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帝皇书II-第4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我是花三个晚上的时间,忘记时间,读完《上古》的。
《上古》不算一个太完美的故事,却足够引得我看的又不要睡觉了,反而嫌作者星零写了六七十万字,还不能把所有事情都讲透,比如常沁后来如何了,比如景涧凤染的交集描写还少了点,比如可以多讲些月弥御琴的事迹,让这些可爱的人物们更有血有肉形象丰满些。
可能星零觉得要骨感,很多故事穿梭在几万年甚者无数万年的回忆里点到而止。
却,也够我爱上那些人物们。
我总不知道该按什么样的思路谈喜欢的人物们,所以,照习惯,想到谁就先谈谁。
先讲挤出我眼泪的那个人物——景涧。
景涧,应该是里面最值得读者记忆的最帅的男配角,他能担此重任的一个主要原因,也是因为他喜欢着里面最值得读者记忆的最帅的女配角,凤染。
和凤染那长长的一段万年打架时回顾的绚烂夺目的出场介绍相比,景涧,这个天帝的第二子,被提及地非常地低调温润,同时,他的人物感官,也是低调温润的。
然后,一步步,对他的好感渐深。
他比他的大哥和三妹都冷静优雅明理,更尊重他人,也更尊重了自己。
他隐瞒着他的实力,因为不想夺取不属于自己的神器。
他克制着他的感情,因为做不到情义和忠孝的齐全。
他和凤染,初看,好像是《不能说出的秘密》,他悄悄地守候着一份放了八千年的惦记,一场无法言语的爱恋。
再看,好像是罗密欧和朱丽叶,只不过这里是他父母对不起朱丽叶和朱丽叶的朋友,女王气场十足的朱丽叶拒绝了他,于是,他自我放逐到极西的罗刹地,把遥远的守护当作可以为她所做的最好的事。
然而,当他牺牲仙途化作那只雪白的凤凰带着薄如蝉翼的护翼一冲上天时,他和凤染之间的感情却也似有了蝉翼从此可以自由飞翔。
可是,太晚了。
原来他不仅只是抛却仙甲,原来还是要抛却仙丹。他要把情义和忠孝都守护,让自己成为仙障,坚守身后有他父母兄妹等众多责任还有凤染他的最爱的这片天地。
“只是再也来不及告诉你。我遇见你在最好的年华,可惜却不是最恰当的时间。”
当那片火红的凤羽从空中落下,落到凤染的手里,我们才和凤染一起知道,原来他把她如此地珍藏藏了八千年。
只是,只是,天地间,从此再也没有他那令人温暖的笑。
眼泪,就是在那个时候汹涌。
为景涧的消失,为凤染的涅磐,为来不及说出口的我爱你,为从此生死两茫茫。
火凤凰,上古凤凰一族之王,天赋异禀,一生有三次涅槃机会,第一次降生,第二次晋位,第三次圆寂。
凤染,就是这只唯一的火凤凰,也就是凤皇。
可凤染出场的时候,没有人知道这件事——嘻嘻,虽然我作为一个非常智慧有想象力的读者会猜到她一定不简单——凤染自己也不知道。
明明是最尊贵的,却被当作最妖孽而遭到遗弃。
凤染的经历本来足够暗黑,她走得非常光明。
洲岭沼泽,这样的荒蛮之地,她在老树妖的庇护下,如鱼得水地生长,生长得潇洒、好心,所以才会在某一天,看到重伤的景涧时好心地把他救出,然后潇洒地忘记他。
这样的日子因为老树妖的不幸身亡而结束,她为了报答养育之恩,不在乎得罪仙妖两界,或者说,她的眼里从来没有住进过仙妖两界,极度恩义又豪勇地以伤了一个仙界的皇子灭了一个妖界的皇子这样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事迹出现在我们眼前。
我不想多夸她,因为要一一夸起她那些可爱的事迹,估计这篇回忆就会写得长过一般小说了。
我只想说,凤染是很通透的一个人物。
这样的人物,一般讨人喜欢的小说里都会有。他们性格开朗,爱恨分明,情感表达强烈又直接。他们做事可能很冲动,却不是匹夫之勇,冲动很多时候只是因为他们有着异于常人的言行和一——由思想转化为行动中间所需要的反应时间实在是太短了!!
