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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闺春浓-第5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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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既然两件都好,都给妹妹做了衣服不就行了?”钟赢人未到声先到,问了大周氏好,屁股便牢牢的粘在椅子上,又给自己倒了茶水。这几天下雪,大周氏拘他在家中不让出去,可想已经闷坏了。

    “皇后娘娘给的,我倒是想都给了你妹妹,不是你姑姑开口给你,哪还有你见面的份儿?”大周氏嘴里说着这样的话,却还是拿着在钟赢身上比了比,“瞧着也挺好看。”

    钟赢无奈的看了毓秀一眼,“娘,妹妹一个大姑娘穿的漂亮些就行了,我不需要。”

    “说的什么浑话”大周氏瞪了他一眼,“我看你就是不想在府里?”又看了看温嬷嬷,“盯着大少爷,在府里这么长时间了,就没一个绣娘逮的住你,快去,先量了尺寸。”这几天刚下了雪,天还不是很冷。

    等过几天再回温降了,就彻底冷了下来,到那时再准备冬衣,就有些来不及了。

    “没那么着急吧,我这儿才刚坐一会儿呢”钟赢喘口气没得功夫,又要被温嬷嬷推走,毓秀笑着看了眼他,大周氏摇了摇头,“都快弱冠的人了,还这么跳脱。”

    毓秀便道,“那母亲便给哥哥好好相看一个嫂子管着。”

    大周氏回头看着她,“你哥哥的婚事还不着急……”眼看大周氏又要旧事重提,毓秀立马闭口不言,想让话题赶紧转了。

    ——

    雪刚下了不久,路上落了薄薄的一层,别院里人少,如今被薄雪覆盖,比往日更显得宁静。

    身穿灰黑色布料的老妈子吹着头躲避了风雪,刚刚进了屋子,黄氏便站了起来,有些急的问道,“去看了吗?”

    “看了”,老妈子笑了笑,“去的时候人不多,夫人放心,没什么人看见。”苏仕明是罪臣,当时的舞弊案虽然过去了,可现在还是不少人找黄氏。如今人在屋檐下,丈夫又死了,黄氏带着一个孩子,只敢缩在宅子里。

    平常也只敢偶尔让身边的老妈子去给苏仕明扫墓添祭品。

    “夫人,虽说在别院里生活,什么都不愁”,那老妈子跟了黄氏多年,如今看她这样的境况也有些忧心,“但是总归人在屋檐下,过的不自在。咱们老家还有祖宅,老爷还有很多祭田,回老家过个富足日子也非难事。”

    黄氏听了身边老妈子说的,想了想,“我也晓得这里过得不甚自在——”黄氏为人母,自然想让女儿过的好些。当一个王爷的义女,郡主之尊,怎么说都要比当一个罪臣的女儿好的太多。

    可从苏仕明死后,他们一家人便被安排到这别院里头。日子过的是富足,可却也好像禁足一样,让人无法喘息,又想起之前丈夫对她所说的,若有机会,要离开京城。

    “等开春吧,如今天凉了,樱儿还小,怕她冻坏了。”黄氏想起女儿,脸上不自觉的露出一抹笑,罢了,富贵不富贵的都抛到一边去,只要女儿好就好,“去看看樱儿在哪儿,今儿刚得了两批缎子,该给她裁冬衣了。”

    “怕又在院子里玩呢”老妈子笑了笑,“老奴去找小姐。”

    黄氏点了点头,又道,“早上让厨房送的药还没送到,顺便去催一催。”黄氏速来有心悸治症,如今挪到别院里,更是整晚整晚都睡不着,只靠着药物勉强合眼罢了。老妈子称是,很快就推出了房内。

    ——

    黄氏所在的别院,是昭王的私产,虽也在京城的范围内,但是比较偏,已经快到护城河。也因此风景较好,出了后门便是一道长河,老妈子便来此处寻小姐。姑娘年纪小,如今连死了是什么都不清楚。

