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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总攻王妃-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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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话要说:

  第29章 点火

  有人在王府做交易,有人就在宫中做着谈判。
  “依哀家看来,还是给君宜指一块封地,让他带着人出去的好。”
  “不行!”皇帝脱口,“他从前跟着父皇练过兵、上过战场,那些人都肯听他的,若是放出去,到时登高一呼,我大溱大半兵力都会投靠他,到时朕可真成了孤家寡人了!”
  太后捻着佛珠,显得心神不宁,“这几年哀家看着这孩子倒好,办事也有条理,又不邀功,况且他如今娶的这样一个没家世的,显是没有了争胜之心。”
  “那也不一定。父皇当初那样喜欢他,险些立为太子,他心里未必没有些计较。母后,儿臣看还是留他在身边最好。”
  烛火下,皇帝的面色沉重,薄薄的唇角抿成一线。太后望着他许久,深深叹一口气道:“你自己有主意最好,哀家只怕你因人而及事就不好了。”
  皇帝自然知道太后指的是哪个人,眸光一掠便即看向别处,“儿臣懂得分寸。”
  “你要是懂得分寸就不会将那件雪裘赐给她了。”太后愁眉紧锁,“再下去,哀家看你也要像君宜一样昏了头。”
  “不会的,母后。”
  “不会?你以为哀家是傻子还是瞎子?”
  “儿臣是喜……喜欢听她说话,无关其他。”
  “你要喜欢听人说话,哀家这就可以招说书的进宫,一天十二个时辰你想听多久就听多久。再者宫里这么多妃嫔,难道就没一个说话比她好听?分明就是你存了心。”
  皇帝不语,片刻后直起身,“母后,儿臣以后再不私下见她就是!”
  夜深。小书房内仅留了一盏灯火,其余都被青霜一一熄灭。最后她放下床帐,轻手轻脚的刚要退出,君宜忽然出声,“那只枕头呢?”
  “哪只枕头?”
  “王妃送来的那只。”
  青霜咬了咬唇角,“奴婢看着这枕头做得太小,怕王爷枕着不舒服,所以收起来了。”
  “拿过来。”
  青霜没有动作,“王爷要是睡不好,明日如何上朝办事?况且……”
  “拿过来!”声音不容置辩。
  青霜垂首绕到屏风后,不久将枕头送了上去,“王爷。”
  另一只枕头从里丢了出来,“出去!”
  青霜默立片刻,随后捡了枕头躬身退出。君宜枕上枕,慢慢阖上眼。鼻间有一股隐隐带着苦味的清香环绕,不同于花香,是另一种草木香气。他翻转侧首,愈加用心闻着,是……是艾叶,再似乎加了一点梅花蕊,别有一种清甜。怪不得她要等到现在才能做好,君宜唇角微扬,安然进入梦乡。
  第二天,云雅接上燕夫人后便去了江麟侯府。在车上,她将银票交给母亲后又叮嘱道:“娘,不到最后你别拿出来,要真的有人来追债了,你才当着人面给他们。”燕夫人答应着收好,一时又问她银票来路。云雅强笑道:“这是宫里太后、太贵妃的赏赐,我让人兑了银票。”燕夫人点头放心道:“这就好。虽然君宜待我们家不薄,但若是让他知晓你爹的事总是不好。”云雅缄默。他娶她之前自然会找人查清楚她家底细,她就算想瞒也无从瞒起,更何况这事根本就瞒不了人呢?
