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花开至尊-第33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心英关切道: “信里可是提了什么?”
“没什么,不过是二公主和傅相往来依旧。不过听闻上个月本宫不在时,二公主纳了一个侧君,你可知道是哪家的公子?”
心英道:“并非名门望族,只是一个五品官的嫡子,据说相貌出众,但并不怎么得二公主喜欢,多数情况下还是留宿秦王君房中。”
予楚淡淡道,“二公主和她的夫君俞方其一向恩爱,这个侧君的来历想必非她所愿。”
“公主不在时,我偷偷派人找了秦公主府中王君的下人问询,那人说是二公主醉酒,不知怎么醒来时同这五品官的儿子纠缠在一起,二公主怕此事闹大,这才纳了他进门。”
予楚嘲讽笑道:“人人称赞她贤良仁善,若是这桩事被人传出去,岂不是累及她的名声,甚至连母皇那里,也难免得些训斥。索性直接将计就计,及时止损。即便他日有人背后说些什么,也没了依据。”
心英笑道:“若是公主您呢,遇上这种事又有什么好的法子?”
予楚将手中信件丢在炭火炉里,顷刻间化为灰烬,慢慢道:“区区一个五品官的儿子也想上本宫的榻,简直是痴心妄想。”
————————————
隔日,沈西诚不请自来,堂而皇之地进了公主府大门,管家迎了上去,“沈侯爷,我家公主还未回来,您若是有事不妨先在正堂等候。”
沈西诚撇撇嘴,“可真是不巧。”随后朝管家摆摆手,“你也不用跟着我了,本公子就在府中走走。”说着大步流星地朝后院走去。
管家连忙跟过去,“沈侯爷,这不妥啊,公主有命令,没有她允许,除了洒扫服侍的下人都不许进后院。”
沈西诚一笑,口中吐出来的话却满是威胁,“你应该知道我与你家公主的关系,若是你再敢多嘴,我便要你好看!”
“这……”管家无奈地看着沈西诚的背影,摇头而去。
沈西诚走到内苑寝楼,慢慢走过去,却听有两个洒扫庭除的侍儿在嘀咕些什么,背对着他,只听一个道:“王君出去已有多日了,这沈侯常来府上,我看公主难免会被这沈侯勾引了去。”
另一人回道:“这倒也是,王君相貌过于端正了些,人又冷淡自矜,不如那沈侯俊美,公主啊迟早会被他的美男计诱惑。”
沈西诚嘴角一弯,正要离去,又听那人继续道:“昀哥哥,我看你长得也不比那什么沈侯差,还读过诗书,有时公主还召你在书房侍候笔墨,至于那等没羞没臊的,整日缠着公主,还不是看眼下王君不在,公主身边又没旁的男人,枕席寂寞,他想趁机补个空。”
沈西诚听罢,拳头紧握,发出些微响声,眼中似要冒火,但那二人并未听到。
另一人也笑,“瞧你说的,你莫要怂恿我去,你自己明明也有这个心思,那日我可是瞧见你为公主收整衣衫时,还凑到跟前闻了闻,说我不比沈侯差,你也不比王君差到哪里去。”
两人笑着转身,看到沈西诚的脸色时连忙慌了手脚,手中的东西也掉落地上,一人扯着另一人连忙跪下,沈西诚怒极反笑,一步步走近,可在二人耳中这脚步声仿佛地狱索命的阎罗临近,“说啊,怎么不接着说了……”
一人强撑道:“沈侯,这里可是公主府,我二人并未说什么,你难道要对我们动私刑?”
沈西诚不屑道:“不过一个下人,非议主子,肖想主子,你以为你还能活的长?”说罢一脚踢在那人胸口,自从予楚大婚后,沈西诚也正经学了一段时间武艺,虽然和王之泓那等不能比,但对付这种瘦弱的下人却是绰绰有余,他一脚极重,那人身子后仰,吐出一口血来,昏了过去。
另一人被吓怕了,欲要求饶,却见沈西诚毫无收手之意,连连后退,正巧看见公主进门,连忙膝行几步,哭道:“公主救命啊!”