    老爷不在了,也只以为是出了远门,每日里心情不好便来这里丢丢石头玩。

    “小姐,怎么一个人在这里,丫头们呢?”苏府的下人都被遣散了,跟在这里的丫头便是昭王府派来的。苏樱回头,圆圆的包子脸十分可爱,“姐姐们让我一个人在这儿待着,去厨房准备午饭了。”

    “那小姐跟老奴回去吃饭?”老妈子弯下腰,“夫人在屋里刚给小姐做了件新褂子。”

    苏樱点点头,过会儿又拉着老妈子的袖子,“姐姐说今儿顿了给娘的汤,我想给她端过去。”老妈子一笑,“小姐真孝顺”,本是想着催一催丫头,现在小姐想去,加上最近老爷去了,夫人一直心里不爽,老妈子便抱着苏樱去了厨房。

    别院并不大,也只是普通富贵人家的规制。

    老妈子抱着苏樱一路走到厨房,正要往里头走,却突然听见里头似有私语声传来,便透过窗户看,两个丫鬟在推搡什么。她眉头一皱,开始只以为是两个丫头贪吃,想偷了厨房里的东西拿去吃了或带回家。

    可没一会儿,其中一个丫头竟然从腰里拿了个黄纸包,散开之后直接撒在了桌面上的事物上。她心头一顿,连忙找了个地方藏了起来,待两个丫鬟端着食物出去之后,才从后头走了出来。

    ——

    “这事儿你做得对。”黄氏心有余悸,今儿中午得了老妈子示意,假装身子不适,没吃今天的饭,“先莫打草惊蛇。”又看着她,“今儿的东西查出来了吗?”

    老妈子道,“不是剧毒之物,只是些水银粉末。日常吃一点没事,但若一直吃下去,人会变得痴傻。”

    黄氏原本还存了几分侥幸,现在彻底没了。

    “想让我们母女两出事儿的人,只有他了。”可她拿什么跟她斗,黄氏心下慌张,“妈妈,怎么办?老爷早预料到这事儿了,偏偏我还贪图富贵,如今害了樱儿?该怎么办……”

    黄氏越来越慌张,老妈子握住她的手,“夫人也是为了小姐日后。”

    “只是些水银罢了,如今看来那边正松懈呢。还好今儿个听夫人的,没先声张了,哪些丫鬟也莫处理,咱们每日就假装用他们端来的饭菜,再找个时机,一走了之。”

    “走的了吗?”黄氏心中恐惧,转头却看见了床上睡得正熟的女儿,走不了,她也得走,“就如你所说。这几日东西备好,等她们放松警惕,咱们就走。”昭王不敢杀她们,也是怕手底下人寒心,她们固然可以再府中装傻充楞,可谁知道这人以后会不会狠下杀手。

    为长远计,黄氏也看出了那昭王的狠毒——他从没想过好好照顾她们母女。

    第一

正文 第一百四十三章:惶惶而逃

    黄氏不过是碧玉小家之女,连字都不识得几个,她和苏仕明同村所居,自小儿青梅竹马的长起来,感情不可谓不深厚。

    苏仕明父母亡去的早,黄氏又温柔婉转,两个成亲之后,可谓人举案齐眉,蜜里调油……又一年,还养了苏樱下来,更是美满非常。

    这也是苏仕明宁可担下罪名,亦要保护家人的理由!!

    不得不说,苏仕明不是东西,对黄氏,对女儿,却是千好万好的……同理,苏仕明这般深情,黄氏不可能不感慰,事实上,若不是膝下还有年幼的女儿在,她说不得,早在苏仕明被砍头之时,便上吊随着去了。

    这一辈子——黄氏早便下决定要为了女儿而活,养大女儿,在招个上门女婿,为苏家传宗接代,这也是她执意想留在昭王府的理由。

    毕竟,她一个弱女子,又是孤儿寡母的,离了昭王府,回乡间……便是有在多家产,要如何抚养女儿长大?就算可以,女儿长大后,她到哪里去给女儿招个可靠的上门女婿?

    还不如依靠着昭王府,虽不甚自由,却起码是安全的!!

    当然,这是在得知昭王府下手要害女儿之前……慌慌然,黄氏盯着桌上那碗汤水,怀抱着熟睡未起的女儿,她咬牙道:“妈妈,劳烦你盯着些!”

