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龙椅归我,你也归我-第49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可是,离开顾府时候的困倦感,已经一扫而空了。
我强行蒙了被子,却依旧是睁眼到天明。
顾君则未归,都城和宫廷也没传出什么消息来。
我索性在府院补眠,一直到了中午起床,吃了口饭,接着入睡,直到下午时分,终于清醒。
此事夜幕已然降下,我伸了个懒腰走出房间,抬头一望,天边似是有火烧云。
明天要下雨或是下雪了吗?
我还是蛮喜欢雨雪天的,尤其是当无事可做的时候,雨雪天休息更是惬意。
我懒洋洋一个哈欠,转了个放心,又伸了个懒腰。
却是猛地愣住。
——为何我转了个方向,还有一片火烧云?
头脑里飞快地辨识了一下,如今我朝向的,正是西面。
那刚刚那边的‘火烧云’……我飞快地调转头去——
那分明是一片火!
都城乃是国之根本,所以这么多年来,除了上次段家参加宫宴的火,几乎从不曾烧过这般大的火,而且,即便是那次宫宴的火,也远远不及这次的大。
是有人故意为之?还是因为冬季天干,意外引发的郊野之火?
心下暗惊,同时我叫上霜桥便往院外赶去。
临风便在门前转悠,显得颇有几分惶惶。
我隐隐觉得这场火可能和顾君则有关,情急之下,索性几步上前,径直问临风道:“临风,那边的火看着可是不小,是出了什么事情么?”
临风踟蹰了一瞬,随即答道:
“回公主的话,这火……是城门外的。”
城门外的?
虽然已经判断出来这火很大,但是若是城门外,在这里看还是这般模样,想必着火之处,火势更为凶险了。
我皱起眉头:“冬日虽是干燥,但都城四下治安一向整肃,怎至于着起这么大的火?”
“顾君则在都城的营里也挂了职位,此番火势如此,恐怕要出兵灭火了,不知他是不是也在那边?”
临风颔首道:“回公主的话,主子确在那边。”
我叹了口气:“水火无情,此番定要小心才是。”
这临风口风太紧,我不问,他便不多说,一来二去我也不知该如何讲。
临风向我点点头,面有犹豫之色。
我索性抬头正视着他:“你好像还有什么想说的。”
临风犹豫了一下,又摇头。
我转眼又看那边的火光:“我在都城皇宫长大,都城火这般大,的确非同寻常,只怕不是寻常天灾。”
“究竟是怎么回事?”
临风面色一僵,随后低声道:“回公主的话,的确不是寻常的天灾。”
“是都城外郊野挨了流寇,烧杀抢掠,被都城官兵逼至角落擒获,走投无路竟是点起大火意欲同归于尽。”
“结果这火势不可控制,一路蔓延,许多郊野百姓也四散奔逃,人心惶惶,守城的万将军封城,不肯让流民进入,流民便守在城门前不肯离去,而剿灭流寇的兵士也无从入城,于是这城外,流民、官兵、还有不知除没除尽的贼寇,还有因为城内一时还拒绝供应,无从全全扑灭的大火……乱作一团。”
我咬了牙:“顾君则呢?他在哪里?”
临风皱眉道:“主子应是在城外剿匪,当然,他也能在城内指挥,不过这种情况几乎不可能,主子喜欢亲力亲为……”
鬼知道这会不会有是一出别人安排好的‘戏’。
“你备好马匹,我去城门处瞧瞧。”
我沉了口气,加快了语速。
临风面露难色:“公主,主子交代过,不可让公主掺和这等事的,将情况告诉您,已然是违反了规矩。”
我一凛眉看向他:“如今这火势如此大,情况不小,显然也烧了又一会儿了,万将军却不肯开城门——这显然是宫里的意思,或者说,宫里很可能什么命令都没有给,打算一直拖下去、或者暗中处理。”
“他们会做什么小动作,现在根本说不清,但是如果他们真的动手了,一切就都来不及了。”
临风身形一震,张开嘴却没发出声音来。
“备马,让我过去。”
我一字一句,再度对他发出命令。
“……是。”临风终于颔首。
看来我没有低估他对顾君则的忠诚。
正文 192秉公办事
一路策马奔驰,将近城门,遥遥一看,只见前方兵士密集,来去匆匆。
我双腿一夹马腹,又加快了速度径直跑到那城门前,一拽缰绳,停下马来。
临风在后面紧紧跟上,在我之前跃下马来,几步过来,向我伸出手臂。
我方才回过神来——险些便要露馅。
身为一个武功尽失的人,我应当是不能独自下马的。
“公主当心。”临风稳稳扶住我,引我下了马来。
我向前一步,‘当!’的一声,那几个兵士便气势汹汹架起长枪,挡在我面前。
我反手从袖间取出那块许多年不曾用过的牌子:“闪开!叫万将军来。”
那二人细细一看这牌子,双双犹豫了一瞬,随即收了长枪,向我拱手:“末将参见公主。”
一旁另一位兵士飞奔而去,不一会儿,留了一边络腮胡的万将军便匆匆而来。
“公主。”他用粗重的嗓音唤我。
我抬起头看着这个年纪四十有余的壮硕汉子,他嘴上恭恭敬敬喊我公主,眼中却流露出一种不屑的神情来。
我知道,这绝不是因为我敏感,这么多年,这种神情我已经太过熟悉了。
看不起我?
