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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嫁世子妃-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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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是她现在重伤在身,体力不支,哪里是小翠这样的粗实丫头的对手?

    她一下子就被小翠掀翻在地上了。

    苏婉兮重重地倒在地上,小翠一脚踢在她的胸口:“还想打本姑娘?本姑娘打死你这个贱人!打死你这个不知好歹的贱人!”

    又是重重的两脚踢來。

    苏婉兮爬起来,又被踢得倒了下去。

    “小翠,小红!”一个小厮赶过来,声音里带着趾高气昂,“我娘在厨房里找你们呢,你们拿的柴火呢?还不快回去?”

    小翠小红本就是粗实丫鬟,是出来拿柴火回厨房的。

    小厮的娘,就是厨房里的张嬷嬷,在厨房里有些势力,不然这小厮也进不来这个地方。

    听到小厮一说,小翠小红也顾不得苏婉兮了,收拾了点柴火,赶忙急匆匆地跑去回张嬷嬷了。

    小厮说完,刚要离开,看到地上躺着的苏婉兮。

    他凑上前去看了一眼,只见苏婉兮衣衫褴褛如同乞丐,脸色憔悴毫无血色。

    但是竟然有一种惊心动魄的病态之美,让他的心重重地一跳。

    见她躺在这柴屋的草榻之上,断然是这府里没有身份地位之人,小厮一下子就动了心思,伸手在苏婉兮脸上摸了一把。

    “不准……碰我!”苏婉兮瑟缩了一下,厉声喝止。

    可是她现在如此虚弱,这厉声,也变成了娇斥,根本没有任何威慑力。

    小厮手上还残留着她脸上的那一抹腻滑,嘿嘿一笑说道:“没有想到还挺嫩的嘛,还真是上等货色,比那些粗实丫鬟,可强多了!”

    “你滚开!”苏婉兮的手撑在地上,往后退去。

    “够味啊。辣,像我娘厨房里的辣椒。可这嫩,又像那水豆腐……”小厮仗着张嬷嬷在厨房里做事,没少染指那些粗实丫鬟,可却没有哪一个,有苏婉兮这样的姿色。

    小厮的脸上带着奸笑,搓着手猛然扑了过来。

    苏婉兮眼眸里闪着惊恐,可是她现在,什么都没有,更是连反抗的力气都没有。

    眼睁睁看着小厮猛地扑过来,她使出全身的力气,推拒,抗拒……

    眼眸中闪着绝望之时,她的手,在地上摸到一块硬物。

    没有多想,苏婉兮抬手,重重地将这硬物砸在了小厮的脑袋上。

    小厮停止了动作,摔倒在了苏婉兮身上,一下子晕了过去,地上一片鲜血。

    苏婉兮吓得扔掉手中的东西,拼命地推开身上的小厮。

    虚掩的柴门被推开了,小翠和小红又一起来抱柴火了,一眼看到屋子里的景象,小翠惊觉起来:“不好了,来人啊,来人啊,张生被人打死了!张嬷嬷快来啊!”

    苏婉兮又惊又怒又怕,转眼之间,满脸横肉的张嬷嬷已经冲进了柴房,抱起地上的儿子,大声哭起来:“我的儿啊,我的儿啊……是谁把你打成这个样子的啊?我苦命的儿啊……”

    小翠指着苏婉兮,大声说道:“就是她,就是她打的!我亲眼看到的!”

 第4章 被冤枉

    苏婉兮分辨道:“我并不是故意的,是他冲入柴房,想对我图谋不轨……”

    张嬷嬷打断了苏婉兮的话:“呸!你是什么货色,我儿子会对你图谋不轨?我儿子是心肝宝贝,是从小像公子哥儿一样带大的,会对你这样的贱人图谋不轨?我看你,分明是想勾引我儿子。”

    小翠马上添油加醋:“对对对,我看到了,是她想勾引张生,张生怎么看得上她?张生不从,她就将张生打晕了!”

