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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倾天下-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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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衣男子的手顿在半空,看着柳心悠披在肩上的满头银发,眼底的痛楚,就算是在这样没有星星,没有月亮的晚上,依旧可以看的一清二楚,夜无极的手僵在半空,最终落在了柳心悠的肩上,然后,寂静的夜里,便传来哀戚的呜咽声。

柳心悠,她哭了,十年来,她第一次哭的如此大声。

弦月站在一旁,向后退了几步,靠在墙上,眉头皱起,她有些不太明白柳心悠的感情。

二十年?人生没有多少三年,更不要说二十年了,二十年的仇恨,还不足以磨破她对那个叫夜无极的男人的爱吗?她不是应该和她一样,像个疯子一样,狠狠的将那个男人教训一顿吗?

她不过是随口说说,没想到她真的就那么在意,想也不想就挡住自己的脸了,恨都已经成为一种习惯了,却还是那么在意他的看法吗?还是,这已经成了她的一种习惯。

弦月觉得,柳心悠这个女人挺不可理喻的,那个平日里比母老虎还要凶悍残忍的女人哪里去了?如果是她的话——

弦月手指着自己的下巴,如果是她的话,见到当年狠心抛弃自己的负心汉,他对自己横加指责还好,如果用那样温柔如水而又饱含愧疚的眼神看着她的话,无论她当时的模样有多狼狈,只要还有一口气在,她一定会毫不客气的冲上去,将他打趴在地上,踩在他的身上,昂起高傲的下巴,肯定的告诉他,没有你,我依旧可以过得很好。

因为如果是真的爱,又怎么舍得让自己伤心难过甚至是落泪呢?如果这份爱比掺杂了其他,或者不能被他正视,又何必让自己痛苦呢?

“无极师兄。”

地上的柳心悠突然转过身,紧紧的握住他放在肩上的手:“和我去梨花斋,好不好?”

弦月听着她说的话,再看向那诚挚的眼神,险些没被呛住。

冷血无情的柳心悠,在那个男人面前,居然如此卑微吗?不到黄河心不死,而她就算倒在黄河水里,还是不肯放手。

柳心悠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为什么会说出这样的话来,可是没办法,她就是控制不住,也抵御不了他带来的温暖,一句小师妹,她的心里很快就为他当年的离开找到了千万个说服自己原谅她的借口,青梅竹马,两小无猜,那么多的回忆,怎么能抹去?

弦月蹲在地上,她觉得柳心悠已经无药可救了,有道是好马不吃回头草,她偏偏就喜欢捉着以前的不放,到底那份感情有多深,深到能够让自己放下自尊,原则,低到尘埃,她真觉得不可思议。

转念想到凤久澜,弦月似乎好像也有点明白柳心悠的心情,这个世界,总会有那么一个人让你死去活来的,或许是亲情,或许是友情,但更多的,却是爱情。

夜无极看着蹲在地上的柳心悠,在心底叹了口气,眸光闪过不忍,却还是问出了声:“凤女在哪里?”

柳心悠死死的盯着夜无极,瞪大眼睛,才没让盈满眼眶的泪水,肆意横流,她紧咬着唇,上一刻,那眼还是柔情似水,佳期如梦,甚至带着恳求的,可是下一瞬,就变成了一只仿若会吃人的老虎一般,那是蚀骨的恨意,这一刻,弦月也忍不住有点同情柳心悠了。

二十年的仇恨,哪里是说放下就能放下的,那份爱有多深,这二十年她就有多痛苦,虽然只是简简单单的一句话,却需要常人没有没有的勇气和决心。

这个夜无极,对着自己心爱的人能如此残忍,够狠。

这样的男人,她不屑。

柳心悠猛然从地上站了起来,也不知她从哪里来的力气,挥开夜无极的手,将他用力往后一推。

夜无极丝毫没有还手的意思,相反的,他还故意借着自己的力,连连向后退了好几步,不慎绊倒在一颗大石上,弦月以为,以他的本事,肯定能避开的,没想到,他不但不避开,脑袋反而直直的朝着一旁的墙壁用力的撞了过去,刹那间,鲜血直流。

