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绿窗朱户-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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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时军心大为振奋,大地上呼声震天,将士们俱喊:“战神!战神!”
  裴昶然二天二夜不曾合眼,想到鞑子受此挫败,当夜想必不会再来,交代了一番就回去将军府中。
  他进得府来,呆了半响,只见府中大厅中囤满了粮食蔬菜并肉食,珍珠坐在一张圆凳上守着这些物件打盹。
  他啼笑皆非地走上前,轻轻推了她一下道:“你这是在作甚,困了怎么不回房去睡?”
  珍珠被他摇了摇,朦朦胧胧地睁开眼,“哎呀”一声就扑进他怀里嗔道:“你可算是回来了,真是急死我了,好担心你在外有事。”
  

    
第31章 直男一枚
  裴昶然的心莫名颤了颤; 他还不太习惯与人如此亲近。
  珍珠却完全没有察觉; 她沉浸在惶惶然的情绪中; 急切地想找人诉说。
  她不自觉地捏着他的胳膊; 一下又一下,口中喃喃道:“周夫人送了不少东西过来; 又和我说要抓紧时间屯粮; 免得到时候想买也买不到。我听了她的话就叫王大福出去买了东西回来,后来周夫人又来了一次送了许多; 按理说家里有这么多东西,我应该安心才是,可不知怎的越看越觉得心里不安,仿佛明儿就要出事似的; 你说我是不是有病?”
  裴昶然皱皱眉道:“周夫人?周子耀的夫人?”
  “是呀!”珍珠道:“就是她!第一回说是周大人叫她来的,第二回就有些奇怪,送了东西过来,在我这里坐了没多久,就说周大人让她和曲将军去聊聊,这一坐就是一个下午,你想啊……”
  她没往下说,好似觉得有些难以启齿。
  “她人倒是很热心; 也好相处。”珍珠喃喃道。
  “哦…”裴昶然接话道:“你是不是想说孤男寡女同处一室; 还整整一下午甚是奇怪?”
  “嗯。”珍珠道:“还不止呢,黄昏时分我准备了膳食,想喊她一起吃的; 结果她着急忙慌地走了,却把马车和马夫给留下了,自个儿走路回去的,你说怪不怪?后来王大福进来悄悄和我说,他找那个马夫打听了,原来马夫并不是周府的人,是街上卖菜的,听说周夫人早就走了,也跟着走了,还说要去周府找周夫人清账。”
  裴昶然思索了一下,问她:“那你见过周大人了吗?”
  珍珠点头:“见了,隔了一日周大人也来了,瞧了瞧我院子堆成小山似的粮食,眉头皱得快打结,看着好似有些不满,客套了几句叫我安心在家待着没事别到处乱跑,就走了。”
  “你没和他说周夫人的事情?”
  “哪能随便乱说啊,万一说了就坏事呢?我想着等你回来了告诉你。”
  珍珠喃喃道:“可后来我听说你回来了,却带着人在城外杀敌,你都不知道咱们府前那条街上总有人走来走去,还不时有人探头探脑透过门缝想张望出什么情况来,我瞧着都心慌。”
  裴昶然叹了口气,搂了搂她,安慰道:“好了,好了,我这次出去事情办得还算顺利,军饷算是押回来了,一个月内不会断粮,临走之前开平卫指挥使给我许诺,他会尽快筹粮,二十日后务必再给我押送一批,所以你放心吧,我暂时不会再走了。”
  珍珠打了一个哈欠,微笑道:“我怎么就困了呢,大约看见你没事就安心了,我得去睡一会儿。”
  珍珠回房躺了下来,裴昶然坐在床沿陪她,渐渐她的呼吸声变得平稳,显见是睡着了。
  裴昶然原本是很累了,可珍珠把一番心思一滴不剩的都倒给了他,她倒是安心无事了,他却睡不着了。
  满身尘土还带着零星血迹,这小丫头倒也不嫌弃!
  裴昶然苦笑,站起身来叫人准备热水沐浴,片刻后他浸泡在热水中,脑中不由自主地想到珍珠刚才说的那事上去了。
  这事无论怎么看都透着诡异,按说曲文钧是个冷傲之人,周夫人虽没见过,可年纪也应该不小了吧,怎么会就和她好上了呢?
