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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总攻王妃-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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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者多劳,何况仲宁又是最知道皇上心意的呢?”
侯夫人微微颔首,“这是,皇上常说他比亲兄弟还要亲呢。”
二夫人听一听里面动静,笑吟吟道:“仲宁以后前途不可限量,不是我说句大话,将来这世袭的爵位恐怕也不在他眼里呢。”
侯夫人含笑不语,端起茶盏揭起茶盖轻轻一点,“这大夫看得仔细,你先坐会儿吧。”
二夫人知道刚才那句说到了她的心里,因一笑让了座,又道:“我们嫣儿也是个有福气的,能得仲宁关怀,还有侯爷和夫人的照拂,衣食不缺,事事顺心。这不,这一胎也来得正是时候。”侯夫人频频点头,往日嫌弃云嫣的心淡了几分,“云嫣这孩子的确不错,也不像有人那样是个锯嘴的葫芦,”说着,她望了眼缩在角落里的三房,又瞥了眼垂目像在凝思的四房,“也不像人太过妖娆,上不得台面。”
二夫人喜出望外,正觉云嫣扶正有望时,里面传出一声响,仲宁送了那大夫出来,外面道道目光霎时都聚在那矮个大夫身上,连侯夫人也不例外。仲宁扫了众人一眼,最后落在母亲身上,微微点了点头,“是有了。”
侯夫人似乎舒出一口气,低头抿了一口茶。二夫人在心里念了声佛,再扬首时面上就带上了几分得意。众人一拥而上,纷纷道贺,只有梦如蹙着眉,对着那矮人一头的大夫低低道了句,“怎么这大夫从没见过,不是常来的呀?”
君宜回到玉都城进宫复命时,正是云嫣确诊有孕的一个月后。这一个月才正是她如二夫人口中所说的那样有人关怀,事事顺心。仲宁每日回来后也不去四房那里了,向父母请完安后便到了她的小院,嘘寒问暖;侯夫人也不再当她为无物了,每日遣了人来送些瓜果补品,自己也时常过来探视;下人们更是以她为瞻,小心翼翼地奉上各色她想要吃的美食,再不是受冷落时的残羹剩饭。
云嫣不好出门,又懒得动弹,吃的也好,调养的气色红润,肌肤微丰,到云雅入侯府来看她时,也同其余人等一样觉得她颇有孕相,只是没有显怀。“大姐,”云嫣让了茶,自己则拈一颗酸梅放在嘴中含了一会儿,“你跟着王爷一去西北三月,回来可觉玉都城中大有不同?”
云雅知她所指,淡然道:“没觉得,一切一如从前。”
“是么?可我记得王爷走的时候是与侯府闹得不痛快的,哪成想这一回来,还未洗尘,又赶忙来侯府道贺,倒让侯爷有些过意不去呢。”
“侯爷这次在南方一带治水有功,不为别的,单为那些受益的百姓,王爷也该来向侯爷道声辛苦。”
云嫣一蹙眉,嘬着嘴向香草招了招手,待她过来便将酸梅往她手心一吐,“太酸了,酸得都有些发苦了。”
香草喏喏道:“这是前两天王妃让人送来的,一直放着没动,今天见王妃亲自来,我便想趁着这机缘恰好送上来。”
云雅冷眼旁观,听说是自己送的便即一笑,“娘这里传来的话都说你爱吃酸,越酸越好,我便买了这些。原想投你所好,没想到酸过了头,倒成了过犹不及了。”云嫣含一口茶漱了漱口,挥手让香草下去,“大姐原是疼我,我哪会不知道大姐的心?只可恨仲宁……”她低头抚了抚自己的肚腹,“从前的事不说他,如今快要当爹了,也知道事情轻重了,就请大姐不计前嫌,再原谅他一回吧。”云雅只看着她尚且平坦的小腹,“你既有了孩子,就多想想孩子的事吧,可为他想了名字?做了衣裳?纳了被子?”
