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娇妾成嫡妻-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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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好。”
  “确实是不错。”林清嘉含笑道。
  下午的时候与周氏在一起,飞云的心中对林清嘉有些怜惜,她与二夫人两人相依为命,关系比寻常母亲更加密切,只怕林清嘉从未离开周氏这么长时间,是想娘了呢。
  梳洗过后,林清嘉舒服的躺在床榻上,许久不曾走动这般久,安生下来,觉得胳膊和腿都有些乏了。
  今个儿晚上是绿衣守夜,她伸手捏着林清嘉的胳膊与腿,忍不住低声问道:“小姐直接到老夫人那里去告状,这样……好不好?”
  “不碍事的。”林清嘉有些困了,打了一个哈欠,因为困倦,声音也模糊起来,“我还是个孩子,遇上了事总是要同长辈说得。我被卫婳欺负了,难道还不许我告状?”
  绿衣听到林清嘉自己说自己是孩子,忍不住笑了出来,手下也用力的更大一些。
  林清嘉因为感受到了绿衣的动作,意识清醒了些,笑道:“绿衣,这个力度好。刚刚软绵绵的,这个力度得劲儿。”
  “那我就这个力道。”绿衣乖巧地应了下来。
  泡过澡,加上绿衣这般揉捏着,林清嘉觉得惬意极了,闭上了眼同绿衣说道:“你今个儿很好。”老夫人与伯母好声好气同她说话的时候,绿衣就知道乖巧退了下去,而卫婳与林清珏剑拔弩张对她的时候,绿衣根本不理会两人的吩咐。
  因为闭上眼,林清嘉没有看到绿衣听到林清嘉夸奖时候眼睛一瞬间的发亮,越发卖力给林清嘉揉捏了。
  等到林清嘉传来均匀的呼吸声,绿衣知道小姐就快要睡着了,停下了动作,蹑手蹑脚给林清嘉盖好了锦被,继而灭了宫灯里的火烛。
  房间陡然黑了下来,躺在柔软的床榻上,很快就坠入黑甜的梦里。
  林清嘉不知道隔壁屋子的卫婳又惊又怒,辗转难眠,第二日一早丫鬟们发现卫婳烧的更厉害了。
  林清嘉看过了卫婳之后,发现她已经烧得昏了过去,嘴皮也是干裂,看上去好不可怜。
  嘴上道婳妹妹可怜,心中却乐了开来。
  万氏此时赶了过来,对着林清嘉说道:“嘉丫头,快去进学罢,你表妹这里我请了大夫,一会儿就过来了。”
  “是。”林清嘉应了下来。
  林清嘉就到了厅堂里,林清珏闷闷地坐在原处,林清嘉知道这是万氏与林清珏说了些什么,不许她去看卫婳。
  林清璇见着林清嘉看自家姐姐,就说道:“娘早晨的时候说了一阵,不许和卫婳走得太近。她就这副失魂落魄的模样。”
  “伯母没有同你吩咐?”
  林清璇笑道:“她知道我与卫婳不睦,哪里还要吩咐什么?”有些幸灾乐祸说道,“还是我火眼金睛,一开始就不喜她。”
  最开始林清璇是喜欢卫婳的,林清嘉没有戳破林清璇的话。恰巧此时师傅踏入到屋里,开口说道:“师傅到了。”
  林清珏与林清璇学过的林清嘉早已学过,就让她一个人在后排练字。
  铺开的宣纸上林清嘉本想着写写字,想到了卫婳的模样,就忍不住做了一副猛禽戏鸡图。
  鹰隼从天而降,扇动着翅膀,卷起了地面上的尘土,细微的尘土翻飞,那母鸡仓皇失措,扇动着翅膀想要躲开鹰隼的袭击,却避无可避,因为已经被鹰隼用利喙啄过一次,可见着母鸡肥胖身子的伤口。
  林清嘉得了师傅的真传,所有的画都是还要用人物点睛的,这画里照旧是用了人物来点睛。
  裹着头巾的少女张皇失措地伸手握住了鸡舍的竹篱笆,半弯着腰,整个人都快栽入到笼舍里。
  等到画完了最后一笔,林清璇见着林清嘉左找右找,像是要盖印泥的模样,奇道:“你还给自己刻了章?”
