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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闺春浓-第6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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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侍,我记得辽国有一种解毒药。”是药三分毒,那解毒药也不是什么圣药,只会让人暂时从病痛中清醒。只是这清醒也是要付出代价的。但魏渊曾探入宫中,也远远的看了那楚皇的现状,年纪本来就大了,又吃了那么多有毒的丹药,早已没了多少寿命
倒不如以毒攻毒,还能清醒的过好余下这段日子。
“主子,便是有解毒药,那也是远在辽国?”魏侍这时候的眼神甚至有些恨铁不成钢,“远水解不了近火。您若是真的想帮那毓秀姑娘,不如早点跟我回了辽,到时铁骑踏破楚朝国土,一个楚昭又算的了什么?”
“魏侍”,魏渊冷冷的看着他,“你当真没有。”
魏侍被他看的头皮发麻,“主子,便是给了你又能如何?如今连钟家都倒了,他们且不能自有的进出皇宫,您是要怎么招?那楚皇如今吃了那丹药,虽然神志不清单但又不是个傻子,就算你甘愿为了钟小姐冒这么大的风险,也要那楚皇相信你才成啊?”
“这些便不牢你管了。”魏渊伸着手,“给我。”
到底主仆有别,胳膊怎么也拧不过大腿。魏侍纠结了几番,最终还是将身上带着的解毒药给了他。
“解毒药是辽人所有,主子准备如何交代?”
魏渊拿过药,却忽然进了书房,飞快的写了一封信,“这封信你去钟家,亲手交给毓秀。”魏侍的人魏渊是清楚的,“倘若这封信到布料毓秀手里无故消失,从前我所承诺的,自然也一并消失。”
魏渊这番话是彻底大打散了魏侍的想法。还想再说些什么,他人却已经走远了。
而这时宫里的楚皇也刚刚服用完丹药,刚让高妃下去。如今他日日服用丹药,虽然时刻如处迷雾之中,可到底也时有短暂的清明,他时常会想起还在宗人府的太子,也时常会觉得自己如今的情况不太好——可那丹药是有瘾的。
他吃了便停不下来,吃了便还想再吃。
到现在明明知道情况不对,却已经停不下来了。
“谁,谁在外面?”也许是觉察倒了危险,这几日清醒时分,楚皇的感觉一向很是敏锐。他眼睛牢牢的盯着一个方向,便看着那个地方,突然窜出一个人影,楚皇刚想大喊护驾,却见那人已经如鬼魅一般涌到了自己身旁。
“皇上,深夜宫中危险,还是安静些为好。”
他离得近了,楚皇微微眯了眯眼,才看清楚他的眉眼,原是自己的前都指挥使,“魏渊,你好大的胆子,深夜竟然敢闯皇宫,朕看你是不要命了!”
“你知不知道,只要朕一声令下,你立马就会人头落地。”楚皇此刻不过是在虚张声势罢了,他刚才甚至都没有看见,那人已经鬼魅的闪到了自己身旁。如今看来,之前与辽人的比拼,此人明显是藏了拙的,若以他高超的武艺,恐怕自己还没开口,便已经发不出声了。
魏渊何尝看不出楚皇的虚张声势,只是这种情况下,他还不打算戳穿他。
“魏渊并非不要命,只是想跟皇上说些话。”
“你一个白身,有何资格与朕说话。”他没有第一时间动手,到底是当了多年的帝王。楚皇这点城府还是有的,知道魏渊不打算要自己的命,又略一思索魏渊和钟家的关系,便眉头狠狠的皱了,“是钟家让人来给太子求情的!”简直大胆,朕若不同意,便要胁迫朕吗?
一眨眼的时间里,楚皇心里已经过了无数的想法。只是面上却没有表现出来。他已经打算好了,若是楚昭提出要求,他此刻必然应了——只是若钟家要指望这他【金口玉言】便免了吧,又这样欺上瞒下的臣子,他凭什么要【金口玉言】。
“皇上多虑了,魏渊此刻也并不是以钟家下人的身份来与皇上说话。”魏渊笑了笑,又看着楚皇,“魏渊早已不是钟家的下人,皇上不知道吗?”
