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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嫁世子妃-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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拔高了不少。

    苏婉兮嘴角微微翘了起来,这敏夫人还真是一个没什么脑子的,连着身边的人都全然同她的性子差不多,这样的人,迟早是要吃亏的。

    就拿昨夜的事情来说,那敏夫人大抵到如今都还不知道,自己被柳夫人给利用了吧?

    “这是在做什么呢?一大早的就在吵吵闹闹的?”随后传来的声音就有些熟悉了,是叶清酌身边的那个轻墨。

    “轻墨大人。”先前说话的人似乎都蔫了下去。

    “静室也是你们能够来吵闹的地方?还不赶紧滚?”轻墨的声音含了几分愠怒,而后便是其他人忙不迭地应答声。

    凌乱的脚步声之后,静室的门被打了开来。

    苏婉兮抬眼望去,有下人端了些吃的进来,放在苏婉兮面前的地上,就又退了出去,将门落了锁。

    简单的清粥馒头,苏婉兮笑了笑,端起碗来吃了。

    静室中没有窗,也不知外面如今是什么时辰了,苏婉兮抬起手来理了理微乱的发,手轻轻扶了扶头上的发钗。

    发钗。

    苏婉兮一怔,她似乎忽略了一个极为重要的人。

    蝶钗。

    昨日出事的时候,轻墨明明将蝶钗打晕了扔到了喜房门口的,可是她去了菁夫人院子里叫了人回来之后,似乎就再也没见过那蝶钗了。

    当时人多吵杂,她压根没有留意到。

    如今突然想起,却隐隐觉着心惊,蝶钗不见了。

    是她自己跑了的,还是被人带走了的?

    只是无论是哪一种可能,都于她十分的不利。蝶钗是重要的人证,只是这个人证是于菁夫人有利的。若是她自己跑了,定会想方设法的出府,去徐府报信去,那今日这一仗就有了不可不防的变数。

    昨夜她同叶清酌说的那些对质的话,只怕就得被全然推翻了。

    若是被人带走了,那带走了蝶钗的人究竟是谁?有意欲何为?

    苏婉兮仔细将昨日之事回忆了一番,若说有人趁机带走了蝶钗,那人极有可能是柳夫人。

    如果真是柳夫人,今日的对质倒是没什么大碍。只是菁夫人如今已经死了,对柳夫人再也构不成威胁,可是柳夫人抓住了这个把柄,定会想方设法除掉她。

    因着这突然生出的变故,让苏婉兮心中忍不住的有些慌乱。

    脚步声,开锁的声音传来,紧接着门就被打了开来:“出来了,世子爷让带你们去花厅。”

    花厅是叶清酌院子里的待客厅,苏婉兮一听是要带他们去花厅,就知晓泰半是徐府来人了。

    到了花厅,里面已经坐了不少的人,苏婉兮悄悄抬眼打量了一下厅中情形,坐在右手边第二个位置上的那妇人她曾见过,是菁夫人的母亲,如今正暗自垂着泪,双眼通红。

    苏婉兮快速将厅中人扫了一遍,并未见到蝶钗,心中这才松了口气,看来,蝶钗极有可能是被人带走了。

    只要没有出现在这花厅之中,总还是好的。

    客人已经来了,身为主人的叶清酌却还未到,坐在最前面的中年男子面上隐隐有些发青,脸色不太好。

    那只怕就是菁夫人的父亲了,似乎是叫徐长景。

    苏婉兮在门外立了会儿,才瞧见叶清酌穿着一件墨色衣衫走了过来,不紧不慢地进了花厅。

    那徐夫人的抽泣声更大了一些,叶清酌却恍若未闻,在主位上坐了下来,也不说话,手放在一旁的矮桌上,有一下没一下的敲着桌子。

    苏婉兮瞧见徐福人伸手戳了戳自己丈夫的手,徐长景方回过神来,开了口:“世子爷……”

    话才刚出口,就瞧见叶清酌抬起了眼来,只是目光却朝着门口看了过来,徐长景一愣,也转过头望向门口,有丫鬟端了茶盏进来,将茶盏放在了叶清酌的手边,才又退了下去。

    叶清酌端了茶盏,掀开了盖子,吹开了杯中浮沫,抿了一口茶,才漫不经心地道:“徐大人,怎么不说话了?”

