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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椅归我,你也归我-第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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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也别闲着。”
顾君则那边乖乖应了一声:“嗯?”
我依旧不看他,强装出一副随意模样:“自己把衣服脱了。”
正文 119愣着做什么?动弹
顾君则这厮却什么动静都没有。
我依旧不看他,我发现每次瞧见他就格外没出息,生怕瞧这厮一眼又丢人地整出什么幺蛾子来。
“愣着做什么?动弹。”
我带着药箱背过身去,继续翻找。
孰知这厮却在背后飘飘然来了一句:
“公主为何转身?”
我依旧不转身:
“免得我正对着你,你觉得不方便。”
我才不会说,是我怕自己做出什么没出息的事来。
身后顾君则的声音里带着三分笑意:
“没什么不方便的,我们早就成亲了。”
“何况又不是没被公主瞧见过。”
我背对着他翻了个白眼——这厮什么心态?脱个衣服还要让我看着?
“东西多不方便转,你先自己脱吧,我收拾完了转回去。”
顾君则这厮却道:“那我……”
我撇嘴,打断他:“少废话,自己脱,快点动弹。”
顾君则又道:“今天的事情我都处理完了,接下来的时间都陪着公主,时间很宽裕,不用这么着急。”
“昨晚的事……也不会再发生了,不会再让公主一个人了。”
我背对着他继续翻找,稀里糊涂听了他一堆话,却依旧满脑子都是‘不能转头,不能丢人’、‘好想去逛街’:
“你不急我急,我刚刚和如云商量着,一会儿到了晚上,要一同去镇上逛逛。”
“你别磨叽,快点脱!”
孰知一句话说出来,身后这厮便没声音了。
半晌也没得到个回应,于是我暗自算计着,是不是我一时心急,对他太凶了?
我一停,细细‘咀嚼’着他刚刚的话。
他……好像还是念及昨晚的事,不想我一个人做噩梦,所以专门空出时间来、准备陪我的?
我却……
总觉得自己很过分,而他可怜兮兮的。
犹豫了一下,总算是试探性地喊了一声‘顾君则?’
顾君则在身后还是没声音。
我沉了口气,又唤:“顾君则,是不是我……”
顾君则总算幽幽开口:
“我手臂上还有伤啊。”
“……自己脱不了。”
刚才对他的愧疚之情瞬间烟消云散,我背对着他翻了个大大的白眼:
“别睁眼说瞎话成吗?你那伤口少说也六成好了。”
不想身后人的声音竟突然带了几分委屈:
“可是还在疼呢。”
这厮。
突然就变得像个无理取闹的小孩子一样,却偏偏让我厌烦不起来。
我兀自咬了咬嘴唇,该找的东西也找全了,也没什么拖延的理由了;更何况这厮把话说得这么明白了,拖延也不会有结果。
于是我拿着东西转身过去。
顾君则配合地动了动身子,让我给他前前后后地收拾伤口。
半晌,又听见他念叨起来:
“公主今晚就打算和董如云一起出去?”
我头脑相比之前清醒了不少,一则是看他可怜兮兮的,一则是想着这事情终究还要他拍板,于是一边缠绷带一边回答,话语相较之前‘温和’了不少:
“刚刚听她讲的,觉得不去怪可惜,就干脆打算今晚晚饭后,随她去集市转转了。”
“如云说这一带有些特色糕点,回来时候我给你带着。”
顾君则微微皱眉,随后又道:“不如我随着你一起去?”