“朕日理万机,天底下所有的事情都要知道吗?”当皇帝的上位惯了,总会蹬鼻子上脸,魏渊深夜闯进来,若要他命轻而易举的就可以。可却迟迟的在这里与他说话,明显便是有求于他,“不管你是以何种身份,深夜闯宫,都是死罪?”
“若魏渊,是为了救皇上的命呢?”魏渊突然开口,四周陡然沉寂。
楚皇也沉默下来了,他并不是一个傻子。如今这样的身体情况,他自然知道是有人故意的,魏渊毕竟也当值过一段时间,不是无中生有之人——而且,钟太傅,毕竟曾经也是太傅。若非真的有确凿的证据,满朝文武之中,楚皇最信任的,确实还是钟家一家了。
“你是何意?”
“皇上如今还不明白吗?”魏渊反问道,“吃了这么久,张天师那丹药,到底是仙丹,还是毒药,皇上心里没有一点数吗?”
楚皇心陡然沉了下来,理智告诉他确实如此。可任何一个已经年迈却又富有权力的老人都想要自己活的更长一点,而且人总有这样的想法,未到最后一刻,总是往自己期望的方向想。
“一个夜闯皇宫的人,无论你说什么,朕都不会信。”楚皇早已经信了,可到底不愿意承认晚年的自己如此愚蠢。不止是他,大概每个帝王遇到这种情况都是如此。
“皇上自己的身子,自己也有感觉。”魏渊道,“长久服用丹药,会让人双脚麻木,久而中风。但是又因为丹药中参入了五食散,服用之后全身变暖,又会略微缓解身体麻木,长此以往,便是宫中的太医也觉察不出来。”
魏渊说完,又看着楚皇,“皇上以为呢?”
楚皇挪了挪僵硬的脚,撇下嘴角。
他纵使不想承认,可是身体能骗的了旁人,却骗不了自己。如今已经是深夜了,距离他服用丹药过了许久,五食散的效用也早已经去了,现在的双腿便似两个木桩一样,除了微微的麻木感,竟然好似不是自己的腿一样了。
“说你的目的吧。”楚皇闭上眼,魏渊的眼神里野心太重,早不是当时的魏渊了。
“这是辽人的解毒丸,吃了可保清明。”魏渊丑话说在前面,也不怕楚皇日后记恨,“只是这药也有副作用。皇上身子骨被张天师那丹药毁了大半,这药药性又强,吃了虽然可以不用中风,可到底有损皇上的寿数”。魏渊将药瓶放在一侧的桌子上,摆明了意思是用不用在你。
若这药是真的,楚皇哪有不用的道理。
中风——虽然不致死,但已经是绝症了。对一个帝王来说,下半辈子人事不知的躺在床上,倒不如晚年清明。可这药是辽的,无论如何魏渊都跟钟家脱不了关系,楚皇眼神莫测的盯着这瓶药,“你怎么会有这瓶药?钟家和辽……”
“钟家对皇上忠心耿耿,绝无二心。此番来,只是魏渊一人之意。”魏渊道。
“如今药都在这儿了,钟家救了朕一命,朕是不信也得信了?”楚皇冷笑。
魏渊早知帝王都是多疑的,也已经早料想好了对策,“钟家并不知情。魏渊此刻前来,是奉辽王之命。”说着,他从腰间掏出玉牌,“旁人不识,皇上总认识吧?”
楚皇盯着,仔仔细细看过,才眼神莫测的看着魏渊,“辽国皇室的玉牌。”不止,这上面还是狼首。
“便是钟家多大能耐,皇上觉得他们可以与辽王私通呢?”魏渊道,“早在之前,我便察觉出皇上身子似不适。皇上英明,有如今您坐镇楚朝,才可是我辽楚两国边境安稳,我自向我辽王去了信,父王让我必要助您。”魏渊此番话,已经明显说明了辽在楚有探子。
可辽比楚国力强,楚皇便是气疯了都不能把他如何。但到底还身在楚朝,他还是给了楚皇一顶高帽子戴着。
“便是你这解毒药是真,怕是朝中也有不轨之臣。”无论如何,钟家窝藏一个辽人皇子,这在楚皇心里已经成了根刺。楚皇道知道钟家不会做出某朝篡位的事儿,但到底心里不怎么舒服。
“谁是忠臣,谁是奸臣,如今皇上病重,那幕后的佞臣已然要跳了出来,皇上何苦不趁着这次机会一探究竟?”