  为怕母亲烦恼,因此也就放过不提。到了侯府,因近年关,往来客人自也频多。拣了西边角门入内,一众丫鬟仆妇打着伞簇拥着迎了进去。里面小道上都已扫尽了雪,用青灰毡子铺地,踩上去又软又防滑。燕夫人咂着舌轻声道:“看这情形,比王府还考究呢。”云雅也不答言,径自陪着她入了内。云嫣接到消息,早已花枝招展地站在廊下,见了人来便即亲热迎上,“大娘,大姐,快进来罢!怪冷的天,还难为你们来看我。”
  燕夫人和云雅都有些诧异于她别样热情。云嫣只是不觉,笑着扶燕夫人入内让着坐下,“大娘,快坐。”因又命丫鬟再搬了把椅子,亲自又搭了绒毯上去,“大姐也快坐吧。”云雅挨着坐下,边接过丫鬟递上的茶边打量了几眼屋内布置。桌上是水晶玻璃的珐琅钟;墙上是一幅斗艳图;地上是金玉满堂双织色的长绒毯,透着富贵之气。云嫣打扮得也是富贵,红玛瑙梅花簪;又是金叶华胜缀于髻上;耳上坠着梅花样的玛瑙耳环,愈发显出肤色若雪,檀口如樱,身上是红梅花底的织锦小袄,再一件小毛坎肩,显出她比出嫁前略微丰盈的体格。
  她一味客气着,又是让茶又是让人端来各种小点,又将燕夫人送上的糕点夸赞着,直到几个丫鬟退下,屋内才又显得冷清安静起来。燕夫人絮絮说了些家中琐事后就再无别话好说,尴尬地看了眼云雅,想让她说几句话。云雅假作喝茶,就是不出声。没办法,燕夫人只好向低着头嗑瓜子的云嫣道:“二丫头,你这一向可好?”
  “大娘看看,我能有什么不好?”云嫣一抬头,耳坠子直颤。
  燕夫人只好讪讪道:“好就好,我们和你娘在家里也能放心。”
  云嫣一挑眉,“我自从嫁入侯府后就百事顺心,万事如意,有什么让人放心不放心的?恐怕是大娘你自己杞人忧天吧。”
  燕夫人张口结舌。
  云雅放下茶杯道:“你既然什么都好,那下回二娘来看你的时候就别嚷什么不如意,让人白白担心。”
  “我可没同我娘嚷过什么不好,是她自己听错了、传错了,还让人巴巴地赶来想看好戏,结果却没看成。”
  燕夫人不悦,“你这是什么话?我同你姐姐都是家务繁忙,谁会特特地丢下手头事来看你的白戏?”
  云雅亦起身,“狗咬吕洞宾,若不是看你还算是我们燕家的人,谁有工夫理会你的不如意?娘,我们走。”
  燕夫人看云嫣一脸无谓,摇摇头也就走了。云嫣听见外面仆妇相送,一挑帘又出去道:“这天气不好,大娘和大姐以后还是少出门罢,免得冻着了,得了风寒什么的可就糟了。”云雅大恼,又不好真同她在侯府里争执起来,因冷冷一笑道:“多谢妹妹关心。只不过得了风寒虽糟,心寒可就更不得治了。妹妹有这工夫担心我们的风寒,还不如仔细自己的心寒之症,别到时候有苦说不出。”
  “你!”云嫣刚要反驳,打头见一群人簇拥着侯夫人而来。她当即收了口,迎出去道:“太太怎么来了?这大雪……”侯夫人正眼也没看她,只向云雅微微笑道:“听说王妃近来甚少出门,今日既有幸,到我屋里坐坐如何?”云雅不好推辞,挽着母亲含笑跟着去了。云嫣看着那一群人,身上一阵阵地发寒起来。她出嫁时带过来的小丫头香草送上斗篷,怯怯道:“如夫人,快进屋去吧,小心着凉。”
  着什么凉?自从嫁给唐仲宁,她的心已经凉透了!顺手推开香草,云嫣气鼓鼓地进屋坐着。自鸣钟滴答滴答地走着,天色也跟着暗了下来,影影绰绰中,仲宁不知什么时候掀帘进来,“听说今儿你姐姐和你大娘来过?”云嫣有心不想理他,可再一想,强扭着也是自己找罪受,上一世就因为扭着扭着,不止他对自己越发作践起来,连带着下人们也更加踩了上来,如今……她可得收着性子了。
  “是啊,来过。”她说着话就要丫鬟们端茶来,又自己上去服侍他更衣。
  仲宁又问道:“说什么没有?”
  “能说什么?不过是左好右好罢了。”
  “她能好?”仲宁露出个玩味的笑容。
  云嫣抬头望见,心中一动,“怎么能不好?姐姐是王妃,连太太都对她礼让三分,今儿还特地到这儿来迎她过去坐坐呢。”
  “外面情罢了,里面你哪知道?”仲宁往床上一躺,舒舒服服地伸了个腰。
  云嫣坐过去,挨着他笑问:“什么外面情?里面怎么了,王爷对她不好么?”
