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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嫡女毒医-第5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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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着,二人见老太太动了大怒,也准备就要离开,白桃忽道:“二位小姐且留下,老太太有话要说。”
如意心内疑惑,这老太太找如芝说话也就罢了,怎好好的还要她留下,她和如芝一起走到老太太床边,白桃和小丫头搬了两把椅子过来让她二人坐了。
老太太泪水涟涟叹道:“瞧瞧,瞧瞧,都是些好媳妇啊!一个个的讨好献媚的不就是想捞两个钱,家家都有本难念的经啊!”说着,转头看了看如芝,又看了看如意道,“咱们这样的富贵人家反不如穷人家,没了钱倒也干净,这家里大老婆小老婆的一大堆,整日介的争风吃醋,你算计我我算计你,弄得合宅鸡飞狗跳,平日里没见个孝顺的,现在可倒好,一起的跑来装慈孝了,不就是惦记着我那点体己么,窝里炮打杖,谁也别想得好。”老太太说到愤慨处又咳了两声,白桃忙端了一杯碧透似雾的茶来喂了老太太喝了两口。
老太太喝完茶又继续道:“我身边现在也没个人了,过去是我心思重薄待了三丫头,如今我可算想明白了,都是一家子骨肉,非要弄什么亲厚的,都是我的亲孙女,就算我会子就要死了,分家产也必会留好你两人的份,还有楠哥儿,楠哥儿的份我也留好了。”
如意不想老太太怎跟她说起这番话来,莫不是那晚真被鬼吓着了,她摇了摇头又觉得不可能,按老太太想法,她沈如意就是这沈府的祸水,就算死了她也不能容忍自己,虽有疑惑却温顺答道:“老太太说的是哪里话,老太太一向都是一碗水端平的,不管是大姐姐,二姐姐,乃至四妹妹,五妹妹,老太太都一样看待,如今听说大姐姐已定了人家了,若大姐姐走了,这府里就更冷清了。”
老太太面带暗色,如芝却点头道:“我和三妹妹现在也闲了,刚还商量着又为大姐姐多做点绣品当嫁妆,母亲当家这么些日子虽将家打理的不错,但我只疑惑现在这府里的人倒有大半是我不认得……”如芝说着掩了口。
“你继续说!”老太太脸上起了愤怒之色,若沈如意是个祸水,那慕容湘兰也不是个好东西,只等她一走,这沈府立马就变成她慕容家的,她死后还有何脸面去面对沈家的列祖列宗,现在听如芝这么一说恰似戳到她的痛处。
如芝接着道:“我是跟着老太太长大的,老太太也知我的性儿,有什么说什么,孙女实在害怕他日这府里再无孙女的容身之地,孙女一切都依仗着老太太,老太太在还好,若哪日老太太归了西,孙女哪还有立足之地,整个府里怕是没人再能掣肘母亲了。”
老太太听着那眼里又流下了泪,那封信事关重要不到万不得已绝不会派上用场,可现在她的身体一日不如一日,倘若自个眼一闭脚一蹬归了天了,那封信便也成了永久的秘密,慕容湘兰更加有侍无恐了。
她心里已有了将信转给如芝的打算,她本以如芝死了,谁曾想她又活了过来,都说福大命大,如芝没死她对沈家都有用,待如芝入了宫成了娘娘,手里再有这封信,若她慕容湘兰敢在府里造反,如芝可以将信交给皇上,兴许皇上看在如芝的面子上不会降罪于沈家,可若如芝至此都要跟三丫头走到一块,她将信交给如芝就等于交给了三丫头,她心里怎么也不愿意,思虑再三总不得法,心里想着还是等治死了三丫头再将信交给如芝最为妥当。
可三丫头太过厉害,她根本没有好法子对付三丫头,所以打定主意先拉拢如意,何况老二有书信传来,说不过几日灾疫就平了,他到时就回来了,她需得让老二看看她还是看中三丫头的,现在慕容湘兰恨毒了三丫头,兴许不用她出手,三丫头先被慕容湘兰治死了,到时一切麻烦就解决了。
想着,她道:“二丫头,你说的可不是嘛!如今你母亲连我也不放在眼里,每每跑来跟我争吵……”说到伤心处,又是一团泪,迷缝着眼又看向如意道,“我悔不当初啊!真不该让她回来,更不该叫她当家了,当初三丫头你跟二丫头一起管事将府里治理的井井有条,现在看看,这府里有一半都是慕容家的人了,若不是为着大丫头,我怎么也咽不下这口气,大丫头可怜,跛了腿又要嫁给她姑父,叫谁能受得了啊!她跟她姑姑争一个丈夫,我站在谁哪头都不好,手心手背都是肉,我只愿她能跟她姑姑好好相处,也不负我这么多年待她的情分了。”
如意叹道:“老太太过虑了,姑姑和大姐姐是一家子骨肉岂有不好的。”
老太太又道:“话虽如此,你姑姑的性子你们又不是一点儿也不知道,我怕她不能容大丫头啊!”
