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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绣嫡女的宅斗攻略-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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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信那本就有施虐倾向的胡大奎闻过这种香,一定会大有“作为”,而椿儿又是那般泼辣不吃亏的性子,这热闹必定不一般。
不过她还是唯恐万一,所以才故意说刚才这些话,目的无非推德娘再去搅一搅,以免那狡猾的顾氏将其掩下去……
“姑娘,您的簪子六姑娘还拿着呢。”德娘当然没有再待下去,只是看着德娘匆匆而去的身影,翘儿这丫头却急了。
慧娘一愣,才想到德娘刚才的恶作剧。
走出了一段的德娘应该是听到了翘儿的话,只不过她不仅未将簪子还回,反而轻轻一抛,那抹亮光就消失在前面的一片青翠中了……
“……这么多花花草草的,前面又有池子,该去哪里寻呢?这六姑娘真是过分……”
艳阳下,花满溪的小径中,一向稳重沉默的翘儿也禁不住焦躁起来,伸手抹一把脸上的汗水,埋怨道。
“算了,找不到就不要了。”慧娘却平和多了,停下步子。
一支簪子换姐姐改变命运的机会,划算!
“还是再找找吧!”翘儿却不舍,边走边念叨,渐渐走进花丛向水池那边去了,“会不会掉池子里了?姑娘,我会游水……”但忽地就一声闷哼,然后没了声音。
慧娘闻声望过去,目光所及处是翘儿慢慢倒下的身子,还有那如闪电般向自己俯冲而来的玄色身影。
她大惊,想大喊一声,来宣泄自己的恐惧,但嘴却已被一只大手捂住,喉咙也被紧紧扼住……
……
☆、十七 交集
那双手,修长白皙,美好精致如玉如竹,却不想是那般狠辣霸道,带着千钧的力量。
慧娘只觉得喉咙一阵灼痛,渐渐喘不过气来。
注定两世都不得善终吗?上一世被毒死,这一世又要活活被掐死,也不知自己到底是得罪了那路神……
呃……
其实又哪是什么神,魔罢了。
前世是肖家败在这魔手里,以致她被牵连,所有苦心经营全部白费;而这世是她直接犯在这魔手里,一切也只不过是提早了而已,倒也痛快……
这般想着,慧娘认命的慢慢闭上眼。
但就在这时,却只觉喉上一松。
“呼呼……咳咳……”
能再次呼吸到新鲜空气的感觉真好,慧娘顾不得其它,赶紧大口呼吸着,却不想用力过猛,一阵猛咳。
“将这个收起来,马上!”醇厚低沉,带着轻微质感的悦耳声音,只可惜却无一丝感情,让人如置身冰棱之中。
慧娘吓得连咳都咳不出了,一边尽量无声的喘息着,一边惊恐的看向眼前的少年——
五官出色,形貌昳丽,特别是如裁的修眉下,那双亮若寒星的丹凤眼,幽深如黑曜石,有着吸魂纳魄的深邃,让人只看一眼就再难忘怀。
再加上身上那件玄色镶绣着银丝流云纹滚边的缎面圆领袍,更将其高衬得秀颀如松,卓雅俊逸。
近距离看,才知道这人竟生了这样一幅绝佳容貌,怪不得前世被人称作“玉面阎罗”。
华又廷,华国公华正兴次子,曾以三千人巧破胡人十万大军,以骁勇善战、谋略出众闻名。
隆和二十三年,在隆和帝中风、中宫与吴家的夺嫡之战到了最紧急之时,是他带大军围上京,策划了宫廷政变,杀伐无数。
后又诛忠良,除异党,一举将傻王推上皇位,然后擅弄权,乱朝纲,挟天子以令诸侯……
“你想死?”不耐烦的一声,让慧娘瞬间回神,这才注意到华又廷拿在手中的一张写满字的布帛。
“不是,我……”她赶紧摇头。
重生一世不易,母亲和姐姐还在,她又怎么舍得死?
这时华又廷忽然丹凤眼一眯,再次伸过手来,吓得慧娘禁不住张大嘴。
“不许叫!”
