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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嫡女毒医-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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灾,你就把我踩到脚底下去了……”说着,便往地下一坐,鼻涕眼泪一起都哭了出来。
如意忙问道:“姨娘好好的跑这来闹什么?我竟不知姨娘究竟是何意思?谁敢踩姨娘了?”
五姨娘道:“如今你在府里一手遮天,除了你谁还能踩我?”
如意脸一冷道:“姨娘既说我踩了你,就把话清楚,何必坐在地上大哭大闹,让下人看见像个什么样子?”
冬娘和莲青忙过来劝道:“五姨娘赶紧起来,瞧瞧这一身新衣裳坐在地下倒弄脏了,五姨娘就算不顾及自己的体面,还该顾及二夫人和二老爷的体面,怎么说那姨娘你也是二夫人屋子里出去的人不是?”
五姨娘双手一甩站起身来,从袖子里掏出一个龙泉窑青瓷胭脂盒往地下一扔道:“府里的姨娘今早人人都得了新缫就的蚕丝胭脂,偏给我了这一盒子普通蔷薇硝,我倒要问问三小姐究竟是个什么意思,莫不是为着那日的事,你故意给我穿小鞋的。”
如意轻轻将手中的茶杯放下,敛色正坐,淡笑一声道:“我当是什么事,原来是为着这个,姨娘在闹之前也该去打听打听,这胭脂和蔷薇硝的价格本是一样的,因你屋子里的双喜说姨娘脸上犯了癣,这才拿了蔷薇硝给姨娘擦脸。”说完,便吩咐冬娘道,“你去把那采购胭脂水粉的人叫来,让她当面跟五姨娘说清楚,那些胭脂和蔷薇硝是不是按府里的定例给姨娘的。”
正从旁经过的三房周姨娘因着瑞哥儿之事一直找不到机会答谢沈如意,这会子正是好说话的时候,于是她停住脚步笑着上前道:“三小姐办事最是公允,非是孟姨娘一人得了蔷薇硝,这几日我因脸上犯癣也拿是蔷薇硝,这原是三小姐的一片好意,反倒叫孟姨娘误会了,再说这蔷薇硝并不是普通蔷薇硝,而是配了秘制花露制成的,颜色轻薄红润,又香又绵。”说着,又指了指自己的脸笑道,“孟姨娘瞧瞧我这脸,刚用了一天这脸上的癣就好了不少了。”
五姨娘本因那日在菊心苑受了气,对沈如意早就不满,况且蕊草那死贱蹄子抢白她,沈如意不仅不教训蕊草,还合着蕊草一起让她在老爷面前没脸,还连带着让老爷怀疑了是她透露的风声,自那日以后,任凭她使出何种手段,老爷都不进她屋。
再加上二夫人怨怪她没用,她心里憋着一股气无处发泄,今早得了蔷薇硝本来她也并未在意,况且旧日的胭脂水粉也未用完,所以未开了那胭脂盒子擦用,只是刚才好好的听富贵家的提起别的姨娘都得了蚕丝胭脂,偏她得了蔷薇硝,她气愤不已,也未及思忖,便认定是如意故意踩低她,连双喜都没来得及传唤,便气呼呼跑出兴师问罪了,好让沈如意落下了公报私仇,捧高踩底的名声。
如今听如意和周姨娘这样一说,她难免开始底气不足,一时间下不来台,偏偏双喜没眼色又跑过来,她怒双喜道:“小贱蹄子,怎么也不告诉我一声,说那蔷薇硝是特意给我擦癣用的。”
双喜气怯道:“奴婢说了,只是姨娘那时在……”
“啪!”五姨娘更怒,伸手就是一巴掌打在双喜脸上,“你吞吞吐吐的做什么,好像有什么见不得人似的。”
“那会子五姨娘正不自在,兴许是奴婢说的五姨娘没听见。”双喜捂了脸委屈道,这几日五姨娘成日里的发脾气寻人晦气,因着二老爷在临行前都未来看过她一眼,二夫人又责怪了她几句,她便拿小丫头来出气。
“好了!”如意脸一沉,站起身来道,“这会子姨娘也不必在这里拉拉扯扯,打骂小丫头了,不过就是一盒子胭脂水粉的事,也值得姨娘这样大动干戈,何苦来,既然那蔷薇硝让姨娘打翻了,也不必再添了。”
五姨娘讪讪道:“三小姐如今说一是一,这会子多拿点钱出来置办点胭脂水粉谁还敢说个不字?”
