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嫡妻之道-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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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沉洛衣一双眼睛如一汪再也激不起一丝波澜的湖水一般,平静中透着通透,“王爷你先回去吧,我想一个人静静。”说罢,再也不看他一眼,转身便走。
    顾 烜愣在原地,直直的看着她的身影消失在宫道中,湮灭在黑暗里。明明四处都亮着灯,他却再也看不见那人的身影……直到一股夜风袭来,他才稍稍回神,身体不受 控制的打了个寒颤。心里说不清是什么滋味,只是,堵的慌……堵的厉害,无论他怎么深呼吸,都吐不出那一口堵在嗓子眼的气。
    不上不下,难受的要死。
    沉洛衣一番话明明白白的说出来,原来和离,真不是她说说玩而已。怕是早就有此意了吧。
    顾烜吐出一口气,吸了一口夜间的空气,凉凉的带着好闻的花香。他心中却苦的不行,把沉洛衣逼到如此的,不就是自己的吗。
    自己有什么资格感到生气。
    他连生气的资格都没有。他闭了闭眼,继而叹出一口气,蹲了下去。
    …………
    顾烜会变得这么耐心妥帖委实是出乎她的意料,既然那样摆脱不了他,就只好说了那些话。并不是故意说,她早就有此心,只不过是选了今天说了出来而已。
    沉洛衣提着裙子快步走在宫道上,来不及去想她的那番话会给顾烜带来什么效果,因为她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绕了一圈,终于看见了地上微微闪着光亮的粉末,几步走过去,粉末一路朝着内宫去了。
    她微微皱了眉,就见从一旁阴影里闪出了一道人影,她未有什么动作,那身着橘色宫女服饰的女子就轻轻巧巧的开了口,“王妃,那人一路朝着御林军休整的地方过去了。”
    来人是太后身边的宫女秋若。看来太后准备的比她还要充分,居然派人盯着了。
    沉洛衣看了眼地上的粉末,交代她,“记得事后把地上的东西都清理好。”这闪光的粉末是她故意黏在杨亿瑶鞋底的,在没光的地方就会发出些轻微的光芒来。
    秋若颔首,“奴婢晓得,王妃现在要随奴婢一并过去那处吗。”
    她点头,抬眼望了幽深的宫道,说:“带路吧。”
    秋若“嗯”了一声,前头领着沉洛衣一路前去。
    再说那杨亿瑶,在那处躲了这么长时间,总算看见了那一队巡视返回的御林军,心脏登时快速跳动了起来,再也无法平静下来。
    沉洛衣一路跟着秋若过去,终于在转过一个月形拱门的时候看见了那人,和另一个身着御林军服饰的男人。她眼疾手快的一把按住秋若的肩膀,将她扯过来按在了墙壁上,眼神凌厉的示意她噤声。
    秋若在一瞬间的惊愕之下极为的反应过来,点了点头。
    沉洛衣这才松了手。
    秋若将将松了口气,那头两人的交谈声音就逐渐清晰了起来。
    “你……你这是什么意思?”是杨亿瑶的声音,满是激动和颤抖,听的出情绪不稳,“我辛辛苦苦进宫来是为了什么,不还是为了你!”
    “你怎么进宫来的?你知不知道这是什么地方?”
    这声音是个粗鲁中带了几分急躁不耐的声音,沉洛衣听的出来,是御林军统领赵北。
    真是奇了怪了……怎么这两个?
    “赵北哥,我辛辛苦苦的进宫来,就是为了问你一句话,你以前说的那些话,还做不做数。”杨亿瑶声音颤抖的非常明显,听的沉洛衣不禁蹙紧了眉心。
    “什么话,做什么数?”赵北低着声音吼了一句,“我只不过因为你可怜救了你一命,可不是让你这样一直缠着我的。”
    “我……我缠着你?”杨亿瑶呵呵笑了一声,“当初说的那么好听的话,你现在当了这御林军统领就全忘干净了是吗。”
    “赵北你好狠的心!”
