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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宫帝女情(晓月)-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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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我押到一个巨大的柴堆前,侍卫退下了。一个打扮异样的匈奴人走近我。围着我跳起了怪异的舞蹈,口中念念有词,还不时的往我身上撒些东西。我猜应该是个巫师吧。
我昂起头,看着前方高高在上的匈奴王。他也正看着我。我毫不畏惧的眼神似乎激怒了他,他的表情十分骇人,像是要把什么血海深仇都报复在我身上一样。
他大吼一声:“准备祭天”
我身边又走来四个大汉,准备用一个写满匈奴文字的布袋从上到下套住我。
“等等!”
“等等!”
一个人的声音和我同时发出,是完颜烈。
我看着他,他也看着我。
他的样子十分憔悴,脸上写满了惊慌失措。
忽然他双膝一矮,扑通一声跪在了单于面前。用近乎哭腔的声音说:“父王,从小到大,您最疼爱我,难道今天要烧死我心爱的女子吗?他是我的妻子呀!”
完颜烈跪在匈奴王的脚下,双手紧紧的抱住他的双腿。
匈奴王长长的叹了一口气,表情有些动容说:“你是匈奴唯一的王子,你想要的父王都会想办法给你,只是这个女子万万不行。你很爱他,怎知她是不是也一样爱你呢?”
匈奴王嘴里说的这个女子是我吗,怎麽好像又是在说另一个人?
他的目光转向我恶狠狠的问:“我的儿子很爱你,你呢?你爱他吗?我猜你只是想利用他对吗?”
空旷的广场上此刻十分安静。所有人的目光又重回到我身上。
我的目光和完颜烈的交汇在一起,他好像更痛苦了,目光里有些期盼,但更多的是无奈。
我知道完颜烈此刻在想什么,他是在用眼神告诉我:就算此刻我说的是句假话,于人于己也是最好的选择,但是我不能这样做。
就算单于真的因为我的一句违心话放了我,而我将来又如何去面对今天这在场的千万双眼睛?
于是我毫不犹豫的对匈奴王说:“单于,我虽不爱王子!但他是我的朋友,如果他有难我也会想办法帮助他,我绝不会利用朋友。
周围的人骚动起来,窃窃的议论着。
匈奴王的眼神更冷了对着我身边的侍卫再次说:“准备祭天!”
我大声喊道:“我还有话说!”
可是此时却从人群中走出一个人,向单于深深一躬说:“单于,且慢!”
作者题外话:亲人们投票、收藏吧!
40、救我,为何还要丢下我?
施礼之人是何子衿。
何子衿并不看我,仿佛根本不认识我一样。让我不禁想,他真的是在石墓里和我抱在一起互相取暖的那个人吗?
“哦?云南王有何事?”匈奴王从高坐上走下来,连忙扶起何子衿。
何子衿满面愧色:“在下是来向单于请罪的。”
所有的人又将目光从我这个中原人身上又都转向何子衿。
“王爷是我草原上最尊贵的客人,何出此言?”匈奴王满面高深的看着他。
“把人带上来!”何子衿的声音冰冷到了极点。
何子衿的几个亲卫,押着一个人上来。这个人已经被打得奄奄一息,被这样狠狠的扔在地上,嘴里只能发出微弱的呻吟声。
何子衿指着地上的人说:“单于那日为我设宴,我一时高兴多喝了几杯,一觉睡醒已是第二天,我的亲卫来报,此人整夜未归,形迹可疑,经过查问原来他竟私闯了王庭的禁地。问其缘由,他竟欲咬舌自尽。此人是在下的家仆,不想竟是个人不明身份的人隐藏于我府中多年,酿此大祸,还请单于降罪,子衿甘愿受罚。”
果然,那个人满嘴是血。
单于目光深邃的看着地上之人,又看看我,忽然诡异的一笑:“王爷,莫不是想救此女,故而有此一举。”
何子衿不慌不忙反问道:“单于说笑了,我为何要救她?”