    苏婉兮气苦,没有想到,这一个个都是睁着眼睛说瞎话之人。

    她就算是再分辨,恐怕也不会有人相信她了。

    张嬷嬷一个耳光扇在苏婉兮的脸上:“贱人,臭婊子,我打死你这个小贱蹄子。”

    苏婉兮被打得头晕眼花,终于想起那个高贵不凡的男人来,分辨道:“我是你们家少爷带回来的,你们不能这样对我……”

    “少爷带回来的?”张嬷嬷鄙视不已,“就凭你这个睡柴屋的货色?我打不死你!”

    眼看张嬷嬷的拳头就要落下……“住手!”

    后面突然传来一声清脆的厉喝。

    张嬷嬷回头,一张脸立刻笑成一朵菊花:“哎哟,轻墨大人啊,什么风把您给吹来了。”

    别看轻墨年纪轻轻,他可以世子爷身边的红人,得罪了他可了不得。

    轻墨看着眼前的张嬷嬷,这老婆子,人前一副嘴脸,人后一副嘴脸,也真是够了。

    他指了指床榻上奄奄一息的苏婉兮,问张嬷嬷道:“你想对她怎么样啊?”

    张嬷嬷一听,立马跪在地上大哭起来:“轻墨大人明鉴啊,这女的平白无故,就拿东西砸我的儿子,我的儿没招她惹她,就被她打成了重伤啊!”

    轻墨看了看苏婉兮,只见她面色惨白,气若游丝,实在不像是能把人打到的模样。

    再看看地上的张生,头上流血,倒地不起,也不像自己跌倒的。

    小红和小翠见状,忙在一旁帮腔:“哼,就是她打的,我们都亲眼所见。轻墨大人,您可得帮我们张嬷嬷做这个主啊。”

    轻墨为难地摊了摊手,回身对着柴屋外鞠了一躬,拱手道:“轻墨无能,还请世子爷明断。”

    世子爷?

    在场的人都是倒吸了一口冷气。

    世子爷都来了的话,那证明这女人的身份,或许并不简单。

    张嬷嬷这样想着,额上的冷汗不由得渗了出来。

    自己的儿子什么德行,自己也不是不知道。他定时趁着这女子行动不便,想要干苟且之事。

    没想到的是,这女子看似柔弱无能,遍体鳞伤,却这般刚烈,竟然将儿子打成重伤。

    不、不行,就算杀人放火,他也是自己的儿子。

    这女的既然打了他,就一定要付出代价。

    正想着,一双锦缎绣云纹紫靴,已经踏入了这简陋的柴屋之中。

    张嬷嬷和丫鬟等人立即下跪,头也不敢抬起来。

    叶清酌站定,目光薄薄扫过这间屋子,最后停在了苏婉兮的身上。

    昨夜带她回来之后,便将她扔在了这破屋之中,本想看看这女子有何能耐自保,试探一下她的能力。

    没想到片刻不到,她就被这府中最下等之人欺辱到了这个份上……

    想至此,叶清酌嘴角是一个冰冷的弧度。

    他开口,满是磁性的声音传遍这屋内:“既然是打伤了府中的人,又是张嬷嬷的儿子,那张嬷嬷,你看这事情该如何处置呢?”

    张嬷嬷万万没料到世子爷竟然会问她一个煮饭的婆子,顿时有些慌乱地抬起头:“是、是,世子爷说怎么处置,就怎么处置。当奴才的,哪里敢替主人做主呢?”

    叶清酌脸色瞬间转寒,那目光似要将张嬷嬷冻僵:“我问你,你就回答。”

    张嬷嬷要被这逼人的气势吓得屁滚尿流,她看了一眼躺在榻上,虚弱苍白的苏婉兮,这才低下头,道:“这、这女的看样子也是可怜之人,但是打伤老奴的儿子,也是不该……世子爷,您看,若不就让她,把门口那碗狗饭吃了,再也我儿子磕头赔个罪,如何?”

    她也吃不准这女的到底在世子爷眼中是何等地位。

    罚她吃狗饭,也只是羞辱她一番,并没有对她的身体造成任何伤害。

    如果世子爷连这个都不同意……那这女人,就是惹不得了。

    没想到叶清酌听到这个建议,眼波倒是一流转,轻笑道:“张嬷嬷果真是出得好主意,来人!去把门口的狗饭端过来!”

