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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闺春浓-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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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翠只是人老实木纳一些,却不笨。再加之她在府里还有个相好的管家小子,哪能看不懂这魏大人对她家小姐是什么心思?魏大人原本就是蛮人出身,蛮人那里的野蛮规矩谁不知道,看上了哪家小姐抢回去就是,这样一想心情便久久安不下来,没多久她果然看见魏大人抱着小姐上了马车!
这狼子野心的魏渊!
身为一个忠仆,晚翠正想把自己小姐挡在身后,以免被这贼子侮辱。却没想到魏渊又跟抛绣球一样扔上来一个人形的庞然大物——原本还不算很气的晚翠这下气的肺都要炸了,这天杀的,抢了她家小姐还不够,居然还抢了别家的小姐!
亏她晚翠之前还以为他除了身份配不上小姐,旁的都不差!
这小丫鬟的心思已经被今日暴乱的流民弄成了一团浆糊,但很快她就放弃了质骂魏渊。不是清醒了,而是吓的,她发现躺在马车板上的人竟然是太子——他是被魏大人扔上来了的,以一种及其不雅的姿势趴着。
魏渊顾着赶车,到是不知道后头车厢小丫鬟心里百转千回的,竟然把他看成一个强盗。但他其实也不是没想过,看那太子用那双色迷迷的招子看毓秀时他无数次的想杀他,然后将她抢回去,只供他一人看。
如今流民暴乱,形势一片混乱,他在此刻掳走毓秀旁人只会以为她在此次暴乱中生了意外,在这之后她就只能陪着他……
这是魏渊性子里天生就有的掠夺,他毕竟是蛮人混血。马背上的蛮人从一出生就只知道掠夺牛羊,他也不免俗。只是到底舍不得……舍不得她不开心,舍不得她落泪。
“小姐,你的手还疼吗?”,晚翠声音尤其的小,这会儿也想清楚了,魏大人怕是救人去了。果然魏大人还是她心目中的好大人。
毓秀摇了摇头,“刚开始有些疼,现在已经没甚感觉了。”
晚翠用帕子轻轻擦拭她伤口上的秽物,“得尽快处理,小姐身子这么金贵,若留下疤痕……”话说道一半儿她连忙呸了起来,“是奴婢多嘴了,肯定一点疤痕都不会生下。”
一边看似吓傻了的春纤眼珠子也重新转了起来,继而忧心忡忡的跪在毓秀旁边看她的手,“小姐,晚翠说的极是,得先处理伤口,小姐你向来体弱,回去发热了便不好,夫人也会担心。”
毓秀向来重孝道,前世在冷宫中她什么苦楚没吃过,因为也没把这点小伤当回事儿。可现在的自己却还是当年那个娇滴滴未出阁的娇小姐,她自己倒是罢了,母亲若是看见了保准得心疼。
“那便先处理一下”,说完这句话马车一颠婆,毓秀整个人朝前倒去。
下山的路并不稳当,魏渊赶路又极快。马车虽然不小,但车厢内却整整挤了四个人,男女有别,为了不靠在太子身上,她只能用手抓着马车里的其它物品,慌乱之中便用了受伤的那只手。
一股细密的刺痛传来,毓秀条件反射的收回手。只见原本已经渐渐结痂的伤口又被抹破一层皮,还多了些碎木屑在里头,有种火辣辣的炽痛感。晚翠惊呼一声,“小姐,怎么样?”
这次却是比之前痛的多了。毓秀摇摇头,“没事,你替我包扎包扎。”
太子只心疼的不能自已。连安慰的话都不能说出来,若不是他,毓表妹千娇万贵,怎么会受这样的苦楚?
“可是这里有脏东西——”
“拿茶水冲冲便好了。”这是钟府的马车,因为毓秀平日里爱读书,管家习惯给她在车里预备上茶水和点心。
晚翠还是有些犹豫,“那泡过茶的水,也不怎么干净。”
“你小姐我又不是面团捏的”,毓秀自己用手提过一边的茶壶,“寻常人家百姓受了伤,连创伤药都不抹,只在皮肤表面抹上一层黏土了事。”
“那怎么能比?”晚翠还想说什么,毓秀已经拉着她的手,“好晚翠,快别说了,帮我处理吧。现如今这样的情况你又不是看不见,咱们去哪里找干净的水?”