几个匈奴士兵高高举着火把站在匈奴王的身后,火焰在风中跳动着,好像是跃跃欲试的妖魔,急不可耐的等待着将一个人的生命焚尽。将要失去生命的人不是他就是我。而地上的人是无辜的。可我不能救他。
北风从茫茫草原的一端狠狠地吹向另一端。像是有无数的幽灵在原野上把将要发生的惨案奔走相告。风声灌满了我的双耳,涤荡着我的灵魂。我茫然无措的看着何子衿,他的脸上依然平静如常。仿佛我二人谁的生命都与他无关,而他只是在陈述“事实”。
有一个人走上前来,开口打破了眼前的沉默。
“父王,王爷与我们相交多年,王爷的为人您难道还信不过?而且齐豆和王爷的妹妹颇有间隙,此事国师也知道,王爷更是在此之前只见过她一面,怎会救她?”
匈奴王看向国师,想要求证完颜烈的话是否属实。国师眉头紧蹙,但最后还是点了点头。
草原上一片安静。
“既然这样,就用这个人祭天。”匈奴王的面色很是不悦。
可能所有的人都觉得这句话虽短,但却是把我从地狱的门口又拉回了阳间。我本应该长长的舒口气,但是我的心为何更加苦涩了呢?
所有的匈奴人都一齐跪下,向匈奴王膜拜。恭贺之声震耳欲聋。我不敢看向那个在柴垛间慢慢烧焦的活人。低着头无声的哭泣着。在心中呐喊:我要离开这里,永远、永远不要再来。
我又被人狠狠的推搡着,押回去。当经过何子衿的面前时,我的泪水夺眶而出,睁大了眼睛看着他,嘴巴不受控制,无声说:带我走。
他的眼神虽然还是淡淡的,但只嘴角轻轻上挑了一下,那竟是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
我不禁愕然。
回到帐篷就沉沉睡下,想是身心太疲惫了。这一睡竟睡到了黄昏十分。睁开眼睛一个侍女站在桌旁,好像是给我端来了饭菜。
见我醒了,就对我说:“王子让姑娘好好休息,有什么事等他回来再说。”
这几个月我也学会了几句当地的话,于是问她:“王子出门了?”
侍女忙答道:“今日午时,云南王向单于辞行,王子奉命送云南王去了,刚走了三个时辰,想必晚间才能回来。”
我头有千金重,屋内的景象在眼前晃来晃去。咬着牙,向帐外冲去。
我的身上软绵绵的,但是我不能停下来。一直跑、一直跑,直到用尽了全身最后一丝力气,终于趴倒在了一片空旷的草地上。我的手摸着地上轧出的车轮印记,在环顾四周冷冷清清的荒原,放声大笑。
此时草原上,点点孤峰衔着落日,行行归雁带走余晖。只是谁会惦念,还有一个不满十四岁的小女子此刻已被所有的人遗忘,她正独自在这一望无垠的荒原上哭泣?
天之娇女?天之娇女?心爱的人将她抛弃,曾患难的人将她遗忘。为什么?为什么不带上我?
我想起那日石墓里,何子衿曾经对我的温柔,那一切也许都是我的幻觉吧?那日救我,也是怕我会说出他来吧?
这一切的一切都已经没有意义了,都已经成为了幻影。最最真实的就是我又一个人坐在这里,伴着我的只有眼前这陌生、寒冷的草原,和耳畔呼啸而过的北风。
作者题外话:给些想法!
41、草原之夜(一)
天黑了,完颜烈从草原上捡回喝了整个黄昏北风的我,回到了帐篷,心痛的对我说:“豆儿,有一天你会喜欢上这里的,不要总想着离开。”
我凄然一笑:“完颜烈,你的父王要杀我,你都看到了,这样你也要把我留在这?哪怕是留着我的尸体?”
完颜烈的脸上顿时一片苍白。
我接着说:“我在这里只是一个过客,中原才是生我、养我的故乡,只要我活着就要回中原,永远生活在那里,那里才是我的家。”
烛光之中一双鹰眸一直盯着我,那眼神幽柔地让人哀伤,忽然这双眸子发出了锐利的光芒,直直的扎进我的心里。晚宴烈忽然像变了一个人似的,猛地站起来,脸上一片肃杀:“豆儿,我永远会记住你今天说的话,既然你这样坚决,我就将中原的整片河山打下来,送给你。让你永远生活在你喜欢的地方。”
“你。。。。。”我万万想不到这些话会是从完颜烈嘴里说出来的。此刻是否应该惊讶完颜烈对我用情竟已是这样深?