  仲宁先是不说话,被她问得多了,自己也忍不住道:“你想不到吧?除了大婚之夜,他们两个都是分房而睡。你姐姐可是天天独守空房呢。”
  “是么?”云嫣心头一跳,掩住几乎浮到唇边的快意,“这事你怎么知道?”
  “世上哪儿不透风的墙?不过是吹不到你们这里罢了。”
  云嫣看他脸上浮出的快意,忽然道:“怪道姐姐比出嫁前还要瘦,又不说话,又不笑,我看她那样儿像是……”
  故意顿住不往下说,仲宁果然问了上去,“像是什么?”
  “像是……像是悔了。”
  仲宁眼前一亮,显出十分关心,“悔什么?”
  云嫣看他那急切劲儿,恨得牙根痒痒,“还能悔什么?当初她自己拣了高枝,如今……可不是悔嘛。”
  仲宁点着头,语中亦是感叹,“再悔不当初,我可也救不了她。”
  谁要他去救她了?难道他还想姐妹共侍一夫?云嫣心头暗恨,脸上却是关怀,“只可怜姐姐,白放了二爷你这样好的人才,如今也只能自食其果,苦忍一辈子罢了。”仲宁想着云雅身上淡淡馨香,还有那玲珑有致的身段,半闭着眸神驰道:“她才多大,怎么忍得了……”云嫣几乎想一掌掴上去。仲宁侧过身,拉过她的手道:“嫣儿,前些时你还抱怨说我对你不好,你看看,比起你姐姐,我还算对你好的吧?”
  是啊,十天半月的来看她一次,没说几句就要泄火,他对她还真够好的!“是啊,二爷你对我自然是好的,就算没有姐姐的事,我心里也明白。”云嫣说着,慢慢俯下身去,以柔软挨擦着他,“只可惜了姐姐,没人怜惜她、爱她、要她……”仲宁扯下了床帐,狂乱地扯散了她的腰带。谁说没人要她的?他要她,恨不得立时要了她——燕云雅!
  作者有话要说:  谢谢yuande童鞋的三连发,真心感谢!O(∩_∩)O

  第30章 口舌

  云雅陪母亲去侯府的当口,君宜在王府中听着陈贵的汇报。“王妃已将库房中的所有物件都清点了一遍,并列出单子,说以后凡有出入,必要写好了条子让她一样样对过了才能进出。”君宜微微点头。陈贵又道:“王妃还将内院花销单独列了个账本,一应银两去向都有了明细。”偷睨一眼君宜脸色,他添了一句道:“这样写好是好,不过太过琐细,费时费力。”
  君宜一扬手,“你外头的账本还是按原来的做,我看得懂就好。”
  陈贵松了口气,躬了躬身道:“王妃又说伺候的人手太多,她那处只用四个丫鬟就够了。”
  “随她。”
  “王妃又说……”
  君宜扬了扬唇角,“她说的还挺多的。”
  陈贵点头,“王妃说得多,做的也多,得了空便会去府中各处查看,有时候晚上也会去,累得那群老妈子都不敢偷酒赌牌了。”
  夜阑人静时她就做这个么?君宜更笑,“还有呢?”
  “还有?”
  “还有她又说什么?”