命总比手重要。
晚翠明白了毓秀话里的意思,只好顺着她的来。便从茶壶往茶碗里倒水,一边对春纤道,“春纤,金疮药在马车右边的小抽屉里。”平日毓秀的琐碎事宜都是晚翠处理,怕春纤不知道,她便交代了一声儿。
“还好这茶水已经凉了,不然小姐可要多受些苦楚”,晚翠已经准备清洗毓秀手掌上的伤口,却没想到原本在马车右侧取药的春纤此刻却突然回了头,“不行!”她猛的扑过去,将晚翠手里的茶水倒掉,“不能用茶水!”
怎么办怎么办,春纤脑子里飞速的转。
她必须给王爷拖足时间,否则这次计划失败,下次又不知道要等到猴年马月。他那样一个龙章凤姿的人,原本就不该压在任何人身下,太子也不行。
春纤一直都是楚昭的探子,但不同旁的探子。她是自动请命的,那年她在跟小姐参加郑家小姐举办的诗会时无意间发现了他的计划,楚昭本来只打算下毒威胁她不让她说出这日的事。
是她自己请命,要留在小姐身边当他的卧底。
没错,小姐对她是很好,钟家人也很好,她是对不起他们。可楚昭不同,没缘由的,她就是愿意为她卖命,死也愿意。
“春纤,你做什么呢?”被她这么一闹,脾气好的晚翠也有些生气,“就这么点茶水,全让你打翻了,还怎么给小姐处理伤口!”
毓秀没说话,只是眉头皱的紧紧的。
春纤是楚昭的探子,目的便是要楚晖的命。如今百般作怪,怕只是为了拖延时间。
半瞬的时间春纤已经想到理由,“小姐赎罪。奴婢只是想到之前奴婢老家发生的一件事儿,这才惊慌的打翻了茶盏。”几人不解的看着她,春纤便继续道,“小姐之前说的普通百姓用黏土疗伤,但到底是普通百姓,贵人们身子娇弱,不同的。我只晓得那年我还小,有个从附近镇里回来的奶娃娃,也是跟小姐一样的伤口,因着家里的祖母不太当回事儿,用不干净的水洗了伤口,那娃娃之后便高烧不退,只半个月人就没了。”
春纤刚说完晚翠就配合的拍了拍胸口,“好险好险!春纤,这次多亏你提醒我,否则我差点害了小姐。”
毓秀皮笑肉不笑,“那奶娃娃年纪小,我却是个成人——”
“你成什么人”,一旁久未曾说话的太子突然开口,“一个小姑娘罢了。孤还不用你忍着伤护着。”说完便撩起马车的帘布,“魏渊,到前面附近找个水源,先为表妹清洗伤口。”
“不可”,毓秀连忙又冲外面道,“魏渊,你继续赶路,不能停!”
“晖表哥,魏渊双拳难敌四手。如今情况危急,这些苦头毓秀吃得。”楚晖本就是优柔寡断之人,便皱眉沉声道,“可是总不能放着你这伤口不管?”
“只是些小伤,无碍的。”
“怎么会是小伤呢?”春纤急忙开口,做出忧心的表情,“小姐从小到大还没有受过这样的苦呢。小姐你自己是不知道,我们这些下人却清楚的很,你身子娇贵,平日里稍微受寒都得发热好几天,晚翠,你说是不是?”
晚翠忙不迭的点头,名副其实的猪队友。
原本还犹豫不决的楚晖便又看着她,“表妹——”
毓秀只好苦口婆心的劝他,“表哥,当真无事,你见过哪家人因为伤了手就送了命的。”这次都不用春纤开口,旁边的晚翠先说话了,“春纤不是说他们村就死过吗?”