    “明明是你自作多情!”赵北不耐,四处一看尽量压低声音,“你以为我不知道,瑞王爷领进府里去的红颜知己,你的名号大的连我都有所耳闻。”
    杨亿瑶似乎一时没找着话说,支支吾吾的说着,“我这不是为了见你吗!那傻小子为了我什么干的出来!没有他,你以为我怎么进的宫!”
    眼见着那边又过来一队巡视的御林军,赵北赶紧拉了杨亿瑶躲进了后面的假山。沉洛衣略有几分怔愣,看了一眼秋若之后就让她去找太后汇报。
    自己还未怎么回味过来,正准备原路返回时,突然被人从后面握住了肩膀,捂住了嘴。


☆、第34章【在意】
????惊讶之余,沉洛衣已经先行做出了反应,却不料那人一手制住了她的手。动作迅速,力道却极其柔和,看来,这人并不想伤害她。
    沉洛衣逐渐静下了几分心神,身后那人就在她耳边轻声道了句,“别怕,是我。”
    温润的声音一如既往,让她愣了几分。
    楚封松开制住她身体的手,她惊疑的转过身,往后退了几步,凝着他看,果然是楚封。
    夜色中,楚封整个人的气质更为温润尔雅,一双眼睛里饱含了柔情与蜜意,但又藏了几分深意,他看着她满含惊疑的眼神,也只是压低了声音,与以往一样轻声开口,“你莫要急着走,接着看。”
    她蹙眉,还未明白过来,他就已经牵住了她的手,朝那月形拱门处走了几步。她下意识的想要挣脱,无奈不敌他的力气,更何况那头的杨亿瑶还没走,她也不敢出声,只能跟他又走了几步。
    “喂,戏也演完了,我们该谈点正事了吧。”
    正当她看着楚封满心不解的时候,那头杨亿瑶的声音又传了过来,不同于之前的激动,这声音高傲又冷气十足。
    “你怎么知道有人跟着你的。”赵北声音粗鲁中带了丝痞气,却不等她回答,又说:“你刚才那话说的也够不是意思的,万一被偷听的人回去学给了那小王爷,你还要不要在那地方住下去了。”
    “我和那小王爷是早晚都要撕开的,何必在乎这早一天晚一天的。”杨亿瑶语气不屑,扭头问他,“你可知道那东西在什么地方了?”
    赵北笑了一声,“好歹也在这地方这么长时间了,该查的都查了。”
    杨亿瑶静了片刻,才道:“听你这么说我就放心了。”她伸手过去,赵北马上拿出折好的信笺给了她,又对她说:“你有什么事不能到我外面的宅子里去说,非要跑进宫里来?不行咱在外面见个面也行啊。”
    “你懂什么。”杨亿瑶冷傲的哼了一声,接过信笺,“借着这个机会见见那个出了名的好皇帝才是极好的。”
    “怎么,偷了人家东西,还想着混个贵妃当当?”赵北调侃了一句。
    “当个贵妃又如何?”杨亿瑶呵呵一笑,轻转眼眸,眸底一片深沉之意,“你也早点行事吧,我在我们等你的信。”
    赵北搓搓手,“事成之后,得来的东西咱们半分,我也终于能撤了这个伪装了。这家伙外头宅子里的婆娘我实在是应付不过来。”说着就是连连摇头。
    那头传来轻微的脚步声,沉洛衣一慌神,就被楚封拉了手躲进了一侧的花草丛里。“安静。”他在她耳边低声说到,温热的气息打在她的脸颊上,激起了她一阵战栗。
    脚步声由远及近,能听出那人细微的焦躁与紧张之意,沉洛衣不由得的凝神屏气,看着那道粉衣身影从眼前快速的走过,极快的消失于视线里。
    待 到杨亿瑶拐进了那道墙角之后,沉洛衣才缓缓起身,她身后的楚封也稍微离开了她一些。她有些思忖不过来现在的情况,杨亿瑶显然是知道有人跟着她,怕也猜出来 多半是瑞王府的人了,所以才故意和那赵北演了一出戏,目的是为了把这个假消息传出去。杨亿瑶和赵北多少都是有武艺的人,秋若离开他们也已察觉,而她自己亦 是离开了几步,后来楚封的接近,她因满腹心事并未察觉,这才被他轻松制住。
    “楚封?”沉洛衣微微挑眉,唤了一声。
    楚封双眸里如盛满了月色一样清澄透亮,只消一眼,便可蛊惑人心。但是,他之前眸里深处的莫名深意,她看的清清楚楚,此番见到此人又联想到他之前的动作,便有了几分不适与警惕,她看着他,道:“你怎么会在这里?”
