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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嫡女裳华-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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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去看,刺客朝哪个方向去了?”李氏呼喊道。
一个护卫道:“老夫人,刺客好像朝东面去了。”
“还不快去追!”李氏拄着拐杖,气喘吁吁道。
护卫立刻领命前去,实际上去了也不过是送死罢了,李氏是被吓糊涂了吧。
府医很快就拎着箱子赶来了,在李氏的催促下为季鸿茂包扎伤口,劝说道:“老爷伤势不轻,还是回屋歇息吧。”
在烛火的照耀下,季鸿茂的脸色苍白,却还是抬手阻止道:“不必,我倒要看看,是谁如此想要我的性命。”转而吩咐小厮道:“你现在就去禀告京兆尹,请他来捉拿刺客。你们在府中四下搜寻,切勿惊动了刺客。”顿了顿他道:“尤其是东面。”
李氏就这一个儿子,看他受伤,自然是担心的不得了,“鸿茂,你就听大夫的话,回去歇息吧,你看你的手臂…。”
季鸿茂道:“母亲还在这里,我真怎么能回去歇息,再者,我今天就要看看刺杀我的人到底是谁,是否和上一次是同一个人!”
语罢,便起身跟在护卫后面去了东面。
已经是丑时了,夜幕笼罩,万籁俱寂,碧秋院漆黑一片。月亮也被黑云遮挡住了,掩藏起来不肯露面。只听见风飒飒吹过,带来阵阵凉意,林间的鸣虫也在高声鸣叫着。
于氏睡在床榻上,听着外面的响动,翻来覆去睡不着。闭上眼睛,一会是周氏,一会是季裳华,一会又是那血淋淋的人头,一直在她眼前徘徊交替,这实在是一种折磨,这样下去她迟早会真的被逼疯的。
今日她见了乔氏,乔氏又提起要将季芳华嫁到于家之事,季芳华是绝对不会愿意的,是以,她就向乔氏提起了季裳华……。
突然,听见风声阵阵,窗户大开,一个黑衣人破窗而入!于氏吓了一跳,下意识的要尖叫起来,黑衣人拔出剑贴在她的脖子上,低声威胁道:“别喊,否则我立刻杀了你!”
于氏惊恐的瞪大眼睛,连连点头。“你…。你是谁…。”
“我是谁?”那黑衣人突然低笑出来,那把剑也在黑夜中闪动着寒芒,他慢慢移着刀尖,贴在他的脸上,“难道你不记得我了吗?”
他竟是拿下了脸上的面罩,露出半张脸上的疤痕,笑的狰狞,“夫人可真是贵人多忘事,这么快就将我忘掉了,我可是一直记得你呢。”
于氏立刻将他认了出来,这不正是她上次收买的用来刺杀季鸿茂的刺客吗?她找了这么久都没找到,今日为何会出现在这里?他不是应该在季裳华手中吗?季裳华为何要放他出来?
她有一连串的疑虑,但来不及思考,就感觉脸上传来一阵疼痛,然后就有温热的血流了出来。
于氏惊恐万分,又无法躲避,“你……你不是走了吗?怎么又回来了?我已经给了你银子了,为何还要找我麻烦?”
“银子?!”黑衣人又将剑送近了几分,爆发出强烈的恨意,“你可知,因为为你办事,我被人抓起来了?你可知,我在里面受得是何种折磨?”
于氏往墙角缩去,可是根本是徒劳无功,她自然知道抓走他的是季裳华,虽然她不知道季裳华对他施加了什么惩罚,但显然这个人将一切都迁怒到了自己身上。
于氏紧紧咬着牙关,“你说的这些我都不知道……”
“不知道?一句不知道就算完了?我为你办事,听你的话去刺杀季鸿茂嫁祸给季裳华,你目的达成了,高高兴兴过着自己的日子,我却要受折磨!”
