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步步毒谋:血凰归来-第1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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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而,总是如此,众人却也未曾见过这般不分缘由,张口就骂的人,一时间,都有几分义愤填膺。
  “哼,那狗厮若是真慈悲,大圣人,又怎么会砍我一个黄口小儿的脑袋,若是他这都要斤斤计较,那还是个屁圣人,惺惺作态,恶心!”少年毫无惧色,反而提起欧阳千城满脸厌恶。
  大多人都蹙起了眉头,这少年实在是有些强词夺理,若他真是能道出个一二三四,说出太子到底哪不好,有理有据,大家也能够接受,可如他这般口无遮拦,就实在是让人有些难以接受了。
  “你这小儿,实在是不讲道理,太子殿下勤政爱民,精兵简政,到底是哪得罪你了!”
  “哼,愚蠢,还真当他是个良善之辈,当年楚家一力助他,结果他却灭了楚家满门,也不知道这太子之位坐的是否安心,夜里是不是常有恶鬼缠身!”
  少年嗤之以鼻。
  楚洛衣微微蹙起眉头,这人是谁,
  为何将楚家牵扯出来,难道同楚家有所渊源?
  可是当年楚家被灭,亲信势力大多牵连受罪,侥幸存活的也纷纷三缄其口,哪里敢这般大肆张扬。
  提起楚家旧事,少年显得有些激动,而百姓们也纷纷低声议论起来。
  少年双目瞪的溜圆,一声带着几分不符的阴毒,对着窗外的晴空厉声道:“狗厮!你必受天打雷劈之刑,不得好死!”
  闹哄哄的酒楼再次安静下来,众人一时间有些无言,看着少年的目光有些复杂。
  要知道,虽然桔阳城并非南昭国的帝都,可毗邻都城天水也不过几座城池,更是因为风景如画而闻名,据传日落时桔色阳光笼罩着全城,染得砖瓦好似琉璃,柳叶薄似蝉翼,因此不少朝中重臣甚至退役的阁老,以及一些王孙贵族的少爷小姐,侯门老爷的爱妾纷纷在桔阳城修建别院。
  也因此,这桔阳城虽然不是帝都,却也是政治经济极为发达的一座都城,消息之灵敏更是如风一般来去无踪。
  而如今,一介少年却在此厉声痛骂南昭的太子,指天,怒斥当今太子,可想而知,众人怎能不讶异。
  楚洛衣微微侧脸,目光落在少年的身上。
  仔细打量他的容貌,她确信,无论是此前的楚洛衣,还是而后的云洛伊的记忆里,都不曾认识这个少年。
  虽然她生长于南昭,记忆里却并没有这样一个人。
  小六子摩挲着下巴,觉得有趣,心中盘算着得去查查这少年的来历。
  就在这时,一群小厮紧张的跑了进来,来到紫衣少年的神色,神色紧张:“少爷,您可快别闹了,再闹下去,奴才们的脑袋可就都不保了。”
  一众小厮面露苦色,自从少爷大病痊愈后,也不知怎的,突然像是得了什么疯病,没事就要痛骂上一顿当今太子,逼得自家老爷和夫人不得不派着他们一众人等仔细看着这小祖宗,生怕惹出什么乱子,一个不查,全家老小的脑袋都不保。
  “滚开!”少年似乎极为厌烦这群小厮的追随。
  “少爷,老爷命奴才等一定要寸步不离您左右,若是。。。若是您犯这疯病,就算是绑也要将您绑回去。”
  小厮一脸为难的开口道,眼中却在不断像周遭的几名同伴打着眼色,似乎想要强行将这他们口中得了‘疯病’的少爷带走。
  闻言,众人一时间议论纷纷。
  “我说这人怎么这般大胆,原来是得了疯病啊。”
  “是啊,这也就难怪了,难怪他竟然连如此仁爱圣明的太子都要痛骂,原来是个疯子!”