楚皇拿着药瓶,到底他那些儿子都太盼着他死了。魏渊这话儿,还真的说到他心里去了。
——
接下来便是这几日所见,楚皇病重。这到让他真的看清楚了许多,不管皇后心里最重要的是谁,可也只有这一个女人,会每天都来问太医自己的身子如何。而后宫他那许多貌美如花的妃子,每天倒是都会来她跟前哭一哭。
可身边小太监的话他却听得清清楚楚,哪个妃子送了昭王什么礼,贵妃又想要抚养哪个年幼的皇子。都在为自己的后路做打算呢……直到高妃被人处死,走到所有人都向着昭王,楚皇心里那面镜子也渐渐的清了起来。
昭王——他这个三儿子,是真的等不及了。
到真的是个有才有谋的,可惜这份谋略却全都用在了自己身上。楚皇恨不得立马爬起来,给那个逆子一巴掌,却只能按着自己继续趴在病榻上,他倒要看看,这逆子究竟笼络了朝堂上多少人。这一看便是到如今,几乎大半个朝堂有权有势,都已经跟了昭王府。
剩下的那些便都是些天高皇帝远的地方官员。
——
楚皇最终都没想处理楚昭,竟然想将所有事情都推到孙子道身上。
钟平和钟太傅之前从魏渊那里得了信儿,虽则表面一直伪装,心里却稳了下来。如今却见一切水落石出,皇帝却仍不打算处理楚昭,心下寒心,却也绝不想丧失这次扳倒楚昭的绝好机会。
“皇上,昭王大逆不道,意图犯上,众所周知,望皇上秉公处理,不要轻信一面之词。”钟太傅忽然跪地,老态龙钟的声音,却已然响彻整个朝堂,他之后钟平也跪下,后又是陆陆续续一大批朝臣。所谓墙倒众人推,无论谁都是如此。
正文 第一百八十一章:圈禁府中
“万岁圣明,臣附义。”
“臣亦附义。”
……
在楚皇出现之后,几乎眨眼间,大部分曾依附楚昭,或者说曾经中立偏向楚昭的官员,俱全都反了水。
到底,楚皇是登基三十余年的帝王,哪怕在是软弱可欺,终归有底蕴在,并不是楚昭这等自以为了不起的人物,能够轻轻松松推翻的。
若楚皇在这场‘马上风’中,能够一命呜呼,直接昏迷到死,许是楚昭的计谋能够得逞,毕竟,如今余下的几个皇子中,便数他最‘合适’,手段亦最狠辣,但楚皇亦醒了,哪怕只是能动,哪怕明显身体已然到了油尽灯枯之迹,连说几句话都虚汗直流,但……
朝臣们就是认他!!
他才是名正言顺的帝王,而楚昭不过是个反叛却未成功的皇子罢了。
既然已经有了皇帝,谁还在乎不那么‘光明正大’的继承人啊?钟老太傅站出来,严指楚昭的这一声,到让朝臣们纷纷附义起来。
终归,楚皇既然醒了,太子就还是太子……就算关在宗人府里,可瞧着这次病重时,钟皇后不离不弃,钟家忠心耿耿,最关键的是,那钟家仆从魏渊还突然变成了什么辽国皇子,还献上灵药救了楚皇……怕太子很快就会出来的。
什么太子和庶母私。。通……这隐晦传在百官之中的罪名,说真的,还确实没有几个人信,毕竟,太子是甚等样人,他听政这么多年,朝臣们多少还是有些了解的,并不是那等贪花爱色之辈!太子之事,大多数‘知情’官员更倾向他是被陷害了……
而害他那人——众人不禁把眼神望向楚昭。
跪在楚皇下阶之地,楚昭脸色铁青,眸中闪过一丝几乎可以说是怨毒的光,飞快的一扫了楚皇,他猛然低下头,“父皇,此事儿臣当真不知情,黄氏所言,俱都是虚无之词,她的证据,都是一面之词啊,苏仕明狼子野心,不堪为臣,他妻子的话,又怎能听……”他低声。
其实,他说的不错,以楚昭的谨慎程度,黄氏所拿出来的‘证据’,的确都是似是而非,要说砸到他头上吧,确实能砸,但若想分解开来,却不是不行,如何判断,端上看位者怎么想罢了!