我不由苦笑,对他说:“完颜烈,如果你和你的父王早就垂涎我中原的大好河山,就不要拿我来当借口。念在我们朋友一场,我奉劝你最好不要以卵击石,我陵国国富民强,几百万雄兵所向披靡,战无不胜,若不是我朝以仁治天下,这些邻国,包括匈奴的领土。恐怕早已纳入我陵国的版图之中了。”
完颜烈像是刚认识我似的,上下打量我:“豆儿,果然是豆儿,不似一般的中原女子扭捏作态。不妨我就告诉你,如今的陵国已是外强中干,危机四伏。十几位皇子为了争大位,暗自拥兵、结党,斗得昏天黑地。恐怕不久就要大乱了。”
我心里无比震惊。
完颜烈的眼神又温柔起来,高大的身子俯下来,将脸凑到我的面前,温热的气息打在我的脸上:“我的父王是有意入主中原,实现霸业。而我完颜烈如果有一天领兵杀入中原,却只是为你齐豆一人,为你今天说的这些话,无论你信不信。”
说完头也不回向外走,临出帐外时又飘来他的一句话:“父王不会再为难你了,安心休息。”
屋内陈设依旧,华丽无比。而我再也没有了初来此地时的欣赏之情。我要尽快离开这。没有人带我走,我就自己走。我暗想:何子衿的车队刚走不到一天,我单人匹马速度自然能快过他们,要追上他们也不是没有可能。
我下定了决心,带了些桌上的干粮,拿了水带。悄悄走出帐篷,向马厩走去。
帐外已经撤了把守的士兵,走到马厩前,一眼看见了美娜送给我的那批小白马。
我摸摸它的头,它亲昵的蹭着我的手。我轻轻地说:“谁说就剩下我一个了,不是还有你吗?你会陪着我的对不对?”
暗色无边,天地笼罩在一片迷蒙之中。一骑白驹载着我单薄的身躯,冲破氤氲,向着南方飞奔而去。踏尘而过,卷起一片片黄土轻扬在无边的原野之中。
作者题外话:再有一章就进入下一卷了。豆豆的情路开始了。
42、草原之夜(二)
草原之夜寒冷入骨,我身上厚实的裘服此刻像是单薄的树叶贴在身上,挡不住一丝寒冷。
浩瀚的星空下,茫茫草原没有尽头。不知自己还要走多久,凄凉无助之感痛彻心扉。可是还是要走下去,不能停下来。停下来会更冷,周围随时会有狼群、野兽出没。那时即便不被冻死,我和小白马也会成为它们的美餐。
突然小白马像是受了什么惊吓,不安的抬起了前蹄,仰天嘶叫。我大惊,环顾四周除了呼啸的北风,仍是荒凉一片,寂静无声。
突然寂静之中一声嚎叫,响彻夜空,分外刺耳。这是什么?难道是狼?
小白马更是惊了,时而狂奔,时而摇晃。我被重重的甩了下来。
然后小白马弃我飞奔而去。
我吓得大哭起来,可是再撕心裂肺的哭叫,也没有人能听到。
我哭得实在是没有了力气,慢慢的从草地上爬起来,环顾四周,仿感觉这天地之间仿佛只有我一个微弱的生命。我该怎么办呢?等死吗?
不、我要活下去。
于是用手擦干脸上的泪水。哪知手上不知道沾了什么,用手拭泪,竟是抹了一脸。
怎么这么臭?我闻了闻,好像竟是动物的粪便。
人要是倒霉就会这样吗?
我刚要起来,借着月光,发现前面不远处草地上有些东西。我走上前去,才发现我的前面后面,地上都有车轮轧出的印记,再走几步又发现才地上还有我手上的那种粪便,像是马粪。
嗯?我居然发现草地上一直向前散落着一些石头,如果细心查看的话竞象是有人刻意留下的标记。
我觉得生命又似重新见到了曙光,拼命的沿着标记向前跑去。
静静的星空下,我听见自己的呼吸因为奔跑是那样的急促,自己的心因为希望而跳动的那样有力。还有什么能比活下去而更让人期待的呢?