一声低喝成功的让慧娘咽回欲出口的惊叫,然后死死咬住唇,眼睁睁的看着那只好看的手拉开她的衣襟,快速的将那布帛放进她胸怀处,顺手解了她颈间的那枚小白玉葫芦在手,然后又帮她将衣襟整好。
“得罪了!”华又廷垂眸,避开慧娘那羞愤欲绝的眼神,低声一句。
慧娘却禁不住一愣,因她发现少年那张俊脸竟然微微泛了红。
这魔……她没看错吧?
只是并没给她确认的机会,远处隐隐有喧哗和脚步声传来,华又廷转身向花丛那边奔去。
看他经过翘儿身边时突然放慢了脚步,慧娘急了,赶紧上前,“你这会儿杀了她会惹人怀疑的!”
华又廷没说话,只是转头看她。
“放心好了,那枚玉是我从小挂在颈间的,刻着我的名字的。”慧娘赶紧又道。
他刚才的举动还真不是有意非礼,取下她的玉,换上他的东西,其实也不过是交换筹码,互为制肘。
她若是真有什么打算,估计那玉马上就会落到某个随便的男人手里,她的闺誉自然就会毁于一旦。
少年和她对视片刻,终于点点头,伸手在翘儿头上轻轻一拂,然后再也未停留,转身消失在花丛深处。
直到那玄色的身影彻底不见,慧娘才感觉心落到实处。
“姑娘,这是……”悠悠转醒的翘儿一脸迷惑的看着慧娘,并不知在鬼门关转了一圈。
“嘘——”慧娘赶紧对她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然后道,“你为了给我找簪子摔倒了,我扶你起来。”
翘儿虽还是满心不解,但自来听主子的话的她并没多说多问。
这时间,那追踪而来的几个少年和仆役已近前来。
慧娘看过去,当目光落在领头那一身华服、俊美轻佻少年脸上,禁不住暗蹙眉。
吴家洲?!
看来李家所谓的从上京来的贵客应是这位。
平宁侯吴家大房幺子,吴贵妃的亲侄子,吴太后的侄孙,也是她的大姐贞娘的小叔子。
因幺子的缘故,十分得家中长辈和太后贵妃的宠爱,这就养成了其嚣张跋扈、胡作非为的性情。
慧娘前世极为讨厌这人,不仅因其荒淫好色,且据说还养娈童,更是因其曾经有一次竟然调戏她……
“这位姑娘,可曾看见有人打这边经过?”吴家洲的目光在慧娘脸上打着转。
虽很明白这会儿吴家洲不会对未长成的她有兴趣,但慧娘还是满心厌恶,再加上怀里那东西,心头更是慌张。
“有,一个玄衣人,从那边走了!”但也只能强抑了情绪上前,俯身向他轻施一礼,然后一指那边花丛。
“哦!”吴家洲听了点点头,却似乎并不相信,略带审视的目光落在慧娘身后翘儿身上。
慧娘心中不由警铃大作,但很快她又镇定下来,一边将翘儿挡在身后,一边瞪着那吴家洲,一副防登徒子的模样。
吴家洲一愣,旋即脸现愠怒。
“走吧,吴兄,去前面看看!”跟在吴家洲身后的一个身着蜜合色绸杭直裰、斯文清秀的少年则看她一眼对吴家洲道。
李家老五房长房嫡次子李蓝铭,也就是李蓝凤的二哥。
慧娘即刻认出这个人。
后来这人曾娶了吴家两个女儿:二房嫡长女为妻、三房庶女为妾。就是这姻亲关系,彻底将李家和吴家紧拴在一条线上。
吴家洲目光不善的看她一眼,最终点了点头,跟着一众人走了。
慧娘轻舒口气,这才发觉这连番的惊吓已让她后背衣襟湿透。
“姑娘,我们回去吧!”翘儿也自然感觉到氛围的不一般,拉拉她的衣角。
她点点头,跟了翘儿往回走,却有些沉重的迈不动步子。
