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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秀昭华-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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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是忍不住,他使上了吃奶的力气,狠狠地狠狠地将那扇雕花木门“碰”地一声踹开。

随后毫不犹豫地拖着剧痛无比的身体往里面闯。

直翻找到了寝房,他才找到自己想要找的那个人。

虽然此时屋内已经昏暗,可是那白衣少年宛若月光的仪容还是能分辨的清楚。

此时他正和衣平躺在榻上,面容祥和宁静,唇角还微微勾起,双目微含,似乎是睡着了。

“咳嗯……”

这一声轻咳,是沈之玄在告诉那人,他已经进来了。

可是回答他的依旧是沉默,那少年似是真的陷入了沉睡,对这声音根本是充耳不闻。

轻咬下唇,沈之玄忽然不知道该如何自处了……

虽然这命是他自己个儿求来的,可是那高傲的自尊却没有一丁点屈服的意思。

而且他知道,这人既然能说出他是沈家儿郎,又知道他父母是护他而死,必定是已经将他的身世调查的一清二楚了。

明明是他想利用他,明明是千方百计地将他弄来,可是他都已经服从了,他都已经来到这里了,他又为何置之不理?

这样思索了一会,沈之玄方才开口道:“喂你煞费苦心将我弄来,此时这般避而不见又是何意?”

那语气里啊,没有丝毫的恭敬可言,也没有丝毫下位者见到上位者的姿态。

那躺在床上的白衣少年,这才缓缓睁开那如星如月的深邃眸子。

对上那俯视着他的凤眸,他有些无奈又有些好笑地询问道:“小郎这是哪里话?明明是你求着我那随从救下你的,此番又为何说我费尽心机将你弄来?”

这样说着,他缓缓坐起身,又叹道:“说不通,说不通啊。”

当这少年一睁开眼睛之时,沈之玄方才发现,他与前两日所见略有不同。

虽然他似乎一直都是这副柔柔弱弱,冷冷清清的模样,可是此时那瓷白的面庞上带着一丝疲态。

那是一种根本无法遮掩,也掩饰不住的疲倦,似乎他才是那方从鬼门关里绕出来的人。

可是他的眸子依旧是那样淡泊,带着一种不可攀附的高贵从容。

他的衣裳啊,雪白雪白的,衬着那几近透明的瓷白面庞,直有一种晃得人睁不开眼的错觉……

不知不觉,沈之玄原本高涨的气焰弱下了几分。

这种感觉来的莫名其妙,没来由地让他觉得一阵心虚,随后他强装镇定嚷道:“你不必这般羞辱。沈某自知是求着你的,但若不是你想利用于我又岂会多看我一眼。说吧,想要我做什么?”

真真是没有一丝敬畏可言啊。

似乎他们只是在做一场交易,他救了他性命,而交换条件就是他会为他办事。

这,可不是他想要的。

他看着他,良久都没有开口。

就在那少年终是忍不住想要开口说些什么时,那白衣少年却缓声道:“不必做任何事,养好身子后,你便可以离去。现在,这里是你暂时的家,你可以随意走动,毋需拘束。”

啥?不必做任何事?

眨了眨眼,沈之玄似是没听明白,下意识地反问道:“你什么也不求我?”

他用的字眼是求。

司远摇摇头,轻笑道:“不求。随时可以离去。”

按理说,他这样讲沈之玄本应该开心的。

可是对上那白衣少年云淡风轻的态度,他没来由地感到一阵气恼。

竟有一种不受重视,被人瞧不上的感觉?

与之对看了一会,他才后知后觉地察觉到,似乎是他的措词有些不恰当。

他,恼了?