  林清璇的话让林清嘉从那灵空的心境之中走出,林清嘉放下了画笔,“回头就让绿衣替我刻章。”
  “你要起什么字?”
  “齐斋。”
  这时候的男子不是在入学的时候起字就是在及冠的时候起字,而世家的女子若是起字多是在及笄的时候。
  林清珏听到了林清嘉的话,撇了撇嘴,没有告知长辈,自己给自己起了字。
  王师傅也站在林清嘉的身边,看着这一幅画面,忍不住叹道:“当真是难得,书画之上,我教不得你。你这般的书画,确实可以刻字,供人赏鉴。”王师傅越看这画,越觉得精妙,林清嘉索性让开了身子,由着王师傅站在自己的位置看画,“好画。”王师傅口中赞叹着。
  林清璇戳了戳林清嘉腰间的软肉,对着她挤眉弄眼,口中做出了:“好画、好画。”的嘴型。
  林清嘉的手指戳了回去,林清璇是怕痒的,咯咯笑着,去抓林清嘉的手。
  这画……当真这么好吗?
  林清珏一直坐在位置上不曾离开,见着王师傅的模样,心中好似被猫儿挠了一抓,酥麻的有些心痒。
  王师傅讲完了已经有一阵时间,因见着林清嘉的手不停,信步走来就来看林清嘉作画,谁知道一看就挪不开眼,见着林清嘉沉浸在作画之中,也不打搅,就站在旁侧一直看着林清嘉做完,此时做完了画,口中一直赞叹这是好画。
  心中想着这画能有多好,林清珏不知不觉就站起了身子,走到了王师傅的身边。
  她记得妹妹夸过林清嘉的画作好,还兴致勃勃带着她去画社,但是她从未想过林清嘉的画竟是好到这般的模样。
  目光落在搁置在一旁的狼毫上,她就是用这根笔做出了鹰隼与母鸡身上根根毕现的羽毛?做出了这养鸡女面上的惊慌上来?
  林清珏越看越觉得这少女有些眼熟,明明容貌不大相似,她竟是觉得这画中的少女画的是自己?!
  这样一想,林清珏忍不住仔细去看,这画中的少女是村里的女子,容貌与她也是大相径庭。
  是她多心了罢……
  林清嘉瞧着林清珏的神色,浅浅笑了。
  这画中的人用的就是她,卫婳则是那母鸡。
  今个儿这画做得好,借画讽人,林清嘉觉得自己的画意又精益了,或许用不着有生之年,再过几年,就可以超过师傅了。
  林清璇的性子有些贪玩,旁的琴棋书画都只能说是寻常,只有作画做得好,而林清珏则是与她相反,凡是林清璇不擅长的,她都力争做到最好,唯有作画学得不深。
  只是虽说学得不深,也瞧得出林清嘉的笔力。
  因为这画,林清珏对林清嘉有了些好感,“三妹妹只怕学画学了很久了,看得出下了苦功夫。”
  “到了别院的时候就开始学起。”林清嘉说道,“别的我也不擅长,大把的时间就用来作画了。”
  林清珏忍不住对林清璇说道,“你既然喜欢作画,也应当学习三妹妹,更加勤勉些。”
  “大姐姐,我已经尽力了,只是天分有限。”林清璇笑嘻嘻说道,她素来是看得开的,天分不够就天分不够,也是没法子的事。
  看到一副好画,就像是喝了冬日里喝了温过的梅子酒一样畅快。虽说也羡慕如同林清嘉这般人的天分,但是决计不会嫉妒。
  “璇姐姐这般也挺好。”林清嘉笑道,“我娘最开始的时候想要教我医术,我实在是摸不准各式的脉搏有什么区别,不都是一跳一跳?怎么就分为了浮脉、沉脉、滑脉……”
  林清璇忍不住噗嗤一笑,眼儿弯起,口中道:“可惜可惜,错过成为一代女名医的机会。”
  “是啊。”林清嘉笑道,“我没什么天分就放弃了,幸而东方不亮西方亮,画画上还有些天分,我就只好做一代画师了。”
  林清璇笑得更厉害了,伸手去捏林清嘉的脸,“让我捏一捏,脸皮儿是不是比城墙还要厚。”
  “大约……也就比城墙薄一点。”林清嘉与林清璇逗趣。
  林清珏看了两人一眼,心想着难怪两人对胃口,都散漫的很。她与卫婳才是一路人,就算是不擅长的,也会下了心思去做到最好。
  想到了卫婳,眉心轻轻蹙起,“我娘同我说,让人赶去卫府了,婳妹妹来到这里总是生病,指不定是水土不服。”
  是让林蒹把女儿接回去?林清嘉心中想着,只怕是卫婳私会外男的事碰触到了老夫人与伯母的底线,所以才容忍不得。
  只是卫婳当真是会跟着林蒹回去?
