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丞相追妻记[重生]-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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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璇也不说话,只是径自去了后院,脸沈天枢也不想见了。沈天枢到底是宠自己妹子的,并不想强迫她,转身便走了。
沈天枢对百里策说清璇病了,不方便出来。百里策竟面色一紧,急忙问道:“她病的严重么?需要什么药材?我们镇南王府为送来!”
沈天枢强笑:“世子不必忧虑,清璇不过是没休息好罢了,也犯不着那么兴师动众。”
可百里策却怒意不减,竟还有些责怪的意思:“尚书府也是大商勋贵,怎能累着她?她自幼身子便不好,你们为何不多多留意她?等她过了我百里家的门,定不会这般为难她!”
说罢便走了。
沈天枢一噎,难道百里策怀疑沈家虐待了清璇不成?
罢了罢了,也算是半个妹夫了,他语气冲,也是因为清璇,等到清璇真的嫁过去,他必定是会对清璇好的吧?
清璇忧心忡忡,六礼已经全部完成了,还有几天就要出嫁了,可杨桓那边竟是一点动静都没有,叫她如何能安心?
可每当杨桓夜晚来与她相见之时,看见杨桓眼中的疲惫之色,她又软下了心,她知道杨桓必定劳累极了。镇南王家毕竟是手握军权,势力能与杨桓抗衡,杨桓要截了王府的婚事,定然没有他说的那么容易。
她便很懂事的不在杨桓面前诉说心中的委屈与不安,每次都捡些开心的话与杨桓说,可杨桓每次虽笑,笑意却不达眼底。
他终于说到:“清璇,我知道你心里不安,还是不放心我么?”
清璇惊讶:“谁说的?我当然相信你呀。”
杨桓失笑,拧着她的脸蛋,笑道:“你每次紧张,眼神便闪烁,这几日你看见我便是这闪烁的神情,有些时候看着我还一副噎着了的样子,我便知道你肯定有话藏着,却故意不和我说。”
清璇一惊,她还以为自己掩饰地行云流水呢,没想到一下便被杨桓看了出来,她支支吾吾地扑在杨桓怀中,嗔怪道:“你是权臣,自然会察言观色,揣度人心。反正我是比不上你的。”
杨桓笑着叹气,十分无奈。他从来不会揣度清璇的心思,他只是单纯的了解她罢了。
他到底是搂住了清璇,在她耳边说道:“你放心,你不会有事的,你相信我,这次我会好好护住你。”
“嗯。”杨桓,这次我还和四年前一样相信你,你可千万别再让我失望了。
日子一天一天过去了,春水初生,春林初盛。待到春风吹绿了街头杨柳之时,离清璇与百里策的大婚便只剩下一天的时间了。
期间过年的时候,百里策又来了一趟沈家,来给沈庆刚拜年。沈庆刚对这个女婿是相当的满意,他性子急,六礼一结束,他便不喊百里策“世子”、“贤侄”之类的,早就一口一个:“贤婿”。喊地甚是欢快。
沈天枢觉得爹爹这个举动十分的没有节操,于是等到百里策喊他“大哥”的时候,他飞快地往旁边一跳,摆摆手,一副惶恐的神情:“受不起受不起。”
自两家定了亲之后,杨桓每天晚上都来陪清璇,给她安抚,给她鼓励。转眼就是大婚前一晚,他拉着清璇的手,笑中透着疲惫:“阿璇,我都安排好了,你莫要担心,若是明日没有意外,百里策那厮这辈子都娶不了你。”
清璇心中感动,却还调侃他:“你还说呢,我爹叫百里策‘贤婿’叫的起劲,你还不一定比得过他呢。”
杨桓一听这哈就急得不得了,宣誓主权一般飞快搂了清璇入怀,在她耳边闷声说道:“你本就是我定下的妻子,谁人敢夺了你去?谁敢做,本相便让他万劫不复!”
