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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嫡女裳华-第7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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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百八十九章 各有算计

  

    提起季裳华,李氏刚压下的火气又上来了,“依我说,裳华如今的年龄也该定亲了,对此你有什么想法?”

    “二皇子那里是成不了的。”季鸿茂也很是为难,“如今因着晋王妃,谁还敢来季家提亲,也只有周家有这个胆量了,我原以为周家会有所行动,可是到现在也没什么动静,我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了。”

    本以为能好好利用一下这个女儿的婚事,可是事与愿违,现在能不能嫁出去都成问题了。

    “仔细想一想,若是和晋王府攀上亲也不错。”李氏想了想道。

    岂止是不错,简直是从天而降的好事,可是李氏尤不满足,一心想着季裳华能做皇后,皇后不行,贵妃也好。

    可是依照目前的形势,她这个愿望已经落空了,只能退而求其次选择晋王府。

    “儿子也是如此想法,可是,既然晋王妃喜欢裳华,又为何迟迟等不来赐婚圣旨?”季鸿茂不解。

    他却不知道,若不是萧承佑拦着,皇帝早就给两人赐婚了,何必等到现在?若是季裳华真的嫁给了别人,才会招来皇帝的厌恶呢。所以,他反而应该感谢季裳华坚决拒绝萧承泽。

    李氏想到季家接二连三的烦心事就一阵疲惫,摆摆手道,“这件事以后再说吧,如今先准备明日的宴会。”

    ……

    转眼,就到了第二天的宴会。

    这一日,京都各府的主人都送来了贺礼,参加此次宴会。

    除了戏班子,季裳华还请了于自己有救命之恩的素琴,场面很是热闹。

    此次,李氏除了让季裳华安排宴会,还让李梦玉在一旁帮助她,对此,季裳华并没有什么异议,她倒不以为李梦玉能在这个时候做什么手脚。

    看到有丫鬟来请季裳华,李梦玉十分懂事的道,“这里有我就好,表妹若是有事就去吧。”

    季裳华深深望了她一眼,微笑道,“如此,就辛苦表姐了。”

    李梦玉笑而不言,神色温柔,目光盈盈,一直看着季裳华身影消失在门口,她唇角的笑容才落下。

    ……

    白苏繁缕和云雁在不远处三个方向守着,季裳华和素琴两人离的不远不近,恰好能听到对方的声音。

    “他去找你了吗?”秋风微凉,今晨出门时,白苏便为季裳华添了一件月白色绣兰花披风,整个人笑的清丽又素雅,一张脸更衬得去白玉一般。

    素琴唇畔勾起一抹难以寻味的笑容,似嘲似讥,“第二日他就去找我了,可是我听你的,没有见他,第三日第四日他仍旧去了,我依旧没有见他,只推脱身子不适。”

    “依照他那日听到的事实,一定以为你是故意躲着不见他,生怕被他发现了真实身份。”季裳华道,“恐怕他不会死心,你想好该如何做了吗?”

    今日季家宴会,很多官宦贵族以及皇子都来了,许慎思自然也会来,更何况还有个素琴在这里。

    素琴毫不在意的笑笑,“一切听小姐吩咐。”

    季裳华眉梢微动,她习惯了发号施令,出主意,现在才发现,好像素琴被救回来以后,一直以她马首是瞻。

    不问为什么要这样做,会不会有危险,好像季裳华说什么她都会去做。

    为什么呢?难道只是因为季裳华救过她?

    然而,她并没有时间想太多,白苏就遥遥给季裳华做了个手势。

    季裳华点点头,对素琴道,“他来了,我该回去了,你……一切小心。”

 第一百九十章 真实面目

    

    “我还叫你郑红蕖还是故梦。哦,我忘了,你现在叫素琴。”

    突然响起一道声音,素琴转身,故作惊讶,“原来是许大人。”

    许慎思缓缓踱步而来,嘴角噙着一抹阴险的笑意,“你还未回答我。”

    “许大人这话我可是不懂了,记得上次我已经明明白白的和你说清楚了,我不认识什么郑红蕖,也不知故梦,许大人缘何又来多做纠缠?”