如芝摇头道:“必不会的,姑姑一向待大姐姐就好。”
“你这傻孩子哪懂这些个啊?”老太太无尽长叹,“如今我连嫁妆都不知道怎么给萱儿准备,准备多了怕你姑姑不高兴,准备少了怕大房媳妇和大丫头不高兴,你们说说这可怎么办是好?”
如意听老太太的话渐渐引来嫁妆上头,心内便有了几分明了,必是老太太想弄个法儿叫她掏银子,不管娘是不是前朝之人,但名义上她是南宫家的女儿,虽说现在南宫家败落了,但娘当初嫁过来的时候可带了不少嫁妆,老太太不见她出血是不会高兴的,她也不说话,单点头作倾听状,听老太太说。
果然老太太话锋一转又道:“二丫头是个可怜的,赛姨娘没能给二丫头留下一星半点,倒是三丫头是个有福的,怎么说南宫家当年也算个药草世家,赚得银钱不计其数,三丫头的娘嫁过来的时候可是鲜花着锦啦!唉!”老太太也不觉着累,一个人自说自话道,“兴许是老了,总是喜欢回忆过去,不说这些了,这府里头大房媳妇也只忌惮着三丫头些,何况三丫头是个明白人,一点就透,我只求三丫头你一件事。”
如意道:“老太太说的哪里话,有事尽管吩咐我就是了,哪敢用个求字。”
如芝虽感觉事情不妙,但也未能完全猜透老太太的意思,听着老太太的话好像是打上了如意的主意,她只静静听着,老太太又道:“为了两方都不得罪,我只想了个法儿,虽算不得两全其美,倒也可行,萱儿的嫁妆我必会拿出体已来,多了不行少了也不行,唯一的法儿就是想借着三丫头的由头,对内我对大房媳妇和大丫头只说嫁妆是我出的,对外你姑姑哪里我只说这嫁妆里的一部分是三丫头你出的。”
老太太说着两眼突然放了点光出来,又咽了咽口水对着如意道,“三丫头你且放心我万不会叫你拿出银子贴你大姐姐的,我只是怕华儿怨我多给了萱儿嫁妆,明摆着是想抬举萱儿,所以我只跟她说我只出了一箱嫁妆,另一箱是三丫头你出的,她也就没了挑刺的理儿,至于大房媳妇她要拿多少是她的事,我只要不亏待了萱儿就行了,反正只要她和萱儿明白那两箱嫁妆都是我出的就行了,况且就算三丫头你真出,她们也不相信你那么好心的。”
如意心中冷笑,这老太太果真老奸巨猾,若不是为了那封信和父亲,早让她死了,如今老太太有看重二姐姐之意,如果她们再下点功夫,兴许老太太走投无路会将信交给二姐姐,因为那样是制衡大夫人唯一的筹码,只待沈如萱一走,老太太膝下也唯有二姐姐可用了,就算沈如萱不走,老太太也必不会将信交给沈如萱,她今天对自己说这样一番话,不过就是想占尽便宜还卖乖。
她刚欲答话,老太太忽又道:“你父亲听说萱儿要出嫁,在信里提到让你务必尽心,该出的银子还是要出。你父亲虽然极孝顺却有些迂腐,我怎可能叫自己的孙女出钱?”