稍微有点不喜欢的可能还是凤染变成凤皇以后,一下子的沉静,让人有点不习惯。
但凤染终是凤染,始终耀眼,从头到尾喜欢。
后池和上古,你喜欢谁?
或许,这是个傻问题,因为上古就是后池,后池就是上古,只不过,后池只是上古那万万年都算不完的生命里的一段六万年时间,呃,其中的几万年时间还只是个蛋。
不过,我一开始喜欢后池这个角色多,因为很有‘扮猪吃老虎’的感觉,尤其是这只老虎,差不多是这里面事实上的最厉害的老虎。
喜欢后池的懒洋洋,还有不留神色的护短。
我尤其喜欢一开始的她和凤染上东华上君那里拜寿的那段,值得偷笑的小情节太多了。再加上几万年后变成上古再去拜寿的那段,差不多是组成了整部小说里最闪闪发光的一个大段子。
不仅可供里面的各路神仙八卦个千万年,也让我看得非常过瘾,在夜深人静里笑出声来。——《上古》由此变成了一部令我哭过笑过的书,我怎能不记下。
除了那些扮猪吃老虎的段子一样的事迹,后池最令我印象深刻的是她自我放逐的那一段,比后面自我封印(自杀)更令我震动。
“上神后池,盗聚灵珠、镇魂塔、聚妖幡,动荡三界,罪无可恕,今自请削去上神之位,以息众怒,维三界法规之重!”
“上君后池,挑衅天帝、妖皇界主之威,致使两界不稳,罪犯天条,甘愿削去上君之位,以维三界法规之重!”
“下君后池,为一己之私炼化三宝,难容于三界,愿放逐无名之世百年,以维三界法规之重!”
这三句以最凛冽的豪气在众神面前放声的话语,一句比一句庄重,一句比一句震撼,一句比一句披靡所有听到的语言。
若你拥有威临三界的实力,你根本不必对着这三界众生低头。——这是那个时候的古君所想的后池。
没有任何人可以处罚你,除了你自己。没有任何人可以阻挡你,除了你自己。——这是那个时候我所想的后池,又一个昂立于整个天地无可摧毁的小说形象。
这段后池的光芒太耀眼,以至于前面清穆求娶她的那段,反而在我的脑海里有点轻飘飘记不得了。
这段后池的光芒太耀眼,以至于我对所有的一切都得的理所当然的上古,反而说不出太多的话。
上古,上古真神。
整个故事里最最主要的角色,差不多所有的喜怒哀乐悲欢离合,落到根源,都是因她而起,而灭。
但因为我把大多的喜欢已留给后池,上古,就不多论了。
清穆、柏玄和白玦,你喜欢谁?
这也是个傻问题,因为和前面一个问题的答案一样,他们也是同一个人。
我其实一开始对于男主角倒没什么大的感觉,有点不符合我通常看故事的代入感,可能一个原因就是清穆的出场平淡了些。
千年来最为神秘出色的仙君,这个出场还不够光辉呀?