并未连番惊吓,而是胸怀处华又廷放进去的那东西。
能让吴家李家这般重视、又让华家费心偷盗,必定非同一般且不可告人,但如今却在她身上。
这华又廷还真是狡猾,他是一身轻松了,这番罪过却由她来收。
其实说起这华又廷,和他们肖家还有不浅的渊源——
后来,在立储斗争到了白热化之际,隆和帝也不知怎么想的,突然就玩了一招指婚,将肖家四姑娘静娘,也就是她贵为户部侍郎的大伯父的嫡次女指给定国公次子华又廷。
当时得了这消息,她的大伯母李氏就昏了过去。
庶子不说,在京中名声又一向不好,当然最重要的还是势不两立的仇敌。
但不管大伯母如何反对,静娘还是嫁了过去。
大婚当晚,连洞房都未入,华又廷就去了岭南平乱,半年后静娘病死,可惜婚姻一场,连自己夫君面都未见过。
也不知这一世,静娘还会不会嫁给他,并被坑害而死。
但却她却明白一点,那就是她将要被他害苦,她可以说那玉是她无意中丢了,但这布帛又藏到那里才能滴水不漏,哎……
“姑娘,那封信……”转眼主仆俩就到了人多的地方,翘儿却忽然又拉住她,有些惊慌的问。
“放心,没事!”慧娘也就顾不上再想华又廷这件事,赶紧安抚翘儿。
娴娘那件事,当然是她的杰作。
用几番去更衣当借口,她将娴娘那副写了提名的字装在一个信封里,然后又让翘儿借着去帮她拿帕子的时丢到了二门处的甬路上。
不过自然不用担心,那信封上的署名她是左手写的。
再说这会儿,娴娘与马世培两心相悦的事,愚钝的她自然是毫无所知的,所以不会有人怀疑她的。
事实也证明,她的思虑是正确的——
当天她们回去,顾氏、娴娘、椿儿都病了,姐姐的亲事自然没人再提。
她也并未被任何人传唤,一片平静。
另外,还有一件让她愉快的事——
那就是临回来时,李家一个小丫头忽然要亲自见她,拿了那枚玉葫芦来问是不是她的,还说是从净房那边捡的。
她自然借此时机,将胸怀处那烫手的东西塞给了那丫头。
自那一刻,她才感觉心口的大石搬开了。
看来对这东西,华又廷比她更慎重。
只希望在以后的人生里,她与这个人再无交集……
“姑娘,您来看看我弄的这些玫瑰露,这要怎么才能将水分剔除呀?”就在这时,那捧着一个青花瓷碗进来的汀兰的一声唤,将她拉回了现实。
慧娘才想起早上不费吹灰之力得的那些绿玫瑰原料,只想没想到这丫头竟然这般上心,她出去了一日,她竟然已经做了。
慧娘的目光落在那碗里。
甜润,幽香,只不过却并不像那香茅精油一般,经过澄清后,分出清晰的上下两层,而是水乳混合着,十分浑浊。
慧娘禁不住微微蹙起眉,努力回想那本调香术上的分离之法……
……
☆、十八 劝说
“姑娘,给——”翘儿一边将一个纸包递给慧娘,一边终于忍不住问出口,“不过您要这生石灰面做什么呀?”
“问这么多做什么?”不待慧娘说话,那正拿了细盐一边往盛了未分离好的玫瑰露里洒,一边微微搅拌的汀兰就率先开口。
翘儿不敢多问了,垂了头,不过方脸上却一片委屈。
“生石灰吸水,细盐能更好的让油水分层,这可以让这花露更纯……”慧娘看翘儿一眼,耐心解释。
“姑娘!”只是话未说完,汀兰的声音就再次响起。
慧娘转头望她,当看清这姑娘一脸的警戒时笑了,“只要你们不嫌我这个主子,我知道的都会教你们。”
汀兰一愣,看向慧娘,当对上那双清透晶亮的眸子时又即刻垂了头,小声的道,“谢姑娘!”