  不可能,不可能。
  如若不是男女私情,那就是还有别的猫腻。
  他要不要直接把问题甩给周子耀,看他怎么说?
  这好像有些不太厚道,还是另外派人去查查的好。
  裴昶然眼珠子转了一个圈,想起一个人来,此人游。走江湖,不久前在大街上遇到,几年前他曾救过她的性命,也许可以派她出马,这有问题不搞清楚难说就是一种隐患。
  热水渐渐凉了,他从木桶中站起身来,擦干身子穿上家常旧袍,直接走到了卧房中,珍珠还是沉沉地睡着,他掀开被子在她身侧躺了下来,没过多久也进入了梦乡。
  第二日,他睡到日头高照,吃了一块糕点饮了一杯茶,带着珍珠换了家常便服去周大人家做客。
  他也没提前知会人,带着珍珠就直奔周子耀府上,门房听他自报家门,惊得即刻就飞奔进去传话,隔了不到几分钟就见周子耀疾步走出来,朗声道:“裴大人大驾光临,周某不胜荣幸,快进来,快进来!”
  周子耀当先往前走,裴昶然和珍珠跟在他身后。
  裴昶然目光一扫,周子耀的府上不大,看着并不奢华,只是院中一角却种着几株罕见的山茶花,在榆木川这个地方他是第一次看见,这花要放京城也算是个稀罕物,尤其还是抓破脸这样名贵的品种,一般人很难见到。
  榆木川常见的是榆木林,如若有花也是些零星野花。
  裴昶然只在他皇兄的宫中见过此花,还专门着人照看。
  周子耀可知这花的稀罕之处?
  他正暗暗思酌,就见一女子穿着一身红装,热情地喊道:“哎呀,稀客稀客,珍珠妹妹难得上门啊,还有裴大人快进来快进来,我这就叫人准备午膳去,今儿可要在我这里吃个饭再走。”
  这是裴昶然第一次见到周夫人,看样子不是阴沉沉甚有心机之人,不过人不可貌相,很多人把心思藏在心里,普通瞧不出端倪来。
  裴昶然平日话不多,但他是从宫中出来的人,察言观色是从小就练就的本事,一顿饭下来他瞧出了几点。
  周子耀以为他是特特过来谈公事的,一边给他夹菜,一边不停地说着他如何如何上心,而曲文钧却频频捣乱扰乱他心神,此次折了二万兵士和他周某断然没半点关系。
  周夫人每到周子耀说起曲文钧时,神色都有些微妙,看起来倒好似有些不以为然。
  他的珍珠好奇地看看这个,看看那个,却不插嘴,是个机灵的姑娘。
  一顿饭下来,他得出一个结论:周子耀此人看着一副为国为民的架势,却是个胆小怕事之人,唯恐坏事掉到自己身上,没得落了一个官职不保。
  他想保住官职,也不想想自己干了些什么!
  裴昶然冷冷地想。
  午膳后,他就告辞了,打算把珍珠送回将军府,再去兵营。
  这次来因为珍珠穿裙装,他陪着她坐了马车。
  两人在马车中沉默了一会儿,听见珍珠说:“这周大人不好。”
  裴昶然呆了呆,没想到连珍珠都瞧出来了,听得她说:“难怪周姐姐想另外找个男人,想必周大人平常也是一副窝囊废的样子,我瞧他上回见我家那么多东西直皱眉头,多半是又小气又不爱担事儿,我们袁家庄的女人顶瞧不起这种男人啦,嫁了这种男人都是要倒霉的。”
  他愣了楞道:“那按着你们袁家庄的标准,我算是好还是不好?”
  珍珠笑嘻嘻地说:“你把银钱给交与我,随我怎么花都不说,自然是好的啦!要是回去王府后,王府的银钱也都归我随便花,那就更好了!”
  她说着小脸微微扬起,满脸神往的表情,看着让他觉得莫名好笑。
  于是他笑着道:“等我打败了鞑子,再想办法把曲建章拉下马,到时候就把那曲玲珑送回家去,你就当我的王妃可好?这么一来,我的银钱就真的都归你管了?”