奔跑中,耳畔又一声狼嚎响彻天籁。
恐怖的气息铺天盖地又向我袭来。我不由自主的停下了脚步。
可是猛地抬头,眼前看到的却并不是狼。
我惊呆了,泪水再一次涌出眼眶。
眼前一个长衫男子,端坐于马上,正笑意盈盈的看着我。
月光下,在他的身上,看不到任何一点瑕疵,敛雅之气犹如一道明澈如水的月光,使周遭的一切都显得黯然无光。
他就是那样静静地坐在马上,风轻云淡,淡定自若,恍然隔世般地看着。
霎那间天地就成了永恒
何子衿?是你吗?
我突然觉得手足无措,觉得自己是那样的渺小,挂着泪痕,痴痴的望着他。
突然一阵天旋地转,我被人抱上了马。
何子衿用披风把我裹在怀里,我的背紧紧的贴在他的胸膛上。仍是不住的哽咽。
“暖和点了吧?”他摸了摸我冰冷的手。
…………。)
“自己跑出来的?”他用大手抹去我脸上的泪水。
。。。。。。。。。。)
“我们慢慢地走,等了你好'小说下载:umd。'久了”他的语气少了些平日的冷漠。
。。。。。。。。。。。)
“走吧!”
“那个何子衿。。。。”我的喉咙发干。
“有什么到车上再说!”他的声音让人很安心,仿佛只要是有他在,什么都不用担心,什么都不用害怕,天地间任何事情他都能办到。
我的心像揣了一只小兔子,扑通扑通跳个不停,想说些什么,才能平静下来。
“何子衿。。。。。你。。。我。。。”我一时不知所云。
何子衿搬过我的肩膀,长眉微?,“嗯?”
月光下看着他英俊的面庞,我突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半响干咳一声:“其实,刚才我的手上和脸上都是马粪!”
我不知所云,脸窘得发烫。
哪知何子衿的表情先是很惊奇,然后竟是放声大笑。
月光下,一骑二人,衣诀飘飘,策马向草原前方奔去。
作者题外话:第一卷完
1、茶花满路为谁开
三月的云南,早已是春风拂面,花潮彼伏。就像是好梦一场,有仙人驾祥云将我带到这里,为我幻化出这满山茶花,无极春光。
天空沥沥的飘起小雨,水滴轻落于花瓣间,漫山遍野的茶花愈发显得娇艳欲滴,芬芳诱人。
进了城,被雨水洗涤的小镇古朴如画。家家门前绕水流,户户屋后垂杨柳,如诗如画的景色,美不胜收,处处透出自然和谐。
我的病在剪剪的细雨,温暖的春风中竟是好了一半。那日随何子衿的车队离开草原,我就一病不起,进了中原境内仍是不见好转,就跟着他回到了他的封地―云南。
上一次也是在马车上挑帘,初见塞外美景,新奇向往,而今却只有那黑夜中,北风呼啸的草原时时出现噩梦之中。
而今帘外,花开满路,娇黄嫩红灿粉香白染遍芳丛。迎接我的又将是什么?
我很是期盼
眼前的才是真正的云南王府,先前在京城的原来是云南王的一处别苑。抬眼望去,一张匾额上几个镏金大字:御敕云南王府。
王府要比京城的别苑还要大,我无比感叹,偌大的王府竟是如此古雅朴素,全无一点奢华之气。云南本就四季如春,家家临水。这王府借水造景。暖风微扶,处处波光潋滟。
我被带到一处阁楼内,门口一个女子月白衫,葱绿的裙子,居然是玲珑。
“玲珑姐姐!”在这里见到她,心情格外的好。
“姑娘别来无恙。”玲珑上前施礼。
玲珑拉着我进到楼内,里面布置的甚是雅致。
“姑娘这些日子,出落得越发标志了”她一脸笑意,眼睛弯得像月牙,接着说:“王爷性情凉淡,不想竟带着姑娘千里迢迢的来了云南,想必姑娘要在这长住了。”
我有点不好意思:“我因病已打扰王爷多日了,如今身上已无大碍,实在不好意思继续打扰,过几日就回京城去。”
玲珑忙道:“若是这样,可真是可惜,过几日当今太子殿下要来王府,姑娘若是不走,想必还可以有缘见到当今太子的真颜呢!”