    许慎思低笑了两声,“这里是剩下你我,你又何必装作不认识我呢?红蕖,你就承认吧。你根本就没死,是不是?你一直在欺骗我?你到底有什么目的?”

    尽管她面上表现得很是平静,可是他越来越快的语速却是出卖了他的急切。不,或许,他还有些慌张。

    是啊,眼睁睁看着被自己害死的人活生生又出现在他面前,能不害怕吗?

    可是,他竟然能做出那么恬不知耻丧尽天良之事,绝非一般胆小之人,很快,他就完全平静下来,看着面前熟悉的人影等着她开口。

    “许大人,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若是无事,小女子就先行告退了。”语罢,素琴就抱着琵琶退去。

    “你不能离开!”许慎思大步上前,拦住了她,“我们话还没说完!”

    素琴扯着被他抓的生疼的手臂,怒声道,“许大人就是这样欺负一个弱女子的吗?我自认和许大人无冤无仇,许大人为何这样针对我……”

    然而,话未说完,双手就被许慎思压在身后,无论如何挣扎都是没用,下一刻,许慎思冷笑一声,道了声“得罪”,就用另外一只手将她的领口扯开,一个红色印记便出现在他面前。

    果然是她!

    许慎思一时失神,这个时候,素琴猛的推开他,就要快速离去。

    许慎思是何人,既然确定了,又怎么能放她离开,他追了几步,重新将她抓住,不给她逃离的机会,几乎是咬牙切齿,“你还敢说你不是?那天你和七皇子的对话我听的清清楚楚,再加上你脖子上的胎记——你还要隐瞒吗?!”

    “我自然无法再隐瞒!”素琴见已经被拆穿,索性大方承认,“毕竟,负心薄幸,过河拆桥,逼死人命的人又不是我,我凭什么不敢承认!”

    素琴眼睛盈盈含春,晶莹雪亮,却是流露出刻骨的愤恨,她字字如刀,直直插进许慎思的心中。

    许慎思看着她,眸光复杂莫辨,一时无言,下意识松开了她。

    素琴也不再逃离,眉梢眼角具是讥讽,“怎么,我说的不对吗?这些不都是你最擅长的吗?你害我良多,又有什么资格来质问我?”

    良久,许慎思才抬头看她,叹息一声,“你的目的是什么?”

    素琴自嘲一笑,扬眉道,“目的?总不能是来找你报仇的。”

    许慎思惊诧。

    “就算我恨透了你,我也无法杀了你!”他如今身份已今非昔比,她想凭借一己之力不过是天方夜谭。

    许慎思表露出不信的表情,“是吗?你既如此恨我,怎么会不想杀了我?”

    素琴摸了摸光滑的琵琶,“我好不容易捡回来一条命,如今只想离你远远的,不求别的,只求有个容身之所,一世安稳罢了。”

    许慎思嗤笑,“可是,我查过你之前的身份,安排的可是天衣无缝,若说你背后没有高人指点,谁会信?”

    素琴笑的云淡风轻,“怎么,才智过人的许大人,竟然连这一点都想不明白吗?我既进了春满楼,卖艺不卖身,自然要谋个清倌的身份,春满楼老板为了自身利益,也会抬高我的身价,为我假造一个身份,没落书香门第的女子无奈落入风尘的戏码,最合适不过了。”

    许慎思笑容冷漠,“顺便巴结上季家嫡女和七皇子是吗?”

    “许大人这话说的也太难听了,我救季小姐完全是为了赎罪,至于七皇子,我一开始并不知道他的身份,不过是以乐会友,顺便保自身安危,许大人未免管的太多了。”

    许慎思审视着她,“既如此,你不如和我走,我一样可以给你想要的一切,你说的一世安稳,我定然也能给你。”

    素琴轻笑出声,语带嘲弄,“跟你走?让你再杀我一次吗?”她可不信许慎思会如此好心,恐怕只会杀人灭口。

    许慎思一下变了脸色,“红蕖,我给你机会,你就要好好把握!你信不信,我把你的事情抖落出去,届时便都会知道所谓卖身不卖艺的清倌名妓不过是个残花败柳!”