    “据我所知,明日昭王便要出府送嫁,想来,他离开后,慌慌乱乱,这庄子里的警备会松懈些,到时候,若妈妈有了消息……”她睁着一双满是泪意的眼神看着老妈子,眼底满是哀求。

    没有自由,她不在乎,反正女儿还小,她总以为,待天长日久,昭王总能明白她们是无害的……可,下药让她和女儿成了痴子傻子,她却绝不能忍。

    她便罢了,本都想随着苏仕明而去,可樱儿怎么行?她那么小,那么懂事,是苏家留下唯一血脉,若她出了什么事儿,九泉之下,她拿什么脸面去见苏仕明!!

    “夫人,您放心吧,老奴明白。”老妈子叹了口气,安慰的拍了拍黄氏的手。

    这老妈子和苏仕明是同村人,无儿无女,幼时,苏仕明失父失母,差点饿死时,很是曾帮过苏仕明,所以,苏仕明发达后,便将这老妈子接到府里,说是伺候黄氏……可实际上,却是当老人长辈那么养着。

    老妈子感叹苏仕明的恩德,又怎么会不帮黄氏和苏樱呢,“夫人,说句不恭敬的话,老奴无儿无女,是把老爷当成亲生孩子看的,您放心,哪怕拼却老奴的性命,老奴也会把您和小姐平安送出去……”

    “妈妈……”听老奴子提起亡夫,黄氏不免悲戚一声,眼睛便要落下,而她怀中,本在熟睡的苏樱许是被吵醒,瞧着母亲流泪,不由眯了眯眼睛,半睡半醒的,伸手小手,“娘,不,不哭,不疼,疼了……”她为黄氏擦着泪。

    “天啊!仕明,樱儿,我,我这是造了什么孽啊!”黄氏紧紧抱着女儿,终于放声痛哭起来。

    “哇……”苏樱被母亲的反应吓坏了,亦跟着哭泣。

    “唉!”老妈子长叹一声,老泪纵横。

    ——

    楚昭在京城停留了一晚,第二天一早,便起程赶往京效别庄,去追送亲队伍了,而关押黄氏等人的庄子,却正巧在楚昭出城的路途中,这一日,庄子里人潮涌涌,俱都围在大门口,准备迎接主子!

    “王爷真的会路过这儿吗?”

    “肯定会的,管事都说了,让咱们在门口跪迎……许是,哪怕王爷不进院,总会让咱们看一眼的!”

    “不知王爷长成什么样子?在庄子里这么常时间,我都还没瞧见过王爷呢?”

    “真龙皇子啊,肯定英武不凡……”

    庄子门口中,丫鬟婆子,仆妇农女……三三两两聚成一团,就连庄子内的侍卫,大部分都会管事调到前堂维持,而后院中……

    黄氏抱着苏樱,老妈子拎着包袱,三人小心翼翼的穿过花园,往角门而去。

    “娘,好不舒服……”被黄氏用绳子紧紧勒在身上,苏樱不适的扭了扭身子,声声叫疼。

    “樱儿,你听话,在忍忍,一会儿咱们就能出府了……等出去了,娘给我买你喜欢吃的桂花糕,你别喊,要听话,乖啊……”黄氏小声劝着,心疼的不行。

    苏樱不过四岁的年纪,快些走路都不稳当,在这等逃命的关门,黄氏哪里放心让她独自去走,至于抱着背着……黄氏亦是娇弱女子,吃穿不愁,四岁的苏樱足有三,四十斤重,让黄氏一时一晌,她都难免手臂疼,若是抱上一路……

    黄氏不敢肯定能不能坚持住,便只有用麻绳将女儿绑在身上这一招了。

    可是,麻绳捆着,哪怕垫着在多软垫,又怎么会舒服?不过,小小苏樱却是懂事极了,哪怕被麻绳磨的手臂通红,却还是乖巧的点头,“娘,我知道了,我不哭……”