到出侯府上了马车,窦弯儿一脸嫌忌的看向云雅道:“王妃怎么能听得下去?二小姐就差没明说王爷赶着巴结他们侯府呢。”
“如今情势,侯府的确如日中天,即便是王爷也得让着几分。”
窦弯儿不乐,“可王爷是皇上的亲兄弟,侯爷算什么?不过是有个侄女儿在宫里做妃子,有个儿子是皇上从前的伴读而已。”
云雅拢了拢袖,“弯弯,你瞧着我是对你好呢,还是对云嫣好?”
窦弯儿愣了愣,“这……这个当然是对我好。”
“那就行了。”云雅望着她,若有所思,“她也是我的亲妹妹啊。”
马车一路缓行并未回王府,而是到了燕家的小院。继棠正巧又出去碰手气了;老夫人则在歇午晌;二夫人、三夫人各自在房打理自己的事物,只有燕夫人同着孙嬷嬷拿了小板凳在廊檐下拣菜,闲闲的说几句话,见了云雅和窦弯儿进来,自然都是欢喜。燕夫人洗了把手,让着云雅进了房,又是倒热茶,又是送手炉,一时想起又要孙嬷嬷去热些蒸糕来。云雅拉着她坐下,“娘,让嬷嬷同窦弯儿好好说几句话吧,我才从云嫣那里过来,不饿。”
燕夫人终于坐定,“你去过侯府了?她怎么样,人可还精神?”
“还好,气色也好,除了爱吃酸,别的都一如从前。”
“酸儿辣女,看来她这一胎是个男胎。”燕夫人说着笑了笑,眸中却起了几分怅然,“她是个有福的,当年你二娘生熙斐的时候,也是一味爱吃酸。”
“娘……”云雅拉起她的手,将手炉放到她的手中,“难道你生了我,就是个没福的?”
燕夫人收回神思,嗔怪地瞅了她一眼,“娘怎么会那样想呢?娘也有福,只是这福气还没积到能抱上小外孙罢了。”
云雅俏脸生霞,起身推开一道窗缝,“这屋里不烧炭也比王府里暖和得多。”
“那是因为房子大,透风,你看夏天那会儿就一定比这里凉快。”燕夫人顿了顿,自失的一笑,“我怎么同你说起房子来了?该说的是你和君宜哪。”
“我和君宜很好,娘不用担心。”
“问你你总说很好,可这肚子里的消息一天不得,娘也总为你着一天的急呀。这事要拖得久了,就算君宜不发话,别人也总要替他放话的。”
“我省的。”云雅幽密的长睫一颤,发鬓边细长的流苏贴在脸颊上像是与雪辉映,隐隐地泛出一层流光。
燕夫人长久地注视着她,低低叹出一口气。云雅就是她自己好不容易得来的,幼时看着虽然沉静些,但也时常撒个娇说句知心话什么的,但随着家势式微,她脸上笑容渐少,惜字如金,到了出阁这几年,更像是压着什么心事,总透着一股子疏淡,摸不透她的心。也知道她不容易,娘家帮不上忙,反是要靠她的;王府这里君宜再好也毕竟是个在外办大事的男人,总不能事事照拂。家务操持、人情来往,再加上宫中的太后太贵妃,要想的要虑的也确实是多,也难为她都周全的过来。
想着这些,燕夫人便放过孩子的话头不提,另行问道:“你前两天才刚来过,怎么今儿又过来了?”云雅一笑道:“上回来得早,没有见着熙斐,今天出来看看时辰差不多,想着再等等他就能下学了。”燕夫人抬头看看窗外天色,“是该下学了,我先出去看看。”“不用了,娘,”云雅起身,“我去外面看看,他要还没回来我就去他房里等着,顺便看看他的功课。”
燕夫人知道她关心弟弟前途,颔首道:“我看他近来念书很上心,每天看书都看到夜半,明年开春大比,一定是能高中的。”云雅嫣然,出去看了果然是还没回来,转身便往熙斐房里等候。甫一进门,窦弯儿便是一皱眉,“这样乱!”云雅弯腰捡起本课本子,“你不在,他就大闹天宫了。来,我们帮他一起收拾收拾。”
因将地上的残纸捡去,桌上的笔墨收好,又把那些乱七八糟叠在一起的课本子收好,正想替他理一理书架时,熙斐忽然掀帘而入,“大姐,弯弯。”云雅回眸,因逆着光,看不清他的面目,只觉眼前人影比记忆中更高更瘦,再走近一点,又觉他比从前看着老成些,只眉目间多了几分愁苦。“下学了?快过来坐。”
熙斐坐了,双眸向着云雅,“大姐你又瘦了。”迅速瞥一眼窦弯儿,补上一句,“弯弯倒胖了。”
窦弯儿皱了皱鼻,“西北那里成天吃肉,哪有不胖的?王妃是因为病了一场才瘦的。”
“大姐你病了?”熙斐关切。
云雅含笑摇头,“不过是点风寒,早就好了。”
“哦,”熙斐点了点头,卷着课本子的纸边不再说话。
云雅看出他有些异样,斟酌着想要开口。窦弯儿比她更急,立时就问了出来,“你怎么了?好像斗败了的公鸡似的。”
按照从前,熙斐说不定上去就给她个小小爆栗,然后斗嘴一番,这次却是依然垂头丧气的盯着那课本子,半天才道:“大姐……”
“怎么了?”
