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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嫁世子妃-第6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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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婉兮闻言,嘴角微微一翘,轻声道:“刘丞相和三公子利用管家将那布阵图和夜行衣送进了清风院,咱们亦可以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楚王妃重复了一遍苏婉兮的话,目光落在那几封书信之上,若有所悟:“你是想要让人将这些书信放到丞相府中?”
苏婉兮颔首:“是,还可让人从丞相府中盗窃一些有丞相府标志的东西出来,假意是刘丞相给管家的好处。届时王妃将这证词递交给陛下,连同那些带有丞相府标志的东西一同。管家这份证词之中写了他曾与刘丞相通信,王妃和王爷也可求陛下下令搜查丞相府呀。”
楚王妃的目光在苏婉兮面前打了个转儿,沉吟了片刻,方笑了起来:“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极好。”
而后便转过头同轻墨道:“管家再不能留了,如今他虽然已经认罪,还写下了这证词,可是未免出什么岔子,你直接将管家处置了。”
轻墨闻言,连眼皮子都不曾掀一下,低声应了下来。
“去刘丞相府中窃取东西和将这些书信放置在刘丞相府中的事情,就交给你去安排了,今晚可能够做到?我想明日一早就入宫求见陛下。”楚王妃轻轻摩挲着手中锦帕上的绣花。
“我扣下了瑾侧妃派回府取东西的小厮,又处置了管家,叶清然在府中安插了不少的眼睛,我怕再拖下去,被他瞧出什么端倪来,反而失了先机。”
“王妃尽管放心。”轻墨声音稍稍扬了扬,掷地有声。
楚王妃点了点头,目光又在两人身上扫了一遍,才笑了起来:“清酌身边有你们二人,我也应当放心的。”
回了清风院,轻墨便忙着去布置安排晚上的事情了,苏婉兮倒是又清闲了下来,便拿了早上大夫开的药去厨房找嬷嬷借了瓦罐来熬药。
叶清酌出了事,茶厅门口也并未安排人值守,拂柳和月晴也都空闲了下来。
似是闻着了药味,拂柳走了过来,在苏婉兮身边站定:“先前我去厨房给后院的几位取饭菜送过去,听到厨房的人在议论,说似乎因为府中乱七八糟的流言太多,王妃发了火,处置了管家,打了管家好几大板子,而后送回了管家住的院子,还派了人去守着。只怕板子打得不轻,管家被送回屋的时候全然已经昏迷了。”
苏婉兮一怔,管家……
王妃先前不是让轻墨将他处置了吗?
随即一想,却又明白了过来,恐怕是王妃担心她处置管家的事情被叶清然放置在府中的细作知道,惹出什么乱子来,因而才刻意这样安排。
为的是让叶清然以为,王妃处置管家,只是因为流言蜚语的缘故。
拂柳说,管家被送回屋的时候是昏迷过去的。
苏婉兮想,只怕应当不是昏迷了,送回屋的,十有八九只是一具尸体而已。
拂柳自是不知苏婉兮心中百转千回,笑了笑道:“王妃待下人素来宽厚大度,对管家从来信任有加,这一次怕是真正生了气了。”
苏婉兮闻言,只低着头应了一声,浅笑着道:“如今王爷和世子爷都不在府中,府中一出了事,府中的人就这样胡闹,饶是王妃脾气再好,也应当生气的。府中下人也敢那样随意谈论主子的事情,本就是管家的失职,王妃会处罚他,也是应该。现在正是非常时期,是得用些非常手段。这样一来,其它下人见管家都受了这样重的处罚,只怕也能消停几天了。”
拂柳点了点头,四下看了看,才有开口问着:“今天一整天都没瞧见轻墨,可是去忙去了?”