我瞅了瞅他前前后后一身的伤。
加上集市里人多且杂,顾君则这厮还是留在营里养病比较安全。
“你还是留在营里好好休息养病。”
顾君则却是一根筋一般:“集市上人杂,又是晚上,我跟着你们也安全些,何况我还可以拎东西……”
后背上的伤包扎好了,我拍了拍这厮的肩膀:
“得了吧,曲先生把话都给我说清楚了,你现在能少用力就少用力,拎东西就算了吧,也别去集市上挤来挤去的。”
“你就安心躺着养伤吧,董大人安排了随从,一切都好,放心。”
顾君则便不做声了。
我转过去给他处理,孰知一抬眼便对上这厮墨色的眸子。
这眸子仿佛在控诉着‘不能拎东西公主就不要我啦’,眸光瞧得我整颗心都化了。
顾君则这厮,就是仗着我现在在乎他。
我愣了愣,随后松口气,不等他开口我便先妥协了:
“要不我跟如云讲,明天再和她一同出去,今晚我在营里陪你。”
顾君则闻言微微一怔愣,随后扬起唇角,笑着冲我点了点头:“好。”
这厮笑得很收敛,可是他语气里的上扬,竟然像个得逞的孩子一样,这笑意看得我整颗心都热乎了起来。
说好了我留下来,我陪他,他陪我,可是没过多会儿,又一个文件被送了过来。
顾君则向随从问了几句,便知这东西急得很,于是他看向我,眸子里带着几分歉意地点点头:“公主,恐怕还要忙一会儿。”
我心里不大情愿,不过想了想,这也怪不得他。
他白天处理了那么久了,就是为了陪我,晚上有急事,这不是他能控制的。
更何况他处理这个事情,也是为了我们的安宁。
我点了点头:“不妨事,你处理吧。”
想了想,突然又觉得他带着伤一直忙活,太累了。
于是我从一旁拽过一把椅子来坐在他身边:“不如这样,你不是打算明天把这一代新探出来的地图补一下?总归今晚你要忙,我不如就顺手把地图画了。”
也算是陪他吧。
话说出口,我才意识到,自己不知不觉地,竟然这么‘温柔贤惠’了,曾几何时,对他的温柔贤惠,几乎全是我刻意装出来的。
我一个愣神,一旁顾君则却抬手揉了揉我的头:
“都好,公主想画便画,不想画,就瞧瞧书。”
他安静了一瞬,一对眸子温柔如水:
“公主在就好。”
莫说我原本就没打算丢下他出去玩,就算我有这念头,他这句话一出来,我也会把那念头打消得干干净净。
我便坐在他身边,他处理文件,我描地图。
这屋子里尽是纸笔摩擦之音。
直到桌子微微一震,我抬头一瞧,发现顾君则竟是伏在桌案上。
抬手过去戳了戳他的面颊,顾君则长长的睫毛一抖,他低声哼哼:
“不妨事,有些困。”
“我歇一会儿,一会儿接着做。”
说完,睫毛不颤了,彻彻底底睡过去了。
我用指尖挑了挑他的睫毛,心里化成一汪水一般,却又有些心疼他,伤没好还要这般累。
正文 120痴情女子负心汉
从一侧榻上取了床薄毯给他盖上,我看了看面前的图,执起笔沉下心继续描画——也许我多画一会儿,他就能少累一会儿吧。
更何况,总归我白日里闲得很,到现在也没什么累的,忙一会儿便忙一会儿吧。
也不知画了多久,描画的地方移换了许多处,身边人却忽而动了一下。
顾君则醒了?
我下意识地转头过去,缺见这厮眼睫毛颤了颤,然后又停了下来。
我记得有时候我睡着,也会突然梦见自己一脚踩空,那时候就会哆嗦一下,清醒几分,然后再睡过去,这厮刚刚动弹那一下,八成也是这情况。
不知怎的,我想着想着便抬起手来,抚上这厮的后背,轻轻地拍了几下。
顾君则似乎是身形停滞了一下,随后他懒洋洋地换了个姿势,继续趴在桌上睡。
却和刚刚一样,是脸朝着我的。
我心里暖融融的,转过手来,抚上他的面颊。
却不料,这厮竟是动了动薄唇,温软的唇瓣蹭上我的指腹,随后启唇,轻轻缓缓将我的指尖含入口中,舌尖和唇齿轻勾慢吮。
这种微痒而又温暖的触感径直入了心间,恍若夏日林间流水自溪石上潺潺而过。
许多年前我曾觉得自己生为长公主是何其幸运,几年之前我又觉得自己赶上如此变故是何其不幸。
而如今,我觉得这一瞬间,简直用尽了所有的运气,美好到我想要让一切停留于此。
顾君则倒是通融得很,第二天晚上,当真同意我和董如云一同去逛街市了,那边董大人在白天已经派了人过来随着董如云,顾君则思量一二,又多派了几名侍从,让他们着常服跟随。
