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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军夫人生存手册-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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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下人们酒吃,那门房便是醉了也未可知。”
闻夫人点头道:“知晓了,这个时辰了,你早饭还没吃吧,下去吃饭吧。”
“谢夫人,小人告退。”陈四言毕,躬身退了出去。
“原是如此,”陈四退出去以后,闻子君和她娘道,“娘,这便难怪了,昨日这般大喜的日子,哪里还顾得上咱们,只是娘,您也该看清了,他们可是将咱们当做亲戚看的,长房嫡长子这么大的事,怀胎十月这么长的时日,竟是提也未曾与咱们提过。不说是本家,便就是平常的亲朋之间,报个喜也是必要的。”
“行了,你少操心这些事情。”闻夫人转头与柳婆子道,“那边府里添丁,咱们也没有备下礼,嬷嬷你与杨嬷嬷一道,再叫上两个护卫,上街去寻一寻,这边的习俗咱们也不大清楚,你打听清楚了,再采办些相应的器物回来,一会儿咱们登府时带着。”
“是,夫人。”柳婆子福了一礼,微微弓着身子退下去了。
☆、第7章
巳时初刻,闻夫人带着一双儿女,并两个丫鬟,上了侍郎府派遣过来接应他们的马车,后面又跟了一辆他们自己的马车,马车上拉了两箱子的礼,跟了一个婆子,一行人去了侍郎府邸。
他们备的这些礼品当中,除了送长房小公子的除外,其它各方各处,夫人小姐们也都备了一份,当中不乏一些金银首饰,和江南那边带过来的一些精巧物件。
马车到了侍郎府从小门进,直接驶到了二门处,下车时闻夫人见跟前只有闻府的婆子,看着是下人的装扮,没有主人在这,于是闻夫人便换来她们带来的那个婆子,让她把礼单并这两箱子礼,都交给了眼前这几个婆子当中为首的一个人来安置。
她带着儿女,则由着另一个婆子引路,一行人先去了老夫人的院落。
刚行至半途,后头侍郎府的大公子赶了过来,嬷嬷轻声提醒:夫人,姑娘,这是我们府里的大公子。
闻夫人微一颌首。
大公子闻子铭到了跟前,对着闻夫人躬身一礼:“子铭请婶娘的安。”
闻夫人抬手虚扶:“子铭快别多礼。”
闻子君拉着弟弟给闻子铭见了礼。
闻子铭歉意的和闻夫人道:“我还说要出门去迎一迎婶娘呢,只我那身边的小斯也是个糊涂的,我问了几次只回我说时辰还早,原想着大雪过后道路不好,您还得一会儿才得到呢,这般有失远迎了,侄儿这里给婶娘赔不是了。”
闻子铭说着又陪了一礼。
闻夫人道:“这是说的哪里话,哪至于就要这般客气了,再者说我们过来乘的马车,可不是你的安排吗,婶娘已知你心意了,这里承了你的情了。”
“婶娘这般,真是让侄儿无地自容了。”闻子铭朝闻子君和小胖子那里看了一眼,笑道,“这便是子君妹妹,和子轩弟弟了吧。”
闻子君:“见过子铭大哥。”
小胖子也奶声奶气的跟着道:“见过子铭大哥。”
闻子铭笑道:“我这妹妹当真是不同,这一身的气派,许多男儿都不如。”
闻子君大大方方的回道:“承蒙大哥夸赞了。”
闻夫人嗔了她一眼,与闻子铭道:“你莫要理她,被她爹纵的性子都野了。”
闻子铭道:“婶娘你过谦了,子君妹妹这一身的气度掩都掩不住,当真是难得呢。”
