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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太子前夫又重逢了-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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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承明又重新剔了一份给苏宓,苏宓接过道了声谢。
少女用筷子小口小口夹着吃羊肉,李承明唇角一勾,也不忘给自己也来一份。
四人酒足饭饱之后,便送苏宓回家。锦宜和锦音已经等在门口了,看见苏宓,终于舒了一口气,“二娘子总算回来了!”
再不回来,老太太可要拿她们是问了!
看见李承明的时候,她们几个还是吓了一跳,太子殿下……怎么会和她们二娘子在一块儿?
锦音和锦宜互看一眼,几日前她们还在梅园见过太子,如今亲自送二娘子回来,难不成……太子有意于她们二娘子?二娘子心慕太子好久了,那岂不是如愿以偿了?
李承明看了看苏宓,道,“今日巧遇上苏二娘子与孤表妹,天色已晚,便送二娘子回家,叨扰了。”
高高在上的太子殿下在与她们说话?锦音与锦宜连忙行礼,苏宓冲她们点了点头,常年跟在苏宓身边,她们就算紧张,表现地也依旧得体。
李承明目送着苏宓离开,直到背影消失不见,方与永安和尉迟珏回了太极宫。
锦宜跟在苏宓身后,迅速地把情况说了一遍,晚膳的时候,郑氏就发现苏宓不在苏府,她们按照苏宓交代的说是二娘子出门会客,郑氏不放心,派了青衫嬷嬷等在梧清院,苏宓回来了向她禀告。
苏宓点点头,道,“祖母睡了吗?”
“回二娘子,老夫人还未睡下。”
苏宓吩咐道,“锦音,你回趟梧清院,请青衫嬷嬷回去,锦宜,你跟我直接去慈安院。”
慈安院还亮着灯,苏宓进门的时候郑氏正躺在榻上闭目养神,婢女们在给她捶腿。苏宓放轻了步伐,接过一个婢女的活,示意她们下去。郑氏晃有所觉,一看是苏宓回来了,揉了揉太阳穴,“阿宓回来了啊。”
苏宓轻声道,“嗯。我回来了。祖母怎么还不休息?”
“你还不回来,我怎么放心去睡?来,扶我起来。”
苏宓搀着郑氏起来,扶她到窗前坐下,主动道,“我今日是与永安县主出去玩了。”
郑氏有些疑惑,“永安……是平阳昭公主的闺女?”
苏宓点点头,“上次在大伯母的梅花宴与她相识,觉得脾性相投,她很可爱,也很直率。”
郑氏对小娘子们之间的交情不甚在意,只要苏宓开心就好,况且听她这么一说,当是个单纯善良的小娘子,她也就放心了,嘱咐了苏宓早点休息,下次要早些回府之类的话,就让她回去休息了。
躺在床上的苏宓才发现今日真是累极,轻轻一动骨头就像散了架一样,她静静地靠在枕垫上,不由得想起白天发生的一切。
其实……她对李承明一直说不上有多恨,客观上来讲,他是个不错的人,待人真诚,温和沉稳,除了有时候突如其来的孩子气和肆意妄为。
李承明有句话苏宓觉得挺对,她既然已经放下,就不该这么顾虑忌惮,她重活一世,不是为了躲避前世的恩怨,而是为了成为更好的自己,她光明正大,坦坦荡荡,她不需要惧怕、躲避、忌惮任何前尘往事。
当对他不再有感情,做着这样不远不近的朋友,似乎也不错?