心下冷笑,表面上却只是向他点了点头,沉声道:“带我上城门。”
“现在是什么情况?”
万将军停了一瞬,随后倒是依我所言带着我往前走去,临风紧随我二人身后。
所说的情况倒也和临风的说法基本一致,倒不是再诓骗于我。
末了我看向他,皱眉道:“此事不曾告知陛下?事关都城城门,此事断然不可怠慢,否则人心惶惶,你定要吃不了兜着走!”
万将军身形一凛,随即沉声道:“已经告知陛下了。”
“只是陛下事忙,只回了个‘阅’。”
我冷笑:“所以你便在这里僵持不下?”
万将军垂眼看向我:“僵持不下?末将也不想僵持不下。”
“顾将军在外面,末将想着顾将军应当识得大体,驱逐灾民,而后入城!是顾将军迟迟不肯!”
我看着他冷笑:“好一个‘驱逐灾民,而后进城’!灾民被驱逐,离了官兵,谁来保护他们?你这八个字,字字毫不吝惜地鱼肉百姓,毫不知错!你这话有本事当着陛下的面说,百姓投奔都城是信得过朝廷,你却这般糟蹋他辛苦积攒的人心,看看陛下如何处置你!”
万将军声音一噎,随后咬牙道:“公主此言差矣!凡事当归根究底,再下定论——此番之所以有灾民,全全是因为顾将军在外平叛,惹了大火所制!因此理应他来善后,而不是把事情一味引入城中!公主莫要因为他是驸马便袒护于他!”
我看着他,扬唇而笑:“这‘理应’二字可真是理直气壮!你想‘归根究底’,我们便究他一究!万将军,顾君则前去平叛,难道不是因为这一带出了贼寇?而这一带,本宫记得原本就是你的守地,都城脚下都能出意外,出了事还让别人去善后,亏得你还好意思这么说!”
“此外,话说到这里,本宫也不得不问——此地出贼寇之乱,万将军平日究竟用了几分心思呢!”
万将军周身一个哆嗦。
我心下冷笑。
我知道他回答不了这个问题。
因为这次的贼寇,以及让顾君则去平叛,多半又是刻意的安排,万将军就算不知道,多多少少也该猜到,所以他不会敢回答我。
我冷冷而笑:“事到如此终于想明白了?想明白了就少在这里大言不惭!”
万将军面色青紫,只能点了点头。
倏忽间,已然走到城门上,士兵林立,见了我皆是行礼。
我走进几步扶住墙边,低头一瞧,恰好瞧见那边的军队,为首一人乘枣红色高头大马,正是顾君则。
我瞧见了他,他多半也瞧见了我。
但是,顾不及多瞧什么。
万将军从我身后向前一步,伸手拦在城墙前:“公主当心。”
他说得恭敬,但我心知肚明,他的拦护,绝非出于尊敬或是担忧。
而是因为他怕被殃及。
皇叔视我为眼中钉、肉中刺,恨不能早日解决掉我是不错,但是我好歹也是公主,并且在皇叔登基之时还‘鼎力相助’,我若是死了,周围的人定然要获罪,否则皇叔便是不仁不义。
万将军显然明白这个道理。
所以他小心翼翼不让我‘栽在他面前’。
我心下暗笑,同时心思一激灵——此番,我倒是有更为稳妥的办法让他打开城门了。
“那边便是军队和难民?”我皱眉道。
万将军颔首:“不错。”
“为首的便是顾帅,公主想必也看得出来。”
我微微点头。
他哼笑一声,却又道:“看得出来,但希望公主秉公办事,切莫偏私,莫要只看着驸马,便……”
我冷笑一声,直接打断他的话:“这句话,万将军还是自己在心里多念几遍,告诫自己为好!莫要只看着功名,便忘了百姓安危!”