    张嬷嬷一看世子爷居然那么爽快就同意了自己的建议。

    连忙悔恨不已。

    看样子这女人根本就什么都不算,早知道,就让世子爷打她四十大板,给自己的儿子出口气的。

    狗饭端来了。

    叶清酌略微以偏头,命令所有人道:“你们全都下去,今日本世子就要亲眼看看,人是怎么吃狗饭的。”

    张嬷嬷本想跟着羞辱苏婉兮,但想到自己儿子还需要救治,世子爷的命令也违逆不得,便赶忙与丫鬟一起抬着儿子下去了。

    屋子里只剩叶清酌和轻墨两人。

    叶清酌回眼,问轻墨:“还在这里干什么?”

    轻墨没料到自己也会被驱逐,只得瞟了榻上的苏婉兮一眼,便出去关了门。

    柴屋之中便陷入静默之中。

    须臾,叶清酌的声音才响了起来。

    “还不过来吃,是要等本世子亲口喂到你嘴里?”

    苏婉兮一怔。

    浑身禁不住簌簌抖起来。

    方才,他命所有人出去,她还以为他是要放过她一马。

    没想到,他竟是真要自己享受看她卑贱的模样么?

    她低下头,咬着牙:“我是人,人是不吃狗饭的。”

    “是么?”叶清酌一声冷笑,他坐到了她的身旁,一伸手,抬起了她的下颌,“如果不吃就要饿死,你还会有这样的骨气?”

    苏婉兮又一怔。

    然而她又一咬牙:“我宁可饿死,也不受这般羞辱。”

    “好,好一个宁可饿死。”叶清酌站了起来,眼中是冷冷的光,“早知道昨夜,就让你闷死在棺材之中。看样子你的命,也没有你说得那么宝贵,为了活下去,什么都肯做。”

    苏婉兮抬起头,用有些惊愕地眼神看着眼前的男人。

    与昨夜一般,他俊美的容颜分毫未减,只是那眼中的轻蔑和鄙夷,却是比昨夜还要更浓三分。

    叶清酌轻轻一瞥地上的狗饭。

    “要么吃了它,要么我就将你封入棺材之中,重新把你送回去。你自己选!”

    苏婉兮愣愣地看着地上的饭。

    残缺的碗,肮脏的食物,令人作呕的味道。

    这个男人,是在用这种方式,告诉她……她苏婉兮的命,是他的么?她的尊严,也只有他才能给予么?

    是啊……

    昨夜在乱葬岗之上,她已经把自己所能拿出的筹码,全都拿了出来。

    她已经一无所有,亲人、家世、身份地位,全都已经消失……

    她现在就是这男人捡回来的一条狗,任谁都可以欺辱。

    她慢慢地从榻上支起身子,艰难地动了一下,便滚到了地上。

    伤口撕心裂肺的疼,但比不上内心所有受过的伤痛。

    她用手撑着地,一步步,爬到了那碗饭前面。

    眼泪早已经流干了……

    从此刻开始,她不会再有一滴泪落下来。

    原本以为苟且的活下来,她就总有一天能为家族报仇雪恨,没想到,沦落过后的屈辱,是她从未想过的。

    那些往常只能跪到她面前的人,现如今一个二个如同跳梁小丑,争先恐后地踩到她的头上。

    不过没关系。

    她今日低下了头,总有一日会让所有人都仰望她。

    今日所受的屈辱,总有一日会全部还回去。

    所有踩过她的人,她会一一砍断他们的双脚。

    苏婉兮的手,拿到了狗碗坑洼不平的边缘。

    然而碗突然被踢开了。

    狗饭啪的一下洒了一地。

    苏婉兮抬起头,只看到叶清酌高高在上地俯瞰着她。

    那一刻,她的眼中是冰冷的神色,透着脱胎换骨后的坚毅。她的声音,也不再是从前那般惶然和冲动,而是带着一种冷静与成熟。

    她对叶清酌道:“世子爷不必担心,再脏的东西,再苦的东西,哪怕是一杯毒药,我也会吞下去。”

    是毒,她也要吞下,然后从毒里开出最美艳的花。

    叶清酌却是忽地蹲了下来,双手将她一扶,揽到了怀中。

    还未等苏婉兮有所反应,便将她抱了起来,重新抱回了榻上。

    他面上没什么表情,整个动作行云流水,让苏婉兮猜不透他究竟又是要作何打算。

    良久,他突然面色一暖,俯身下来,唇就在她耳畔,用一种令人难以忘记的嗓音对她道:“记住你今日的屈辱,记住你今日所下的决心。记住,如果在这个府中,连一个最低等的丫鬟都能欺你害你,那你还能做成什么大事?”