的确,他被季裳华抓起来的时候没少受罚,季裳华用尽各种办法折磨他,后来他更是被人彻底废了,他现在已经不是一个男人了,这种屈辱他如何能人受得了?他找不到害他之人,自然要把这一切算到于氏头上。
“我现在已经落到这种地步了,你还要做什么!”于氏痛呼道。
“我要你死!”
虽然于氏现在已经是生不如死,可是她还不想死,只能哀求道:“你要什么,我什么都给你,只要你能放过我……”
黑衣人哈哈大笑起来,“我大哥都为了你被人杀害了,你凭什么还能活的好好的?!你不是和他感情深厚吗,为何不陪他一起去黄泉?!”
黑衣人口中的大哥正是韦封,就是韦封派这个黑衣人来帮助于氏刺杀季鸿茂的。
于氏又想起了那颗血淋淋的人头以及那死不瞑目的眼睛,心中的恐慌越来越深,“不……不……”
“当初和我大哥一副情深意切的模样,如今却不愿意和他共赴黄泉,真是枉费了我大哥对你的一片真心,帮你害周氏,助你陷害原配嫡女……”他残忍的笑了,“若是季鸿茂知道了,不知作何感想?”
于氏生怕会牵连到她一双儿女,“不,你不要胡言乱语,我的确和他有过一段往事,但荣之和芳华与他没有一点关系!”
黑衣人又笑了两声,隐约可见那道狰狞的刀疤,“你和我解释没有用,关键是季鸿茂信不信。”
于氏小心的看着脖子上的刀,“季鸿茂怎么会信你一个刺客的话?毕竟你无凭无据,他什么都不知道……”
“我已经知道了!”一道暴怒的声音自门外响起,只听“哐当”一声,门就被一脚踹开了。
“老……老爷……”于氏顾不得事情暴露,哭道:“老爷快救我!”
门外,站着的不只是季鸿茂,还有一群被惊呆的护卫。他们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方才他们分明是听到了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啊。
季鸿茂的脸色阴沉的能滴出水来,他知道周氏是怎么死的,但没想到上次他被刺杀也是这个女人设计的,目的就在于陷害季裳华。虽然他不见得有多么喜欢这个女儿,可他的性命因此受到了威胁,于氏是不可原谅的,更别提她还背叛了自己。
当然,这所谓背叛不过是他自己臆想的罢了,换成任何一个男人,都不能允许妻子在嫁给他之前还和别的男人情意绵绵过。
“原来,你这个女人,竟然瞒着我做了这些事情!”
那黑衣人并未因为季鸿茂的到来而选择逃跑,反而挑衅的笑了笑,“怎么,季大人现在才知道?”
方才因为急于要找于氏算账,差点忽略了这个人。借着火把,他看清了这个黑衣刺客,“两次刺杀我的人都是你?”
“没错。”黑衣人仰头道,“第一次是你的好夫人让我做的,这一次是我为了替我大哥报仇!就是因为你们,我大哥才命丧黄泉!”
季鸿茂现在恨不得立刻打死这个女人才好,他两次被杀都是因为她!
黑衣人正准备飞身上去,夺取季鸿茂的性命,他的速度很快,剑尖直指季鸿茂的喉咙,就在这时,京兆尹已经带着人破门而入,一边喊,一边就有人冲了上去。
黑衣人大吃一惊,不得不收起剑,转了方向破窗而出。
京兆尹一挥手,“还不快去追!”
脱离了被杀的危险,季鸿茂也是心有余悸,再看看跪坐在塌上的于氏,他一步步走过去,伸出手捏住她的下颌,在这夜里,可以清晰的听见骨骼咯咯作响的声音。
“原来,从前是我看错了你,我以为你不过是在后院掀起点风浪罢了,今日我才见识到你的本事。”他的话语异常平静,手下却又用了力,于氏吃痛皱眉,不敢呼喊,亦不敢求饶,“说,季芳华和季荣之和韦封有没有关系!”