心英站在予楚身后,也被这眼前景象吓了一跳,予楚皱眉道:“你这是做什么?”
沈西诚怒气未消,“你问问他们两个人做的好事!”
那人却是倒打一耙,“公主容禀,我二人正在洒扫,可这沈公子硬要闯入,我二人不允,他便冲我二人发火,还动手打人。”
沈西诚错愕之余又被激怒,又想踢下去,最好一脚踢死,却被予楚拉住,冷了脸道:“这是公主府,不是你的侯府,你若要拿下人出气,去你自己府上耀武扬威,莫要苛待我公主府下人,沈西诚,你可并不是这儿的主子!”
沈西诚气恼,可那些话却难以启齿,被予楚这般训斥,他失了面子,又气她不辨是非,竟然被几个下人挑拨,拂袖而去,只恨不得几月不登这公主府大门!
沈西诚走了,那人抬起头来,只见公主不屑一顾地吩咐道:“这两人杖三十,若是还有命在,发卖出去,若是死了,直接扔进乱葬岗。”
心英道:“来人,拖下去!”
那人一慌,连忙求饶,可却立刻被人拿粗布团堵住了嘴,发不出声音。
心英跟随予楚进了书房,将门关上,这才道:“公主您既然清楚这二人撒谎,为何还奚落了沈公子一顿?”
予楚伸手按了按太阳穴,“沈西诚性子直率,但做事常不计后果。今日微服出门你也听到了这茶肆间的闲谈,只说沈西诚成日出入公主府,必是本宫与他有了首尾。”
“茶肆中的流言您又何须挂怀?”
予楚淡淡道: “看起来虽事小,可毕竟是长安城人流最多的地方,这话兴许已经传到了太傅府,王之泓征战在外,本宫却与他人逍遥快活,王太傅难免不介怀,本宫岂不是失了臂膀。正好没什么理由阻他,这下子他恐怕自己也不会来了。”
心英不得不在心内感叹,公主城府越来越深了,沈公子哪里能猜得透。
心英想起一事,“对了公主,二公主下月生辰,专门下了帖子,说在府中设宴,听说还邀请了不少人。”
予楚不以为意道:“生辰?那便仔细准备一份贺礼,到那日去就是了。”
晚间,秦公主府,予秦同府中客卿饮酒,秦王君派人去送些醒酒汤,随后下人回来愤愤不平道:“西院那个抢先送了过去,还说,还说……”
秦王君性情温和,早先在长安城中虽不及谢昭身负盛名,却也是温文尔雅的佳公子,温声道:“还说什么?”
“还说殿下自可去他房中歇下,让王君不必空等了。”
即便是这等挑衅之语,俞方其却也不恼,“公主如何,本君心里有数,你不必再说了。小世子可睡下了?”
“小世子近两日都极为听话,早早便歇下了。”予秦同俞方其成婚三载,只生下一子。
俞方其便不再多问,拿起方才的书卷,重新看了起来。他全神贯注,身边走近一人都不知,予秦将他手中的书卷拿下去,轻声道:“看书太久了,伤眼睛。怎么还没睡?”
俞方其一笑, “还以为公主不回来了?”
予秦坐到他身边,“那日就是个误会,我不得已纳了他。自他进府来,我何曾有一日去他房中睡过。”
俞方其心中一宽,“不必说了,我信你。旁人说什么,做什么,我只当没有听到,我只在乎你的心。”
二人歇下时,俞方其在予秦耳边道:“我们再生个女儿吧。”
云收雨散,两人依偎在一起,予秦怎么也睡不着,轻声道:“就这一次,你信我,等此事过后,将来我必不负你。待我他日登上皇位,我们的女儿定会是太女。”
俞方其以为她说的“负”字是在说府中侧君的事,道:“只要你对我情爱不移,那些事都不重要。”
——————————
燕周交界,周国大营,王之泓与高纬站在地形图前,高纬指着一处道:“这次两军交战,此处环着山岭,燕国大军必定兵分两路,以免被人从后方深入围攻,故而我军也需分两路。”
王之泓眉心紧蹙, “即便燕国大军兵分两路,也定然会分出主力,何况,燕国主帅是叶臣,那魏菽带领的必然是薄弱一支。”
高纬道:“所以必须派人查探清楚燕国大军究竟如何部署,知己知彼。”
王之泓拱手道:“将军请放心,末将马上派人去打探。”
王之泓走回自己营帐,命人将刑刚唤来,刑刚走了进来道:“将军找我有事?”