慧娘没说话,只是又一笑。
无需过多言语,那这几日来横在两人中间的无形藩篱瞬间消失了。
汀兰和她一起长大,熟知她的各种习性习惯,而且一片忠心,她自然没理由总冷落她。
再说,制香这一块她也的确需要个帮手,无疑,喜欢这些香香草草、爱美兼识些字的汀兰是最佳人选……
“姑娘,您看,似乎更糟了……”这时那汀兰已经将细盐洒尽,望着那一碗依然浑浊的东西蹙眉。
慧娘看了一眼,毅然下命令,“再将这些生石灰放进去。”
这玫瑰露她在香粉楼里制过多次,不过用的是将干玫瑰花苞和水糖共煮的办法,得到也根本就不是玫瑰纯露。
如今这办法自然能得到纯度很大的玫瑰露,但却是她第一次实践,所以也只能尝试着进行。
汀兰听了便又将那包生石灰粉加进去,翘儿则在一边拿根筷子轻搅。
但让人更沮丧的事发生了,那碗里不仅更加浑浊,而且还浮起大量的气泡,碗上也有热气冒出。
“姑娘……”汀兰几乎要哭了。
费些工她倒是不在意,只是可惜那些珍稀的绿玫瑰。
慧娘不说话,只是看着那碗出神。
“姑娘,我去将这东西倒掉吧。”翘儿看两人一眼,很是善解人意的道。
“不要,再等等吧!”慧娘却摇头阻止。
她不相信,怡红院妈妈花那么大力气得到的东西就这么没用。
那碗玫瑰露虽最终没被倒掉,但明显汀兰和翘儿都对其失了兴趣,做鞋的做鞋,收拾活计的收拾活计,只有慧娘一边坐在桌前看着它,一边在一张纸上涂涂画画。
她在凭印象画那本调香术中的蒸馏器。
如果有那蒸馏器的话,就可以提取高浓度的、书中称做“酒精”的东西了,有了那“酒精”,就是再粘稠的水乳化合物也能顺利分离了。
一边想,一边画,很快就出现了一套奇形怪状的器皿。
嗯,就是这样子!
慧娘满意的点点头,然后准备让翘儿收起来,但忽然无意间目光落到那碗里,才发现不知何时里面已经澄清下来,下面是一层悬浮的白色渣子,上面则是清澈的油水层。
虽然两层之间界限不太明显,那油水层也太前,但总算是能分离了。
她禁不住大为惊喜,赶紧叫了汀兰过来。
汀兰自然也很高兴,然后两主仆将那油层倒出来,又按照刚才的办法反复分离了剩下的混合物,最后终于得到了一小瓶玫瑰露。
虽这玫瑰露少的让汀兰叹气又叹气,但总算还是有成果的。
“姑娘累了,谁也不见,你还是过会再来吧。”就在两人正拿着那玫瑰露试成效的时候,忽然门外传来翘儿的声音。
“怎么,我想见姑娘还要你说了算,你最好哪儿凉快闪哪儿去,我有要紧的事要禀告姑娘。”接着就是另外一个不善的声音。
芝草!
汀兰闻声禁不住蹙蹙眉,赶紧看向慧娘。
这丫头是越来越不知轻重。
早上自己在小厨房里蒸花露时她进去偷看不算,这会儿竟然又跑到姑娘这里来,想干什么呀?
“翘儿,让她进来吧。”慧娘却已经高声对外面的翘儿道。
“姑娘,奴婢想见见您,却没想竟然这么难……”帘栊一掀,芝草进来,首先就是含着泪向慧娘诉委屈。
“刚才我和汀兰有事忙,所以让翘儿把守门。”看了她,慧娘好脾气的安抚。
但她这一句,听在芝草耳中,却让她有一种抓心挠肺的不甘,除了记恨翘儿外,更是对汀兰生出了一种深深的妒忌。
凭什么呀?
她和汀兰都是大丫头,如今有什么事不仅不让她参与,还处处防着她。
“有什么事,芝草?”慧娘似乎一点也没看出她的心思,笑着问她。
芝草一愣,然后开口,却已经换了一副哭腔,“您快去正房那边看看吧,太太和二姑娘正哭呢。”
“呃?”