老太太一言而尽,说完,就拿眼觑着如意,心内想到自己做了这么多铺垫,那三丫头是个极聪明的还会不明白她的意思,如三丫头当真一毛不拔,她到时倒要去问问老二怎么养了这样一个吝啬的女儿,况且萱儿是老二的亲侄女儿,老二虽远在宁西,但岂会不出钱,如今二房一脉除了三丫头有钱,谁还能拿得出,南宫晚的嫁妆本就属于老二的,三丫头拿出来也不为过。
如芝总算明白老太太的意思,这不明摆着逼三妹妹拿钱贴她么?真真可笑,那沈如萱恨不能她和三妹妹死,她们还上赶着贴钱去,岂不下贱,想着她笑道:“老太太的话曲里拐弯的,我虽听不大明白,但也明白几分,就是老太太既怕母亲和大姐姐生气,又怕姑姑生气,所以拿三妹妹来当……”
如芝正想说当枪头使,如意忽对她眨了眨眼睛,示意她不要一味的帮着自己,好忽地想起,如今那弄到那封信最重要,少不得转口道,“所以拿三妹妹当个中间人,这样也可两全了是不是?”
老太太满意的笑了笑道:“如今你跟着你三妹妹,也学得聪明了,就是这个理。”
如意心里忖度半晌,老太太迟迟不肯将信交给二姐姐必是忌惮着她,她眉心一皱,忽想了一个主意,便道:“老太太放心,我必不会让老太太难做。”
这话既没有答应自己拿钱,也算给了老太太一个答案,老太太自以为聪明,她不如就装傻充愣,想要自己拿钱贴补沈如萱跟老太太,做她的春秋大梦去。
老太太脸带微笑道:“三丫头办事我放心。”心里又思忖着赶紧回一封信给老二,老二是个愚孝的,对她的话无所不从,到时再让老二写封信给三丫头没有不成事的,到了那地步若三丫头再一毛不拔,那可真成了铁公鸡了。
公鸡变成铁还能有个活,到时她必定会让府里传出纷纷扬扬的流言,让她落个坏名声去,反正怎么着自己都会落着好。
她笑看着如意和如芝,又拉着说了会话,便说累了,如意和如芝自去了。
……
是夜,明月沉如水。
一个黑色的身影悄悄儿猫着腰在盛园沈如萱卧房上方屋顶行走,那脚步儿轻的连脚踏瓦片的声音都听不到。
097沈如萱被腐蚀疯颠
夜风清凉,偶而传来一两声鸟语虫鸣,月悬于枝头于天空中画了一个圆,渐渐的乌云蔽月,掩去那淡白光华。
阿日身手矫健,轻盈的好似飘在屋顶上一般,阿月留在晚晴阁保护两位小姐,她一个人就来夜探盛园了,她忽停了下来,悄无声息的蹲在那里,如同一只黑色狸猫趴伏在琉璃瓦上,她回首警惕的望了望四周,确实无人跟踪的发现,轻轻的揭去屋顶的一片瓦,视线正下方却见慧晴和绿芽并着季嬷嬷三人服侍在那里。
沈如萱面容苍白,神色憔悴正依靠在床上,一双冷漠如冰的眼看了三人道:“慧晴,你先下去吧!”
慧晴道了:“奴婢遵命!”便退了出去。
绿芽梳着两个小髻,那脖颈处似乎还带着几道伤痕,只低着头站在那里,沈如萱道:“绿芽,你可还好?”
绿芽拖着腿,捂着屁股一瘸一拐的由季嬷嬷搀扶至沈如萱床边,她眼里含着两点热泪道:“奴婢多谢小姐救命之恩,若非小姐,奴婢已经见了阎王爷,小姐还派人送来了药,如今我能起来了些,就赶紧过来服侍小姐了。”
“你跟了我这么多年,我岂有不心疼你的。”沈如萱脸上带着寒铁般冷漠,只淡淡道,“如今我身边也没什么得力的人,除了你能相信也只有季嬷嬷了。”
季嬷嬷道:“小姐,你可不能这么说,大夫人还是疼你的?”