  。。。。。。
  少年气的不轻,怒瞪着面前的几名小厮。
  小厮陪着笑脸,却在忽然之间一哄而上,想要将这紫衣少年控制住。
  谁知,少年反应极为灵巧,就在他们扑上来的一刹那,腾空一跃,踩着长椅一跃而上带着几片刀痕的木桌。
  小厮扎在一团,纷纷倒在地上。
  少年眼中闪过一抹排斥:“少拿那个懦弱的老头子来压我,竟然说我疯病,我看他才是得了羊癫疯吧!这么一大把年纪还月月跑到万红楼去找姑娘,那万红楼的姑娘倒真是一双‘巧手’,竟然也能妙手回春!”
  众人听到这不咸不淡的笑话,闷笑起来,忍不住竖起一个拇指,道一个‘牛!’字。
  原来这少年不仅骂太子,竟然连自己的老子也不放过,只是说他有疯病,看着伶牙俐齿的模样又着实不像,众人一时间纷纷揣测起这帝都谁家的公子是这样一号人物。
  一众小厮却苦了脸,这关于老爷去万红楼的谣言一出,他们回去少不得又要挨上一顿板子。
  小厮们不敢再贸然上前,纷纷作揖道:“少爷,都是奴才不好,是奴才愚钝,少爷您大人有大量,不要同小的一般计较。”
  “哎呦,少爷我有疯病,你最好先找个大夫再来,免得本少爷一不小心又发起疯来。”
  少年大大咧咧的坐在了桌子上,脚上的一双锦鸡白色玉靴也沾染上不少尘土。
  小厮们纷纷苦苦哀求,那模样仿佛饱受折磨。
  就在少年感到无趣时,几名跟随而至的小厮暗中对视一眼。
  为首的一人拱手道:“少爷,对不住了!”
  少年微蹙眉头,还未等反应过来,便从天而落一张大网,至少年头顶而落,在他如星的眸子中倒映出一朵蛛花。
  少年盘踞在桌子上,正巧落入这一张大网之中,交错的网痕衬在紫衣之上,几名小厮顿时飞起,收紧绳索,其余几人一拥而上,将少年困在其中。
  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幕吸引了目光,楚洛衣微微侧头看向少年的方向,在大网之中挣扎的少年,在扭打中正巧面对着楚洛衣的方向。
  四目相对,一双沉寂黝黑的眸子里倒映着少年的面庞。
  瞧见楚洛衣的一刹那,少年瞳孔微缩,一双眸子瞪的溜圆,阳光下,折射出一片琳琅的水光。
  楚洛衣虽然不懂,却也瞧见了少年眼中的激动,心中有些不解,莫非这少年同当初的她有些渊源?
  再次仔细思量一番,却依旧没有丝毫头绪,便也放弃了这个想法。
  少年双手紧紧的抓住大网,粉唇轻颤,看着楚洛衣的目光中满是激动。
  其中一名威武的小厮上前将少年扛在肩头,少年的世界一瞬间颠倒,在颠倒着的世界中,目光灼灼盯着,一双眸子亮的让人难以忽视。
  “放开我!我还有事!放开我!”少年格外激动的踢打起来,强壮的小厮一动不动!
  瞧见自己的动作根本不管用,倒着的头找准壮硕小厮的背膀,亮出雪白的玉牙,狠狠咬了下去。
  “啊!”的一声,小厮步子一个踉跄,手一松,少年便从他手中摔落到地上,开始挣脱起大网。
  可是因为大网已被封死,不等他逃脱出来,其余几名小厮已经眼明手快的接过大网,带着少年火速离开。
  另一名小厮转头对酒楼中的众人拱手道:“对不住大家了,今日诸位的酒钱就由在下请了,还望诸位海涵!”
  话落,小厮向掌柜的方向扔出两个金锭子,很快离开。
  酒楼里一时间再次热闹起来,楚洛衣微微蹙眉,这少年的来头显然不凡,姑且不论一身行头,身边追随的小厮几乎个个都是好手。
  在南昭,含着金汤匙出生的少年不少,只是若是行事乖张如这般,又对欧阳千城深恶痛绝的早该为众人所知,可观周围百姓的反应,却也没有几人能明确道出这少年的来历。
  小六子也从人堆里坐了回来,对着楚洛衣询问道:“主子……”
  楚洛衣微微颔首:“查一下他的来历。”
  “奴才明白”
  北流云的目光扫过小六子,没再同他计较刚才的事,心思也在刚刚那少年身上,毕竟刚刚那刺目的目光他瞧得一清二楚。

  ☆、第三百二十章 幕后之人

        几人没再继续逗留,而是回到楼上的客房做短暂的休息。
  楚洛衣坐在桌边,开口道:“关于欧阳千城的身世可有什么头绪?你打算从哪查起?”