他果然怀疑了!于氏连忙解释,“老爷,你不要听那个刺客胡说,他是为了报复我故意为之的,芳华和荣之肖似老爷,怎么会不是老爷的血脉?”
其实,季鸿茂也愿意相信于氏的解释,毕竟她嫁给他这些年,就算想和别的男人苟且也没多少机会。可是,一想到于氏未出嫁时和韦封有过一段往事,他心里就觉得膈应,想不怀疑季芳华和季荣之也不行……
“原来这些我竟是一直被你瞒着,也不知你一直都没和他断了联系,既如此,你为何不早说,我也该成全了你们这对有情人!”
于氏从塌上滚落下来,跪在季鸿茂面前,拉扯着他的衣袖,“老爷,你不要这么说,一切都是我的错,但我绝对没有和他有过任何苟且之事,你千万不要迁怒芳华和荣之……”
季鸿茂甩开她,转过身去,似乎不想再多看一眼这令人厌恶的脸,“吩咐下去,夫人病情加重,从今往后只在院中养病,不再见客!”
他的目光冷嗖嗖的在这群人面上扫过,“若走露一点风声……”
众人具都跪下,“老爷放心!”
季鸿茂没再说什么,拂袖而去,这一动,手臂便传来剧烈的疼痛之感,身边的随从连忙扶住他,“老爷,您受了伤,还是回去吧。”
……
季家发生了这样的大事,一晚上就传遍了京都,好在季鸿茂和李氏下了封口令,京兆尹也只知道有刺客闯进,是以,关于事情的真相并没有传出去,但是在季府还是可以听到一两句流言的。
“小姐,听闻夫人疯的越来越厉害了,病情也越来越严重了。”繁缕笑嘻嘻道。
季裳华正在修剪花枝,闻言不过是微微一笑,如今,于氏做的事情可是彻底暴露在季鸿茂和李氏眼前了,她受了这样大的打击,不疯才怪呢。
至于那个刺客,也是季裳华派去的,她在抓住那个刺客后的确折磨了他一番,但想到留着他还有用,便让云雁给他下了毒,让他为她办事,所以才会有了那晚的刺杀。
“解药可送去了?”季裳华道。
“已经放在了关押他的地方,他自会找到。”白苏笑道。
“二妹那里有何反应?”
白苏低声道:“说起来还真是奇怪的很,碧秋院出了这么大的事,二小姐那里一点动静都没有。”
……
“到底是我小看了季裳华!”季芳华在得知那晚的事情后,就才想到了一切都是季裳华设计的,“她突然设计了这么一出,实在是让我措手不及。”
丫鬟珠玉试探道:“如今夫人正在受苦,小姐是不是要想办法救出夫人?”
“救什么救!”季芳华心烦意乱,在屋子里来回踱步,“现在父亲似乎认定了母亲背叛了他,这几日对我也没什么好脸色。目前看来,父亲显然是恨透了母亲,我又如何能在这个时候去触父亲的霉头?!”
只要于氏一天活着,季鸿茂就会记得于氏“红杏出墙”之事,那么季芳华就会受到牵连。
珠玉不敢言语了,讷讷的站在一边。
又过了好久,季芳华终于停下了脚步,对珠玉道:“准备食盒,我去看看母亲。”
自于氏失势,季芳华鲜少来碧秋院看望她,今日才是第二次迈进碧秋院。
“夫人,二小姐来了。”丫鬟面对于氏是显而易见的不屑与鄙薄。
自于氏被关进来,她经常可以看见这种表情,已经见怪不怪了。见她依旧是疯疯傻傻的样子,丫鬟轻嗤一声,便出去了,
少倾,季芳华就进了屋子,巡视良久,才发现于氏在何处。
此时,于氏正坐在床榻上,在这么阴冷的房间,却是衣衫不整。她乱发掩面,看不见容貌,只能听见似癫似狂的笑声从被子里闷闷的传出来,俨然是疯掉的模样。
季芳华将珠玉留在了外面,亲自捧着食盒到床榻前,拉开了于氏的被子,“母亲,是我。”
于氏仍旧是不理她,自顾自的大笑着。
季芳华柔声道:“母亲,没必要演戏了,我来看你了。”
闻言,于氏停止了大笑,抓着被子的手也慢慢放下,透过乱发的缝隙,她看见了面前的女儿。
“芳华,你终于来了……”她的眼泪瞬间就流了下来,脏污不堪的手拉住季芳华的袖子。
季芳华几不可察的皱皱眉,终究还是没有躲开来。分外温柔道:“是,母亲,我来了。”
于氏看到她像看到救星一般,“芳华,快救我出去,我不想再呆在这里了!都是季裳华那个贱人将我害成这样!”