“疼我?”沈如萱冷然一笑,“她是疼我,把我疼的成了跛子,这还不足,还把我疼了成了平南王的侍妾。”
季嬷嬷一听这话不对,右手食指往唇边一放‘嘘’了一声道,“小姐,大夫人听了这话必定会伤心,何况你现在还住在盛园,有些话还是……”
“还是不要说的好?”沈如萱转头血红的眸子盯着季嬷嬷道,“嬷嬷可是这意思,怕被母亲听见了不高兴?她若真疼我,也不会为这几话就不疼我的,她若假疼我,也不会为这几话就真疼我的,自从她接到了慕容府传来的信,可曾去过外祖父那里为我争取过一次的,我知道我如今跛了,没用了,她可就要放弃我了么?”
“大夫人这身子骨也不好,等过了两日她身体恢复了些,必会为小姐去求慕容老爷和老夫人的。”季嬷嬷又劝道。
沈如萱的心霎时间好像被一支冰冷的箭刺穿,双眼微微半眯起,嘴角勾起一个冷裂的笑:“不会了,再不会为我去求什么了,如今我可算明白了,这世上除了自己没有一个人是靠得住了,过去老太太满心满口的疼我,不也置我于不顾,母亲出来后满心满口的说对不住我,不也将我弄到这般境地,我的这条腿说起来若不是母亲自作聪明,怎可能会废掉,我明明中的是和沈如芝一样的毒,怎么她没跛我倒跛了?怎么她们一请神医就来了,母亲连个神医也请不到,请不到也就算了,偏生弄来一个巫医硬生生的将我的腿毁了,说到底,我在她心里不过是一根草,这么多年她对我不管不顾的,又何尝珍爱过我半日。”
“小姐说这些伤心的话做什么,赶紧养好了身体才是要紧。”绿芽满头是汗,只咬着牙劝慰道。
“我好不好的有什么!我只恨那两个贱人如今逍遥的很,我残了我跛了,她们越神采奕奕的惹人讨厌。”沈如萱的声音渐渐高起,那眼里的恨意越来越重,“若等到母亲去帮我报仇,说不定那沈如芝都要入宫成了娘娘了,我不想再依靠母亲,她斗来斗去,所有的计谋都落到了我的身上,害得我这般苦,这些仇我势必要亲自去报。”
“若不依靠大夫人,我们势单力薄如何能斗?”绿芽问道。
沈如萱乌黑的瞳仁在绿芽脸上轻轻一刮,仿佛在说一件极简单的事:“嬷嬷,你将那东西拿来。”
季嬷嬷迟疑一声道:“小姐,这……”
“怎么?连嬷嬷也不想为我办事了么?”沈如萱缓缓问道,旋即话语凛冽,“若嬷嬷害怕了,大可以告诉母亲去,让她再骂我一顿或打我一顿。”
“去去去,我这就去。”季嬷嬷赶紧就要去拿,因为太过紧张连大夫人进来了都未瞧见,‘咚’的一声差点将大夫人撞了个大趄趔。
大夫人怒喝一声道:“你是府里的老人了,怎么行事连黄毛丫头都不如,冒冒失失的,没半点分寸。”
季嬷嬷吓得连忙跪下,边抽自己的嘴巴边道:“都怪老奴一时眼花没瞧见夫人来,求夫人饶了老奴。”
大夫人轻‘嗤’一声道:“瞧你这样子,行出来的事总不叫人敬服,又胆小又冒失,白活了这么大把年纪,若不是看在萱儿的面子上给你一顿棒子吃。”说完,便走向沈如萱道,“萱儿,今儿可好些了么?”
沈如萱横了一眼季嬷嬷,又对大夫人道:“母亲,劳你费心了,女儿还好,就算再不好也顶多如此了。”
“怎么又说这些晦气话。”大夫人坐在沈如萱床边,仔细打量了沈如萱两眼道,“瞧你气色比昨儿个好多了,你千万不可再想不开,人活着比什么重要,沈风华那个贱人竟然将主意打在你身上,我说她那天好好的怎会过来,必是向老太太打探你的消息,她是个极难缠了,若你真嫁入平南王府,不给她治死也算你有福了,我想着那平南王必不知道你的腿有问题,不如咱们直接传了消息给他,说不定事情还有转机?”