他们这里说了一回话,闻子铭便引着他们往老夫人的院子去了,半路上就见另一条岔路口那里,一个小丫鬟碎步小跑着朝他们这边过来了,看着那丫鬟近了,闻子铭皱眉斥道:“慌慌张张的成什么样子。”
那丫鬟对着他们对着他们匆匆一礼,便急喘着气和闻子铭道:“大公子,小公子有些发热,哭闹不止,遣人去请了大夫,只这一会儿了,大夫还没有到,大少夫人也是心慌,遣奴婢过来请大少爷过去看看。”
闻子铭一听说小公子发热已变了脸色,闻夫人也是担心的道:“子铭快些过去吧,小孩子可不能大意,我领着你弟弟妹妹给老夫人请了安就过去看看咱们小公子。”
闻子铭道:“万不敢如此,他一个小辈哪里当得起您亲自过去,我过去看看,若是他无事,便抱着他过去给您请安。”
闻夫人道:“这可不行,你年纪轻不懂,他这么一点大的时候,可不好见风的,何况这又病着,可不能抱着到处走的,行了,你快些过去吧。”
闻子铭一礼后道:“那侄儿就少陪了。”
闻子铭交代了引路的嬷嬷几句就匆匆的走了,闻夫人几个便又跟着引路的嬷嬷继续走。
待到了老夫人的院落,守门的婆子见过了礼后匆匆的进去通禀,许是觉得不好让他们等在门口,另一个守门的婆子略一犹豫,便引着他们慢慢的朝里面去了。
他们这边上没走出多远,之前那个进去通禀的婆子引着一个衣着光鲜的姑娘回来了,到了跟前和他们介绍道:“夫人,这是老夫人身边的大丫鬟海棠姑娘。”
闻夫人含笑颌首,海棠见了礼:“奴婢海棠,见过夫人、姑娘、小公子。”
闻夫人抬手虚扶,含笑道:“不必拘礼,快起吧。”
“谢夫人。”海棠起身后面露不安之色,和闻夫人道,“夫人您走了这么远的路可是辛苦了,老夫人日日念叨着呢,知您已是到了的话她还不知怎么高兴呢,只是偏偏不巧,他老人家因昨日晚间多饮了两杯酒,今儿便有些病了,一大早上头昏昏沉沉的,请了大夫瞧了,这会儿刚吃了药睡着不久,原本夫人您到了合该进去通禀的,只是大夫交下要老夫人好好休息,说老夫人年岁高了,便是小病小灾也大意不得,奴婢也是不敢惊扰了。”
海棠说着又给闻夫人行了一礼:“海棠给您赔罪了,夫人若是不怪罪,便随着奴婢到厢房去稍事休息片刻;若是夫人怪奴婢冒犯了,奴婢万死这边进去通禀老夫人。”
闻夫人道:“你这是说的什么话,自是老夫人身体重要,我们既是到了,还差这一时半刻的吗?老夫人身体不适,我们做晚辈的不能服侍尽孝,反倒要劳累她老人家,可是什么道理!快领着我们去厢房吧。”
海棠前面带路,闻夫人捏着帕子沾了沾唇角,不动声色的看了闻子君一眼,意思是警告她不可妄言。
海棠引着他们到了厢房,屋子里生着火盆暖烘烘的,小丫鬟上了茶又端了些糕点、水果上来,海棠道:“当差的就在外面候着,夫人有什么吩咐就只管叫他们进来侍候,夫人、姑娘、小公子先休息着,奴婢就不扰您了,奴婢告退。”
出了屋子,海棠朝老夫人的屋子走去,心里琢磨着看老夫人眼前的光景,只怕要躺上几天,让闻夫人几个就这么在厢房里等着也不是个说法,她一个下人也不能说就做主,安排他们去给他们准备的院子休息去,更不能打发人回去……
一时又想这六小姐做事真是不稳妥的,竟是只打发一个婆子便将人领到他们院子来了,也不想想若是老夫人身子不爽利,不能见人,剩他们这满院子的下人,倒要谁来出面招待客人呢?
如今老夫人病了,这客人合该是要大房出面请过去才是的,只是按六小姐这不清不楚的做派,此刻只怕大夫人处还不知人已经到了他们院子呢。
想着,刚好就见前边儿蹦蹦跳跳跑过来一个小丫鬟,海棠朝她招手,那丫鬟便提着裙子小跑着到了跟前,和她见了礼叫道:“海棠姐姐叫我?”
“你这是要去哪儿?”