    素琴得了季裳华的吩咐,对于许慎思的反应早就有了预测,她表现的半点不怕,“好啊,你就去说吧,届时我正好也像大家说道说道。原来当朝丞相的女婿不过是个卑鄙无耻的小人!当年,他一无所有,是我自卖其身他才能吃饱穿暖,才能筹足进京赶考的路费!可是他不但不知感恩,还背信弃义,不但过河拆桥还杀人灭口!表面上还要装出一副重情重义的模样,真真是虚伪至极!不知丞相大人和许夫人知道了会作何感想?会不会觉得自己识人不明,将女儿嫁给了你这种猪狗不如的东西!”

    素琴不管不顾将一腔愤怒发泄出来,语言犀利,完全不知道许慎思已经变了脸色!

    “你满口胡言!”许慎思怕她再说出什么,上去就要捂住她的嘴。

    素琴一下子躲开来,牙齿也恶狠狠的咬上去,许慎思吃痛,猛然推开她,素琴被推倒在地,头也磕到了青石。

    她好像浑然不觉得痛一般,踉跄着起身,看着许慎思皱眉查看被咬的手。

    此时他的手已经渗出血来了,还有两排深深地牙印,足可见素琴用了多大的力气。

    “郑红蕖,你找死!”

    素琴笑了起来,“怎么,被我说出了实情恼羞成怒了?许慎思,难道我说的不对吗?你当初是如何对你的,你又是如何报答我的?你说过的,等你高中,会回去娶我?可是你呢?在我风尘挣扎痛苦不堪的时候,你在哪里?哦,我想起来了,你正准备迎娶丞相之女,哪里还记得我?我不远千里奔赴京都,以为可以得到你一个解释,你却凭借三寸不烂之舌欺骗我,最后怕事情暴露便逼我跳崖!天下怎么会有你这样狠毒之人!不你这种礼义廉耻都不要的读书人,根本不配为人!”

    素琴越来越激动,愤怒之下,将该说的不该说的全部说出来了,还狠狠骂了许慎思。

    许慎思是个文人,自然也是要脸面的。即使四下无人,他也不能容人一个女子指着他的脸骂。

    “你给我闭嘴!”他下意识环顾四周,作势就要将素琴带走。

    “滚开!”素琴怒吼。

    “你——”

    “放开他!”

    繁盛的木芙蓉后,走出来一个人影,他一袭紫色华服,尽显纵容华贵。却偏偏生着一张娃娃脸,两颊各有一个酒窝,少了几分威严,多了几分随和,平日里他也的确是最好相处的皇子。

    可是,现在,他的稚气完全褪去,所有的是皇家独有的威仪。只见他大跨步走到两人这边,看看额头被碰伤的素琴,又看看满脸惊愕的许慎思,冷冷一笑,“本殿如今可是见识到了,原来丞相大人的乘龙快婿竟然是这样寡廉鲜耻之人,不知父皇知道了你的真实面目会作何感想?!”

    许慎思冷汗爬满额头,真是要命,七皇子为何会突然出现!他想辩解,可是根本不知道该说什么,若是不出意外,方才他和素琴的对话七皇子可是全部听到了!

    下意识他看向素琴,素琴缓缓勾起了唇角。

    果然如此!他被算计了!

    他行礼,“七殿下……微臣……”

    “不必多说了!”七皇子行至素琴身边,拿出帕子给她擦擦额角流出的鲜血,“本殿还不至于双耳失聪!有什么话到父皇那里去说吧!”

    许慎思浑身剧震,“殿下!”

    这个时候,只见七皇子一挥手。就有数十个护卫涌上来,就要将他绑缚住。

    “谁敢!”许慎思大喝。

    七皇子吩咐人将素琴带到一边处理伤口,怒道,“好大的胆子,我倒是不知,许大人的威风比本殿还大!”