    那徐长景的脸色又青了几分,虽然他的女儿只是妾室,可是如今世子妃尚未进门,算起来,他亦可以算是叶清酌的岳父的。

    只是叶清酌一声不走心的“徐大人”却明明白白地暗示着,叶清酌并未将他当作长辈。若是按着朝中官职来算,他可比叶清酌矮了不知道多少。

    不过一句话,三个字,就活活给了他一个下马威。

    徐长景脸上有些讪讪的,半晌才道:“昨夜听王府派人来禀,说我那女儿不明不白的死在了王府,我与夫人万分悲痛,这才一早赶了过来,不过是想要问一问,究竟发生了什么?我那女儿嫁入楚王府这么些年了,都好好的,怎么突然就没了呢?”

    叶清酌闻言,眼中染上了几分讥诮:“究竟发生了什么?徐大人养了个好女儿啊,竟然私通王府下人,还用上了十分强猛的媚药,结果导致太过兴奋,血管爆裂而死。徐大人竟还跑来质问本世子来了,本世子也想问一问徐大人,这就是你徐府的家风么?”

    徐长景全然愣住了,昨夜楚王府派人来报的时候,只说菁夫人没了,却也没有细说究竟是怎么没的,突然听叶清酌这样说,自是有些吃惊的。

    徐夫人却连忙道:“不可能的,我家菁菁素来是个守规矩的,上回我来探望的时候,她还说……还说自己还是处子之身呢。”

    “呵……”叶清酌冷笑了一声:“上一回徐夫人来的时候离今日只怕也有段时日了吧?守规矩?”

    叶清酌抬起眼来望向门口立着的众人,声音染了几分冷冽:“阿娇。”

    苏婉兮一怔,忙低着头入了花厅。

    “徐夫人上次来过,只怕也应该记得这位姑娘,她是在菁夫人身边侍候的,阿娇你说说,菁夫人这些日子做了些什么。”叶清酌说完,就又端起了茶盏,垂下了目光,只定定地看着手中茶盏,不再说话。

    徐夫人的目光落在了苏婉兮身上,微微蹙了蹙眉,定定地看着她。

    苏婉兮连忙跪了下来,低声道:“上一回因着表少爷来闹了一回,世子爷怜惜菁夫人受了委屈,就时常来院子里看望。”

    “因着奴婢时常在菁夫人身边侍候,世子爷也对奴婢十分的客气。可是菁夫人却误以为世子爷对奴婢起了别的心思,明面上同奴婢姐妹相称,还送了许多东西给奴婢,却暗中算计奴婢。”苏婉兮咬了咬唇,一脸委屈。

    “只是菁夫人送给奴婢的胭脂里面含了月月红,涂抹了之后,脸色会异常红润艳丽,可是日日涂抹,不出一月便会暴毙身亡。奴婢不知,将那胭脂送给了一同服侍夫人的下人,结果那下人却没了。而后,菁夫人在给奴婢的饭菜之中做了手脚,将栗子烧肉中的肉换成了羊肉,羊肉与栗子相克,会令人恶心呕吐。”

    苏婉兮一直低着头,声音却已经有些哽咽。

    “奴婢因着吃了不少的栗子烧羊肉,而后就当着世子爷的面吐了,菁夫人买通了大夫,说我有了身孕,污蔑我与府中人私通。而后求了世子爷将我许配给那被诬蔑同我私通的下人,昨夜奴婢被逼着成亲,刚进了喜房,却被菁夫人让人打晕了过去,奴婢醒来的时候,听见新房之中传来菁夫人的声音,以为菁夫人受了欺负,连忙叫了菁夫人院子中的人来,却不想,菁夫人却……”

    话还未说完,便被徐夫人打断了:“你满口胡言,菁菁怎么会做这样的事情?你有何证据?”