    “好,好孩子……”黄氏瞧着女儿,心疼的声音都颤抖了。

    “夫人,快,快一些,老奴花银子收买的那婆子说,只能把守角门的侍卫调开一刻钟的功夫,咱们抓点紧儿,千万别赶不上啊!”两人身前,老妈子声声催着。

    “哎,妈妈,我知道了!”黄氏抹着额头的汗水,眼睛刺痛不已,却还是咬牙拼命。

    两人一路蹑手蹑脚的向前,许是天可怜见,亦许是园中人都去府门口看热闹了,竟真的没遇到什么人,顺利的来到角门……抬眼去望,便见角门微开,四人空无一人。

    “夫人,快些,咱们赶紧走!”老妈子大喜,几步上前,伸手推开角门,回头招呼黄氏。黄氏见状,连忙点头,一时间连身上的疲惫都忘了,三步并做两步赶上去,穿过角门……

    三人仿佛逃出升天!

    ——

    庄子,正门口,楚昭勒紧马绳,翻身飞下,准备进别庄休整。

    管事的点头哈腰的伺候在其身侧,进了书房,一通洗漱用茶后,他抬头看了管事一眼,低声问,“那对母女呢?事情办的如何了?”

    今日,他之所以留停进庄子,为的就是黄氏母女,毕竟,他这远走送嫁,一走就是大半月,留黄氏母女这个破绽在,始终有些不放心。

    “回王爷的话,那药一直在用,只是……许是量太小,到看不出什么做用!”管事小心翼翼的回。

    “嘶……”楚昭皱眉,心中有些烦燥,挥手,他吩咐道:“罢了,先将黄氏母女带来见本王。”他且要瞧瞧,探探这女人的底。

    “是,王爷!”管事忙就声,退后两退,转身便去唤人,结果……好半晌儿,他又连摔带滚的回来,满面心慌,“王爷,不好了,那黄氏带着女儿跑了……”他冲进书房,大声喊着。

    “什么?跑了?你这废物,孤儿寡女,一对软弱女人你都看不住,本王还要你做甚?”楚昭厉声喝着,一脚将那管事踢出两,三米开外。

    “王,王爷饶命,饶命啊……”管事‘嘣’的一声撞在墙上,却顾不得喊疼,只是翻身跪地,连连叩头求饶。

    “还不快派人去给本王追!!”楚昭怒喝!!

    “是,是,奴才这就去,这就去……”管事连滚带爬的起身,踉踉跄跄的跑了出去!

    ——

    庄子外,一路跑了足有十里有余,黄氏脸色惨白,手里柱着不知从哪捡来的树枝,脚底鞋都磨破了,一步一个血脚印,她喘着粗气,死死抱着怀中半昏半睡的苏樱,“妈,妈妈,那,那些人,我,我们甩掉了吗?”

    “好半天没瞧见了,许是摆脱了!”老妈子背着包袱,惶然的回头张望,苍白的发丝俱都散乱。

    “好,好,跑出来便好……”黄氏满面狼狈,眼泪一直不停,伸出颤微微的手,她解开绑着苏樱的绳子,苦笑着道:“妈妈,我实在走不动了,樱儿,我,我便把她脱付给你了,求你,你看在仕明的份儿上,将她养大,莫,莫要告诉她身份,只让她当您的孙女儿,平安一生就是了!”

    “您,您抱走吧!”她把苏樱递给老妈子。

    “夫人,您这是说的什么话?咱们逃出逃出来了,难道就要倒在这当口儿……”老妈子老泪纵横,抬眼去望,便见不远处有一座农庄,不由大喜,使出最后的力量,一把扶住黄氏,她道:“夫人,您瞧,那里就有人家,咱们,咱们去讨碗水喝,歇息一会儿在上路也是好的!”