春纤也道,“是啊小姐,魏渊说流民要追来,我看还很远呢,咱们找个地方给你清洗一下伤口,便马上赶路,耽误不了多少时间。”
似乎觉得这个说法过得去,楚晖点了点头。
毓秀不知在说些什么,她身份不比楚晖,他若执意她拦不住他,只是这春纤再留不得,她原本还想留着春纤探探楚昭的底,但眼下这障碍在不除实在让她心难安,这次会出这样的意外,难保不会有下次。
她何苦为了对付楚昭,在自己身边安放这么一个危险物品。
正文 第十三章:我再留你不得
魏渊马车赶的及快,那四匹黑马又是神俊,脚力强盛的很。这般跑将起来,跟在他们身后的那群杀手,如今已经看不见影子了!!
但,哪怕如此,经验丰富的魏渊也知道,他并未彻底甩下他们。现如今,若是想要平安保护性命,最好一路飞奔,直冲山下,进得京城后,他们才算彻底脱险。
在山上多担误一刻,都多一分的危机。
可,就算心知肚明,回身看着毓秀手上鲜红,还丝丝浸着血的伤口,魏渊依然难免犹豫。
终归,在这马车上的人,哪怕就是太子,在他眼中,也依然抵不上毓秀一根小指头的。
“小姐,属下知道,不远处有一泉眼,水质清澈,正好给小姐清洗伤口。”不回,没等太子命令,魏渊便主动开口。
“可是,在这种时候停车,未免太危险了!!”毓秀蹙眉,依然不赞同,“还是先逃命吧!”
“小姐,万万不可!!”晚翠焦急的出声,她是当真关心毓秀,把毓秀看的比自己性命最要的多。而春纤,心思却复杂的多,就是为了拖慢一行人的速度,为楚昭的‘伟业’立下汗马功劳,“小姐,魏护卫武艺高强,那些个流民,如今早看不见身影了,担误一会儿不碍事的。”
“您千金之体,平素伤一块油皮儿,夫人都心疼的不成,更何况……”她抬手拉住毓秀的袖子,将她受伤的手放在阳光下,皱着脸道:“您瞧瞧,您都伤成什么样了?留下疤痕怎么办?感染了怎么办?奴婢家乡那小子,可是一夜之间,就急病没了的!”
春纤这一动作,毓秀完全没有防备,满是伤口的手直接就暴露在了众人眼前。
她从小娇生惯养,一身皮肤细腻如玉,最是经不得磕碰。更何况,在救太子之时,她的手直接呛了地,本就血肉模糊,伤口处满是泥土,方才一不留情,又磕在了车壁上,就更是惨不忍睹了。
“毓表妹……”太子倒抽一口气,语气难强硬的阻止了毓秀再次拒绝的话,而是直接探身,对魏渊道:“魏护卫,孤令你,直接驶往泉水那旁,为毓表妹清洗伤口。”
“魏渊不可。”毓秀反驳。
“……属,太子令。”魏渊顿了顿,虽然很不满太子的命令语气,但头一次,他忽略了毓秀的话,遵从了太子的意见。
“你们!!”被四人‘震压’的毓秀完全无法反抗。
马车飞驰在山间的小路上。
魏渊专心驶着车,晚翠小心翼翼的用手帕把毓秀伤口中的脏东西抹下,而太子则满面心疼的围坐在毓秀身边,小声叮嘱晚翠……
没有人注意到春纤缩在角落里,嘴角挂着一抹微不可查的笑,眼中满满,俱是得意之色。
只要拖住了他们,楚昭——她的主子爷,就能顺利杀了太子,成为大楚的主人。而她,为主子爷立下大功的她,说不得会被主子爷看中,从此陪在他的身旁,做那贵人娘娘了!!
春纤浮想连翩,双手捧着胸口。她脸颊都有些红晕起来。只可惜,马车中众人的注意力全在毓秀身上,根本没有人察觉她的异样。
——除了毓秀本人以外!!
看着春纤羞红的脸庞,感觉到马车真的缓缓停下……毓秀眼中闪过一丝狠色。
看来,这背主的丫鬟,确实留不得了!!