  珍珠疑惑道:“为什么要等你把曲建章拉下马才送王妃回去?她在你府上一直耗下去也怪可怜的啊!”
  裴昶然神情一肃,心道自己是聪明反被聪明误了,珍珠说得没错,他怕曲建章作甚,早晚要送回去的人,还不如早早了接,是驴子是马大家当面来个你死我活也没甚可怕的啊!
  他道:“如此,都听你的。”
  他这么一说,珍珠反倒有些讪讪了。
  忽听得他说:“珍珠,我们在这里今儿不知明儿事的,你也不小了,我就更不小了,不如今夜我们就洞房吧!省得鞑子打过来了,我枉活了这么些年却连一个女子都还没碰过!”
  珍珠:“……”
  他说前半句话的时候,她还想答应呢,这人都嫁给他了,说是不打算早要孩子,可早晚都是他的人。
  听到他说后半句的时候,她有些想笑又有些难言的心情,这人是堂堂王爷,当今皇上是他的哥哥,年龄也小了,却说连一个女子都没碰过。
  这话说出去想必都不会有人相信。
  更何况,以他的性子决不可能随便和人说起这个。
  可他为什么要碰她?
  又听他道:“嗯?你倒是说句话啊,是好还是不好?我绝不强求。”
  珍珠心道,你倒是强求啊!你不强求我怎么说好,真是气死人了!
  两人话说到这里,马车就停下来了,周府离将军府也真是不远,珍珠气呼呼地下了马车,也不说好也不说不好,扭头就回房。
  裴昶然看着她的背影远去,很是有几分摸不着头脑。
  

    
第32章 遁走
  裴昶然送了珍珠回府; 见日头高照转头就回了军中大营。
  他在大营中独坐良久; 脑中久久地浮现出那句极为有名的话:将在外; 君命有所不授。
  他已经把查探周夫人和曲文钧之间有什么秘事的想法抛在一边; 这法子太过曲折且无用,倒不如痛痛快快干点实事。
  曲文钧在此地逗留; 有百害而无一利; 他站起身来找到门口守着的小兵道:“去把几位总兵给我喊来,就说本王有事与他们商议。”
  七位总兵排成一排在裴昶然面前站定; 他看着高矮胖瘦均不同的七人,不由就想起了已经折了的两位总兵,悲凉从心头油然而生。
  这七位除了二位是后面升上来的,剩下的五位曾经都是他的部下; 已经死去的那两位其中一位还做过他的副将,当年他把他放在榆木川大营中,万万没想到会有这一天。
  七位将领见他表情肃穆,均目视脚下一寸处,不敢胡乱开口。
  裴昶然来回走了几步,看着其中一人道:“王大军,你倒说说看,曲文钧与周子耀延误战机; 按军律该如何处置?”
  王大军脸色黝黑; 虎背熊腰长得甚是高大,却是个憨厚的汉子,见裴昶然第一个就问他; 沉默了片刻,沉声道:“按说,这两位都是俺的头儿,也轮不到我说怎么处置,可要不是这两人你推我让没一个人敢站出来,也不会有这样的事发生,要我说人都不能白死了,怎么着也得打上三十军棍出出气吧?!”
  一旁站着的瘦子金嵘嗤笑道:“三十军棍不是便宜他了?要我说就打完了直接轰出榆木川,这两废物要来何用,白白搁在那里,还碍了爷们的大事,他们若不在,我们几个商议商议倒也成啊!”
  剩下的几个见裴昶然面上并无愠色,纷纷七嘴八舌地道:“就是,就是,那天我还说咱们得打起精神来小心应对,我都和陈爷说了,他们不下命咱们不如就来个先斩后奏,总比人折了强吧,偏他是个死性子硬是没敢做出什么应对来,要说先头那位没了算是突袭,第二回怎么着也该有些法子啊!”
  裴昶然抬了抬手道:“好了,事情既然已出,现在再来说道也于事无补,不如商议商议今后该怎么办吧!本王觉得今儿不如就把曲文钧给请了出去,至于那周子耀就直接去他家执行军法吧,榆木川指挥使一职今后也由我兼任,过两日就把他轰出城去,朝廷上有什么责任都由我担着!”