“师傅。”

夜无极倒地的瞬间,一道紫色的身影忽然从眼前划过,那略带着吃惊的叫唤声,十分耳熟。

靠在墙上的弦月侧身看着扶起夜无极的兰裔轩,他什么时候来的,方才的话他听了多少。

该死的,怪她太大意了,现在是相瞒都瞒不住了,这样也好,今后就可以光明正大的和哥哥见面了,不用躲着避着,她真的,很怀念哥哥的怀抱。

柳心悠低头,看着自己的双手,突然笑出了声。

夜风,卷起她的发丝,那笑声,听在人的耳里,怎么都是凄凉和悲伤,仿佛她的整个世界都坍塌了一般。

“夜无极,你今日前来,就是为了问我这个的吗?”

她一步步,朝着夜无极迈进,每一步,似乎都用尽了全身的力量。

“轩儿。”

夜无极握住兰裔轩的手,从地上站了起来,额头上的鲜血还在继续,那张丰神俊朗的脸,因为那大片大片的鲜红,显的有些狰狞。

他的脊背挺的笔直,却不敢与柳心悠的眼神对视,沉默了半晌,只无奈的叫了声:“小师妹。”

柳心悠的眼底再没有半点的怜惜,弦月不得不承认,爱情这东西,实在太过玄妙。

上一刻,柳心悠这个铁石心肠的女人为了挽回自己心爱的男人,淡忘了二十年来堆积的寂寞和仇恨,放下自尊和原则,只为求他一个回心转意,可当最后一丝奢望也彻底破碎的时候,任是那个人鲜血淋漓,她却可以做到眉头都不皱半分。

有些时候,不在意并不是不爱,而是因为爱的太深,又被伤的太深。

“不要这样叫我。”

她像是发了疯一般,捂住自己的耳朵。

“你以为你这样做,就可以弥补对我的伤害了吗?你以为你这样做,我就会原谅你了吗?还是你这样做,就只是为了让自己的心好受点?夜无极,我这满头的乌丝是为你而白,二十年生不如死的生活,你该愧疚的,不要算只是受点小伤,就算是死,也改变不了你对我的伤害。”

柳心悠歇斯底里,弦月静静的站在一旁,一脸悲痛,满眼绝望。

她忽然间觉得有些庆幸,因为那个让她心甘情愿放下自尊和原则的人是她的哥哥,而她的哥哥,永远不会像夜无极对柳心悠那样对待自己,凤弦月是凤久澜掌心的至宝,他做什么都是为了自己,他不会对自己说出残忍的话,更加不会做出那些残忍的事情来。

因为把亲情摆在了第一位,所以爱情,便不会成殇。

弦月看着一旁的兰裔轩,他正朝着自己的方向走来,嘴角是万年不变的笑容,有夜无极惑人的亲和,也有他没有的高贵雍容。

“你怎么来了?”

她看了四周一眼,地上坑坑洼洼的,满是煤灰,这样的地方,不像是他会来的啊。

“真的要和她离开?”

淡淡的口吻,听不出任何的情绪。

弦月抬头,略有些狐疑,这个时候,他不是应该站在他受伤的师傅身后,好好地照顾他吗?她离不离开,这个问题应该和他没有很大的干系吧。

“再过几日,就是武林大会了。”

弦月刚要开口感谢兰公子的提醒,那边柳心悠突然点名道姓,开始她的谆谆教诲:“弦月,看到了吗?时间男儿皆薄幸。”

若是柳心悠是个正常的女人,如果她在这十年,给了自己丁点的关怀,弦月一定会阔步走到柳心悠的跟前,十分受教的点头,可事实却是,这十年来,柳心悠给她的只有折磨,她看不到丁点的关爱。

“师傅,你不能一竿子打死一船的人。”

弦月笑眯眯的走到她身边,与她恨不得把自己给吞了的眼神想对:“好男人还是有的。”

至少在她眼里,她的哥哥——凤久澜就是个完美的无可挑剔的男人。

“她就是凤女?”