如意冷笑道:“我倒乐得拿府里的钱去做人情,只可惜老太太和二娘必会不依,还会说我不懂得心疼钱,五姨娘若想要格外施恩,何不跟二娘讨个人情去,这府里真正当家主事的是二娘却不是我。”
五姨娘喃喃道:“谁还敢找她去,没得讨骂。”说着,便低下了头,心里到底是不服,只怨恨着自己不该听那富贵家的撺掇,如今硝也打了,这个月反倒要拿出体己钱再去置办胭脂水粉,再细想看看周姨娘那脸上果真又红又白,连那癣也不见了,而自己的脸上因着又羞又愧反倒作起痒来,伸手抓了抓痒处,又讪笑道,“都怨那富贵家的没事跑来挑事,到底我是个实心眼的,一听见她的话,想也未想就跑来了,这会子事情我已经弄明白了,再不敢怨恨三小姐,还请三小姐见谅。”
如意冷笑道:“姨娘明白就好,我这里事多,一时间照看不过来也是有的,何况听闻今日二姐姐去了她外祖母家,明儿越发要忙了,五姨娘丢了蔷薇硝也不要紧,赶明儿等我有时间用那蔷薇花为你制成粉也是一样能治癣的,那样也用不着官中的钱了。”
五姨娘一听心内大喜,谁都知道三小姐不仅医术精湛,还会调弄花儿粉儿制成胭脂膏子,只是三小姐平日里太忙,也顾不上制膏子,最近为着治五小姐的脸倒抽空制了些美容去斑的膏子,那五小姐的脸上一日好似一日,连五小姐那样的脸三小姐都能治好,更遑论她脸上的癣了,只是三小姐与她不大对,怎好好的肯为她制蔷薇粉,想着,却不由的笑道:“哪敢麻烦三小姐为我制蔷薇粉?刚才我不分青红皂白的闹了一场,心内又愧又悔,更不敢让三小姐再为我劳神。”
如意笑道:“既然姨娘体恤如意,那如意也无需再费神制粉了。”
周姨娘上前对着五姨娘道:“如孟姨娘不嫌弃,可派人去那取些蔷薇硝,我一个人怕也用不完。”
五姨娘眉心一动,外面买的蔷薇硝再好怎比得上沈如意亲制的,何况她也不愿去三房姨娘那里去取蔷薇硝,那三房老爷算个什么东西,根本无法跟二老爷相提并论,向来只有二房赏三房的,如今怎好反了过去,想到此,不由陪笑道:“都怨我不识好歹,辜负了三小姐的一片好心,这蔷薇硝是我自己打翻的,这会子也没脸再去周姨娘那里去取了,顶多就让脸上再痒一阵子吧!”