床榻温暖芬芳,苏宓深吸一口气,缓缓进入了梦乡。
今年的冬岁阳光一直很好,也不是十分冷,平时苏宓就在府内看医书,每隔两天去马场练习骑马,李承明给她请的是女师傅,曾经跟着平阳昭公主镇守过娘子关,骑射很是厉害,丝毫不落于其他男子。
师傅能力强,又严格,苏宓学得很是认真,有时候练得汗流浃背,手脚酸疼,也没有叫过一声苦,倒是让季师傅对她刮目相看。
“我还当你们都城的世家小姐都娇贵得很呢。”
苏宓从马上翻身下来,眨眼笑道,“那师傅怕是对长安的世家小姐误会颇深了。”
纪师傅生性爽朗,大声笑道,“我可没误会,在长安生活这么久了,我也不是没接触过你们世家贵族的小娘子,你很不错,吃得起苦。”
苏宓抿了抿唇,嗯,她就当“吃得起苦”是在夸她吧……
纪师傅喜欢她,就多教她点,然后苏宓才发现,骑射……并非单纯会骑马这么简单,控制马,跟马儿沟通,怎么躲避对方的攻击,甚至在马上射箭、击球……还真是一门大学问。
原本以为特别难的事情,只要肯去做……好像也能靠近一点了。
……
东宫。
沉静悠远的熏香在博山炉中缓缓溢出,李承明闭目听着属下的汇报,食指轻轻敲击着紫檀木案桌。
“……苏娘子至多隔两日就会去马场学骑马,与纪大娘子关系不错,如今已经能骑马过障碍了。”
作者有话要说: 承明:从长计议,就先当兄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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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无疆
李承明有丝惊讶,她学这么快?
原本只是看她喜欢,便给她找了个师傅,打发打发时间,没想到她还当真学起来了,学得……还有点认真?
李承明看向窗外,枝木凋零,今岁虽不是太冷,但终究已是冬日,出门也是穿得厚实,寒风吹在身上,她一个弱女子是怎么坚持下来的?
李承明算算时间,问道,“纪师傅的马术课还有多久结束?”
“回太子,一般的骑马苏娘子已经学会了,纪师傅在给她设置难度提高马术……”
“尽快停了吧。”李承明吩咐道。
“是。”
李承明想了想,又道,“……你去与纪师傅说,若是苏娘子还想继续学……便等来年开了春再学。”
侍卫愣了愣,面上不露半分情绪,抱拳道,“是,属下这就去办。”
侍卫退下后,李承明继续作画,田园小径、炊烟袅袅便栩栩如生地出现在画卷中,画中一男一女似是夫妻,男子在田间耕作,女子在屋檐下织布缝衣。
男女身形如真,却看不清面容。
侍立在一旁的小孙公公有些疑惑,太子以前爱作画,多是广阔无垠万马奔腾的塞外,如今怎么转起性子,绘起乡间田园之貌了?
不过这都不重要,他只知道太子深得陛下和皇后的真传,一手丹青,在太极宫无人可敌。
一顿溜须拍马之后,李承明听得烦了,无奈地停了笔,“行了行了,吵得孤耳朵疼,你去把阿珏叫来。”
小孙公公知道太子又要与尉迟将军出宫了,劝道,“太子,未时一刻,于詹事要与太子殿下您论国策。”
“让他等着。”李承明声音温和,眼底却冰冷地没有一丝温度。
……
苏宓跑马场跑得勤,也就不特地叫永安过来陪她,倒是永安经常来马场遛弯,纪师傅曾经在平阳昭公主帐下,虽然后来嫁给军中人成了家有了孩子,可也是看着永安长大的。
休息的时候,纪师傅就给苏宓和永安讲起曾经在娘子关的生活,跟着平阳昭公主打通关中,与当今陛下会师于长安,说起曾经荣光,纪师傅的眼睛闪着亮光。
“我阿娘可真厉害。”永安在私底下与苏宓道,眼神中充满了崇拜,“我也要像阿娘那样,做英姿飒爽的女将军。”
成为女将军何其难,大唐开国,也就出了一个平阳昭公主,但是苏宓就是特别信任永安,她就觉得永安可以,笑道,“你想做的,一定能成功!”
“真的?”
苏宓弯了眉眼,“我信你。”
骑射骑射,苏宓已经能边骑马边射箭了,便特地去邀了永安来,让她来看看她的成果。
少女利落地翻身上马,策马扬鞭,翻越了一丈远三尺高的障碍,拿出箭弩向箭靶射去,正中靶心!