    他温润笑着,开口,“随你过来的。”
    她就蹙了眉,还欲再问,他便再次开口,“我本不想打扰你们,只是看你欲要离开,这才一时急着上前了。”他顿了一下,“只是看你精神恍惚,这才不得已出此下策。”
    沉洛衣依旧蹙眉凝着他,但也不过看了一瞬之后,便说:“还是你想的透彻。若在那个情况里你出来,我怕是要暴露了。”她嘴里这么说着,心中想的却是当时她没有察觉出他一丝半点的接近,这样悄无声息的,就算她心里再有事情,也不会丝毫没有察觉才是。
    他就这样在银白的月色之下看着她,静默不言,眼神一如往常的温柔如斯,在此夜色灯光的相称之下,好看的说不出话来。若是以前,她还可以毫无顾忌的称赞一两句,而现在……
    “还是你想的周到。”她这样说到,脸上也带了笑,不愿意在这地方多待。“这地方不能多待,我也要早些回去。”他说他是随着她一道来的,“你有看见王爷吗?”
    提到顾烜,他眼底柔意中略有波动,却并不会让人察觉,若不是沉洛衣凝着他观察,怕也是不会发觉。
    “确有看到,也看到了你与他争吵的事情了。”
    听他这样说,沉洛衣略略转了转眸子,本想着就此回去,看看那小子是个什么情况。完全不在状态里沉洛衣就被楚封一句话唤回了神,“既然我们都在,不如,就仔细说说吧。”
    她略有疑惑的抬头,他目光坚韧,饱满炙热深情,“洛衣,与他和离吧。不要被先帝指婚禁锢了自己,他根本配不上你,以前是,现在更是!”
    此话一出,她才猛地想到,眼前这人,就是说服了自己父母亲,并让自己都动了和离心思的那人。她眉心不着痕迹的一蹙,心头微动,然而面上作出一副平平淡淡的样子,似乎激不起一丝风浪来,看得楚封都不禁心下微惊。
    “是,我有此意。”她凝视着他,“不过,现在……”
    “现在还是以杨亿瑶的事情为重,谁也不知道他们商量着要这宫里的什么东西。而且王爷那边……暂时还离不开我。”
    说这么多,不还是因为楚封一番行为太惹她警惕。
    楚封这个人,如今不得不重新让她审视了。
    “洛衣……”那人的声音里似乎带了丝若有若无的冷意,一双眼眸里如坠了寒星一般,看得沉洛衣以为自己出现了幻觉。
    他说:“你何必如此在意那个人。”


☆、第35章【住下】
????印象里楚封是个极为稳重谦和之人,就算是生起气来,说出的话也是温温和和,总是一副好脾气的与人理论。常常是几句话就说的那人哑口无言,自始至终都是一副温润尔雅的模样,好似这人根本连生气是什么都不知道。
    但是与他相熟的都清楚,这人越是显得沉稳温和,就越是生气。
    然现在,楚封一番神情语调转换,让沉洛衣颇为错愕。按说,以他的个性,怎么会露出这种神色来,若是常人冷起脸来对她,她会晓得自己让他不高兴了。而楚封,此时已经与她印象中的那人完全对不上号了。
    毫无疑问的,现在的楚封,心情很不好。
    她压下心中疑问,看着他道:“不是我在意,而是现在情况容不得我再想些别的。”试探性的说出口,“不管你的计策有多巧妙,你能直面皇权?”