“我……我不想去考了。”
第59章 婆婆
“什么?”窦弯儿最先跳起来,“你都用功用了一年了,这时候说不去?”
云雅也道:“怎么突然想到不去了?是身子不舒服还是怎么?”
“都不是,就是我不想去了。”
云雅蹙眉,“那时候我们不是说好的么?一步步来,你先有了立业之本,才能向爹娘还有祖母提弯弯的事。如今你说不去,可是连弯弯都不想娶了?”
熙斐瞅了眼脸红脖子粗的窦弯儿,摇一摇头,“就是我想娶她,才不想去了。”
“为什么?”
熙斐似乎有些烦躁,将课本子往云雅这边推一推,“你看看,我就算去了也是白去,还不如另想个主意,赚钱娶弯弯才是。”
云雅低头翻了翻他所做的题目。窦弯儿在边上道:“除了考取功名,你还能有什么法子赚钱?”
“我可以做个买卖什么的。”
“你做什么买卖?有没有本钱?有没有门路?”
“我……”熙斐张大了口,说不出话。
云雅抬起头道:“弯弯说的不错。而且做买卖不是你一个人就能做的起来的,得有相熟的人帮你带路,可你看看,我们熟识的人中有谁是做买卖的?”
“就算不做买卖,我也可以去考个武举人,不一定要去做什么狗屁文章。”熙斐恨恨地看着云雅手上的课本子,“书院里的人说了,那些考官才不看你文章写得好不好,是看你钱袋子鼓不鼓,手上大方不大方才是真。”
窦弯儿咬了咬唇。云雅一笑合上本子,“这圈出来的头甲三名都是要上殿比试的,难道弄些不知所谓的人去给皇上看么?他们也不怕掉脑袋?”
“头甲三名自然是真材实料,可惜我没那个本事。”熙斐扁起嘴,露出从前的孩子气,“我也没钱让他们选我做四五六名。”
“那你就认真念书,等你有了做头甲三名的本事,何惧他们这些蛀虫?”
窦弯儿也附和道:“是啊,王妃说得对,你自己文章写得好了就不用怕他们。到时候等你官做得比他们大了,就把他们一个个推出去斩首,看他们还敢不敢问人要钱?”
“是,弯弯这话说得有志气!”云雅看向她这个惟一的弟弟,目光柔和中带着鼓励,“谁也不指望你一去比试就能成的,这次先去看看题目,历练历练,等以后再去心里就有底了。”
熙斐仍是紧锁着眉头,“如果这次去考不中,下次去还考不中,难道要我考个十七八次才能娶弯弯吗?”
窦弯儿听说要考个十七八次,神情也跟着紧张起来,“不会吧,真要考个十七八次,我不就成了个老婆婆么?”