清璇一看杨桓炸毛了,赶紧哄他:“好好好,我怎可能嫁他人,我只喜爱你一个呀。”
清璇最后的那一句取悦了杨桓,杨桓这才息怒,倦意重新上来了,他打了个哈欠,靠在清璇的肩头,轻声说道:“百里策那厮不是个好东西,我都查清楚了,你那日为何会选他,是因为他算计了你。”
清璇吃惊,刚想问他百里策是怎么算计自己的,却惊觉杨桓已经睡了过去,呼吸声悠长,想来是累极了。
**
次日便是大婚,清璇一大早便被丫鬟们拉起来梳洗,紫珠和白玉送到了杨桓那里去了,新来的丫鬟是百里策送来的,她们似乎只听百里策的话,有时候清璇还不怎么能使唤的动她们。
丫鬟们给她梳头,还顺便“教育”她:“姑娘去了之后,便是镇南王府世子妃了,万事皆要以世子为先,不可再生旁的心思。”
清璇轻哼一声:“你们也知道我是世子妃?”
两个丫鬟不以为意,接着给清璇梳头,不咸不淡地说道:“虽说姑娘马上就要是世子妃了,可奴婢却不是镇南王府的人,姑娘还管不到奴婢头上来。”
清璇一愣,为何这丫鬟不是镇南王府的?
很久很久之后,已经是丞相夫人的清璇向杨桓问出了这个问题之时,杨桓才笑着说:“忘了告诉你了,那几个丫鬟是卫王派来的,就是负责‘管教’你,教你礼仪,哪里会给你好脸色”
沈家与百里家的婚事,自是京城中头等大事,来贺喜的宾客几乎挤满了大堂,连宫中小皇帝也特意跑来,给他的肱股之臣添点喜气。
等到了吉时,清璇被送到了大堂拜别双亲,百里策便在这时穿着一身礼服笑意盈盈地走了进来,这礼服衬的他越发的俊秀,意气风发。
宾客们在一旁说着吉利的话,恭贺世子,而百里策的眼中便只剩下了清璇一人,礼官指引着百里策牵住了一端的红绸,沈家二老又含泪叮嘱了几句,百里策便想拉着清璇走。
可就在这时,沈家的管家满头大汗地跑了进来,噗通一声跪在沈庆刚前面,他恐慌的神情与这大喜的气氛格格不入:“老爷夫人,世子,不好了——外头,外头……”
他上气不接下气,一句话说了好久都不完整,百里策急道:“究竟发生了何事,如此惊慌?”
管家这次断断续续说道:
“世子……门外,丞相他……”
百里策一听“丞相”二字便变了脸色,清璇心中一动,管家话还没说完,众人便听见一道熟悉的声音洪钟一般响起:“管家不必多言,本相这就到了!”
满座宾客皆向大堂门口看去,果然见杨桓身后跟着披坚执锐的士兵,正大步走进来。金戈铁甲泛着泠泠寒光,硬生生将大堂中的喜气给压了下去,周围皆是肃杀之气。
百里策眉头一皱,沉声说道:
“丞相,今日我镇南王府娶亲,丞相这个架势,可不像是来道贺的。”
小皇帝也察觉了事情的不对劲,他有些生气:“丞相这又是什么意思?清璇小姐当初选的可是世子,常言道‘宰相肚里能撑船’,丞相总不会做出带兵抢亲的事情出来罢?”
杨桓冷笑:“可若是当初郡主不是自愿选了世子呢?”
众人面色一变,皆晓得杨桓素是稳重之人,他出口的话,必是有真实性的。难道选夫之事,当真是有猫腻的?
百里策大笑:“丞相不知从哪里听来的谬论,当日众目睽睽,清璇选的可是我,丞相你怎能篡改事实?”
杨桓不欲争辩,之事击掌,没多事,几个士兵便架着一个姑娘上来了,那姑娘骨瘦嶙峋,满身皆是伤,脸上也没了血色,百里策一看见她,瞳孔便猛地一缩:她怎么会还活着?她不是已经被自己灭口了么?