  “是,是。”陈贵抹了把沁出的汗水,续道:“王妃还说宫里有规矩说‘宫女凡二十五岁者皆放出’,王府也应该按时放出些人来让她们自行去婚配。”
  “嗯,那就听她的,凡满二十五岁的都放出去吧。”
  陈贵摇头,“王爷,王妃的意思是不能越过宫里的岁数,宫里二十五放,王府就应该二十放。”
  二十?君宜玩味。按二十的放,他身边一众丫鬟都该到了岁数……她很聪明。“二十很好,就按二十的放。”
  陈贵苦着脸,“要按二十的放,府里大半的丫鬟都得出去,王爷……”
  “有出就有进,再招进来些人就是了。”
  “是。”陈贵不得已,躬身答应。
  君宜想了想,又道:“我身边那几个,除了紫陌和青霜,别的都该到了年岁,你到时同王妃说一声,要她挑几个好的来。”
  “是。”陈贵头垂的更低,心里嘀咕着道:紫陌青霜两个别说没到二十,就算到了二十也没法放,王妃这一招扫外围可没扫到点上啊。
  很快便到了正月,各处都是张灯结彩,爆竹声声,就连王府门口也是一地的红纸屑。云雅迎客送客,又要进宫赴宴,这天正觉着疲惫想要歇上一觉时,宫里又有人递出消息说皇后设宴,必要请她出席。请她做什么呢?明明都不喜欢她。若是为了皇帝,就更无必要如此了。她看得出,皇帝近来并不想见她,即便除夕宴上也是一句套话,别无其他说辞。他不理她,她只有觉得浑身轻松,可是想到还要进宫敷衍他的妻妾,她就觉得头疼。无法,仍是换了一身玫红色的宫衣,稍稍带出几分喜气。进了宫,脸上也是笑微微的,违心地夸着各个妆扮。
  这样撑到宴毕,云雅忙不迭的就想回府,谁知刚下了台阶,不知是地上滑还是长裙绊脚,身子一歪便要跪倒在地。窦弯儿急忙用力扶住她,刚搭上手,身后就是传来几声轻笑,玉妃和丽妃迤逦上前,一惊一乍道:“哟,还当是谁,原来是九王妃。”
  “九王妃这么急着是要去哪儿啊?”
  “是要回九王府还是要进紫宸殿?”
  “紫宸殿?哎呀呀,皇上这会儿可不在那儿,王妃不用着急,慢慢走着出城去寻也来得及,反正离天黑还早着呢。”
  云雅咬牙站直了身体。
  玉妃上下打量她几眼,“嗤”地一笑,道:“不过本宫奉劝王妃小心,那里正在狩猎,要是被人当作野物射了去可就不好了。”
  窦弯儿气炸了肺,刚动一动要开口,云雅已反手握住她的手腕,“娘娘说这话可不对。”
  玉妃敛了笑意,“怎么不对?”
  “今日是皇上和王爷同去郊外行猎,娘娘刚才这话,不是说皇上和王爷箭法不灵、人畜不分么?”
  “你……”玉妃柳眉一横,丽妃暗暗拉她一下大袖,摇头示意她别再说下去。
  玉妃不理,蛮声道:“本宫说的不是皇上同王爷,本宫说的是你,野物!”
  云雅冷冷睨她一眼,“那就是娘娘你人畜不分了。”
  “本宫不分?本宫分得很清楚,是人是畜,是大家闺秀还是狐媚子妖精,本宫都分得一清二楚!”
  云雅摇头,拉着窦弯儿转身就走,“快走吧,玉妃娘娘糊涂了。”
  玉妃更恼,追上去拦道:“本宫哪里糊涂了?”
  “人有人言,畜有畜语,娘娘你口口声声说我是野物,你自己呢?对着野物说人话还是对着人说畜语,你自己清楚么?”云雅眼中露出怜悯之意,转向丽妃道:“丽妃娘娘,看来你要向皇后娘娘禀告一声,玉妃娘娘已分不清自己是人是畜,得找太医来治治。”
  玉妃先还有些懵懂不清,待听到最后一句,立时上前想要挥掌,“好你个贱人!你敢说本宫有病?”窦弯儿一把捉住她的手,“来人呀,来人!玉妃娘娘犯病打人呢,快来人呀!”她这么一叫喊,陆续出来的宫妃都好奇走近。那些伺候的下人也惊惶道:“是谁犯病了?是谁?”
  玉妃又气又急,只是凭她的力气,哪里甩得开窦弯儿的手?因紫涨着脸皮瞪向那些人道:“你们过来做什么?走开!”丽妃见她讨不到好,忙上前隔开道:“好了,好了,大家少说一句。玉妃妹妹,随我回去吧。”
  这时云雅也悄悄扯了窦弯儿一下。窦弯儿松开手,回身又扶着云雅,“王妃,你没事吧?”
  “没事,谁知玉妃娘娘竟有这病呢?”