熙斐点头道:“对,你是老婆婆,我是老公公,然后对着花烛拜天地。”
“啊,我不要!”窦弯儿求救似的看向云雅,“王妃,我不要等这么多年。”
“你不要等,就得要熙斐多用用心。”云雅转眸凝视着自己的弟弟,“我看过你的文章,有几篇还颇有精髓,要用心写下去,不一定会输给别人。”
“可是……”
云雅不容他再说下去,“凡事都要用心,就像你所说的武举人也不是花拳绣腿能得回来的,每日勤学苦练,不分寒暑,不论雨雪,真要让你去,你能撑下来么?再者又如你所说的做买卖,先不说道上会遇见些山贼盗匪,就说路途艰险,暑日要你去最热的地方卖货,冬天要你去最冷的地方置货,你又能受得住么?”
熙斐原是打了退堂鼓,这时听她所说无从置辩,闷了许久瓮声道:“我也不是不能去考,不过为了以防万一,大姐能不能……能不能让王爷去吱一声,免得那些人把我撸下去。”“你有本事,谁能把你撸下去?你要没本事,王爷就算说破了天也没用。”云雅将课本子又推到他眼前,轻轻一拍道:“王爷不会去说的,我更不会。你要想早早的娶弯弯,就拿出些真材实料来。”
回到王府,君宜未归,云雅一人随意吃了点饭,移了灯又绣一幅绣样。不知几时,门口几声脚步响动,知是他归了,忙将东西收好迎了出去,“王爷。”
君宜淡淡应了一声。
云雅又问:“吃过饭了么?”
“陪皇兄一起用的。”
“哦,”云雅看他神色不豫,知趣的不再多话。递上手巾送上茶,又命人点起一支香,清淡的仿佛梅花蕊的香味,令君宜的眉头渐渐舒展,“云雅。”
“嗯?”
“等过完了这个年,皇兄就会大赦天下。”
云雅眸光一凝,“这是好事。”
“皇兄还会准许各太贵妃随子出宫居住。”
眼眉一跳,“这么说来,母妃也会回府居住?”
“是,我今天已经去探过她了,她已经知道消息,准备回来。”
“那么……该收拾哪个院子出来呢?王爷指一个吧。”
君宜在灯火下望着她,“你愿意?”
云雅苦笑,“只要母妃愿意,我还能说个不字?”
“她回来后一定会挑你的错。”
“我知道。”
“一定会找许多事来让你做。”
“我等着。”
“每天不会给你什么好脸色。”
“只要……只要你给我好脸色就行了。”
君宜慢慢绽出一抹笑容,“过来。”
云雅起身,君宜手上一带就将她揽入怀中,“我这会儿的脸色好不好?”
云雅凝望着他,“好,比刚才好了许多。”
君宜轻轻吻了吻她的唇,“我才去,她已是诸多要求,真要到来,怕要闹得王府人仰马翻。”
“可是也没办法,她毕竟是你的母亲,而且从前受恩最多,习惯了众星捧月。”云雅靠上他的肩头,赤金绣蟒的朝服仍带着一身寒气,“我会小心的,你不用担心。”
君宜眉头渐紧,怎么会不担心呢?才与她化去心结没多久,回来后正想推去朝务同她好好相处几日,谁知接二连三的事故令他比从前更忙乱,几乎有些应接不暇。唐仲宁的复起;侯府的坐大;如今又将他最为头疼的人放了回来,他这位皇兄可谓是步步紧逼,丝毫不给他喘息的机会。“云雅,”他抱紧了她,感受着她那温软的身躯与那一下一下的心跳,“辛苦你了。”
没有回答,垂眸,却发现她已经睡了,枕着自己的肩,睡容是那样的纯洁宁静,好像理当如此。君宜垂首抚着她的发。他知道她累了,一路跋涉回来,未曾休憩又要面对王府中的诸多事务,想要为她分担偏又是自顾不暇。如今又往她肩上扔了一副重担,以后怕是连这样安宁的时光也要少之又少了。
侯府中,仲宁也才刚到家,步进云嫣的小院时,里面正飘出阵阵香味。“好香,吃什么呢?”