外面的媳妇都笑道:“姨娘闹了半日,这会子还有好多事都未来得及回呢。”
五姨娘呵呵干笑两声道:“耽误小姐办事了,我这会子就走。”说着,便带着双喜去了,到了半路又吩咐双喜道,“待会你瞅着三小姐没事的时候再跟她去说说,至于怎么说才不会丢了我的脸面你应该清楚。”说着,忽眉心一动,又叫回双喜低声耳语道,“那日在菊心苑三小姐那样说我,我到底心里不服,方才听她富贵家的说得了什么巧宗儿,又是什么废苑的,不如你……”
双喜连连点头道:“是!奴婢知道了。”
众媳妇见五姨娘离开了,忙撤了席,又见沈如意未动筷子,赶紧问着要不要另开一席,如意只淡淡挥了挥手道:“今儿二姐姐不在,一个人吃着倒没了胃口,且罢,你们有事赶紧回了,过会子我还要去老太太那里。”
不过一柱香的时间,如意处理完事务,带着冬娘和莲青前往康仁阁,兴许能从老太太那里打探到二姐姐的消息,毕竟二姐姐的突然离开必定跟老太太有关。
正行到一半,那双喜却小心翼翼的走过来道:“启禀三小姐,刚五姨娘回去一再怨怪自己不该驳了小姐的好意,这会子她的脸又作起痒来,她脸薄不好意思再求三小姐,奴婢不忍看着五姨娘受罪,这才大着胆子跑来求三小姐给五姨娘制些蔷薇粉治癣。”
如意笑道:“双喜,你倒是个忠心的奴才。”
双喜低头道:“奴婢不敢。”
如意看了看双喜被打的红肿的脸叹气道:“你一心为你主子着想,也该为自己想想,瞧你这小脸肿的,倒让我于心不忍了,不如跟莲青去我那里拿些润颜消肿散吧。”
双喜感念道:“多谢三小姐关照,只是五姨娘的……”
“既然你来求,我少不得费些神了,你先跟莲青回去拿药吧。”如意又道。
双喜感激不尽,她虽然是五姨娘身边的大丫头,可也从未有人关心过她受没受伤,何况那日她烧纸钱的事三小姐也未责罚她,更未向别人透露半句,那五姨娘是个脾气不好的,而且时常受二夫人的气,五姨娘每每受了气,便要拿她们这些丫头撒气,她时常羡慕自己的姐姐杏喜最是个命好的,跟在五老爷身边也不用受闲气,也曾求过姐姐想个法儿求求五老爷和二夫人将她调到五老爷屋里去,哪怕降级做个二等丫头也愿意。
再说五姨娘时常受二夫人指使去害人,死了的四姨娘,疯了的三姨娘,都与二夫人和五姨娘脱不了干系,自己身为五姨娘的心腹丫头,也时常被逼着去干那些伤天害理的事,为着这些事每每夜里做着恶梦都睡不着觉,本想着五老爷姬妾最少,现在就一个通房丫头,也就是她的亲姐姐杏喜,连正经嫡妻都还未抬,到五房去肯定少了勾心斗角,可直到有一天她亲眼看见姐姐与二夫人在一处商量事,她的心彻底凉透了,从此再不提去五房的事了。
“双喜,你愣什么神,赶紧走吧?”莲青见双喜傻愣愣的发着呆,伸手在她眼前晃了晃道。
“哦……”双喜一怔,收回了神,想了想道,“三小姐,奴婢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如意笑道:“你说。”
双喜道:“刚我看见富贵家的来找五姨娘就觉得没什么好事,因着那日为了四姨娘,三小姐打了富贵家的,富贵家的心里恨着三小姐才撺掇五姨娘来闹的,这本也没什么奇怪的,令奴婢奇怪的是,自从三小姐当了家那富贵家的在府里便再无执事的权利,怎么好好的她说老太太又指派了她一件巧宗儿,更奇怪的是奴婢当时看她脸色不好,一点也不像得了巧宗儿的模样。”
如意听了又道:“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你且先跟我来。”
说着,二人来到僻静处,冬娘则站在一旁望风,如意又问道:“那富贵家的怎好好的跟你提起她得了巧宗儿?”