苏婉兮的眸光落在面前那瓦罐之上,瓦罐中升起氤氲雾气,一股子药味弥漫了开来。
苏婉兮看了好一会儿,才应道:“营中那些将领一直跟着世子爷,同世子爷关系颇好,世子爷出了事,那些个将领十分气愤,听轻墨说闹得有些厉害,他今日就呆在营中,好生安抚安抚。如今陛下正在气头上,若是听闻了此事,只怕是要更生气的。”
“这样啊……”拂柳低声叹了一声,随即又道:“王妃罚了管家,今天府中应该没什么烦心事了,我瞧着你嗓子都快要哑了,喝了药便早些去睡吧,捂着被子发发汗,明儿个就好了。”
苏婉兮点了点头,笑着应了声:“好。”
拂柳便转身回了屋子,从屋中搬了一根凳子放在门口,取了绣花篮子来,坐在屋子门口绣花。
苏婉兮抬起眼来远远地看了她一眼,眼中闪过一道暗芒,复又低下了头,将瓦罐的盖子掀了开来,用长长的木勺搅了搅罐子中熬着的汤药。
朝中那些事情,她掺合不进去,她能够做的,几乎已经尽了全力去做了,她现在不过是一个丫鬟而已,如今她唯一可以做的,就是等待了。
这是第二次,她恨自己的无能。
第一次,是苏府被下旨满门抄斩的时候。
苏婉兮倒也安安分分地吃了药就回屋歇了,第二日起来的时候,方觉着症状稍稍好了一些,虽然嗓子仍旧沙哑,好歹脑袋已经不那么痛了。
起床就找轻墨打听了消息,轻墨说,王妃吩咐的事情都已经妥贴了,王妃一大早就进宫去了。
苏婉兮闻言,稍稍松了口气,只静静地呆在院子里等消息。
只是等了一整天,却都没有她盼望的消息传来。
倒是下午的时候,听轻墨说起,别院使了人来,问他们昨天派回来拿东西的小厮为何还没有回去。
苏婉兮转过头望向轻墨:“你昨日命人拿下那小厮的时候,可有人瞧见?”
轻墨摇了摇头:“暗卫做事,素来隐秘。我已经同王妃身边的嬷嬷说了,就直接回了,说那小厮早在昨日下午就带着东西离了府,府中的门童那些都看见了的。”
苏婉兮颔首,叶清然做事谨慎,只怕是有了怀疑了。
“让暗卫多盯着管家那院子一些,三公子只怕不会相信这个说法,说不定会让人去管家那里试探。”苏婉兮低声道。
轻墨点了点头:“我也是这么想的,也不知道宫中情况如何了。管家现在已经成了一具尸体了,只怕也支撑不了多久,总会瞒不住的。”
苏婉兮微微蹙了蹙眉,心中亦是有些担忧。
只是一直到晚上,也没有听到牡丹院有消息传来,苏婉兮心中愈发忐忑了几分,晚上又毫无意外地失眠了。
第二日一早醒来,便去了牡丹院打听消息,牡丹院的人说,王妃彻夜未归。
苏婉兮心中愈发慌张,回到清风院,也只呆呆傻傻地站在院子里,浑然不知应当做些什么。只得取了绣花篮子来绣花,想要将自己乱成一团的心情平息下去,只是绣了半晌,却是绣的一团糟。
苏婉兮咬了咬唇,终究还是将绣花撑子扔到了一旁。
她不想承认,她担心叶清酌。
只是心中缠缠绕绕的情绪,却分明是担心。
她害怕叶清酌这一回真才出了事,就像她的父母亲人一样,就那样没了。一想到这样的可能,就觉着喉咙像是被谁扼住了一般,全然喘不过气来。
“十三皇子这两日可有宫中的消息传来?”苏婉兮见着轻墨从外面匆匆忙忙地进来,忙问着。
轻墨摇了摇头,似是有什么事情忙着,也来不及与苏婉兮细说,便匆匆忙忙快步离开了。
到了下午,苏婉兮刚吃了午饭往屋子走,就瞧见了轻墨小跑着跑了进来,捡了苏婉兮,拉着苏婉兮就朝着外面跑。
苏婉兮见轻墨脸上满是笑,心中有些奇怪,慌忙问着:“怎么了?出什么事了这么着急?”