“好棒!”永安为她鼓掌欢呼,纪师傅也露出欣慰的笑容。
苏宓看到中了靶心,开心地勒住缰绳,骏马嘶鸣,又回转回去,踢踢踏踏地停了下来。
李承明隔着几丈远看着在骏马上奔驰的少女,她依旧温柔和煦,却透着和以前不一样的东西,李承明也说不清那是什么,却让他挪不开目光,温暖的阳光照耀下来,似乎在她的周围镀了一层金边。
他笑了笑,轻声道,“走吧。”
尉迟珏点头,跟随着李承明转身离开。
回到原地,苏宓翻身下马,有点不好意思,“要是换成弓箭就更好了,我力气还不够大,拉不开弓。”
纪师傅宽慰道,“你从前缺少锻炼,拉不开弓也正常,已经学得很快了。我看你资质不错,要是你想继续学,来年开了春,可以继续跟我学,我教你拉弓射箭。”
“好啊!”苏宓开心地不行,“我还以为学完了骑马,就没法再跟您学了呢。”
“傻孩子。”纪师傅戳戳她的脑门,“我还舍不得你这个这么勤奋聪明的徒弟呢。”
“我也要学!”永安道,“纪姨,您不能只教阿宓不教我啊。”
“县主皇室宗亲,骑射已经很不错了,还学呢?”
“当然。”永安下巴一扬,“本县主要更厉害。”
……
今岁里已经学得差不多了,后面天气会越来越冷,加之快过年了,马术课便告一段落。苏宓郑重地道了谢,与纪师傅商讨了往后学习骑射的大致方向,约了来年再见,便跟永安一道告辞离开。
到了飞龙厩,司马官已经等在那里了,看见苏宓过来,便迎了上去,笑道,“苏娘子留步。”
“太子殿下吩咐,苏娘子若是喜欢,这马,便留给苏娘子了。”
苏宓愣了愣,她这段时间练习骑马,因为李承明的关系,都是骑的无疆,与这马也是越来越有默契,她自是喜欢,可……不要说君子不夺人所爱,她便是女子,也不会随意要别人的东西。
苏宓笑道,“多谢太子殿下美意,不过既然无疆是太子殿下爱马,我……”
“苏娘子言重了。”司马官已经听出了苏宓的婉拒之意,连忙道,“太子殿下说了,无疆与苏娘子投缘,实在难得,他也是做个顺水人情,况且,太子殿下养在飞龙厩的良马便不下十匹,若是赠予苏娘子,还能得到悉心照料。”
无疆朝苏宓靠去,磨蹭着她的掌心,眼珠子乌溜溜的,似十分舍不得她,苏宓的心一下子就柔和了下来。
永安小声与她道,“阿宓,不要有压力,表兄养在飞龙厩的马确实是多,无疆也没那么显眼,说不准骑过就忘掉了,还不如跟了你,你会好好对它的,对吧?”