    此话一出,果不其然见他神情一怔,旋即就有几分阴沉了表情,但极快的又恢复如初,不见一丝阴霾,还是那副温和模样,“总归是有办法的不是。”
    沉洛衣看了一眼从那处出现的一个小宫女,她连忙找到了说辞,“楚封,现在是在宫里,不管你有什么话,我们现在都不能说。”
    楚封还欲张口,就被她打断了,“有人过来了,你好自为之吧。”说罢,再也不看他一眼便转身离开,楚封看着她从容自如的身影,几乎是毫无察觉的勾了唇角。眼底里闪烁着的光亮在这月夜之下甚为清晰。
    沉洛衣与那小宫女碰了头才知晓是太后差人来寻的,她这么长时间没有回去,太后那里很是担心,于是就派了几个心腹宫女出来寻人。
    跟随宫女返回的途中,沉洛衣转头看了一眼,楚封已经不在了。饶是她再怎么淡然的人,此时经历楚封一番,也有些静不下心神来……她一直认为楚封为人表里如一,但如今看来,此人着实深不可测。
    到底是以往她看走眼了还是他在边疆待了这些年转了性子了?
    只不过就算她对楚封再感到怎么错愕,也极快的由这一层面转到了杨亿瑶的事情上。楚封再怎么样,现在重要的也是杨亿瑶与那个假赵北的事情。
    随着宫女回到宴席上的时候,顾烜已经在那里了,她环顾一周,太后重新回来了,楚封正如人谈论着饮酒,杨亿瑶不在。
    太后眼神示意她过去坐,她路过顾烜身边时停顿了一下脚步,就见那人微微抬起眼眸来,眼角处红了几分,整个人显得毫无精神,显然是哭过了。她心头微微一惊,继而别开目光从他身边走了过去。
    待到她坐在了太后身边时,那道一直追随着她的视线终于消失,眼睛再朝他看过去,顾烜已经双臂交叠搁在桌上将脸埋了进去。
    太后自然也是注意到了顾烜的异常和此时他的一番动作,心中虽有疑问,但也没有开口询问什么。
    拉住沉洛衣的手,太后靠近她几分,低着声音道:“怎么这么晚才回来。”
    她怔了怔,四处环顾一眼,便道:“母后,今天我和王爷就住宫里了。”这地方不宜多交谈,人多眼杂,楚封还在。
    太 后神色微微一凝,旋即拍了拍她的手,点了点头。这才把视线往顾烜身上看了看,对沉洛衣说:“那位杨姑娘不胜酒力,哀家就差人先将她送回去了。”一顿,又 道:“人家来一次京城不容易,你与烜儿这地主之谊也是尽了。若不是看在你和烜儿的面子上,她一个乡野女子怎么能进的宫来。要哀家说,还是你们太过心善,这 次的事情,也就仅此一次了。”
    这话是说给顾烜听的,奈何顾烜一句都没听进去。
    沉洛衣笑盈盈的应了下来,看了顾烜一眼,给太后倒了茶递了过去。
    太后看着儿子那股死气沉沉的模样,也是气不打一处来,哭过了?和沉洛衣吵了?早干什么去了?现在知道难受了?
    早知如此何必当初啊!
    这个混小子!不吃点教训就是不行!
    …………
    沉洛衣与顾烜今夜在皇宫里住了下来,顾烜情绪低落,知道要留下住之后就自己先过去了。走时还看了沉洛衣一眼,只是沉洛衣陪顾嫣说着话,丝毫没在意他投来的目光。
    送走了顾嫣一家子后,舒樱上前抖开一件风衣,披在了她肩上,轻声说到:“王妃,夜里风凉,当心别染了风寒。”
    沉洛衣皱了一下眉,继而低头,抬手抓住了身上这件青色风衣,摸了摸布料,看了眼花色,她问舒樱,“这是谁的?”