尖细的下巴微微扬起,沈之玄强词夺理道:“你莫要小看了我。既然你把我弄来,想必就已经知晓了我的天赋异能。我的手段虽不及我师……”

言语到这里,他似是想到了什么,忽然话锋一转又道:“有何事你尽管吩咐好了。”

那是一种从骨子透出的傲慢,尽管他什么也没有。

这人,倒是比他想象中的要有趣的多。

在听了他的话后,司远有些疲惫的面庞上露出一抹无奈的笑容,似是听到了什么笑话一般。

他叹道:“你确实是多虑了。奔波了许多日,下去休息吧。等养好身子随时可以动身离去。”

这样说完也不等那人回话,他声音微提,吩咐道:“带他下去歇息着吧。”

话音刚落,屋子里便闪身出现一黑衣男子。

而且这位看着眼生,竟然不是将他带到这里的那个。

上上下下环视了一圈,沈之玄有些傻眼。他……他是从哪里冒出来的?

可是还没等他缓过神来,身体便被人拖着带了出去。

而后,院子里传来一声声懊恼咆哮:“你放开我我叫你放开我听到了没有”

就这样在榻上坐了好一会,那白衣少年才轻声开口道:“一切仍按计划行事吧。”说完他便缓缓向后躺下。

只是这一瞬间,他那强撑着的疲态尽显,额角还沁出一丝丝冷汗。

朦胧中只听见一声,“是。”

这一晃便是十多日,那像被乞儿捡回来的垂死少年,早已是生龙活虎,不见一丝病态了……

这日正好是立冬,天气已经逐渐转冷。

房间里那少年依旧是一身雪白。只见他侧身卧在榻上,他一手撑在耳后,一手持着竹简,正目不转睛地看着。

他的前方,站着一美艳绝伦的倾城少年。

明明是在普通不过的房间,似乎却因他的到来显得格外华丽异常。

只见那清透潋滟的凤眸时而垂下,时而瞥着那很专注在竹简上的白衣少年。

他的面色有一些羞恼,紧紧抿在一起的唇瓣良久才吐出一句话来,“你……你真的放我离开?”

哪知他这样说完,那榻上的白衣少年连眼皮都没有抬一下,只是轻声应允道:“恩。”

便是这么一个“恩”,却让沈之玄更加不知道该如何自处。

似是不甘心,他再一次开口询问道:“那我真的离开你可不要后悔,也不要再半途将我抓回来。”

这话音落下,那手持竹简的白衣少年才终于抬起头来。

他面上带着慵懒散漫的笑意,眼带温柔地注视着他,轻声开口道:“不会。需要什么便和蒋震言语一声。唔,你什么时候动身?”

沈之玄这人虽是孤傲,可他却是个极其恋家的主儿。

这些日子的相处,让他不知不觉有点喜欢上了这个泰山崩于顶而面色不变的少年。

那是在怎样的环境下,才能磨练出的心境啊在他以真容相见时,他甚至连眉毛都没抖一下。似乎他眼前站着的,是一个在普通不过的人。

这种态度让他有些失落,但更多的却是一种莫名的感动。

长期以来,他已经习惯了他人惊艳的目光,这种感觉让他觉得自己是与众不同的。

同时却也让他有些怅然若失,那是一种渴望平凡的感觉。

他,想像个普通人一样。

可是这种感觉却在这少年身上得到满足,而且是在他毫不遮掩,以真面目示人的时候。

已经生出了一丝丝的好感,此时听这少年如此毫无留恋,沈之玄赌气嚷道:“现在我这就动身”

随后他微扬起尖细的下巴,似是对无形的空气说道:“我要银子给我些银子,再给我一辆上好的马车,我这就走”

说完,也不等别人答话,抬脚便转身离去……

鞠躬感谢小米020903亲和石上胭脂亲的粉红票~~今儿是二月的最后一天,上架一个月了,感谢亲们的各种支持。

三月元书会更加努力的,最近都是病怏怏的,前几天的加更也真的是不易。我会尽量调整过来,争取多给大伙加更一些。

唔,最后一天了,无耻地求些打赏,这个月的稿费啊才三百多块,哎……

正文 第一百零一章 像个活死人

待他离开,一墨色劲装男子闪身出现。

他凑到那白衣少年身前,压低声音道:“公子,看他这样子是不想离开的。您,要不要开口将他留下?”