——
天齐寺坐落在京效伏龙山之上。如今,气节正值初夏,山上百花齐放,绿柳成荫,夏日暖阳露出枝哑,照顾到树林间,开成斑斑点点的光影。
几人合抱的大树下,草丛之中,有小动物乱跑发出‘嗖嗖’之声,树枝之中,亦有鸟儿鸣叫,‘吱吱喳喳’,动声至极。
魏渊所说的泉眼,便在树林间一处岩壁之旁,离官道并不远。只是,森中树枝繁茂,空间并不大,人行自是无碍,但马车想赶进去,却是不成的。
几人无法,只得下了马车,魏渊将马匹栓在一旁树枝上,令四匹黑马随意吃草,休息以补充方才急行所消耗的体力。随后,便上前挤开太子,扶住毓秀,快步向泉眼方向走去。
“小姐,林间行路艰难,您扶着属下,小心脚下。”魏渊一个厉眼,瞪走了想要上前的晚翠,低声细心道:“属下知道泉眼在哪里,您随我来就成了。”
“还是大男人呢!!男女授受不亲都不知道!!”跟在他们身后,被吓唬的心脏乱跳的晚翠恨恨的低声。
魏渊仿若未闻。
而太子……他虽男子之身,但从小体弱,在林间行走,自己不摔倒就不错了,并没有余力去照顾毓秀。因此,瞧着魏渊将毓秀扶的极稳,走在前头,到未觉得如何,只觉得欣慰。
“小姐,魏护卫,等等我啊……”春纤踉跄的追着,摔的满身泥土。
原本,毓秀一惯是极疼爱春纤的。在惜华院里,她完全是副小姐一样,只用嘴着毓秀开心就成,就连贴身大丫鬟该做的事儿,也都推给晚翠去干了。
晚翠宽厚,不于她计较。毓秀又喜欢她,听几句撒娇便不忍在支使她。到养的身为奴婢的春纤,比毓秀本人还要娇弱。
“还不快跟上,若有杀手来了,你走在最后,可不是最危险嘛!”毓秀回头,冷语一声。看似提醒,实则语气之中,满满俱是恶意。
实在是,恨春纤多事,令他们陷入如此危险,随时会被追上的境地。
“小姐。”魏渊微微蹙眉。
旁人,太子专心赶路,未曾分心。晚翠性情憨厚,无法察觉……可魏渊,却是一门心思,全心全意的关注毓秀。
对毓秀的脾气禀性,日常习惯,魏渊怕是比毓秀本人还要清楚一些。
心知,毓秀对春纤的喜爱程度……她这只略微改变了一些态度,魏渊就非常敏感的察觉到了!!
转头,隐晦的瞧了春纤一眼。魏渊想起在马车上,她的一言一行……似乎确实有些怪异,仿佛故意要将他们引下马车,陷入危险一般。
眼神一凛,他没有说话,却在心中,将春纤提到了需要警惕的位置。
“还不到啊!!”而春纤,却半点没有察觉,还乃自不满的嘟嚷着,“都走了好久了,这什么破路啊?咯的我脚都疼了!”