我心头一喜。
玲珑走后,我梳洗一番,走到屋外。沿着石径走去,欣赏一下王府的景致。却见离刚才小楼不远处,有一处院落,竟是用篱墙围起,无有院门,里面一处竹屋,在这王府内显得甚是显眼。
我踱步而入,院内茶花不似王府别处的景致,精心修剪过,而是随处而栽。我如置身一片花海之中。不忍踩踏,只得循着无花之地而行。
推门进到竹屋内,屋内一张竹塌,一张书桌,整柜书籍,别无他物。
刚要离去,却猛然看见右侧墙上悬挂着一幅画,让我大吃一惊。
画中有一位神女,面如芙蓉,眼若秋水,身披霞衣,脚踏莲花,身环祥云,美目流盼,眉间一颗朱砂。左看右看着画中之人,竟是和我有几分相像。只是那女子比我更丰满妩媚,而且是一位神女。
我正看得出神,有人推门而入。原来是玲珑来这寻我。见我看着画像发呆,看看画,又看看我,说:“难怪初次见姑娘就觉得面善,原来姑娘和我家二公子的画中之人,竟有些像。”
“哦?你家二公子的画?”
“二公子就是我家王爷的孪生弟弟,名唤子佩,自幼拜陵国高僧无由大师的大弟子慧远为师,常年不在府中。这里是二公子的书房。那年中秋,二公子回家过节,当晚梦见一神女,醒后就画了一幅像挂在这里。不许别人进来。姑娘今日误入,我们还是早些离开吧!”
离开了竹屋,回到了刚才的小楼内。见案几上摆着一个汤盅。揭开一看,竟是香飘四溢的一碗茶花汤。素知云南历来就有吃花的习俗;今日真令我大开眼界。
作者题外话:大家多收藏呀!
姻缘(一)
王府里所有的人只要是一见到我,无论男女,无论老少无不都瞪大了眼睛,张大了嘴。好像何子衿带回个女子来是这天底下最不可能发生的事。至于吗?
一连几天也没有见过何子衿,府里的人见到我的表情渐渐平静下来。开始相信我只是他们王爷好心带回养病的女子。
我有些赌气,让玲珑转告何子衿,我要向他辞行,回京城去。
晚间掌灯时分,何子衿走进了我住的小阁内。
本以为会去他的书房,没想到他却自己到我这来了。
第一次见他穿着家常的衣服,少了往日见到他的无措。他随意的坐到桌边的椅子上淡淡的问我:“要走了?”
语气里听不出挽留,更听不出惊讶。好像我去还是留都似天经地义。
我鼓鼓嘴,“打扰王爷数日,齐豆要回去了。”
他不说话。
香炉里腾起袅袅的青烟,显得屋内更加安静。
半响他幽幽地说:“你要去哪呢?”
原来带我回来不仅是看我生病,更是可怜我无处可去!堂堂的云南王要是当时把我这样的女子丢弃,恐怕是要坏了自己名头的。所以才捡回我来。
我清了清嗓子正色道:“我齐豆学艺十年,走到哪里,想必也没有几个人能欺负得了我。这天下大的很,自然有我的去处。”
看着我一副侠女的表情,换来他轻轻的微笑,如春风扶柳,池水微荡。我一时有些失神
但转瞬又面红耳赤。何子衿见到我的每一次无不是我最悲惨、最没形象的样子。我刚才的壮志豪言别人可能会信,这天底下却唯独他不会相信。否则我又怎么会在云南呢?
我的头低得已经不能再低了。
他又对我说:“如果要走你要去哪,我派人送你!”