  这主仆二人一来一去,竟坐实了玉妃有病。玉妃从没有受过今日这般羞辱,在那么多人面前又有些下不来台,夺手甩开丽妃拉住她的手,“本宫好得很,哪里有病了?”
  丽妃看她鬓发蓬乱,脸上通红,又像此地无银三百两似地说自己没病,想笑又不敢笑,重挽过她的手向前走道:“大节下的生什么气?走吧,去赏赏梅,清静清静。”
  玉妃仍是不忿,“赏什么梅?不看不看!”
  丽妃回头睨一眼云雅,抬高了声量,“呀,妹妹怎能不爱赏梅呢?皇上最喜梅花了,什么墨梅、朱砂、绿萼,就是不喜欢跳枝梅。”
  玉妃定一定神,已自领会了她话中意图,“是啊,本宫也不喜欢。这梅花无品性,人人都是一色,偏它颜色不一,跳来跳去的惹得人讨厌,早早砍了得了!”
  丽妃轻笑,点头以赞,“的确,也不知道哪里珍贵了,竟能混入珍品一流,真是可笑!”
  两人边笑边走了,余人也都跟着散了。云雅紧紧拉住窦弯儿,不让她冲上去,“弯弯,不得鲁莽!”
  “王妃,她们竟……竟这样说你……”窦弯儿怒视那两道妖娆身影,“应该把她们砍了才是!”
  “为这话要砍人,那要砍的人可就多了。”云雅轻轻叹息一声,松开手道,“扶我回去吧。”
  窦弯儿嘟起嘴,“王妃还是太好性了,应该把这事告诉皇上,让他管教管教自己的婆娘。”
  云雅嗔她道:“从哪儿学来的野话?什么婆……真难听!”
  “我那时替我娘买菜,听那些卖菜的汉子都是这样说的。”
  “你也说了是卖菜的汉子,你一个姑娘家,好不好的学这些话来。”云雅说着,忽然伸指点一下她的鼻,“除非你想听熙斐一直叫你‘婆娘,我的婆娘’!”
  “呀,王妃。”窦弯儿捂着脸拼命摇头。主仆俩一路说笑着出了宫门,正等待车夫将马车赶过来时,另一头恰走来一人,远远看见便是躬身一礼,“王妃。”
  云雅向他微微一笑,“三公子。”
  仲衡近前驻步道:“王妃进宫来拜见太后和太贵妃么?”
  “不是。皇后娘娘今日设宴,我这是大吃大喝来的。”
  仲衡一笑。
  云雅又问他道:“皇上出宫狩猎,三公子这是?”
  “在下是来拜见太后的,前些时为太后抄写了部佛经,太后看了说好,所以这次又抄写了一部,特拿来给她老人家瞧瞧。”
  云雅微笑着点头,见自家马车来了便微微欠身想走。
  仲衡犹豫了一下,唤道:“王妃请留步。”
  云雅回眸。仲衡歉然道:“上回得幸在王府赏梅,其中有一道蜜汁火腿十分入味,在下回府后想要仿制一道,哪知道总也仿不出原味来,所以今日唐突,想问问王妃,能不能让那个厨子到侯府来指点一二?”云雅怔了怔,随即抿嘴一笑,“想不到三公子爱书爱画还爱吃。”仲衡抱涩,“让王妃见笑了。”云雅莞尔,“这有什么可笑的?只不过那厨子实在不便过府,不如让她写张单子,将烧制之法全数列出交给公子可好?”
  仲衡连忙答应。云雅微笑着去了,过后不久果然送来张单子,字迹清秀,宛如其人。仲衡再木讷也知这厨子究竟是谁了,因命自家厨子按所写方法烧制了,晚上拿到饭桌上,果然香气扑鼻,令人食欲大增。
  这一次侯府中并无人跟从皇帝狩猎,连往年一直随驾的仲宁都被摒弃在外,因此江麟候唐文功便有些不乐,连带着对仲宁也有些不满。“你看看你,成日与人鬼混,这回皇上带了这么多人,偏没带你,让老夫颜面何存?”仲宁只顾自己吃饭,“这都是展君宜给闹的。皇上定是为他抢了我女人的事,不想两家再起纷争而已。”
  唐文功听他提起这事,脸上更为阴沉,“这样的女子,抢了便抢了,有什么好说的?偏是你非要娶了她妹妹回来,显得我们侯府不服气,非要同人争一争似的。”
  “爹你那时不也是不服气么?这会儿倒来说我。”
  唐文功“啪”地一下放下碗筷,“你如今是要同我来争一争喽?”