    舒樱眼神微微一闪躲,低了低头,嚅嗫道:“是……楚公子,交给奴婢的。”
    沉 洛衣眉心即刻就拧了起来,抓住风衣边缘的手也紧了些。看着舒樱的眼神少不了几分失望与责备,但最终她也只是叹了口气,把风衣脱了下来,左右一看见宫人按她 的指令都离她远远的。于是看着舒樱,低着声音道:“舒樱,记住我现在是瑞王府,不再是沉家小姐。你在宫里与楚封答话还拿了这东西,若是被人看见了该如何是 好?不要说我以往待字闺中就不能与外人私相授受,现在已成王妃,又怎能接受别人东西。”她把风衣递给舒樱,“舒樱,这些道理你都比我明白才是,还需要我再 教你一遍吗?”
    舒樱愧疚的低着头,接过了风衣,“奴婢知罪……是奴婢没有想清楚,一时犯了错,还望王妃责罚。”说着就要跪下去。
    沉洛衣一把托住她的胳膊,神情略冷,“这是在宫里。”
    舒樱马上又应了是,羞愧的不得了。若是因为自己,王妃受到什么非议,那她真是罪该万死了。
    沉洛衣缓了缓表情,拍了拍她的手臂,道:“行了,随我去太后宫里吧。”
    …………
    先行回了寝宫的顾烜看着这里面熟悉的摆设,心中不免的越发烦闷低落,郁闷的让他几乎都像躺在床上永远不要醒过来才好。
    挥退了侍候的宫人,他走在自己以前居住的朝华宫,看着眼前熟悉的事物,似乎连以往在这里发生过的事情都接二连三的在眼前重演了。
    他眼角还红着,心里闷着一口气,浑身不对劲,觉得难受极了。
    现在的他,被沉洛衣的一举一动都牵动着心神,明明就是不希望如此,明明那么抗拒她了,可是如今看来,他过去所做的一切,岂不是都是笑话?
    他辛辛苦苦的反抗她,甚至是做了那么多过分的事情,损害了她的名誉,让她那般难堪。甚至是找了一个自己喜欢的女子,不过就是为了摆脱她的阴影……如今来看,阴影没有摆脱,他反倒对她更加在意了。
    那他自始至终做的这些事情到底是为了什么啊!
    心思颓废的倒在床上,把脸埋在被子里,顾烜整个人突然就失了力气,觉得若能溺死在这柔软的被子里,也是不错的。
    另一边,沉洛衣与太后坐在一处,详细又说了杨亿瑶的事情。
    太后本来就对杨亿瑶这个人进宫来找一个御林军统领的事充满了鄙夷,现下听了他们的真正目的之后,不免陷入了微妙的纠结之中,“要这皇宫里的东西?”太后睁大了眼睛,“这宫里有的,不过也就是金银珠宝,难道就是为了这个?”


☆、第36章【说教】
????沉洛衣神色认真,仔细想了想,说:“母后,杨亿瑶究竟打了这皇宫什么主意,我们不得而知。此事还需从长计议,明日还是与陛下详谈吧。”
    太后颔首,凝着沉洛衣叹了口气,“哀家倒是没想到,那小子居然惹上了怎么个麻烦。他倒是拿她那回事,可也不看看人家,把他当踏脚石。”说着又是一叹,“哀家也不知道这个孩子到底是为什么变成现在这样的,就是委屈了你了。”说罢,慈爱的看着沉洛衣,拍了拍她的手背。
    “以后,还是要请你多多担待着他些。他毕竟是年纪小,又是被宠大的,肆意惯了,难免会做错事。”
    听太后这样说,她心里不免腹诽当今圣上在顾烜这个年纪已是独当一面的太子殿下了。但也只不过是在心里这样想想罢了,太后偏袒顾烜这是自然的。
    她笑吟吟的应着,太后温温笑着,暗暗观察着沉洛衣的面色神情,竟然看不出一丝半点的虚假来。她不禁微微放了心……因为楚封归京,太后心里也着实替顾烜捏了一把汗。
    而自己那皇帝儿子居然胳膊肘往外拐,事先就让他们两人在宫里正大光明的见了面,好在顾烜脑子闷过弯来了,知道抢人了!
    委实不易!