这姑娘不是旁人,正是娅莉。
杨桓勾唇,说道:“娅莉,你说说看,世子曾经叫你做过什么事情?”
娅莉的双眼已经被人刺瞎了,她看不见百里策在哪里,只是对着天悲愤,眼中流出两行血泪:“卑鄙百里策!他先前说好了帮我找我师兄,我这才帮他给郡主下了蛊虫,那蛊虫有灵性,百里策能……”
“你这泼妇,还不闭嘴!”
百里策怒道:“今日大婚,岂容你这等卑贱之人胡言乱语,来人,给我拖出去!”
“让她说!”
说话的是沈庆刚。
沈庆刚最是喜欢这个女儿,他容不得谁对清璇不利,他一定要听完娅莉的话,到底是谁对清璇做了手脚。
娅莉便高呼:
“百里策便是通过那蛊虫控制了郡主的!郡主本来想选的根本不是他!是他强迫了郡主!”
此话一出,满座哗然。
众人交头接耳,小声议论,大厅之内满是低声嗡嗡之音。百里策到底是经历过风浪的,他环视一周,马上镇定了自己:“丞相随便找个什么疯妇便想诬陷我?你可有什么证据不成?”
“我便是证据!百里策这人卑鄙无耻,他答应帮我找师兄,可我却发现我师兄早已被他折磨致死!我今日一定要揭发他!”
娅莉嘴中开始念念叨叨,百里策一看大事不好,就要上前了结娅莉,杨桓眼疾手快,立刻将娅莉护在身后,一边的士兵立刻冲上来制服了百里策。
若是寻常,几个士兵根本不是百里策的对手,额如今百里策受命格影响,身子一天不如一天,这一个士兵竟真将他控制住了。
娅莉飞快的念完了晦涩难懂的咒语,众人还没反应过来,便听见清璇“呕”的一声弯下了腰,红盖头飘落到了地上,杨桓立刻去扶清璇,这时众人便目瞪口呆地看见,清璇竟生生吐出了一条两指宽的白色虫子!
这虫子落地之后还在蠕动,在场的有些妇人不敢看,纷纷躲在了自家相公身后。
沈庆刚怒不可遏:“庶子!竟给我儿下蛊虫!”
百里策冷静一场,丝毫不乱了阵脚,他平静极了,甚至还笑了出来:“你当在座的各位都是傻子么?谁知道这蛊虫是谁种进去的?你随随便便找个疯妇诬陷我,又不知使了什么法子把我未婚妻子体内种个蛊虫,你好歹毒的心!”
清璇吐完蛊虫难受至极,虚弱地靠在沈夫人怀中说不出话来,可心里还是难免佩服百里策,这种情况下还能冷静分析问题,还能倒打一耙,也真是厉害!
小皇帝自然站在百里策一边,跟着质问:“丞相未免太武断,怎能空口诬陷好人!”
杨桓不慌不忙,只是看小皇帝的眼神中带了一丝明显的鄙夷:“如果陛下知道了你这好世子的真实身份,还能这么相信他么?本相今日便戳穿他的真面目,他乃是卫王长子——安平王!”
第65章 大婚惊变(中)
“如果陛下知道了你这好世子的真实身份, 还能这么相信他么?本相今日便戳穿他的真面目,他乃是卫王长子——安平王!”
此话一出, 原本嘈杂的打听立刻静了下来, 满座惊愕。那些惊奇的,怀疑的,不可置信的目光统统落在了在大堂上对峙的两人身上。
这两人是站在大商权势顶峰的两个臣子, 解释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人物。可今天在这样的场合,丞相在世子的大婚上, 向众人质控, 镇南王世子是他国的王爷, 这令众人如何能平静?
大堂里静了好一会,百里策只那么从容的笑着, 仿佛周遭的质疑并不存在一般, 仿佛被卷入这漩涡的人不是他一样。
他缓缓问道:“杨丞相,我平日里最是敬重你,我父王没来京城之前, 朝中大局皆是丞相在掌控,我的确佩服丞相为了我大商殚精竭虑。可我素来没有争权夺势之心,只想娶了娇妻安然度了此生,丞相又为何这般针对我?”