可是在凤染的出场还记忆犹新的时候,这个稍微少了一点时间的类似出场的确引不起我的重视,甚至他抱着变小了后池闯了一回妖界见妖皇,都不能引起我的重视。
清穆开始从一个方块字构成的小说人物变成一个鲜明形象进入我脑海的时间要比较后面,差不多要一直到他在青龙台上经受天雷劫时,才令我动容。
起码,为那天雷数动容,从一开始就超越一般的四十九道,到后来惊天地泣鬼神的九九八十一道,不仅证明了清穆的真身就是白玦真神以外,还证明了清穆和后池之间的深情。
不过,现在回忆整个故事时,反倒有点不想多说这些清穆和后池之间的情。
可能因为我在书的最后,喜欢上了白玦。
嗯,最喜欢白玦。
或许,我和天启一样,在知道了整个六万年故事的真相,深深感慨,论爱上古这件事,谁都比不上白玦。
天启和白玦一样,喜欢了上古不止六万年,或许是几十个万年,或许是几百个万年,久到都不记得时间。因为时间对可以生生世世的真神来说,没有意义。
天启说,他这一世,只有两个瞬间曾感觉到恐惧不安过:一个是上古殉世时,内疚绝望到生无可恋;一个是知道柏玄是的那一刻,不知原因,无分因缘,却呼吸到难以自持的明白,他失去了上古,永远。
我其实蛮喜欢天启的,唯一的一身妖力的真神。不过,蛮喜欢也就那样,《上古》里可以达到这样的蛮喜欢的人物还蛮多的,它在我的眼里和出场没几百字的炙阳没太大区别。
所以,就像书里面写的那样的关于天启身上的所有发生,挺好,我爱你不让你知道,一直是朋友的距离,千万年前开始爱,千万年后开始放下,也不算太悲伤。
因为白玦,所以一点不为天启悲伤。把因果说成这样有点怪,可,就是这样。
我喜欢白玦。
他曾是上古的挚友。
他曾是上古的陪伴。
他有六万年的时间好像空气一直围绕在上古身边,不用被明白,却提供着她幸福生活需要的氧。
他比她更了解她,从喜欢的茶,到喜欢的世界。
他,是最了解上古的空气。
我喜欢白玦。
尤其是桃林深处的白玦。
不是因为他在里面说出“她若眷恋苍生,我便为她守住轮回;她若看重世间生灵,我便为她护下三界;她若愿九州繁盛,我便为她涤荡八荒;她若想四海安宁,我便让这天下无垢。于她,虽千万人吾往矣。”时的颠倒众神,只为后来看到过的那一头白发的清静孤寂的身影,太苍凉,太苍凉。
所以,不能接受网络版里他灰飞烟灭的结局,非得找出印刷版里的那个他又回来了的合满结局不可。
既然都说最无奈之事是那一句“来不及”,那么,就别制造来不及,让一切,相见有期。
我觉得最美好的一刻,就是看到最后的那一句:“上古,我是白玦。”
最最想念,最最奢求,最最动听,就属这一句。
唯叹,此去经年,时间被遗忘起来,就是被遗忘了。
还不能结尾,还没有怎么说那些人物们呢。
喜欢阿启。
作为两个主角的后代,生下来就是真神的这么谁都不敢惹的角色,一定要表扬的。
他的那段蹲在地上悲悲戚戚地哼那段“小白菜”的出场,真是太形象了,以至于让人看到反而会发笑,这个古灵精怪的,不知道记不记得他还是一个蛋时,父母有多宝贝他。
喜欢古君。
有其父必有其女。
我觉得是他,给了后池那样迷人的性格。所以,当他把本源之力还给上古自己消失于天地时,我才会和上古一样难过。恨不得也给白玦一刀,不对,恨不得给星零一刀——幸好星零算是一个心智健全的作者,最终,还是给了这个结果一个更好的结局。
这个结局,也让我更喜欢白玦。因为,他真的真的把一切都安排好了。
喜欢红日,白玦的神兽火麒麟。
看到那一缕孤独地在瞭望山留了万年的神识,回忆起白玦那绝对苍凉萧瑟的神情,真真陷入了和他一样的回忆的伤感。
然后,非常意外发现他竟然还能变身成一只小黑狗,还继续听话地在瞭望上,继续不变的忠心等待。
喜欢那只三首妖龙。
倒不是在出场。