苏宓看向永安,点了点头,对司马官笑道,“如此便替我多谢太子殿下美意了,请您转告殿下,我会善待无疆的,请他放心。”
司马官石头落地,好险,差点没完成任务,面上丝毫不显,笑道,“好,在下这就做好一应准备,过几日亲自将无疆送到贵府。”
“有劳。”
苏宓与永安从飞龙厩出来,已经日落夕阳,苏府的车马已经候在外头了,天色渐暗,苏宓不放心永安独自回去,便先送永安去玄武门,看着永安进了太极宫,再回了苏府。
回到苏府天已经暗了,锦宜忙命人传膳,苏宓也正好是饿坏了,要了四菜一汤,吃了整整一大碗饭。
锦宜在旁边开心道,“二娘子自从学了骑马,饭也比以往吃得多了。”
大概只有一直跟在苏宓身边的人才知道她锦宜为什么这么开心,苏宓实在是,太瘦了。
苏宓是鹅蛋脸,襦裙又宽松,平日里旁人也许感受不到她有多瘦,只会觉得女郎形体优美,如诗如画。只有她们知道,襦裙下的她,是有多瘦。苏宓对饮食向来不甚看中,平日里吃饭,吃小半碗,便吃不下了,这便一直是锦宜几个侍女的心病,如今看着苏宓多吃了好多,心里便很是欢喜。
苏宓笑了笑,眉眼弯弯,“我也觉得学学骑马还蛮好的,身体似乎也比以前更有劲了,吃东西也更香了。”
苏宓与侍女们正说笑着,慈安院的侍女婉儿便来报,老夫人让二娘子过去一趟。
去往慈安院的路上,苏宓想着祖母让自己过去有什么事,她努力回想着前世,是否有这样的晚上。既然想不起来,苏宓便不再去想,大不了水来土掩好了。
婉儿引着苏宓进了主卧,还在想着何事如此隐秘,看到南康长公主的时候,她大概猜到是什么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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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归家
案桌上摆着十几卷画像,都是翩翩少年郎。苏宓行礼后在她们身侧坐下,眼观鼻鼻观心。
前世的这个时候,郑氏在她面前提过太子,她那时少女怀春,郑氏观她神色,还有什么不懂的?南康长公主来找她确认,她说一切凭祖母和伯母做主,然后她什么都不用管,便等来了入主东宫的圣旨。
今生,她说不想嫁,想陪着祖母,南康长公主也不再知道她对太子有意,她躲过了东宫,却仍是躲不过相看的命运。
南康长公主笑道,“阿宓,这些少年郎,都是咱们关陇士族的郎君,父亲都在长安为官,家室、才貌、品性都是没得挑的,你挑挑,相中哪一个?”
苏宓心中不愿,也知道南康长公主是为了她好,不论前世还是今生,伯母都是真心为她考量,她软了声音,撒娇道,“伯母,怎么这么快想把我嫁出去啊?我还想在家里多待几年呢。”
郑氏无奈地摇摇头,“你看吧,我就说阿宓会是这个反应。”
“你啊。”南康长公主戳戳她的脑袋,“过年就十五了,还没有定亲,长安城还有哪个小娘子十五岁了还没定亲的?等过了十五,可就没有那么多郎君给你挑了!”
苏宓小声嘟囔,“那永安也没定亲呢。”
“你们能一样吗?她是县主,平阳姐姐唯一的女儿,如今在太极宫位比公主,甚至比一些真公主都得宠,永安要是哪天想嫁了,排队的人多着呢!”
苏宓噘着嘴不说话,郑氏叹道,“她啊,怕是最近跟永安一道玩玩疯了,心思都收不回来了。”
“哪有。”苏宓道,“我只是觉得,我自己都还是个孩子呢,怎么能就这么嫁人了?从此以后,成为了谁谁谁的夫人,都不是我自己了。”
重活一世,她看淡了很多,前世失败的婚姻让她觉得,与其陷入一段未知的感情,不如好好地活出自己。
她不抗拒成婚,但不再是人生中那么重要的事情。
她可以活得不那么循规蹈矩,她可以是她自己。她先是苏宓,然后再是某个人的妻子。
就算是女子,命运也掌握在自己手中。
苏宓的话可以说是很离经叛道了,郑氏和南康长公主怎么也没想到这话会从一向柔顺贞静的苏宓口中说出。
南康长公主道,“阿宓,告诉伯母,你是不是已经有喜欢的人了?”
苏宓愣了愣,有些羞赧,“没有。”
郑氏叹了口气,道,“阿宓既然不想这么早嫁人,我老太婆也理解,我又何尝舍得阿宓这么早嫁人,就让她再陪我老太婆几年,罚钱什么的,咱们苏家也不是出不起,不过这亲……得先定下。”
苏宓:“祖母……”
郑氏道,“不必说了,南康说的不错,以阿宓在长安的名声,如今还是咱们挑郎君,不过等个三年五载的,别说挑不到文武双全的郎君,对你的闺誉亦是不利,我的阿宓啊,祖母之前就对你说过,没有人照顾你,祖母百年之后,怎么放心得下去找你祖父?偌大人间,谁来照顾你呢?”