真如董如云所说,如今战事甫定,但是城镇里已经渐渐兴盛起来了,如今这夜市光华闪烁,人头攒动,歌舞声、谈话声、说书声、吆喝声不绝于耳,好不热闹。
董如云和我便一人拎了一个小包,一路走下来,买了不少小物件和零嘴。
走了没一会儿,我便把小包跨在手肘间,两手各自拿着些食物,索性一边走一边吃。
其实如果没有生为公主,就生成一个普通人家的女孩子也挺好的。
没有那么多条条框框,从小就自由自在的,这种街市也是想逛就能逛。
我思量间便把想法和董如云念叨起来,她却是笑我:
“哎,那样子,宫里大师傅的手艺,可就尝不到了。”
她说完这句话忽又皱了皱眉:
“更何况,其实……普通人家的女子,生逢乱世,也远没有公主想的这般悠闲轻松。”
我心下一诧,随后倒也意识到,自己方才想的未免太过简单了。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难处,哪怕他们看着轻松。
董如云在一旁瞧着我,似乎是察觉到了气氛的压抑,于是她笑了笑,伸手牵住我:“公主,前面有个戏台子,我们已经约好地方了,现在去应该将将好赶上下一场戏。”
她如此讲,我便也不继续想不开心的事了,只随着董如云往戏台子处走,越走,那边‘咿咿呀呀’的戏腔越鲜亮,这街市处的戏腔,不比小时候来宫里演出的戏班子腔调规整,但是却多了不少生机。
“这一场好像是唱的隐娘。”董如云在一旁乐呵呵道。
便引着我一路往戏台子正侧走去,等台上这一幕毕了,前面的位置便也空了下来。
“这夜市里的戏班子自然比不及大场面,规矩也少,但是重在热闹。”董如云看了看这几把椅子,让人打扫一二理得规整些,我二人便落了座。
前面戏台子上,戏班子的伙计热热闹闹地翻着跟头,台下便是一阵喝彩之声。
董如云格外放得开,一面乐呵呵地,一面鼓掌,一面还四下打量,半晌和我讲:“公主,下一场应当就该是演霍小玉了。”
我看着戏台子后面露出一角,看装束的确是不差了。
只是我不喜欢霍小玉传,这个故事分明讲的就是一个始乱终弃的故事,男子未能飞黄腾达之时与女子欢好,等上了仕途,便想着娶一则官宦人家的女儿更为有利,便负了霍小玉,而霍小玉悲愤交加却无可奈何,最终卧床不起,临死之前那负心汉才在道士的要挟下又见了她一面。
痴情女子负心汉,心有戚戚然。
而更扯的是,这负心汉把事情做到这份上,最后仕途竟然还很顺利,我记得我当时看这一场,当真是越看越窝火。
可是出门在外,如云是一片好心,这位置也是一早约好的,总不能驳了人家的好意。
于是我沉了口气,就当是对比一下,看看这里的戏和宫里的有什么不同了。
可是这场戏演的当真不错。
看到最后,霍小玉在病床上见到李益,她满腔苦楚,却已经无力多言了,只能挣扎着站起来,拿起一杯酒泼在地面,杯盏也跌得粉碎。
——覆水难收。
我看到这里只觉得眼眶发酸,这霍小玉未免太可怜,一腔真心,盼了着许多年,最终在负心人那里也敌不过‘利益’二字。
不料愣怔之间,只听四下一片哗然,倏忽间只觉得眼前风声骤紧!
一支箭闪着寒光飞袭而来!
太快了!
我下意识地向后一个趔趄,翻手想寻个东西挡下,却是摸了一片空。
四下侍从的反应显然也没有这么快,电光石火之间,我眼看着这箭矢离着我越来越近……
‘当!’
面前风声一紧,却是径直从我面前拂了过去,再回神,那箭矢已经如一尾死鱼一般颓然坠地。
我愣怔,背后已然满是凉汗。
倏忽间却听耳畔传来一个声音:
“你不是会武功么,连个兵器都不带,杀你就跟捏死一只虫子一样简单。”
我心里一哆嗦。
这声音……
是那晚、出现在我营帐里,床前的那个黑衣人!
我下意识地四下张望,想看看他在哪里,可是还未寻到,这人戏谑的声音便又响起:
“内力传语,寻不到人,别白费力气了。”
正文 121朝廷来人
我咬了牙:“是你做的?”
那人冷哼:“愚蠢,我的箭出必伤人,怎么可能被击落。”
“并且恰恰相反,这一次,是我挡掉的,如果没有我,你早就被扎成刺猬了。”
我心下暗惊:“你替我挡掉的……?为什么?”