  几人纷纷道:“将军说怎么办,我等无不从命!”
  裴昶然点了金嵘道:“你下去后派十名兵士跟我回将军府办此事,至于周子耀你自己上门,想怎么打就怎么打,兄弟们若是有人想瞧个热闹就去,只一点切莫误了军机大事,鞑子这一回折了五千人,探子来报还有四万五千人大军在十里外驻扎,明日巳时再聚在此处商议大事。”
  金嵘回去后先派了十名精兵去了裴昶然帐外守着,又带了三十名兵士往周子耀的指挥府衙门去,王大军一听他这就要去,回去交代了一声也带着十名精兵跟着一起去瞧热闹。
  一行人浩浩荡荡去了指挥府衙门,外头守着几名兵勇见来势汹汹都吓得够呛,一问之下才知,这位大人果然过了午时就家去了。
  金嵘和王大军并肩往周府走,一边走,金嵘一边叨叨道:“这位周大人果然心宽,他是不是还觉得自个儿做得一点错处也无,这倒好家中妻儿一并都要受惊吓了!”
  王大军嘻嘻一笑道:“我听说这周大人年纪不小了,如今这房是继室来的,他膝下并无一儿半女,大概是哪里不成吧!”
  金嵘瞪他一眼装模作样怒道:“你怎的娘们唧唧啥都知道!”说着自己倒是笑了出来……
  二人边说笑着边大步往前行去,周府就在榆木川中心的一条大街边上,周边的百姓见这么多兵士浩浩荡荡地过来,纷纷站到一边好奇地谈了起来,一时呱噪声大起!
  周府的门房见情形不对,一溜烟地跑了进去。
  须臾,周子耀满脸怒气地走出来,道:“你们这是干什么?见了本官还不下跪行礼,如此莽撞意欲何为?”
  他的身后,周夫人远远地站在房门口,一手轻扶门框,一身红色纱衣整个看着如同风中飘零的红叶随时都会凋落。
  金嵘懒得与他多做口舌之争,转头就吩咐道:“来人,把周大人给我按倒按结实了,本将今日奉了裴将军的军令,将周子耀重责三十军棍,把军棍给我拿上来,本将要亲自执法。”
  周子耀胡乱挣扎着道:“不可能,不可能,你定是公报私仇胡言乱语,裴王爷怎么可能叫你这等莽夫来打我,我可是科举出身,有功名在身!”
  他一边说着一边挥手挣扎:“走开,走开!”
  奈何他本是文人出身手无缚鸡之力,几个兵士上来迅速就把他按倒在地,金嵘冷笑一声接过军棍大力就挥了下去!
  周子耀哪受过这种苦头,当下就扯着嗓子嚎叫,金嵘听了他的嚎叫声益发兴奋了起来,一边打一边恨声道:“叫你花言巧语糊弄人,叫你不把二万兵士当做人,当日我这许多兄弟折在了外头,怎么就没见你流一滴眼泪,如今反倒哭嚎了起来,你算是个什么东西!”
  一旁的王大军见他打得过瘾,手痒痒地道:“哎,我说兄弟,你可别一气儿都给打完了啊,这军棍也给兄弟我使使,这死的可不只是你的兄弟,他们也是我兄弟!”
  金嵘瞥了他一眼,把军棍顺手递给他道:“你可把劲给我使足喽,不然对不起兄弟们!”
  王大军原就是个彪形大汉,力气自然比金嵘还大上许多,他打不到几棍,那周子耀已经皮开肉绽昏了过去,他也不手软接着打完了剩下的几棍,顺手把军棍递给旁边站着的兵士,双手一拍就走了出去!
  一行人来去匆匆,浩浩荡荡又走了回去。
  背后的老百胜们有的叫好,有得噤若寒蝉不敢出声。
  周夫人瑟瑟发抖,叫人来把周子耀抬了进去,又命人赶紧去请医官上门。
  金嵘痛快地打了周子耀三十军棍回来就找裴昶然覆命,裴昶然听后问了一句:“没把人给打死吧?”