至于朝中众臣为何一意支持严惩楚昭,一则是因为钟老太傅的态度,二则亦是想卖个人情给太子,三则嘛,最近楚皇昏迷这阵子,楚昭确实是有些张狂了,尤其是孙子道,声声威逼百官服从楚昭,定要立他为主……当时是楚皇眼看要死,楚昭确实是继承人最佳人选,大伙儿便都不说什么,可如今楚皇醒了,大伙儿在想想当初被逼着认主,或者被逼的狼狈不堪的模样,心中当然火起。
“万岁爷,小妇人亡夫死的冤死,小妇人不甘啊……”大殿当中,听得楚昭信口开河,黄氏几乎泣血般的嘶吼,只是,她失血过多,身体又太虚弱,所发之声实在太了微弱,除了站在她附近的几个官员之外,上头楚皇竟然根本没有听见。
上座,楚皇紧紧皱着眉头,侧身看了钟皇后,又瞧了瞧楚昭,微微叹了口气,他抬手拿起玉案之上,黄氏所呈的‘证据’,低头仿佛仔细的观看着,可实则……却根本未曾入眼。
楚昭是他亲生儿子,也算疼着长起来这么多年,楚昭又是个软弱重情的人,父子之情肯定是有的。楚昭借他病重之机,弄出这么多事儿来,又有实证,不止是黄氏,刘大人所呈之供,亦是难理……
这些罪名——若都砸实了,楚昭就算是皇子,亦难免一死。可是杀儿子……对于楚皇来说,确实是太过了,他根本下不了手。
但这些罪证……楚皇放下心思,仔细瞧了瞧手中‘证据’,逐字逐行,其实亦都跟黄氏所供差不多……似是而非,若脱罪,不是不能,但那形象未免难看,他亦难免得个‘护子贬民’之称。
而且,楚昭在重病这时毫不关心他,反而心心念念威压百官以图皇位之事,楚皇心底,不是怨不生气的!!
只是,在生气,他也没想杀儿子就是了!
如今被迫到这份儿上,骤然之间,他竟然对‘逼迫’他的钟太傅等人产生了一股……说不出的感觉。似是忌惮,亦似是厌烦。
尤其,钟家还跟魏渊……那个辽国皇子有牵扯……魏渊为何会是辽国皇子?他是什么时候发现了自己的身份?钟家救他养他,是真的善心所至,还是知道他的真实身份,才会……楚皇眼中不由闪过一抹异色。
“昭王,阶下黄氏和百官之言,你可听清,朕容你自行辩解……”楚皇低头,瞧了瞧叩首于地的儿子。
他用了‘昭王’的称呼,而没似方才般直呼其名,这让楚昭心中不由一喜,抽了抽嘴角,他心中一狠,猛然抬头,他余光扫了一眼不远处正紧紧盯着他的孙子道,眸中一抹亮光。
孙子道一怔,随后便反应过来,心中幽幽叹了口气,却微微点了点头。
“父皇,儿臣身为人子,所求不过是父皇身体康健,能为父皇分忧罢了。刘大人所言几处大罪……儿臣认了,确实是儿臣失察,黄氏之事,亦是儿臣未曾察觉苏仕明的真面目,太过信任与他……”楚昭非常干脆的认了‘罪’,却只言失察觉,不言其它。
“哦,你的意思,你只是为了蒙蔽,不知实情了!”楚皇挑了挑眉。
“儿臣无知!”楚昭声声认罪,态度却非常明显。
“当真可笑,昭王,几次振灾与科举之事,你都为正统之职,余者君臣,不过是你手下之辈罢了!你这首领不允,旁人又哪能做出如此事来!!”阶下,一直收集楚昭罪证的刘大人突然站起,恭手拜了楚皇,他朝着楚昭冷笑道:“是何等样的‘能人’,竟能让你昭王信任到如此地步?又有那等手段,避过上官,行下如此骇人的大罪……”
“万岁请明察,此等惊世骇人的行为,当真是能避过上官,自行办下的吗?”刘大人置地有所。
的确,他所上言的这几项罪名,除了黄氏和苏仕明的卖官鬻爵,其余,无论贪污修河堤工款,还是陷害皇子,俱都确实不像下层官员所为……
“臣请万岁爷明察,莫要放过害国这辈!!”