 第50章 冷心冷情

    苏婉兮抬起眼来,不躲不避地望向徐夫人:“奴婢与下人私通之事在菁夫人的散播之下闹得府中人尽皆知,可是奴婢可以让大夫来给奴婢诊脉,看一看奴婢是不是真的怀有身孕。甚至可以让嬷嬷来验身,奴婢清清白白,尚是处子之身,何来的身孕?这一切都是菁夫人因妒生恨,蓄意为之。”

    门外隐隐传来窃窃私语的声音,苏婉兮却将背脊挺得直直的,浑然不在意。

    今日对峙,是洗脱她罪名的好机会,她自然不会轻易放弃。

    “即便是菁夫人误会了你有身孕一事,那么她又为何要与一个下人私通?还用了那样烈的媚药?定然是有人对她下了媚药,陷害她的!”徐夫人见苏婉兮不过是一个下人,也这般模样,心中更是气极,咬了咬牙厉声道。

    苏婉兮闻言,笑了笑道:“表少爷那件事情之后,世子爷曾经在菁夫人房中过过夜,不过只有一回。菁夫人怕是想要借此机会怀上世子爷的孩子,这样一来,才能够有所依仗。至于那媚药,徐夫人可以亲自派人去查一查,究竟是谁买的媚药。”

    叶清酌此时倒是抬起了头来:“媚药一事倒是不必劳烦徐大人和徐夫人了,昨夜我已经让身边的轻墨连夜去查了。轻墨……”

    轻墨连忙应了声,朝着门外喊了一声:“带上来吧。”

    门外有侍从押了个中年男子入了厅中,中年男子约摸四十多岁,略微有些胖,身上沾染着浓烈的药味。

    徐夫人一瞧见那男子就愣住了,蹙着眉头叫了声:“李掌柜。”

    叶清酌嘴角一翘,挂起了一抹冷笑来:“看来是徐夫人的熟人,那媚药就是从这位掌柜的药铺之中买来的,听闻那药铺是徐府名下的产业,菁夫人倒是十分喜欢在那里买药。包括阿娇方才说的月月红,还有昨夜的媚药,药铺的账册上清楚的记录着,账册上还盖着菁夫人的私章。”

    “也有可能是有人偷了菁菁的印章去买的,专程嫁祸于她的。”徐夫人仍旧不肯松口:“若是菁菁买的,她定然会知晓那媚药十分霸道,稍不注意就会殒命,怎么可能用在自己身上?”

    那李掌柜听徐夫人这样说,却低声辩驳道:“是菁夫人身边的丫鬟来说的药名,小的亲自送到王府交到菁夫人手上的,菁夫人卖药素来如此。”

    “徐夫人可听见了?”叶清酌的脸色更冷了几分,猛地一拍桌子,厅中一片寂静,只听见叶清酌冷得有些迫人的声音响了起来。

    “人证物证俱在,徐夫人却还在矢口狡辩,徐府门风果然十分厉害,此事本世子已经说得很清楚了,如果徐大人和徐夫人尚有疑问的话,尽管去报了案,让府衙来查就是。左右不过一个妾室,如今做出这样的事情来,还想让我楚王府给她体面不成?本世子可不敢让她在辱了我楚王府的名声,请徐大人将尸体抬回去,要报官还是如何处置悉听尊便。”

    叶清酌说完,只冷笑了一声,就站起身来,径直出了花厅。

    苏婉兮心中松了口气,她还以为今日是一场硬仗,却不想叶清酌的态度这般……恶劣。

    只是却也是一件好事,叶清酌的态度越是强硬,越发显得楚王府问心无愧。若是软语相告,倒显得是楚王府心虚了。

    且徐长景官职不高,即便是心存怀疑,也须得仔细掂量掂量,为了一个女儿,和楚王爷闹翻究竟值得不值得。

    当初他既然会选择将女儿送进楚王府为叶清酌的妾室,就定然是因为想要依附楚王府,如今又如何会为了菁夫人,与楚王府为敌呢。

    徐夫人又低下头嘤嘤哭了起来,徐长景咬了咬牙,显得有些不耐烦:“哭什么哭!”