这小丫头今年只有十一岁,名字叫小炒,这会儿听得海棠姐姐问,便有点心虚,小声道:“秋月姐姐嫌我在屋子里吵了老夫人的清净,扰得她老人家休息不好,便将我打发了出来,让我到别处玩儿去。”
海棠道:“正好,你帮我去大夫人那里去跑一趟。”
小炒见海棠并没有训斥她,便又开心起来,笑着道:“好的呀!海棠姐姐是有什么事,交给我只管放心。”
小炒还在去大房的半路上时,几个抬着礼箱的婆子,大夫人已是知道了闻夫人他们已然到府了的事情,
——
这边侍郎府的下人退了出去,宝珠和如琼两个服侍闻夫人和闻子君脱了大氅,闻夫人又把小胖子的小裘衣脱了下来一并交给了丫鬟。
闻子君坐下喝了口热茶,小胖子坐在闻夫人怀里,歪着身子够了块酥云卷,小胖手抓着,送到唇边舔了一舔,也不知怎么又不想吃了,随手把糕点放到了桌子上,闻夫人捏着帕子给小胖子擦了擦手,小胖子挣着下了地,屋子里面乱跑。
闻子君歪向娘亲那边,小声嘀咕了句:“官僚做派啊!当真不同。”
闻夫人当即板起脸轻斥:“住嘴!”
闻子君便不敢说话了。
母女两个坐在那里静静的品茶。
沉默了一会儿,闻子君小声问她娘道:“娘,若是一会儿老夫人要我们留下来住怎么办?”
闻夫人只顾品茶并不理她。
闻子君扯她袖子撒娇道:“娘~”
闻夫人拨开她的手,嗔道:“没型没状的,在外面也不知道要规矩些,待安定下来,娘定要请个厉害的先生回来,好好管教管教你。”
闻子君道:“我不是担心嘛,若是一会儿叔祖母盛情难却,您一时碍不过情面便答应下来了,那我可怎么办?”
“你这是什么话,什么叫你怎么办?你一个姑娘家自是该本本分分随遇而安的,便是咱们留下来,倒还委屈了你不成吗?要我说,你这性子合该在这高门大院里狠狠地拘拘才是。”
闻子君大惊:“娘,您怎么又反悔了啊?”
闻夫人虽是这么说,可心里却也知她这女儿是真的受不得这份拘束的,虽是清楚扳一扳她这性子才是对她好,可这官家威仪重,真要住进来,高门大院是非又多,他们这又寄人篱下的,少不得要她处处忍让,自己的女儿又是跋扈惯了的……唉,心里是真的舍不得。
闻夫人看着女儿清亮透彻的双眼,干净无邪的脸庞,她叹了口气道:“这般纵着你,也不知是不是害了你!”
闻子君聪明灵秀,哪里还听不出娘亲话里的意思,她便露了一脸灿烂的笑,朝她娘讨好的道:“我就知道娘最好了。”
闻夫人板起脸道:“只是这先生是一定要请的,到时候你要是敢不好好给我学,还像在南边那般四处撒野,我定然不会再对你手软了。”
小胖子跑了一会儿发现屋子里并没有好玩儿的东西,便闹着要走,闻子君便把他抱到了腿上哄着,这般又过了大概两刻钟左右,有小丫鬟进来禀说大夫人请他们过去。如琼宝珠服侍他们穿好了大氅,闻子君牵着小胖子跟着闻夫人一道去了大房。
☆、第8章
大夫人姓齐,官宦人家出身,齐家门风清白,书香传世,她父亲是太子太师,族中子弟也多有在朝为官者。大夫人为家中嫡出幼女,十六岁嫁进闻家,生养了两双儿女。两个女儿均已出嫁,二女儿更是嫁进了东宫,封太子侧妃。
