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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开至尊-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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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起也没想能劝动她,只是她即便要报复也没必要亲自出手,把自己暴露无遗。
他只能再献一策,“王之泓掌管兵部,武职人员的考核全由他点头,三公主那边也不是没有,你可以利用王之泓来打压三公主的党羽!”
予楚眼中一亮,道:“这样就算予燕知道前因后果,但碍于王之泓,她也不能做什么!”可她又转头问道:“只是,先生为什么要选定王氏呢!”
云起用手轻掸衣衫上的褶皱,郑而重之地道:“如果我说,公主与王之泓联姻是最大的助力,公主可会依计而行!”
予楚愣了一下,又道:“先生莫非玩笑?”
云起摇头,“不管是身份地位,还是背后的王氏一族,王之泓都是做你正君的最佳人选!”
“可王之泓的性格太过大公无私,对谁都一副大义凛然的模样,要想让他同意联姻,谈何容易?”更何况在予楚的心里,她从来没有考虑过王之泓。
“王将军忠肝义胆,做事也难免认真了些,但他治军严明,如果三公主的人有什么错处,王之泓绝对不会顾忌她的身份!我们可以借此机会,让她元气大伤!只是,这样的前提,是公主的人能通过王之泓的考核。”
予楚扶额,有些挫败,“先生,我的人也不是清白如水,又怎么能一点错没有!”事实上,归附她的人里,有许多灰色的经历。有些贪赃枉法,但在朝中位置极其重要,她一方面以此牵制这些官员,一方面又离不开这些人在朝中的支援。
“那倒也无妨,人有了弱点才会更好的利用!这样的人本就可以在该舍弃的时候舍弃,弃车保帅,方是道理。”予楚知道云起也从来不是良善之辈,云氏一族当初助姬氏夺得天下,手上沾染无数鲜血,而云氏终被上天报复而灭族的传言更是从不曾消失过。
“我再想想吧!”予楚想起王之泓那张脸,不寒而栗,这样的人若是只收服为她所用倒还好说,但要是做她的男人,真不知道这样的男人娶进公主府是怎样的相敬如冰。
云起把这些话已经摆下了,自然不好再多说什么,他也不能说什么,对予楚来说,王之泓是最适合她的男人,也是对她最有用的男人,他的时间不多,会为她安排好一切。
同一夜空,萧离换了衣服,避开府中侍卫,离开了公主府,去了一家客栈。
他轻轻推开门,那人淡淡道:“你来了……”
萧离看着那人,点了点头,“可有什么事?”
“公主府中可有异动?”那人背对着萧离,却不忘问他最关心的事情。
“除了一个叫子品的男人有些不对,暂时没有。”萧离握紧了手中的剑,“如果需要,我可以杀了他!”
“暂时不要动他!继续监视着公主府中的动静。”那人话题一转,又道:“三年之约就快到了,到时你就可以离开楚公主府!”
萧离却突然转身,在快走出门时,才道:“好!”
萧离从公主府中离开到现在不过半个时辰,他悄无声息回了公主府他的住处,里面漆黑一片,他推开门,走了几步,却察觉到平稳的呼吸声,他握住剑柄,“谁?”
“是我!”与话语同时出现的还有房中突然亮起的烛光。
萧离见是她才放松了警惕,“公主怎么会过来?”
予楚却盯紧了他身上的衣服,虽也是黑色,但公主府中为侍卫准备的黑衣乃是用同一种锦纹,又因为萧离是予楚的贴身护卫,给他的衣服里又专门在衣领与袖口处有特殊的刺绣,可他现在穿的却并不是,予楚冷声道:“你去了哪里?”