万将军在一旁咬了牙:“朝廷没有下令!”
我转头看向他:“没有下令不是拒绝,这般无所作为地拖下去,真出了事情,你觉得你能脱开干系?”
万将军瞪着我:“那公主说当如何办?!”
我抬手一比城门下:“要么派人送帐子和供给出城,安顿灾民,要么派人排查灾民,择人入城!还有那边的火,也需要你派人出去灭了!都城大火,本就是凶兆!”
万将军冷哼:“公主说得轻巧,这些事,哪些不需要请示陛下,请示朝廷?岂是说做便做的?”
我抬眼看他:“东西和权力都在你手里,只知道等命令,还要你作甚?还是那句话,无所作为,拖下去出了事情,你吃不了兜着走!”
万将军冷冷一哼。
却是不再开口了。
我咬了唇边,垂眸看向城门下。
我眯起眼眸看向那边的灾民,有的孩子哭闹的厉害,有的人似乎分外虚弱狼狈。
顾君则的军队在那里忙活着安顿,但显然是力不从心。
而顾君则依旧骑着马,在刚刚的位置,他拽了拽缰绳,却没往这边来。
我明白他,他不过来,是担心别人说,我是偏着他。
正文 193出城
我沉了一口气,看了看越来越暗的天色,转身又看向一旁的万将军。
“你不就是担心出了事情找你的麻烦吗?”
“那现在就这样,你让人先送供给和帐子出去,天晚了,也该安顿好灾民。”
“有几个人好像受了伤、生了病,实在不行就把这几个人接入城里,找医者给瞧瞧,免得有性命之忧。”
这个建议真的是合情合理。
说实在的,虽说我是为了顾君则而来,但我断然想不出这建议有哪一点对这万将军不好,这样子既能避免他因为放人入城惹出混乱而获罪,又能避免他因为无所作为导致出了人命而被诟病。
谁知这万将军朽得像块枯木,真真是冥顽不化。
“不成,没有朝廷的指令,万某不敢胡来。”
他一字一句吐得清晰。
我冷哼一声:“朝廷?万勇,你看清楚了,本宫在此,本宫以公主的身份命令你这般做。”
万勇皱眉,不以为意:“如今没有诏书,不可!”
我咬了牙,已然扩大了声音:“万勇,你是在轻视本宫吗?”
万勇亦是扩大了声音:“万某只认朝廷的诏书!”
我向下又扫一眼:“那这些带伤病的百姓兵士,你便要弃他们不顾么?”
万勇依旧是那句话:“万某等朝廷的命令!”
我一咬牙,当即抬手一抽,直接抽出他腰间的佩剑,手一转把佩剑横在自己的脖子上。
万勇身形一个哆嗦,愣愣道:“公主,这……这……”
一旁的临风亦是战战兢兢,低声唤着‘公主’。
我只是看着万勇冷冷开口:“按我说的做,不然我便死在你面前。”
说起来,这种逼迫他的发法,还是他自己启发了我。
若不是我登上城门的那一瞬间,他上前几步拦住我,让我意识到他不想背负‘杀害公主’的罪名,我还真想不到,可以以死相逼。
“公主,您先冷静一下,这……”
我冷哼一声:“冷静?城外百姓危在旦夕,你要我如何冷静?”
万勇颤着手想来夺我的剑。
我却是径直又加了些力道:
“别碰我。”
“不然……到时候是谁杀的我,可就更说不清了。”
万勇一个哆嗦,向后趔趄半步,哆哆嗦嗦依旧想劝我。
我挑眉示意城门下:“下达命令,本宫只倒数五个数。”
万勇咬着牙,一对眼睛瞪着我,铜铃一般。
我毫不露怯地和他对视,缓缓开口,不紧不慢:
“五、四、三……”
完全不需要越数越慢,我心中格外笃定,他会让步。
“二……”
万勇一攥拳,总算一个挥手:“来人,备供给和帐子出城,再多派些医者,去给灾民瞧病。”
他交代完了,复又转脸瞧着我,话语颇有几分小心翼翼:“公主,事情都交代了,您现在可以放下剑了吗?”