    苏婉兮觉着自己在这厅中跪着似乎有些尴尬,正想着该如何应对的时候,却听见门口有声音传来:“阿娇。”

    苏婉兮转过头,就瞧见轻墨站在门口:“世子爷叫你。”

    苏婉兮忙应了声,站起身来,朝着徐大人和徐夫人行了个礼,就退了出去。

    苏婉兮不曾想到叶清酌竟然在花厅转角处等着她,脚步快了些,险些撞到叶清酌身上。

    叶清酌掀了掀眼皮,漫不经心地看了苏婉兮一眼,转过身望前走着。

    一直到了清风院,叶清酌也不曾说过一个字。

    清风院中立着一个黑衣男子,似是听见了脚步声,转过头望了过来。

    叶清酌看也不看,径直走进了屋中,才吩咐道:“吴应,将人带上来。”

    苏婉兮立在门口,眼中有些疑惑,人,什么人?

    半晌之后,苏婉兮才明白了过来,叶清酌让那黑衣男子带上来的,究竟是什么人。

    是蝶钗。

    让苏婉兮心中慌乱了一个早上的蝶钗。

    蝶钗身上的裙衫似乎被什么刮破了,头上的发丝也有些凌乱,被押进了院子却只是定定地看着苏婉兮,眼中满是恨意。

    叶清酌冷冷淡淡地看了苏婉兮一眼:“你如何说?”

    苏婉兮一听,便知晓叶清酌是来兴师问罪的了,连忙屈膝跪了下去:“是奴婢的疏忽,今日早起才想起,少了这么个人。”

    叶清酌冷冷一笑:“昨夜我还夸赞你聪明,以为你心思细致,断然不会出什么岔子。却不想,我还是看错了人。你可知,若非昨夜这蝶钗想要逃出府,被守卫抓了,今日会是怎样的情形?”

    苏婉兮喏喏地应着,的确是她疏忽了,她没有辩驳的借口。

    “昨日我要将这丫鬟同那菁夫人一同处置了,却是你临到头起了恻隐之心,你可知道,就是因为你这不该存在的恻隐之心,险些害了你。若总是存着妇人之仁,哪怕是将你的仇人送到你的面前,只怕在你面前示个弱,你也就轻易放过了。好好想一想,你的仇人是如何待你的,以后面对这样的情况,你当如何处置!”

    叶清酌的声音中满是厉色,苏婉兮咬着唇低头跪着。

    叶清酌的目光落在苏婉兮的身上,只一瞬便又移开了去,而后方站起身来,径直进了内室。

    苏婉兮暗自叹了口气,心中虽然委屈,却也明白,叶清酌所言,句句属实。

    她昨夜不过是觉着,蝶钗年岁尚小,平日里于她也并未有过太多的为难。因而才起了同情心,却不想就是因为这一闪而过的同情心,害得一切差点就变了天。

    叶清酌说的对,她这样心软,又如何能够为父母亲人报仇。

    因着仇人的身份,这条路注定艰辛,只怕亦是要用鲜血来铺就,她不能再有丝毫的心软了。

    想想父亲一生戎马,保家卫国,到头来却被他守护的百姓扔着各种东西骂他是叛臣逆子。

    想想她的侄子还那样小,只怕根本不知发生了何事,又何罪之有,却被斩于刀下,到头来尸骨无存。

    想想她因着感念君慕寒对她的好,哪怕是君慕寒受伤残疾,也执意遵守诺言嫁入君家,入了君府亦是温婉待人,最后又如何呢?还不是被他们算计,险些丢了性命。

    苏婉兮的手在袖中握紧,指甲深深地嵌入了手心,疼得厉害,可是却也不及心中疼痛。从此以后,她当将这颗遍体鳞伤的心藏起来,做一个无心无情之人,只为报仇雪恨而活。

    轻墨立在门口看了她良久,才进了内室。

    叶清酌坐在椅子上,手中拿了一把剑,正用软布细细擦拭着。

    “世子爷,那阿娇还在门口跪着呢。”轻墨轻咳了一声,低声提醒着。

    叶清酌微微眯了眯眼,将剑举了起来,一道冷芒闪过,伴着叶清酌冰冷的声音:“怎么?你要去陪她跪着?”

    轻墨张了张嘴,忙不迭地摆了摆手:“世子爷说笑了,小的还得侍候世子爷呢,要是去跪了,谁来照顾世子爷啊?”