“你一向对探测敌情颇有经验,此次交给你一个任务,务必不能出任何差错。”
王之泓将方才高纬所说,简要说给他听,刑刚领命后便退了出去。
刑刚出了营帐,脸色却不复方才从容,他从袖中掏出那封密信,转头看向王之泓的营帐时,面带愧色。
作者有话要说:
铺垫章,更新喽。换了个封面。。。
第103章 尽入毂中(上)
秦公主府张灯结彩,十分热闹,文武百官中来庆贺予秦生辰的不在少数,予楚和予越进门时便被这阵仗弄得一怔,予秦素日里一向收敛锋芒,何曾这般招摇过,二人对视一眼,心头所想大约相同。
予秦同王君一起迎了过来,“四妹,五妹快进来。”
予楚脸上添了一抹笑意,“恭贺二姐生辰。”而后对心英道:“快把礼物拿过来。”
予秦拉了予楚的手,笑容亲切,“你我姐妹之间何须准备什么礼物。”
予越笑道:“二姐既然这么说了,那我可就把我的礼物拿回去了。”
予秦道:“那我可不依,难得被你送一次礼物,我可要收好。”
予楚眼见二人寒暄,身侧的秦王君却默不作声,看起来心事忡忡。瞧见予楚正在看他,脸上挤出笑来,予楚拱手回礼。
予楚二人来的不早不晚,落座之时恰巧瞧见了沈西诚和允珩在对面,倒也并不是巧合,自从她进了正厅,沈西诚的目光就没有从她身上离开过。
允珩在桌下扯了扯他袖子,轻声道:“你不是说已同她老死不相往来了,你这个眼神不像要杀人,倒像是要把人吃进肚子里去。”
沈西诚冷哼一声,收回了目光,再不看过去,“本公子说到做到。”
允珩也不拆穿他,他知道自己会来予秦的生辰宴,料定予楚必然也来,不到晌午便在自己府中喝茶赖着不肯走,自己如他所愿抛出那句“不如一起去”,他还要故作矜持地说上一句,“反正无事,就陪你一趟。”
只不过直到开宴之时,也未曾见到予燕的身影,她如今已被姬妏解了禁令,德君也被请回了宫中,虽然府中进出不再络绎不绝,但也毕竟是公主,旁人也不敢太过轻视了她。
予越歪在予楚肩上,窃窃私语道:“难道老三真的这么不给老二面子?听说可是往她府上送了好几次帖子的。”
予楚冷冷一笑,“未必是不给她面子,恐怕是被她算计怕了,只恐又中了她的计谋。”
予楚的猜测确实不假,若要被予燕知道最懂她的人竟是她一直针对之人,定要怄死。
予越倒是打趣,“不过这样也好,让她们二人暗斗去,三姐她也害你好几次,你也不必同情她。”
“我哪里是同情她,只不过你没听过,爱叫的狗不一定有闷不做声的狗会咬人。”
待酒过三巡,予楚巡睃一番,却不知主位上秦王君何时离席的,不过今日好像秦王君的母族也来了,说不定是去一叙亲情,因而也并未在意。
而予越早就被予齐拉到对面喝酒,看起来已醉醺醺的,她过去想把她拉回来,却又被几个官员拦住,借机会同她攀谈,少不了又喝了几杯,只不过对方喝的更多,她酒量本就一般,眼下酒气上头,脑子里已快不复清明。
予秦回过头来,看到予楚身子晃了晃,忙走过来,扶住她道:“予楚,你可还好?”