大夫人今年四十三岁,雍容典雅,气质华贵。此刻她正倚在榻上,不急不缓的和坐在下边儿,锦衣华服的一位小姐说话。
这位小姐是二房的嫡出,府里的六小姐,今年十四岁,正在学着管家。
闻府是大房当家,大夫人是名义上的当家夫人,却已是有些年不大管事了,她自打八年前生了小儿子后,身子便不如从前了,也没了那许多精力。大少夫人进府的第二年大夫人便将管家权交给了她,大少夫人是个仔细人,这些年也是照顾的周全。六小姐十二岁时便跟着大少夫人学着管家,只是她年纪小性子烂漫,欢脱有余稳妥不足,又是被家里骄纵的,遇事随性,总是少了几分耐心。
今年大少夫人有了身孕,孕身六七个月的时候便开始静养,这府里的一应事务便就是这位六姑娘在管辖、处理。寻常时候还好,只是小姑娘年纪小力有不及,赶上事一多便有点顾东不顾西,这几日赶上府里有事,一时便闹得七零八落。
大夫人声音和缓的在教导她道:“你年纪小这几日府里又事多,你照顾不周全也是平常,这个我不说你,只是有一点却是你的不是了,凡事有主次之分,凑到一块儿了,这轻重缓急你得拎的清楚。”
六小姐心里不服气,却又不敢顶嘴,她撒娇的道:“伯娘~昨日可是咱们闻府长房长孙的洗三日,可不是顶顶的大事嘛~”
大夫人仍是那个不急不缓的语气和她道:“事再大也只是府里的事,好坏都是捂在里头的,可南边儿的族亲过来投奔,这是咱们府的门面事,是大家都看着的事。他们在咱们府门前吃了闭门羹,大晚上的掉头去住了客栈,这种事情若传了开去,可就坏了咱们府里的声誉,府里头好几个老爷在朝廷里当差,最是忌讳这些鏊糟。顾好了里边儿,你不过得这一时的夸赞,但若顾好了外边儿,却能给朝堂里的老爷们免去一些是非祸端。特别是你父亲,他还是在礼部当差的……就这件事情,若是你婶娘他们心生不满,在外面喧腾起来;或是被有心人拿去做了文章。若是这般的话,你说说,你这是给老爷们惹了多大的麻烦出来?”
六小姐咬着唇,两只杏眼水汪汪的,她心里委屈极了,却又说不出理来,昨日的事,她不觉得自己有错,只怪那门房放肆,可她若这般说,大夫人定要问她是不是她赏的下人们酒菜吃,却没有交代当差的不许喝酒误事。
而且她心里面也是觉得,不过是一时误了开门,又不是不认这门亲戚,本就是无心之过能算得了什么事呢?可她心里清楚,大伯娘为人最是谨慎,为人处世半点不落人口实。若是大伯娘知道她觉得她大惊小怪的话,定然又会一番长篇大论。
因此六小姐心里纵是千般委屈,也不敢再为自己开脱了。
大夫人见她这般模样,便知她是心里不服的,一时觉得疲惫,不想再多反复,便说起了另外一件事:“还有一件事要问你,按理说你婶娘他们路远迢迢的过来,应是不会不打个招呼,便冒然上门的。昨日之前,他们可曾有消息递过来?”
六小姐低眉顺眼的道:“是送了一封信过来。”
“信上说了什么?”