  林清嘉觉得卫婳是不肯的。
  姑母收到了信,明日就应当过来了吧,林清嘉猜到了林蒹会亲自来,只是没有想到林蒹的身边还有另外一人,便是自己的母亲周芸。
  林蒹气势十足,而身旁的周芸低垂着头,说不出的不安,见到林清嘉到了,一双眼便一直放在女儿身上。
  林清嘉匆匆行礼之后,就上前拉住了母亲的手,“娘,你怎么来了?”
  周氏的手心有些凉沁沁的,林清嘉打量着周氏的面容,她的面上发白,显然是重回林府对她而言心里头难受的厉害,虽说心里难受,周氏仍是露出了一个浅笑。
  “若不是在碰巧遇到了,我竟是不知道嫂嫂也在城里头。”林蒹的声音有些刻薄。
  周氏的面色更加苍白了,到了城里却不到林家,这事说出来确实是她的错处。
  林老夫人清了清嗓子,“只怕芸娘是给人治病。”
  万氏轻声叹了一口气,说到底周氏也是个可怜人,旁人说小门小户绝户之女嫁给了林家嫡子,说不出的艳羡,有谁知道周氏的苦呢?
  万氏是个心软的性子,见着周氏的模样,就开口说道,“弟妹在别院里头住惯了,只怕是想悄悄地来,悄悄地走。”
  周氏流露出感激的面色,大嫂的心性好,从来都是帮着她说话。
  “悄悄地来悄悄地走?”林蒹嗤之以鼻,说道,“这哪里是林府的二房太太的做派?明明婳儿生了高热,她这个做舅母的也不知道过来给人看看,最近德仁堂的大夫请不得,也不知道请了哪儿的大夫,那么不中用。要不然也不会婳儿的病好了又坏,坏了又好。”
  旁边的林清璇见着林蒹的作态,瞠目结舌,再看看自己的姐姐,林清珏显然也没有想到卫婳的母亲……现在竟是这副模样?忽的觉得卫婳同自己说得那些当真是为了泼脏水给林清嘉,卫婳就是一个眼皮子很浅的人。
  林清嘉捏住了周氏的手,看着姑母说道:“父亲生前我娘不得父亲的疼爱,这是有眼睛的人都看得出的。父亲如今已经去了,我娘又在庄子上住了七年,她想要避开林府有什么错处?这就是二房太太的作态!也是老祖宗允了的。”嘴角勾起讽刺的笑,“我娘没有进府,怎会知道林府里头的姑娘生了病?只怕我娘最多知道,婳妹妹眼皮子浅,弄坏了柳家姑娘的自鸣钟。毕竟这事发生在柳府,又有诸多闺秀,传出去也是常理。”
  林清璇见着林清嘉这般说话,心里头为她捏了一把汗。眼睛又有些闪闪发亮,平时看着林清嘉不显山不露水,此时面对姑母都不退后。
  万氏被林清嘉的话气的发抖,虽说还不知道婳儿眼皮子浅是怎么回事,咬牙道:“嫂嫂,你就是这般教导女儿的?好得很,果然是在外头养野了。”
  林清嘉牙尖嘴利,她就向着周氏开火。
  周氏的面上一白,身子摇摇欲坠,她性子软弱,如果林蒹冲着她撒火,她也就忍了,但是女儿是她的命脉,此时声音僵硬说道:“还请慎言!”
  林蒹一愣,显然没有想到周氏竟然敢顶嘴!一双眉都要竖了起来。
  “够了!”老夫人呵斥道,面色沉沉,“林!蒹!”林蒹两字几乎从牙缝里蹦出,“这是你的嫂子!”