夜无极看着柳心悠,手指着弦月,眼底满是喜悦。

凤女?兰裔轩看着弦月,眼底多了一份深思,看着一脸欣喜的夜无极,得凤女者的天下,这样的鬼话,他自是不信,不过,若那个女人是凤女的话,她或许愿意争取。

弦月皱眉,怎么又扯到她身上来了,这样的话,只有傻子才会相信,太平盛世,是需要智者去开创的。

“哈哈,你不是想四海一统吗?有我在,你休想如愿。”

弦月吃惊的看着满是痛楚的夜无极,原来,这一切,他才是罪魁祸首,柳心悠做这些都只是为了报复。

正思索间,柳心悠止住笑声,一把捉住她的手,走到惊诧的夜无极跟前,另外一只手指着兰裔轩:“这就是你选的人。”

她的视线在弦月和兰裔轩的身上逡巡,挑了挑眉:“倒是郎才女貌的一对。”

她啧啧出声,万分惋惜的模样,而后调转方向,走到面色依旧平静的兰裔轩面前:“真是可惜了,可惜了。”

她一边说着可惜,却又忍不住大笑出声,说不出的得意。

“二十年前,你的师傅抛弃了我,而现在,你永远都不可能得到我徒弟的爱。”

那乌青的眼眸,竟是说不出的笃定。

她转过身,与弦月两人面对着面:“你要是敢对他动情,那个人就会死。”

弦月挣开柳心悠的手,愤愤的瞪了她一眼:“柳心悠,你又发什么神经?”

对他动情,哥哥就会死?这是什么逻辑?根本就是无稽之谈。

她瞪着柳心悠,见她一副正经严肃的模样,不喜欢就不喜欢,她的爱情,她的爱情,早就成了亲情的祭奠。

她望着兰裔轩,深深的凝视了一眼,勾唇,莞尔一笑,这辈子,她不会对任何人动情的。

感情,是牵绊。

“记住我的话,不要对任何一个男人动情。”

柳心悠继续叮嘱道,转而看向一脸不敢置信的夜无极:“从今以后,我们互不相干。”

**

“师傅。”

夜无极看着弦月的背影,被血模糊的视线生出了担忧,谈了口气:“轩儿,爱她,就不要与她继续纠缠。”

他拍了拍兰裔轩的肩膀,脚步沉重,兰裔轩看着弦月的背影,脸上忍不住露出笑容,眼底柔光缱绻,突然转过身:“师傅,她会是我的。”

夜无极停住脚步,看着自信满满的兰裔轩:“我不想你和我一样,被自己心爱的女人,仇恨一辈子。”

☆、第五十二章:武林大会

天尚未全亮,秋阳山庄就已经是人山人海,寒风依旧凛冽刺骨,却丝毫没有减弱这些人如火一般的热情,十年一度的武林大会如期召开。

江湖众人,苦练武功,大都为了能在这武林大会一展身手,扬名立万,而那些乌合之众,通常也会抱着侥幸的心里,也因此,参加武林大会的人数众多,至少需要十天半个月的时间才能决出最后的胜负。

以往的武林大会,共分三轮,第一轮初赛混战,然后决出一百人参加第二轮,第二轮挑战,上台的人可以在余下的九十九人中挑选自己的对手,知己知彼,百战百战,在这场比试中,若是了解对手,便能出奇制胜,进入第三轮,抽签决定对手。

今年的武林大会由前武林盟主念安霸主持,和以往的三轮制比赛制度不同,今年的比赛完全是混战式的打法,而且只有一轮,若是有顶尖的高手出手,很快就能知道最后的结果。

**

天,渐渐放亮,清晨的第一缕曙光洒落,昭示着这全然不同的新一天的开始,阳光明媚,天蓝如碧,一看便知是难得的好天气。

磐城秋阳山庄的擂台上,以一种全新的面貌迎接四方的豪杰。

擂台的正中,是一个呈梯状的架子,足足有十米高,全部都是竹子连接而成,谈不上细,也谈不上粗,一个人踩上去,竹杠纹丝不动,但若是在场的豪杰蜂拥而上的话,必定会有损毁,一旦坍塌,之前的努力必定白费,还会带来伤亡。