“除了寒暄的,便是说他们到京的日子。”
“既是如此,合该出城去迎一迎才是。”
六小姐道:“那日大嫂子生产,我一时忙乱,便没顾得上,过后就给忘了。”
大夫人皱眉,抬手按了按额头,微微闭了眼睛道:“且不说这顾不顾得上的事,只说那封信,他们不管如何也是同族之人,又是你的长辈,接到了他们的信件,合该给家中长辈过过目才是。”
六小姐自持身份,她是打心底没有将闻子君一家人当做什么正经亲戚的,两方也没有见过面,六小姐对他们一家唯一的印象,就是逢年过节收到的礼物而已。可他们这样的人家,她这样的身份,收几件礼物也是平常的,多少人想往她跟前送还找不到门路呢。
是以六小姐闻琪儿并未因为这些礼物而对他们产生亲近感,可是这些话却是不能说的,于是她道:“父亲叔伯们都忙,这一点小事萱儿不敢打扰。”
大夫人心中叹气,心想这小姑娘平日里看着激灵,不想却是这点道理也拎不清,遇事就糊涂,倒是随了她娘了。
原本他们这般的人家便是内宅之事也是诸多繁杂,管理不易,开始她也不赞成让她个小孩子一人尽担,之前儿媳妇身子重的时候,虽是不大管事了,也能大概照看些,后来生产到现在却是一点也顾不上了。那时她是想让四夫人与这丫头一起做事的,四夫人是个灵透的人,凡事也看的明白。只是这小丫头心气傲,不肯服气,老太太又宠着她,再加上老四是庶出,平日里也不大说得上话,这才罢了,不想竟是让她闹得这一团糟。
大夫人无奈的道:“便是他们忙,你将信交给你几个做了事的哥哥做主,也是个道理,这种事情,你一个小丫头竟然是生生的捂在了手里谁人也没说,你这做事的套路,我也是看不懂了。”
六小姐还要再说,却有小丫鬟进来报人请到了。
“请进来。”大夫人转头交代六小姐道,“你有多少道理都先放一放,一会儿人进来了,好好的赔赔不是。”
六小姐不敢不从,乖乖的点头。
大夫人是个周全人,书香门第教出来的儿女最重礼数,因着昨晚那件事怠慢了闻夫人一行,这会儿身段便放低了些,她整整衣衫下了榻,领着六小姐迎了几步。
☆、第9章
闻夫人领着一双儿女进了正房,屋子里清清静静的,除了大夫人和六小姐,只得两个随侍的丫鬟,两厢叙礼过后,大夫人拉着闻夫人的手朝软榻走去,边走边笑着道:“这还是咱们两个第一次见面呢,先头听说你要领着侄儿、侄女过来,我还日日盼着,我这身子不争气,整日闷在屋子里,他们都嫌我闷,不愿理我!我这盼着你过来,原还想着家里便多个姐妹,我也多个说话的伴儿,不曾想今日见了你竟是这般年轻。”
闻夫人道:“我这哪里还年轻呢?再过两年都该做外婆的人了。”
大夫人拉着她坐到了榻上,抬头去看了眼闻子君姐弟俩,转回头来和闻夫人道:“你这一双儿女生的可真好。”又朝闻子君姐弟俩招手道,“快过来坐。”
闻子君道了谢便领着弟弟在一旁的小锦凳上坐了下来。
大夫人微笑着和闻夫人道:“你这一双儿女不仅模样好,教的也好,知书达理的。”
闻夫人道:“他们哪里当得了您的夸,若说知书达理,府里的小姐可是比我那丫头强了千百倍去,便看这六小姐不说这模样生的如画里的人儿一般,只说这乖巧的性子,就让人喜欢到心坎里去了。”
“你还提她呢,”大夫人叹了口气道,“也是让人操心的,这不么,这孩子年纪渐大了,这两年都在跟着我那大儿媳学着管家,前几个月我那儿媳因着身子重了,也没那个精力了,便想着这孩子平日里也是机灵的,便将这家里的事情都暂且托付给了她,平日里的时候,这孩子也是井井有条的,只是到底年纪小,一遇上点事便焦头烂额了。”
闻夫人便安慰道:“年纪还小呢,这般已是不易了,再多经经事,便就更担得起了。”