他的面色闪过一丝不忍……

白衣少年抬眼向他看去,顿了好一会,才放下手中的竹简缓缓坐起身。

他的声音依旧是清淡温和的,“妇人之仁啊。倘若他今日不走,那明日还是会走。明日若不走,总有一日也会离开。他那样的人,有什么念想便迟早都会付诸行动。我,是留不住的。”

尽管他脸上挂着慵懒散淡的笑容,声音也如沐浴春风般,可蒋震还是惊愕地猛抬起头。

这是解释

这是公子第一次和他解释

一直以来,公子做事从来不需要任何理由,只要照办就好。

今日他却开口和他解释……

蒋震单膝跪地,沙哑的声音里有一丝颤抖,“属下知罪。公子做什么事都自有公子的理由,蒋震……蒋震逾矩了”

缓缓垂下眼眸,司远轻声叹了一口气,“我怎会怪你,任谁知晓了都会怪我无情的。”

他这样说完,蒋震更着急了,忙开口解释道:“公子误会了,属下不是这个意思只是……”

话未说完便被院子里吵吵嚷嚷的声音打断,“不是说我要什么便给什么吗?蒋震我的银子马车呢?速速拿来可别说话不算数,又不想放我离开了”

那声音里有着掩饰不住的怒火。

司远无奈地摇摇头,哑然失笑道:“你跟在我身边这许多年,我自是知道你的。不必解释了,快去吧。记得莫要露出马脚,否则就功亏一篑了。”

紧咬着牙,蒋震没有继续解释,只是应声道,“是。属下办事请公子放心。这几日蒋震不在,您要保重身体。”这样说完,他虽放心不下,可在看了一眼之后还是起身离去。

院子里,沈之玄肩上挎着一个包袱,头上戴着斗笠。尽管已经压得很低,可是扔着挡不住那下面精美绝伦的容颜。

他丰润的红唇在阳光的照耀下,显得更加有光泽。本欲说些什么,可是见到被自己叫出来的人后,瞥见他铁青的脸色时,讷讷地收了回去。

对于这黑面罗刹为何会莫名其妙从那屋子里窜出来,他也是一点质疑都没有。

早先时候还会诧异,一个小小的破屋子里哪来的那么多人。

可是近半个月的相处,他已经渐渐习惯了。

只要那人开口叫谁的名字,马上就会有人闪身出现在他面前……

他好奇他的身份,却也从来没有开口主动去问过什么。

之所以会对他生出好感,更是因为那少年做任何事竟然从来都不避讳他。

他每下达一个命令,每交待人去办一件是,就算自己在场他也是无所顾忌。

这让心思敏感的他,莫名有几分欢喜。

可是……可是他竟然这般无情切,无所谓他沈之玄才不稀罕呢就算他留他,他也还是会走的不知道哪来的底气,他又高高地扬起下巴,对那黑脸罗刹高声道:“他说了,我要什么都能找你。我的银子和马车呢?都弄来,小爷这就要走谁也拦不住”

说着,他又将肩上的包袱拿下来,提在手上对他晃了晃,“这里面是几件换洗的衣服,和一些干粮。你要不要检查一下?我可没偷……”

话说到一半,只见蒋震微黑面孔越来越臭,眼神也越来越冷。那喋喋不休的声音,越来越小越来越小,随后便静悄悄地没有一点动静了蒋震冷哼一声,狠狠地瞪了他一眼,随后才转身大步走开。

待再回来时,他的手上拿着几张银票,和一包碎银。

粗鲁地塞到那头戴斗笠的少年手里,蒋震冷声道:“这银票是一百两,就算你买幢宅子都够了,碎银留着路上用。马车在外面,车夫都已经顾好了,要到哪里让人送你去吧。”

虽然他的声音很冷,可是语气里却透着一丝不舍。

说完,他的浓眉渐渐隆起,上下打量那少年一番,这才开口道,“你这打扮出去,是不行的……”

他说的是他脸上没有任何乔装,倘若斗笠被碰掉,那张总是惹祸的脸就立刻会被人发现。

就算他不提醒,沈之玄又怎会不知道?