竹架的上方,悬着用红绸包裹着的彩盒,阳光下,颜色十分的靓丽,里边装着的便是雪蟾蜍。

竹架的四面八方全是色彩浓烟的红绸,一直延展到贵宾席上,彩带飘飘,视线迷乱,多了不少喜庆,但凡是上台想要争夺那魁主之位的,不能像往常那样按部就班,达到阔步的走上擂台,只能踩着这不能负重的红缎上经过,在这个地方,就可以出手阻拦对手,这让不少轻功不佳的人望而却步。

比赛场上,生死各安天命,那东西轻飘飘的,风一吹,就肆意舞动,若是站在上面,畅通无阻的到达台上,那还好些,若在以前,点到为止,还能保住小命,大不了受点伤,可这样的话,很有可能小命不保。

人在江湖,谁敢说自己没得罪过人的,这要是一时冲动上去了,从上边摔下来,这可是十米的高度,不死怕也要残废了。

贵宾席设在擂台的左右两边,视线十分的开阔,站在上边,可以将台上的比试看的一清二楚,尤其是这次,那十米高的竹台,越到上边,越是精彩,看的越是清晰。

擂台的左边,大部分是周朝的王公贵族,周惠王请来主持大局的念安霸还有一些在江湖的的德高望重之辈,江湖中人,以武服人,若是以前,这天朝的皇帝说什么,都不敢有人违逆,可现在情况却大不相同。

燕京一分为二,距离天下打乱,不愿矣。

擂台的右边,则是各诸侯国前来的皇子使臣,大都是年轻一辈的俊杰,兰裔轩,君品玉则在其中,相比有左边沉闷的官腔,这边三五成群,说说笑笑的,气氛要轻松许多,也要热闹许多。

擂台的正前方,则是大批的武林同盟,他们站在那里,只能用仰视的姿态看着那悬挂在竹架上的锦盒,眼神坚定,壮志酬筹。

纵然不能拿到第一,但如果能成为站在最高处的人,也必定能扬名天下。

从贵宾台上看去,底下漆黑的一片,人头攒动,那一张张脸,并不清晰。

左边的贵宾席上,念安霸单手扶住足足有两人手臂粗的柱子,手上拿着的明艳旗帜,迎风招扬。

念小鱼站在右边的贵宾席上,看着自己的父亲,英伟不凡,不停的挥手示意。

身为念安霸的爱女,自然应该和自己的父亲一起,白战枫却难得承认了自己楚国白家大公子的身份,要和轩辕昊等人一起,念小鱼自然也就和他一道了。

打擂的时间逼近,众人的视线从柱架转移到念安霸的身上,直直的盯着他手中的旗帜,隔着一层轻柔的纱幔,隐约还能瞧到公主那绝世的容颜,仿若天山的雪水,高贵神圣,不容侵犯。

听说,公主似有意将魁主招为驸马之意。

念安霸按理说了大会的原则和规矩,让在场的各位武林同胞,相互友爱,点到为止,这样的话,众人也不过只是听听而已,赛场上,对敌人仁慈就是对自己残忍,手下留情,谁都不可能做得到。

但见念安霸左三下,右三下挥了挥手中的彩旗,底下的那些人顿时摩拳擦掌,红色的彩缎上刹那间多出了数十个人,你出拳我出掌,你拔刀我动剑,一个个红着脸,双眼杀的猩红。

有人被踢了一脚,身子不稳,从十米高的地方摔了下去,有些人好运被同来的好友接住,另外反应快些的,也就擦破了点皮,而有些只有三脚猫功夫却不自量力,喜欢逞强的就只能惊恐的尖叫着看着自己往下摔。

白战枫双手扶着栏杆,不少人已经冲上了擂台,朝着竹架子奔了过去,隔着老远的距离,还能感觉得到,第一个冲上去的人,当手搭上那竹台的时候,难以掩饰的得意,仿佛自己会是第一个攀上去的一般。

“枫哥哥,你怎么不上去?”