  林蒹从未见过这般勃然大怒的母亲,当即就愣住了。
  林清嘉握住母亲的手,抬眼看着林老夫人,林老夫人她用手重重捏了捏眉心,“那你去看看婳儿,在这里闹什么?”
  曾经最为疼爱的嫡女成了现在模样,心里头最难过的只怕就是老夫人了。
  “嫂嫂还不随我来?”林蒹的脸色在面对周氏的时候一下子就沉了下来,“给自己的侄女儿治病,莫不是还要学旁人家的作态,还要三催四请?”
  听到了林蒹的话,老夫人猛地站起身来,爆发出来说道,“林蒹,你要是在这样阴阳怪气说话,就带着卫婳给我滚!”


第24章 卫婳的心思
  林蒹一瞬间眼眶就发红了; 从未想过疼爱她的母亲会这般厉声呵斥她,还让她滚出去。
  林蒹愣愣站在原处; 先是婆家背弃她; 而后是丈夫,现在连母亲也要如此吗?
  心似荒原; 有凉风吹过; 吹得她头重脚轻。
  “老夫人。”“老祖宗。”
  其他人发出惊呼,林老夫人到底是年龄大了; 怒气伤肝,一时承受不住; 说完了之后; 身子就摇摇欲坠。
  绿衣不仅力气大; 反应也快,在老夫人往后倒去的时候,一个箭步上前; 就揽住了老夫人。
  众人松了一口气,此时林蒹才反应过来; 母亲怒急攻心晕倒过去了。
  周氏是大夫,见众人都围了过来,连忙说道; “都让开一些。”
  说话的时候,林蒹正走了过来,周氏看了一眼林蒹,低头去摸老夫人的脉搏。
  她的身体并无大碍; 只是因为年岁大了,气急攻心才会晕倒,绿衣及时接住了老夫人,周氏松了松老夫人的衣领口,还没有来得及按捏她的包心穴,老夫人就悠悠转醒。
  老夫人的眼神一时有些怔忪,好似不明白为什么周氏会在自己的眼前,想要开口喊一句芸娘,喉咙像是被塞住,张张合合都发不出声音。
  周芸的单手捏着老夫人的包心穴,右手按压在她的胸口檀中穴处,“老夫人,不急着说话。”她声音温和,两只手一齐按捏着,力道恰到好处,老夫人面上就露出了舒缓的神情。
  林清璇好奇地看着婶婶,年幼的时候见过周芸,但因周芸总是低着头,对她的记忆已经淡忘。现在因和林清嘉的关系好,先入为主对周芸就有了好印象。只是……眼前的周芸与她想象的差别有些大。
  在她的想象中,周芸应当是一个有些严肃的妇人,如同曾经德仁堂的那群女大夫一样。此时见到了周芸才惊觉,婶婶实在是柔美不过,柔美到让人觉得她应当是生活在后院的安静妇人,而不是在外行医的女大夫。只有在她出手给老夫人按捏的时候,才让人难以忽视她的手法的高明,恍然她是医书高明的大夫。
  林清璇在打量周芸,万氏也在打量周芸,周芸这些年的日子过得应当是不错的。在看看林蒹,实在太不像样了,想到刚刚林蒹的口出恶言咄咄逼人的模样,万氏忍不住长叹一口气,这样的林蒹难怪把女儿卫婳性子养的有些偏了。
  “扶我起来罢。”等到周氏停了动作,林老夫人就说。
  绿衣手脚利落地扶起了林老夫人,林老夫人对着绿衣说道:“这丫鬟反应甚是灵敏。”
  林清嘉说道:“她确实手脚麻利,干练的紧。”
  “祖母,你好些了吗?”林清璇上前握住了林老夫人的手,“刚刚吓到我了。”她长长地舒一口气,为老夫人的苏醒松了一口气。
  林清珏也上前一步,面上流露出关切之色。
  “我没事。”见着众人关心,林老夫人那颗凉了的心回暖了些。目光落在林蒹的身上,又收回了视线,淡淡道,“还死不了。”
  “什么死不死的。”万氏是会说话的,笑道,“老夫人还要长长久久的,看着家里的几个丫头出嫁呢!”