萧离从不说谎,所以此刻他只有不说。
予楚知道他的习惯,不能对她说的去向,又会是什么?云起走后,她本是派了人来看看他,后来还是自己亲自过来看看,予楚挂念他的伤势,可她没想到萧离这般能耐,纵然伤势未愈,也丝毫不顾及的出府。
“本宫知道你不想说,好,本宫不想强迫你,如今看你伤势没有什么大碍,本宫也就放心了,萧侍卫歇着吧!”予楚说完便走了出去,语气间与对待如同下属无异。
予楚出了院子,回了寝楼,心英跟着她,“公主怎么耽搁这么久?”
予楚坐在檀香案后,听闻此言,将桌上东西一把挥下,哗一声,惊动了门外的侍卫,突然进了门来,以为是她遇到了危险!
“滚出去!”予楚冷声喝斥道,那些侍卫连忙退出去,心英一惊,这是怎么了?
予楚却不断回忆着方才在院子里的一切,萧离去了哪里,去见了什么人都不重要,重要的是,这是她的公主府,府中的人都必须绝对臣服于她,只是他既然性命都可以交付,为何却隐瞒了她什么呢!
予楚牙关紧咬,一阵心寒,这世上可信之人恐怕也唯有自己而已!
云起所说果然不假,第二日早朝时姬妏便提起文武官员考核一事,吏部兵部各司其职。旨意一下,不少人已经战战兢兢起来,生怕被抓住错处,毕竟负责此事的谢昭王之泓等人可是严明得很。
这事倒也并不突兀,快到年底,考核述职本就是惯例。
只是右相傅容又突然出列,“启禀皇上,臣以为今年祭天之礼,也可着礼部提前准备!”
祭天乃国之大礼,冬至祭天大礼必然不能马虎,姬妏道:“陈炎,祭天之事交由礼部,不可懈怠,另外祭天台重新修缮,工部从旁协助!”
礼部与工部尚书跪地领命,“臣遵旨!”
予楚回了府里,心英帮她换下朝服,“以本宫的名义,邀王之泓进府一叙!”
心英应允此事,在她出门时萧离突然进来。
予楚换了身利落的衣服,准备去校场,转身看见萧离,她只看他一眼,便收回目光,什么也不说,去了校场。萧离握着剑跟在她后面,也什么都不说。
予楚骑马在校场中跑了几圈,她每每心中不快都会来骑马,萧离望着她马上的英姿,两年了,他确实已经在这里待得很久,久得对这里的一草一木都这么熟悉,予楚翻身下马来到箭靶前。
她戴上玉扳指,手一伸,萧离便把弓箭放在她手上。
她拉开弓弦,箭飞一般射出,正中靶心。
她把弓箭还给萧离,“你来!”
萧离从她手中接过,他臂力极大,箭一离手,便将靶心射穿在地上。
侍卫突然禀报,有人求见公主,予楚以为是王之泓来了,便直接让人来了校场。
予楚又重新射箭,她瞄准靶心,却对萧离道:“为什么本宫无法把靶心射落?”
“公主没有内力,臂力也不够,箭虽能射中却难以撼动靶心!”萧离说完,便从她身后伸过手来,他身体贴的极近,双手覆上她的手,将弓拉到最大。
予楚听着他呼吸如以往一般平稳,当真是“坐怀不乱”。
谢昭被人引着走进校场时,便看到这一幕,他停住了脚步,脑中却突然闪过往日他在花海中教习予楚武功的场景,他们也是这样。
予楚刚收回心思,向前看去,便看见出现在靶后面的谢昭。她手一用力,弓箭的方向一转,而她的靶子已经变成了谢昭。
谢昭看到了她的举动,也看清了她眼神里的杀意,他却没有躲开。
萧离却在她耳畔轻道:“不可!”
予楚哪里还听他的,“闪开!”可萧离的力量难以撼动,她用尽力量松开了手,萧离用力一转,箭射了出去,正擦着谢昭的耳边飞过,只差一点,他便没了性命。
予楚的手被弓震的发麻,她一把推开了萧离,朝着谢昭走了过去,已把方才的恨意收起,她昂首道:“谢大人有事?”