“母亲的意思是平南王知道我是个跛子就不要我了!”沈如萱厉声问道。
“萱儿,母亲是为你好,你何必这般大呼小叫的。”大夫人脸色微有不耐。
“好啊!母亲你去昭告全天下让他们都知道京城四美之一的沈如萱变成个跛子了,倒她们都来瞧我的笑话。”
“你这孩子,怎么这般不懂事,母亲不过是想为你摆脱了这桩婚事,平南王那个老王八蛋也配娶你。”
“呵呵……”沈如萱冷笑一声,“连平南王那个老东西知道我腿跛了尚且不肯娶我,又有谁肯娶我的,我这一辈子注定就是个孤魂野鬼。”
“那你说怎么办?难道你愿意嫁给那个老王八蛋。”
“左不过一头撞死了,难道他还能娶个死人不成。”
“你到现在还整天将死挂在嘴边,人死如灯灭,一死什么都没有了。”
“若不是女儿心里有恨,还等到这会子才死,母亲你上次说用绿矾毁了那两个贱人的脸,怎么到现在也没动作?”
大夫人的脸色有些苍白,屋内摇曳的烛火照在她脸上浮着一层阴暗的光,她望着沈如萱叹息一声道:“不是跟你说过了,现在还不是时候。”
“那什么才是时候?”沈如萱恨声道,“莫非要等到平南王将女儿娶入了平南王府才是时候,女儿不愿嫁给平南王,所以只想着在入平南王府之前就死了,可女儿不甘心,若死前不治死那两个贱人,女儿死也不能瞑目。”
沈如萱说完,冷幽幽的看了一眼大夫人道:“莫不是母亲怕了那两个贱人不敢动手了?”
“母亲会怕那两个贱人,你行事总是如此,从来都不肯静下心来思虑周全,那两个贱人如今防我防的紧,若头一次失败了,以后再想治死她们就难了。”
“是我思虑不周还是母亲瞻前顾后?”沈如萱阖上肿肿的眼,那睫毛上还挂着几点泪珠,语气虽轻却再着几分力度,她忽然又问了一句,“女儿真恨不得弄来那绿矾烧烂那两个贱人的脸,母亲你说女儿这就派人去买绿矾可好?”
阿日只在屋顶听的心惊,果然如小姐所料,那绿矾是真的拿来对付她们的,正想着,又听大夫人道:“放屁!你若有这本事还被她们害成这样,你外祖母将一切都按排好了,只等那沈如意上钩,你胡乱行事若败露了,再被沈如意抓住个把柄,你这一生才真叫毁了,休要多说,母亲绝不同意你这么做。”
“女儿不过是一时气愤胡说的,母亲教训了这么多,女儿也想通了些。”说完,她微伸了一个懒腰打了一个哈气道,“昨儿也没睡好,这会子有些困了。”
大夫人拍了拍她的手,安慰两句就出了屋外,沈如萱目光冷幽幽的盯着她的背影,她本来还带着一分希望,希望母亲能帮她,毕竟弄绿矾液体撒沈如意和沈如芝两个人的事由母亲派去的人做成算大些,可这希望完全破灭了,母亲不会帮她的,她唯有靠自己了,见季嬷嬷还跪在那里,她吩咐道:“去把东西拿来。”
“夫人她才刚走,怕再被她撞见了。”季嬷嬷爬起身来道。
“也罢,你等一会等母亲睡了,再去拿,省得被她发现。”
沈如萱只觉得等待如此难熬,她多一分钟都不想等待,她想亲眼见见那绿矾是不是像母亲说的那般真能腐蚀人的肌肤,若母亲所言有虚,她不全白忙活了,况且现在她的时间不多了,早一日行动多一份成算,一次不行就两次,她倒要看看那两个贱人能躲到何时。
阿日听沈如萱吩咐季嬷嬷去拿东西,她心里已有了几分数,幸好夜晚寂静,不然还真不容易听太清沈如萱说的什么,她耐心的埋伏在屋顶,又过了一会,季嬷嬷见跑出去见大夫人屋内的灯熄灭了,她赶紧走出了屋,因着她是沈如萱的嬷嬷,所以盛园里值夜的婆子也不管,绿芽只觉得浑身痛的难受,只咬牙拼命撑着,又等了会子,季嬷嬷抱了一个密封的黑铁罐子进来,沈如萱问道:“可用火熬制好了?”