  金嵘腆着脸笑道:“哪能呢?我这点数还是有的,就把人打晕过去了而已,而已……”
  裴昶然淡道:“找人上门去看看他,给他请个医师,不管怎么说他都是朝廷命官,把人弄死了就不好,快去!”
  金嵘口中应了,心中暗道:哪有这么容易死的,再说周家还不会赶紧去请医师啊,一会儿派人去瞧一眼就是了。
  裴昶然弄完手头的事务,到了申时就带人往将军府去了,进了府中见珍珠在廊下等他,见了他就急急地道:“你怎么才回来,刚才有人上门来和曲大公子说了几句话,他收拾东西就跟着走了!坐的马车这会子应该早就出城了吧!”
  裴昶然愣了楞,转身和后面跟着来的十位精兵道:“这里没你们什么事了,都回去吧!”
  他说完话,见兵士们都出了将军府大门,才拉着珍珠的手道:“你进来和我细说说,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珍珠见他神色不对,也不敢和他拉拉扯扯,被他牵着手往房里走,边走边道:“我也没见到那人啊,都是王大福说的,要不咱们把他叫过来问问?”
  裴昶然顿住脚大声喊人:“王大福,你滚哪里去,快给本王滚出来!”
  王大福本在厨房门口缩着看动静,一听见裴王爷这么大声地喊他,连滚带爬地跑来道:“来了,来了,奴才在这呢,王爷有何吩咐?”
  裴昶然掉头往厅堂这边走,边走边道:“跟上来,本王有事问你!”
  裴昶然走到厅堂中央的花雕红木椅子中坐下来,珍珠站在一旁,王大福站在两人对面约一丈处站着不动了。
  裴昶然皱了皱眉道:“你站那么远做什么?还不给我滚近些回话!”
  王大福哆哆嗦嗦的往前挪动了几步,又站着不动了!
  裴昶然怒道:“再滚近了,瞧你这德行,本王是要吃了你不成,再不走近些,本王就…”还没等他把话说完,王大福吓得麻溜站到他跟前道:“王爷息怒!”
  珍珠在一旁捂嘴偷乐,这王大福未免胆子太小了些吧,就是一怂货。
  裴昶然听见动静,转头瞪了她一眼,珍珠笑嘻嘻地吐了吐舌。头,朝他扮了一个鬼脸,又沉下脸来站稳喽!
  裴昶然无奈地看了她一眼,转头问王大福:“今日来通风报信之人,你可看仔细了?为何不问清楚就放进了府中!”
  

    
第33章 峰回路转
  王大福就是担心裴王爷会这么问他; 今儿这事要真问起责来; 他少不得要挨板子; 可借他一百个胆子也不敢在王爷面前撒谎。
  当下; 他哆嗦了一下子老老实实地答道:“那人原是街上袁记菜铺的,那老头就姓袁; 先头也给咱们府上送过菜肉的; 今儿他过来我本也是知道的,因此就把人放进来了; 到了厨房那里几个人忙活着点东西,奴才就找娘娘要银钱去了,哪知道回来的时候就没见到人!”
  裴昶然道:“是不是去找曲大公子了?”
  王大福点头道:“是啊,奴才亲眼瞧见他从曲公子的房里出来; 我这还多嘴问了一句,袁老头就答说之前曲公子欠了他一些菜钱还没结,刚才是找曲公子要银钱去了。”
  他话还没说完,珍珠就在一旁插嘴道:“怎么这人也姓袁呢,可真惹人心烦。”
  裴昶然看她一眼,王大福接话道:“是啊,是啊,瞧我们家娘娘这么聪明伶俐; 善良可爱; 哪知道这姓袁的老头如此可恨!”
  “少插科打诨了,接着说!”裴昶然沉声道。
  珍珠听了奉承话倒也受用,倒下笑嘻嘻的不说话。
  王大福接着道:“过了没多久; 奴才就看见曲公子背着一包细软出门,奴才上前问了一句,他瞪了一眼也不搭腔,奴才就瞧见他上了门口袁老头的马车走了。”
  “奴才回来后越想越觉得不对劲,因此才找娘娘说了这事,娘娘就说等您回来了跟您说,奴才有罪!”他说着就顺手给了自己一个巴掌。
  珍珠被吓到了,惊道:“这也不是你的错啊,怎么好端端打起自个儿来了!”