  北流云沉默片刻开口道:“先从欧阳千城的母族查起。”
  楚洛衣沉默片刻,从欧阳千城的母族入手也就意味着是从当年南昭帝对楚家所下的命令开始。
  “如果是要追查欧阳千城的母族,我们先从两点入手,一点则是当年宫中为欧阳千城母妃诊断的御医,二来则是这一族灭门的缘由。”北流云开口分析道。
  楚洛衣点点头,心中知道,尘封多年的历史将再一次被掀开,埋藏许久的真相也将一件一件昭然于天下。
  没多久,小六子敲门进来,低声道:“主子,奴才已经探明了今日那紫衣少年的来路。”
  推门而入后,小六子来到楚洛衣面前,神色中带着几分犹疑道:“主子,这少年乃是南昭的端靖小王爷。”
  楚洛衣似乎在记忆中搜寻着这一人物,若有所思反问道:“端靖小王爷?”
  北流云在一旁开口插话道:“端靖小王爷乃是南昭的明瑞王爷之子,明瑞王爷乃是当今南昭帝的堂弟,在朝中地位不低。”
  楚洛衣点点头,似乎想起了两人所言之人,甚至想到这端靖王爷同太子欧阳千城的关系也是极为不错,若是有这样一个儿子,众人想必该是早有所闻,可思前想后,楚洛衣对这个少年依旧没有什么印象。
  小六子似是知道楚洛衣的疑惑,解释道:“这端靖小王爷说来也巧,此前京畿之中虽然也有他的名号,可是众人对于他的印象则是个有几分才学,略有纨绔的皇子王孙,深谙官场的逢迎手段,除了自来体弱多病以外,并未给众人留下太深的印象。”
  楚洛衣同北流云静静的聆听着。
  “可就在大约一个月前,这端靖小王爷突然病重,明瑞王爷不仅请了宫中的诸多太医,还重金悬赏,旦凡能够医治得了小王爷的人,一律加官进爵予以赏赐。”
  小六子顿了顿:“可怪就怪在这,群医纷纷束手无策,只道这小王爷已经无药可医,可就在有人宣布小王爷已经没了气息之后不过半刻中,在众人的哭声中这小王爷突然又活了过来。”
  楚洛衣蹙起眉头,隐约觉得事情没有那么简单。
  思忖了片刻,楚洛衣问道:“那这端靖小王爷醒来之后,身体的状况如何?多年的隐疾难道已经痊愈,至于那些所谓的名医又是如何诊断的?”