季嬷嬷点头道:“小姐放心都弄好了。”
沈如萱又道:“拿过来我看看。”季嬷嬷小心翼翼的端着放到桌上,然后轻轻拧下盖子,一股难闻的刺激性的气味扑鼻而来,沈如萱拿了块帕子递给季嬷嬷道,“试试。”
季嬷嬷手指拧住帕子一角,另一端往那液体里一浸,似乎能听到细微的嗤嗤声,再拿出来时,绿芽和沈如萱一惊,只见那帕子的另一端已经被腐蚀的烂光了,沈如萱手一拍道:“果真是个好东西。”说着,又有些害怕的对着季嬷嬷道,“端走,端走。”
阿日见时机已到,将琉璃瓦弄碎一角,朝着那屋顶的洞口往下面一扔,正中目标,那满满的一大罐液体被落下的瓦片击中,绿色的液体四溅开来,由于沈如萱是半依在床上,大滴绿矾液体尽数溅到她脸上眼上,季嬷嬷的手正挨着罐子,顿觉手上一片冰凉,接着是一股刺痛,她手一甩张口就要叫,沈如萱却在她前面发出一声直激的人毛骨悚然的凄厉的惨叫:“啊——”
阿日本想再将那罐子砸翻,可惜屋顶的洞太小无处投中更大的石块,若屋顶洞太大,很容易暴露行迹,何况现在已然惊动了盛园里的人,她必须马上撤退,她将碎了一角的瓦片覆盖好,趁着夜色,一道轻盈的身子很快便消失了。
盛园的平静随着沈如萱的惨叫顿时被打破了,有些人似乎已经习惯了沈如萱不时的发作,也并不觉得有什么,大夫人刚睡着,忽听得那声惨叫不同以往,那是声音带着一种说不出来的惨戾,她只吓得浑身冷汗,一下子从床上跳了下来连衣服也来不及整理,趿着鞋子就带着人赶往的沈如萱屋里,一看,大夫人立时呆在了那里。
“啊,我的眼睛,我的眼睛啊——”沈如萱伸手捂住左眼,那右脸上被液体腐蚀的烂出几个洞来,右眼却张的极大,仿佛受到了极大的刺激,她发出狂乱的尖叫,“眼睛,我的眼睛,好痛,好痛啊——”
那季嬷嬷亦哭的倒在了地上,一双手倒烂了一小半,衣袖上也烧出了几个洞,正在冒着烟,大夫人眼前一黑差点栽倒下去,她大喝一声:“快,快传太医。”
说着,又叫人道,“快,快去,快去扶住大小姐,千万不可叫她碰翻了那桌子。”
沈如萱颠狂的尖声叫着,头发散乱到脸上,一碰到脸上还未干透的液体,那头发嘶的一声发出一股焦糊的气味,枯着卷了起来,大夫人又叫道,“速拿巾帕来替大小姐拭去脸上的东西。”
沈如萱受了极大的惊吓,连来的人都看不清楚,她手一挥道:“滚,全都给我滚,你们都是来害我的,来害我的。”
众人七手八脚的扶住了她的身子,慧晴赶紧拿来了一块厚实的丝帕轻轻沾上沈如萱的脸,沈如萱一声一声疯子似的尖叫,那小丫头见沈如萱如此惨状,霎时间面色全无,一个大踉跄跌倒在地,背依着冰冷的墙壁,恐惧的盯着沈如萱。
大夫人又赶紧命众人将那摆放罐子的桌子弄走,她一看早已明白,这个糊涂孩子竟然真个弄来了绿矾,她原以为她是说的玩话,谁曾想是真的,她心内大痛又急又怒又悔,见沈如萱脸上被绿矾腐蚀的一个一个的坑洞,那眼里的泪哗啦啦的流了下来,“萱儿,萱儿,我可怜的孩子,你忒傻气了啊。”
“眼睛,我的眼睛好痛啊,不要,我不要,不要啊——”沈如萱混乱的狂喊,众人都扶她不得,被她奋力一甩有的人差点跌倒,赖嬷嬷赶紧道,“夫人,大小姐这会子太激动了,若再这样下去,怕她会急出个好歹来啊!”