    太后对顾烜恨铁不成钢的心情总算感到了一丝欣慰。
    ——
    沉洛衣回到歇息的寝宫时,里面的灯还亮着,她往院子里看了一眼,迈上台阶,周正就迎了下来。
    舒樱抬头看了眼周正,神色有几分晦暗,旋即又垂了头下去。
    “王妃,您去劝劝王爷吧。”周正这样说着,满是急切。
    沉洛衣站立在寝宫门前,看着不远处的宫灯随风摇曳,缓缓开口道:“不用劝,孩子嘛,总归是有这段时间的。”
    这语气完完全全就是把顾烜当成还没长大的小孩了,不过顾烜,在周正心里,确实是没长大。在这位王妃心里,也是把他当小孩看的。
    周正怔了一下,又说:“王妃,小的不是与您开玩笑,小的……王爷他是真的有些不对劲啊!”
    沉洛衣闻言就侧眼瞧了他一眼,说:“那什么才是正常?天天找我茬,就是正常了?”
    周正惶恐的连忙摇头,急的脑门上满是汗,“不不不,小的没有冒犯王妃的意思。”
    “那你是什么意思。”舒樱忍不住回了一句,白了周正一眼。
    周正急的厉害,“王妃,小的侍候王爷这些年了,也是看着他长大的。说句冒犯的,王爷心里想些什么,小的多多少少都是能猜着个八、九分的。”顿了一下,“您可能不相信小的说的,王爷他现在……真的很不对劲。整个人是气氛都不对了。”
    “王妃,小的……小的也是怕,怕王爷出什么事。虽然王爷总是处处针对您,可是他也是非常在意您的……怎么说呢,王爷他口是心非,心里想的跟做出来的事完全不一样,常常都是做完了才知道后悔,就是嘴不饶人,自己又找不来台阶下……其中心里早就后悔的不行了……”
    “你跟我说这做什么?”沉洛衣笑得讽刺,“他要真后悔,就不会三年连着做错一件事了。”
    闻言,周正也是无言以对,找不到说辞了。
    沉洛衣勾唇弯眼的瞧了他一眼,继而爽利转身,带着舒樱进了大门。在她转身的一瞬间,脸上的笑容就瞬间淡了下去,自己为什么会对周正说出那番话来,大概是对顾烜的耐心到了极限了吧。
    以往想在王府里好好生活的想法,现在也没有了。
    她对顾烜宽容了,可是顾烜呢;他会的只是变本加厉的蹬鼻子上脸。大概正如皇帝所言一般,他是个不吃苦头就得不到教训的人。
    沉洛衣进去内殿的时候,顾烜正靠在床头若无其事的翻着一本书册。虽说佯装成无事一般,但周身的低沉气息已经弥漫了整个房间。
    她面色无常的走近他,“王爷,天色也不早了,该歇了。”
    顾烜眼圈还红着,抬头看向她的时候,显得有几分可怜巴巴的,偏他自个儿装着无事。他看了她一眼,旋即扭开了头,问:“你都和母后聊什么去了,这么长时间。”
    “也没什么,不过一些体己话。”她答。
    顾烜低哼了一声,又说:“你……之前说的那些话,是不是真心的。”略有别扭的问了出来。
    她故意挑高了几分声线,“之前的话?王爷指的什么。”
    他皱眉,抬眼怒看了她一眼,随后又低下头去,“和离的那事。”他感觉的出来,现在的沉洛衣连敷衍应付他的心思都没有了。
    闻言,她“哦”了一声,说:“臣妾确实有此意。”
    顾烜又抬了头起来,沉洛衣一副不冷不热的模样看着他,“只不过,臣妾有此意也不过是臣妾的个人意思。”一顿,低了低声音,“毕竟,皇家的婚姻,那里是哪么容易就能和离的。”
    就算事实如此,就算顾烜早就想到了这一方面,他仍是满心烦躁与郁结。话是从她嘴里说出来的,他从未想到会从她口中听到这一句话。
    “有句话说的好,强扭的瓜不甜。”
    顾烜有些楞然。
    “我与王爷虽是青梅竹马,但到底关系已从三年前变了质,如今勉强成了婚,可到底都是过的不如意。与其这样天天看对方脸色给自己不痛快,何必不放手呢?”她连‘臣妾’一词都不再用了。
    顾烜眸中波澜起伏,而她表情依然是平平静静,不冷不热,没有一丝感情。
    沉洛衣看着他,有些居高临下,让他生出一丝自卑感来,从心底里溢出的自卑,无法抑制的攀升了起来。对,就是这种感觉!让他厌恶极了,却始终无法摆脱!