可他就是故意要这样,就是偏要让别人看到他不知在耍的哪门子小性儿,那红润饱满的朱唇一撇,他看也没看就将银票塞到了衣襟里。只是提着脖子,向着那间屋子的方向高声叫道:“我就是让某些人看看,我沈之玄可不是那么简单的哼”

怒气冲冲地,他离开了。只是迈出的脚步,缓慢至极,像是在等待着什么。

他的话,屋内的白衣少年一个字也没有落下。

此时他又重新躺回榻上,对着手中的竹简,他笑得很轻很轻,“还是上钩了。”

久久久久,院子里才恢复平静。

直到入了夜,门外才想起另一个人的声音,“公子,暗夜已归。”

那白衣少年在榻上一躺就是一整日,他的身边堆满了竹简,此时也正挑着灯优哉游哉地看着。

听到这声音,他并没有起身,甚至连头都未抬一下,“进来吧。”

那名唤暗夜的男子一入内,便直接进了寝房。对着榻上的少年,他拱手道:“公子,那妇人依旧如往日。”

少年此时正手持竹简,伏在榻上。他测面优雅的轮廓在烛光的印衬下,犹如一块上好的美玉,泛着温润通透的光泽。

听完暗夜的话,持着竹简的手顿了顿,他毫无血色的唇角浮现出一丝了然的笑意,“依旧如往日啊,又去了太子府?”

这话似是询问,可却是喃喃自语的肯定。不过暗夜还是恭敬地回道:“是的,公子。也依旧没有任何吵闹,她与太子殿下还有说有笑地一路走去了沁心茶园。”

有说有笑地去了茶园?这算不算是招摇过市啊?呵呵,已经沉不住了吗……

“有意思,有意思。”自说自话了两句,少年又出声问道:“皇宫那边呢,怎么样了?”

“禀公子,自消息放出后,已经有四路人马去东祺打探您的消息。不出俩月,他们必定会找上门来。”

听了他这话,少年专注在竹简上的目光才缓缓移开。他抬起头向窗外望去,声音里似是期待,细细听来又带着满满的惆怅,“还要两个月啊……”

看了好一会,他才收回目光,缓声交待道:“两边都要日夜看守,莫要松懈了。”

“是,属下明白。”

这样回答完,暗夜却并没有直接离开。只是迟疑了好久,才犹犹豫豫地开口询问道:“公子……您的身体……要不要请郎中来瞧瞧?”

愣了半晌,那榻上的少年才缓缓转过脸,“连你也不放心了吗?唔,这次确实久了点啊。”长长叹了一口气,他又轻声安慰道:“莫要担心,自个儿的身体我是知晓的。再过几日便会好了,不会耽误正事。”

其实从一进门,暗夜的目光就没从那少年的脸上移开。

只是冷不丁看到他的正脸,尽管心里已经做好准备,可还是吃惊不已。

前几日的事都是大哥替公子出面,就算偶尔进来回话,他也是背对着的。今日这是半月来他第一次着了他的面。

公子的肤色雪白,这他一直是知道的。

可是,他此刻的面色,尽管在昏黄烛光的映衬下,还是带着一丝煞人的铁青色。

这感觉就好像……就好像已经没有了生命一般尽管他说着,莫要担心,可暗夜还是忍不住再次开口道:“公子,您的脸色不好。还是请郎中来瞧瞧吧属下……属下担心您……”

“担心我会死吗?”