    苏婉兮的心里蓦地一惊。

    叶清酌却已经直起了身子。

    他的脸上,重又恢复了那种清冷的表情。

    他的声音也和往常无所差别:“大夫会替你疗伤。今日之事,不要再发生了。我不需要一个连自己都保护不了的女人。”

    说罢这话,他便转身朝屋门走去。

    手放到门上之时,他又顿了顿:“处子之身的女人,我想要多少,就有多少。要想站到我的身边,就想办法让自己特殊一点。”

    门开了,他的身影,很快消失在了苏婉兮的视线里。

 第5章 洗衣丫鬟

    叶清酌并未食言,随后就派了大夫来给苏婉兮疗伤,那些个下人见世子对苏婉兮这般厚待,一时吃不准苏婉兮的背景,都观望着不敢再与苏婉兮为难,苏婉兮倒是平平静静地过了几日。

    十来日后,苏婉兮的伤势几乎好全了,管事也来了。

    管事是个四十来岁的中年男子,面无表情地看着苏婉兮:“你伤势也好得差不多了,咱们府上不养闲人,你先去洗衣房帮忙吧。”

    苏婉兮低声应了,神情十分平静。

    洗衣房又何妨,左右她已经下定了决心,无论如今被人踩得多低,她也会拼尽全力,一步一步爬上去。

    爬上去,将所受的屈辱,所背负的仇恨,一一还回去。

    “给你请大夫抓药一共花了七两银子,你每个月月钱是一两银子,每月从你的月钱中扣除五百个铜钱,你可有异议?”管事又问道。

    苏婉兮摇了摇头。

    管事见状,吩咐了身后的嬷嬷带着苏婉兮去洗衣房,就转身离开了。

    那嬷嬷蹙着眉头看了苏婉兮一眼,有些不满地嘀咕着:“就这瘦瘦弱弱的模样,也不知道能将衣服洗干净不?”

    嘀咕完,才哼了一声,翻了个白眼:“跟我走吧。”

    苏婉兮跟在那嬷嬷身后,往洗衣房去,苏婉兮之前一直呆在厨房旁的柴房之中,厨房离洗衣房并没有多远,出了厨房,是一条夹道,厨房在夹道北,洗衣房在夹道南。

    嬷嬷带着苏婉兮进了那院子,院子里一片忙碌景象,院子中有一口水井,水井周围放着好些个木盆,盆子里堆满了衣物,一旁架着晾衣杆,上面也挂满了各种衣物。

    那嬷嬷径直带着苏婉兮进了一旁的一间小屋,入眼便是长长的通铺,上面放着四床被子。

    再看屋中,有一张桌子,四根板凳,还有几个箱子放在墙角,便再无他物。

    “以后你就住在这儿吧,最里面,那是你的床。”嬷嬷漫不经心地道:“你叫什么名字来着?”

    苏婉兮一怔,才低垂着头轻声应道:“奴婢既然入了府,之前的名字自然便应当弃了,嬷嬷说奴婢叫什么,奴婢便叫什么。”

    嬷嬷看了一眼苏婉兮:“咱们下人的名字,图个吉祥,有个好兆头便是,你倒是长得一副好颜色,就叫阿娇吧。”

    苏婉兮连连应了:“阿娇多谢嬷嬷。”