念小鱼凑到白战枫的跟前,看着那些纠成一团,你杀我砍的人,眉头拧起,这样的身手,她都打不过,还想要夺魁,简直就是做梦。

聪明的人,都不会在这个时候冲上去,那样做,只会让自己成为众矢之的,最后的胜利,也绝对不会属于他,静观其变,左手渔翁之利,才是明智之举。

白战枫看了身边笑眯眯的念小鱼一眼,沉着脸:“你怎么不和师傅呆在一起?”

口气冰冷生硬,像白战枫这样的人,也就只有念小鱼才能受得了,跟在他身后三年,乐此不疲,也许,三年的时间,再怎么样的冷言冷语,都已经成为了她的一种习惯,心痛的感觉,早就开始麻木了。

也许,不是没想过放弃,或许,那个人总会在她想要放弃的时候,无意间流出点点的关怀,而为了那丁点的关怀,自己又做不到死心了。

白战枫向前走了几步,一双眼睛打量着四周,明显是在寻找什么人。

“枫哥哥,武林大会已经开始了,她肯定不会来的。”

念小鱼拽着白战枫的手,她神经虽然大条,那是别的事情,如果是自己心心念念爱着的男子,他的一举一动,意味着什么,她心里比任何人都清楚,只不过,她已经掉进那个深不见底的漩涡,无法抽身了而已。

三年的时间,人生最美好的三年,她不分日夜,就是为了追逐他的脚步,家人的反对,天下人的嘲笑,可,只要能见到他,便甘之如饴。

白战枫哼了一声,啪的一声,将挡在身前的珠帘用力的甩开,右手握拳,用力的捶在兰裔轩所在的位置上,茶水四溅,身姿笔直,居高临下,看着他:“弦月去哪里了?”

虽然不像承认,却又不得不承认,相比于自己而言,兰裔轩和她的关系好像要亲密些,那个举止永远优雅从容,高高在上的男子,对世间所有的一切都了若指掌。

“不知道。”

兰裔轩没有仰头,对于这样的人来说,任何时刻,任何地方,他们都没有仰视一个人的习惯。

坐在角落的凤久澜,沐浴在阳光之下,雪白的肌肤晶莹透明,仿佛随时随时能化成一团水汽,消失了一般。

他单手拿着杯盖,看着蒸腾的热气,自从弦月离开皇宫之后,他的个性就变的孤僻起来,很少与人说话,也不喜欢这样喧闹的场面,今日前来,也是希望能在这里碰上弦月。

乍听到白战枫提到弦月的名字,拿着杯盖的手微微顿住。

这些人,他的月儿好像都认识,听白战枫的口气,那兰裔轩似乎很了解月儿。

他放下手中的杯盖,坐在这个位置,只能瞧见兰裔轩的背影,笔直的仿若永远都不会弯曲的背,却又丝毫不会让人感觉到僵硬,永远上扬的嘴角,高贵优雅,一身贵气,这样的人,怎么可能会是没有身份背景的江湖草汉呢?

他了解月儿吗?还是和那白战枫一样,是喜欢月儿的?如果月儿嫁给他,他会一辈子待他好吗?

这个人,喜怒不形于色,让人根本无法猜出他心里在想些什么,他若是愿意,一定可以将他的月儿照顾的很好的,月儿她,喜欢他吗?

“她会来的。”

极淡的口吻,仿佛实在陈述一个既定的事实,兰裔轩看着外边,方才还空无一人的竹架上,现在几乎每个地方都挤满了人。

底部,不少人正准备攀上去,手刚放在上边,身后突然有人冲了过去,蛮恨的将自己拽了下去,位置尚低,摔在地上,只有些疼,并无大碍。

半空的位置,底下的人踩着前面那人的足迹,前后左右,四个方向,全都要小心防备,手脚并用,十分的慌乱,这个时候,真真是巴不得有三头六臂才好。

身旁的人,想要超过自己,身后的人,想要将自己拉下去,占上自己的位置,而所处位置比自己高的人,你会心心念念的想要把他拽下来,时时处处,都需要谨慎。

竹杠陆续发出爆破的脆响声,可是没人听到,兵器相撞声,人群的大喝声,一浪高过一浪。

此刻的他们,只想着如何才能打败别人,站在最巅峰的位置,越来越多的人摔下去,可这次,并没有太大的人员伤亡,能到这个位置的,都是一些身手不错,反应灵敏的江湖俊杰,就算是摔下去,也能稳稳的落在地上,纵是不能,他们也能将自身的伤亡降到最低。

兰裔轩笑了笑,手指在杯沿转了一圈,轻轻的点了点。

白战枫剑眉蹙起,盯着兰裔轩放在边缘的手指,转而凝视着他的脸,带上了几分惊诧之意。

他不是有洁癖的吗?