这声音蓦地响起,暗夜先是愣了一下,随后连忙开口解释道:“不是的公子属下只是担心您的身体。”

轻快的笑声传来,那榻上的白衣少年已经缓缓坐起身。他一边拾着自己周身的竹简,一边轻声慢语道:“倘若郎中医得好,你家公子何苦忍受这许多年的罪。这次啊,只是久了点,只是久了点罢了。”

说着,他将竹简交到暗夜的手上,轻声安抚道:“去吧,不要紧的。这些事不是你该关心的,日后莫要提了。只需上心我交待的事,尤其是那妇人那里,万不可出一点点纰漏。”

最终是没敢继续说些什么,暗夜退着离开了。

司远则起身,端着烛台来到铜镜前。

许多日他都不曾照过了,只是这一照却也将自己吓了一跳。

怪不得暗夜会再三询问,他这模样哪里像是活人了。唇又淡到毫无血色,倘若就这样走出去恐怕都会吓坏人吧。

这一次的时间确实是长了点,就连此刻他都能听到自己身体里“咔咔咔”地声响,那犹如每一个关节断裂的声响……

额角冒出沁出一丝冷汗,他的唇角却依旧上扬。

可那端着烛台的手终是忍不住,无力地垂了下去。

室内霎时变的昏暗,只有银白色的月光照在那匍匐在地上的白衣少年身上……

晚点还有一更。

唔,我要是改成每日双更怎么样?大伙要是期待的话,就留个言吧。

第一百零二章 醉酒(加更~)

沈之玄离开了。

尽管心里有那么一丝不舍,可是这种结果对他来说才是最好的。

这十多日来,他想了很多。

想过儿时无忧无虑的生活,想过年少时远不可及的抱负,想过这半年来在道观中的生活。

想过师父,也想过那个让他心碎欲死的妇人,可是……更多的他想的却是父母。

时下的人,哪里有不信这些神啊鬼啊的,可是尽管所有人都不敢靠近他,他的父母亲却依旧如往昔地疼爱他。

父亲一生挚爱母亲,尽管他们成亲足有五载母亲都未有子嗣,可父亲从来没有放弃过寻医问药。

也从来没有纳过任何一房小妾。

他们沈家原本是一门忠烈,没想到十几年前祖父却触怒了当朝皇帝,所以全家被贬到夏阳镇。

祖父一病不起,最后郁郁而终。

沈家也落入了大伯之手,却也越来越沉沦,越来越堕落。

父亲排行最小,原本祖父在时他是最得宠的一个。没想到祖父离开后,父亲那以后的生活连吃顿饱饭都成了个难题……

再后来父亲认识了母亲,他们成亲三载,母亲却一无所出。

按规矩,父亲理应纳房小妾,可父亲却舍不下母亲。

沈家那些黑心的,正好借着这个理由将他们夫妻二人一同赶了出来。

他总是听母亲说那时的生活过的有多清苦,不过父亲是个头脑聪明的,靠着做生意,不到几年便成了夏阳镇顶顶有名的富足户。

那时候他也已经出生了,可是父亲心中总有个遗憾,那就是被沈家大伯以不孝的名义清理门户。

尽管他有钱,可沈家那一堆迂腐的老顽固只收了父亲定期送过去的银子,却誓死也不让他认祖归宗。

几年下来父亲便寒了心,半年多前准备带着母亲全家迁到东祺,却没想到……

东祺啊,是母亲的家乡。那是母亲向往了一辈子的地方……

“什么争霸天下,什么站在世界最顶端,我是疯了啊,哈哈哈……”

一边提着手里的酒坛,沈之玄一边手舞足蹈地自说自话着。

朦朦胧胧中,他忽然想知道自己这些遥不可及的抱负,到底是从什么时候种在心里的。

许是那一年他知道自己看得懂观天象?许是……他算得到人的命格……

不过,这些都已经不重要了,因为他发现自己的能力已经渐渐消失了,先是那有两个灵魂的妇人的命格他算不出,后是那白衣男子他也算不出。

罢了罢了,他要去东祺,那些事情再也不要去想了。从今以后他要忘记自己有这个能力,他要过着普通人的生活。

“公子,有酒家了,要不要停下?”

不知过了多久,外面传来那车夫的声音。

四仰八叉躺在马车里的沈之玄摇摇晃晃地扶起身,嘟嘟囔囔道:“停啊,为什么不要停?”