轻墨转过头来,声音中满是欢喜:“王爷和王妃已经回府了。”
苏婉兮一愣,楚王和楚王妃都回了府,这自然是好事,心中一颤,连忙追问着:“可有了世子爷的消息?”
轻墨点了点头:“是呢,世子爷已经没事了,王爷方才吩咐府中派马车去大理寺监牢接世子爷回府,马车已经准备好了,立马就应当要出发了,你可要一同去。”
苏婉兮听轻墨这样一说,心中一下子就溢满了喜悦,接连点了好几次头,声音亦是有些颤抖:“要去的,我自然是要去的。”
嘴角亦是忍不住翘了起来,真好,他没事了,终于要回来了。
第194章 他回来了
马车在府门外等着了,苏婉兮急急忙忙钻上了马车,因着方才那一阵跑,还不停地喘着粗气,脑袋亦是嗡嗡直响,只是嘴角的笑却是怎么也遏制不住。
马车骨碌碌地声音传来,苏婉兮这才缓缓地平复了心情。
心情一平复,苏婉兮便忍不住胡思乱想起来,在心中暗自叫了声糟糕,她不过是叶清酌的一个丫鬟而已,这样眼巴巴地跑来接他回府,却似乎有些不合适。
自己方才被喜悦冲昏了头脑,压根没有心思想这些。只是如今却突然觉着,似乎有些说不清道不明地味道。
这种事情,似乎应该是妻子才应当做的……
苏婉兮咬了咬唇,隐隐有些后悔。
只是都已经上了马车了,若是现在再叫停了马车,又再赶回去,似乎有显得有些欲盖弥彰的味道。
苏婉兮长长地叹了口气,努力说服着自己,她是他的贴身丫鬟,自然也应当来的。
既来之则安之。
叶清酌的马车苏婉兮此前坐过一次,对里面的布局倒是有些印象,便从暗格之中拿了茶叶和茶具来,又取了火折子将马车中的炉子点了起来。
马车停到大理寺牢狱之外的时候,苏婉兮正好将茶煮好,将茶倒入了茶杯之中,才下了马车。
叶清酌尚未出来,轻墨上前同守在牢狱外的狱卒说了几句话,那狱卒便从小门走了进去。
苏婉兮在马车外静立着等了好一会儿,才听见大理寺监牢的铁门打开的声音。
苏婉兮转过头,就瞧见自己心心念念了好几天的人影出现在了门口。
一身朱红色的长袍,外面披着她那日匆匆给他披上的披风,身姿仍旧挺拔清绝,脸上是如往常一样的冷漠淡然,不见丝毫的狼狈,仿佛他并不是在牢中呆了这么几天,只是出门两三个时辰归来而已。
苏婉兮觉着眼眶有些温热,却生怕被人瞧出了什么端倪来,连忙低下了头。
叶清酌的目光在苏婉兮身上打了个转,便淡淡地收了回来,沉着冷静地缓步走到了马车旁,上了马车。
苏婉兮亦是连忙垂首跟了上去。
进到马车之中的时候,就瞧见叶清酌闭着眼靠在马车车壁上假寐,近了才瞧见,他的眼下有一圈青色,透出几分憔悴和疲累来。
苏婉兮心中隐隐一痛,虽然他明面上看起来没有受什么苦的样子,只是在那监牢之中,定也是睡不好的。
苏婉兮伸手碰了碰一旁的茶杯,因着方才在外面等了些时候,茶杯中的茶水已经凉了一些,倒是刚好能够入口。
“世子爷,奴婢沏了茶,世子爷可要喝茶?”苏婉兮低声问着。
叶清酌睁开了眼,目光落在一旁矮几上的茶杯之上,沉默了片刻,就伸手将茶杯端了起来,掀开了杯盖,用杯盖将面上的浮沫拂开,喝了一口。
而后又将茶杯放了下来,目光落在苏婉兮的身上,开了口:“嗓子怎么了?”
苏婉兮一愣,才回过神来他在问什么,耳朵有些烫,连忙应着:“并无大碍,就是着了凉,嗓子有些沙哑。”
“嗯。”叶清酌轻声应了一声,收回了目光,望向一旁冒着热气的茶杯:“可吃了药了?”