百里策虽是平静地说出了这些话,可话里话外的意思, 皆是含沙射影, 指责杨桓为了权势逼迫他。原本就怀疑杨桓话的那些人此刻更是动摇了, 小皇帝最是激动,他慌忙说道:“丞相,世子说的有道理啊,世上谁人不知安平王早就在十几年前便薨了,那卫王因为长子早夭,还甚是伤情了许久,丞相,你说的那些,可还有什么证据?”
众人皆低声交头接耳:
“对啊,平时看世子多好的一个孩子,他怎会是安平王?”
“哎,你没听说么?这沈家的新闺女啊,好像从前是养在丞相府上的,说不定啊……”
“哦哦……原来是这样,啧啧啧……”
……
杨桓听着众人私下的议论,又看着小皇帝一脸的愤懑,忽然就觉出了一丝悲哀,自己费尽心思捉出卫国的奸细,可他们呢?却站在百里策那一边,还在质疑他。
大商有这么一群臣子,这样一个皇帝,还能撑多久呢?
他很快又重整了精神,给了清璇一个安抚微笑,见清璇甜甜一笑,他便朗声说道:“诸位不是要证据么?本相今日便带了人来!”
杨桓击掌三声,众人皆顺着杨桓的目光看向门外,从门外那些光影中,有个意气风发的少年逆光走来,他眉目修长,又穿着红衣,鲜衣怒马,风光无双。
“诸位,本相口说无凭,可今日卫国的太子便来为本相作证,看看他镇南王世子,究竟是个什么身份。”
孙符今日和平常一样,穿着一件招眼的红衣。而百里策今日因为大婚,也穿了一身红色的吉服。
他们二人相对而立,众人这才发现,其实这两人的眉眼是很相似的,尤其是眉毛,皆是修长入鬓。
许是百里策平日总是穿玄色衣裳,又素来老沉,大家平日里才忽略了他们二人的相似之处。
孙符褪去了平日里那不正经的浮气,此刻难得的严肃:“本宫今日便作证,十几年前我卫国的安平王乃是假死,我父王为了保他的长子,便派了他的心腹将孙策送到了你们商国,你们怕还不知道呢,百里一家皆是我卫国的奸细,怎么,你们信不信?”
自然是很难相信的。
镇南王一家在京城中名声素来好,又得皇帝倚重,便是十年前被先帝猜疑贬谪去了南疆,也是安安分分,没有什么动静。哪里有半分奸细的模样?
况且一个别国太子的话,在众人心中还是没有那么高的可信度的。谁知道他出于什么样的心思说了这些话呢?挑拨离间也是有可能的。
孙符也料到会是这样的场景,转念便想放个大招,没想到这回百里策竟然先开口了。
百里策笑起来还是那副温润如玉的模样,他淡淡说道:“丞相,我素来敬你重你,你竟然勾结外人来还陷害我?如此便也就罢了,你们竟然将安平王这个帽子扣在了我头上?谁人不知那是个薨了的王爷?你们下一步是不是还要那我身上的凤凰纹身说事?”
众人一愣,才慢慢想起来这是个卫国的习俗。
妇孺皆知,卫国以凤凰为尊,皇族子弟不论男女,周岁那年都是要纹一只展翅欲飞的凤凰在身上的,不拘位置,不论大小。
可以说,凤凰纹身是皇族的象征,若是非皇族而纹凤凰,是要诛杀九族的。
孙符眉角一挑,脸上又浮现了笑意出来:“你这是不打自招了?你承认你身上纹了凤凰?本宫要是没记错的话,你那凤凰是纹在了左臂上的。”
百里策还是波澜不惊,甚至抿唇一笑:“说来惭愧,我虽不是卫国皇族,可镇南王妃,也就是我母妃,却是卫国太后的嫡亲郡主的,我虽不是卫国皇族,可到底还是与你们皇室沾亲带故,我母妃替我纹了凤凰,也算不得什么。”
众人又是恍然大悟,这才想起来,那镇那王妃高眉深目,似乎的确不是中原人的长相,原来竟是这般缘故。
孙符一噎,没料到他竟然搬出了这么个理由,一时竟有些慌了阵脚,他连忙看杨桓,杨桓平静地看着百里策,笑着说道:“那世子,你敢不敢和卫太子验血呢?”