  小六子转了转眼睛,似乎是在回忆着,开口道:“这端靖小王爷醒来之后身体并未痊愈,依然虚弱,大夫诊治,只道他体内的宿疾还在,却也说不清他是为何突然就死里逃生,只将一切归咎于是他的造化。”
  楚洛衣点点头,这明瑞王爷想来是十分疼爱这个儿子的,不然一个身体虚弱的孩子,断然是不会安稳长大到这般年岁的,光是那些珍稀的药材就需要不少的银子,更何况,病发时,这明瑞王爷广贴告示,为自己的遍访名医,由此可见对这个儿子疼爱至极。
  因此想来,那少年醒来之后,老王爷哪里还有什么心思去追究儿子到底为什么突然又活了,只怕是喜极而泣还来不及。
  小六子有些不解的开口道:“也不知是不是乐极生悲,这端靖小王爷醒来之后,就像是变了一个人似的,短短几日里就惹出不少祸事,且桩桩都是因为欧阳千城的。”
  几人都蹙起了眉头,有些想不通事情的缘由,毕竟一个十几岁的少年实在是没什么理由同欧阳千城有深仇大恨,不顾父亲和家族的立场,几次三番给当朝太子制造麻烦。
  楚洛衣给自己倒了杯茶水,坐在桌案边,轻抿了一口。
  一股暖流从胃里扩散开来,格外舒服。
  小六子也沉默了片刻,没有急着继续,瞧见自家主子眼中明暗的光芒似乎知道她在思考些什么。
  不错,楚洛衣正是想到了一个可能。
  既然她当日那般惨状的死去,都能够重新在北燕复活,那么会不会这个少年也会有这样的际遇。
  如果他也是当年楚家中人,亦或者是同楚家有关联之人,那么同欧阳千城的深仇大恨自是不用说的。
  想了想,楚洛衣又摇了摇头,只觉得不大可能。
  自己到底为什么会在北燕重生尚且不得而知,但至少可以肯定的是,这世界上的人大多死了便是真的死了,她相信,没有多少人会如她一样,死后却可以在另一个人的身上继续活下去。
  即便是这少年真的是当年楚家中人,可这时间未免也有些对不上。
  小六子此前言明,这少年是在一个月前才突然转了性子,可若真的是楚家当年的人同她一般借尸还魂,那么早该在将近四年前这少年就应该转了性子才对。
  思前想后,楚洛衣也想不通这其中的关节所在。
  小六子继续道:“奴才还探听了些趣闻,据说这明瑞王爷郁闷的不行,原本极为喜爱的儿子醒后像是换了个人不说,更是因为他支持欧阳千城一事,站在桌子上,对他指着鼻子骂,险些将他气的吐血,那少年舒醒后不到七日,还烧了明瑞王爷精心修剪多年的胡子,几次更是混进程明瑞王爷的书房,翻看他同欧阳千城来往的书信,对其计划进行破坏。”
  楚洛衣接道:“所以,这明瑞王爷既是恼怒他的做法,又担心他同欧阳千城真的有所冲突,便将其安置在桔阳的别院里,命令小厮加以看管。”
  “正如主子所言。”
  楚洛衣点点头,这事情虽是蹊跷,但是单从目前所知道的这些事来看,却并不能得出什么有用的结论。
  几人讨论了一番,便将这件事暂且搁置一旁。
  北流云开口道:“苍镰传来消息说,当年知晓欧阳千城母妃产子一事的人如今大多已经不在了,桔阳城内原本有一位妇人,据说是当年宫中退下来的乳娘,曾经养育过欧阳千城,可就在前几日,却也忽然暴毙。”
  楚洛衣隐隐觉得,越来越多的真相将要浮出水面,同时也深深感觉到,当年这一切,一直有一只大手在背后操控着。
  而随着真相的逼近,这幕后之人又开始了一次次动作,似乎想要继续将真相隐藏下去。
  “小六子,你从南昭皇宫入手,皇宫虽然著有世界上最高广的城墙,却也圈禁着世界上最肮脏的秘密,当年的人,想必已经都被除去了七七八八,但是却不难保证,这宫中的流言蜚语之中隐藏着真相。”楚洛衣嘱咐道。
  “主子放心,奴才已经着手开始准备了。”
  楚洛衣放心的点点头,如今的小六子已经不必她再多费唇舌了。
  “明日我们便前往天水。”北流云上前揽住楚洛衣的腰身,让她靠在自己的怀中,似乎知道她的心绪有多么复杂。
  其实到了这个时候,每个人心中对于真相都有一个自己的猜测,可是,也正因如此,心情开始变得沉重起来。
  次日一早,一行人准备妥当,纷纷乔装打扮了一番。
  楚洛衣也化身为一名男子,脸颊上稍作修饰,倒是多了几分沉稳的英气。
  小六子在外赶着马车,楚洛衣靠坐在车内的软榻上,闻着淡淡的熏香,心头却并不宁静。
  北流云摸了摸她的头,开口道:“在想什么?”
  楚洛衣睁开双眸,眼中带着一层淡淡的水雾和惆怅:“你说,这幕后之人。。。真的会是他么?”