大夫人捏着帕子沾了沾唇角:“其它的倒也罢了,容得她慢慢的磨砺,只是她这性子太软,一来二去纵的府里的下人一个个的都无法无天了,我今儿早上才知道,昨日晚间,府里那守着门房的混账奴才,当着差呢就敢喝酒,还醉死了过去,硬生生的竟是如此怠慢了妹妹。说来说去总归都是她管家不利,怠慢了你们,我让她给你赔礼了。”
六小姐过来,刚刚一动身子,正待行礼呢,闻夫人已是站了起来,快快的将她拦住了,闻夫人道:“好孩子快别如此,原是奴才们轻狂,哪里就有你的干系呢,再者说,那一点事值当什么呢,过去就过去了,你这般婶娘可是臊得慌,快坐下吧。”
大夫人起身拉了闻夫人坐下,和她道:“昨日的事,确实是我们府上失礼了,你们大老远的过来,到了家门口了,却被个奴才挡在了门外。我这夫人当得,脸都不知要往哪儿放了,心里也实在过不去。错了就是错了,知错改错才是好的,这礼你受得,也该受。”
不待闻夫人再说什么,六小姐朝她端端正正的行了礼,口中道:“婶娘,萱儿做事糊涂,驭下无方,礼数不周怠慢了婶娘,这里给您赔罪了,还望婶娘看在萱儿年轻不经事的份上,不要怪罪。”
闻夫人扶了她道:“好孩子,原也不算什么事,婶娘自是不会怪你,你也不要放在心上。”
“谢谢婶娘。”
“快坐吧。”
这一件事情掀过去了,几个人便又叙起了无关痛痒的闲话,不一时小丫鬟报说二夫人到了,二夫人进屋坐了没多会儿,三夫人四夫人也跟着都到了,之后又来了几个小姐和少夫人,热热闹闹的凑了一大屋子人。
互相认识过后,又叙了一会儿子闲话,闻夫人关心了一番老夫人的身体,委婉的探了探情况,言谈间听出了个大概,心知今日是不能给老夫人请安了,又坐了一会儿,便想着今日先回了,改日老夫人身子好些了,再上门见礼。
闻夫人起身告辞,大夫人并不放人,说什么也要留他们一道午膳,盛情难却,却之不恭,闻夫人便领着儿女在大夫人这里用了顿饭。
饭毕,闻夫人正式请辞,大夫人却道早在府里给他们准备好了院落,留他们在府里住下,闻夫人委婉推脱,大夫人劝了两回,见她态度如此便也只好作罢。
闻夫人领着儿女离开后,大夫人这边人也散了,这一行二十几人却全没有半点喧嚷,出了大夫人的院子各自分手。
六小姐、二少夫人一道拥着二夫人往二房去,等其他人都走远了,二少夫人放忍不住好奇道:“娘,婶娘他们这是不愿意住到咱们府里来吗?儿媳听得大夫人开口留了几次,他们竟是生生的给推了,这可是怎么回事啊?”
二夫人道:“我也是看不懂了,留他们在府里住下,这是给了他们多大的脸面,不想大夫人开口留了三次,竟是都给推了回来,也不知是拿捏着什么?”
“拿捏?”二少夫人道,“娘的意思,他们终归还是会住进来的?”
二夫人道:“这是自然的。”
二少夫人有些怀疑:“可是,我看着他们倒不像是假意推辞的样子,或许是贪图外面自在些,不想住到我们府里来也是可能的。”
“不想?”二夫人不以为然的道,“若真的不想,他们便不会赶在这个时节进京了。”
二少夫人低头想了想,可怎么也没想明白二夫人口中的这个时节是指的什么?
二少夫人问道:“这时节可是什么时节?”
二夫人一顿,看了二少夫人一眼道:“少打听这些事情。”
二少夫人咬了咬唇,低下头不敢多言了。
这一行便沉默了下来,各怀心事,六小姐心中对刚才道歉一事耿耿于怀,原本她心里面是没有将这江南投奔来的商户放在眼里的。市农工商,他们两家身份的差距不可谓不悬殊,在这种悬殊的地位差距下,她给他们道歉,那是她的亲善,这种情况下的道歉她是不介意的。
可是见了面之后,六小姐却发觉事情好像并不是她想的那般,对于她的道歉,他们并没有诚惶诚恐,也没有感激零涕,闻夫人倒是做了几分表面功夫,可那个闻子君竟是一脸的坦然!就好像她给他们道歉是应该的一样!这种感觉便犹如吞一只苍蝇哽在喉头一般。
原本对于他们要住到府里来的这件事情,六小姐是不介意的,可是此时她的想法却不同了。
六小姐问二夫人道:“娘,他们真的会住进来吗?”