没人理会春纤,几人快步前行,很快来到魏渊所说的泉眼旁。
一汪清泉,穿过山间嶙峋的岩壁,落座在满山青葱之中。
泉水清澈碧绿,幽静安然,像清虚宁静的空气一样闪耀,阗然无声。
“到了,晚翠,你快些给小姐处理伤口。”魏渊转头,却不在唤春纤,而是直呼晚翠。
在不知春纤是忠是奸之前,他在不会允许她靠近毓秀身旁。
“是。”晚翠性格憨厚,根本未曾察觉。抹了一把额上细汗,她快步来到泉水旁,蹲下身子,将手帕浸湿,开始细细的帮毓秀清洗起来。
“嘶!”沁凉的泉水浸入伤口,带来丝丝的疼痛,毓秀止不住蹙眉轻呼。
“轻些,别那么用力。”太子喘着粗气站在毓秀身边,心疼的低声。
在林间走了这么久,对于身体并不算好的太子来说,也是很大的负担。
“殿下,奴婢醒得的。”晚翠赶紧点头,手下动作果然轻了不少。
就在晚翠给毓秀处理伤口的时候,魏渊就持刀站在毓秀身前。此地并不安全,流民有可能随时赶到,而且,还有忠奸不明的春纤,这让魏渊难得的生起了焦急感。
“晚翠,你动作快些,我们得赶紧赶回去。”魏渊催促着。
“是,是,是,我知道!!”晚翠有些不耐烦,但好歹还知道此时情况紧急,动作到极麻利。
没一会儿,毓秀的伤口被就她清洗干净,撒上金疮药之后,晚翠又背过身,掀开裙摆,将内里穿着的棉布衬裙撕下大半,帮毓秀包扎,“小姐,咱们现在情况简陋,奴婢找不到旁的东西,只能委屈您……”用奴婢的衬裙了。
“无妨,都什么时候了,还讲究这个。”毓秀轻轻摇头,口中答对着晚翠。但目光却紧紧盯着坐在泉水旁,用手捧水晚的春纤。
“既然好了,那便走吧。”见毓秀伤口处理好了,魏渊开口,伸手去抚毓秀。
毓秀顺从的站起身,一行人准备出林。
好不容易拖延了这么久,可楚昭的人竟然还不来,春纤不由有些急了,“小姐,咱们走了这么久,都累的不行了,不如在休息一会儿吧……”
说不得,在等一会儿,那些流民就赶上来了!!
春纤如此打算着。
“休息?”毓秀冷笑一声,都无需猜,她就能想明白春纤的心思!!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自闯来!!本就没打算放春纤活命,偏她还来找死……
眼波微转,毓秀心下一横,打定了主意!!
“唉啊,那边是什么在动?是不是那些流民赶来了!!”毓秀突然表情一变,大惊喊着。一把推开护着她的魏渊,毓秀仿佛受了惊似的向前跑,随后,不知她做了什么,一直站在泉水旁,外表惊讶,其实内心狂喜的春纤,竟然‘卟嗵’一声,掉进了水里。
“啊!!救命啊!!”我不会游水!!
一声呼救,春纤整个人仿佛秤砣般,迅速沉了下去。
正文 第十四章:是否觉得我过于狠毒
“春纤!”晚翠第一个喊出声,她与小姐都不会水,太子身份尊贵,自然不能下水去救春纤一个婢女,她便转头看向魏渊,“魏大人,快救救春纤。”魏渊武艺高强,救春纤是再简单不过的一件事儿。
毓秀刚才绊春纤下水的动作并不明显,再加之有长裙作为掩护,太子和晚翠并未瞧见。当事人在水里,只要一说话口鼻间便不停的往进涌水,自顾不暇,也无法说出。只有一直关注毓秀的魏渊清清楚楚的看明白毓秀刚才的动作。
他看了眼毓秀,想知道她是什么意思。
毓秀知道自己的所做所为瞒不过魏渊,只用手装作整理头发,暗自摇了摇头示意魏渊不要下水救人。
魏渊彻底懂了毓秀的意思。她是直接想趁此机会除了春纤。
这样也好,魏渊想起一路上春纤的不对劲儿,只觉得这样一个危险的人提前杀了也好。就算毓秀不动手,日后他也会为了她的安全而除掉这颗不定时的毒瘤。
晚翠一边着急上火,魏渊却还是八面不动的,“魏大人,你快救救春纤啊,她已经沉下去了,再不救人可就来不及了!”
太子天生仁德,再加上春纤是毓秀的贴身丫鬟,从前毓秀又表现的尤为宠爱这个婢女,也不忍见她活生生淹死,便跟着晚翠一起催促。魏渊点了点头,并未刻意的拖延时间,立马飞身下水,泉水深沉不见底,里面的春纤此刻还并未淹死,尚有一丝气息,看见魏渊之后眼里立刻绽放出求生的光芒。
魏渊一手提起她,另一只手又悄然在她背后拍下一掌。原本还一息尚存的春纤彻底不动弹了。
毓秀见魏渊将晚翠救了上来,还以为他没明白她的意思——或是魏渊觉得她太过恶毒了?