“能吃什么?是新蒸好的枣泥糕,大夫说补血养人。”
仲宁坐到床边端详着她的气色,“不用补了,我看着很好。”
“你看着好有什么用?今天刘大夫还说我脉细无力,要多滋补些呢。”云嫣吃一块枣泥糕,又挑一块喂给仲宁。
仲宁躲开不吃,“这是你们女人吃的东西,我不吃。让香草给我剥点核桃来。”
云嫣手上一滞。她还当他这么好人,这几晚天天过来睡着,原来不是为了她的胎,是为了她这丫头。“香草,听见没?去取些核桃来给二爷剥着。”香草在外答应了一声。云嫣吃了那块糕,看着半靠在床上的仲宁道:“今儿大姐来过了。”
仲宁正抖着的脚停了停,“怎么,她从西北给你带什么好东西来了?”
“也没什么,就是块皮子,看着倒好,一色雪白,没一根杂毛。”
“她多待了这么些时候,就带了这个给你?我还以为她会带几头野狼回来呢。”
云嫣一撇嘴角,“这是什么话?她再有本事也不敢带狼回来。”
“她不敢有人敢。”仲宁复又抖起了脚,“皇上留意着呢。”
“是么?”有些许快慰之色在云嫣眸中掠过,“皇上真是火眼金睛,明察秋毫。”
“没办法,即便是自家兄弟,也不得不防啊。你看老三,在家里一声不吭,像是与我有大仇似的,一转脸,就去展君宜那里讨好卖乖,真以为人家能帮他在皇上面前美言,其实还不都是我这做哥哥的在皇上面前说他的好?”
“三爷就是个书呆子,哪里看得懂风向?”
“就是。”仲宁一拍大腿,“他要再跟这个人走得近,以后有他的苦头吃呢。”
云嫣称意,见香草进来便不再说下去,只靠在软枕上抚一抚肚腹,“这几天也不知道是吃得太多还是吃了不该吃的,隐隐的总有些不对劲。”
仲宁正斜眼望着香草初初长成的秀丽身形,心不在焉道:“我看你是吃得太多了,还是少吃点为妙。”
“我也想少吃点,可每天有这么多人做了东西送来,不吃人家又说不承情。”云嫣侧首,不去看他那魂不守舍的目光,“吃了又要被你说,做人还真是难哪。”
“有什么难的,你偷偷给香草吃了不就行了?”仲宁说着话,接过香草递上的核桃仁后故意又一摸她的手,“这样一举两得,是不是?”
香草春心萌动,见他是个人物,心下自也遂意,只是在云嫣面前仍不敢太过放肆,抽回手红了脸道:“二爷问我做什么?我是不敢的。”云嫣轻声一嗤,“现下不是你敢不敢,而是二爷要不要。”仲宁听她说到点上,向香草摆一摆手示意她出去。云嫣侧眸看他,“才刚要她进来剥核桃,这会儿怎么又让她走了?”仲宁倾身凑近,涎着脸笑道:“你刚才问我要不要,我这会儿就是要,也得先问你一声是不是?”
云嫣转了转眸,“爷要什么?我不懂。”
“你懂的。”仲宁握住了她的手,放在唇边轻轻一吻,“她是你的丫头,你答应就答应,不答应我也不会多说一句。”
“瞧爷说的,”云嫣眉尖一挑,脸上似笑非笑,“这府里有什么不是爷的?爷想要什么尽管拿去,何必来问我?”
仲宁心情大好,“我就知道你明事理。赶明儿想要什么,尽管说!”
“好好好,今晚让我好好想想,”云嫣抬手掩口打了个哈欠,“累了,有些想睡了,爷也快去睡吧。”
仲宁本来心痒难耐,这时倒做起了脸面功夫,一会儿伸手帮她揉肚,一会儿又凑过去亲嘴,闹了半天才坐起伸了伸腰,“有些饿了,你先睡,我去去就来。”云嫣抿嘴儿一笑,“吃饱了再来,好睡。”仲宁回她一笑,脚步轻快地走了出去。云嫣望着他身影消失,笑容渐冷。就让他多畅快几日吧,等她解决了心头恨,再回头收拾这个贱丫头!