  林蒹只觉得老夫人故意不理会她,见着老夫人无事,心中又开始记挂起女儿来了。说是昨个儿一早起来高烧不退,刚刚林清嘉又说女儿眼皮子浅坏了别人家的东西,她心急如焚,想要见一见卫婳,想要知道究竟是发生了什么。
  一想着卫婳,心中就越发着急,林蒹思量半晌,开口说道:“娘,我……”
  林老夫人的眼底有着无奈,她当真是把女儿宠坏了。长子是要继承家业的,她对长子最为苛刻,次子因为生了病,阖府上下都把他当做水晶人一般,碰不得,小女儿自幼伶俐,因为有两个儿子,对长子严厉,次子骂不得训不得,小心翼翼对待,唯有小女儿她是自幼宠着的。
  疼爱了这么多年的女儿把好端端的生活过成这幅模样,刚刚更是对周氏与林清嘉更是口出恶言,林老夫人是长长地叹息。
  林蒹的心中一紧,面上挤出一个僵硬的笑容,“我是一时着急了。”毕竟她气的林老夫人晕倒,此时难免心中有些紧张,陪着小心说道:“我一听说婳儿病了两次不说,昨个儿又是高热一场。我只有她一个女儿,卫……又不肯再近我的身。”原本是虚情假意想要让母亲不要同自己计较,说起了丈夫,当真是悲从心来,低着头,等到心里头那股子难过劲儿换了换,才继续说道:“婳儿就是我的命根子。她出了事,我才这般急……”
  林老夫人到底疼爱了她一辈子,见着她的模样,心中就软了,捏了捏眉心,“既然担心婳儿,你就去看看罢。”目光落在周氏的身上,“芸娘,你的医术好,还请你也走一趟,和蒹儿一起去看卫婳罢。”
  卫婳是她的侄女,听到卫婳生了高热,周芸就想要给她看病,此时老夫人吩咐了下来,她点点头。
  “飞云。”林清嘉留下了飞云,“我和娘一起过去表妹那里,祖母这里你多照看着。”
  飞云原本就是老夫人身边的丫鬟,自然应承下。
  林蒹到了卫婳所住的院子,就发现了女儿所住的是客院的西厢房,另一个更大些的厢房是林清嘉住的,面上一瞬间有些难看,想到刚刚在老夫人那里闹的一场,此时不敢多生事,跟着小丫头步入到了卫婳的房里。
  步入到卫婳的房里,房间里是浓郁的药味。
  “娘。”卫婳见着林蒹的到来,手臂撑着身子想要起身。
  “我的婳儿。”林蒹见着女儿的模样,一瞬间就有些心疼,一把搂住了女儿,“不用起身。”伸手摸了摸女儿的额头,发现温度还是比平时高一些,心尖儿泛着密密的疼。转过头看着周氏,“嫂嫂。”顿了顿,语气比刚刚在正厅里客气了许多,“还请给婳儿看看。”
  卫婳这才注意到了周氏,“舅母。”卫婳乖巧地喊人。
  周氏知道卫婳的年岁与自家女儿差不多,见着小姑娘苍白着一张脸,有些心疼,将心比心若是林清嘉总是生病,她心里头也是难受的,对着卫婳笑一笑,“我给你看看罢。”
  林蒹让开位置,让周氏坐下,卫婳伸手由着舅母给她把脉。
  周芸的长睫垂下,眼睛半阖,认真在给卫婳辨脉。
  卫婳也打量着周氏,周氏的年岁与母亲一般,单看容貌却觉得林蒹比周氏大许多,林蒹的眉心时常皱着,有着深深的皱纹,而周氏只有眼角有些细纹,好似老天偏爱,时光不曾在她的身上留下痕迹。周氏还有如玉的好肌肤,如同上好的羊脂玉一般。
  周氏柔美,而自己的母亲……卫婳再看看林蒹,低头掩住了心里头的酸楚。
  周氏放开了卫婳的手,“婳儿还需放平心些。忧思重了。”
  小小年龄怎的这么办重的忧思?郁结于心才生了这场病。
  卫婳抿唇笑了笑,只觉得周氏说得是废话,卫府上下指望不上,母亲总是爱走偏,她要是不替自己谋划,会落到什么境地?