  仲宁不语。
  侯夫人打岔道:“老爷消消气。皇上这回是想让人看看手足情深,所以只带了宫里头几个侍卫和王府里的人,其余一官不带,仲宁不去也是意料之中。”
  “是的,爹,我听玉妃娘娘说这也是太后的意思,说是要让皇上和王爷好好相处一下。”语娆也驻筷开口。
  唐文功捋了捋须冉,扫一眼自己的几个儿子和唯一的女儿,“如今一年里难得聚上几次,你们也别嫌我啰嗦。据我看,皇上是要立一番大业的,谁助他,谁就是功臣,今后前途不可限量。王府这边,我们自然也不能太过得罪,毕竟是皇上的兄弟,险些得了皇位的那个,虽说眼面前还是防着,谁知道以后呢?看情形,太后的意思是要拉拢的,我们也就更不能违背圣意了。”
  众人沉默着颔首以应,只有仲宁不耐烦,夹了筷蜜汁火腿大嚼起来,“咦,今天这厨子的手艺长了啊,比上回入味很多!”
  仲衡瞥一眼父亲脸色,应道:“今日是问原主讨了张方子,已经有原来七八成的味道了。”
  “七八成就这样子,十成那还了得?怪不得从你上回吃了后就念念不忘。”仲宁又吃了一筷,随口问道:“是在哪里吃到的?”
  “王府。”仲衡轻声。
  晚饭后,仲宁没有回自己的屋子,反而到了仲衡处,“我说,你是问谁要了方子,总不见得是王府的厨子吧?”仲衡摇头,“我先前以为这道菜是他家厨子做的,今天才知道不是,是……是王妃做的,方子也是她给的。”
  作者有话要说:

  第31章 禽兽

  王妃……云雅……印证了心中揣测,仲宁一阵激动,“你今天遇上她了?”
  “是啊,在宫门口,她正要回去。”
  仲宁一拍大腿,“早知道今天同你一起过去了。”
  仲衡微一皱眉,“二哥……”
  “我是说同你一起过去拜见太后。”仲宁转过话头,问起些宫中景况,绕了半天,这才又道,“你才说这道蜜汁火腿只做出了七八成的味道,那余下几成你准备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总不见得让王妃来我们家再烧制一遍。”
  仲宁转了转眼珠,“过来是不可能,不过我们要是带人过去,你再说上几句好话,说不定她就肯再烧制一遍了。”
  “这个……不太好吧?”
  “哪里不好了?她肯就肯,不肯就算了,有什么不好?”
  仲衡虽觉得以自己和云雅的交情,这样求上去有点贸然,但是转念一想,又难抵美食诱惑。再加上仲宁不断怂恿,他不禁有些心动,“这几天王爷不在,不如晚几天再去,等王爷在了,我再求上一求,王妃说不定就会答应了。”
  “王爷回来了,王府必有一番热闹,到时候她哪有心思做东西给你看?还不如这几天趁她清净,让她做了就完事了。”
  仲衡想来想去,终还是颔首道:“不错,明天我就去问问看,她若不肯也就算了。”
  仲宁起身一拍他的肩头,“好,明天我们同去,她一定会答应的。”
  “什么?”仲衡讶然,“二哥也去?”
  “是啊,反正这几天无事,我就陪你走上这一遭,给你壮壮胆。”
  仲衡皱眉,那晚的情景历历在目,他这位二哥还要去人家府上……仲宁似看出他的心思,笑微微道:“那天我是喝醉了才会唐突佳人,这一次一为陪你;二也是赔礼。”
  仲衡看他目光坦然自若,心中也不疑有他,第二天午后 便驱车一同去了王府。云雅听说他亲来也没什么,但是听说仲宁跟来,脸色就是一变。窦弯儿也知道她不喜此人,因说道:“不如我出去说王妃病了,打发了他们完事。”
  云雅摇首,“昨天才刚见过,今天又说病了,三公子会疑心的。”
  “疑心就疑心呗,他又说不出什么。”
  “他是个好人,我倒是愿意交这个朋友。”
  窦弯儿偏首思索了一下,“可是他同着他哥哥一起来,不知道是为了什么事?”