    为什么用那种眼神看我!
    “王爷如果也觉得和离是个好想法,太后与陛下那里,王爷不妨提一提。”
    她眸里倒影出他此时的模样,让他难堪的恨不得找个洞钻进去。
    “不会和离的!”他咬牙,怒目看着她,“你不会有这个机会的!”眸色坚韧,心里翻江倒海,脸上倒是看不出什么大情绪。就是声音和眼神出卖了他心里的波澜起伏。
    沉 洛衣看着他,也只是淡淡的“哦”了一声。又说:“但是你也要知道,我不想再忍你,也不想纵容你的脾性了。”她眸中平静,完全没有一丝波澜,“王爷人都是有 脾气的,因为你,我忍了三年也苦想了三年,甚至是是以今日,我都在想,究竟是什么地方出了问题,会让你我变成现在这样。”
    她许是 说累了,就随手拉了一把近处的椅子过来,在他对面坐下。直视着他,“现在要谈就好好谈,不要和以前府里似得,来个约法三章 ,其实谁心里都不服。表面功夫谁 都会做,但是要看那个人愿不愿意配合你做。王爷,我的名声已经被你毁了,你能赔给我吗?我这几年被毁的年华,你能还给我吗?”
    顾烜愣愣看着她,“我”了一声,拧了眉宇,就没了下文。被毁的名声,他不能赔;被毁的大好年华,他更是不能还。如今的她已有十九,从她十六岁开始,是怎么顶着诸人的目光和言语过来的,他没想过,就算是想过,也是幸灾乐祸,觉得她活该。
    说到底,沉洛衣和他到底有什么深仇大恨?不过就是他觉得自己样样不如她,可这又怎样,现在自己又哪里赶得上她了?
    “你也说不出来是不是?”沉洛衣挑唇讥笑,几乎是顾烜从未见过的表情。
    “是, 我失去的这些你都不能赔了。”声音有些失落了下去,顾烜脸色也不好看,沉洛衣看了他一眼,神情有些累,便叹了一声,“若要说起我要对你唠叨的,就算是这一 天一夜都说不完。但是我说再多有什么用,只要你一天觉得自己没有过错,我对你说再多,你也不会有半点反思。”
    顾烜低头,未有言语。
    “顾烜,你年纪也不小了。该有些担当了,你还拿自己当小孩吗?陛下在你这个年纪的时候早已是独当一面的太子了,先皇在你这个年纪时,那也是能带兵打仗的了。”
    沉洛衣从未发觉自己一旦说起话来居然可以理论这么长时间,大概真是憋了太久了,有些甭管是不是心里话,想说的也都说出来了。
    “还有,关于那个杨亿瑶,王爷改日回府,自己好好留意留意吧,她有什么问题,想必你也看出一些了。不要拒绝深究,该动脑子的时候就动脑子,有些事情王爷你应该是可以想的明白的才是。”
    顾烜神色讪讪,低着脑袋一副悉听说教的模样,半点反驳的意思都没有。
    “自己喜欢不喜欢,自己的眼睛又看到了什么,王爷心里清楚。”沉洛衣早些年前也是有像现在似得这样拉着他说教,他也是这幅模样。
    沉洛衣深吸了一口气,扶了扶额头,轻叹了一口,“话就说到这里了,希望你能听进去一点。”
    顾烜不语,恍若又回到了几年前,自己做错了事情,被沉洛衣拉着说教的时候。
    你看,到底怎样才能把这些两人相熟的习惯彻底改掉?沉洛衣不禁沉思了一下,转眼看那人一副怏怏的模样,于是就说:“王爷,洗洗睡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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