双喜轻轻摇了摇头低低道:“她原是府里的执事妈妈,这一向却着实被人踩到了脚底,这会子得到老太太的器重,岂不要显摆显摆,奴婢私心想着既然得了老太太器重,又在五姨娘面前显摆,必然会面露得意之色,可她却好似不大情愿似的,嘴里嘟哝道巧宗儿那么多,偏要指派她去什么废苑,当时她也只是自言自语,奴婢听得不大真切,兴许是奴婢听错了也未可知。”
如意静静听完双喜所言,只若有所思带着冬娘去了康仁阁,那双喜的心却突突的跳个不停,满腹愁绪。
066毁她清白身
夜风清凉,上玄月悬于枝头,只露出半弯月牙儿脸来,透过层层树影揉碎一地银光,满园寂静,苍苔露深,只忽有一两声宿鸟栖鸦鸣叫。
沈府废苑是位于沈府最北侧沁心园后一所长年空置的院落,与碧云庵相隔不过数百米,中间隔着一弯弄清池。
老太太早已派了人封了废苑大门,从不允许有人进去,何况苑中无人打理遍地杂草丛生,蛛丝儿结满雕梁,众人都传废苑内有鬼,还时常在夜间听得鬼泣,由一传十,十传百,那废苑中更无人敢接近了,连平时大白天日头正当中的时候,若有人路过废苑高墙还要打几个寒噤,更别说晚上了阴森森的更加可怖了。
过去大老爷在废苑未封之时并不信鬼怪之言,还说:“好好一个风景雅丽的园子,怎会有妖魔鬼怪!那些鬼啊怪啊的必定是人闹出来的。”
于是他特地挑了一个盛暑日头最毒的时候带人去捉鬼,结果鬼未捉到,却把自己吓病了一场,那些下人们也个个害怕,回家一个接一个的谵语绵绵,说起糊话来。
老太太后来请来法师降妖,那法师只说废苑里有个红衣赤目的女妖怪,因死在子时,又身着红衣红鞋,是个厉鬼,阴煞之气极重,况且妖怪聚则成形,散则成气,他虽收了妖气,但恐邪祟未尽,叫封了废苑,不许生人接近方可不滋生事端。
至此,便再无人再走进废苑半步,老太太明令禁止这是沈府禁地,谁若敢惹了邪祟给沈府招灾必定家法伺候。
“呼”的一声风过,冬娘不禁打了个寒战,缩着脑袋轻声道:“小姐,咱们真要进去吗?那里可住着怨魂哪?不如等明日我们在散花菩萨跟前许过愿烧过香再来,这样方可避邪除鬼。”
莲青缩了缩身子问道:“小姐,这世上真得有鬼吗?奴婢着实有些害怕。”
如意道:“不管有没有鬼,这世上难道还有比人更可怕的吗?若她真是个厉鬼,怎挣脱不掉这座废苑牢笼?”
冬娘道:“话虽如此,只觉得这里比别的地方冷了许多。”说着,便要解下自己身上的披风披在如意身上。
莲青只觉得身上一阵阵发冷,搓了搓手忽看见那废苑里似有乌咽声轻轻传来,那声音在寂静的夜越发显得凄厉渗人,她不由打了个冷颤,忽见半空中黑压压的飞出来一个东西倏尔闪过,连吓得尖叫起来,却又不敢十分大声:“鬼……是鬼……”
如意定眼一看,哪来的什么鬼,分明就是飞走的一只大白鹤,冬娘笑道:“莲青,并不是鬼,是只白鹤。”
莲青拍了拍胸口咽了口水道:“我当是鬼,原来是它,冷不丁的一飞,倒吓了我一跳。”
如意心内却全无害怕之意,毕竟她知道这里除了一具披着红纱的白骨以外什么人都没有,当年莫离云落难被人追杀逃到侯府晚晴阁,她又急又痛,一心想救他。
那时父亲与莫离云政见不和,还说三皇子狼子野心,欲夺太子之位,明令禁止不准她与三皇子私下有来往,莫离云受了重伤,为了帮莫离云找个清静不被人发现的养伤之所,她冒着犯家规的风险,将莫离云私藏到废苑。
莫离云在废苑住了五日,到最后还是被人发现,父亲亲自带人来搜查,她本以为可以逃过一劫,因为她无意中在废苑发现一处密室,她趁着父亲来之前将莫离云藏入密室,自己也躲了进去,也正是那时候她在密室里发现一具枯骨,还发现了那密室下方竟然还藏着迂回曲折的几级台阶,好像下面竟似一个暗道。