    经过了初时的惊慌,许慎思这时候已经镇静下来,他恢复了之前的从容,“七殿下,无凭无据,您就算是皇子也无法捉拿微臣。谁不知殿下您平时喜欢出入秦楼楚馆,尤其是喜欢多才多艺的女子,或许您是为了帮这位姑娘报私仇故意陷害于我呢?”

    许慎思在官场摸爬滚打几年,又经自己的岳父耳濡目染,也深谙为官之道,为人也狡猾起来,是以,为了脱身,及时反应过来,倒打一耙。

    七皇子毕竟是个厚道人,被许慎思的厚颜无耻惊到了,指着他,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

    “许慎思,你——”

    这时候,一个黑衣侍从小跑过来,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跑到许慎思身边耳语了片刻,许慎思凝眉片刻,然后不紧不慢行了个礼,“若是殿下无事,微臣就告退了!”

    七皇子虽然不受皇上喜欢,但毕竟是皇子,何曾被一个臣子不敬过,他气的胸腔剧烈起伏着,眼睁睁看着许慎思在那个黑衣侍从的护送下离开了。

    其实这时候,许慎思心里也很是慌张,他得罪的可是当朝皇子啊,但幸运的是,只是个平庸的七皇子。

    看来,他必须去求二皇子帮助了。

    他步履匆匆,低声问道,“可知二皇子有何事?”

    “属下也不是很清楚,好像是关于季家公子被赐婚一事……”

 第一百九十一章 牢狱之灾

    “你怎么样了?”七皇子走到素琴身边,查看她的额角,微微皱眉。

    素琴摇摇头,用帕子捂着额头,“我没事,多谢殿下……”

    话未说完,就听七皇子道,“那个人就是他?”

    这个“他”说的是谁,不问可知,素琴一愣,旋即点点头。

    七皇子看看柔弱的素琴,又想起方才拒不认错的许慎思,不由义愤填膺,“你放心,这等小人,我定不会轻易饶过他,我会将此事禀明父皇,对他施以惩罚,为你讨回公道!”

    素琴看了他一会,他一向平淡温润的眸子满是怒火,没有虚伪,没有假装,有的只是同情愤怒和真诚。

    不由自主的她心中涌出一些涩意,不知是委屈还是感激,一个出身高贵的皇子都会为她打抱不平,而她深爱了许久的男子却如此狠心绝情。

    慢慢的,她的唇角攒起一分笑意,“多谢殿下愿意为我主持公道,可是……还是算了吧……”

    “我知道你不想麻烦别人。”七皇子坚持道,“只不过,我既然看到了就不能不管,这样我的良心也会不安的。”

    素琴摇摇头,“殿下,并非如此。”

    七皇子诧异的看她,“难道……你还对他还怀有旧情?你不忍与他为敌?”

    “自然不是。”素琴淡淡道,“这样一个伪君子,我怎么还会对他旧情难忘,只不过——殿下,您方才也听到了,虽然您看到了,但是并没有证据,他大可以狡辩,更何况,他的岳父是当朝丞相……”

    七皇子瞬间明白了素琴的意思,“这一点,我自然预料到了,但是,若汤丞相知道了他选中的女婿是这样一个人,还会护着他吗?”

    素琴却是否定道,“或许,汤丞相会生气,会责罚他,但是,这毕竟是他颇为欣赏的女婿,她的女儿又深爱他,只怕会替他善后……”

    这一点,是季裳华教给素琴的。

    这位丞相大人,是个老狐狸,虽然疼爱女儿,但也会把自己的利益放在第一位,许慎思和他正好臭味相投,他虽然会愤怒于许慎思的欺骗,但不会愤怒于他的狠心和负心……

    最重要的是,这翁婿俩是一体的,只对付一个,效果却不怎么好……

    闻言,七皇子更加义愤,“难道就这样放过他吗?让这种人逍遥法外,立足朝堂?”他虽是皇子,但平日不管朝堂之事,可是这件事他是眼见为实,不忍心装作不知。

    素琴满不在意的笑笑,“不放弃又能如何呢?毕竟他如今的身份不同往日,况且——”她看着假山处凉亭边到处盛开的木芙蓉,有些怅然道,“我侥幸逃过一命,已经十分感激上天,现在不做他想,只求安稳度日,别无所求。”