季芳华道:“放心吧,母亲,我会替你报仇的。”
闻言,于氏激动的抓住她的手臂,“真的吗?你真的有办法?”
季芳华点点头,“是。”
“那我何时可以出去?”
季芳华的笑容一僵,“母亲,不用很久,很快,你就会出去的。”
“你……你如何劝服你父亲的?”于氏不敢相信,季鸿茂已经恨透了她,怎么会放她出去?
季芳华扯开她的手,“这个稍后再说。”她打开食盒,“母亲饿了吧,我给您带了些吃的。”
这样一说,于氏才发现自己的确是好久没吃过一顿饱饭了,她声音哽咽道:“好,好。”
季芳华摆好饭菜,扶着于氏坐下,亲自为她布菜,“母亲,快吃吧。”
于氏不疑有他,便拿起筷子,可是又顿住了,“芳华,季裳华那个人很是狡猾,你到底准备如何对付她?”
季芳华微笑道:“母亲,你现在要养好身子,这些事就不必劳烦你了,只要你相信,我会替你报仇的。”
于氏狐疑的望着她。
季芳华又垂眸为她夹菜,“母亲,快吃吧,不然待会就凉了。”
于氏点点头,不再多问,看着女儿带来的食物,觉得欣慰了许多。
季芳华转动着手中的筷子,注视着于氏,眼中流露出一丝悲哀和愧疚。
于氏好像真的是饿极了,风卷残云般享用着食物,她又猛的灌下一杯水,道:“关于你和于鹤轩的婚事……”
然而,话音未落,她就觉得心口一阵疼痛,如火烧一般,下一刻,她就喷出一口血来。
她疼的说不出话来,才发觉这饭菜有毒!难道有人要害死她,所以趁季芳华不注意在饭菜下了毒?
可等她艰难的抬起头,却看见了季芳华微笑的脸,在这个黑夜,在昏黄的烛火映照下,竟是异常诡谲。
她突然明白过来了什么:“芳华,你……”
季芳华站起身,“母亲,你放心吧,我会替你报仇的,你要记得,是季裳华害死的你。”
她知道,于氏已经不可能翻身了,而且身体也不好了。纵使她能苟延残喘,也不过是痛苦的活着罢了,而且还会连累季芳华被季鸿茂厌恶。是以,她便提前送她一程。
她的眼底闪过一丝真心的伤怀,“母亲,我为你用的是鹤顶红,只是痛苦这一会,马上就过去了,你就安心去吧,我会为你报仇的。”
于氏瞪大了眼睛,手指指着她,大概她也想不到自己一手培养出来的女儿会对她痛下毒手吧。
只是一会,于氏就趴在桌子上一动不动。
季芳华走过去,用帕子为她擦干净嘴角的鲜血,唤了声:“珠玉。”
珠玉进来,看见面前的情景,吓了一跳。
季芳华面无表情,声音冰冷道:“我怎么说,你就怎么做,明白吗?”
珠玉被季芳华这个模样吓坏了,下意识点点头……
第二日,府中传出消息,于氏昨晚悬梁自尽了!
季裳华执笔的手一顿,“自尽?”
白苏点点头,“是。”
季裳华还是有些不敢相信,于氏这样的人,在经过这么多次打击后。不惜装疯卖傻也不会死去,怎么会甘愿自尽呢?