我看着他,停了计数,却是面不改色,手也没有放下来:“本宫要看着城门打开,供给充足,再说后话。”
万勇重重叹了口气,摇摇头只得照做。
于是,不一会儿,我便在城墙之上,听见了城门开启的厚重之音。
如今天还没全暗,我低头一瞧,尚能看清兵士们抬着供给和帐子,已经出城派发给了灾民。
而有些医者打扮的人也被引着出城,顾君则带人引着那些状况有恙的百姓,排着队让医者瞧病。
时不时还有几个百姓跟着医者,在士兵的看护下,提着行李入城,应当是需要进城包扎休养。
一队兵出了城,和顾君则手下的另一支兵一同又往着火的地方赶去。
我见状总算安心,把长剑放下,一旁的万勇见状,显然也松了一口气。
不一会儿,原属顾君则手下的一小队兵士也整装回城,而顾君则带着剩余人马,依旧驻守城外。
我皱了眉头。
——他为何不回去?
我都想的明白,这可能是皇叔设下的局,他岂会想不明白呢?
事到如今……
我沉了口气,转头又看万勇:“万将军。”
万勇显然很是抵触我,却又无可奈何,哼了一声,随后勉强向我恭敬点头:“公主有何吩咐。”
语气显然比刚刚要软了。
我笑了笑:“本宫瞧着,下面顾君则的人手,一部分回城整顿,一部分和你的军队一起去救火,一部分安顿灾民,能够守卫的人,少之又少,而如今这一带是否还有贼寇游走,犹未可知。”
“不若劳烦将军再派一队人去驻守一二?这本就是将军负责的地段,仅仅是驻守,应当不需先禀明朝廷吧。”
万勇犹豫了一下,随后,显然是低头扫了一眼我手里的剑。
终于点了头:“是,末将这便去安排。”
我扬唇而笑:“劳烦将军了。”
许是此次牵涉较少,万勇利索了很多,马上便将事情安排下去了。
我笑了笑,在城墙上转身过去。
临风上前一步,万勇亦在一旁赔笑:“末将派人送公主回府?”
我挑了挑眉睫:“回府?本宫不回府。”
万勇一惊,脸上的肉都跟着颤了一颤:“公主,城门处粗糙,只怕容不……”
我冲着城门下一比手势:“本宫没说要借宿在你这里。”
“今晚本宫要下去找驸马,万将军若有心有力,送本宫下去也好。”
万勇脸上的肉一抖:“什么?公主……公主,使不得,使不得!”
我装出一脸不以为意:“有什么使不得的?下面是本宫的驸马,本宫许久没见他了,今日来都来了,就算刚刚是秉公办事,本宫总也能去瞧瞧自家驸马吧。”
万勇战战兢兢:“公主,城外安保……”
我笑:“万将军都交代人去看守了,本宫信得过万将军,安保的事,想必不成问题,对不对?”