“万岁爷,百姓乃万岁爷之百姓,几前年修河决堤,数万百姓流离失所,臣请万岁爷……”
“万岁爷,楚昭心恶手狠,杀兄杀弟,这等人绝不能留啊……”
百官纷纷上表,既有那心系太子的讨巧之辈,亦有确实心念百姓之人,更有……锦王和被楚昭害死的小皇子的外家,当真声声泣血。
“昭王,你做何解释?”楚皇低声,的确,若单以被蒙蔽为理由……楚昭确实站不住脚……
“父皇,儿臣……”楚昭咬了咬,做出一脸为难和隐忍的模样,身体都仿佛在轻轻颤抖,仿佛难以决择,好半晌儿,他突然长叹一声,猛然叩首,朗声道:“父皇,此事都是儿臣所为,儿臣认……”最后一个‘罪’字还未出言,阶下,孙子道突然站了出来。
“万岁爷,刘大人认证昭王所犯之事,以及这黄氏所言卖官鬻爵……俱都是臣之所为,昭王确实并不知情,是臣借乃昭王外祖之实,隐瞒了昭王,昭王实乃无辜,臣自知罪孽滔天,不敢求万岁爷宽恕,只求不要连累昭王……”孙子道大声说着,眼中闪过一丝决绝。
喋喋不休,将所有罪名揽到身上,他突然进前一步,俯首急冲,一头撞在了大殿梁柱之间,瞬间红光飞溅,磕了个脑浆崩裂,竟然直接死了!!
“父亲,父亲啊……”一旁,大殿之中孙子道的儿子冲出来,跪地抱着亡夫尸身放声痛哭。
“外祖父,你,你这是何苦啊!本王愿意代你认下罪名,哪怕除了王爵亦心甘,你,你……”玉阶上,楚昭亦‘满目泪痕’,仿佛伤心不已。
血染朝堂,孙子道当场丧命,这个结局众臣当真想象不到!一旁,钟老太傅紧紧蹙着眉头,瞧了瞧血肉模糊的孙子道,又看了看玉阶上楚皇微微舒展的眉眼,不由深深叹了口气。
本来此次他是想借势将楚昭直接逼死……或者说,哪怕不能逼死,逼得他贬官除爵,贬为庶民什么的,亦算是绝了后路,却没成想,楚昭竟然这么狠,连嫡亲外公都舍了,而孙子道又如此决,就算舍弃性命亦要保下楚昭。
钟老太傅看得出,楚皇本就不想杀儿子,如今有了孙子道个份量足够的‘替罪羊’,这一劫,楚昭怕是躲过去了!!
真真天命啊!
——
钟老太傅所猜果然不错,有了孙子道舍身力保,楚昭只被楚皇则了个‘监管不严’之罪,关押在昭王府中,莫说除爵罢了,这位连罚奉都未曾有,只是关押三个月罢了。对于这个结局,无论是楚昭方面,还是钟皇后等人,可以说,俱都很是不满。
楚昭失了亲外公,昭王一党失了顶梁柱,一时可谓惨痛,而钟皇后等人……
中宫之中,钟皇后站在梳台前,双手紧紧握着拳,脸色沉阴如水,“父亲,哥哥……万岁爷,他,他实在太过了,昭王狼子野心,阴狠毒辣,他之罪过……杀头亦不未过,怎地就如此轻轻放过了呢?”