心里有片刻的不安,但很快她就平复了心情,无论如何毓秀都不想放过弄死春纤的这个机会。这次她不死,难免以后会再多生事端。
魏渊将人放上岸,装模作样的探了探她的鼻息,而后连忙拱手半跪着看向毓秀,“春纤已经溺水身亡了。请恕魏渊失责之罪。”
死了?毓秀先是安了心,又往前走了一步,看见春纤有些发白的脸突然觉得有些恶心——这一世的她确实和上一世不同了,活生生的人命说杀便杀了。楚昭以往双手沾满鲜血,她又何尝不是?
毓秀突然有些自我厌恶。一旁的晚翠和太子也跟了上来,晚翠看自家小姐面色发白,心想平日里小姐就疼爱春纤,想必现下定然是无比伤心,连忙按住了自己内心的难受,扶着她,“小姐莫哭坏了身子,魏大人已经尽力了,是春纤自己命不好……”晚翠叹息道,“谁能想到竟会出现这样的意外?”
一边太子也安慰道,“毓表妹别太伤心 兴许是上天的意思。怜惜春纤这一世为婢,让她早入轮回。”
太子的确会安慰人,毓秀听了却没多开心。她之所以感觉不适毕竟是她第一次动手杀人,到底与以往不同。可若再来一次,她仍会杀了春纤,什么重入轮回,像这种狼心狗肺之人,她巴不得她掉入十八层地狱,永世不得超生。
“毓表妹若实在难过,不若靠在我怀里哭一会儿。”太子上前,欲揽毓秀入怀。
“不能再耽误时间了,那些人要追上来了。”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儿,现在看着太子安慰自家小姐又是另外一回事儿。魏渊晓得自己目前配不上毓秀,可他就是固执的不愿意让任何人靠近毓秀。
“奴婢似乎也听见马蹄声了!”晚翠连忙道,“快,小姐,太子殿下,奴婢扶你们上马车!”马蹄声已经很近,太子几个再也顾不上队伍里少了一人的事情,着急忙慌的上了马车,魏渊等众人安坐好,立马架马扬鞭,将速度提升到极致。
魏渊并未直接走官道,这些人不难看出都是亡命之徒,他们可不怕路上有百姓阻拦。若是走了官道被百姓阻挡,他们说不定会干出更丧心病狂的事儿。只能条挑了条远道赶。
他平日便经常游走四方,对这里的路途知之甚详。再加上刚才本来就是春纤故意拖延速度,靠着地形的优势,魏渊很快甩掉了紧跟身后的杀手,再又经过一条小道后,迅速的抛弃了马车,带着几个毫无武艺的人又传进了最近的一处农庄。
“天色已经晚了,大家便在这里休息。”魏渊道,“太子请放心,这是我钟府的外庄,非常安全。夜晚行路不安全,如今出去怕是会遇到不少埋伏的人。待得明日一早风平浪静了,卑下再送殿下回宫。”一晚上的时间,也足够京畿府肃清流民了。不然龙威大怒,谁都吃不消。
太子自然知道轻重缓急,“孤晓得。回宫倒是不着急,这里应该有大夫吧,快找来为毓表妹看看手上得上口。”
魏渊正有此意,便拱手道,“遵命。”
——
处理完伤口已经是深夜了,太子梳洗后已经到了魏渊准备好得房间,安然入睡。
晚翠这一日不敢离开毓秀,怕有什么事情发生,便直接趴在毓秀的床头睡着。毓秀辗转难眠,一方面是受了伤的手疼,一方面是想到今日的事情。她今日确实示意魏渊不要下水救人,他却仍去了,是觉得她太过恶毒吗?