第60章 归来
第二天一早,云雅便开始为顺太贵妃选择院落。既要幽静又不能偏僻,既要往来方便又不想离得过近,这样一圈转下来,只有从前存放零散衣料的华锦苑合乎条件。况且院中有莲池,池中又养着数尾锦鲤,游动起来华彩烁烁,想来顺太贵妃在这里住着也不至会太讨厌。因定下后问过君宜,也说可以,便着手让人重新打扫布置。之前放着的衣料都被一一搬出,又有数只木箱也被随之抬出。照管的下人也说不出里面是什么,只说当初是吟风让人搬来的,都是君宜的东西。
云雅看了那几只檀木箱一眼,都是一尺来宽,两尺多高,也没上锁,也不是很沉。窦弯儿最是好奇,贸然又不敢打开,敲了敲箱子道:“会是什么呢?”
云雅莞尔,“你还指望那哑巴东西答你?等王爷回来问了便知。”
“何必等王爷回来?又没上锁,王妃就不想看看么?”
云雅虽然心中同她一样有惑,不过仍是摇摇头,坚定道:“是王爷的东西,总要等他说了能看才能看,我们自己偷偷看了,倒像是……像是做贼似的。”
窦弯儿绕着那几只木箱走了两圈,叹一口气道:“好吧,等王爷回来再问。”
可是君宜知晓后却没有说这是什么东西,只让人搬到小书房里了事。望着云雅注目于木箱的眸光,他微微一笑,“你才刚没有打开来看看么?”
“没有。”
“听着像是很后悔。”
云雅被他说得一笑,“是有些后悔,不过王爷不说也就算了。”
君宜凝眸,“是些很要紧的东西。”
“兵书?兵器?信件?珍玩?”云雅一连猜了好几样。
君宜连连摇头,“既然放在那里,自然同布料相干,你说的那些有什么要紧的?”
布料又有什么要紧的?云雅百思不得其解。君宜也没有为她解开的意思,敛了笑容又说了个坏消息,“皇兄说既然准备让各位太贵妃出宫居住,那么索性就让她们过个团圆年,与家人共聚天伦,所以……”
“所以母妃要提早回来了?”
“是,除夕那天就会回来。云雅,你可得抓紧了。”
云雅得了消息,立即就命人新刷了漆,添置了家具物什,又亲自拣了几个伶俐能干的丫鬟婆子拨到华锦苑中伺候。到了除夕那日,一切准备妥当,她换了身鲜丽的蝶舞裙,随同君宜一起进了宫。本以为顺太贵妃今次能出宫居住必会高兴和顺些,谁知见了面,依然是有诸多不满,“皇上这次心是好的,只是未免操之过急了些。至少得等你把王府扩建完了,哀家才能过去。”
君宜冷淡,“儿臣并没有扩建王府的打算。”
“这怎么行?不扩建你打算让哀家住哪儿?”
“已择定了华锦苑,想来母妃应会喜欢。”
长眉一动,顺太贵妃唇角微抿,“小小一个院落,怎能让人住得舒服?哀家以为至少得将三四处地方一起归并了才行。”
“儿臣以为那一处就可以了。母妃要不信,回去看了便知。”
又是一个不软不硬的钉子,顺太贵妃心中着气,转首看向云雅,“这样小家子气,必然又是你的主意了?”
“是儿臣的。”
“就算是你的主意,那么布置打扫呢?一定是她的了。”
云雅福身,“是妾身的。”
“那哀家更是不敢住了。君宜,你去找了语娆,先让她去看过再说。”
君宜心中已是一肚子的火,这时听说后便不再敷衍,拉了云雅的手往外就走,“儿臣这里鸡窝狗洞,的确不合母妃您的身份。母妃这么相信唐姑娘,不若认作义女,请皇兄单辟一处任由你们布置居住。”他步子大,一停说,一停已跨出门槛。
云雅皱眉道:“真就回去了?”
“当然回去了,我还等着你晚上烧顿好的呢。”
云雅瞥了眼身后,“母妃下不来台,恐怕真不会跟来了。”
君宜一笑,“不跟来就不跟来,正好清静。”
“你真这样想?”