    秋风起,浪凫雁飞,树影摇动,花枝漫舞。眼前女子怀抱琵琶,衣袂飘飘,明明是命途多舛,弱质纤纤,却初心如故。

    他的眼中闪现出几分不知名的光彩,问道,“你真的不在意了吗?他负你在先,背信弃义娶高官之女……”

    “在意如何,不在意又如何?既然不是我的,我又何必多做纠缠,不如就此放手,也为自己留下一分尊严……”

    **

    和素琴见过面,季裳华便回去了,因为丫鬟来禀告她益阳郡主来了,是以她便加快了脚步。

    突然想起了什么,她回头吩咐丫鬟,却看见身后一个男子负手而立,依旧是挺拔如松,神采飞扬。

    季裳华起初愣了一瞬,随后微笑道,“臣女见过二殿下,二殿下也是来贺喜大哥的吗?殿下能亲自来,季家真是不胜荣幸。”

    萧承泽却紧紧盯着她,目光中有疑惑惊讶还有愤恨,种种情绪复杂难辨。

    季裳华淡淡挑了挑眉,很好奇他接下来要说什么。

    沉默良久,两人之间流动着一种诡异的氛围,季裳华见他不说话,微微冷笑,刚要告退,就听他的声音响起,带着一抹沉郁,如阴雨天时和着雨声传来的声音。“还未恭喜你,季维之得到了陛下赐婚。”

    季裳华面上满是波澜不惊,客气的微笑,“谢殿下的恭贺,您能亲自前来,想必父亲也会很高兴的。”

    见她这样云淡风轻,反而激起了他的情绪,这个女人,还真是狡猾,不动声色间破坏了他的计划,还能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站在他面前,还真是有恃无恐啊。

    他脸上是一抹和煦的笑容,可是他的眼神却满是阴冷,这两种不同的情绪叠加在一起,出奇的诡谲。

    季裳华暗笑,每天都在演戏,明明恨透了一个人却还要一边笑一边威胁,他不累吗?

    “季裳华,老实说,我真的很佩服你。”像是听不懂季裳华的逐客令,他继续盯着她,就像一条毒蛇,随时准备将她吞下去,“我这几天一直在想,你什么都没做,是如何操纵这一切的呢?父皇怎么会突然为季维之赐婚?”

    季裳华抬起眼睛,长长的睫毛下是一双清艳的眸子,除了妩媚,还夹杂着不屑和嘲讽,等这些情绪都沉淀下去,只剩下刻骨的冰寒。“殿下,我看您是想多了,臣女不过是个闺阁女子,平素大门也是难迈出一步,怎么就像您说的一样呢。大哥赐婚,不过是陛下一时之兴,体恤臣子罢了,与我又有何相干?”

    “季裳华,明人不说暗话,大家既然心知肚明,又何必再演戏,你是如何做到的?”他现在气的要死,但为了不输给季裳华,只能硬生生忍着。

    棋差一招,真是棋差一招,早知如此,就不该等到殿试,应该秋闱一过就请皇帝赐婚长平和季维之的。错失良机,悔之晚矣!

    与其说他恨季裳华,不如说他在怨恨自己,恨自己没有提前想到这一点,给了季裳华可乘之机!

    看到他忍着怒气,季裳华心中痛快极了,笑容里也多了几分轻松,“既然殿下已经认定了此事与我有关,又何必再多问我?殿下心思通透远非一般人可比,身边又能人谋士众多,细细思量一番,定会有答案的。凡事若是一下子被说破,就不好玩了,您说是不是?”