虽然那时看到已经到了半神的他,不仅被破坏了晋级还被烧了一只头,觉得有点无辜的可怜。
是在他开始作为神兽伺候呆在三界的白玦身边的时候。
那样狡猾的会见风使舵的一只龙,有点格里高利的影子,不由刮目相看,觉得这只宠物还不错。
喜欢碧波。
老被称为胖鸟。
每每看到他和阿启形影不离的那些时候,总会想起,玩仙剑游戏时,也养过类似的可爱的会飞的小仙宠。
回看所有的人物,没有大爱,但很多喜欢。
愿所有的喜欢,你也喜欢。
《上古》,挺好。
我写的一定没有她说的这样好,但是感谢你们的喜欢,回见,我知道你们最想听这两个字。
帝皇书完成之后,神隐再见。
第九章
番外一
三十年前,云夏之上群雄逐鹿,英雄辈出,以北方世族之首韩家韩子安为甚,隐有一统北方广裘之地的大势。天下一众豪杰中,十五岁之龄三退水寇守护南疆安宁的晋南帝家世女帝盛天横空出世,短短三载,名闻天下。
因群雄混战中原,尚无一家能驱兵晋南,虽帝盛天名传天下,却无人得知此女之容。
只是有人笑言,能担此名者,天下少有,想来定是不凡。
苍城地处晋南中原交界之地,古来便是兵家必争之地。自云夏大乱后,庄家霸占此城已有十来年。此城为缓冲之处,南北群雄轻易不犯,是以保得安宁。
三日后是苍家三少成亲的吉日,这位嫡出的小少爷庄锦是老城主庄湖五十上下才得的幼子,平日里疼得如珠如宝,年十七,今日的婚礼隆重而热闹,老城主广邀南北群雄,大摆筵席三日。
新娘子叶诗澜出自苍城寒户叶家,门第虽不富贵,在附近几城里却有些名声。这姑娘刚满十五,生得清隽秀丽,懂些文墨,隐有几首诗画流出,得了不少赞赏。听说新娘子的兄长叶丛和庄锦有些交情,一次庄锦登门拜访,偶见叶诗澜,一见钟情,不顾门第之别,硬是闹着上门求娶。庄湖老来得子,见叶诗澜出身还将就得去,便无奈答应了这门婚事。叶家从天而降一门贵亲,自此飞黄腾达,自然没有不应的理。
三月时间,定亲下聘成婚一气呵成,转眼便近了大婚之日。庄湖早发请帖,因苍城地势得利,不少雄踞一方的豪杰少不得要走上一遭,是以这几日城中热闹非凡,敢横着走路的生面孔更是不少,连带着城里头的客栈也人满为患,一金难求。
海蜃居是苍城头号客栈,相较于其他客栈的鱼龙混杂,此楼位于城南,格外清幽雅静。无数搬着银子举着世家旗号的马车在门前车水马龙,都只被一句“早在月前就被人定下了”的话给打发了。不少人费了老力也寻不出哪家如此阔绰,便一日日等着那摆阔的大爷出现,哪知临近大婚,却无人出现在大门处,让人好生失望。
韩子安在院子里练了半个时辰的剑后去了二楼临窗处小憩。
他如今权握北方近半之地,一个苍城幼子的婚事无需他亲临,只是苍城这一城生生将南北两方隔绝百年,他对中原以南之处有些好奇。近来无兵事,他便易装前来,以他如今的身份,终究有些冒险,他便混在了送礼的队伍里,并未告知庄家。
此处是海蜃居后堂二楼,不比闹市,临的只一僻静小街,街上青松直挺,景致不错,颇为怡人。韩子安本不是个附庸风雅的人,坐在此处也生了抿茶闲坐之心。
一个二十多岁身材清瘦面容阴柔的青年立在韩子安身后,见他神情缓和,悄悄吐了口气,眼底有些喜色。
这是他头一次为主子办事,幸得未坏了夫人的好意。
他名唤赵福,云夏大乱后自前朝宫中流亡而出,被韩家主母救下,安排在大少爷身边为奴。因他谨小慎微,在宫中耳濡目染,善外事,主母对他高看一眼,便逐渐将各府迎来送往之事交他安排。这次本是寻常送礼,哪知一直驻守将营的主子竟生了来苍城的心思,才让这次差事变得烫手又重要起来。
这是一次机会,若得了主子青睐,日后前途不可限量。虽赵福是个阉人,却也有些壮志。
他暗自心喜之际,窗外陡然响起一阵怒骂,在宁静的街道上格外刺耳。赵福端着茶壶的手一抖,忙不迭朝下望去。