    “既然不去,那就闭嘴。”叶清酌冷笑了一声,不再理会他。

    轻墨吃了瘪,眼中满是委屈神色,咬了咬唇,哀怨地看了叶清酌一眼。

    也不知过了多久,叶清酌才似乎将剑擦拭好了,方重新将剑插回了剑鞘,扔给了轻墨,轻墨连忙将剑挂到了书架上,又安安静静地站到了一旁。

    “磨墨。”叶清酌冷声道。

    轻墨见叶清酌走到书桌后,忙不迭地上前,取了墨来磨着,叶清酌练了会儿字,方搁了笔。

    “去问问她,那丫鬟她准备如何处置。”叶清酌突然开口道。

    轻墨一愣,一时间没有回过神来:“谁?问谁?什么丫鬟?”

    话音刚落,叶清酌的冰冷的目光就扫了过来。

    轻墨猛地打了个突儿,脑中这才反应了过来,忙堆起笑容,嘿嘿笑了两声:“小的这就去,这就去。”

    说着就连忙将墨块丢了,急匆匆地出了内室。

    苏婉兮还在门口跪着,身子挺得笔直,仿佛像是入了定似得。

    “阿娇姑娘?”轻墨轻咳了一声,开了口。

    苏婉兮抬起眼来望向轻墨,眼中带着几分迷茫。

    轻墨连忙挂起一抹笑来,努力让自己看起来和煦一些:“阿娇姑娘,世子爷让奴婢问问阿娇姑娘,那个丫鬟,阿娇姑娘准备如何处置?”

    说着,就抬起手指了指院子里的蝶钗。

    苏婉兮的目光落在蝶钗身上,蝶钗亦是朝着她看了过来,只是眼神却一片冰凉。

    苏婉兮沉默了片刻,缓缓开了口:“奴婢认为,此人不除,若是被其他人拿去抓住了把柄,只怕是个祸患,理应处死。”

    苏婉兮说着,轻轻垂下眼,不再看蝶钗的眼睛。

    轻墨听了苏婉兮的话,也不说对或不对,转身又进了内屋。

    过了一会儿,轻墨快步跑了出来,笑眯眯地吩咐着吴应:“听见阿娇姑娘说的没有,这个丫鬟,拉下去按阿娇姑娘的意思处置了,阿娇姑娘也一同去观一观刑,等处置了她,阿娇姑娘就来清风院报道吧。”

 第51章 清风院

    苏婉兮知道,这是叶清酌给她的考验。

    要她真正摒除了那心软的毛病,能够亲眼看着蝶钗被处死,他才能够让她到这清风院中侍候。若是她不能做到,只怕也就失了这个机会了。

    苏婉兮的身子有些僵硬,沉默了半晌,终是站起了身来。

    许是跪得有些久了,猛地站起来,只觉着天旋地转的,在原地站了好一会儿,才稍稍回过了神来。

    “这位侍卫大哥,走吧。”苏婉兮终是转过了身,对着那押着蝶钗站在院子中的黑衣侍卫道。

    那侍卫有些奇怪地看了苏婉兮一眼,却也点了点头,押着蝶钗往外走去。

    大的世家宅院之中,几乎都有惩罚不听话的下人的地方,有静室,也有黑室。静室只是关禁闭而已,而黑室之中,却是各种各样的刑罚,不比牢狱之中差上多少。

    楚王府中的黑室,在一间不起眼的小院里面,从小院的假山下去,设在地底下。

    因着没有门窗,里面黑乎乎的,墙壁上点着火把,只听见脚步声在里面回荡着,有些渗人。

    打开门之后,里面是一处十分宽阔的地方,点了不少的火把,倒算是亮堂。

    下面立着四个黑衣人,将全身都蒙了起来,只留下两只眼睛。

    带着她下来的侍卫将蝶钗往前面一推,声音冰冷,不带丝毫情绪:“处置了吧。”