“万岁重病之时,他可是一眼都未来看过,只顾着争权夺势,根本不顾父君,万岁却还这般轻易放过他……难不成,他,他……”是被什么迷了心志吗?钟皇后恨恨不已的锤着妆台。
本以来可以一举擒敌,在无遗漏,却没成想布了大局,却闹了个虎头蛇尾,这让钟皇后怎能甘心。
“万岁爷他……唉,怕是在提防咱们了!”钟老太傅抚着长须,幽幽叹道:“万岁膝下四个皇子,锦王已废,四皇子年纪,如今楚昭出这等事,在登基的可能性亦很小,太子有咱们护持……钟家势大,如今后宫又成了这等模样,你怕是要重新持掌……”
“皇后啊,咱们钟家势大,太子一系无有敌手……万岁爷怕是要扶着楚昭与咱们平衡,又怎会真的将他如何呢?”钟老太傅长叹一声。
平衡之术——从来是帝王善长。只可惜他太相信侍奉多年的君主,竟未曾提前防备,而是在楚皇频频想要保下楚昭这时才反应过来,实在是,太不应该了!
正文 第一百八十二章:太子之死
钟皇后最终只能冷冷坐在后座上,过了半晌,才突然捂着自己的脸,“防备,他还有什么可防备我钟家的。晖儿如今还在宗人府待着,倘若与庶母通奸这一罪名不洗干净,他这辈子都无缘那个位置,他还有什么要防备的。我钟家一家人的生死,不都在他手里吗?”
“娘娘……”钟太傅叹了口气,“帝王的心思,又有谁能猜得准。楚昭犯了这样的罪,皇上宁愿背着被天下万民质疑都要将他救下来,心中所想,已然可见。”
钟皇后闭上眼睛,楚皇一次次所作所为,莫都是在耗干夫妻二人的感情。甚至现在钟皇后都在想,他是不是故意的。明明知道昭儿的为人,却仍旧要以与庶母通奸之罪将他入宗人府,便是为了眼前和昭王对峙吗?
眼看钟皇后脸色越来越难看,清平公主连忙从一侧扶着她,“母亲,你头疼又犯了吗?”这几日钟皇后头疼的老毛病越发严重,清平连忙冲一旁的嬷嬷使了眼色。那嬷嬷在中宫伺候多时,也不用问,回身儿就去给皇后拿了这几日常常吃的缓解头疼的丸药。
“无论太子如何,钟家如何,你要好好保着自己的身体才是。”到底是自己的女儿,自己不心疼还能有谁心疼。前几月见她时,还雍容华贵,如今却白发早生,“你瞧瞧你,我头发还没有全白,你都开始长白发了,才多大的孩子?”
“怕是也只有父亲拿我当孩子了。”钟皇后摸了摸自己的发髻,苦笑了笑,“不年轻了,马上要四十了。”
“怎么不年轻了?”钟太傅拉过钟皇后的手,替她把起了脉,“太子如今还在宗人府,你若是不顾着自己的身子,还有谁能替太子操心,清平又是个女孩,日后全得你帮衬着……”从前钟太傅对待子女们都是严厉的,可年纪越大,话越多,人也越发觉得慈祥。
钟皇后无奈的笑了笑,却发现钟太傅说着说着,就突然不说了,“父亲,怎么了?”