“四太太刚刚在正房,也不知说了什么不得心的话,送走了四太太,太太和二姑娘就这样了。”芝草又道。
“说了什么不得心的话?你听到了?”却没想到她这番自认能讨得慧娘好的话,却惹得慧娘沉了脸。
“姑娘,我……”芝草这次真红了眼圈。
“要是不懂谨守本分,就再回嬷嬷那边学学规矩。”慧娘又丢下轻飘飘的一句,然后起身,指了汀兰和翘儿随她去正房。
暮色中,那站在正屋门口的董妈妈,正担忧的回头向屋里看去。
“姑娘……”冷不防有脚步声响起,董妈妈收回目光就见慧娘走了过来。
慧娘没说话,只是对董妈妈摆了摆手,然后向门口走去。
董妈妈看她一眼,想说什么,却最终又闭上了嘴。
“……怎么能这般委屈你,这人不仅大字不识几个,而且妾室通房一大堆,就是有几个钱又怎样?你二伯母说的是那般不靠谱的,你四婶又来说这般上不得台面的,这一户户的,都是什么人家呀……咳咳……”
“娘,女儿不嫌的,都是女儿命苦,您快别哭了,会伤身体的……”
慧娘再也听不下去了,抬脚进屋,“娘,我们养不起姐姐吗?干嘛非急着嫁姐姐,与其嫁给这些乱七八糟的人误一生,姐姐何不晚些出嫁,到时也许我们的境遇就好了呢……”
她尽量用符合眼下的她的口吻,来劝说姐姐和母亲。
她希望给她努力变强,改变一切的时间……
……
------题外话------
生石灰和水反应生成氢氧化钙,并且产生热量和二氧化碳,氢氧化钙是一种白色的沉淀物,呵呵,上学时学的化学差不多都还给老师了。
☆、十九 香方
“姑娘,该睡了。”深夜,汀兰看一眼那依然坐在灯下奋笔疾书的慧娘,轻声劝道。
“嗯。”慧娘嘴上应着,但是手上的笔却不停。
看慧娘那般认真模样,汀兰最终没有再劝,而是斟了一杯茶放在她手边,随后也顺便在她身边坐下来,看她写在纸上的那些药草和香料。
对于姑娘突然懂得这些,汀兰并不惊奇,因慧娘以前就喜欢这些,不然也不会因那套莲花香具就和六姑娘闹成那样了。
她只是在想也不知姑娘这番心血来潮会维持几时,她自然是愿多维持几时的:一是她也喜欢这些,二就是这样姑娘也能多消停些日子。
慧娘却不知汀兰的这诸多心思,她正在全力的在头脑中搜寻着那些香方——
以旧竹篾片代替珍贵的降真香,作“香骨”,再找些橘树叶捣烂,将此两样原料按照“花蒸香”的方法炮制一番,旧竹篾片就能变成可供焚的香料,而且效果还特别好,香气清新,有“草木真天香”之妙,让人一闻到,就感到如同身处在春天早晨的山道上!
嗯,当然,最重要的还是此香成本廉价,容易制作,又能短期速成,不过,除了这个,还有哪些呢?
刚刚在正房母亲姐姐相对而哭的情景再次刺激了她……虽听的她一番劝后,母亲和姐姐不再哭。
但她明白得很,不是觉得她这话有道理,而是两人都不愿让她这个她们眼中的小孩儿也跟着一起忧虑悲伤。那压在母亲心头的巨石依然在的,姐姐还是会琢磨着嫁给那个小妾通房一大堆的商家子。
面对这些,她无奈到骨头里。
想法赚些嫁妆吧,也许她这一世根本就不会再考虑嫁人,但这是她唯一能想到的帮姐姐和母亲减轻负担的方法。
途经呢,也只能借助前世要了她命的那本调香术了。
慧娘在心里深深叹息一声,然后又继续冥想,一边想着笔尖也在纸上飞舞……
“姑娘,您写这香橙皮甘蔗渣什么的做何用啊?难道也能拿来当香料用?”忽一个声音打断了她。
她一愣,抬头,则对上汀兰惊异的目光。
“当然!沉香、檀香、龙脑、麝香这些香料听说过吗?”慧娘笑。
“嗯!”汀兰点点头,大新王朝盛行用香熏香,尤其是有钱人家,曾跟着慧娘一家在南方过过富足锦绣生活的她自然也见识过许多,“都是贵重的香料!”