谢昭却定定地看着她,口中话语艰难,“当真……如此恨我?”
予楚却突然笑了,“谢大人这是何意?本宫一时失手,还好谢大人福泽深厚,否则命丧于此,本宫怕是难以心安。”
“我来找公主是为了……”谢昭的话被予楚打断。
“谢大人不管有什么事,都请先等本宫沐浴过后再说!”予楚说完,不管身后的人,直直走出校场!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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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暖玉入情
楚公主府看似寻常,但其中一花一树,一草一木都用尽心思,更不用说其内陈设如何精致贵重。
侍人帮予楚宽衣,她慢慢踏入暖玉池中,热气薰腾,池底皆以暖玉石铺垫,侍人在池中洒入香草花瓣,她慢慢闭上双眼。
心英从外面回来,来了这里,予楚听到她的脚步声,问道:“王之泓怎么说?”
心英跪坐在池边,“那王将军真是出了名的不近人情,即便是公主邀请,他也丝毫不给面子。”
予楚往身上掬了捧水,睁开了眼道:“在军中他一向说一不二惯了,就算懂得朝廷中的应酬,也不屑于这一套。”
“只是……”心英把今日去王之泓府上的事一一说来。
她是带着楚公主府的名帖去的太傅府,府上的人自然不敢阻拦,王之泓也见了她。
她一道明来意,王之泓负手而立,“还请回复公主,王某要事缠身,恐怕难以上门。”
拒绝地太假,连借口都敷衍,恐怕是料到予楚会跟他提官员考核一事。
心英对这冷面将军实在没辙,还好,公主在她来时料到他不肯,便交待了她一些,“我家公主自然知道将军忙得很,所以她吩咐我,既然她的邀约将军无暇顾及,那么上次欠她的何时还,只看将军的意思了!”
王之泓转过身来,皱紧眉头,沉声道:“上次的事本就是意外,况且最后卫演胜的也是楚公主府!”他上次赠药也是为了伤人之过。
“可公主说,这是两码事,将军欠的是在将军,公主赢的是在公主,二者并不相干!”
王之泓对她的诡辩无奈,只得妥协,但地点必须由他来定。
心英被管家送出门时,还以为是又被自家公子给哄了出去,帮着说话,“姑娘莫要动怒,今日府上已经来了几拨人了,包括几位公主府上的人,被公子一一拒绝,如果您不是楚公主身边的人,恐怕我家公子也不会见您!”
心英任务完成,心情正好,对管家道:“那您接着拦,我先告辞了!”
“王之泓当真是说去那里?”予楚问道。
“是,王将军还说那地方恐怕公主更熟!”
予楚失笑,这王之泓是在记仇吗?她在那里说要王之泓登门致歉,他便定在那里赴约,不知道是想不是想有始有终。
心英又想了想道:“方才我来时,看到谢大公子在正厅里等,这是?”
“他还在等?”予楚脸上的笑意淡去,声音带着冷意。
“是!”
“你去把子品唤来!”予楚无视心英疑惑的眼神,尤自吩咐道。
子品被引了进来,他在公主府中已有三月,虽然没有来过这里,却还是知道这是公主沐浴之所。
里面重重纱幔,在外看不真切,但他只要想到那个人就在这里面,他的心便难以平静。
子品停住脚步,不敢走近,“公主!”