予楚努力睁开眼见扶住她的人是予秦,不着痕迹地推开了她的手,“二姐,我……没事。”只是说完这句话,头又一痛,她连忙扶住额头。
予秦急忙吩咐府中侍人,“快扶四公主去后院厢房歇息,送些醒酒汤过去。”
予楚被酒意支配,思考起婉拒之言都迟钝许多,被人扶着往后院而去。
这边予越也已经醉得快不省人事,予齐笑她,只见她明明已经趴到了桌上,又撑起了头,“我还能……喝。”
沈西诚见予楚被人扶走,连忙站起,被允珩一把扯住,“你这是做什么去?”
沈西诚急道:“她去哪儿了?”
允珩手一用力,将他又拉回座上,“这里是公主府,又不是刀山油锅,你这么紧张做什么,何况只是带予楚去后院稍微歇息一下,你放心,众目睽睽之下,予楚就算被带走也是不会有事的。”
“你们皇家的事哪有那么简单?”沈西诚虽这样说,却是没有再要追过去,他心不在焉,又多喝了几杯。一会儿又站了起来,允珩刚要说什么,他这边倒是有了理由,“酒喝多了,本公子要去恭房。”
允珩不知他的话是真是假,可却不好再拦,“快去快回。”他生怕沈西诚又在这秦公主府中闯祸,又招呼了府中下人吩咐一声。
沈西诚一起身,便有府中侍人为他引路,沈西诚假意跟在他后面,却在无人注意之时,悄悄溜了去,进了后院。
只是这公主府中后院实在太大,他虽然对予楚的府邸知道的清楚,但两边布置不同,他只能从带亮光的房间里一间一间找起,还得避着过往的下人,心内自嘲道自己倒有点像做贼。
却说那边予楚被扶着进了厢房中,甫一接触房中的贵妃榻,她便觉周身困重不堪,昏昏欲睡,可房中不知是熏了什么香,让她身上起了燥热,一时间以为自己是回了府中,唤了几声心英,却没有回应。她此刻口干舌燥,只想接触清凉之物。
外间严寒,里面温暖如春,予楚自顾自地将外衫脱去,里面衣裳也扯的凌乱,努力挣扎着起身,睁开眼睛来,想找些水喝。
沈西诚听闻一处房中有人说话,躲在暗处从窗户里戳了个洞,往里看去,却是一个年轻公子,一身华服,看起来像是这府中二公主的其他侧君,不是予楚,他不免有些失望,刚想离开,却见一下人正对那人说些什么。
那人面色不虞,道:“这偌大的公主府,即便是有宴会,却也不给我脸面,只让我在这房中坐着,难道我做个侧君连个抛头露面的机会都没有吗?”说着说着,心头似乎又起了恨,“这外人只知秦公主府有俞王君受宠,谁会对我这个侧君高看一眼。”
这侧君正是当初用了手段才进了秦公主府的五品官的儿子,姓卫,在府中并不受宠。
沈西诚听他这话,却大有同感,他虽未挤进那公主府,却也仍旧备受王之泓的欺压,从他手下吃了几次苦头,越想越气,料想这也应该是个可怜人,只不过这时候先去找予楚要紧。
他刚要离开,却见那下人在那人耳畔说了些什么,那人立刻转怒为喜,“你这话可当真?”