这连个势均力敌的男人相对而立,一红一白,皆是那样的淡定从容,可百里策却渐渐力不从心,恍惚间有一种被杨桓逼到了死角的感觉,只是面上不显罢了。
孙符这才兴奋,跳着说道:
“对了,丞相说的对,世子,你当真敢和我验血么?”
于是众人又想起了关于卫国王室的一个传说出来。
传言这卫国的高祖乃是上古上神的转世,天生血脉便与常人不同一般,若是两人为兄弟,那将两人的血滴在清水中,染了血的清水便会慢慢从殷红变为青色。
孙符脸上还有不加掩饰的骄傲,他笑着说道:“长兄,你还没忘罢?我卫国高祖乃是天上青龙使者青玄的转世,而慈宁王太后乃是朱雀使者朱玖的转世,我们卫国王族天生便带了天之神血,你敢不敢和我一验?”
众目睽睽,又落在了百里策身上。
出乎孙符的意料,百里策竟没有说别的话,竟是爽快的答应了。孙符意外极了,睁着大眼睛看着百里策,却看见百里策从容地看着门外,似乎在欣赏今天的风景似的。
于是在孙符看不见的角落,接到了百里策眼神的扶风悄悄退出去,他不放心的又摸了摸怀中的令牌,终于安下心来。
幸好,兵符还在。
那碗清水很快便端了上来,孙符不疑有他,用小银刀割破了指尖,一滴鲜血便滴在了水中,慢慢漾开。
有好事者还特意伸着脖子去看,过来看见那滴血泛着些许荧光,想来卫国皇族乃是天神转世的后代,也并非完全是传言。
“世子,安心吧,不过就是割破个口子,不会很疼的。”
小皇帝还特意好生安慰百里策,到现在还痛心疾首,还以为是杨桓联手了外敌对付他的肱股之臣,又恨自己没哪个能力护住自己的臣子。
百里策轻笑,倒是没搭理小皇帝,他缓缓走向那碗清水,执起那柄方才割破了孙符手指的小银刀。
他将那柄小银刀放在眼下仔细地看着,那刀锋尖锐,日光之下,泠泠寒意不减。
他勾唇一笑,在众人的注视中将那刀放在了自己手指上,那孙符正目不转睛地盯着他割手指呢,完全没留神百里策手中方向一变,之间眨眼之间,百里策猛地将小银刀狠狠插进了孙符的咽喉!
不过是瞬间发生的事情,众人瞠目结舌地看着前方的变故,竟一时失神,待到百里策又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抽出了小银刀,孙符的血喷涌而出之际,才有人尖叫:“杀人了——”
杨桓最先出手,想制服百里策,却没想到百里策身形矫健,乘着杨桓片刻失神之际,用那小银刀飞快地将杨桓伸过来的手掌刺了对穿!
“桓哥哥——”
清璇惊叫,只想扑过去给杨桓止血,可刚刚吐完蛊虫,她难受的半分也动弹不了。
杨桓闷哼一声,可就这么个片刻,便让百里策窜出了门外,逃出生天。
“还不快给本相追!”
杨桓怒吼。
门外早就潜伏了许多杨桓调来的禁军,他们迅速冲了出去,一时间场面混乱动荡,叫唤声,兵戈相击声,哭泣声,咒骂声……不绝于耳。
于是没有谁主意到瘫倒在地上的卫太子,没有人注意到他那正随着血液一同流逝的生命。
孙符努力的想呼救,可百里策那一刀太狠了,直接割破了他的喉咙,他再也发不出任何的声音出来。
在生命的最后一刻,他恍惚想起来,十几年前,似乎也是一个想这样明媚的上午,那个生养了百里策的楚夫人,也是被母后派去的人割断了喉咙的。
杨桓哪里顾得上手上的伤?跟着禁军便出去追百里策了,可到了门外才发现,沈家大门外早已堵上了扶风带来的锦衣卫!