“吃过了。”苏婉兮心中愈发慌乱了起来,想着,若是叶清酌在这样关切下去,只怕她就快要变成一枝爆竹,轻轻一点就炸了。
这样一想,便忙不迭地开口问道:“世子爷可还好?奴婢听闻牢中潮湿,这大冷天的,世子爷回府之后还是传府中大夫来瞧瞧吧,莫要生病了才是。牢中的饭菜定然没有府中精致,世子爷这两日怕是没怎么吃饱,奴婢走的匆忙,也忘了吩咐府中准备饭菜。回去之后世子爷先去洗漱,奴婢吩咐人准备些吃的,世子爷想要吃什么?”
叶清酌听着苏婉兮一长串的问题,眸光便又转到了苏婉兮的身上,见着她有些微红的耳朵,嘴角终是翘了起来:“嗯,你安排就是。”
苏婉兮一愣,被叶清酌的目光看得浑身都快要烧了起来,咬了咬唇,心中暗自想着,她的病似乎没有什么好转,反倒是愈发严重了的样子。
只是世子爷看她的目光似乎有些奇怪,是不是觉着她的话太多了一些?
心思千回百转,本是有许多话想要说,许多话想要问的,可是又总想着,那些话实在不是她一个丫鬟能够说能够问的,终是不敢再开口,低着头静静地呆在一旁。
叶清酌心情倒似乎极其不错的模样,嘴角一直翘着,端起茶杯来,将杯中的茶喝光了,才柔了声音:“牢中一切都好,我终究是楚王世子,即便是在大理寺,也无人敢亏待了我半分。只是……有些想念你煮的茶罢了。”
言罢,却又不等苏婉兮回过神来,又接着道:“这几天没怎么睡好,我先眯一小会儿,到了叫我。”
说完,才斯斯然地闭上了眼,浑然不知他方才的话,对眼前的人造成了多大的震憾。
苏婉兮一脸呆愣,叶清酌方才说了什么?
说他想念她煮的茶了?
苏婉兮的心像是被什么东西轻轻扫过,酥麻得厉害,脸几乎快要烧起来了。
见那人半晌没有了动静,终究鼓起了勇气,抬起眸子看了过去。只是这个搅得她心神不宁的罪魁祸首,却已经闭上了眼,呼吸平稳,仿佛已经睡了过去。
苏婉兮咬了咬唇,心中不停地猜测着,叶清酌说的那句话究竟是什么意思?
是随口一说,还是……
心愈发地乱了起来。
马车停了下来,苏婉兮听见轻墨的声音从外面传了进来:“到了。”
苏婉兮抬起眼来朝着叶清酌望了过去,叶清酌仍旧闭着眼,似乎并未听见轻墨的话。
果真睡着了?
苏婉兮咬了咬唇,有些不忍叫醒他。
“世子爷?”轻墨又开口唤了一声。
苏婉兮这才深吸了口气,伸手推了推叶清酌的身子,也开口唤道:“世子爷,咱们到了。”
叶清酌睁开了眼,目光正与苏婉兮撞了个正着,苏婉兮只瞧见叶清酌眼中一片氤氲墨色,半晌那墨色才似乎汇聚到了一处。
“到了?”叶清酌问着。
苏婉兮点了点头:“已经到府门口了。”
叶清酌点了点头,复又坐了片刻,待神情全然恢复了之后,才站起身来,弯着腰下了马车。
一下了马车,叶清酌便又变成了平日里哪个不苟言笑,冷静淡漠的世子爷。
苏婉兮垂着眸子低头跟在叶清酌身后进了府。
“我先去牡丹院给父王和母妃请个安,你们先回清风院吧。”叶清酌说着,声音清冷。
“是。”轻墨和苏婉兮连忙应了声,看着叶清酌朝着牡丹院的方向去了,才转身朝着另一边走去。
一回清风院,院子里亦是一派欢喜景象,苏婉兮和轻墨刚刚踏进去,院子里的人便全都围了上来:“听闻世子爷已经没事了?不是应该已经回府了吗?怎么就你们两人?”