“不必了,我自己走就可以。”
他又说:“听说,你师傅马上就到云南了。”
“嗯?”我激动的说不出话来。
“我们查到一个人隐居云南多年,他了解一些关于当年匈奴惨案的事,你师傅这些年来也是到处寻找此人,我们接到消息,此刻你师傅已在途中,几日后就要来云南了。”
他和我说这些是想挽留我吗?他静静的看着我,我也看着他。于是我说:“那我就再打扰些日子吧,要是有什么事情我可以帮你做,洗衣煮饭我都会。”
他像是在忍着笑意,仔细打量我:“明天太子来王府,你也见见吧!”
临走时传给我一句话:“我这不缺下人!”
一夜无眠。
我早早的打扮好,等着见太子哥哥。既兴奋又忐忑。这些日子太子哥哥和父皇想必是担心坏了,可明日见到哥哥,何子衿是不是就要知道我的身份了?
用过早饭,玲珑说太子殿下和两位娘娘已经到王府了,王爷已在正厅接驾。
我一溜烟的拉着玲珑往外跑。耳畔不时传来玲珑的声音:“
小姐错了,是左拐,又拐错了。。。。”
我终于跑进正厅,眼前厅内坐有四人,两男两女。正坐之人身姿如同美玉修竹,正是我那眸比水清,容比云惬的哥哥――太子昭明。
作者题外话:多留言,情收藏!
3 姻缘(二)
若说这世上最美的女子是北艳、南芬,这世上最优秀的男子是不是就是屋内这两个?只是不同的是,太子哥哥的眼睛纤尘不染,而何子衿的眼睛清明中透着沧桑。
再看屋内的这两个女子皆和太子一样是便装打扮。一个身姿弱柳,临风欲折,是我见过的“北艳”季盛芳。另一个女子仅是中人之资,但生得端庄大方,自有一股寻常女子不具备的气势,想必这就是何子衿的姐姐,当今的太子妃何丽君吧。她虽不及妹妹“南芬”何丽萍生得倾国倾城,但是眉目间的一股平和之色,让我心生好感。
耳边听何子衿说:“齐豆,赶快拜见太子殿下”
我心中喜悦难抑,故作不认识般调皮的上前施礼:“民女齐豆,参见太子殿下。”说完抬头笑着看向哥哥。
昭明哥哥一脸震惊的盯着我,反复打量,像是在从头到脚观察我是否完好无恙。
我又冲他调皮的眨眨眼睛。
哥哥似是低低的长舒了口气,莞尔一笑。
我等着他与我相认,哪知他沉思片刻,竟是温柔地对我说:“齐姑娘免礼平身!”
嗯?太子哥哥这是干什么?装作不认识我?难道是在生我的气吗?
来不及多想,又听何子衿说:“再见过太子妃娘娘。”
我连忙上前行礼。
太子妃用长姐如母的口气说:“竟不知道王爷在何处认识这位姑娘,真是个玉琢似的美人。”
何子衿仍是淡淡地说:“齐小姐是我的朋友,前些日子在王府中养病,如今刚刚大病初愈。”
我看见哥哥脸上急切得表情;但看他也并没有要与我相认的意思。
我答道:“是受了些风寒,外加水土不服,如今已经大好了。”
只得接着再向季盛芳施礼。这季盛芳全不似那日在京城的别苑中,眼睛只围着何子衿一个人转,此刻她的一双美目,时而盯着太子和太子妃,又不时的看着何子衿,不然还要仔细打量我,竟是忙得很。
何子衿与太子说了些正事。之后一时太子兴起,竟要让何子衿带着我们去云龙山上踏青。
这云龙山是云南一处圣地,山下四季如春,而山顶确是终年积雪。最有名的就是山上的风月观,本是道士静修之地,却偏偏要算这凡尘中的姻缘。据说颇为灵验。每日求签之人络绎不绝。
云南本是一座水城,去云龙山须划桨而去。
我们登上了一艘红色的画舫。水风袭来;四面的纱帘随风轻摇;周围船只上有人看见了我几人的面貌;顿时引来一片惊艳之色。
水面上游船颇多。。有的舫内不时传来丝竹之音。更是有笛声袅袅萦回,引着我们驶向前方一片悠远之处。