在得了肯定回复之后,卫侧君忙道:“还不快带路。”主仆二人出了门来,沈西诚忙隐在一侧,却不知这二人又有什么猫腻,他继续在后院找予楚。
予楚找不到水,心里又如同起了火一般,灼热的似要将五内焚烧,焦躁之余只想发泄出来,脑海中一丝神智尚存,自己倒像是中了情药,难道是府中的那些公子又使了什么手段,眼下她只想找个人将欲念排解,记忆却早就混乱了时间与空间,这里不是她的公主府,而那些公子早就在她与王之泓大婚之前就已经遣散了。
第104章 尽入毂中(下)
正在这时,房中传来声响,予楚眉头一皱,慢慢起身沿着声响寻过去,只见屏风之后的床榻上,躺着一个男人,帷幔遮掩之下,那人面庞看不真切。
“是……谁……”那男人艰难出声,似乎隐忍的厉害。
予楚咬破朱唇,口中被血腥气填满,脑中方能有片刻清明,床前挂着一把剑,她慢慢走近,将剑取下握在手中,而后用剑轻轻挑起床幔,待看清床上人形容时,惊得险些握不住手中剑柄。
被这样一吓,予楚神识已回了大半,她尽量忽略身体的躁动,让自己慢慢冷静下来,她现在是在秦公主府,而床上这人为何会出现在这里……不好,恐怕是中了圈套。
此刻需得速速离开,予楚快走几步,却觉腿软无力,恐怕给她下的药里还掺了别的,让她此刻内力都使不出。好深的算计,她不禁开始埋怨自己,既然早就知道予秦并非善类,能想得到予燕会避开这里可能的阴谋,自己为何还会跳进来,着实太过自负。
她用力去拉开门,门却紧紧实实动也未动,难道有人已经在外面把门锁上了,是了,既然是有意要害她,又怎么会给她逃出去的机会。
她提起手中剑向门上砍去,只是力有不逮,仍旧不得其法,只能先把床上的人弄醒。
她以剑为支撑,绕过屏风,走到床畔,不曾看见门外黑影一闪,门上微微一动。床上的男人此刻衣衫凌乱,若是有人进来,定会……定会以为她二人有苟且之事。
“秦王君,秦王君……”予楚不敢大声,怕引了人过来。
而榻上衣衫不整的正是予秦的王君俞方其,观他面色,此刻正备受煎熬,他比予楚在这屋里待的久,远不如予楚清醒。见有人过来,欲念作祟,情不自禁便想要靠过来。
予楚下意识往后退一步,别人的男人她可不想沾染,眼下别无他法,只得低声道:“得罪了!”
予楚拿剑轻轻将他手指划破,血流了出来,不多,但突然而来的痛感足让俞方其回神须臾,这才瞧见床边人是予楚,同样大惊失色,“怎么是你……还不赶紧……出去!”
予楚将剑往身后一收,唯恐他不小心伤到,“来不及解释了,我们恐怕是被人算计了。”
俞方其头痛不已,口中不住喃喃道:“算计……是谁要算计你我……”脑中却不由自主闪过那晚他从书房中听到的对话。
“殿下,事成之后,便由云则做你的正君,这可是你我交换的条件,你可别忘了?”说话的人是傅相,而云则正是傅相的嫡子。
俞方其怔了怔,举步便要离开,似乎想要同那个回答赛跑,想将其抛在身后,这样就可以自欺欺人。可那个回应却还是追赶上他,敲打在他心间,“本宫自然说话算话,迎云则为王君。”
那晚,予秦回房时,俞方其假装睡着,可直到枕边人已经入梦,那些话还在他耳畔回响,她答应过自己,绝不辜负,也许,也许只是同傅相的缓兵之计。更何况,若要让傅云则做正君,自己无过下堂,恐怕会招来满朝非议。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俞方其心如刀绞,却也不得不承认,在这秦公主府,能有法子算计了自己和四公主的,也只有自己信若神明的枕边人。