  裴昶然瞧她一眼道:“这怎么不是他的错,胡乱把人放进来就是他的错!”
  他看着王大福道:“你倒是机灵,是不是怕挨板子就干脆自己先动上手了,得了,这里也不是宫里,不过你下次可给我记住了,别什么人都给我放进来,要收什么东西都叫人去门房那里收好了再搬进府中,别再想着偷懒叫人搬到里头来,若还有下次我就不跟你客气了!”
  吓得王大福连声道:“是,是!奴才记得了,下回万万不敢了!”
  裴昶然冷哼一声,道:“本王饿了,叫人把晚膳端上来。珍珠陪本王用膳。”
  珍珠“哦”了一声,心道:这穷乡僻壤的还装什么气派啊,不就是吃个饭嘛!
  片刻后王大福带着一个丫鬟端着一个托盘进来上菜,裴昶然见人瞧着眼生,顺口问了一句:“这丫鬟我怎么没见过,是什么时候进的府?”
  那丫鬟长得眉眼清秀,身材婀娜,十六七岁的模样,见裴王爷问话心中暗喜正想作答,一旁站着的王大福就抢先道:“这是先头曲公子出的银钱叫奴才买回来侍候他的,如今人已经走了,王爷你看要如何处置?”
  裴昶然冷哼一声道:“就你心眼多,将军府中难道就只这一个丫鬟了,偏生叫她来上菜,你这是挖个坑叫本王跳进去,家中丫鬟的事情做什么来问本王,本王有闲到这份上了,去问你家娘娘定夺。”
  王大福苦着一张脸连声道:“王爷错怪奴才了,这将军府上看着像样的就只有红玉和这丫鬟,红玉被娘娘使唤去做糕点了,可不就剩下她了,奴才回头再和娘娘商议就是。”
  珍珠也有些冒汗,这裴王爷也不知是怎么养大的,就他想得复杂,不就上个菜的事,犯的着想那么多,要换个干皱巴巴的嬷嬷过来上菜,不知他会不会也板着一张脸。
  二个人的晚膳,厨房一连上了四个菜一道汤,汤是鸡汤,整个鸡煲得烂熟里头还搁着些蘑菇,飘着浓浓的香味。
  剩下的四个菜,三盘是新鲜蔬菜,一盘是珍珠爱吃的绿豆糕。
  裴王爷喃喃道:“这晚膳还上一盘糕点来充数,算了算了在这地儿本王不和你们计较,珍珠你给我把米饭端过来。”
  珍珠白了他一眼,也不计较顺手端了二碗米饭过来,自己一碗,他一碗。
  裴昶然吃了几口,见王大福依旧站在一边侍候,便道:“你明天亲自去瞧瞧那袁老头回来了没有,要是人还在就把人给我弄过来问话。”
  王大福苦着脸道:“这奴才哪有本事自己把人带回来啊!我这手上也没几分力气!”
  裴昶然怒了:“这也不行,那也不行,你究竟能干什么?要不要本王给你端茶倒水侍候你这个奴才?”
  王大福吓得双脚一软扑通跪倒在地说:“奴才错了,奴才回头就去,无论如何也要把事情给王爷办好喽。”
  珍珠忍不住插嘴道:“大哥,你总吓唬他作甚,他也挺可怜的,要不叫上厨房那两个汉子一起去啊!好歹也有个帮手不是!”
  裴昶然冷道:“我什么时候说过不许他叫人了,是他自己没脑子,还有我不是你什么大哥,现在我是你夫君!”
  珍珠喝了一口汤,又夹了一块鸡肉给他,倒也不怕他。
  一餐饭吃完,珍珠又馋嘴地啃了二块糕点,接着又喝了一杯绿茶消食,见月亮升起来照得院中敞亮,慢悠悠地来回走了几步消食。
  裴昶然一直看着她不做声,等到洗漱完毕两人上。床躺了下来,他忍不住就问道:“珍珠,我前头问你的事想好了没?”