大夫人急的无法,只得走到床前,伸手就往她后肩处劈了下去,沈如萱立时就晕倒在床,那捂住左眼的手也松了下来。
“啊——”众人一看,俱是惊呼,沈如萱闭着的左眼已粘沾到一块,由于大滴的绿矾液体都溅到左眼上,连眼眶都被腐蚀掉了,那眼球更是一下子就被烧灼的凹了下去,刺骨的气味,翻血出肉的左眼,还有那绿色的液体还在继续腐蚀冒着细小的气泡,‘砰’的一声,最后一颗细小的气泡炸了,落下一条长长的痕迹,痕迹处皆被腐蚀。
不仅是左眼,整张脸也被腐蚀的坑洼不平,脖子处也落下几个点子,煞是怖人。
少顷太医赶来,连忙拿了药先替沈如萱将所有伤口处涂沫了,大夫人瞪着大眼只问太医道:“太医,我女儿的眼睛,我女儿的脸可还有得救了?”
太医摇了摇头长叹一声道:“纵使大罗神仙也救不了,虽不至于伤及性命,但……”太医喟然长叹,“待小姐醒来之后还需好好平抚她的情绪,我再开几味药给她调理调理。”
大夫人面色苍白如纸,就连那脸上黄黄雀斑儿也透出颓靡的颜色来,她身子往后一退,脚一软一下子就跌了下去,赖嬷嬷和慧晴忙扶住了她,她一见慧晴,“啪!”的一声就是个大嘴巴子,“我让你服侍好大小姐,你是怎么服侍的。”说着,厉喝一声道,“将慧晴拖下去打死。”
那季嬷嬷畏畏缩缩的想叫太医治,又不敢说,只坐在地上轻声哼哼,如今见大夫人说要将慧晴拉下去打死,她浑身一抖,强忍着剧痛,再不敢发出半点声音。
“夫人,饶命人,不关奴婢的事啊,奴婢一点都不知道。”慧晴‘扑通’一声拐下,抱着大夫人的腿就哭冤,大夫人恼怒的往她胸口一踢,怒斥道,“你是萱儿身边的大丫头,连这点事都不知道,还有个屁用。”
“夫人,大小姐有事每每都不肯让奴婢服侍在跟前,她有事都同季嬷嬷和绿芽商量,奴婢是半点都近身不得啊!”慧晴见人要来拖来,恐惧的浑身都在颤抖。
大夫人手一挥道:“慢着!”两个婆子正要拉慧晴,听了大夫人吩咐便停了步子,大夫人恶狠狠的瞪着季嬷嬷,那眼睛好似刀子般的在季嬷嬷脸上刮擦着,走过去,一脚将季嬷嬷蹬翻在地,尖声问道:“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绿芽吓得已站不住脚,上次差点被大夫人毒打致死,好不容易逃过了小命,这下怕是死定了,她只将头低到了脖子低下,抖着连气都不敢喘。
季嬷嬷趴在那里,哭着将沈如萱命她买绿矾,又命她用火熬制,今晚还说想见识见识那绿矾的厉害之处,本来都好好的,不知从哪里掉落了什么东西下来,那绿矾就溅落了出来。
大夫人抬眸看了看屋顶,并未发觉有任何可疑之处,然后又连夜命了侍卫上了屋顶搜寻,几个侍卫拿着火折子四处查看,不知怎好好其中一个人脚一崴人一滑,人往前一栽,“咚”的一声巨响,那人连火折子带人一起翻滚了下来,滚碎了一地的瓦片。
大夫人气得不行,如今再搜什么也搜不到了,这瓦全都碎了,连一点线索也没了,兴许也没人暗害萱儿,这屋子年代久远,又空置多年,有那不结实的砖瓦会落下也属正常,她咬了咬牙,心里一股气憋得让她呼不来气,差点也要跟着沈如萱一起发了狂。
暗夜里有个黑影轻笑一声,整个人彻底消失在黑暗里,待阿日回到晚晴阁,如芝和如意还在说着话,二人早听闻了盛园传来的惨叫声,她二人原本只是派阿日去打探消息,谁知竟生出意外来,阿日得了手,叫她沈如萱自食恶果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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