小巷尽头一户人家的门从里头打开,一个少年被家丁强行推搡出来,摔倒在地。家丁们盯着少年的眼底满是不屑,面上有些嘲讽。少年几次想从地上站起来,皆被家丁踹倒在地。
一个二十几岁的年轻人从门里大模大样走出来,身着锦缎,瞧上去斯文,面容却是十足的傲慢。他看着地上的少年,手中折扇一合,倨傲道:“宁子谦,你别给脸不要脸,也不看看自己的德性,居然还敢登我叶家的门。”
叶丛手一挥,一旁的下人忙不迭递上一个布包,他往地上扔去。布包散开,几个银踝子滚到少年身边。
“这些银子够你再娶一门亲了,也免得你砸锅卖铁去讨媳妇。若再敢生非分之想,别怪我不念往日之情。”叶丛说着一拂袖摆就要进门,却被人突地唤住。
“叶丛,何为非分之想!半年前我已向你叶府递了婚书,你也应了我和诗澜的婚事,如今怎能将她另行婚配!”少年清越的声音在叶府门前响起,虽是气急,却也有理有据。
海蜃居上的韩子安原本只是一场看戏的心,此时倒有点意外。偌大个苍城,这几日有婚事又姓叶,倒也只有一家,想来便是庄家定下的姻亲。
但比起叶家,那有着清越儒雅之声的少年更惹得他好奇。
赵福见韩子安眼底来了兴致,心底一宽,上前添了热茶,立在一旁也看起好戏来。
叶丛显是被抓住痛脚,他朝大门四下看了一眼,见空荡荡的无人,眉头紧皱朝那少年喝去:“什么婚书,只是你这小儿随便写的一纸书信罢了!”他说着从袖中掏出一张薄纸,夹在指间晃悠,“虽是写了几句议亲的话,你当初连姓也不曾写上,只留了个名讳,我不过是受你诓骗,随意应了几句,谈何定亲!”
叶丛说着拿出个火折子朝手中的信函点燃,少年刚要朝前扑,便被家丁拦住了。
待那信函被烧得只剩片缕,叶丛才洋洋得意朝少年一指,“如今你肯死心了?快些拿着银子走人……”
“我要见诗澜。”少年抬首朝叶丛望去,声音格外坚定,“庄家的婚事是你定的,诗澜定不会答应。”
叶丛瞅了少年一会,笑得格外高深莫测,展开扇子摇了摇,“宁子谦,你一介无亲无故的寒门子弟,凭什么和庄家嫡子争婚?诗澜就是眼睛瞎了,也知道该怎么选,如今可是乱世,难道她要跟着你落魄一生?原先我看你有几分才华,收留你在叶家,哪晓得过了半年你回来还是这么一副寒碜模样。实话告诉你,这门婚事是诗澜自己应下的,你早早离去,莫再上门自讨无趣!”
少年身子一僵,出口的声音不可置信:“不可能,诗澜怎么会嫁给庄锦,她亲口告诉我会等我回来……”
叶丛叱一声,眼底露出几许轻蔑,懒得再理这少年,挥手:“把他架走,免得在这撒泼,败坏我叶家名声!”
叶家其实在苍城不过一小门小户,若不是攀上了庄家,还真没几个人识得。如今倒也讲究起名声来了,真是有趣儿。
少年显然是个死脑筋,全然不肯相信心上人背弃,顾自往里冲。他年纪尚轻,虽会点拳脚,却敌不过膀宽腰粗的家丁,不过片息就被摔倒在地,受了一顿饱揍。
但他显然是个有骨气的,即使被围在墙角群殴,却只咬牙受着,不肯哀求半声。片刻后,隐有行人从小巷而过,听得这里的声响,慢慢围拢过来。
门口立着的叶丛面色一变,将家丁挥退,喝一声:“宁子谦,今日我放过你,他日你再出现在我面前,休怪我不念旧情!”
说完叶府大门一闭,一众人全退了进去。只剩墙角伤痕累累孤零零躺着的少年。
围拢的百姓看没了热闹,也不想得罪叶家,观望了一阵便离去了。
海蜃居二楼,韩子安抿了口茶,说出的话颇有几分意味深长:“庄家这回结下的亲家倒是有些意思。”
赵福耳朵一动,添了点热茶,凑上脸说了两句:“主子,听说叶家的小姐娴雅温顺,素有才名。庄城主这才没有计较门庭,允了这桩婚事。”
“是吗?”韩子安转了转手上的青瓷杯,不置可否。
“如今看这架势叶家小姐早有婚配,倒是可惜这小哥了。”赵福叹了一句,难得韩子安不动如山地坐着观了整场戏,他心底踱了踱,小心翼翼问:“主子可是要插手?”