他的声音又冷了几分:“你还欠我一条命,我说过会让你生不如死,岂会让你死的这般轻松。”
我不由自主地、丢人地打了个一个寒噤。
耳边似乎传来了嘲讽的冷笑声。
“到此为止了。”
他冷冷地又丢下一句,声线里仿佛带着冬日未融的冰雪。
我一个怔愣,倏忽间,身旁的人却多了起来。
“公主,公主。”
董如云第一个字过于激动,随后她似是意识到了什么,陡然压低了声音,急切地唤我。
其余侍从更是飞快地绕成一个圈,严严实实的。
我回过神来,在面颊上挤出一丝笑意来:“不妨事,没伤到。”
我用余光扫向地面,一柄普普通通的刀落在地面一侧,刚刚,那个人应该就是用它击落的箭矢。
董如云围着我飞快地转了一圈,随后总算松了口气:“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这一出戏也基本上是中断了,四下吵吵嚷嚷的,如今正是夜晚,天色晦暗,冷箭难防,我们也不敢耽搁,便匆匆踏上规程。
临走,我四下又望了一眼,想看看有没有‘那个人’的身影,结果自然是一场空——四下皆是匆匆的人影,根本无从寻找一个只知道影子的人。
“公主,已经交代过侍从了,回去不会讲这一番事。”
马车上,董如云飞快地上了车,坐在我对面。
我点了点头:“给顾君则派来的侍从也带过话去了?”
董如云颔首:“也说了,他们也都同意了。”
我撩开马车的窗帘望了一眼:
“不说最好,如今闹出这一番事,如果告诉顾君则和董大人,只怕董大人会心里不安,而顾君则也会加以追究,而他二位都已经够忙的了,不能再节外生枝了。”
董如云会意地点一点头。
但其实,我不让她说出来,原因远不止这些。
还有……
关于那个人,他对我的威胁我记在心里。
我担心今晚的事情一旦被说出去,会有人对‘是谁挡下的箭’产生怀疑。
“这一带他们正在肃清,即便不说,应当也不会有太大的损失,只是以后几日,我们还是安稳些为好,就在营里或者府中,如此最为稳妥。”我继续交代着。
董如云的眸子里闪过一丝黯淡之色,随后倒也颔首称是:
“如此确是最为稳妥之举了。”
“只可惜,这么多年没见,如云本是想和公主好好聚聚、领着公主好好玩一玩的。”
我笑:“今日玩的也挺尽兴的。”
“现在是时候不妥当,以后有的是时间,别这么心急。”
董如云沉默了一瞬,旋即抬起头,看着我微笑:“公主说得是,一切都会变好的,以后便能和公主多聚聚了。”
我二人又攀谈几句,便双双安静下来,一路无话,直到营前。
还有些距离的时候,我撩开帘子遥遥望了一眼,隐隐约约便能瞧见一个颀长的身形立在营前。
马车渐渐地近了,而我也愈发清楚地看见,那人影正是顾君则。
见马车进了,他带着侍从几步过来,抬手接我下车,后面的侍从也知礼,接着董如云下了马车。
“今晚可是一切稳妥?”
顾君则微微皱起眉睫,看向我。
他停了一瞬,语气缓和了些,伸手抚弄着我的头发。
“……微臣的意思是,今晚那边村镇似乎有些混乱,担心你们遭遇危险。”
我笑了笑:“不妨事,我们看到有一处很乱,就没敢过去,提前回来了。”
说着,我动了动手臂把包裹拿出来递给他:“我还记得给你带吃的呢,昨天说好的。”
董如云在一旁忙不迭地附和,帮助我转移话题:“可不是,顾帅有所不知,公主这一路上光念叨着,这个好吃,要给顾帅带上,那个好吃,要给顾帅带上……”
对面的顾君则愣了愣,随后,刚刚依旧有些皱起的眉睫倏忽间便展了开来,一对漂亮的凤眼盈盈一弯,眸子里尽是笑意,灼灼的看向我,仿佛天上的熠熠星光。
在这么多人面前被这么调侃,还被这厮如此盯着,多少也有些难为情,我把头转过去看向远处黑乎乎的一片,强装出一副什么都没做的模样来。
四下人皆是善意地笑了笑。
因为中间有暴乱,顾君则便让董如云等人先不必急着回府,他安排好董如云和董家侍从,随后又忙着去看兵,我坐在营帐里,只听见帐外一阵嘈杂热闹之声,随后渐渐归于平静。
顾君则撩开营帐的帘子走了进来,他拂了拂衣裳看向我。
“过来晚了,要安排队伍去那边看着,免得暴乱闹大了。”
他低声说着。
我皱了皱眉头:“一定要晚上去?那边其实没有闹得那般厉害,为何如此着急?”