“汀兰,我说我会用这些东西调制一种和这四种贵重香料调制的味道相似的香,你信吗?”慧娘反问她。
“啊?”
“我以前在爹爹书房里看过的,那四种贵重香料调制的香叫‘四合香’,而我用这香橙皮荔枝壳甘蔗渣,以及榠楂核或枇杷核,等分为末,调蜜成丸,做的则叫‘小四合’。”
“呃……”
之后慧娘则不再理会这姑娘的疑问,又提笔写道:新鲜冬青树子,茉莉香。
用冬青树子绞汁,与茉莉同蒸,阴处晾干,炉内燃之,香味素雅、清凉。
其实应该用桂花的,可是如今未到桂花花季,只能以茉莉代之了。
最后是:柏树叶。
柏香——新鲜柏树叶,以沸汤焯过,酒浸,蜜(密)封七日,取出、阴处晾干,烧之,香味微涩,但清淡悠长。
其实应该用带青色、未开破的柏树子的,不过这个时候果实没有,只能用叶子代替。
写完最后一笔,慧娘站起身,将手中的纸交给汀兰,吩咐她一早就去拿给翘儿,然后和翘儿一起去着手准备原料。
对着那纸上廉价便宜甚至随处可见的原料,汀兰虽还满心疑虑,但听说慧娘马上要睡觉了,还是赶紧应下,然后服侍慧娘歇下。
虽白日受了惊,晚上又熬了夜,但满心干劲的慧娘竟然没有起晚,起来第一件事就是催促汀兰赶紧照着昨晚她写的那张纸去准备原料。
汀兰应了,却并没马上行动,而是看向慧娘欲言又止。
“让梦儿进来伺候吧。”慧娘却淡淡一句。
她当然知道汀兰的想法,自然是想着借此机会让芝草重新到她跟前来服侍。
但她又怎么可能再会用芝草,前世且不说,这一世芝草身上又何曾有一丝本分正直的东西。
汀兰听了她这话,脸上闪过一丝遗憾,却还是马上点头出去了。
很快一个十三四岁、生的眉清目秀的丫头就走了进来。
梦儿,肖家给她配备的除翘儿外的另一个二等丫头,家生子,父母已亡,哥哥姐姐都在上京肖家大房那边当差。
她对这丫头并没太多印象,因这丫头只在她屋里待了不长的一段时间,就想法调去了大房那边。
虽这丫头那时在她跟前并不得用,但犹记得她还是很生气,这不也是捧高踩低的典型吗?
重生之后,对这样的人自然也是看都不多看。
不过经过正房那一幕,她忽然就明白了,懦弱无能的人,又有几个人愿意依附。
良禽尚且择木,贤臣还要择主,更何况只是一介奴仆。
想要留住人,也只能自强。
“姑娘,您看这个发式行吗?”梦儿的声音响起。
看着这姑娘脸上那虽恭谨却并不太热忱的表情,慧娘也知道这丫头已经生出离开的心思。
不过这也没什么,并不妨碍她用她,毕竟这丫头是个能干的,看为她梳的发就知道——
简简单单的包包头,别了一朵珠花一支钗环,竟然很是耐看。
慧娘满意的点点头,随便夸赞了这姑娘两句,然后就让她并一名小丫头陪她一起去看了正房。
一如慧娘所料,姐姐和母亲依然都心事重重的。
她也只能装出一副傻哈哈的样子,任性的说些笑话,逗她们了。
福禄堂里今日格外清静,顾氏和娴娘都“病”了,只有段氏和德娘两个人,而且工夫不大德娘就因说错了话让肖老夫人赶回去继续绣活计了。
看来肖老夫人今日心情实在不大好,慧娘禁不住暗暗冷笑,不只是因娴娘的事,也有些是因姐姐不能嫁给为二伯父带来利益的人吧。
前世对于这个祖母的凉薄和利益至上她是深有感触的!