正文 194留下
万勇咬了牙,半天没憋出一个字,终究无可奈何道:“是。”
“多、多谢公主信任。”
我只笑道:“辛苦。”
随后向临风一示意,往城外走去。
——当然,我非常清楚自己为什么要这样做。
顾君则八成知晓皇叔可能动手,但他还要留下,应该是有他自己的打算。
而我,不论是因为师父的要求,还是我那点小小的心思,终究都不希望他出事的。
着火、百姓围城之后,万勇迟迟没有动作,给他的指令也简单模糊,说明他也只能揣测皇叔的心思,并非直接受皇叔派遣之人。
所以,只要我说服万勇看守城外,然后和顾君则住在一起,万勇为了避免我死亡而他因为看守不当受牵连,势必会竭力看守。而皇叔此时念及军中有百姓、有士兵,人员众多,定然也不敢轻举妄动。
如此,顾君则便也更安全。
我下了城门,直奔城外顾君则那边而去。
不想刚刚出去,没走几步,四下的百姓‘噗通——’一声,尽是跪地,有些杂乱地喊着‘公主千岁’、‘谢公主’……
我不知他们是怎么知道,这一切是我安排的。
虽说,我安排这一切的初衷,六分是顾君则,四分是他们,但是这一瞬间,内心颇为震颤。
甚至,这些凌乱而又有些嘶哑的唤声,比那种整齐、响亮千万倍的唤声,都让我震颤。
这大抵是二十年来,作为公主的我,为数不多的几次、意识到这种身为皇室之人,身为公主,守护天下的责任。
顾君则自那些百姓身旁走过来,亦是向我拱手:“谢公主。”
我心下一怔,抬眼瞧他,只见他那一对凤眼里亮晶晶的一片。
那光亮仿佛回到了以前——没有刘青萝种种事端的时候,仿佛他还只是属于我一人的驸马。
四下的唤声终将我拉回了现实,我沉了一口气,两手交合微微颔首:“各位请起吧,郊野起火,实属不幸,如今各方已尽力安排弥补,请各位安心,好生歇息。”
百姓们又道谢,半晌总算三三两两起了身来,在兵士的引导下各自散去。
顾君则也上前几步,伸手过来牵住我。
“公主。”
临风在一旁低声道:“主子,公主说要……”
顾君则缓缓点头:“我知道。”
复又抬眼瞧我:“公主,这里人多事杂,难保不出意外,回府里更安全。”
我摇了摇头。
顾君则叹口气,又道:“如此,公主是确定要在这里留一晚了?千万不要勉强。”
我看着他,挑起唇角微笑:“我……不确定。”
许是不明白我的意思,这二人皆是一愣。
我便笑:
“我不确定是不是留一晚——你要在这里留多长时间,我便留多长时间,直到你回府。”
顾君则一个愣怔,牵着我的手都是一个僵滞,随后他加紧了攥着我的力道,低哑着嗓音只一个‘好’字。
随后,语罢不由分说牵着我进了主帐。
毫无疑问,顾君则很忙。
但是这一晚,他一直都留在主帐里,安排事情,处理文件,等等等等。
哪怕之前有种种不愉快,我怨过恨过也哭过,哪怕本次前来一半也是因为师父的交代,但是这一瞬间,我懂,他留在帐子里处理,是担心我出意外。
直到天色甚晚,我自力更生收拾好了床榻,那边顾君则收拾好桌案,复又收拾一二,几步走过来,理着衣衫。
“公主睡床里面,晚上要是起来,便把微臣叫醒,切莫一个人行动。”
他垂眼瞧我,低声嘱咐着。
我一面收拾一面点头,复又笑笑:“其实不妨事的,万勇担心受牵连,一定不会让我出事的,而这里人员众多,皇叔也不好直接下手。”
顾君则叹口气,伸手抚上我的额头:“公主便是这等想法,所以执意要下来陪着微臣吗?”
不错。
但是心里偏就别别扭扭。
顾君则,这厮在府里都有侧室了。
我洛伏波是断然不肯承认在意他的。
我兀自低了头,佯装毫不在意:“反正下来也没什么危险,本宫在府里闷着也是腻烦,便下来瞧瞧你。”
不想顾君则只轻笑一声,低声道:“公主每次嘴硬,都要自称‘本宫’。”
我只觉得心跳漏过半拍,可是一想,却又觉得被他戳破很没面子,想要反驳:“本宫……”
却是两个字便自知失言,就此哑然无话。
顾君则低笑,低头下来用唇角轻蹭我的额间、鬓角。
我咬了咬唇边,低头下去,不再多说。
“微臣还有一个问题想问公主。”
半晌,顾君则躺在床榻外,我躺在床榻里,他压低了声音,在我耳畔念叨,一字一句的热气侵袭而来。
有些不自在,我又往墙里动了动身体,想离他这让我敏感的气息远一点,谁知顾君则手臂一探径直把我捞进他怀里。
“靠着边上多凉,往里些。”
他说着手臂又紧了紧,像是一件袍子一眼裹着我。
我不自觉地又动了动,他便又道:
“这样说话也能小点声,他们听不到。”
他话都说到这份上了,我松了口气也不再折腾。
“你说吧,还想问什么问题。”
顾君则往我这边又蹭了蹭:“公主为何不安排万勇开门放军队入内再说百姓之事,而要做此安排呢?”