毓秀看着自己被包裹的严严实实的手,睡意越来越浅淡。
也许是为了映衬今日发生的事情,月色格外的朦胧。这里是钟家的外庄,自然布置的符合钟家人的审美,奇花异草少不了,晚间月色对美景,更加别致。
左右也是睡不着,毓秀便轻手轻脚的从床上爬起来,又给已经熟睡的晚翠身上盖了一层辈子,这才踮着步子出了房门。
外面有一汪并不太深的湖泊,月色下泛着浅浪,看上去格外吸引人的目光。毓秀向前走去,却发现湖便居然站着另外一个高大的身影,他不停的撩起湖水,似乎是在清洗什么东西。
魏渊?
此刻再见到他,毓秀心里居然有种奇怪的别扭感。努力将心里的不适压过去,她慢慢走到湖边的树下,问道,低声道,“魏渊,深夜了,你不困吗?”
魏渊老远就发现有人来了,听见是她的步子才没有动手。他没有抬头去看毓秀,“清洗些东西,小姐早日回房罢,明日还要早起赶路。”
毓秀抬眼往湖里看去,那是魏渊平日最钟爱的刀,那刀——是她送给魏渊的。
他现在将这把刀插入湖水中清洗,是觉得这刀跟她人一样,都不干净了吗?想到这里毓秀心里无端的生出了一种执拗,她迫切的想知道,她现在在魏渊心里到底是什么样的人?
“魏渊,你觉得我是过于狠毒了吗?”她对着旁人可以拐弯抹角,可她不想对他这样,“今日发生的事情你都知道,你是觉得我手上沾染的血,洗不干净了吗?”
他怎么会?!
魏渊起身,朦胧月色下将他原本硬挺的五官也缭绕的有些柔软,“魏渊从不会质疑小姐。”
果然男人说的话都当不得真,毓秀抬起头看他,“那你今天——”
“春纤是我杀的。”魏渊直白道,“她今日溺水并未身亡,是我杀了她。她一路都在拖延时间,小姐看的出来,魏渊自然也看的出来。”说着他半跪倒在毓秀身前,“是魏渊没有尊听小姐的命令,但这种杀人的事情,本来就应该魏渊来做。”
他的小姐生来就这么干净,她想要做的事情他都会帮她实现,他亦不会让她手上沾到半点脏污的血,尤其是春纤这种人。
毓秀有些语塞,但不可否认她的心情好了许多,无论哪个女人被人这样全心全意的呵护,都不会无动于衷,她甚至心里还觉得他有点傻。
“魏渊,其实你不必……”,魏渊对她情深意重,可在局势不明朗的情况下她无法对这份情义有任何的承诺,这样的她竟然看起来和上一世的楚昭没有任何的差别,“你无须对我这么好,天底下好姑娘很多。”
“可天底下小姐就只有一个。”魏渊眉头紧紧皱着,看上去似乎有些不快,“天色已晚,小姐早日回房安寝。魏渊告辞。”
话说完他便走了,毓秀看着那道背影,心里头颇不是滋味儿。
——
这日晚大家睡的都不是很好,尤其是太子。他长到如今昨夜也可以说是最惊心动魄的一夜了,做了一晚上的噩梦,眼圈下很明显的两团乌黑,毓秀也是如此,不同于太子的噩梦扰眠,她一整晚都没睡。
晚翠也有些惊疑,小姐今日和魏大人脸色都不怎么好。难不成,小姐责怪魏大人没有救上春纤?
想到这儿晚翠垂下头,毕竟是处了多年的姐妹,别说是小姐了,连她都伤心的不行,明明来是还是主仆三个,回去就少了一个,世事当真无常。
魏渊牵着庄里的马,自己护送了太子回宫,晚翠和毓秀则被庄里的管家送回了钟府。
正文 第十五章:朕要朕的儿子
魏渊并非不想亲自送毓秀回府,只是这种情况下他必须先保证太子的安全。要是太子出了事儿,整个钟府都会出事,覆巢之下安有完卵?
而这怂包太子一路上还不停的扯闲话,责问他为什么不先送毓秀回府?
脑子里除了女人什么都没有的废物!楚朝有了这个继承人,也不知道将来会是怎么样的后果!也不看看若不是他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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