“父亲和老夫人知晓了吗?”
白苏道:“是,老爷和老夫人一早就得到了消息,如今人已经被救下了,大夫过来看了,已经死透了。”
季裳华忽而轻笑道:“还真是世事无常啊。”谁会想到好不容易当上季府夫人的于氏不过几月就这样死去了呢。
“现在府上要准备丧事了吧?”
白苏道:“按照规矩,应该是。”
……
于氏的丧事办的很是隆重,季裳华看到季鸿茂的时候他是一脸哀戚,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有多爱重这个妻子呢。
人人都在议论季家夫人命薄,怎么年纪轻轻就去了。
此时的季府一片缟素,每个人脸上都是无限悲痛。李氏也用帕子擦了擦眼角勉强流出的泪水,对前来吊唁的夫人道:“我这个媳妇,虽然出身不高,但却是很能干,将这个家打理的井井有条,对我也是极为孝顺,怎么一场大病就去了呢。”
赵侍郎的夫人忙安慰道:“老夫人节哀,这生老病死也是不可预知的,您这样伤心,季夫人走的也不会安心的。”
旁边又有一名夫人道:“就是苦了贵府几位小姐了,没有了母亲。”
这样一说,李氏可是真伤心了,原本打算着等季裳华及笄后就把他嫁出去,可是如今是不能够了。
这个于氏,什么时候死不好,偏偏这时候死,打乱了她的计划!
季裳华和季芳华并立在一起,她看着着府中忙乱的人群,神情悲哀,语气淡淡道:“二妹可要节哀,不要伤心过度,否则母亲在天之灵也会放心不下的。”
季芳华唇角掀起一抹冷笑,“多谢大姐关心,这下大姐该称心如意了吧。”
季裳华没有理会她这话,只是道:“可惜啊,母亲临死都没能见上二妹一面,也不知九泉之下能否瞑目。”
闻言,季芳华的眼前闪现出于氏死不瞑目的那一刻,她的脸色变得煞白,道:“我也为此感到伤心,只是谁会想到母亲会想不开……”
“是啊。”季裳华接着道,“母亲一向坚强,就这样去了,实在是意想不到,再者,母亲精神也不好了,如何能想到‘悬梁’的办法呢?”
季芳华一袭素衣,不施粉黛,更显楚楚可怜之态,路过的人在看到她的时候都不禁摇头,惋惜这样的美人要守孝三年才能出嫁呢。
季裳华微笑道:“二妹不必在意这些人的看法,二妹年纪还小,三年后也才十六,不会晚的。”轻叹一声,她惋惜道:“只是不知道别人是否等得及?”
季裳华今天似乎是打定主意要刺一刺季芳华,不知是故意的还是试探。
季芳华终于忍无可忍,“大姐,如今母亲刚去,你说这些话合适吗?”
“二妹何必生气,我不过是实话实说罢了。”季裳华丝毫不觉愧疚。
“你——”季芳华生怕季裳华察觉出什么,装作恼怒的样子走了。
季芳华刚走,季裳华面色就变得凝重起来,问云雁道:“可曾发现什么?”
云雁歪着脑袋,“除了角落里那颗发臭腐烂的人头,什么都没发现。”
“难道她真是悬梁自尽?”
繁缕道:“也许她真的不想苟延残喘,就这样死了呢,而且还能让小姐为她守孝三年。”提起这个,繁缕就气恼,再过三年小姐就十七了,成了老姑娘了,如何嫁个好人家?于氏死了还要祸害人,真是可恶!
季裳华从来都没想过要嫁人,于氏现在死了,或许是件好事?