正这样想着,兰裔轩从怀中取出巾帕,将食指的水迹擦干:“雷云,茶水凉了,换一杯。”

白战枫在心底哦了一声,仿佛这样的兰裔轩才是正常的。

雷云躬身,恭敬道了声是,端走兰裔轩跟前的茶水,转身为兰裔轩沏茶去了。

“雪蟾蜍,她势在必得。”

她舍得用命去拼的东西,怎么会放手呢?

兄妹情深,若是有一天,有人想要伤害她的哥哥,无论那个人是谁,她都会站在那个她哥哥一边的吧。

他笑了笑,看向那乌压压正争的你死我活的人群,这个时候,即便来了,也不过是凑热闹而已。

白战枫听兰裔轩这样说,一颗提在半空的心顿时放了下来,那晚,她跟着银发女子,莫名其妙的离开,没见她安好站在自己跟前,他着实不放心。

那白衣女子内力深厚,身手在他之上,若是要对弦月动手,她应该招架不住。

“你怎么知道?”他说弦月会来磐城,她真的来了,而他也相信,她说他会来参加武林大会,他也毫不犹豫的选择相信你。

白战枫十分厌恶兰裔轩这模样,有关弦月的事情,他的口吻总是那样笃定,让他的心里十分不舒服。

弦月是他的女人。

“她最最在意的那个人需要雪蟾蜍。”

兰裔轩转过身,向后对着凤久澜微微一笑,嘴角微扬,彬彬有礼。

一旁的君品玉看向兰裔轩,眼底带着震惊,这个人,就没有什么事能够瞒得过他了吗?

擂台下,那些原准备坐收渔翁之利的人,看着擂台上一片的热火朝天,而竹台上,当先的几个人距离那彩盒,只有咫尺之遥,有些已经按耐不住,冲身上前。

与冲在最当头的一批人不同,他们的身形十分的灵活,高大的身形,虽不能与娇小的轻燕相比,不过却是相当灵活的,足尖点地,恍若点水蜻蜓,途中几乎没有遇到太多的阻碍,轻松的到了擂台之上。

他们的动作谈不上迅猛如闪电,却极其的富有技巧,也是极其的不人道的,不过这个时候,只有成王败寇,别人记住的只会是你是第一,而不会在意你用了什么手段。

只要能夺魁,那些人簇拥在你身边的人,只会是满脸谄笑,对你的绝世神功逢迎拍马。

凭借姣好灵活的身手,他们将竹台上的那些人当成了垫脚石,踩在他们的肩膀上,不停的向上攀岩,后来居上,抢在了前头。

雷云端着刚换好的茶,恭敬的放到兰裔轩跟前,却在半路被白战枫拦截,白战枫单手抢过雷云手中的茶,还没入口,很快吐了出来,皱着眉头,一脸不赞同的看着兰裔轩:“这是什么茶,怎么这么苦?”

他擦了擦嘴边的水渍,念小鱼很快便殷勤的给他端来了漱口的茶水。

白战枫端过,喝了好几口,吐出来,成功的看到兰裔轩的眉头越来越紧,心里平衡了不少。

这兰裔轩怎么知道他怕苦。

“良药苦口,茶也是一样,这苦茶下肚,定能替白兄解了心理的焦躁。”

兰裔轩不以为然,转过身,雷云马上递了另一杯茶水给他。

“白兄若是能得魁,将雪蟾蜍亲自送给弦月,她定会十分欢喜。”

这次的武林盛会,那些威震江湖的武林前辈并没有凑这份热闹。

江湖后辈,虽是人才济济,江湖上,主要以他和白战枫二人,无人可以超越,轩辕昊的身手,也不在他们之下。

“那你怎么不去?”