苏婉兮笑了笑:“世子爷先去牡丹院同王爷王妃请安去了,一会儿就回来。你们也莫要闲着,快去准备饭菜,准备热水。世子爷回来便要沐浴,而后用膳。”
众人听苏婉兮这么一说,脸上俱是喜色,欢欢喜喜地应了声,各自散开去准备去了。
苏婉兮脑中闪过叶清酌在马车上的话,轻轻咬了咬唇,想着是不是应当给他煮一壶茶。只是又想他在牢中没怎么睡好,等会儿应当好好休息才是,若是喝了茶睡不着可不好。
这样一来,便也歇了心思,进了正屋,将榻上的被子那些铺好了,又端了几个炭盆进来,从柜子里取了待会儿叶清酌要换洗的衣物放在了一旁。
一切都准备妥当了,才出了屋子,在茶厅门口站着等着。
院子里的人都忙碌着,苏婉兮站在茶厅门口,突然觉着,自己现在的模样,倒像是个盼着丈夫归来的妇人。
心中这样的念头一闪而过,苏婉兮便猛地回过了神来,跺了跺脚,将脑中不合时宜的想法挥赶了出去。
而后长长地叹了口气,她最近究竟是怎么了?怎么总是胡思乱想?
莫不是病得厉害了?
想着待会儿侍候叶清酌歇下了,她定然得去熬药来喝了,早些将病治好了,也免得想些不该想的东西。
叶清酌遭了这么一通算计,且又在狱中带了些时日,与楚王和楚王妃自然有不少的话要说。苏婉兮足足等了快一个时辰,才瞧见叶清酌进了院子。
叶清酌目光只在院子淡淡地扫了扫,就径直回了正屋。
苏婉兮连忙跟着上前,将叶清酌的披风除了下来:“热水已经准备好了,奴婢侍候世子爷沐浴洗漱吧。”
叶清酌点了点头,进了净房。
沐浴洗漱完毕,便又吃了些东西。苏婉兮命人将碗筷收了,见着叶清酌坐在一旁的椅子上,就开口道:“世子爷可要睡会儿?”
叶清酌闻言,抬起眼来朝着苏婉兮看了过来,嘴角一翘笑了笑。
不知为何,苏婉兮总觉着这个笑与平日里叶清酌在其他人面前的笑有些不一样,却也说不出究竟是哪儿不一样,似乎是要温柔许多?
“先前在马车上眯了会儿,现在不困,你坐下吧,与我说说话。”
苏婉兮心中正猜测着那笑容的含义,却就听见叶清酌与她道。
第195章 仇人
苏婉兮不知叶清酌想要与她说什么,只觉着心中有些惶恐难安,觑了眼叶清酌的脸色,在叶清酌对面坐了下来。
顿了顿才又征询着叶清酌的意见:“要不,奴婢去给世子爷煮一壶茶?”
叶清酌摇了摇头,却沉默了下来。
苏婉兮愈发惴惴难安了起来。
“我听母妃说,这一回,救我出来的那主意是你想的?”叶清酌眸子清亮,目不转睛地望着苏婉兮。
苏婉兮不敢看他的眼睛,只一直低着头:“世子爷有此一劫,本就因奴婢的疏忽大意而起,奴婢只是个丫鬟,能够做的,也就只有这些了。”
叶清酌笑了笑:“很好,你整日在我身边,我知你有些小聪明,却也不知,除了那些小聪明,你却也是有大智慧的。在我身边做个丫鬟,到底还是有些屈才了。”
苏婉兮一愣,未经思索便将听到这话脑海之中的第一反应说了出来:“世子爷如今不是已经让奴婢做了清风院主事了吗?还是说,世子爷不希望奴婢在世子爷身边侍候了?”
说到后面那一种可能,苏婉兮的心忍不住猛地抽了一抽。
叶清酌一直在看着苏婉兮,自是将她的神情变化尽收眼底,眼中笑意愈发深了几分:“我何时说过不要你在我身边侍候了?”