季家办丧事,自然来往很多贵人,第一个让人意外的贵人就是二皇子萧承泽。
原本萧承泽被卷进刺杀一案等待宣判,可是就在半月前,事情却有了反转。
原来,就在二皇子禁足期间,突然中了剧毒,险些殒命,是顾太医及时赶到救了他一命。二皇子虽然犯了错,但毕竟是皇帝的儿子,于是皇帝就下令彻查此事,竟然查出是二皇子最信任的内侍下的毒,也难怪二皇子毫无防备的就喝下去了。
那内侍被关押起来审问,重刑之下吐露了实情,他竟是太子安插在二皇子身边的眼线,多年以来,取得了二皇子的信任,如今下手毒害二皇子是为了让人以为二皇子畏罪自杀。还招供了太子安插在二皇子府上的其他眼线,足足有四十余名!有丫鬟有内侍,以及妾室,皆是二皇子最为亲近之人。
此事一出,震惊朝野。紧接着,御史中丞谈安和上书弹劾太子,列举了他卖官鬻爵,结党营私,私开煤矿等十多条罪名,虽然有的证据不全,但都有迹可循。
其中有一条是贪官污吏贪墨赈灾款项,证据皆指向太子。而且当时这个案子是派二皇子去查的,如今想来,是太子怕二皇子查出什么来,而将屠刀举向二皇子?
这一桩桩一件件,皆和太子脱不了干系,难道当初二皇子果真是被冤枉的?
皇帝下令再次提审太子长史,却发现早已去无踪迹,这是畏罪潜逃吗?
皇帝大怒,下令让禁军逮捕,却没有任何痕迹。
季裳华当时在府中听到这个消息也很是惊讶,这事情一件接一件,发生的也太快了吧。
况且,她前世在萧承泽身边,从未知道二皇子府中有那么多太子的眼线,相反,那些都是他极为亲近之人。他这样就舍弃了,无非就是想取得皇帝的信任,至于毒酒,自然是真的,因为顾太医不会说谎。
萧承泽对别人狠心,对自己同样如此,这次他真是置之死地而后生!
那些关于太子的罪供有真有假,但萧承泽一开始的打算绝不是用在这里,此次若不是为了脱罪,他何须牺牲至此?!
只不过,让季裳华意外的是,萧承泽竟然将谈安和这样的老顽固都收为羽翼了。
前世,季裳华从不知道。他隐藏的可真够深的!
可是他一下子损失了这么多,还不得已放出了太子的这些把柄,也够他喝一壶的了。
可如今他竟然来季府,难道是不打算隐藏了吗?
季裳华并不想见到这个人,一见到他就会想起前世之恨。她想躲开来,终究不能如她所愿。
“见过二皇子。”季裳华不得不行礼道。
“免礼吧。”萧承泽虚抬手臂道。
季裳华低着头,一副不安的模样,“臣女告退。”
萧承泽却是笑道:“季小姐很怕本殿吗?”
第七十三章 捉鬼除妖
“殿下乃是皇子之尊,换成任何一个人都会心生敬畏。”季裳华低眉顺眼的样子。
萧承泽一袭绛紫色华服,身姿挺拔,面容俊美,气质仍旧是温文尔雅,却是难掩与生俱来的尊贵,举手投足间散发着上位者的气势,
就比如他的野心,无论如何用温润的外表伪装,最后还是会被揭穿。
萧承泽笑了笑,“季小姐无须拘谨,难不成本殿是吃人的妖怪?”萧承泽想用说笑来拉近彼此的距离。
季裳华配合的笑笑,“殿下说笑了。”
见她似乎缓解了紧张,他又道:“我还以为季小姐还为那次宮宴之上发生的事生气呢。”
“臣女自认为不是小气之人,再者,臣女也收下了殿下看中的古砚,自然没有再生气的道理。”季裳华十分恭谨道。
萧承泽点点头,看着她盈盈如玉的侧颜,道:“季夫人去世,季小姐节哀。”
季裳华心中涌起无限嘲讽,口中却感激道:“多谢殿下关怀。”
面对季裳华的刻意疏离甚至是冷漠,萧承泽皱眉,以往,他温润如玉的形象总是能迷倒一大群姑娘,再加上他的身份,更会有许多女子对他趋之若鹜,可是季裳华却没有,反而避他如蛇蝎,他几次三番示好,都没有任何效果,虽然容貌出众,到底是太无趣了些。
他本就对季裳华没有对少了解,注意到她的原因不过是她季府嫡女和周老太君嫡亲外孙女的身份罢了,可是当他在听说季家这几个月来发生的事情后,觉得必定和季裳华脱不了干系,他便对季裳华起了三分兴趣。在他看来,出身和容貌固然重要,但也要有足够的智慧,只有这样的女子才足以和他匹配,所以他才将目光定在季裳华身上。
看季裳华这样,他突然不想再兜圈子,若是季裳诚心躲避他,他再如何做也是徒劳无功。他突然靠近了他,轻声道:“季小姐可感觉委屈?”