多次在兰裔轩的手下吃亏,白战枫倒是多张了个心眼,知道先问清楚。

“我在燕京答应了她,绝不与她抢。”

兰裔轩一脸正色,十足的君子模样。

白战枫的视线直直的落在兰裔轩身上,那是比刀还要锐利的眼神,剖开人心,仿佛你在想什么,他都能看的一清二楚。

白战枫微抿着唇瓣,目光如炬,盯着场内的那些人,雪蟾蜍是百年难求的江湖圣药,若是服用,可以提升十年的功力,这对江湖一般门派的人来说,也许是很了不得东西,不过天下盟这样的东西却是不少的,再加上他学武颇有天分,又是念安霸的关门弟子,用过的那些丹药虽然比不上雪蟾蜍,那也是不差的。

能夺霸主的人,有谁会在意那十年的功力,图的不过是天下第一的名声而已。

白战枫从位置上站了起来,扭了扭脖子,揉了揉双手:“活动活动筋骨。”

“枫哥哥,加油。”

念小鱼大喝了一声,她的声音很大,很清脆,仿若寂静无人的夜晚,鲜红的血液从屋檐上,一滴一滴滑落在走廊上,十分的清晰,清晰的可以听到心痛的声音,那满脸的笑容,明明比这阳光还要耀眼,却像是被敲了一锤子的玻璃,龟裂破碎。

黑色的身影,飞射而出,比海上的旋风还要猛烈,空气,仿佛顷刻间被撕裂开了一般,隐隐的还能咝咝的破裂声,大红的云缎,剧烈的舞动,发出彭彭的声响,仿佛是被提炼过的钢铁,坚硬的能负载任何强大的力量。

白战枫站在上边,不紧不慢,阳光下,他的周身笼罩着一个白色的气罩,他信步闲游,十分的随意,仿佛是走在坚硬的石桥上。

底下一些气盛的人见了,相熟的人彼此给了对方一个眼神,飞身上前,红缎上,狂风大作,饶是那些人身手敏捷,却怎么都无法平衡住身体,但见白战枫左腿抬高,轻轻一跺,一条云缎就像是跷跷板一般,白战枫的微微用力,另外跟在身后的那些人飞到半空,直接摔了下去。

“枫哥哥,好样的。”

“枫哥哥,你真棒。”

念小鱼双手扶着栏杆,身子前倾,手上的银鞭在空中如灵蛇般飞舞,大力为白战枫喝彩。

自己的关门弟子,丝毫没给自己丢脸,念安霸撅着胡子,满意而又欣慰的点了点头,却在看到自己的爱女毫无形象的举止时,浓眉皱起,警告性的瞪了念小鱼一眼。

江湖的武林同道皆在,她怎么就一点都不顾及自己的颜面呢。

念小鱼俏皮的吐了吐舌头,住了嘴,手上的鞭子越发的灵活。

“念盟主的千金对白大侠可真是痴心一片啊。”

有人打趣,那含笑的声音,听起来却有几分嘲讽。

念安霸转过身,对着身后的一群人和善的笑了笑,这女儿,被他宠坏了,现在想管也管不了了。

只是,枫儿——

念安霸在心底叹了口气,三年的时间,三年的冷言冷语,她怎么还是不死心呢?到底要怎么样,她才能放手?

“轩辕公子怎么不上去和白兄一较高下?”

兰裔轩侧身,瞥了轩辕昊一眼:“兰公子何不就此成全了白大侠的心愿?”

“轩辕公子既想让弦月成为你的女人,那得先打败了白兄才行。”

竹杠上,那清脆的爆破声,越来越响,不少翠竹已经脱离了架台,跟着人一起从上边摔了下去,在打斗过程中,有些前后两边刚好是仇家,很快就对上了,从中间开始,那一根根的支柱分崩离析,在交斗的过程中,锋利的武器不甚划过,整个架台跟着人多的地方摇晃,像是随时都能倒塌一般。

一番混战下来,好些人本就吃不消,现在听说白战枫来了,心里顿时就多了几分惧意,当然,也有些人,认为白战枫年纪轻轻,江湖那些人多有因为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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