当时莫离云伤重,难以走下台阶,她没法只得一人先入了暗道打探前路,却发现那暗道竟然通向五房水波苑的后院门。
现在想想当初她将张妈妈和碧屏当心腹,也从未防着她二人,她的一举一动早就被二夫人知晓的一清二楚,那密室被父亲搜到也是意料之中的事了,只是她还未来得及将莫离云带走,那密室之门就被人打开了,而自己和莫离云双双被父亲捉了个现形。
她那时疑惑暗道为何通向水波苑,但五叔是个正经的读书人,平日里待她也算不错,她也不想在事情还未分明时连累了五叔就没说出秘道之事,因那秘道口暗藏在一副画之后,极其隐秘,所以父亲也并未发现,至于那具枯骨经查实是暗害了主子,畏罪自尽的丫头红鸳的。
这废苑先前叫漪园,住的主人便是沈致远的亲娘,老太太的庶妹,因着她发现身边的大丫头红鸳私通表哥行偷窃丑事被红鸳下毒害死了,后来老太太欲捉拿红鸳,红鸳却失踪了,谁也没想到那红鸳竟会死在废苑,想来她是畏罪自杀,因为废苑那时已经被封,所以多年来也未曾有人发现红鸳回了废苑,直到沈如意发现秘密,一切才真相大白。
父亲碍着三皇子的身份也未敢责罚三皇子,派人将他送回皇宫,次日,老太太大怒,说她不顾女儿家的清白私会皇子,更不顾宁远候府百年基业参与皇子争斗,让整个候府跟着她一起冒着血雨风腥的危险要重责于她。
父亲见她可怜,向老太太求情从轻处罚,老太太当时也并未说什么,父亲满心以为老太太放过了她,那晚父亲还跑到她晚晴阁来又说了一些大义劝慰的话,让她不要糊涂了心思,将真心错付了三皇子,当时的她还跟父亲顶撞起来,将父亲气走,第二日父亲便外出公干。
后来又有人在老太太故意面前说起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不能因为她是沈府嫡出小姐就纵容了她,老太太为正家风将她责打了十大板,又罚跪伺堂,那时她又病又累,若不是皇上赐婚三皇子的圣旨下来,想必她早已死在了祠堂。
只是她虽对废苑知道的一清二楚,可又如何能对冬娘和碧屏提起,何况这世上有没有鬼,她本就不知,因为她就是重生之人,本就诡异异常,让人难以置信。
今晚她敢来废苑,只是为了解心中一个疑惑,且不论双喜究竟是否受了五姨娘甚至二夫人的指使故意诱惑她犯禁令,又或者这里面还藏着什么更深的阴谋,她都有法子可以令自己脱身,但前先自己去了老太太处,老太太表面上看不出有什么,依然那般故作亲厚的待她,只是那富贵家的脸有急色冒冒然的闯入康仁阁被老太太一顿喝斥。
本来这喝斥也没什么,只是那时老太太面色有变,那富贵家的一眼瞧见她在那里,赶紧的退出门外垂手等待,她知富贵家必有事要回老太太,隧请辞离开,跨出屋门经过富贵家的身边时却闻到一股香味,那香味明明是她送给二姐姐的红百合香。
因为红百合香是她亲手制的,味道清新淡雅却又能久留不散,况且她通共只制了那一小盒子送给了二姐姐,若不是富贵家的碰过二姐姐怎么沾染上那红百合香的味道,况且那富贵家的还有意无意在她经过时嘟哝了一句:“什么该死的巧宗儿,偏派我去那鬼气森林的废苑看人。”
后来她派人跟着富贵家的,发现那富贵家的提着食盒子去了废苑,那时天已近晚,那富贵家的出来时尤还打着颤抖,一路小跑着离开了废苑,口里还呼着菩萨保佑,厉鬼莫要缠她,也莫要缠上二小姐等话语。
如意今夜前来就是想看看如芝是否被关在废苑,不然那富贵家的好好的要送吃的到废苑来做什么,再加上富贵家的身上沾有红百合香味道,就越发证明如芝很有可能就被关在了废苑。