“祖母……”苏宓突然眼眶一酸。她可以自己照顾自己……话到嘴边,却怎么也说不出来。
“母亲!快别说了……”南康长公主制止道,她的眼眶都忍不住酸了。
“南康啊,但有一点,阿宓的夫婿,必要疼她爱她,愿意等她个几年再成婚的。此事倒也不必急于年内就开始着手,过几日老二便回来了,再与他商量商量,他毕竟是阿宓的亲生父亲,婚姻大事,也不可绕过他去。”
苏宓心中猛地一紧,父亲……父亲要回来了,是啊,快要过年了,父亲,就要回京述职了……
……
长安城终于迎来了第一场大雪,窗外枝木凋零,一片银装素裹,安静祥和。
苏宓坐在窗台前,案桌上摆放着长安城适龄少年郎的画像,纸张的边角被苏宓磋磨地起了毛刺,她轻叹一声,还是没有翻过一页。郑氏和南康长公主给了她画像,让她在年前挑出符合心意的郎君,可是她没有半点心思。
父亲……就要回来了。
不管前世还是今生,苏亶都是苏宓无法坦然面对的人。他是她的父亲,却从来没有一天尽过父亲的责任,从她出生起,他便远走台州任职,对她不闻不问,一年回来一趟,也只是询问她的课业、琴棋书画,没有丝毫温情。
因为她不是他心爱女子的孩子。
苏宓的母亲杜氏,出身关陇贵族京兆杜氏,与父亲的结合是奉父母媒妁之言,然而父亲当时已经有心上人了,是江南士族吴兴姚氏的旁支庶出之女,姚氏通晓音律,又善解人意,与苏亶情投意合,两人早已私定了终生,奈何苏亶抗不过母亲二十年生养之恩,只得与杜氏完婚。姚氏不愿与杜氏共侍一夫,一怒之下远走吴兴,与苏亶一刀两断。
苏宓不知道父母婚后生活如何,是否琴瑟和谐,不过她知道在她很小的时候,母亲便病逝了,父亲上奏自请远调台州为官,而后费劲周折找到了姚氏,聘其为妻,从此在台州一子一女以为家。
前世的苏宓,看到自己的父亲对弟弟妹妹们慈爱温暖,她便忍不住想要想要向父亲靠近,她也是父亲的女儿啊。因此苏宓小心翼翼地与父亲说话,对父亲几乎言听计从,很本分地履行作为长姐的责任,有什么都让着弟弟妹妹,即便是这样,也换不来父亲的半分疼爱。
她的婚事,苏亶也不甚在意,全权交给了祖母和南康长公主。她嫁入东宫,成为太子妃,苏亶调回长安,对她,也只有客气和疏离。她失宠东宫,活得生不如死,对苏亶也没有丝毫影响。
如今……苏宓深吸一口气,报复吗?
不,不值得。
前尘已逝,她重活一世,不是为了再次陷入仇恨和怨怼当中,她是她自己,她为自己而活。
锦宜侍立在一边,看着苏宓愣愣地出神,心疼道,“二娘子若是觉得委屈,咱们再去跟老夫人说说?”
苏宓淡笑道,“我不委屈,只是……”只是如今她的很多想法,不会被祖母接受,她也想不出更好的说辞。男大当婚女大当嫁,她只怪,为何重生在了这个时候,要是早几年就好了。
苏宓还没什么,锦宜已经落下泪来,抬手用衣袖擦掉,“二娘子心仪太子殿下,为何不与老夫人与长公主说说?二爷虽不是身居高位,但也是世家大族出身,否则大爷也不能尚公主,您家室品性相貌才情一样不输,即便入了东宫……”
“锦宜!”苏宓打断她,气笑道,“说什么浑话呢?我什么时候说心仪太子了?”