  北流云沉默着,将她牢牢的揽在自己的怀中,鼻息的热气喷洒在她的脸颊,半晌后开口道:“不是他,也会有别人。”
  楚洛衣垂下眸子,听着他有力的心跳,心头五味陈杂,一滴清泪顺着眼角滑落。
  是啊,是谁又有什么分别呢?只是,若真是他所为,这一切的一切,竟然不过都是一场天大的笑话,所有的爱恨看起来竟然都是那么滑稽可笑。
  而在这一场场白骨堆积的血腥之中,艰难前行的她们又显得多么愚蠢,而她那深入骨髓的恨又有什么意义?
  真相不容触碰,因为往往太过揪心,就像是现实用血淋淋的大手一个巴掌将你掀翻在地之后,却在你一次次爬起来之后,毫不留情的摧毁你所有的信念和坚持。
  车厢里流淌着淡淡的熏香,温暖的胸膛,让她有些昏昏欲睡。
  脑中不断反复倒映着昔年的一幕幕,真相呼之欲出,却让人有些难以接受。
  当日傍晚,马车终于缓缓停下。
  楚洛衣也从昏昏欲睡中舒醒过来,掀开车帘,天水城几个大字映入眼帘。
  巍峨的城墙上驻兵来回巡视,铠甲发出簌簌的声响,南昭的军旗斜插在高墙之上,迎风而舞,让她鼻子一酸,忍不住再次想到当年她挥舞着军旗,指挥着大军,一次次厮杀在战场之上。
  只是,这天下百姓,这无数铁血的将士,可曾知道,有时候,那一次次浴血奔赴疆场,却并不能实现他们心中保家卫国的崇高理想,也不能达成他们建功立业的宏伟夙愿。
  只是,猜测终究是猜测,一切尚需要证据来说话。
  幽幽叹息一声,楚洛衣对小六子开口道:“先去郊外的灵音寺。”
  小六子重新驱使马车,经过城门时,拿出了此前北流云买通的一名南昭官员的文书,顺利进入天水。

  ☆、第三百二十一章 故人之妹(十更!)

        斜阳笼罩着一座并不繁盛的寺庙,但是因为毗邻帝都,它的香火却极为旺盛。
  来往的香客络绎不绝,淡淡的从寺庙内飘散至马车之中。
  北流云小心的扶着楚洛衣从马车中走了下来,在她身上系上一件披风。
  楚洛衣站在寺庙门口,看着小和尚扫着门前的落叶,不再耽搁,直接走了进去。
  寺庙里传来浅吟的诵经声,让人心绪渐渐变得宁静起来,缓缓走入佛堂,佛堂中间竖立着三座金身的巨大佛像,庄严肃穆,却又怜悯苍生。
  佛像两侧则是摆放着许多供奉和祈福的牌位,上面记载着一个个人名,牌位前后被清扫的没有一丝灰尘,可见寺庙的用心。
  牌位一侧有一张桌案,桌案旁坐着一位身着黄色僧袍的老僧,正在执笔记录着什么,而一旁的小和尚手中也捧着一本册子,不断翻看着并同老僧核实。
  楚洛衣的目光落在祈福的牌位之上,冯季的名字依旧陈列其中,寺庙并未因为这几年她不曾继续供奉香火钱,就将其移走,反而牌位崭新,发出润泽的光芒。
  当年得知轻雪和冯季出事,她忧心不已,曾为他们在这寺庙祈福。
  只是不曾想,未过多久,她这祈福人却也身首异处。
  无论她同轻雪有怎样的恩怨,当年她同冯季却是挚友,因为冯季是年少有为的将军,她同他甚至几次并肩作战,同生共死,所以感情自然不浅,后来他同轻雪两相有意,她也乐得欢喜,却不想,昔日把酒言欢的三人,如今阴阳相隔,反目成仇。
  冯季,你在另一端可否一切安好?你的一腔热血抛洒在南昭的每一寸土地,我相信,终有无数的百姓和将士会记得你曾存在过。
  来到老僧面前,楚洛衣拿出一万两银票,交给老僧。
  “我来续香火钱。”楚洛衣轻声开口。
  老僧点点头,翻开手中的册子,询问道:“敢问施主,是为何人祈福?”