眼看就到了废苑大门口,门并未关着,风吹着大门发出支支呀呀的声音,纵然如意前世来过,如今再入却也能感觉到一种深僻的荒凉和阴森的鬼气,冬娘和莲青不由的又打了个哆嗦,当三人进了废苑,淡淡月光隐于乌云之后,天空越发的黑如墨汁一般,冬娘手里的灯笼被风吹的摇摇晃晃,烛火忽明忽暗似要被熄灭一般。
冬娘提着灯笼正欲往前带路,如意却轻喝一声:“慢着!”说完,如意便悄悄儿的拉着冬娘和莲青隐入高深的树木丛中,未走那直通屋子里的正路,却走了一条满是蔓生野草的小路,空气里不时的传来一阵阵蛙鸣鸟语,还有那凌空飞过的乌鸦扑扇着漆黑的翅膀,忽愣愣的飞走了。
冬娘和莲青手里全是汗珠,心都提到了嗓子眼里,身后像是有不知名的妖魔鬼怪隐藏在暗黑的夜里一步一步跟着她们似的,就连偶尔穿过树影的风声也能让她们心头胆颤如惊弓之鸟。
三人缓缓走着,费了好长时间方走到一处破落的屋子面前,那本是废苑的正屋,不算很大,原来却也是雕梁画栋,飞檐斗拱,如今却破败不堪,连门都倒了大半边,窗户上的被日久风化的纸经风一吹发出嘶嘶的声响,如意并未急着进屋,因为那废屋里竟有隐隐烛光摇曳,她只是站在窗外往里仔细看了看,忽然见一个又高又大的黑影不停的搓着手来回走动。
“鬼……”莲青从窗户里望去,看见那黑影立时就要尖叫,却被如意伸手一把捂住了嘴。
“你瞧那人分明有影子,怎会是鬼?”如意伸手指了指黑影轻声道。
冬娘原本也吓得半死,听如意这么一说,细细看去,那黑影的影子一半落在墙上,一半落在地下。
“狗日的!怎么还不来?好好的人待在这里都要吓死了?”那人很不耐烦的来回踱着自言自语道,“若今晚那三小姐不来,明日定要好好的找那彩虹算帐。”
如意和冬娘,莲青一听方才明白大半,彩虹是杜氏身边的大丫头,看来是杜氏暗中想陷害她,若她不是早有防范躲在窗外细看,怎知里面还有个男人专等着她,如果冒然闯进去,自己的清白声誉岂不要被那个无赖给毁了。
正想着,忽又见有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冬娘忙吹灭了手里的灯笼,三人悄悄儿的蹲下身子,因旁边高树木立,杂草遍地,那人根本发现不了她们。
那人也穿着一身黑衣粗褂,头上罩着黑色披风帽子,也看不出来是男是女,她急急往屋里走去,刚进屋门,里面的男人便如猫见老鼠一般立时抱住了就叫:“我的个心肝肉肉,亲小姐,等的我好苦。”说着,便抱起往墙上靠去,喘着粗气开始亲嘴扯裤子。
“你个作死的,看清你老娘是谁?”那人挥手照脸就是一巴掌。
男人一听声音不对,忙退了下去,将裤子拉好,拿了蜡烛照到那人脸上,“呸”了一声,闷哼道:“原来是你个老东西,我要等的是三小姐,这会子你死来作什么,还不夹着你的怂嘴离了之里,好多着呢!”
那人冷喝道:“你小声着点!”说着,又回头望屋外打量了几眼又道,“刚彩虹已见那三小姐带着冬娘莲青鬼鬼祟祟入了废苑的大门,我因担心她们人多,你一个人弄不过来,方想着过来帮忙的。”
男人生气道:“哪来的什么三小姐,我站在这里喝了半日的西北风,连个鬼影都没见到,这个破地方又冷又阴森,我不想再等了。”
那人将帽子拉下,疑惑道:“不对啊!那彩虹一直偷偷儿的跟着三小姐,明明是看见她们进来了,这么长时间怎么着也该到了,难道你被她发现了,她偷偷跑了?”说着,又摇头道,“不可能,这里就有两处出入口,大门处我已安插人看着了,就连那后院小门也有二夫人派来的人看着,她们难道还能长着翅膀飞了不成?”