二夫人理所当然的道:“这是自然,住在外面,他们只是个普通的商户,最多也就能算是个富户,这京里不比江南,在江南他们或是能过的很好,可在这尽是权贵的天子脚下就全然不同了。再说他们家的姑娘过了年可就十六了,若是能从咱们这府里嫁出去,那可是不一样的。还有他们家的那个小公子,虽说年纪还小了些,但长大了走仕途,还是要靠着咱们家照拂的。”
二少夫人道:“娘说的是,他们在南边的生意不做了,举家牵了回来,可不是想着由商入仕吗!总归,这才是正途……可既是如此,那就更加不该端着架子才是啊?”
六小姐道:“端架子端到咱们府里来了,我看便是他们日后再想住进来,大伯娘也未必会点头了。”
二夫人不知是想到了什么,没有再开口。
回了二房后,二少夫人和婆婆小姑告别回了自己的住处,六小姐被二夫人带回了上房,进了里间将下人们都打发了出去,二夫人拉了女儿坐下:“你这是怎么了?谁惹了你了。”
六小姐这才委屈的和母亲抱怨,将之前大夫人让她道歉的事,还有后头闻夫人母女的态度都说了出来。
二夫人的怒火顿时就上来了,她脸色难看至极的道:“让你给他们道歉?你堂堂的官家小姐,你父亲是朝廷命官,他们又算是什么身份?大夫人这般不尊重是什么道理!”
六小姐原本虽是觉得委屈,母亲给她做主她当然开心,可是见她娘发了这么大的火,心里有些害怕,便小声解释了一句:“大伯娘为人最是谨慎,也是怕落人口实,她说我爹是在礼部当差的,若是咱们的失礼之处传了出去,怕是与父亲名声有碍。”
“你懂什么?她这哪是为了咱们着想。”
大老爷和二老爷都是嫡出,真正一母同胞的亲兄弟,可是大夫人出身要比二夫人高些,再加上大房掌家,是以大夫人在府里的地位要高于二夫人许多。虽说大夫人不是盛气凌人的性子,相反还是个礼数周全的楷模,但是无形中却总有一种高高在上的气质。这让二夫人有一种被压一头的感觉。天长日久的难免妯娌疏离,所以这么多年两房之间虽是没闹过什么难看的矛盾,却也不显多少亲昵。
因有这些过往,二夫人想起前些日子二老爷和她说起的事,便更是愤懑的不行。
☆、第10章
马车停在了客栈门口,闻子君率先跳下马车,宝珠、如琼两个跟着下车,搬了下马凳过来,扶着闻夫人下车。听到动静里面早守在客栈大厅里的两个婆子迎了出来,上前给尚书府的车夫打赏了些银钱,便让他们回去了。杨嬷嬷抱起小胖子,随着闻夫人往店内走。
闻子君没有立即跟上,她抬头看了眼明澈的天空,冬日的午后,阳光正好的时候,有心想出去逛逛,见识见识京城的风貌,好不容易到了京城了,她第一次进京,好奇的很,一时就有些心痒痒的。
闻子君眨了眨眼,转头看向她娘,这边还没开口呢,那边闻夫人仿佛已经是知道了她的想法一般,转过头来不咸不淡的看了她一眼,闻子君是极会看她娘脸色的,立马就打消了外出的念头,几步凑过去,挽着她娘的胳膊,一道往店里走去。
此刻店堂内,不似早上他们几人离店时那般清净,堂内有几桌客人在饮酒用饭,尚未走进店门便听到了里面兴致盎然的交谈之声,听口音不是他们这边的侍卫。
闻夫人脚步微微一滞,宝珠眉毛皱了皱不满的道:“这店家做生意怎么这般不讲规矩,咱们给了他们足够的银子,说好不许旁人再住进来的,这转个头的功夫就招待起别人了。拿了银子却不办事,难道北边的生意都是这么做的?杨嬷嬷怎么不找他们理论呢?”
杨嬷嬷道,“这些人也不是住店的,只是打个尖儿,我也去和店家理论过,只是店家说这些人是多少年的老主顾了,又是有些来路的,也不敢十分得罪的就往外推,这便招待了他们一顿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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