    “这……咱们这身份,人家会愿意吗?莫要连累了人家!”黄氏抿了抿干裂的嘴唇,颇为不抱希望。

    “总要试试的。”老妈子低声劝着,在她的坚持下,黄氏无奈,只得艰难的挪动着脚步,往那农庄的方向而去。

    幸而,她们的运气到是当真不错,那农庄的守门婆子心肠甚软,听了老妈子一番似假似真的话,竟真的动了侧隐之心,将黄氏三人放了进来,热饭茶汤的伺候着,又安排她们妥善的住了下来。

    对此,黄氏和老妈子只感天谢地,觉得遇到了好心人,却没注意到,这诺大一间农庄中,伺候她们的小厮那若有所思的眼神。

    庄子中,楚昭的人一所无所获的回归,眼见天色不早,若在不赶路,怕便要耽误和亲的行程,楚昭实在无奈,只得仔细叮嘱了管事和诸多侍卫,令其四处搜寻黄氏母女,随后,便翻身上马,一路扬常而去了。

    心中满是担忧,楚昭踏和亲之路,而黄氏母女,却留在了‘好心人’农庄中,休养生息。

    ——

    这一日,毓秀方才辞别大周氏,一路回到院中,方才踏入院子,便见晚翠匆匆赶上来,“姑娘,效外庄子管事前来求见,说有要事禀告……”

    “效外庄子?是哪一家?”毓秀挑眉,有些不解的问。

    “回姑娘,是临近桃花村那家。”晚翠低声回。

    “桃花村?哦……是挨着昭王府别庄的那家!”毓秀略一回忆,便想了起来,虽不知管事所为何事,却还是点头道:“那好,你唤管事进来回禀吧!”

    不管是何事,只凭着那庄子临近楚昭别庄,便值得她见上一见了。

    “是,奴婢遵命。”晚翠领命,翻身出院。没一会儿,就领了个四十来岁,白面微须的中年男子进院。那人一进门,面见毓秀便跪地叩首,“奴才郑顺见过姑娘。”

    “起吧!郑管事求见我,所为何事啊?”毓秀虚抬手,俯视着问他。

    “回姑娘,昨日奴才庄中进了三个形容狼狈的妇人,自称祖孙三人,遇了匪难……奴才观她们行状可疑,便派人试探……”郑顺刚黄氏母女来历一一道来,最后道:“那三个妇人,恐怕和昭王府有些关系……且,那带着女儿的女人,自称苏黄氏,奴才觉得……”

正文 第一百四十四章:罪不及妻儿

    “苏黄氏?”毓秀念了出来。

    是那个黄氏?苏夫人?

    若是她,毓秀倒是不陌生。那些年她在深宫之中,后宫女人要做的事无非就那么几件,朝中大小的宴会,或是逢年过年,与大臣命妇见面。那些年苏仕明备受楚昭恩宠,她作为后宫之主,当然要与她一心。那时钟赢已经娶亲,她见面最多的女眷不是自己的亲眷嫂子,反倒是这黄氏,她时长见。

    因着和苏仕明理念不同,她速来不喜苏仕明,开始对他妻黄氏也并无甚好感。但黄氏为人却并无任何错处,胆小了些,木讷了些,坏心眼是真的没有,否则若真是心机深沉之辈,即便楚昭让她多与黄氏来往,她未必也能忍下来。

    “守门的老妈子说,见她着实可怜,人也生的老实相,又带着一个小闺女,落了难得样子,就让人进来了——奴才想着既然可怜遭了难,可她身上的首饰珠宝都还在呢,哪里会有土匪落下这样的东西?”郑顺抬头,对毓秀道,“不然奴才将她们几个都赶出去?”

    毓秀摆了摆手,“这倒是不必了。”从昭王府里出来的,十有八九就是那黄氏了。

    “郑管家,我去趟别院,备好马车”,她突然这样道。

    郑顺应措不及,“连夜就去,现在吗?会不会有点太晚,小姐明日去也可以?那三人还……”

    “就现在去。也不必知会她们三人,我只看一眼。”

    看她态度如此坚定,郑顺也不再说什么,他来时坐的马车,如今毓秀要去别院,便将马车让了出去,自己在外头赶车。

    天色本来就晚,别院离得又十分的远,去的时候已经是深夜了。毓秀穿一身灰黑色披风,晚翠还跟在她身边替她合好了披风,“本来天色就晚,如今夜里又冷,小姐还要出来,冻坏了身子夫人可要心疼了。”