有侍女上前端来一个翡翠的荷叶大盘;上面放着许多刚刚剪下的茶花。
旁边的玲珑向我们施礼说:”云南的茶花最是有名,奴婢刚刚剪了几枝刚开的鲜花,孝敬两位夫人和小姐。
何丽君道:“真是个玲珑的丫头,怪不得王爷一直疼你。”然后拿了一朵又团又圆的茶花,仔细瞧去,层层的白色花瓣之中又有密密叠叠的红色花蕊,典雅又不失艳丽。
玲珑忙服侍何丽君将此花别于发间。赞道:“此花名为茶牡丹,最是适合娘娘了。”
太子哥哥也面露欣赏之色,微笑着看着何丽君。两人看似十分和睦。
侍女又将花盘呈于季盛芳面前。季盛芳轻叹一声道:“我不爱戴这些,还是不要了。”然后看向太子。
4、姻缘(三)
太子哥哥柔声道:“此时良辰美景,还是不要辜负了这丫头的一番好意。”
季盛芳的眼中秋水荡漾,看着太子:“不如殿下。。。。相公替妾身选一朵。”
太子笑而不语。
季盛芳只得慢慢的从盘中选了一朵递给玲珑。
玲珑将此花别于她髻中说:“夫人这朵叫胭脂泪,栽种时颇有些麻烦,开出的花确是上上之品。
此时何子衿一抬头正好对上季盛芳的双眸,连忙将目光移向舫外。
我有些迫不及待,把盘子抱过来,左挑右挑,最后选了一朵淡粉色的茶花,花盘不大,很是可爱。然后自己插入发中。
众人见状都笑了。玲珑说:“姑娘这朵是孩儿面。”
太子哥哥指着我,笑着对大家说:“我看她选得最适合,这花该给她戴。
玲珑见主子们高兴又提议:“今日两位公子这么高兴,不如各位对着美景作些诗来,也不辜负这仙境似的景色,也让我们这些奴才开开眼界,就算哪日被主子们赶了出去,也不枉此生了。”
何子衿道:“这丫头越来越没规矩了。”
太子却很高兴:“这样的美景,太过拘束,反而无趣。既是作诗也不用命题,随心意即兴作来才好。”又看向我说:“这回就从你开始吧!”
我撇撇嘴暗道:照明哥哥到底想做什么?不认我,还要考我。
有侍女拿来笔墨宣纸,我思索片刻提笔写道:
人生无根蒂,飘如陌上尘。
分散逐风转,此已非常身。
落地为兄弟,何必骨肉亲。
醒时当聚乐,斗酒聚比邻。
盛年不再来,一日难再晨。
玲珑将我的诗呈于太子面前。太子看过又命递于何子衿处,何子衿仔细地看了很久,似是若有所思。
待到何丽君与季盛芳看过后,两人更是面露惊讶之色。
接着何丽君向众人道:“齐姑娘好文采,让人没法下笔了。”
片刻后看纸上写道:
人说茶花是省花,今来始见泛红霞
人人都说牡丹好,我说牡丹不如茶。
太子笑道:“丽君,写得甚妙。”又柔声说:“盛芳,该你了!”
季盛芳手托香腮,凝思许久,才慢慢写道:
为女萝草,妾作兔丝花。轻条不自引,为逐春风斜。
百丈托远松,缠绵成一家。谁言会面易,各在青山崖。
女萝发馨香,兔丝断人肠。枝枝相纠结,叶叶竞飘扬。
生子不知根,因谁共芬芳。中巢双翡翠,上宿紫鸳鸯。
若识二草心,海潮亦可量。
写完后更是一脸忧伤之色,惹人怜爱。我不由脱口而出:“真是好诗!”
何子衿似有所动。太子目光更显温柔。
何丽君却对着何子衿说:“这回该子衿了。”
大家的目光顿时都移向何子衿。他手中笔似游龙一般,一气呵成。
缺月挂疏桐,漏断人初静。
惟见幽人独来往,飘渺孤鸿影。
惊起却回头,有恨无人省。
捡尽寒枝不肯栖,寂寞沙洲
此时此景他为什么要做这种孤寂的诗词,我看向他,他的眉头轻蹙,我不禁要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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