“不必。这少年丢了这门婚事,未必不是件好事。既是看见了,你拿些伤药下去。”韩子安淡淡摆手,话到一半却收了声,目光一凝朝楼下望去。
那缩在墙角的少年不知何时起站了起来,他满身是伤,行到叶府大门前,盯着那堆被烧掉的纸屑。他蹲下身将灰烬拨开,那封薄薄的信函只剩下一角,少年沉默半晌,将碎角拾起,捏在了手里。
他立起转身,身形有些踉跄,扶在门口的青石墙上。
这还是韩子安和赵福初见少年的容貌,一时皆有些惊讶。
这少年生得着实俊逸非凡,且带着一股子清冽之气。韩子安诧异的是少年脸上的一双眼,尽管刚才受尽欺凌,眼底虽有不忿伤感,却格外温和,不带半点暴戾怨愤之意。
韩子安自问以他如今的心性若遇此等事,怕也难做到如此。
这少年着实有趣,他挥挥手,不容置喙地吩咐:“把他带上来,去请个大夫。”
赵福一愣,低声应是立马下了楼。
茶盅里尚留热气,音音袅袅飘散在窗边。韩子安此时尚不知,他这一句话,改变了云夏此后三十年的命途。
有些事,果然是注定的。
韩子安(二)
少年蹒跚着朝巷外走,被赵福拦在了小巷中间。韩子安看着少年沉默半晌跟着赵福上了楼。
片刻后,脚步声在身后木梯处响起。
少年清越的声音传来:“多谢世兄赠药,但无功不受禄,子谦拜谢。”
一旁的赵福心底一怵,暗道不好:他家主子一看便是出身不凡,且年长十几岁,这少年的一声“世兄”着实胆大!
韩子安眉一扬,回转头,嘴角的弧度挑得更高。
温润沉淀,翩翩少年。一身布衣,却掩不住灼华之态,难怪那叶丛半年前有意将叶诗澜许配于他。凭他这身神态举止,细细雕琢,他日必成大器。
只可惜,即便再如何人才风流,出类拔萃。一己之身终究比不过雄踞一城的庄家这块金字招牌顶用,叶丛大抵便是如此想,才会将这少年毫不犹疑地舍弃。
“看你衣衫遍尘,想必是得闻消息匆匆而来。现在一身是伤,又不肯受叶家的银子,难道要拼着这股硬气损了身体?身体发肤,受之父母,若家中长辈得知,岂会安心?”
韩子安是什么人,二十岁执掌三军,久居上位,气势慑人,兼之这一番说辞又合情合理,谁听了都受用。
宁子谦见了韩子安的气度,亦是一怔,意外后不慌不忙行了半礼,道:“世兄说得是,多谢世兄赠药。”
宁子谦这时候也知道称呼韩子安略微不妥,这人浑身上下的气势一点不比他家里几位长辈弱,可他向来在族中辈分大,刚才只望得背影,一时误了口,此时倒不好换了。
韩子安一摆手,赵福低眉顺眼地下去请大夫了。
宁子谦满身尘土脚印,脸上犹带着青紫之色,站在韩子安面前却不卑不亢。
韩子安暗自点头,见他背脊僵硬,知道刚才定是受了伤,朝对面一指,“我没这么多规矩,你年纪虽轻,叫我一声世兄我也能受,坐吧!”
几句熟络的话一出,韩子安自疆场里的不拘便带了出来。宁子谦也不尴尬,坐了下来。他正好朝窗外一望,见斜对着叶家大门,便知刚才一幕被人尽收眼底,面上不免带了些许讪讪,有些发红。
韩子安见他望着叶府的院落发愣,抿了口茶,开口:“小兄弟还想入叶府一问究竟?”