“您……”锦宜红着眼眶,“自从小时候太子殿下在太液池救了您,您不就一直心仪太子殿下吗?您就别想糊弄奴婢了,奴婢都知道的,况且前些日子,太子殿下还特地来找过您,又送柴桑琴又教骑马的,太子殿下对您肯定也……”
“住嘴!”
锦宜突然就噤了声,苏宓叹了口气,放柔了声音,笑道,“你们私底下还在传我和太子的事呢?”
“没有……奴婢瞎说的。”
苏宓本不欲解释,可也知道锦宜是替自己抱不平,方道,“太子殿下救过我,我很感激,但是我与太子之间清清白白,从未生爱慕之情,即便有,那也是过去的事情了,以后不许再说我与太子怎样怎样了,要是谁再说被我知道了,打发出府去。”
“是,奴婢不敢。”
苏宓抬手擦了擦她的眼泪,“别哭了,我知道你是心疼我,只是……罢了罢了,过来跟我一起看看这些少年郎。”
锦宜吸了吸鼻子,“二娘子不是不喜欢这些少年郎吗?”
苏宓笑了,如天边的云彩,“不挑出他们的错处,怎么蒙混过关呢?”
苏宓打的主意就是各种挑刺,长安的世家子弟,总是或多或少有些毛病,她派人去找到这些郎君的错处,这个不好那个不行地放大这些错处,祖母和伯母也不可能强逼她跟品性有缺的人定亲。
……
就在苏宓刚开始着人去调查的时候,苏亶带着一家子回到了长安苏府。
消息传到梧清院,苏宓才刚刚起身,她愣了片刻,便吩咐锦音替她梳妆。
挽起朝天髻,一身浅红色山茶花织金长裙,外罩一件赤红色绣纹边外衫,纤长手臂一伸,书淮、书清将杏色披帛垂挂在她手臂上。这是长安贵女最时兴的款式,苏宓进入正厅的时候,秀发上的含珠金步摇闪到了苏媛的眼——她前世一路谦让却得寸进尺的妹妹。
苏媛低头与姚氏说了句什么,姚氏嗔她一眼,拍了拍她的手。
苏亶坐在郑氏的下首,清瘦俊美的中年男子,他旁边是续弦姚氏,姚氏的下首,便坐着他们的一子一女——儿子苏闵,女儿苏媛。
苏宓落落大方地向郑氏和苏亶行了礼,然后与姚氏点头致意,便落了座。
苏亶咳了一声,不满道,“姚氏亦是你母亲,怎么不向她行礼?”
苏宓坐着不动,轻声道,“女儿身居嫡长,母亲是京兆杜氏的嫡女,倒不知何时改姓了姚?”
“你!”苏亶没想到苏宓竟会顶撞于他,气得拍了案桌,“你这是跟你父亲说话的语气吗?”
苏宓咬唇不语,她无意于挑事,但也绝不再低头妥协。
“好了。”郑氏不满道,“不好容易回家一趟,非得闹一出才甘心?”苏宓的行为是有些反常,却挑不出错处,她确实没有必要向姚氏行大礼,能和和气气的也算得体,她可不想大过年的,弄出点不开心。
姚氏适时道,声音清脆如落玉盘,温言道,“亶郎,没关系的。总有一天,阿宓会认我这个母亲的。”
苏宓皱眉,这话说的,好似她就该认她为母似的,她笑了笑,不甚在意,似没听见姚氏说话一般,与郑氏道,“祖母,昨日我新做了梅花露,一会让锦宜给您送点来,您说好不好?”
郑氏笑道,“好,祖母等着。”
姚氏的话被略过,一阵尴尬,抬手揪了揪苏亶的长袖。苏亶正欲说话,没想到苏媛先开口道,怒道,“我阿娘好心好意替你说话,你不认她就算了,怎么能这么对她?”
苏宓看她一眼,笑道,“我怎么了?倒是你,我是你长姐,又是你嫡姐,就这么你你你的跟我说话吗?”
“你!阿爹……阿娘!”
“放肆!”苏亶霍然起身,指着苏宓,“长辈们都在,这个家还轮不到你来论是非曲直!”