  林清嘉是好命有周氏这般的母亲,林蒹与周氏是极大不同的。
  “怎么样?”林蒹连忙问道。
  “烧已经快退下了。”周芸说道,“不消用退热的药,于身子有碍,我开一副宁神的方子。”想了想又说道:“我这次过来带的就有药丸,人参养荣丸吃上一旬养身就好。”
  “劳烦舅母了。”卫婳乖巧应道。
  周氏对她浅笑道,心中越发怜惜,若不是林蒹虎视眈眈看着她,她想着摸摸卫婳的脑袋,“好好养病。”
  林清嘉心中起了危机感,心中想着娘亲只怕要在府里头待上一段时日,还得同她说一声卫婳的事才好。
  给卫婳看过了病,房里就留着林蒹与卫婳母女两人,林蒹见着吃过了药,卫婳的神色好了不少,放下心来,“我的儿受苦了。”
  “娘。”卫婳说道,“是我自己身子不好。”
  “你的身子我还不清楚?看起来娇弱,但是在无锡是不怎么病的,刚来姑苏就病了一场,现在更是严重了。”林蒹捋了捋女儿的发,“在姑苏只怕与你水土不服,等到寿宴过后,你就跟着我一起回去。”
  卫婳一惊,显然没有料到母亲会这样说,勉强笑道:“娘,你在说什么呀。”语气故作轻松,“姑苏和无锡距离这么近,哪儿来的水土不服之说?”
  “你看看你才来几天?”林蒹说道,“就病成这幅模样。”
  卫婳怎肯离开?软语同母亲撒娇,林蒹拗不过女儿,就索性转了话头,“你在柳府的事是怎么回事?”林蒹说道,“莫不是有人害你?”
  在林蒹心中自家女儿是千好万好,如果做了错事,定然是别人骗的。
  卫婳的手一缩,想到林清嘉去了老夫人的院子,面色一白,捉住了娘亲的一脚,“娘……”
  “刚刚林清嘉那个牙尖嘴利的丫头在说,说你眼皮子浅,弄坏了柳家姑娘的自鸣钟。”林蒹说完之后低头看着怀里的女儿,“怎么回事?”
  卫婳听到是这个说辞,忍不住松了一口气,昨个儿听鹤影说林清嘉去了老夫人的院子里,她的心就是揪着,辗转难眠才会生了高热。
  “就是这般。”卫婳小声说道。
  林蒹本不是个耐心的性子,听到女儿认下眼皮子浅的名头,心中恼火,“若是林清嘉那个鬼丫头眼皮子浅我还信,你怎么会?!”
  卫婳伸手捉住母亲的衣袖,低声道:“若不是认下眼皮子浅,难道认下……我私会外男?”
  林蒹被卫婳的话吓了一跳,看了看周遭的丫鬟,挥了挥手,让他们都下去。
  等到丫鬟出去了之后,面色一下就沉了下来,“私会外男?你做了什么?”林蒹的话语里有着风雨欲来的味道。
  “前日是柳府的春日宴,我还有大表姐、二表姐一起去了柳府的宴席。”
  “林清嘉那个丫头没去?”
  “那一日是佛诞日,她陪着祖母去礼佛。”卫婳低声说道,“如果林清嘉去了,也不会生出这般的祸事。”
  “那个臭丫头,我就知道!”林蒹从牙缝里蹦出这几个字,铁青着脸,“你继续说。”
  “柳家的小姐那日对我很是热络,她是知府之女,我也想……与她走得近些。”卫婳说道,“只是柳家姑娘对我热忱是因为我客居在林府,她把我当做林清嘉了。”
  林蒹的眉头皱起,只觉得这话有些奇怪。
  卫婳深吸一口气,“最近姑苏城里来了两位世子,一位是长青王府的魏世子,一位是忠恒侯府的秦世子。林清嘉作画做得好,我刚到姑苏的时候生了病,在房里休息,大姐姐也在府里头陪着我。而二表姐是耐不住的寂寞的,带着林清嘉去了画社的机会,就见到了这两位贵人。”
  林蒹听到自己女儿生了病,而林清璇带着林清嘉出去参加画社集会,心中给两人记了一笔。
  “魏世子觉得林清嘉的画做得好,想要私下里同她求一幅画,谁知道,那一日去的是我,柳姑娘误把我当做林清嘉,拉到了魏世子的面前。”卫婳低低说道,想到了那一日见到了魏邵和,手指不自觉搅动锦被,心中有些失神,那般丰神俊朗的人物,最后还用着歉意又担忧的目光看着她。
  林蒹见着卫婳的模样,又羞又怒,“为了遮掩私会魏世子的事,就污蔑你打破了自鸣钟,你这丫头,居然还是这副模样。”
  “我……”卫婳的面色一白,摇了摇头,“这都是柳家兄妹的主意,与他何干?”