  楚洛衣的目光落在冯季的祈福牌上,开口道:“冯季。”
  老僧翻找了许久,却并未在这本册子中找到,楚洛衣见他找的辛苦,再次开口道:“上一次交付香火钱大概是四年前的事情了。”
  老僧微微一顿,点点头,缓慢的起身道:“原来是是这样,施主请稍等,这册子一年就要变更一次,施主是四年前前来祈福的,理应在别的册子上。”
  果不其然,没多久,老僧就在另一本册子上找到了冯季的名字。
  楚洛衣将一万两银票交给老僧,开口道:“这几年多谢你们的悉心照料,我怕是不能常来,下次供奉香火钱也不知要到何时,所以这一万两银票你们便先收下吧。”
  老僧一旁的小僧清点银票之后,瞧见冯季的名字开口道:“哎?若是我没记错的话,当年为这位施主祈福的是一位身着红衣的女施主,如今想来,这施主已经几年未来了。”
  小僧看向楚洛衣和善道:“这位施主,您同那位女施主是朋友么?”
  老僧在一旁规劝道:“不要随意过问施主之事。”
  小僧解释道:“是,师父,弟子只是想起那位女施主多年未来,不知她是否安好。”
  楚洛衣微微晃神,没想到一个小和尚竟然还会记得当年的她:“小师傅的记性真是好,那女子如今。。一切安好。”
  小僧继续道:“本非是我记性好,只是正巧不久前,另一位女施主前来查找过当年为冯季祈福的记录,问及当年那位女施主,所以小僧才有些印象。”
  楚洛衣微微一愣,另一人?
  北流云在一旁轻声道:“想来该是轻雪。”
  楚洛衣点点头。
  这时,老僧将笔递给楚洛衣,请她在时间和名字的地方留字。
  楚洛衣犹豫了片刻,终究是在落款处留下了她的名字,楚洛衣。
  她也不知道这是为何,许是当年同如今的心境不同了吧,如今几经生死,她被南昭驱逐而出,身死于此,最终却再次回到这里。
  她仿佛只是想借着这个名字来证明着自己的存在,证明自己又一次回到了这个地方,证明自己曾经留下过痕迹。
  “走吧。”放下笔楚洛衣仿佛将这些陈年往事一一放下,了却一桩心事,打算离开。
  就在这时,一位妙龄女子走了进来,身着一身素纱罗裙,头戴几只银簪,皆是过了时的款式,可见或者并非名门,或者地位不高。
  楚洛衣本不打算理会,却在瞧见女子的动作时一顿。
  女子眼含热泪,扑在了冯季的祈福牌之上:“哥哥,你为何扔下我和娘不管?哥哥。。为什么你这么狠的心肠。。。”
  女子脸上的泪珠不似作假,一滴滴滚烫晶莹的水珠扑簌而下。
  楚洛衣站定脚步,仔细端详起女子的容貌,却是同冯季有几分相似,回想起来,冯季正是有一个妹妹,看起年岁,也是符合,如此说来,此人倒真是冯季的妹妹了。
  楚洛衣微微蹙眉,看其穿着,不难想象,这女子在家中的地位并不好过。
  女子失声痛哭了许久,终于再次断断续续的开口:“哥哥,你可知道,爹竟然要将我嫁给刘太守那个混账儿子,我该如何是好啊?哥哥,若你在天有灵,就睁开眼睛看看吧,看看我跟娘过的是什么日子,府中的姨娘如今都已经骑到娘的头上去了,哥哥,若是你在,一切必然不会是这样。”
  楚洛衣沉默不语,可以想象,在这样的世阀门亭,失去了儿子的当家主母地位并不会太好,再加上冯季的母亲并不擅长心计手段,想必日子很是艰难。
  女子失声痛哭了许久,想来是常来这里。
  就这样,女子在那里痛哭了许久,终于缓缓站起身来,擦干眼泪,看着越来越暗的天色,却无动于衷。
  来到老僧面前,女子拿出了十余两碎银,交给老僧,一面道:“我要为我哥哥冯季祈福。”
  老僧翻开刚刚的那本册子,将女子的银钱写了上去,继而将笔交给女子,让她留下字迹。
  女子正要落笔的时候,却恍然瞧见了一旁的落款,楚洛衣。。。
  三个字如此刺目,让她忍不住踉跄着后退一步,喃喃道:“怎么会是楚洛衣,她不是死了么?不是死了么?”