宁子谦回转头,颔首:“就算叶丛悔婚,只要诗澜不是自愿,我就不会放弃当初于她的承诺。”
韩子安难得纡尊降贵给他倒了一杯温水,道:“你既然和叶家有婚约,只需拿出婚书,请来立婚的媒人到庄家走一遭,庄锦就算不愿,庄家执掌一城,也落不下强占他人新娘子的口实,以庄城主的为人,必会退了这门婚事。”
宁子谦苦笑:“世兄有所不知,半年前我途径苍城,身上盘缠用完,正好瞧见叶家延请西席,便在叶家为几位启蒙的小公子当了三个月老师。”
韩子安心底微微一动。宁子谦看上去不过十四五岁,本就是个半大的小子,叶家就算是小门小户,好歹有几分薄名。他们肯心甘情愿花银子将宁子谦请入府,说明宁子谦是真的有本事。
“诗澜好学,我在叶家授课时教过她几堂诗词……”宁子谦顿了顿,挠挠头,眼底有些少年人隐秘的羞涩,“她性子温婉,恭谨顺良,我倾心于她,三个月后离开叶府时主动向叶家提亲,叶家老爷和叶丛俱答应了。”
他们自然会答应,像宁子谦这样的少年才俊,若韩子安有闺女,也愿意交付于面前的少年。
宁子谦眼底的喜悦期待渐渐褪去,垂下眼,清瘦的面容微沉,“当初我只是匆忙留下一封简单的婚书,并未请媒人。他们若是不认,我也无他法。这门婚事是我私自定下,并未问过家中长辈,这半年我归家劝说长辈允下婚事,哪知……”他叹了口气,“还未劝下长辈,诗澜要嫁进庄家的消息就传到了老家,长辈震怒之下,更是不许,我便……”
“你便独自一人匆忙赶赴苍城,想问个明白。谁料叶家翻脸不认,将你驱逐出府,肆意伤人,还烧毁了婚书?”韩子安抿了口茶,慢悠悠接道。
宁子谦停住声,沉默地颔首,并未因为自己丢人的事被韩子安尽收眼底而羞愤,只是眼底隐隐的不甘钝痛却浮了出来。
到底年少,热血当头,又是头一个想娶回家的女子,这种事放在任何人身上都忍不下来。
“你打算如何做?看来你是不准备放弃这桩婚事。”
宁子谦倏地抬头,眉头紧皱,“叶丛和叶老爷是允下了婚事,但诗澜一娇弱女子,不能违逆父兄之意,我会见到她,若是这桩婚事并非她自愿……”宁子谦长吸一口气,一双眼格外坚定,“我会带她离开。”
韩子安挑挑眉,并未阻了少年见心上人的一腔豪情。
此时,楼梯口脚步声响起,赵福带着大夫匆匆而入。
“主子,大夫请来了。”赵福先向韩子安行了一礼,然后将大夫领到宁子谦面前,“宁公子,后面有厢房,请跟我来。”
宁子谦身上被踢了不少瘀伤,自是不能在大庭广众下就医,点点头跟着赵福去了。
半刻钟后,赵福快步返回,见窗边坐着的韩子安没露不快,舒了口气,替他又添了杯茶,低眉顺眼道:“主子,大夫说宁公子伤了背上的筋骨,不是轻伤,好在没伤到肺腑,养上个把月就痊愈了。”
韩子安眉头一皱,难怪刚才宁子谦身形缓慢,想来是倔强,不想让他瞧出伤势来。他朝叶府里望了一眼,“这个叶丛手段倒是不轻,出手如此辛辣,想必是想阻了后患,怕三日后的婚宴横生枝节。”
“奴才看宁公子性子倔强,怕是不肯放弃这门婚事,主子打算帮他?”韩子安从不做多余的事,既然收留了宁子谦,自然不会置之不理。
出乎赵福意料,韩子安端起茶杯,摇头,“不用我出手。”
赵福一怔,有些不明。
“赵福,你看这少年如何?”
韩子安突然发问,赵福略一迟疑,回:“主子,奴才看宁公子谈吐不俗,不像是寒门小户,怕是有些家底。”
韩子安笑笑,伸手轻叩在桌上,“他刚才进门,随口之下唤的是“世兄”,南方大族里子弟之间多喜如此相称,一窥之下,他的府上何止是有些家底。虽着布衣,却端方普华,半点不掩其瑜。年纪轻轻遇此不公还能耐下心来徐徐图之,这份内敛更是难得,此子非大族不能教出。”
韩子安鲜少夸赞于人,对这少年竟如此褒奖。赵福心底一动,问:“主子,可是想将这少年招揽在身边?”既然是大族之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