只坐了一会儿,肖老夫人便让众人散了,慧娘自然乐得,因为她有大把的时间可以制香了……
……
☆、二十 制香
制香原料当然还没备好,慧娘急也急不来,所以干脆踏下心来做其他的事。
她还真不是无事可做,需要填充的端午节香包,还有做给母亲的缓解咳嗽的精油。
香包拿给几个小丫头去填充了,反正药草和香料她已经分配好,她则带着汀兰去了小厨房。
小厨房府上几乎每个院子里都有,不过是两间小小耳房,有锅有灶有风炉,但并没配厨子,主要是用来烧热水炖汤水或熬熬药什么的。
这会儿刚过早饭时间,小厨房自然是灶冷锅闲,一片清静,便于慧娘作为。
慧娘这缓解咳嗽的精油用到了四种药材——
*,最珍贵,不多的一些就几乎花光了慧娘的私房钱,但却也是这剂精油里最重要的。
黄香草,主要辅料。
广藿香,主要辅料。
这两种倒是常见,只要去药铺,就是一抓一大把。
最后一种则是杉树上新鲜的嫩芽和叶子,用量虽不多,却也费了不少心思,是翘儿专门央了她堂哥去眉山崖沟边摘来的,为保其新鲜,又放置到地窖里。
慧娘先让两个粗使烧将这些干药材择捡干净,然后她和汀兰分别对其进行处理:*用热水浸泡,黄香草、广藿香和松针则用盐水浸泡。
处理好后就命令小丫头洗好甑锅,点起火来,等锅热了,就先将黄香草放进去,按照那蒸馏工艺的程序蒸起来。
之后又让小丫头将另一个灶点起,蒸藿香。
黄香草和广藿香都是草本,虽因其是干的,需多费些火力,但蒸馏着实不难。杉树叶子是新鲜的,就更易些,所以很快就得到了三小竹筒散发着清香的液体。
“姑娘,真香!”汀兰自然不忘赞叹一番。
“这个会更香!”慧娘指指那尚在浸泡中的*。
“那我们赶紧蒸这个吧。”汀兰一脸兴致勃勃。
慧娘点点头,然后几人又忙碌起来。
鉴于这*的贵重,主仆两个很是慎重,汀兰亲自洗锅点火,慧娘则寸步不离的盯着。
主仆两人的付出也不是没有回报的,很快那温馨清纯的木香气息中、又夹杂着淡淡水果芳香的味道就弥散满室,让人心情怡然,神清气爽。
“啊,真好闻!”这时连那两个十来岁的烧火丫头都禁不住发出了赞叹声。
“姑娘,您看——”汀兰却已经不屑于这些,而是欢喜的盯着灶上沿着那盆沿滴进竹筒里的小水滴。
慧娘则是点头笑笑。
很快到了午饭时间,怕一上午没出去走动,姐姐和母亲会找自己,所以慧娘便让汀兰在这里盯着,而她则拿了午饭份例去和母亲姐姐同进。
母亲问起了她这一上午在做什么。
“制香……玩!”慧娘并未瞒着母亲,但却故意在后面加了一个字。
母亲也就不再多问,然后转头对淑娘道,“过几日和你伯祖母说说,让你妹妹也跟着几个师傅学习技艺吧。”
“母亲……”慧娘当即就垮了脸。
为了让众女儿不辱没肖家书香门第的名声,肖老夫人专门托人请了琴棋、书画、绣工,三个师傅来教她们技艺。
这三人平时并不坐馆,只是在规定的时间过来,教授之后再布置任务让众女儿自己练习。
前世慧娘也曾经跟着这三个师傅学习过,东西并未学多少,但却极不开心:一是那几个师傅都够世俗,存在着明显的身份歧视;再就是每日都见到德娘那个小混世魔女,隔三差五的就被捉弄一番……
“妹妹,多学点东西是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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