    毓秀只觉得另一个大周氏跟在自己身边,“穿厚些就没事儿了,好晚翠,这事儿回府别说。若不是重要的事情,我也不会这么急赶过来。”晚翠是大周氏的小耳朵,自己这儿出了什么事儿都要往她娘那儿说,因此毓秀也一直不敢把些重要的事情告诉她。

    一是怕她心里多想,大周氏也担心,二是晚翠本来就单纯,也没必要让一个单纯的人心里装上这么多事儿。

    黄氏与那老妈子还没睡,这天发生了太多的事儿,苏樱一个孩童没心没肺的,到睡的熟了,心里装着那么多事儿的大人又怎么睡得着,黄氏担忧的摸着苏樱的头发,“日后也不知该怎么过才好?”

    老妈子将油灯拿了过来,“船到桥头自然直,夫人也别太担心了。”

    两人正说着,外头却突然有敲门声,黄氏这几天本就心惊胆战,听了敲门声忙紧张的握住老妈子的手,她反拍了拍她的手,“没事儿,刚来的时候那老姐姐说要夜里凉,着人拿被褥呢,想来是送过来了,老奴去接着。”

    黄氏松了口气,点了点头,放她去开门,自己则又回头照看起了苏樱。

    老妈子开了门,本以为是今儿早上见的,却没料外头是那个管家,而他旁边则站了个年轻貌美的女子,外头是个不起眼的披风。但她在苏府也做了几年的下人,贵胄也见了不少,光看那衣领子就晓得里头的华贵,“小姐是?”

    郑顺指着毓秀,“这是我们家小姐。”

    老妈子忙行了一个礼,毓秀笑着摆了摆手,“没那么多礼的,只是听管家说了你们,来看看。怎么样,住的还习惯吗?”

    黄氏是见过毓秀的,苏仕明仕昭王门客,有次宫宴的时候她被苏仕明带去了,虽然只是在最末等的,甚至快和宫女们挤在一起。可宫里头的宫灯毕竟不一样,隔的老远她都能瞧见那女子华贵的容貌——便是眼前这个,钟毓秀。

    黄氏有些不安的看着她。

    “既来之,则安之。”来了也就是看看,也不出她所料,果然是黄氏。

    “这里地方偏僻,别人也寻不到这处来,你和孩子安安心心住着就是。”毓秀看着床上的苏樱,苏仕明有罪,但她还什么都不知道,“你们早些休息吧,我不打扰了。”

    黄氏看她似乎没有问话的意思——曾经听苏仕明说过,钟家一直与昭王作对,而当时那事儿她多多少少知道一点,她以为这钟家小姐要问她的。

    从见过黄氏,在到上了马车,时间也不久,晚翠却点着头,不停打盹。

    毓秀递给了她一杯苦茶,“先别睡了,这路不平坦,睡着了磕碰在马车上,明日该起包了。”

    晚翠接过,喝了一口,眉头都苦的皱了起来,才道,“小姐,你半夜赶过来,为了见刚才那个妇人吗?小姐与她从前认识?”

    毓秀道,“是个故人,也许……”她想了想,“今儿个晚了些,明日早上你替我泡好茶,去问母亲请安之后我要去见祖父和父亲。”管家说,她们是从昭王那边出来的,又形容狼狈,楚昭为人向来谨慎,又狠毒,想来便是要斩草除根了。

    到底罪不及妻儿,帮帮两个孤儿寡母,顺便也替楚昭添堵,她何乐而不为。

    ——

    第二天更鼓刚敲,钟平和钟太傅便去了朝上,行到一半时,天上便飘起了雪。比起之前的雪大了很多,已经彻底是深冬了。

    “今年冬天不太平啊?”钟老爷子看了看眼前的雪,往年没这么早,也没这么厚,若是各地防灾不甚么,大有可能酿成雪灾洪灾。这几年楚朝本就不太平,一桩一桩,一件一件,迟早会成为压死骡子的稻草。

    “早已经不太平了”比钟太傅不一样,钟平在朝中还是有一些自己相交的人物,“每年朝廷都会派下筑堤修坝的银钱,只可惜每年都到不了百姓那里。”

    钟太傅眉头一皱,“今年皇上交给谁做了?