苏婉兮只觉着像是被扔进了海上浪潮之中一般,心情跟着叶清酌的话起起伏伏,如今却又暗自松了口气,不是那个意思就好:“那世子爷……”
叶清酌嘴角翘得愈发高了几分:“我只是觉着,你在我身边做一个丫鬟委屈了一些。从我救下你的那一刻,我便知晓,你身负血海深仇,入楚王府,只是为了寻求楚王府的庇护,想要借着楚王府的势力,报仇雪恨。我可有说错?”
苏婉兮唇色苍白了几分,摇了摇头,苦笑了一声:“世子爷不曾说错,奴婢的确是身负血海深仇的。”
苏府满门的仇,她从未有一刻敢忘记。
“那便是了,我虽不知你真正的身份,也不想去查探追究,你既然入了我楚王府,就只是阿娇。只是你若一直在我身边当个丫鬟,却定然是无法报仇的。”
不等苏婉兮开口,叶清酌便又接着道。
“你虽说着这一回救我是因为你觉着是你的疏忽导致了我这场牢狱之灾,你想要将功赎罪。且其实凭着楚王府的实力,即便是没有你在,我定然也不会在牢中呆得太久。可是对我而言,不管你是出于什么缘由,你救了我便是救了我。”叶清酌的手轻轻摩挲着椅子扶手上雕刻着的貔貅。
叶清酌眼中亮的有些吓人:“阿娇,你想要报仇,我可以帮你。”
苏婉兮一愣,忍不住抬起了头来,见着叶清酌眼中的光芒,心下猛地一颤:“世子爷……”
心中却有些惊慌了起来,叶清酌说不知她的真实身份,也不想追究,说可以帮她报仇。
只是……
苏婉兮咬了咬唇,世子爷定然不知,她的仇人是谁。她的仇人,是宫中那个与他有着血脉至亲的梁帝,是权倾朝野的宰相,是君府,也兴许,除了那些人之外,还会牵扯出许许多多的人来。
叶清酌抿着嘴角笑了起来,却突然伸出手来,摸了摸苏婉兮的脑袋。
苏婉兮被叶清酌这突出起来的动作弄得猛然一惊,抬起眼来呆呆傻傻地望着叶清酌。
叶清酌的心情突然就好了许多,眼角眉梢俱是笑意,只笑着站起了身来:“清风院主事这个身份,可以让你在清风院,甚至在楚王府中为所欲为,可是若你的仇人并非这楚王府中之人,却是全然没有法子。”
“我会给你一个更适合你的身份,你若是有了这个身份,便可打着楚王世子的名义,在外面府外也能横行霸道,兴许,以后这身份还会更高一些,届时,不管你的仇人是谁,你皆可随心所欲地为家人报仇雪恨。”叶清酌走到叶清酌面前站定。
苏婉兮一惊,连忙就要站起身来,却被叶清酌按住肩膀按了回去。
叶清酌比苏婉兮高,如今一个坐着,一个站着,愈发让苏婉兮觉着有股子深深的压迫感。
她一直自恃冷静沉着,可在这样的形势之下,却也仍旧忍不住地心跳如擂。
叶清酌似是瞧出了苏婉兮的局促难安,眼中闪过一抹戏谑,用两只手扶住苏婉兮椅子的扶手,微微弯下了腰来,目光灼灼地望着苏婉兮。
苏婉兮整个人都像是受惊了的兔子一般,瞪大了眼看着叶清酌,连呼吸都有些不顺畅了。
叶清酌轻笑了一声,突然开了口:“你觉着,世子侧妃这个名分,你可喜欢?”
世子侧妃?
什么世子侧妃?