  林蒹的面上严肃了起来,“卫婳,你究竟在想什么?”


第25章 黏人精
  卫婳并不答; 反而问道:“娘,你想要给我找个什么样的人家?”
  “家世般配; 品性端方; 为人中正。”林蒹想了想,才慎重答道。
  眼底闪过一次痛苦; 卫家之修便是这般的良配; 而后走到了如今的地步。想到卫之修,心中就发紧。
  “就像是我爹那样的?”卫婳抬眼看着林蒹说道。
  林蒹的眉头深深皱起; 不愿女儿提到丈夫,只是当前最要紧的是转变女儿的心思; 开口道:“是。”
  卫婳笑了笑; “家世般配; 说来是好笑了。卫家的状况,无锡城里有谁不知?”
  因为纳妾的事情,母亲闹得是天翻地覆; 直接绝了父亲的青云路,卫家人对卫之修是抱着希望的; 因为林蒹的那一闹,卫之修成了一场笑话。
  卫婳轻轻说道,“我能嫁给什么样的人家?”
  林蒹只觉得女儿的话说不出的刺耳; 薄唇抿成一线,声音低沉,“姑苏城里总不是人人都知道无锡的事,你闹着要留在林府; 不就是想要让老夫人替你相看吗?”
  “姑苏和无锡太近了。”卫婳轻叹一口气,“我去柳府的时候,我听到有人取笑卫家。如果不见人还好说,但凡外出行走,卫家的那些事,都是饭后谈资。”
  林蒹听着女儿一而再再而三提起当年的事,心中有些恼了,“卫婳,你是在怪我?”尾音扬起,带着风雨欲来的味道。
  子不言母过,她怎敢?
  卫婳垂下眼,“没有,我只是想说,我连像是父亲那般条件的人都找不到,祖母最有可能就是在书院里的学子里替我相看。”
  “清贫的学子也没什么不好的。”林蒹说道,“只要看对了眼,也可以举案齐眉一辈子。”
  “娘,”卫婳忽的笑了,“你说笑了,当年嫁妆都用的七七八八了,若是嫁入这样的人家,我拿什么生活?”
  林家没想到女儿会说出这样没出息的话,铁青着脸说道:“你小小年龄,怎么把金银这样的身外之物看得这么重!林清嘉那个丫头说你眼皮子浅,我刚开始还不信,现在来看,你当真是眼皮子浅。”
  “我眼皮子浅?”卫婳嘴角一直保持微扬的弧度,“娘,你自幼在林府长大,吃喝都不曾短缺了你。但是我呢?当年父亲的事,你填了不少的嫁妆去,手里头也不过就是我们娘俩过活的钱,我的衣服首饰全部都是外祖母给的。你不知道……我受过多少人的奚落。你总是一句,不要把身外之物看得太重,但你可知我过得多苦?”
  林蒹的眉心死死皱着,能有多苦?
  卫婳不指望母亲能够明白自己,便说道:“再说了,负心人总是多的,我宁愿找个有钱有势的负心人,也不想过清贫的日子。”
  林蒹猛地站起,“我瞧你是不是疯了?”
  “娘。”卫婳见着母亲铁青着脸,反而甜蜜一笑,“我哪里疯了?”
  “你这是自己作践自己!”
  “如果可以,我甚至想过绞了头发做姑子。”卫婳说道。
  林蒹一愣,做姑子几个字大大刺激到了她。
  再看看卫婳的神情,林蒹忽然意识到,女儿不是同她说笑,她是认真的。
  “你……怎么会这样想?”林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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