  “算了,这是王府,谅那人也玩不出什么花样。走吧,弯弯,我们过去。”
  云雅略整了整衣物,带着窦弯儿缓步而出。仲衡正在品茶,见了后忙放下茶盏起身施礼。仲宁也跟着起身,只他的眼光不是对着地,而是对着云雅。家常挽的流云髻,疏疏的簪了几根玉兰花样的并头簪,粉底玉兰花样的裙袄,让看惯了花红柳绿的仲宁也挑不出半分瑕疵。云雅在上首坐下,向仲衡做了个手势,“三公子请坐。不知三公子今日前来所为何事?”
  仲衡入座。仲宁见她完全不理他,自也讪讪地跟着入座。“昨天多谢王妃赐下烹制之法,只是回去如法炮制后,仍觉缺了几味,所以今天冒昧前来,是想王妃若是得空,能否亲手再做一次,在下定让人仔细看着,一一记下。”知道有人喜欢自己所烹制的菜肴,又是这样孜孜以求的想要得出其中真髓,云雅心中自也欢喜,“三公子果然是读书人,好学不倦,那么我也只好献丑了。”
  仲衡听她答应,立即又起身道:“多谢王妃。”云雅盈盈一笑,起身带着他去厨房,挽一挽衣袖便动起手来。仲衡看她举止轻盈,刀功细腻,一步一步好像行云流水样,不由赞道:“看来王妃不是偶一为之,而是极擅此道。”云雅莞尔,“公子好吃,我却是好做,看着这一道道菜做将出来,好像比自己吃下去还要舒心惬意。”
  仲衡一停让带来的厨子仔细记住步骤,一停道:“王妃爱好此道,那王爷真是有福。”仲宁正站在窗下,听见这么说便是心头深深一刺,什么有福?本来都是他的,她的人、她的手艺,哪里轮得到别人!云雅听见仲衡话语,一笑嫣然,“看见王爷吃下去,比我烧出整桌菜肴更有成就。”仲宁站不住了,踱两步走至仲衡身边,“王妃说得好,不过在下听说王爷忙于公务,并不时常回府用饭,可惜了王妃的好手艺。”
  云雅那句本就是有意明志说给他听的,这时见他厚颜,一面捣弄蜜汁一面道:“王爷不吃我便不做,乐得清闲。”仲衡听仲宁说话露骨,暗暗不满地看了他一眼,“的确,上一回要不是王爷邀请在下,在下恐怕也难尝到王妃的手艺。”云雅不语,将捣得粘稠的蜜汁仔细浇在切好的火腿上后,方才道:“三公子是王爷的朋友,也就是我的朋友,朋友若想吃,我也是愿意做的。”仲衡喜出望外,“多谢王妃抬爱。”
  云雅又指点了那厨子几句,一时抬头笑道:“三公子尝尝看,是不是原来的滋味?”仲衡接过窦弯儿递上的筷子,夹了一片火腿放入口中,细细咀嚼后不断点头,“酥而不烂,甜而不腻,正是原来的味道。”“三公子喜欢就好。”云雅的目光再次略过张口欲言的仲宁,抬头看了看窗外天色,“时候不早,府中还有别事,恕我不能奉陪了。”
  仲衡知趣就要告辞,仲宁却上前一步道:“三弟的事是完了,不过在下还有一事相求,不知王妃答不答应?”
  云雅眼神一凛,“若是问烧菜之法,我或可相助,别的,恐怕有心无力。”
  “这事恐怕就只有王妃才能相助。”
  “什么事?”
  “把那块白玉珮还给我,把我们从前的订婚之物还给我!”
  厨房内仅余的几个厨娘张大了嘴呆站着,原本的刀切锅铲声霎时没了音,只余火舌欢快地舔着炉灶内的柴火。仲衡暗暗扯了一下仲宁,“二哥,这事不是结清了么?我们快走吧。”
  仲宁甩开他的手,“哪里结清了?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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