杨桓大怒:“百里策,你竟将锦衣卫为你所用!”
百里策却展颜一笑,丝毫未见惊慌:“丞相谬赞,不过是顺手便用一下罢了!多谢你们商国的皇帝大方,借本王用了用你们的锦衣卫。”
百里策说完便打马而跑,众多锦衣卫在后面替他掩护,杨桓抽出腰间宝剑,以剑指天:“给本相追——”
第66章 大婚惊变(下)
原本热闹的大堂在经历这这样翻天覆地的变化后, 骤然静的可怕。众人面面相觑,眼神惊恐而带着迷茫, 仿佛依然不能相信方才自己的双眼所看到的东西。
可地上残存的血分明证明了方才那些事情真的却是存在过。
小皇帝连站也站不稳, 他颓然坐在椅子上,目光呆滞,嘴中却喃喃道:“怎么可能, 世子……怎么可能,明明镇南王他们……”
清璇担心杨桓被百里策刺了对穿的手掌,挣扎着想追出去看他, 可却因为吐完蛊虫全身酸软, 根本动弹不得, 只能急迫地说道:“爹爹,快去看看丞相, 那镇南王世子真的是卫国的安平王!”
听到“卫国安平王”, 众人恍惚如梦初醒,有人惊呼:“你们看,那地上的是卫太子啊——”
于是大家的目光便落到了躺在地上的孙符身上, 有大胆的特意上去看看他,发觉他一动不动,又去探他的鼻息,便吓的慌乱坐在了地上:“卫太子——卫太子他,他……他没了气了……”
“那还不快去请太医!”
沈庆刚是个暴脾气, 他最是见不得这些糟心事, 眼下一看孙符这般模样躺在自己家中, 恨不得立刻将他移出去。
立刻有下人想出去,去找太医院的人来,可人一到门口便被门外两个手执利剑的士兵拦了下来。
“丞相有令,为了护陛下周全,这屋中之人,一个也不许出去!”
两个士兵的脸上严肃冰冷,仿佛不知这大堂之中生死未卜的年轻人不是卫国太子一般。
家丁为难,皱着眉回头看沈庆刚,沈庆刚大怒,龙行虎步到了小皇帝身边,拱手说道:“陛下,还是请人来医治卫太子为妥!再者陛下就坐镇此处,又有臣等护着陛下,陛下必不会有生命之忧!”
小皇帝听了这话之后,失神的眼中才有了那么一丝的色彩,仿佛活了过来一般,再不似之前那样颓废,他连忙说道:“正是正是!快,快去派人救卫太子!朕要你们救活他,朕要亲自问问卫太子,是不是和杨桓勾结,害了朕的臣子!”
沈天枢一边护着妹妹,一边在心中鄙夷小皇帝。
到现在还执迷不悟么?只要眼睛没瞎的人都看的清清楚楚,那镇南王一家必定是奸细无疑了,沈庆刚要救他,只不过是担心惹了卫王这个麻烦,不好交代罢了!
那家丁又说道:
“两个军爷,陛下都下旨了,你们放了小的出去罢?”
谁知那两个士兵丝毫不为所动,冷着脸重复道:“丞相只要我等护好陛下周全,可不管别人的死活,如今外面正乱着,你们谁也不能出去!”
这言下之意,竟是只听杨桓的,而不管小皇帝的话了。
小皇帝更是大怒,怒斥他们:“如今来朕的话都不管用了么?你们竟一个个都视朕于无物!你们这是要造反么!”
小皇帝这么一吼,倒是真有几分真龙天子的气派出来。只可惜门外的士兵却不动如山,油盐不进,依旧那样坚定的回复:“还请陛下体谅些,如今外面局势正乱,丞相也是为了陛下考虑!”