季裳华本想告退,忽而听他转了话题,不由微愣,然后道:“殿下何出此言?”
萧承泽看着她,“季家的继夫人鸠占鹊巢这么多年,季小姐不觉得委屈吗?想来这些年过的也不轻松。”
若是换成其他人可能听不懂,但是季裳华却立刻明白过来了,她轻轻一笑道:“无论是否轻松,这些年也这样过来了不是吗?”
萧承泽似乎是认真思考的样子,“季小姐说得有理,这几个月来季家发生的事情虽然防守严密,但还是会走露些风声的,季小姐果真与一般女子不同,这样的杀伐果断倒不像是季家人,反而颇有周老太君年轻时的风范。”
周老太君也是出身武将世家,从小不爱红装爱武装,年轻时还跟着老国公上战场杀敌,真正的巾帼不让须眉。季裳华和她比起来还是差了些。
季裳华低眉浅笑,“殿下谬赞了,臣女万万不敢和外祖母相比。”
萧承泽眼底闪过温和的光辉,道:“季小姐想过以后该当如何吗?”
“殿下何出此言?”季裳华似乎不明所以。
“季夫人这一走,你可是要守孝三年的,季小姐不为自己的将来打算吗?”女子的青春有限,三年过后,即便季裳华仍旧是倾城绝色,难免在婚事上有难。“毕竟季夫人不是你的亲生母亲,你为她守孝不觉得的委屈吗?”
季裳华没想到萧承泽会问的这样直接,他是不打算伪装了吗?他在不得已的情况下自断臂膀,看来真是急了。
季裳华眼中的嘲讽化为浅淡的笑意,“殿下此言差矣,臣女万万不敢觉得委屈,世人以孝为先,我又岂会因为区区三年的守孝而不甘?”
听这口气,好像丝毫不觉得自己的青春将要浪费了,难道她不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萧承泽身边有无数女子,妩媚的有之,冷淡的有之,娇俏的有之,但终归都有一点相同,那便是她们同属男人的附属品,必须依仗男子才能活下去。可是季裳华却好像并不在意这一点,不在意一个女子的婚姻有多么重要,他甚至猜不透季裳华心里在想什么。
他并不气馁,季裳华再特别,终究是个女子罢了。“季小姐出身、容貌和才华皆是出众,难得的是聪明果决,我很是欣赏你,我们很是相像,难道你不觉得吗?”
他这是什么意思,是求婚吗?还将自己的利用之心和野心说的这样冠冕堂皇,真是够厚颜无耻的。
思及此,季裳华轻笑道:“殿下,您失去过亲生母亲吗?”
季裳华莫名其妙的一句话,萧承泽不由愣住了,
季裳华已经接着说了下去,“您幼时受过什么欺辱吗?您被自己的亲生父亲舍弃过吗?没有,都没有。”季裳华不理会他的错愕接着说了下去,“您说的对,若论起出身,才貌,我的确足以匹配你,但是你想过没有,其实我们根本不是一路人。殿下您出身高贵,从小就备受陛下和太后喜爱,还有惠妃娘娘的疼爱,您从没有体会到被亲生父亲和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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