一个失了清白,与妻妹不清不楚之人,如何再做这公主府里的嫡王君。而这四公主也背上失德之名,被万夫所指,又怎么再与她争储君之位。她自然可以名正言顺迎娶傅云则,一石二鸟,好狠的计谋,而往日恩爱,不过镜花水月,到最后自己不过也是她的一枚棋子而已。
他能想到的事情,予楚自然也早已想到,此刻看着他,心里不免多了丝同情怜悯。
沈西诚一路寻找,这后院静悄悄的,究竟在哪一间屋子,偏偏他还不能询问。
不远处有一人影,步子凌乱,匆匆而来,廊里的微光照映下,让沈西诚认出这是方才见过的二公主的什么劳什子侧君,可他脸上完全少了方才的郁怒,添了一抹得意之色。
他走的太快,沈西诚退无可退,停在原地,而那人像是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对他全然不理会,撞了他肩膀一下,擦身而去。
沈西诚心里默念了一句:疯子。又忍不住想,这到底在哪儿呢?下意识地往那人方才过来的方向探去。
予楚心里焦急,不住瞧着俞方其,只见他脸色瞬息万变,一会儿失落,一会儿又浮现嘲讽的笑,到最后却仿佛万念俱灰一般。
予楚哪里能等,试着运了下内力,却还是无法凝聚,她顾不得避嫌,一把扯过俞方其,将他从床上拖下来,刚走到屏风前,他又瘫软在了地上。
予楚矮下身去,急道:“你若是再不走,我们两个就真的死定了。”
而说到死字时,俞方其止不住大笑,“三载姻缘成空,来生莫再相见。”
兴许是这里的动静,惊动了旁人,门外脚步声渐渐近了,予楚心中一凛,握紧手中的剑,心中不住思量对策。
门不遇阻碍轰然而开,予楚转头望去,却在这时俞方其将她手中剑握住,往自己身前一送,锋利剑身穿胸而过,鲜血顺着剑身流到她的手上,血液温热,予楚被眼前这变故惊住,身子仿佛被施了法术,一动不动。
沈西诚推开门呆愣住,一群人匆匆走了过来,沈西诚侧身去看,竟是方才那侧君带了二公主等人过来。
予秦快步走到门前,看见眼前之景,神色仓皇,几乎是跌跌撞撞,扶住俞方其欲倒的身子,捂住他的伤口,试图止他胸口不住流出的鲜血。一路跟随而来的其余官员凑到门前,止不住发出抽气声。
沈西诚几乎与予秦同时而入,他单膝跪在予楚身边,看她脸色苍白,手亦止不住颤抖,他连忙握住她的手,拼命用袖子擦拭她手上鲜血,把她的身子靠近自己怀里,轻声安慰:“没事,没事……”
卫侧君却是第一个想起唤人去叫府中医官来的,而他脸色带着不可置信,心中忍不住想,怎么会这样,自己方才从窗外小孔看到的只是她二人在床前说话,现在怎么会是……四公主杀了王君呢?可是眼见为实,他和这里这么多人亲眼看见秦王君死在四公主剑下,而当时她的手还放在剑柄上。
俞方其眼神涣散,未看向任何一人,已是命危离绝之像,只听他艰难道:“你……怎可辱我至此……”而后手臂垂落,未等医官前来,便断了气。
一场生辰宴的喜庆,在予秦鸳失爱侣的悲哭之声中打破。
予楚冷眼看着,她的悲戚竟丝毫不像作假,究竟是戏演的太真,还是连她也未想到这个男人至贞至纯,受不了自己所爱之人的一点欺辱呢。
医官提着药箱被拉扯着进来,予秦明知无望,却还是拽住医官的袖子道:“快救他,快救他……”
医官探了探脉,垂首道:“公主恕罪,王君他已经……”
予秦抱着俞方其的未僵的身体,跪坐在地,喝道:“不可能……绝不可能!滚……”
门外一个小侍冲了进来,额上伤口还带着血迹,膝行几步,哭诉道:“公主,公主,王君带小的来给四公主送醒酒汤,谁知四公主酒醉意图轻薄王君,小的以命相护,却被四公主打伤,王君命小的赶紧去前院叫人,却不曾想……”