钟太傅眉头微微皱着,“你这脉象不对。”从前大周氏和毓秀回了府之后,总会提起皇后头疼的事情。久而久之便成了旧疾,钟太傅虽然放在心上,可也知道,这有些旧疾便如同他的老寒腿一样,治标不治本,“你这脉象太寒了……”他细细的把着。
宫里人下药都细致,毕竟有太医轮班着给把脉,还有试菜的太监和宫女,下什么重药都能被第一时间发现。可钟老太傅学识渊博,看过的书也多,曾经不知道再哪本书里读过写食物相克论,若有人拿每日的饮食来作文章。
懂得食物相克的人即便是在宫中也是少之又少,若真有人刻意给皇后备下相克的食物,恐怕没一个人能发现。钟太傅细细的把脉,片刻后便已经确认了,确实不知中毒的迹象。只是她的脉象却越来越拥塞,这也是她为什么会头疼的原因。
钟老太傅脸色阴沉,“你让你宫里的嬷嬷,将每日厨房里送来的食物列出个单子给我。”
钟皇后已经发现父亲脸色不对,也不敢反驳,连忙让嬷嬷却准备,一边儿也却钟太傅不要太担心,“父亲不要太过担心,宫里有宫女和太监呢,没人胆子那么大,敢在一个皇后的食物中下毒。”
钟太傅摇了摇头,脸色人就阴沉,“若有人想要你这个皇后痛苦,自然什么方法都能使得出来。毒不可用,可食物相克的道理,我记得你入宫之初我便提醒过你,如今你这脉象,便似是长期服用了相克的食物,才会导致头疼难忍。若长此以往下去,怕轮不到皇上中风,先中风倒下的人是你啊!”
钟皇后一直以为自己头疼的毛病是因为长期失眠所致,突然停父亲这样讲,整个心陡然都沉了下来。而这时嬷嬷也写好了中宫每日所吃的东西,呈给了钟太傅,“这是最近这段时间所用的,再往前御膳房那里说是没记录了。”
“怎么可能没记录?”清平公主不可置信道,“帝后的饮食怎么可能会没记录,宫中是缺竹简吗?”
“老奴去御膳房问过了,确实没了。”
清平公主还要再问,钟皇后却平静的挥了挥手,“若有人诚心想用这招对付我,自然会想好后路,”钟皇后没说的是,宫里有这个手段,有这个心机的,怕只剩下楚昭一个人了。想到这里,竟然连她的心都有些发寒,食物本身没毒,钟皇后从前也读过那本书。
可若单单只靠着食物相克,凭借那点微弱的作用,没个十年二十年怎么能够见效。因此当时入宫时候父母多番提醒,也未曾放在心上。毕竟早前在王府时,府里的人她都摸了个清,再加食物相克,懂得人少不说,作用又低。
钟太傅已经接过了那张单子,他越看表情越沉,钟皇后从他的表情里也心知肚明。
怕自己这些年的失眠,这些年的头疼,这些年身子上那些不适,都是因为这一张长长的单子。如今事实摆在眼前,从前没想过的便也全部都通透了。
贵女多有体弱,但她不同,钟家人都是文人,加之钟老太太年轻时身子也不好。生下来钟皇后便似是个小病猫儿似的,于是派人送到乡下养了会。疯跑着长到了四岁才带回来,一直到出嫁时,那身体比钟平一个男儿郎要好不知多少倍。
后来成亲,入了王府,也没什么毛病。
直到后来入宫,直到后来,将那孩子接到了自己的身边。她便慢慢染上了头疼,初时还以为是长女去了,心痛所致。对,那时恰逢她长女清安去了,她日日痛苦,夜里睡不好,以为是那时落下的病根,便一直没怎么注意。
可她怎么能想到,一个人会这样的有心机。她也没想到,一个不足她腰身的小孩儿,会恨她如此,很她入骨,就这么的想要她的命。
她从没想过,有人会潜藏二十年,不急不缓的,似一颗毒蛇一样,慢慢的,慢慢的,就这样想杀了她。让她死的毫无痕迹。
她浑身冷的一抖,清平公主忙走过来,搂着她,又垂泪道,“什么人怎么这么狠的心?”这些天清平公主也经了点儿事儿,话一出口,便想起如今整个宫里能对付皇后的有谁。若说是之前的妃子,可除了楚昭,又有谁有能耐,隔了二十年还供应着那样的食物?
清平也是毛骨悚然,“怎么可能,那时昭王刚入母后公主,我那时才三四岁,他比我大不了几岁,只是个孩子。”
钟皇后一笑,“宫里的孩子,哪个不比旁人长的早些。”楚昭所做的事,一件一件的,都碰触到了钟皇后的底线,她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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