    那嬷嬷见苏婉兮倒是乖巧安静,言语之间对她也算是敬重,心中倒是满意的。

    “床榻上的,是你的换洗衣裳,梳洗和吃饭的地方在旁边。”嬷嬷一一给苏婉兮介绍了一番,就让苏婉兮换了衣裳,出去找她,自己抬脚出去了。

    最里面的床榻上放着三套换洗衣物,都是灰色的粗布衣裳,苏婉兮伸手摸了摸,神色淡然。

    换好了衣裳,出了院子,就看见先前带着自己进来的那嬷嬷正在发脾气,手中拿着一根鞭子,狠狠地抽在一个丫鬟身上。

    那丫鬟年岁应当不大,被打得跳了起来,抽抽噎噎地喊着:“奴婢知错了,知错了,嬷嬷别打了。”

    “说了多少遍了,洗主子的衣服要小心,里面的衣服和外面的衣服要分开洗,就是不听,就是不听!”嬷嬷面上满是怒意,手中的鞭子也没有停下来。

    打了好一会儿,那丫鬟被打得遍体鳞伤,几乎站都站不稳了,嬷嬷才收了手:“带回去,自己涂点药,明天继续上工。”

    此前不管是在将军府还是在君府中,都见过不少下人被打骂的情形,心中并无多少感觉,可是如今她也成了一个最低等的粗使丫鬟,却觉得有些发怵。

    见两个丫鬟扶着那被打的那一个进了一旁的屋子,苏婉兮才走了过去。

    “嬷嬷。”苏婉兮低着头,轻声道。

    那嬷嬷正在气头上,见了苏婉兮,也没什么好脸色:“怎么换个衣裳这么慢?你新来的,暂时上工,跟着我学学礼仪规矩。”

    洗衣房中的丫鬟不仅仅要洗衣裳,也需要将各院子里面送洗的衣裳送过去,府中规矩森严,若是说错话做错事,丢掉命也是可能的。

    苏婉兮自也明白其中要害,她须得保住性命,一步一步爬上去,才能够为父母亲人报仇。想到这些,学规矩也特别尽心。

    她本是将军府中的大家闺秀,礼仪自是没得挑剔,更多的,是了解规则。

    半日下来,管事嬷嬷也忍不住夸赞了两句,让苏婉兮回屋了。

    天色已经暗了下来,苏婉兮回到屋中,屋中已经有两人在床上坐着了,想必就是同她一屋子住的丫鬟了。

    苏婉兮面上不动声色,暗中却在打量着。

    两人年岁都在十五六岁左右,其中一个清秀好看一些,瞥了一眼苏婉兮,冷哼了一声就转了头。

    只怕是个不好相处的。苏婉兮在心中暗自想着。

    另一个看着倒是温和一些,抬起头来对着苏婉兮笑了笑:“你是今日新来的吧?叫什么名字?”

    “嗯,我叫阿娇。”苏婉兮笑着回答着,静静走到自己床边。

    “阿娇,凭你也配?听说你是世子爷带回来的,想凭着一点姿色就爬上枝头当凤凰?如今还不是来这洗衣房了。”清秀好看的那个听到苏婉兮的回答,目光就像利剑一样刺了过来。

    苏婉兮低着头不再开口,另一个女子见状,面露几分尴尬,连忙道:“我叫阿兰,以后咱们便多多关照了。”

    那清秀好看些的丫鬟见阿兰打着圆场,却似乎并不领情,站起身来就出去了。

    阿兰见状,连忙对着苏婉兮道:“梨花的性子就这样,你莫要在意,她并无恶意的。”

    苏婉兮低声应了,心中却自有计较,她此前虽是大家小姐,可是很早也开始管理将军府中的内务,见的人多了,一个人如何,一眼也大约能够看得出来端倪。

    这叫梨花的丫鬟,分明就是对她极为不满,眼中隐隐约约有几分恨意。

    只是苏婉兮不知道,自己不过刚来,怎么就得罪了她?

    阿兰抬起眼看了看苏婉兮:“先去吃饭吧。”

    吃饭在隔壁的屋子,洗衣房中的丫鬟都在一同,众人对苏婉兮的到来也并没有多大的反应,安安静静地吃了饭,就又回到了屋中。

    刚回屋中,一个盆子便扔到了苏婉兮的面前:“去,给我打洗脚水。”

    苏婉兮抬起头来,看向恶狠狠瞪着她的梨花,并未多言,拿了盆子便去打了水。

    打了水回到了屋中,将盆子放在了梨花脚下,梨花哼了一声,将脚伸了进去,脚刚触到那水,就惊声尖叫了起来,抬眼对着苏婉兮便是劈头盖脸一顿骂:“水这么烫,你是想要烫死我吗?”