君宜笑而不语,步子放慢,遥遥指一指御苑中探出墙头的梅花,“不若去赏会儿梅花?我听说那株墨梅已经开了。”
“好。”
云雅似已明白了他的心意,跟随着去了御苑东南一角的墨梅树下。那深紫透黑的墨梅展开了花瓣,露出其中的金丝花蕊,凑近闻了,香味比别株梅花更为清淡,但是香气悠远,淡淡的好似一直凝在鼻间。云雅流连。君宜含笑道:“不如我请旨把它移回去吧。”
云雅连忙摇头,“不要,移回去就只得我一个人闻,放在这儿,好歹还有更多人能来看它。”
“你怎么知道移回去后我不会看呢?”
云雅盈盈笑道:“你每天这么多事,哪来闲工夫看它?即便偶尔有些工夫,也都交给那些竹子了。”
“不止那些竹子,还有锦鲤我也会喂。”
云雅嗤地一笑,“要按你的喂法,那些鱼儿不知要死过几回了,哪里还能像现在这样活蹦乱跳?”
“照这样说的话,我还得多谢那个喂鱼人?”
云雅莹白的肌肤上生出两团红晕,衬着身后红梅,更显娇美。君宜不禁伸出了手,捧住她的脸,“多谢。”
云雅长睫更颤,眼中氤氲着一团潮气,好像随时会滴下水来,“我不要听什么多谢,我只要你……要你珍重你自己,别尽顾着忙。”
“知道了。”片刻的停顿,君宜再次出声,“你也是。”
云雅看着他的眼,轻轻点了点头。唇上传来几分热度,带着雪的气息,又有几分墨梅那独特而幽淡的香气。一定是在树下站得久了,才会沾上这独特气味,就好像他于她而言,也是那样的独特,能让她心甘情愿的将自己的心拱手奉上,一分不留。她开始回吻他,笨拙的模仿他,忘记御苑中也会有其他人出入,忘记这里还是皇宫,只是吻他,吻他……
到两人再次回到寿宁宫时,顺太贵妃仍是安坐在上,唯一不同的,就是身边多了皇帝,似乎正在话别,嘘寒问暖,极尽关怀之能事。君宜同云雅忙上前行礼,皇帝微微一笑,眼光带过云雅仍然嫣红的双颊与略微肿起的双唇,落定在君宜身上,“朕方才批阅奏折时看见仪仗经过,才想起母妃今日就要回王府居住,所以放下手头事务赶来相送,幸好还来得及。”
“多谢皇兄关怀。”君宜躬着身,十分恭谨。皇帝又问了府中居住情况,又问到随伺人手,一时道:“母妃入宫多年,乍然搬出,起居上必有些许不惯之处。这样吧,除了寿宁宫中原先服侍的宫人,朕再拨十人过去伺候母妃。”君宜眸光一闪。顺太贵妃推辞道:“哀家哪用得了这样多的人手?还是让他们留着伺候皇上吧。”
“母妃也是朕的母亲,朕以后不能时常照应,总得留足人手代朕尽孝,母妃不必推辞。”皇帝祭出尽孝大旗,有谁还敢异议?所以顺太贵妃再无话可说。君宜也只能叩谢皇恩,带着浩浩荡荡的仪仗队伍与数十个宫娥还有内侍回了王府。
人多杂乱,又都是宫中而来,比不得普通仆役,云雅特意召了管事的陈贵与另两个嬷嬷一起,将他们所居之处和今后每月的月钱都说定了。回到中堂,君宜却似与自己的母亲无话,见她来了方才开口,“儿臣带母妃去华锦苑看看吧。”顺太贵妃扬起下颚,站起身搭着嬷嬷的手,“你这里哀家也不指望什么了,将就着吧,待哀家以后再慢慢改动。”
君宜也不答话,当先而出。云雅欠身让过顺太贵妃后才慢慢步出。这时正是一天之中阳光最好的时候,道上的积雪已经扫尽,房上、树上、还有檐下的冰挂正在慢慢化成水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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