苏婉兮眼睛瞪得愈发大了许多,全然呆住,叶清酌问她这话,究竟是什么意思。
似是觉着苏婉兮这副模样十分难得,且十分有趣,叶清酌便靠苏婉兮愈发近了几分,额头抵住了苏婉兮的额头,温热的呼吸喷洒在苏婉兮的脸上。
“此前其实是不太想让你做后院里面的姨娘夫人的,因为总觉着,夫人姨娘什么的,不能入贴身丫鬟那样,日日都呆在我身边侍候着。世子侧妃倒是极好,可以住在清风院中,像如今这样。你虽然是个丫鬟,出身看起来低了一些。只是这一次你立了功,我向父王母妃提一提,他们断然也不会拒绝。”
叶清酌的声音是难得的温柔:“我本是有意将世子妃的位置许给你,可是世子妃之位,听起来光鲜,却不一定是最好。世子妃需要做的事情太多,且太过扎眼,太过引人注目,特别是楚王府的世子妃,可不好做得很。不过,你若是要做这世子妃,也不是做不得,虽然你的身份的确是麻烦了一些,却也不是全然没有法子可想的。”
见苏婉兮全身僵硬着,仿佛一座石头雕像一般,叶清酌笑意愈浓,这才稍稍退开了几分:“嗯?我难得说这般多的话,你倒是给我一个回应啊?这世子侧妃你做还是不做?还是说你想要世子妃?”
苏婉兮只觉着全身的血液都像是被冻住了一样,有些艰难地吞了口口水,半晌,才找回了自己的神志。
叶清酌方才说的那些话,一点一点地在脑海中回响着。
苏婉兮咬住唇,只觉着手脚都不知该怎么放了。
其实在最开始知晓叶清酌是楚王府世子的时候,她不是没有打过叶清酌的主意。
那个时候她被君家父子打得只剩下一口气,又被钉在了棺材之中被活埋,险些就没了命。她初入楚王府,迫切地想要活下去。
那时候她想着,若是能够成为叶清酌的女人,攀附上叶清酌,自然能够在楚王府活下来。
只是叶清酌不傻,不可能轻易让一个不知来历的女子近了身,她的希望落了空,只得在楚王府中破爬滚打着自己走出一条活路来。
再后来,这样的心思也就淡了。
平心而论,对于报仇这件事情,若是依附叶清酌,她自是可以顺遂许多。
如今外面乱得厉害,战乱连连,群雄四起。梁国早已经被蛀虫蛀得摇摇欲坠,若是梁帝在这样下去,灭国不过是早晚的事情。
相较于草根出生的柳明远而言,楚王本是皇室血统,且因着此前打了不少的胜仗,在百姓心中亦更得民心,若是有意那个位置,定然更容易许多。
她若是能够想方设法地说服楚王和叶清酌逼宫夺位,她的大仇便指日可待。
苏婉兮咬了咬唇,一想到这样的可能,心便忍不住跳得厉害。
她此前也的确是有这样的想法的,她手中并非全然没有任何的筹码,若是给她机会,她是有把握能够说服楚王和叶清酌的。即便是不能说服,她也有法子逼得楚王和叶清酌不得不反。
若是一年前,叶清酌问她这样的问题,她定然不会错过这样的机会,定会牢牢抓住这个机会,想方设法地开启她的报仇计划。
可是如今,面对叶清酌突然抛出来的话,她却是有些不知道该不该接了。
苏婉兮的手暗自在袖中握紧了起来,她只怕是真的喜欢上叶清酌了。
正是因为喜欢上了,所以才有了诸多顾虑。
她想要为父母家人报仇,可是她最大的仇人却又是他血亲的爷爷。
她害怕他为难。
越是与他相处,对他越是了解,她越是知晓,叶清酌根本不像平日里表现出来那样的冷漠凉薄,不是真正的什么都不在乎。
他对自己在乎的亲人,亦是看得极重的。
苏婉兮紧紧咬住嘴唇,心中摇摆不定。
“怎么?这个问题让你这么难以选择?”叶清酌蹙起了眉头,定定地望向苏婉兮。
苏婉兮苦笑了一声:“奴婢的仇人,位高权重。奴婢想报仇,却又不希望将楚王府卷入其中……”
叶清酌目光落在苏婉兮的脸上,似是在看她是不是在说谎糊弄他:“哦?位高权重?有多位高权重?”
苏婉兮沉默了下来,终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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