  珍珠过了咋咋呼呼的一下午,压根就忘记了,随口道:“你问我什么了,我怎么不记得?”
  裴昶然一下子就噎住了,他盯着屋梁瞧了好一会儿不说话,反倒是珍珠沉不住气,一手撑住床板直起身来看着他的脸问:“什么事啊,你怎么不说了?”
  裴昶然看着她红扑扑的小脸甚是无奈,两人对视了半响,他也不说话,微微仰起头就含。住了她红润水亮的唇。
  珍珠惊得一动也不敢动,心下倒模模糊糊地想了起来,啊,原来他说的是这事。
  两人都是生手,片刻后裴昶然放开了她的唇,仍是直直躺着,一双眼黑亮亮地盯着她瞧,又道:“就是这个问题,你想好了吗?”
  珍珠发了几秒钟的呆,瞧着他挺直的鼻梁,薄薄抿着的唇,再不说什么,低头又亲了上去。
  这下,裴昶然算是彻底明白了,她这是应允了。
  他一把抱住珍珠,紧紧贴在自己的身上,两人均听见了互相之间扑通扑通的心跳声。
  裴昶然轻轻喊她的名:“珍珠,以后别叫我大哥了,叫我夫君吧!”说着他又道:“现在我的小娘子,来帮你的夫君宽衣。”
  珍珠噗嗤笑出声道:“你也不知道害羞,还叫我帮你宽衣,你怎么不来帮我宽衣?”
  裴昶然坐起身,珍珠就跨坐在他的双脚间,他笑着道:“不如就我帮你,你也帮我,我们来宽衣。”
  他说着手上不停,果然就去解珍珠的衣裳。
  珍珠由着他动手解衣,渐渐一张小脸就红得犹如火烧,再也说不出什么调笑的话来了,半响她低声道:“大哥,烛台还亮着呢,咱们去灭了吧。”
  “唔…”裴昶然道:“夫君,叫夫君!看我怎么罚你!”
  两人睡至半夜,裴昶然起身到外头叫水,王大福和红玉听见声响面面相觑,对视了一眼赶紧叫人去厨房准备热水。
  两位主子先头并无吃宵夜的习惯,更不曾半夜叫过水,厨房里头冷冰冰的一点热气也无,红玉咋咋呼呼地又把厨房的大师傅叫起身来烧火。
  隔天厨房里头都知道了,纷纷道这样看来今后还得轮值时时刻刻准备热水才行。
  王大福本是宫中出身,半夜叫水意味着什么,他当然心知肚明。
  一早起来他趁着裴王爷出门就去给珍珠道喜,珍珠正让红玉侍候着梳头呢,听见王大福走进来大声的来了一句:“恭喜娘娘,贺喜娘娘!”
  她顿时就涨红了脸。
  一时房中气氛尴尬到了极点,红玉瞧瞧两人“噗嗤”笑出声来,逗趣道:“娘娘这是害羞了,这王管家也真是,你说你一个大男人来凑什么热闹,这事啊也就我们女子间私下说说罢了。”
  她并不知道王大福乃宫中出身,只道他是年轻清秀,私下虽也议论过王爷怎么叫一个这么年轻稚嫩的人来管家,却只道他是王府跟过来的缘故。
  珍珠也醒过神来,斥道:“王大福,你在这瞎说什么呢,王爷不是叫你去查那袁老头,还不快去,等人跑了,你就等着挨骂吧!”
  王大福觉得自己自从跟了这二位主子就开始走了霉运,这二位都是不按牌理出牌的主,照着宫里的惯例,这会子主子不是要给他赏银的吗,还无端挨骂!
  还有裴王爷叫他去抓人,他一个太监哪会这些,现在只能硬着头皮上了,他从珍珠哪里退了出来,叫人厨房那两个伙夫便往街上去了。
  

    
第34章 机锋
  王大福能从宫中那么多太监中拔尖而出; 自然也不是什么蠢货。
  他今天去之前就想过了; 这袁老头既然有胆子把人送走; 自然有胆子不回来。
  世上原本就没有这样的人; 明明知道自己干了不靠谱的行当,还巴巴地跑回来等着受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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