“过来!”她的声音明明带着股凉意,他却听来魅惑至极。
他慢慢走了进去,待看到眼前之景,呼吸一窒,池水上浮着的花瓣挡在她胸前,精致的锁骨,白玉般的肌肤袒露,修长的脖颈上有水珠滑下,无一处不美的惊心动魄。
“上次你说要服侍本宫,怎么,今日本宫给了你机会,你竟没有胆子了吗?”予楚轻飘飘道。
他不断回想上次的话,她告诫他要记得自己的身份,守好本分,不要妄想,可今天她又给了他希望,但他却不敢。
予楚在池旁轻轻一拍,示意他到这里来,他慢慢走了过去,跪坐下。
正厅中,谢昭独自立在那里,听到身后传来动静,他立刻回头,却见来人是心英,他脸上难以掩饰失望之情。
“谢大人,公主说,您若是有事可以直接回去,不必再等。”
谢昭却坚持道:“今日我一定要见她,所以我不会走。”
心英又道:“公主还说,如果谢大人执意不走的话,恐怕要等到天黑也不一定,除非……”
“除非什么?”谢昭仿佛看到希望。
“除非谢大人去暖玉池找她。”
暖玉池,谢昭身子一震,想起昔日,他布置了一个新的家给阿楚。
阿楚却有些遗憾道:“可惜没办法在这里沐浴!”
谢昭搂紧了她笑道:“这有何难?”
“可我要用暖玉来铺垫池底,引泉水为浴。”她说完还看了看谢昭,“会不会太奢侈了?”
谢昭却大笑,而后温柔地对她道:“我的阿楚值得最好的。”
“带我去!”谢昭的坚决让心英有些意外,只是公主叫去了子品,是想给他难堪吗?
予楚伸出胳膊,抚上了他的脸,神情仿若看待情人般温柔,子品有些痴迷,他低下头去,情不自禁地想窃取芬芳。
予楚看着他不断靠近的脸,眼中却无一丝情意,她伸出手指挡住他的唇,子品睁开眼,这才发现她眼神清冽,何曾有一丝动情。他正要说话,便听帷幔之后有人道:“臣谢昭,求见公主。”
“谢大人有何事?直说便是!”予楚一点也不好奇,他为何会答应来这里。
谢昭听到她的话,也依稀透过帷幔看到两个模糊但靠的极近的身影,甚至他还能听得到男人不平静的呼吸声,他紧紧握住拳,心里却想杀人。
“谢昭有要事求见公主!”谢昭再次道,只是他声音里有一丝怒意压抑。
“可本公主正在沐浴,恐怕不方便吧,谢大人若是不介意,就在帘外说便是,本宫听得见!”予楚将擦拭身体的软绢丢给子品。
子品微愣过后,便明白她的心意,在她的注视下触上她如玉般的手臂。子品的发丝垂在她肩上,若非她心思澄澈,任谁都觉得暧昧极了。
谢昭已觉不出难堪,也早已忘记来时的初衷,他一把掀开帷幔,清清楚楚地看见那个男人抚摸着她的身体,而她就那样看着那个男人,对那个男人笑,伸出的手臂搭在那个男人肩上。
一旁侍立的侍人大惊,看向予楚,予楚却一丝慌张也无,还看着谢昭笑道:“原来名满长安的第一公子也不过是个登徒子,怎么?去了蜀中几年,连最基本的规矩都忘了,触犯皇族可是死罪!”
“出去!”谢昭阴沉着脸看向子品,子品手下触着的肌肤冰凉,他竟不能安然处之,只是她才是他的主子,就算是出去,他也要听公主的!
予楚像是心情极好,在他脸上抚着,温柔道:“子品,你先出去,等本宫忙完再去找你!”
子品心神一荡,点了点头,这才起身往外走,只是走到谢昭面前时,他突然抬起头看了他一眼,谢昭却无暇他顾,更或者,他不屑于看这样一个人。
等子品彻底走出去,予楚又将被子品碰过的手臂仔细擦拭一遍,将软绢随意丢在一边,对身后侍人道:“更衣!”谢昭仿佛不存在一般,被她无视。
在她出水的一瞬间,谢昭蓦然转过身去,予楚瞧见他的动作,嘲讽一笑。
予楚挥退了侍人,自己系上了白色寝衣腰间系带,她一步步走近,长裙逶地,她发丝未干,仅用白玉簪随意挽起,芙蓉般的面容带着一丝独特的妩媚。
“谢昭……”她在身后轻轻唤道。
谢昭如梦一般怔住,自从分开以后,他听过她无数次的称呼他为谢公子,谢大人,而这声魂牵梦萦的谢昭却还能再度从她的口中唤出。
予楚轻轻走到他身前,一双柔荑握住他的手臂,就这样深情地望着他,谢昭再难以抑制,把她的身子搂紧怀里,哽咽道:“阿楚……”
可予楚却没有他这般情难自已,一双眸子里只有浓浓的恨,“谢大人,抱够了吗?”