小皇帝一噎,气的面色铁青,本想强行令他二人让开,可脑海中不知怎的又想起了四年前,苏玉琳被五马分尸的惨样出来。尤其是那天皇姐死了之后,残阳如血,杨桓慢慢向他踱步过来,仿佛是个从阎王哪里来索命的无常一样。
小皇帝还记得那天杨桓轻声说道:
“陛下,今日还有长公主替陛下挡去了微臣的怒意,不知下次,还有谁能护陛下无恙。”
寒意就这样从脚底升起。
小皇帝终究是畏惧于杨桓的,他一脸的悲愤,可到底是慢慢后退,再度坐到了方才他那张椅子上,只是神情更加的颓废,全然不像个活人。
**
锦衣卫掩护着百里策一路逃窜,杨桓带着禁军和五城兵马司的人一路追赶。
一时间街上马蹄声乱,尘土飞扬,百姓避而不及,被蹋死着十之三四。杨桓手下的将士向百里策喊话:“安平王,你若就地投降,丞相准你不死!”
百里策一声冷笑,心道杨桓难道还能善待我不成?他连头也不回,对身边赶来的扶风说道:“父王母后那里可都安排妥当了?”
“回世子的话,王爷王妃已经接到了津江渡口,只等世子也到了渡口,我们便能回国了!”
百里策嘴角微扬,又微微回头,看杨桓一马当先穷追不舍,他语气戏谑:“无妨,咱们再溜溜他们。”
……
百里策一骑绝尘,一路赶到了京郊,终于在一处悬崖生生止住。悬崖勒马,马医生长嘶,空谷回响。
杨桓一行人也终于在百里策面前停下,杨桓看着百里策身后的万丈深渊,说道:“你既已绝路,何必还负隅顽抗?”
百里策仰天大笑:“果真是世事难料,我本以为今日能娶得心上人,却不想半路上杀出你这么个人物来。我还真没想到你会用这一招,难得我那胆小如鼠的弟弟会帮着你。”
杨桓皱着眉,对百里策的话很不认同,他认真说道:“你分明就知道清璇的身份,四年前他便是本相的妻子,今生今世也只可能是本相的妻子,你若想要染指,便早就应该想到今日这样的后果。”
他顿了一顿,看着百里策身上的吉服,忽然又说道:“你那弟弟其实也算不得胆小,从前不敢出面动你,其实是害怕你父王怪罪于他,可前些日子他改变了主意,他打算先斩后奏,先解决了你,再回卫国逼宫,卫国没有和他年岁相当的王子,他便能顺利登基了。”
百里策似乎也早就想到了这一层,只是真的停杨桓亲口说出来心头的感觉又是不一样,他叹道:“想来是父王出了些问题,不然他那样谨慎的人也不会这么大胆的冒险。”
杨桓却淡淡的说:“不是你父王的问题。”
百里策一愣,却听杨桓说道:“是你母后的问题,你母后那边不知出了什么情况,总之今后必不会像从前那样一呼百应了,孙符担心自己储君之位不稳,这才下定决心杀你,再回去快刀斩乱麻。”、百里策了然,点点头,忽然说道:“你怎么比我还了解我家的家事?”
杨桓反讽:“还不是我身边有个孙符这个奸细?”
百里策失笑:“老实说,虽然你们总说我们百里一家是奸细,可我父王把我安排在此处,不过是想保我一命,我还真没怎么动你们大商的情报。”
两个男人此处相对而望,竟还有些惺惺相惜之感,两人皆是人中龙凤,可杨桓被不争气的皇帝拖累误会,而百里策自幼便被驱逐出母国。总归都是不得意的。
杨桓叹道:“你这些年没有给卫国送情报,难道不是因为十几年来你们一家都在南疆?而百里家世代在京城,先帝又为何非要驱逐你们去南疆,难道还不是因为你们弄情报的时候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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