男人不耐烦道:“这不对那不对的,不如咱们出去找一找,既然她们进来了,咱们就不能让她们跑了。”
如意透过微弱烛火看清那人原来是富贵家的,想不到这富贵家的竟然和杜氏勾结到了一处,弄出这陷阱来等着她跳进去,只是不知二姐姐究竟在不在这里,按理说,富贵家和杜氏还没精明到能够故意让富贵家的身上沾染上二姐姐身上的香气引诱她上钩,那富贵家的必是接触过二姐姐,先前在康仁阁富贵家的故意在她面前说那一番话才是引她上钩的。
“这废苑这么大,天又黑黢黢的,你我二人也不好找,反正只要我们把守好了门,就不怕三小姐能安然走出这废苑大门,到时等我们逮住了三小姐再禀告了老太太,三小姐也要被家法伺侯,二夫人也可趁机收回管家之权,怨只怨老太太不该让二小姐和三小姐当家,反带累我倒了八辈子血霉,跑到这鬼地方来守着。”富贵家的连声抱怨道。
“我管你们这些婆婆妈妈勾心斗角的破事,今晚我来就是为了美人,你倒好,不替我寻人去还扯上这些不相干的话,若今晚找不到三小姐,我怎么能快活?”
“你个杀千刀的天天就知道快活,平日里跟着三老爷还不够快活的?”
“那些风尘女子怎么及得上府里的小姐尊贵清白,而且还是个雏儿,平日我跟着三爷也只有吃剩饭的份,哪有本事能跟有名的妓儿好上一好,顶多也只能抱着中等的妓儿玩玩。”
“若不是二夫人怕私自闯入废苑之罪太轻,不能彻底毁了那小贱人,怎可能又寻上你毁了她的身子,让她从此以后再无脸见人。”
“你在这里说这么多,难道就不怕被那三小姐偷听了去?你不是说那彩虹看见她进来了么?”
“屁!”富贵家的朝地吐了一口吐沫,“反正她是出不去了,就算今晚不被我们找到,那明儿天亮总能寻着,你若愿意,大可在这里睡上一夜,反正我也要在这里守夜,等寻着她时你强抱着她再撕了她的衣服,到时我只要一喊,谁还能证明她是个清白的?到时她说的话也没人会信了,姑娘家的贞操当属第一。”
“你个老东西,我只想风流快活,可不想作死,明儿你让人当众瞧见了我抱三小姐,那等二老爷回来还不把我的皮扒了!”
“色大胆小的东西,你若等不急大可出去!”富贵家使劲的啐了他一口又道,“你连个简单的事儿都未办成,你当二夫人还会给你好处,你也只配给三爷当个狗腿子。”
“走就走!”那男人立时来了气,抬腿就要走,嘴里还不干不净的骂着,“狗日的,这地方阴气太重,老子才不想在这里过夜。”
富贵家的一听不由打了个冷颤,忽然又看见外面好似有鬼影在飘荡一般,吓了个半死,若不是近日她被三小姐责罚没了执事权利,也落不着半分好处,怎可能被老太太派到这个闹鬼的废苑来守夜。
老太太不帮她也就罢了,还给了三小姐管家之权,她去求老太太饶了她,老太太答应要给她一件轻松的巧宗儿,她兴抖抖的一问,却空欢喜一场,谁喜欢到这个废苑来,若不是走投无路了,她也犯不着过来。
后来她又细想了想,还是二夫人管家时候她得的好处最多,况且她在二夫人跟前也算得脸,如今二夫人被夺了管家之权,心里必然不服,于是她寻上二夫人,却恰巧撞见五姨娘待在二夫人屋子里,二夫人就打发她先在屋外等着了,不过片刻功夫那五姨娘就气急败坏耷拉着个脸跑出来了。
后来她进了屋将老太太交待她的事都偷偷的禀报了二夫人,二夫人还夸赞她忠心,又告诉她那五姨娘竟然想使个巧计引诱沈如意入那禁地,犯了家规。
当时二夫人思量了一下,觉得五姨娘之计虽有可行之处却不够慎密,况且就凭双喜之言,那沈如意也未必会上当,所以骂了五姨娘两句,那五姨娘才气忿忿的跑了。
当时她听了,又向二夫人献了一计,不过是将五姨娘的计策又慎密的计划了一下,二夫人觉得光凭私入禁地之罪还不能彻底毁了沈如意,沈如意是个厉害的,要么一举击中,要么就不能轻举妄动。
到最后富贵家的说了一人的名字,就是三老爷跟前的廖大,因她和廖大还攀亲带故,又素知廖大跟着三老爷时常出入花街柳巷,最是好色之人,为了色莫有不肯做的事。
二夫人命她买通廖大,又布下这惊天密网只等沈如意上钩。
那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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