谢昭一瞬被打回了现实,“你……”
“方才本宫以为谢大人真的是君子,见到本宫出浴还知道躲避,怎么,一会儿的功夫,就原形毕露了?”予楚讥讽道。
谢昭也不得不承认,她确实比以前更美,玲珑有致的身躯比以前更让人着迷,他的阿楚已经长大了!
“是微臣无状,冒犯了公主!”他又主动退回到臣下的位置,话里也恭恭敬敬。
“虽然这里不是谈话的好地方,可本宫刚沐浴完,身体乏的很,谢大人有什么话就说吧!”予楚坐在一旁的长榻上,拿起之前侍人备好的点心,细细嚼咽。
“微臣是为了官员考核一事,特来提醒公主!”
“哦……这么说谢大人是要对我的人放水不成?难道真是看在本宫的面子上?”予楚放下茶点,“可本宫和谢大人无情无分,又怎么好意思承你这份情呢!”
谢昭,难道只有你可以轻描淡写将过往撇清吗?
作者有话要说:
女主:谁没个渣前任呢?不许围观!
谢昭:我是有苦衷的。(阿城后妈不让提前剧透)
某男主:不是你亲妈给你加戏,你活不过十集(怒火冲天)
阿城:潜水不评论的今夜都是谢昭
第15章 忆当年情
“我来是认真的,你手底下的人里收受贿赂的不在少数,若只有我发现还可以帮你遮掩一二,可是吏部尚书曾是傅容母亲的学生,这么一说,你不会不懂其中的利害关系!”谢昭只怕她中了别人的圈套。
予楚看向他,“这些我清楚得很!”
谢昭平和道:“那你清不清楚,靳慎美明着归附于你,实则已经是三公主府秘密的门客了!”
“你说什么?”予楚有些震惊,而后努力思索这些日子里靳慎美有没有奇怪的地方。
“我知道我说了你也不信,这样的事情你完全可以去查,她把这么多的底细都告诉三公主的话,等于是把你的把柄一一送到她的手中!”
予楚心念一转,似笑非笑道:“不对,你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谢大人,傅容是你的姨母,姬予燕是你的表妹,你却要来帮着我,我凭什么相信你?”
“她不是!”谢昭却道。
“什么?”
谢昭不再回答她这个问题,“听我的,为今之计,只有舍弃靳慎美,甚至由你亲自揭发她,才是上策,这样,三公主也不会再信任她,她就沦为了弃子。这个时侯,你再稍稍示好,她为自保,她便会把三公主的消息透露给你。”
予楚听进了他的话,可却漫不经心道:“你就只是说这些吗?”
“你若是信,就听我的,若是不信,也请千万小心此人。”
那天谢昭说完就离开了,甚至没有再提起子品的事。倒是心英提了几句,说她是不是对子品有意,予楚这才想起自己说的话。
她只漠然道:“赝品终究是赝品,连本尊都不想要,还会想要他的替身吗?”
心英这才放心,“那公主是不是应该赏赐他些东西,毕竟在府里,几乎每个人都以为他得了公主的喜爱了。”
“这种事情你看着处置吧,本宫懒得打理。”
——————————
楚公主府
“你是如何知道靳慎美已经不再是你的人了?消息是否可靠。”云起追问道。
想起今天白日里的事,可予楚却只能回答,“我不知道。”
“不知道?那这消息是谁传给你的?”云起疑问道。
“是谢昭,今日他来了府里。”予楚为云起斟上茶,装作随意的样子。
“谢昭?他是有意向你示好,按理来说,他不是应该站在三公主那边的吗?你和他之间……”云起似乎嗅到某些非同寻常的气息。
予楚知道这种事情是根本无法瞒过云起的,“我和他曾经有过一段情。”
云起拿起的茶杯又放回原处,“原来你喜欢的是他?”