    疏落的阳光落下,她本就肤如凝脂面容更加莹白如玉,长长的睫毛也镀上了一层金黄,在眼下栖下一层淡影,一双眼睛漆黑清澈,半含秋水,如雨夜中蒙蒙烟雾,魅惑人心。无论是凝眉神思还是展颜含笑,皆是难以言喻的风情。

    季裳华是个倾国倾城的美人,而且美的明媚,动人心魄。更别提她的心智出众。

    萧承泽越看越是不甘和怨恨,他自以为出身,才智,样貌不输旁人,将来还会荣登九五,可是季裳华明明知道,却还坚定的拒绝她,难道萧承佑果真有那么好?更可恶的是,她还处处和他作对,简直好像天生是来克他的。这叫他怎么能甘心呢,怎么能不怨呢。

    他的手一寸寸收紧,季裳华仿佛可以听到骨骼咯咯作响的声音。他咬牙道,“季裳华,你还真是胆大妄为!”

    季裳华微微一笑,“胆大?殿下还真是抬举我了。”

    “希望你不要后悔!”萧承泽面色阴沉,“我是给过你机会的,你还要与我作对,就不要怪我不留情了!”

    留情?他何时对她留情过,前世,他利用完她,可是转身就绝情的将她废掉,任由季芳华处置了她。现在他来说“留情”岂不可笑?

    季裳华从容不迫,“是。”

    萧承泽最后盯着她看了一眼,冷笑一声,拂袖而去。

    季裳华也若无其事的沿路回去,闲庭信步一般欣赏着周围的风景,看起来心情很好,完全没有受影响。

    白苏轻轻突出一口气,放心下来。方才她被隔离远处,虽然听不到两人的说话声,却能感受到那种剑拔弩张,也为季裳华捏了一把汗。

    现下看到季裳华平安无事,心情也跟着放松了。

    “益阳郡主现在何处?”季裳华方才在思考什么,现在才问道。

    白苏笑了笑,“益阳郡主现在应该很忙。”

    季裳华眸光一闪,不由笑道,“益阳郡主是来季家做客的,有什么可忙的?”

    白苏抿唇忍着笑道,“郡主忙着和长平公主斗嘴呢,我怕出了什么乱子,就来寻找小姐了。”

    白苏说的不错,益阳郡主和长平公主向来不和,在一起能好好相处才怪呢,况且益阳如今和季裳华交好,长平看到益阳心情更加不顺了。

    至于长平公主为何会出现在宴会上,季裳华倒是可以猜得到,恐怕那位高高在上的公主和萧承泽一样,心有不甘吧。

    “走吧,看看她又要弄出什么事情来。”季裳华轻笑一声道。

    果不其然,刚到了宴会上,便听到长平公主尖锐的声音,“箫幼清,你别太得意!你不过是个郡主,凭什么敢这样对我!等以后……”等以后她大哥登上皇位,看她如何收拾她!

    但这话她不能说,不能给萧承泽惹祸。

    益阳郡主掂掂手中的鞭子,懒懒道,“哦,等以后怎么样?你想做什么尽管来,何必等以后?”

    “箫幼清,你别太嚣张,别以为我不敢将你怎么样!”

    “除了这个,你还会说什么?我嚣张跋扈也不是一两天的事了,你是现在才知道的吗?”益阳郡主斜睨她一眼,“口口声声不喜欢裳华,却眼巴巴来参加人家家里的宴会,还真是厚脸皮呢。”

    长平公主气的声音都在颤抖,不受控制的尖声道,“箫幼——”

    “公主……”这时,一个宫女拉了拉她的袖子,“有人看过来了。”

    长平公主一下子甩开宫女的手,冲那些宾客大喊道,“看什么看,再看将你们的眼珠子挖下来!”

    “哦,不知寒舍哪里招待不周,惹公主生气了?”