苏宓看着暴怒的苏亶,不在意地笑了笑,起身道,“女儿知错。”
苏亶没想到苏宓这么快就认错,有些错愕,道,“你知……知错便好。”
苏宓道,“只是妹妹不敬嫡姐,是否知错?”
“我!……”苏媛急得跺脚,“阿爹!”
正在僵持之时,苏府的小厮进来禀告道,府外有飞龙厩的人来送马。
苏亶有些错愕,飞龙厩属皇家马场,他未立战功、也没有去过飞龙厩,送什么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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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神医
苏亶派了人请飞龙厩的官差进来,却是飞龙厩的司马监亲自到场,向郑氏和苏亶行过礼后,笑道,“见过郑国夫人、苏刺史,下官此番前来,是奉太子殿下之命,来给府上千金送北疆进贡的突厥马。”
整个大堂都惊讶不已,苏亶试探着问道,“本官膝下两位小娘子,不知周司马指的哪位千金?”
“自然是苏刺史的嫡长女,苏二娘子了。”司马官面向苏宓行礼,笑道,“苏娘子,别来无恙。”
苏宓笑道,“见过周司马。”随即便安排仆从去接马,她回来的第一天就安排好马奴了,又派人关注飞龙厩的动向,本想低调地完成交接,却没想到周司马会在这个时辰亲自送马过来。
姚氏安静地站在苏亶身后看着眼前的一切,心中却暗自惊诧,去岁回来过年,苏宓还是个安静内敛的闺秀,轻声曼语,小心翼翼地在一旁看着他们,那样温柔无害的小娘子,她便不会与她过不去,面子上的事,大家相安无事便好。今岁再见到她,话里话外与她们母女不对付,还管起了家中事务,派人做事有条不紊的,就像是变了个人似的,竟然还与太子有了交情……
她不自觉地抚了抚女儿的肩膀,女人的直觉告诉她,她得打起精神来应对这个变化颇多的苏家嫡长女。
交接完毕,周司马便告辞离去,苏宓侍立在一旁,眉目沉静。
苏亶神色颇有些复杂地看向长女,良久不语。
姚氏神情哀婉,轻声道,“倒不知阿宓何时结识了太子殿下,如此尊荣,难怪,是看不上我这个出身卑微的继母了。也罢……”
“夫人多虑了。”苏宓截住了她的话头,“阿宓不是这样的人,您嫁给了父亲,便是我们苏家的一份子,我会将您当做家人来看待的。”
姚氏继续道,“往后在这个家,还要阿宓多多照顾了。郎君,你看阿宓多有出息。”
姚氏话里有话,苏宓皱了皱眉,继续道,“夫人言重了,什么出息不出息,阿宓怎么听不明白?”
“够了。”郑氏猛地拍了案桌,还要说话的姚氏突然就噤了声,暗自去看郑氏。苏宓低下了头,不再言语。
“姚氏,你也不要多心。阿宓是老身亲自养大的,她什么性子我最清楚,不会故意与你为难。至于今日之事,任何人都不准多嘴,让我知道谁在传此事,无论是谁,家法伺候!”郑氏抬高了声音,语气不容辩驳。
众人皆称是。
苏宓深呼了口气,放下心来,听着姚氏的话她颇有些不安,现在有了祖母这句话,她就不用担心府中会传出闲言碎语了。
郑氏道,“行了,你们舟车劳顿,便回去休息吧。”
苏亶与姚氏称是,便带着苏闵与苏媛依言退下。苏宓目不斜视,依旧淡淡的不上心的模样。
郑氏叹了口气,让苏宓过来说话,祖孙俩人去后院散步。郑氏拍拍她的手,道,“阿宓啊,祖母在呢。”
苏宓突然鼻尖有些酸,点点头道,“谢谢祖母,我省得的,不会让您为难。”
“祖母知道你心里一直有你亲娘,祖母呢,也不求你要认姚氏,只是不想你陷入愤恨不平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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