“不,喜欢他的是阿楚,可曾经的阿楚已经死了!”予楚执意道。
云起却不信,“你是楚公主,也是阿楚,十四岁的是你,难道十七岁的你就不再是你了吗?同样,谢昭也是如此,他的话多半可信。”
予楚不解,“先生为何愿意相信他?他有何值得先生看重!”
云起却不想看她不淡然的样子,“就凭你今日还不能轻描淡写地提起他,你们当年一定爱的很深,所以他也一定对你有情,有这种情分在,他不会骗你!”
“我们当年确实爱的很深,深入骨髓,海誓山盟,可人却忘了骨头也会腐朽,誓言也不会随山海一样永久!”予楚手中的杯子在桌子上重重一放,引得云起侧目。
而后听了她的话,他却笑了,“可即使这般,世间的男女还是会盟誓!既然这样的话,谢昭这个人倒可以一用!”
予楚却不肯答应,“不行!”
云起挑眉,逼问道:“既然全天下的男人女人都可以利用,为什么谢昭不行!”
“我只是不想和他再有任何瓜葛!”予楚逃避着他的眼神。
“你还喜欢他?”云起的话有些怅然,连予楚听来都有些惆怅。
两人一时沉默无言,而后又同时开口。
“我……”
“也……”
云起示意她先说,予楚道:“我觉得也许靳慎美这个人除了谢昭所说的,还有别的价值。如果这次我并不去揭穿她,而是力保她,让予燕以为我们对她很是重用。然后……”
云起一笑,看穿了她的心思,“你想用反间计。”
予楚轻轻颔首,“一个好的棋子总好过一个用过就丢的弃子,到时她在予燕的身边,我们可以用一些假的消息来模糊她。”
云起却只道:“我还是那句话,既然谢昭此人可用,不妨同他接触一番,谢昭代表的可不仅仅是他自己,还有他背后的谢家,我们最起码要了解谢家究竟是怎样的态度。还是说,你觉得这样做会辱没了你们曾经的感情?”
予楚却不回答,云起却像兄长一般告诫她,“成大事者,不拘小节。当年你的母皇何等隐忍,难道你竟不如吗?”
云起的话让予楚心中波浪翻涌,她一直都知道云起虽然淡然无争,但为她出谋划策时那些清风霁月只能丢在一边。是啊,云氏的人怎么会是心软之人呢?
次日,景央宫
予楚入宫给父君请安时,贵君玄莫正擦拭着早年使用的刀剑。
予楚站到他身旁,看他小心翼翼一脸爱怜的样子,果然,在父君的眼里除了母皇和她,恐怕就是这些刀剑了。
“父君,怎么今天又拿出这些宝贝来了?”予楚笑道。
玄莫把剑插/进鞘中,多年不握剑,早年手上磨出的厚茧也都消失了,如今的玄莫眼中再没有刀光剑影。他把剑放好,才道:“十几年前的今日,我彻底放下了这把剑!”
影卫的一生本是孤独寂寞的,可父君却因为和母皇相爱,再不必守着寂寞,但也同样放下了手中的剑,在后宫中养尊处优,予楚暗想,如果这是她的人生,她又会如何选择呢?
予楚很想知道当年的母皇是何等模样,引得各方男子倾心,她已无从得见,只知道今日的母皇已经成为一个最标准的君主,手握重权,在厮杀的公主中挑选出一个更适合的人。
玄莫坐下,却见予楚发起了呆,不禁问道:“你在想什么?”