    像是说处置一条鱼,一只鸡一样。

    那四人应了声,猛地将蝶钗抬了起来,放在了一旁两根并列的长凳上,而后取了绳子来,将手脚绑在了长凳上,蝶钗挣扎了两下,却无法动弹。

    一旁的一个黑衣人取了一叠薄薄的羊皮纸来,扔到了一边的水盆子里面。

    苏婉兮看着那人的动作,有些迷茫。

    只能静静地看着那黑衣人将浸湿了的羊皮纸取了出来,展开了来,走到蝶钗身边,取了一张来将那羊皮纸铺在了蝶钗的脸上。

    苏婉兮觉着手脚有些发冷,心中一下子明白了过来。她曾经在书上瞧见过关于这种刑法的描述,有个十分好听的名字,叫“雨浇梅花”。将浸湿了的纸一层一层的铺在人脸上,堵住了口鼻,人便会窒息而死。

    苏婉兮瞧着蝶钗又挣扎了两下,只是那纸糊在脸上,瞧不清她的表情。

    黑衣人不紧不慢地往蝶钗的脸上铺着纸,两层、三层、四层……

    苏婉兮立在一旁,睁着眼睛静静地看着,看着蝶钗挣扎的动作越来越小,渐渐地没了力气。

    被人夺取呼吸窒息而死是什么样的感受?苏婉兮在心中想着,却又突然想起了自己在君府受了棍子之后,从棺材中醒过来时候的情形。

    大抵同那个时候,是一样绝望的吧。

    不,自己那个时候应当更绝望一些的,毕竟此前被那样伤害背叛,身体上的苦痛倒已经是其次的了。

    “没了。”那黑衣人淡淡地道。

    苏婉兮回过神来,蝶钗已经全然没有了动静。

    苏婉兮低下头,望着自己的裙衫,心中钝钝地痛着,半晌,才找回了自己的意识,有些僵硬地扯了扯嘴角:“那我先回去了。”

    说完,便径直转过身,出了门,沿着石阶往上走去。

    只是脚步却越来越快,越来越快,最后小跑了起来。

    待跑出了黑室,才扶着入口处的假山不停地喘着气。

    她不能怕,也不能心软了,还有仇要她报呢。

    苏婉兮想着,缓缓地挺直了背脊,咬紧了牙关,朝着清风院去了。

    叶清酌听见轻墨禀报说苏婉兮回来了,只抬了抬眼应了一声,懒懒地道:“你带她下去安置了就是。”

    轻墨频频回头打量着叶清酌,心中暗自想着,自家世子爷对这个叫阿娇的姑娘态度也太过奇怪了一些。

    若说不关心,却又时常让自己让其他人盯着她的动静。世子爷每日都忙得很,可是却都会抽出时间来听他们禀报她在府中发生的一切。

    若说关心,有时候却又让他觉着,世子爷对那姑娘也太过冷漠,太过恶劣了一些。

    轻墨心中虽然这样想着,却也不敢将这些话说出来,只按着吩咐,将苏婉兮带到了后院,清风院的布局同其他院子不太一样。

    入了前院,是待客的正厅,正厅旁边的内室,其实是书房,叶清酌偶尔事情多的时候,也会小憩在那里。

    穿过正厅,是后院,后院中种着不少的树,还有一方小池塘。院子的北面,是世子爷的屋子,寝屋,后书房和茶厅,东边是小厨房和下人住的屋子,西边是下人住的屋子。

    “清风院中侍候的,就三个丫鬟,现在你来了,正好四个。还有六个小厮,两个嬷嬷。丫鬟一般在茶厅侍候,负责端茶倒水,还有寝屋和茶厅的打扫。主子没有叫,不能擅自入寝屋和后书房,特别是后书房,不需要丫鬟打扫的。小厮主要是打扫院子和做一些杂务,在小厨房帮帮忙,跟在世子爷身边侍候,两个嬷嬷主要在小厨房中侍候。”

    轻墨带着苏婉兮立在院子里,随手指了指每一间屋子,眯着眼睛介绍着。

    茶厅门口站着两个丫鬟,院子中有三个小厮,都在暗中悄悄打量着苏婉兮。

    轻墨说完才带着苏婉兮到了西边最里面的一间屋子,推开了门:“原本住在这里的丫鬟犯了错,不在清风院侍候了,你以后就住这里就好了。”

    苏婉兮抬起眼看了看那屋子,屋子里面布置得倒是清雅,梳妆台,桌椅板凳,书架笔墨纸砚,应有尽有。和一些小门小户的小姐房相比也差不了多少,屋中只有一张床,想必是只一个人住的。