他这样说完,又过了片刻,马车“吱呀”一声停了下来。

灰头土脸的沈之玄,一步一晃地下拉马车。

此刻他脸上早就有了一层遮掩,他已经习惯了,半年来他已经习惯了这样见人了。

否则,他甚至连马车都不敢出……

进了酒家,他要了两坛酒甩下了一块碎银,提步就往马车的方向走。

却没想到在行到门口时,撞上了一个凶神恶煞的彪形大汉。

呵呵地干笑了两声,还没等那壮汉说些什么,他却眯着一双水波横睨凤眸,拍了拍那大汉的肩,含含糊糊地说道:“你母亲死的早,你得好好活着啊哈哈哈……”

一众坐在里面的酒客听完他这句话,有的人当场就喷了出来。

那大汉先是愣了一下,随后怒瞪的双眼像是要喷出火一般,他一把抓住那个醉的一塌糊涂的少年。呲牙咧嘴地吼道:“你他娘地再说一遍?”

打了个酒嗝,沈之玄的眼神越发迷离起来,“我说啊,你母亲死得早……”

话未说完,那壮汉猛出一拳,打在他秀挺的鼻梁上。

不远处的车夫看到这一幕急忙赶过来,陪着笑脸道:“大爷,这公子醉了,您大人不计小人过,大人不计小人过……”

这样连连说着,他准备伸手上前去扶住那就算挨了打,嘴里还是胡言乱语的少年。

哪知还未近身,就被那大汉一把推倒在地上,“给老子滚不然连你一起打娘的今儿老子非弄死这个兔崽子不可”

还没等说完这句话,他便拎起那少年的领口,拖着他就往酒家里面走去。

而掌柜的和店小二竟没有一个阻止的。

那车夫吓得连连后退,随后赶着马车就往回跑……

犹如掉进冰窖一般,沈之玄打了个激灵,紧接着就是浑身上下剧烈的痛,而且他的四肢软绵绵地,像一滩泥一样瘫在地上。

四周静悄悄的没有一点声响,他能感觉到自己的身边有人,所以尽管已经醒来仍装作昏迷状态。

直过了好一会,才听见一惊叹声响起,“大哥这……这……”

那声音的主人结结巴巴了许久,愣是没说出一句话。随后,只听见他吧唧着嘴,连连感叹道:“竟是这么个绝色大哥啊竟是这么个绝色让咱们给碰上了若是早一点知道,还何必让他当引子啊这等美人……这等美人能卖上个多好的价钱啊啧啧啧……可惜了太可惜了啊”

那话音刚落,便一双粗糙的手抚上了他的脸颊。

尽管那肌肤相触的感觉让他难受的几欲作呕,可沈之玄仍旧紧紧闭着眼睛,甚至连大气儿都不敢喘一下。

引子?做什么引子?

他……他不是在去东祺的路上吗?这是哪里?为什么他会来到这里的?

昏昏沉沉中,他想到昏迷前发生的一幕,他似乎是喝醉了,然后和什么人发生了口角,紧接着被带到了什么地方打了一顿,他就不省人事了……

卡文啊第一次这么卡,这么卡

本来今天是不想加更了,可是想到答应过大家,抓破头皮也赶出了一章。

啊啊啊,真是太烦躁了。TOT

感谢小万的香囊,这是我收到的第一个香囊,谢谢你。

(这更是过年时候承诺给大家的三更,算这更已经补上两更了,还差一更就还完了。)

正文 第一百零三章 秀娘做了一个梦

“公子出事了”

司远正坐在长亭上抚琴,一墨色劲装的男子远远便从门外冲了进来。

这突兀的声音蓦地响起,那似高山流水般的琴音也“铮”地一声戛然而止。

“公子,他出事了。”顿了顿,蒋震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平静下来,“昨日他醉了酒,与人发生争执,被抓去了……”

那白衣少年苍白的面孔上,憔悴难掩。只有那双黑白分明的眸子,依旧是光彩熠熠,那深不见底的瞳孔里透着平和沉稳,让人不知不觉就有一种心安的力量。

深吸了一口气,蒋震慌乱的语气也平静了下来,“事有偏差,属下不敢擅自作决定。不过公子切莫担忧,属下已命人守在那里了。”这样说着,他又情不自禁地问道:“公子,你的身体无碍了吗?”