顾君则微微锁起眉头,却并未答话。
我思量一二,继续问道:“可是最近朝廷有什么动静?是要来人吗?”
只有这一个可能了,因为朝廷要来人,所以顾君则要让这一带尽快安稳下来,以免被皇叔一众人抓住把柄。
顾君则微微一愣,随即颔首。
“不错,消息很突然,可是就算是这个突然的消息,恐怕也不是朝廷想要告知我们的——今天晚上得知暴乱的消息之后,有探子带来消息,说朝廷的会派重臣来此,后日应当便会到了。”
我心下一惊:“这般快,后日便到?”
今晚暴乱,他们后日便到,加上今天暴乱时候那一箭分明是向着我而来……
这难免让我多想。
——这很有可能就是设计出来的一个局,皇叔是特地派人来抓顾君则的把柄的!而所谓的暴乱,很有可能也是皇叔‘顺势而为’!
我皱起眉睫,向着顾君则道:
“此前我不想你担心,所以并未告诉你,其实今晚我们是遇到些麻烦才提前回来的,那一伙人似乎是想要趁乱取我的性命,还好没让他们得逞,我们都安然无恙。”
顾君则猛地一个愣怔,眸光深沉地看向我。
正文 122佯装
我二人相顾无言,其实心里都已是一清二楚——
这世上从没有这般多的巧合,有的只是反反复复的刻意为之罢了!
“还有一天的时间,也不算晚,还来得及不被他们抓住把柄。”我咬了唇角,沉声说着。
顾君则略略颔首:“的确,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也没什么好怕的。”
他停了一停,随后眸子里闪过一丝凌厉之色,声音也低沉冰凉得怕人:“如若再出什么‘巧合’,实在填补不及也无妨。”
“——只要能以一个合理的理由,让这些话都烂在来人的肚子里。”
我心下一哆嗦。
愣愣地看向他,此时的顾君则,周身尽是杀伐之气,他想要做什么,我心里已是一清二楚——只有死人是不会说话的。
这种气势惹得我不由得脊背发凉,可是——也许这也是真正的顾君则,战场上杀伐决断的战神,岂会一直是他平日里展现给我的、那个温柔如水的男人的模样呢?
而我欢喜的人,是顾君则,是整个他。
于是我抬起头来,只是向着他点头:“如此也好,留着他们,麻烦的就是咱们。”
顾君则回头看向我,只是微笑。
我皱起眉睫继续道:“但是,除了处理那边的祸乱,处理好营中之事,也许你还要打点好另一件事。”
顾君则凝眸看向我。
“此前你在水马关一战,是和他们的人打的,他们势必会知道你带领的一众人几乎全部阵亡,此时如若你安然无恙,定然会被他们抓住把柄,说你‘临阵脱逃’‘疏忽职守’等等。”
“但是如果他们看见你也出了不小的事,就没办法给你强加罪名了。”
我没有继续说下去,但是看着顾君则的眼神,我知道他明白我的意思。
——佯装重伤。
顾君则颔首,随后却是皱眉:“公主说的有理,但是……现在这么做,是不是迟了一些?”