予楚一笑,走到他身边蹲下,靠在他膝前,“父君,母皇当年最爱的人是不是你?”
玄莫脸上的笑容有一瞬间的凝滞,可予楚并没有察觉,“你说呢?”
“在整个宫中,母皇对我们父女二人最为偏爱,如果我没有姐妹,这个宫中只有我们三人,该是何种景象?”
“那应该是平常百姓家才有的吧。”玄莫也想不出这种场景该是什么样子,他也从来没有过过这种日子。可他却想起了一个记忆中的男人,他的双生哥哥。
直到予楚离开,他也没能从回忆里走出,也许他如今拥有的一切,是另一个人应该有的吧。
他也骗了予楚,那把剑是他的,可却是插/在他兄长的身体里。
予楚从宫中出来之后,却去赴了和王之泓的约。
还是那间茶楼里,予楚在上次的房间里设了宴,满满一桌子酒菜,除了她们二人,再无别人。
王之泓今日倒不再穿官服,换了青色的锦袍,可他那张脸,却还是一样的生人勿近。
予楚慢条斯理地吃着菜肴,看着丝毫不动的王之泓,她道:“难道王将军怕我在酒菜里下毒?”说着斟了一杯酒,递给了王之泓。
王之泓被她噎住,接了酒一饮而尽,“公主有事请说,至于结果如何,臣无法更改。”
还真是油盐不进,予楚笑道:“王将军以为本宫会提什么?不妨说来听听。”
“公主当日就是在这个雅间里藏了唐敏吧!”王之泓一脸沉静地问道。
“是又如何?”你当时都不能奈我何,现在问清又能怎样?
王之泓果然是和予楚见过的其他男人不同,这个男人执拗,沉稳,同时又对一些事情有自己的一套法则。
“将军有时活的太认真了,须知人生得意须尽欢!本宫和唐敏也不过是喝几杯酒,这种事情不需要向将军报备吧?毕竟将军不是我府上的主夫,你说是不是?”予楚倒了一杯酒自己饮了,看着王之泓复杂的脸色感到好笑。
作者有话要说:
昨天一直发不出去
第16章 联姻之事
“公主莫要玩笑!”王之泓面带赭色,纵然再是冷静自持,也被予楚的主夫一说扰乱心绪。
予楚手执玉杯,浅酌一口,唇色愈发潋滟,她轻道: “将军如今忙于武职官员考核一事,不知道何样的人能入得将军的眼呢?”
王之泓听出她的试探,也一本正经地回她,“臣一向以大周的法纪为准绳,只要那人符合标准,自然会通过。”
“可如果不符合,看在本宫的面子上,不知道将军能否放她一马?”予楚半真半假道。
王之泓却将杯子放下,一脸肃然,“臣以为公主既然志在天下,便不会一味偏袒自己的党羽,若公主日后真想做一明君,更不会在朝中同其他公主一般结党营私!”
予楚却像听到天大的笑话一般,她站起身,走了几步,侧身道:“不知道将军前几年在燕周边界戍守时有没有被边界的风吹得清醒?将军以为这朝堂是什么地方,你的战场又是什么地方?将军只看到战场上你死我活的厮杀,可朝堂之中比之更残忍,有些甚至不见硝烟便已经尸骨无存。而皇室之中比之更甚,我既身为公主,培植自己的势力有何不可?”
王之泓却并未动容,依旧傲然道:“你说的对,你身为公主,为争皇位,培植亲信,结党营私。我身为臣子,所能做的便只是为国效力,在其位谋其政,既然皇上把武职官员考核一事交给了我,我便责无旁贷,皇上如此英明,纵然我有心放水,皇上也会看在眼里,公主又何必多此一举呢?”
予楚按捺心中怒意,从没有人敢这般跟她说话,即使云起是她的先生,也从不曾对她疾言厉色。“王之泓,你放肆!”
“臣不过是如实讲述而已,公主何必动怒!”王之泓知道今日宴请本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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