端起一旁的药碗,司远轻轻吹了一下。苍白的嘴唇轻轻开启,只抿了抿,便一饮而尽。拭了拭唇角,他缓声问道:“他可是受伤了?”

没想到他一开口就是问这个,蒋震愣了一下,随后拱手道:“伤得很重,手筋脚筋也被挑断,正准备做药引。”

明明说的是如此血腥的事,可那似乎不染纤尘的白衣少年连眉毛都没有抖一下。

垂下眼眸,他随意地拨弄着手下的琴弦,漫不经心地说道:“哦?可是进了“泮溪酒家”?”

“是。”

“唔,这倒省去了不少麻烦。先暗中守着,不到命悬一线之时,毋需插手。将他救下后,一切还按原计划进行。”

“是。”

说完,蒋震退下了。

伴着马蹄“哒哒哒”的声音,那悠扬婉转的琴音再次响起……

“有何事便与我说。他,不是你能招惹的。”

于此同时,在沉寂了半个多月之久后,先忍不住的最终还是云中秀。

她知道那人是想挑拨她与连沐风的关系,而她唯一可以做的只能是揣着明白装糊涂。

故作无意,却与他的来往越发密切。

她想通了,如果只是一味的惧怕,他给她传达什么讯息,她就接受什么,如此是不行的。

他那人喜欢强者,就算她真的有什么才能,可是如果她软弱了,那人迟早会弃她如敝履。

这样拼了命的活下来,她可不是只是为了让人利用的。

沈之玄的事虽然让她很心痛,也很自责,可这是她毫无办法的事。

这一局她输了,可是并不代表她会输掉全部。

在确定这个太子会护她周全时,云中秀终于还是和沐风摊牌了……

叹了一口气,她低声道:“已经晚了,从你将他带去茶园那一刻,我就已经招惹上了。”

尽管沐风早已经知道,可这话说完,他还是忍不住心中的惊愕,“那一次,你果然是冲着他……”

这语气里有着一丝了然,也有着一丝懊恼。他也许久没有用这般生硬的语气,对她说过话了。

尽管看不到他此刻的表情,可云中秀知道,他是真的生气了。

这样想着,她已经起身。

对着那仰躺在草丛中的玄袍男子,她恭敬地福了福身,本欲张口说些什么,却没想到被人打断。

那双微眯着的桃花眼斜睨着她,沐风缓缓坐起身,语气里是满满地不信任,“你不要开口,本王有许多的疑问,你今日必需要给我如实作答。既然你已经见到了,那为何不去巴着他,反而与本王走得越来越近?既然你最初都没想告知与我,为何今日又对我坦诚?你是怎样知道我们的关系?又是怎样知道我一定会带他去?还有还有……”

这样说着,他话锋一转,又道:“你先回答这些,今儿要是不说个明白,本王定不会饶过你。”

他的语气很轻柔,面色也很平静,乍听来那句“本王定不会饶过你”似是开玩笑。可是这些日子的相处,云中秀知道,这才是他真正生气的表现。

她面上不慌不乱,见他并未起身,也沿着草丛缓缓坐了下来。

从他的眸光中移开视线,云中秀抬头看了看天,随后缓声道:“秀娘做了个梦。梦里面秀娘被最爱的人抛弃,梦里面秀娘最爱的夫君迎娶了郡主,秀娘就是在那一天死的……”

说到这里,她笑了。

虽然是笑的,可是眉宇间又抹化不开的忧伤。

瓷白的面庞在阳光下散发着淡淡的光晕,她看起来是温婉宁静的,她的语气也是轻快的。可沐风还是惊愕的不知所措。

他坐起身,并没有打断她,只是听着那低低柔柔的声音,娓娓地诉说着似是天方夜谭的故事……

直到她说完,沐风始终都是目不转睛地盯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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