    “本来是太子,但前几天因为户部的事情,有人弹劾了太子,这事儿便落在了昭王身上”,钟平小声道。而弹劾的人是谁,再明白不过了。

    钟老爷子步子顿了下来,“先不要说,回去再说。”

    到底刚刚下朝,路上说这事儿怕隔墙有耳。钟平也不说了,两人一路沉默,等走到宫门口,便有家里的来的仆人抬着轿子来接。

    ——

    大周氏身子不好,冬日里一向起的比较迟。

    温嬷嬷看时辰,到老爷快下朝了,才伺候着大周氏起了。一大早毓秀也起了,大周氏刚刚收整好,她便进来给大周氏请安。

    外头正下着雪,人进来连带着一股子冷风也吹了进来,大周氏往外看,瞧着她身上居然只披了件单的披风,眉头一皱,“大冷天的,怎么穿成这样就出来了。”

    毓秀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衣服,昨天夜里回来的太迟了,怕早上睡不醒,她干脆没睡。第二天清晨洗脸上妆之后便赶紧来了大周氏这里,“想穿那件鼠皮披风,母亲,那件该做好了吧,我见绣娘做的差不多了,该送到你这儿了。”

    “原是惦记那件新的”大周氏看了她一眼,“那也不能穿成这样就出来,外头还下着雪”,说着又转头吩咐起了温嬷嬷,“将昨儿个绣娘送来披风拿过来,快些……”

    毓秀便听从的裹上了那件新披风,又坐着陪大周氏说了会儿话。很快门房那里就有了信儿,说是老爷和老太爷回来了。温嬷嬷扶着大周氏,毓秀也跟了出去,“今儿下了雪,祖父和父亲似乎回来的早了些。”

    大周氏往那头走,“可不是吗,前几天刚下了小雪,今儿个又突然来的大雪。你父亲和你祖父每天五更不亮就要起,旁的日子还罢了,这样的天气在外头站着得多冷……”说着,两个人已经到了书房,外头书童站着,大周氏一看这境况就知道两个人又要商量事儿。

    她素来不怎么参与这些,怕进去打扰了两人,“毓秀,我便不进去了,你给你祖父和父亲端两杯热茶,叮嘱他们被在书房的待太久……”想了想,又道,“算了,这两人一进书房不到天黑怎么能出来,我去吩咐,让多备些炭火送过来。”

    大周氏说着人就走了,毓秀笑了笑,让书童禀报了声,很快便端着热茶进去了。

    昨日她没睡,黄氏的事情也想了许久,到底应该告诉父亲和祖父。

    “父亲,祖父”,毓秀冲二人行了礼,“今儿下了雪,天冷,母亲特意备下的热茶。”

    “她做事一向妥帖”,钟平接过茶水,大周氏素来就心细,冬日能在下了朝之后喝上热茶,也确实很妥帖。钟太傅喝下,又看着毓秀道,“这新作的披风吗?秀儿穿着到相得益彰。”

    披风华丽,他亲孙女自然也是高不可攀。

    “昨日刚做好的,今儿天冷,母亲便让我穿上了”,毓秀笑了笑,“哥哥也有一件呢,还没做好时他就嫌试衣麻烦,如今也不愿意穿。”钟太傅闻言眉头立马皱下了,这一家人就是如此,只要一提到钟赢,就是这样的表情。

    “祖父,有一件事,毓秀思来想去,还是得告诉你们”,毓秀手捧着杯子,有些辗转。

    “什么事儿?”

    “祖父还记得那苏仕明吗?”苏仕明年秋被处死的,如今也过去数月了。钟太傅点了点头,“关他何事?”

    “昨儿个夜里,别院的管家来禀告我,有三人从昭王府的方向到这里,有个自称是苏黄氏……”毓秀垂头,隐下了一部分话,“夜里我也去看过了,那自称苏黄氏的,就是苏仕明的夫人,还有苏仕明的独女。”话说到这里,就十分明白了。

    钟老爷子若有所思,又摸了把自己的胡子,“按照昭王的性子,该是如此,斩草除根了。到可怜了这孤儿寡母的。”罪不及妻儿,这个道理钟太傅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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