    从人群中,突然传来一道声音,清泠婉转,如清泉石上流,和着秋风,带来一股凉意。

    长平一看,竟然是季裳华,又想到她是季维之的妹妹,当即把所有怨气发泄到季裳华身上,她一拂袖子,一只白瓷茶盏便清脆落地,青色的茶叶盈满一院茶香,和桂花香掺杂在一起,竟然没有被浓郁的桂花香所掩盖。

    她冷笑一声,“季家是瞧不起本公主吗?竟然用这种劣质的茶叶来招待本公主,这就是季家的待客之道?!”

    一时之间所有人都将目光转移到了这里,一时间静默无声,有为季裳华担心的,还有幸灾乐祸的,长平公主可是轻易不饶人,今天明显是故意找茬,想来季裳华难以应对。

    季裳华的眼睛都没有眨动一下,只是看着地上打碎的茶盏若有所思,她吩咐丫鬟道,“还愣着做什么,还不快将碎瓷打扫起来,免得伤到了公主。”然后,又满面微笑道,“既然公主不喜欢此茶,着人和我说一声便是,何必动怒,气坏了身子就不好了。”

    看季裳华这样低眉顺眼,长平公主更加得意,冷哼一声,“本公主在宫中向来娇生惯养,吃穿用度岂是你一个臣子之女可比的?本公主想要好茶,你家有吗?”

    众人一听,这不只是仗势欺人了,这是公然羞辱,嘲笑季裳华,不就是在嘲笑整个季家吗?也不知道季家何处得罪了这位公主。

    众人静静等待,这位季家小姐该如何脱身。

    长平公主扬起下颌,倨傲的看着季裳华,面目不善。她今天下定决心,一定要给季裳华一个教训!以出一口被拒婚的恶气!

    在她看来,只有她不肯下嫁,但绝不允许有人拒绝她!季维之好大的胆子,竟然敢看不上她。林琼箫是什么人,有什么资格和她比,抢走了季维之的心不说,还得到了皇上赐婚,她只能眼睁睁看着,无法去抢回来!

    殊不知,她这点心思,在季裳华面前已经暴露无遗了。季裳华面露愧疚,“公主金尊玉贵,季家的确招待不周,请公主恕罪。只不过,臣女并非故意怠慢……”

    长平公主不依不饶,看了一眼破碎的茶盏和青茶,“哦,并非故意?你这话说得轻巧,怎知你不是在狡辩?”

    季裳华心中冷笑,面上却一派安然,“公主许是事多忘了,如今正值秋季,天气干燥,常使人口干舌燥,宜喝青茶。青茶性适中,不寒不热,常饮能润肤、益肺、生津、润喉……”说到此处,季裳华停顿了一下,唇角微勾,“还有去火的功效……而秋季的青茶中,铁观音最好,是以便擅自给公主用了,如今看来,效果并不佳,请公主恕罪。若是公主不嫌弃,臣女可以派人找来三四月的春茶,虽然陈旧了些,却是臣女进宫时贵妃娘娘赏赐的,如今新茶未出,想必也是这茶也是不差的……”

    在场的人不乏有聪明人,闻言心道,好一张利嘴,季裳华三言两语就隐晦说明了,长平公主不懂茶还乱说,而且乱发脾气,气性太大,嚣张跋扈,本应该喝点青茶去去火,可是如今看来,却是无用。长平公主根本就是胡搅蛮缠乱发脾气,青茶对她来说不仅无用而且实在是浪费,只配用隔了数月的春茶。再者,这旧茶也是从宫里出来的,长平公主自诩身在宫中,吃穿用度样样比别人精致,此时若是敢说季家的春茶不好,岂不是自打脸面?

    “你……你……”长平公主不可思议的看着季裳华,眼睛瞪的很大,支吾了半天,也说不出一个字。

    众人不禁对季裳华另眼看待了,季裳华三言两语便让长平公主退无可退还有苦难言,实在是让人拍手称快。

    但那毕竟是长平公主,即便他们再高兴看她吃瘪,也不敢表现出来,只是转回身,有的喝酒有的饮茶,有的寒暄,装作什么都没听见。

    然而,益阳郡主却是个例外,她根本就没有遮掩对长平公主的嘲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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