后日他们就要到了……
我思量一二,随后摇头:“不会。”
“军中主帅的安危,关乎军中士气,也关乎于敌军会不会想要趁虚而入,所以军中主帅受伤,隐瞒不报也无可厚非。”
顾君则闻言颔首,分外严正地向我道了一句‘好’。
我便美滋滋地向他点头,孰知这厮方才严肃的脸忽而又融化开来,几步过来,低头凑近我,修长温热的手指抚弄着我的鬓角。
噫,凑得这般近,却只是抚弄抚弄头发。
我心下嘀咕一句,却是抬手圈住他的颈项,把他向我这边勾过来。
沉香味盈盈溢满了鼻翼,我趁机一口咬住温润柔软的唇瓣,几乎消失的距离,让我能够清晰地感受到他的心跳……
第二日一早,那边的暴乱已然被处理妥当,用过早饭,几个头领便被押回了营中。
副将前来报告的时候,顾君则坐在营帐里毫不动弹,只是安排副将去审讯处理。
等这位副将称是离开,我皱起眉睫:“你为何要让旁人去审讯,如此事情,无关信任与否,这种关键人物,自己审讯,得的话才更准确啊。”
顾君则抬眼看向我,笑:“公主当真是,‘聪明一世,糊涂一时’。”
“你想,这些人很有可能是受人指使,而如今我又来不及伪装,若是给他们瞧见我安然无恙,以后可就连装都没得装了。”
倒真是如此,是我考虑岔了。
顾君则许是见我不言语,又补上一句:“不过,也不妨事,刘副将是可靠之人,办事也很是精细。”
我点一点头,松下一口气来。
顾君则扬唇而笑,半晌不知为何又出去了一趟,回来后便同我讲:“董姑娘和随从便要回去了,公主去送送吧。”
我心下倏地有些不舍,就好像昨日董如云同我讲的一般,本想好好地一起玩玩聚聚,可是这般仓促,变故颇多。
只希望事情真的能像我昨日宽慰她那般,以后终有一日,能够卸下所有包袱,欢畅一聚。
许是我愣了一瞬,顾君则大概觉得我在担忧,于是又补上几句道:
“放心,我安排了随从乔装跟随着他们,路上是安全的。”
“除此之外,路线我昨晚也考虑好了,让他们尽量避过旁人耳目,以免朝廷中人以为董大人一家和我方交好,以他们开刀。”
他慢条斯理地讲着,我却是愣怔。
这些我都未及细想的事情,他竟能考虑得这般周全。
甚至……
包括不让他的事情,牵连到董大人。
我心下暗自赞叹的同时,却又有一种隐隐的心疼……
次日一早。
身旁的顾君则早早的便起床了。
我说不清楚具体是什么时辰,只知道他醒来的时候,我迷迷糊糊地不想让他起开,抬起手臂拽住他结实的腰。
顾君则的身形一滞,随后抬起手来轻轻拍了拍我的手。
“乖,今天使臣要来,微臣要先去准备一下。”
我迷糊着没张开眼,但是听着他的声音温柔如流水一般,不知怎的便乖乖把手松开了,闭上眼睛又睡了过去。
军角不知响了第几声,我揉揉眼睛总算从榻上坐了起来,身边自然是空空如也。
模模糊糊地想起来顾君则早起这一回事,我意识到,皇叔那边八成知道我在这里了,所以如若使臣来了,很可能我也该出去见一见的。
我便抬手拽过衣裳来,飞快地把自己打理好,宫里那些繁琐的发式我并不会,便尽力自己扎了一个相对规整正式的,又小心翼翼地继续打理衣襟。
正在此时,营帐前传来了‘吱呀——’‘吱呀——’的声音,或者说,有点像是车辙滚动的声音——虽然声音远不及车辙响亮。
我心下疑惑,手一停,愣愣地看向门边,不知要进入营帐的是个什么玩意儿?
一只格外熟悉的手把帘子撩开,然后,顾君则转着轮椅,略略有些费力地进了帐子来。
这厮抬眼看向我,笑了笑,眸子里隐隐带着几分戏谑的意味。
我倏地明白过来——
这厮是要假装腿伤,去见皇叔派来的使臣。
不得不说,比起我之前所给的建议,假装腿伤,真的玩的有些大、有些险,一不留神,很有可能被识破。
正文 123‘生吞活剥’
但是……
我并不打算多说什么。
一则是他已经准备好了,应该就是心里有底,二则,风险越高,收效越大,‘韬光养晦,厚积薄发’——古往今来,这种示弱的方式被用过太多次,却是因为得势者的自负心态,屡试不爽。
如今顾君则这般用,无可厚非。
我思量了一瞬,随即几步上前,扶住他轮椅的后把手把他往屋内又推了推。
这厮啊,平日里在军营微风得紧,如今迫不得已装成腿上坐了轮椅,不熟悉,只能费力挣扎的模样,我居然觉得……还挺可爱的。
我一推他,这厮就彻底松开转椅子的手,舒舒服服地往轮椅上一靠,半晌又讨好一般地偏过头来蹭了蹭我的手,痒痒的。
我不由得唇角上扬,心里早已是暖融融一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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