  女子的双目越发的红了起来。
  ‘撕拉’
  女子上前毫不犹豫的将整页纸都扯了下来:“楚洛衣!楚洛衣!我哥哥才不需要你的假仁假义!你这个虚伪恶毒的女人!”
  看着忽然有些疯癫的女子,老僧举起一只手掌,垂目道:“阿弥陀佛。”
  小和尚也安静的看着,待到女子稍稍平静下来后,轻声道:“施主请息怒,佛门重地,还请保持清净。”
  女子一点点回过神来,眼中挂着泪痕,看着手中的被揉成一团的纸张,缓缓开口道:“刚刚是否有来为我哥哥祈福的人?她人在哪?长什么模样?”
  女子越问越急切,小六子看着这一幕想要上前,却被楚洛衣拦住。
  老僧缓缓道:“阿弥陀佛。”
  见着老僧并不告知,女子将揉做一团的纸团缓缓打开,细细的打量着楚洛衣三个字,似乎想要深深烙刻在脑海。
  半晌后,女子闭目垂眸,将纸张叠起来收于袖口,对着老僧道:“今日多有得罪了,还望大师海涵,这张纸暂且借用一番,不日后,我定将归还。”
  老僧没有为难她,想必是看出她有着不小的苦楚。
  女子没有再说话,转身离开,从楚洛衣的身边擦肩而过的时候,抬头看了他一眼,便很快收回目光,快步离开。
  “主子。。?”小六子轻声道。
  楚洛衣将目光从她的背影中缓缓收回,沉声道:“没有想到,自冯季死后,她们母女竟然过着这等日子。”
  楚洛衣的目光再次落在冯季的牌位上,眸子中闪过一抹犀利的光,幽幽开口道:“冯大哥,你且安息,我自会照顾你的母亲和妹妹,将当年的事查个水落石出,还你公道。”
  楚洛衣不再留恋,决然的转身离去,像是一个英勇的战士,一次次奔赴疆场,无法停歇。
  回到马车上,北流云让她靠在自己的胸前,为她寻了个舒服的姿势,而后吻了吻她的额头,轻声道:“回去你先休息,我去安排一番,明日我们便入冯府,想必这件事同当年你所经历的一切也有所关联,入得冯府,也许会查出蛛丝马迹,未尝不是一个突破口。”
  楚洛衣转头看向他,目光中满是温柔,带着盈盈的水润,像极了盛放的栀子花:“北流云,谢谢你。”
  妖异的面庞越来越大,倒映在女子黝黑的瞳孔中,一张冷冽的薄唇狠狠覆上女子粉嫩的小嘴。
  “只要你愿意留在我身边,人我替你杀,天下我为你争,刀山火海我陪你去,你只管胡作非为,而我来万里厮杀,金戈铁马。”北流云的眼角流淌着一抹温柔。
  楚洛衣微微动容,却也早已习惯了不溢于言表,睫毛轻颤:“我何德何能,竟得你所爱。”
  两人相互依偎着,窗外吹来轻柔的风,两双如炬的目光飘落在繁华的街道上。
  北流云未再作答,心头轻道,我的洛洛啊,无需你何德何能,只因你是你,仅此而已。
  也许,从多年前你闯进我生命的那个夜晚开始,我便再也逃不掉你那双黝黑的眸,再也忘不掉你掌心的温度,也许,早已在多年前的那个夜晚,我便用尽了一生的勇气,做好了与你纠缠一辈子的打算。
  看不穿,是你失落的魂魄。
  猜不透,是你瞳孔的颜色。
  一阵风一场梦,爱如生命般莫测。
  许是有了身子的缘故,亦或者是抽丝剥茧后真相越发逼近的缘故,回到酒楼没多久,楚洛衣便沉沉的睡去。
  小六子被留在楚洛衣身边守着她,北流云则去安排进入冯府一事。
  当年的事情,早已被厚厚的尘土掩埋,他们一直悉心调查,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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