众人随着他的话,看向这房中,确实有瓷碗摔落的碎片,已故的秦王君衣衫散乱,被沈西诚搂着的四公主外衫也不在身上,也给这话增添了许多可信度。而未说完的话里,分明是在意指四公主醉酒失德轻薄姐夫不成,怒而杀人。再加上秦王君临终之言,也是说人辱他,恐怕这四公主抵赖不掉了。
予楚冷笑出声,“好一个忠心护主的奴仆,满嘴荒唐之言。”怒气由心而起,手中内力竟也凝聚了起来,碎片,伤口,一群人证,原来自己早就落入毂中,而布局者早就算好了时辰,身上这药效已过,恐怕连宫中太医也验不出了。
作者有话要说:
加油更。反派开始搞事了
第105章 谢昭领命
还不等予秦说话,前厅中的人已经尽数赶来,俞方其的父亲被人扶着进来,看到眼前血流成河,哀嚎一声晕了过去。
予越酒饮得太多已经醉倒,予齐带人照看着她,允珩本在前厅中代为安排事宜,可后面的人迟迟未归,便猜到事情恐怕没有那么简单。
之前宴席上仍旧推杯换盏,那卫侧君慌乱跑来只道:“王君进了四公主房中,二人,二人正……”
予秦听闻之下,手一抖,手中酒盏落地,顾不得场上混乱,大步往后院而去,有些人亦跟着前去。
允珩久久不能回神,予楚虽然素来随性,但怎会做此荒唐之举,予齐刚要过去,予越身子从座位上歪了下来,允珩道:“你先照顾着予越,等我安排好这边的事,再过去看看。”
允珩暗中派人去寻沈西诚,那人来回沈西诚如今在后院,秦王君死了,还死在四公主剑下,允珩惊愕,心中道:这下恐怕有大麻烦了。
允珩与予齐商量,予齐这时也没了主意,允珩当机立断,派人进宫去禀报母皇,而后才去了后院。
俞氏其他人却不准备善罢甘休,叫嚷着一定要严惩凶手,为死去的秦王君讨回公道。
沈西诚看一群人咄咄逼人,扶起予楚便要走,而一直未曾发声的予秦终于出声道:“去哪儿!”
予楚漠然看着她,心想:终于忍不住要变了脸色,露出獠牙了吗?
沈西诚回护道:“自然是送回府安置。”
俞氏族人道:“莫要让真凶跑了!”而后齐齐围住二人。
沈西诚呸了一声,道:“真凶?秦王君分明是自己撞到剑上,自寻死路。死者为大,本公子本不想多说,可已为人夫,却只带了一个小侍到妻妹安歇的房中,又如何说?”
俞氏族人怒不可遏,“你怎么敢辱王君身后名!”
众人不由自主看向卫侧君与予秦,当初是这卫侧君来报说是秦王君进了四公主房中,这样看来,虽带着小侍并非孤男寡女,但毕竟还是不妥。难道真的是这秦王君自己撞到剑上?
予秦不动声色地看了之前那个小侍一眼,那小侍立刻会意,道:“我家王君素有贤名,将府中打理地井井有条,一向平易近人,乃是端方君子,岂能由你污蔑!”
众人听闻指责,想起秦王君生前贤良有德,不自觉为方才想法愧疚。
予楚终于道:“那既然这小侍来的晚了,你们又是如何知道这边发生了何事?”
众人齐齐看向卫侧君,卫侧君眼神飘忽,“是……是我在房中憋闷,便四处走走,恰好听见这房里有声响,便来看看,谁知你迫王君到床前……”
俞氏中一人撩起帷幔,走到床边,指给众人看,“这床榻确实有凌乱痕迹。”又指着予楚道:“这下你还有什么话好说?”
沈西诚怒斥卫侧君,道:“你撒谎!你原本分明还在房中对秦王君颇多怨怼之言,不知又听了什么人的话,才又出了门,根本不是四处走走,而是直往这里而来。”
卫侧君讷讷无言,似乎在想辩解之语。
予秦却似乎大为失望的看着沈西诚与予楚,“四妹,你与沈侯爷的私情整个长安城都有耳闻,我只是想不到他竟然为了帮你撇清,不惜编造出这等话。”而后又厉声道:“沈西诚,你纵然圣眷正隆,但也莫要想空口白牙辱我夫君,否则本宫绝不放过你沈氏一族。”
其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