    “可还满意?”轻墨挑了挑眉望向苏婉兮。

    苏婉兮低下头,一副温婉神色:“自是极好的。”

    “换洗的衣裳鞋袜都有,日常用的也都齐备着,你若是还缺什么,尽管同我开口就是。”轻墨笑了笑:“昨夜你大抵也没有怎么休息,先歇会儿吧,今儿个没什么事情派给你,饭菜会送到你屋中,明儿个早上卯时起。”

    苏婉兮连忙应了:“多谢轻墨大人。”

    “叫我轻墨就行了。”轻墨挥了挥手:“你好生休息,我去给世子爷回话去了。”

    说着就转过身走了。

    苏婉兮抬起眼往屋中望了望,方抬起脚走了进去,而后将门轻轻一推,关上了。

    宰相门前三品官,如今她到了这清风院中,果真又是不同的情形。苏婉兮走到书桌前,书桌上还放着一本书,苏婉兮将书拿了起来,随手翻了翻。

    是诗经。

    想来此前住在这里的,是个心有向往的女子。

    苏婉兮抿嘴笑了起来,将那诗经合上了,却突然瞧见扉页上,写了两个字:红裳。

    红裳这个名字,苏婉兮倒是听过不止一两回。

    原来此前住在这里的那个丫鬟,是她。倒还真是巧了。

    苏婉兮想着,巧合得像是谁在暗中给她一个警告,只是她却断然不会像红裳那样,平白无故地丢了性命,还成为府中一个笑话。

    屋中竟还有一间小小的净房,放着一个浴缸,和梳洗用的东西。

    苏婉兮昨夜一夜未曾合过眼,倒还真有些困了,想着方才轻墨说了,今日她不必侍候,便索性简单洗漱之后脱了鞋上床休息了。

    这一觉睡得有些不安稳,醒来的时候,外面正阳光明媚。

    苏婉兮坐了起来,换上了清风院的丫鬟衣裳,打开了门。

    清风院中倒似乎同菁夫人那院子中有些不同,十分的安静,安静得有些不同寻常。

    坐了一会儿,就瞧见叶清酌从外面走了进来,径直进了北屋的茶厅,轻墨跟在他身后,一边走一边说着话:“世子爷可要准备些什么东西?”

    苏婉兮没有听到叶清酌的回答。

    只是过了一会儿,轻墨却又跑了出来,目光朝着苏婉兮的屋子看了过来,见苏婉兮的屋子开着门,忙快步走了过来。

    “阿娇休息好了?”轻墨在门口站定,笑着望向苏婉兮。

    苏婉兮颔首应道:“嗯,睡了一会儿。”

    轻墨听苏婉兮这么一说,眼睛就亮了起来:“那只怕要麻烦阿娇了,世子爷让你去侍候着。”

    苏婉兮一愣,有些没回过神来。

    “先前世子爷本来都说了今儿个让你休息的,也不知怎么了,突然想起了,又说让你侍候去。”轻墨亦是有些不好意思。

    苏婉兮忙站起了身来,笑着道:“轻墨大人说的什么话,世子爷传唤,我自是应该去的。”

    说着就跟在轻墨身后,去了茶厅。

    茶厅门口立着的那两个丫鬟仍在,里面尚有一个丫鬟手中端着茶水,立在茶厅中,只是叶清酌却不在。

    轻墨一进屋子,就看了一眼那端着茶杯的丫鬟道:“将茶盏给阿娇吧。”

    那丫鬟忙应了声,将手中茶盏递了过来。

    苏婉兮连忙接了,却见轻墨径直进了叶清酌的寝屋。

    苏婉兮的脚步微微一顿,想起先前轻墨的话,叶清酌应当不喜欢丫鬟进他的寝屋之中侍候的。

    正想着,就听见轻墨的声音从寝屋中传来:“阿娇。”

 第52章 楚王妃

    苏婉兮忙端着茶盏走了进去,叶清酌看也未看她一眼,苏婉兮有些尴尬,抬起眼向轻墨求救,轻墨指了指叶清酌椅子旁边的桌子。

    苏婉兮会意,忙将茶盏放到了桌子上,见叶清酌未曾吩咐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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