    苏婉兮见状,也未辩解,便又取了一个盆子,出去拿了冷水来:“我不知你习惯什么样的热度,我往里面倒些冷水,若是合适了,你叫我停就好了。”

    梨花冷笑着看着苏婉兮,眼中满是鄙夷之色:“天生的贱胚子。”

    苏婉兮手中一顿,低下头,温顺的受了。

    府里规矩多,苏婉兮学规矩学得仔细,学了五日,嬷嬷就让她开始上工了。因着苏婉兮初来,做的都是些粗活,帮着洗衣服的丫鬟提水倒水,晾衣服整理。

    粗活费力,苏婉兮虽然生在将军府,可是毕竟不是男子,平日里也跟着哥哥们学一些基本功,却只是锻炼锻炼身子骨,大部分时候,也是全然按照大家闺秀的标准来教导的。

    做了两个时辰不到,就累的气喘吁吁。

    苏婉兮将装满水的桶放在一旁,想要喘口气儿,就听见梨花带着刻薄的声音传来:“当自己是大家小姐呢,不过是个奴才命,这才多一会儿呢。”

    说完,突然拔高了声音:“嬷嬷,她偷懒。”

    立在一旁翻看衣裳的嬷嬷闻言,朝着苏婉兮看了过来,眉毛一蹙,鞭子便挥了过来,直直地打到苏婉兮的腿上。

    苏婉兮咬紧了牙关,急忙提起了水,倒到了盆子里。

    嬷嬷见状,这才作罢,嘴里骂骂咧咧地道:“瞧你此前学规矩快,以为是个做事认真谨慎的,却不想是个偷奸耍滑的。在这里,可容不得这样的,如果再让我抓住了,仔细给你松松皮。”

    苏婉兮忍住疼痛,低声应了,那嬷嬷才转身回了屋中。

    梨花斜眼看了苏婉兮一眼,眼中满是得意,嘴里冷冷地道:“娇气。”

    四面的丫鬟自是瞧见了这边的情形,却都头也没抬,各自做着自己的事情。

    苏婉兮看得分明,心中却也明白,这洗衣房虽然不大,却也充满了各种勾心斗角,那梨花在这洗衣房中,勉强能够说得上一些话。自己一个新来之人,无权无势没有丝毫倚仗,别人自是不会为自己出头的。

    苏婉兮咬了咬牙,低下头,想起自己被夫家打了二十大板,奄奄一息却又被钉入棺材之中的情形,这点委屈又算得了什么。

    若是连这一点疼痛委屈都没法忍,她又如何给家人报仇。

    忍着。唯有忍下去,才会有出头之日。

    她如今落难至此,别人欺她辱她,等她出头之日,定然一桩桩一件件全都清算干净。

 第6章 三姨娘

    一天下来,苏婉兮两只手的手掌都红肿了起来,手臂亦是酸疼的厉害,几乎连抬都抬不起来了。

    阿兰见状,从箱子里面拿了一瓶药递给了苏婉兮:“涂抹一些,明天就能够消肿了,很管用的。”

    “谢谢。”苏婉兮道了谢,接了过来。

    正在抹药,梨花就走了进来:“哎哟,果真是娇气呢,这么一点就受不住了?还不赶紧给我打洗脚水去?”

    苏婉兮放下药,拿了盆子去打了水来,就瞧见隔壁的丫鬟来串门来了。

    “听说了吗?琴姨娘屋里一个姿色极好的那个丫鬟,昨晚去给世子爷送宵夜的时候,想要勾引世子爷,被乱棍打死了。”来串门的那丫鬟苏婉兮见过,似乎是叫梅子。

    梨花闻言,连忙道:“真的?呵,还真是自不量力,世子爷的床也是她能够爬的?”