我亦是压低了声音:“开门放军队入内?不肯入内,难道不是你自己的意思吗?”
“我想,要是你真想入城,只要和万勇一讲,他都会应允,不然道义上多少说不过去。”
“纵使不通过他,你这军队有车有马,都城也不止一个门,你要是真的打算入城,根本不必要堵在城门外,不是吗?”
顾君则笑笑:“公主说得不错,确是如此。”
正文 195凭什么
“不仅如此,我猜,你大抵还想把什么东西弄进城里,所以当城门打开时,哪怕你知道城外危险,也不肯入城。”
“不过这也不错,在外人看来,此事算是对百姓负责,定然会为人称赞的。”
顾君则微微眯起眼眸,笑道:“公主果真聪明。”
“想得明白,也敢做。”
“不过,微臣尚有一事不明——公主这些话,基本上都是猜测,如何确定这就是微臣的想法,从而直接在城门上如此做呢?”
我比了比门外:“是临风。”
顾君则眉头微皱,面有不解之意。
我答:“我问临风你去了何处时,临风嘴上说不确定你在城中还是在城外,可是转口一说,又说你不大可能留在城里。”
“这前前后后的否定和肯定,是想瞒我,却又下意识地疏忽了的表现,定然是确切知晓你在城外。”
顾君则略一扬唇。
我又道:“可是城门已封,而你被困城外,临风能确切这消息,定然是你有何城内之人通信——通信不会是平白无故的,你定然有你的计划。”
当然,还有一点,我没有和他讲,便是师父对我说的话。
顾君则却是微笑:“如今,微臣越来越相信,先前陛下的那句话了。”
“且不说得公主者得天下,若是公主生为男儿,如今那高位之上,只怕也容不得旁人入座。”
我看着他,一字一句道:“可事已至此,也没有什么‘若’可言了。”
“顾君则,我再猜一步——”
“你想运入城中的东西,是不是……”
顾君则眸子一紧,微微摇头。
我便知事出敏感,当即话锋一转:“海中甚多,河溪寥寥,可是此物?”
顾君则颔首:“……不错。”
当真是盐。
我了然七七八八——顾君则动盐,多半便是想扳倒皇叔。
我心头一紧,抬眼又看他:“你可还记得当初车中之约?如今,也许可以让父皇曾经的那句话……成真。”
“至于我所求,依旧也同当初,我只要我父皇母后安然归来,绝不谋求什么多的东西,给他们寻一岛屿,让他们安度晚年,如此便足以。”
第二日一早,皇叔的号令仿佛是大喘气一般,一个‘阅’字,过了大半天才又来了一封信,于是,万勇终于又加了力度安顿人员,修整纪律,这城门前终于井井有条。
当日下午,顾君则同我一道,便终于可以回府。
马车之中,相对而坐,我瞧了一眼窗外,复又搁下帘子,只问他道:“如今,便这么走了?”
顾君则笑笑:“城门外苦寒,徒留无益。”
我下意识一绞手:“皇叔今早下诏书,甚是着急,想来是想打断些事情,不知碍不碍事。”
顾君则微微摇头:“事情已抓紧时机处理好,并不碍事,此事顺利,还要多谢公主帮忙。”
他停了一下,又道:“只是,入城回府之后,公主千万要小心再小心,谨慎再谨慎,公主昨日所为,无疑会让朝廷把目光和矛头都投向你。”
我点了头:“府中总归安全,我不出门便是。”
顾君则看着我,眸光骤然一紧,却是没说出什么。
我有些诧异地抬头看他:“还有什么想和我讲的?”
他摇了头,转眼看向窗外:“没什么。”
“微臣只是想着,府中众人,也有许久没有知根知底地排查过了,担心不稳妥罢了。”
我只是笑笑:“放心,只要厨子不出问题,我便在我那院子里待着,他们便伤不了我。”
我心下分外笃定,我有武功在身,闻信还在暗处保护,只要不是饮食有毒,那一两个刺客,根本奈何不了我。
顾君则只是点了下头,不再多说。
车中一片沉默,马车晃晃悠悠回了顾府。
刘青萝便立在府门口,等临风撩开马车帘子引我们下来,她殷勤地上前一步,恭恭敬敬地一福身子:“妾身见过爷,见过公主。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