    “是啊,琴姨娘可是怄死了,养了头白眼狼,先前我去给琴姨娘说衣服的时候,听见她在发火呢,说若不是世子爷将那丫鬟打死了,她也不会断然不会放过。”梅子掩嘴直笑。

    苏婉兮将盆子放在了地上,便走到床榻上坐了下来,重新开始擦药。

    梅子看了苏婉兮一眼,又转开了目光,脸上满是艳羡地望着梨花:“还是你好命,一早就被张嬷嬷定下了,若是和张嬷嬷的儿子成了亲,也算是吃穿不愁了。”

    梨花闻言,瞪了梅子一眼,冷冷地道:“定什么定,别来触我的霉头。”

    苏婉兮不知梨花怎么突然就发了火,那梅花讪讪地道:“哦,我倒是忘了那件事情了,张生如今……”

    说着,见梨花的脸色更冷了,连忙和梨花道了歉,又岔开了话茬子:“你别急,你姿色好,又是个勤快能干的,定能寻个好人家。”

    梨花脸色这才好了些,等着那梅子走了,梨花的眼中突然又升起了怒气,端起刚洗完脚的水盆子,朝着苏婉兮便泼了过去。

    “都怪你这贱货!”梨花骂着:“害得我日日被别人嘲笑。”

    苏婉兮被泼了一身的水,满脸愕然地站在原地,不知发生了什么。

    只是梨花却已经猛地一摔门,走了出去。

    阿兰似乎也被吓住了,连忙将自己的被子床褥掀开了,看着苏婉兮的被子被打湿透了,才喃喃着道:“怕是不能睡了。”

    见苏婉兮仍旧一脸惊魂未定,阿兰才连忙拿了粗布帕子给苏婉兮擦了擦身上的水渍。

    苏婉兮这才回过神来,接过了帕子,默不作声地擦着。

    “梨花她……”阿兰咬了咬唇,半晌才接着道:“梨花本是厨房里的张嬷嬷给自己儿子定的儿媳妇,张嬷嬷虽然只是个下人,可是毕竟是个管事嬷嬷,管的又是油水较厚的厨房,梨花若是嫁过去,也算是享福了。她一直因为这门亲事沾沾自喜,不少在我们面前炫耀。”

    苏婉兮愣愣地听着,却不知这和自己有什么关系。

    “张嬷嬷的儿子,叫张生。听闻十多天前,世子爷从外面带回来一个女子,放在柴房中,张生意欲对她不轨,被那女子打伤了,听说,那张生被打成了傻子。”

    阿兰抬起头来望向苏婉兮:“你……是不是世子爷带回来的那个女子?”

    苏婉兮脑海中突然闪过那个小厮猥琐的笑容,打了个冷颤。

    原来如此,原来梨花竟是那个小厮的未婚妻,难怪她总是对自己针锋相对,处处为难。

    只是,世子爷?

    苏婉兮愣了愣,她倒也听见了那些下人都叫那个救了她的男子世子爷,只是因着自打被救回来,不曾和他人有过太多接触,却也不知晓这是在哪儿。

    “我是受了伤被世子爷救回来的,只是不知,这儿究竟是那一座世子府?”苏婉兮问的小心翼翼。

    阿兰看了苏婉兮良久,才道:“这是楚王府呀。”

    楚王府?

    苏婉兮闻言,更是一愣。

    靖帝叶怀安有七子,嫡长子为太子,楚王为第三子,骁勇善战,曾为靖帝平定了许多战乱,在朝中素有声望,都说,几位王爷之中能够与太子相抗衡的,便唯有楚王了。便是父亲,此前对楚王亦多有敬佩。

    楚王世子,她亦是有所耳闻,似乎是叫叶清酌。

    “你这被子怕是不能再睡了,咱们屋里就三个人住,你把这多出来的被子和床褥拿去换了,明日将你的拿出去晒晒吧。”阿兰轻声说着,打断了苏婉兮的思绪。

    苏婉兮应了,将褥子床单被子给换了。

    梨花走了进来,见着苏婉兮一身狼狈,脸上却没有丝毫的怨恨,只看了苏婉兮一眼,便觉着无趣,哼了一声上了床拉了被子蒙住头睡了。

    苏婉兮看着那微微鼓起的被子,咬了咬唇,她此前还以为,梨花只是瞧她不顺眼。却不想其中还有这么一层缘由,以后在这洗衣房的日子,怕是不好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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