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妃入江湖少年家-第5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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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无忧将杯子放在桌上,清水晃出来溅到了手上,她也顾不得去擦。
“有人说,害我的人是你。”
然而他只顾自喝酒,别过脸不去理会她。
“你哑巴了。”年无忧着急地站起来,恨不得去揪起他的衣领。
“你好大的胆子。”
“我一向如此。”
“连朕的茶都不喝,朕为什么要回答你的问题?”
“怕你啊。”年无忧拿起酒杯,刚喝下一口,忽然一股隐隐的血腥味。
年无忧有一瞬的犹豫,可是茶水已经下咽,不可能再吐出来,年无忧一闭眼,所幸将整杯喝完。
“现在你可以说了。”年无忧擦了擦嘴,将空杯子放下。
皇帝笑了笑。
“朕没有想过要害你。”
年无忧松了口气,他不承认就好。
“朕只是想赢过你。”
“赢我?”年无忧皱眉,“你要如何赢我?”
皇帝喝了一口酒,唇边展开似醉非醉的笑:“就像三年前一样。”
“你……”年无忧猛一抬手,却发现无法调动体内真气。
她觉得不对劲,扶住桌子,闭目调息。
“你的经脉,不要硬来。”
年无忧猛地睁开眼睛,呕出一口鲜血。
皇帝连忙扶住她:“我就说了,你不要乱来,这么不听话,到头来吃苦头的还是你自己。”
年无忧皱着眉,使劲地挣扎,却发现四肢越来越没有力气。
“水里……水里放了什么?”她无力地靠在他身上。
“我的血。”
“血……”年无忧轻轻地念着,闭上眼睛,像是吹去一般安静。
皇帝的脸上虽然带着笑,但是眼里却满是凄凉。
“苦行僧是你的克星,他的血是世上唯一能制服你的东西,你可知道顺治皇帝就是一个放弃地位遁入空门的行痴僧人,而朕的身上来流着他的血。”他的手轻轻抚果她安静的脸颊,“朕只有这样做,你才会乖乖地呆在我身边,不是吗?”
他笑着笑着,眼角落下两滴泪。
他这一生可能还会其他的女子,但是只会用这种方式去喜欢她。
到死,也执迷不悟。
第二百章 揭开谜底
年无忧醒来,废了好大力气才从床上爬起来,可是四肢仍然不停使唤。
一只盛着白粥的勺子递到了唇边,年无忧猛地扭头过,那粥便倒在了衣服上。
“瞧你,还是和前一样不小心。”他面无表情地勾出,从宫女手里接过手绢帮她擦了擦,见她连脸都不肯转过来,便把粥碗交给宫女。
“伺候年妃喝粥。”
“是。”
两个宫女齐步上前,表情冷硬。
一个拿着箍住她的下巴,一个用碗撬开她的牙齿,把粥往里倒。
年无忧好不容易“喝”完粥,皇帝又拿着手绢帮她擦嘴:“朕对你的好,你不要也得要。”
“噗……”
年无忧把嘴里喊着的一口粥狠狠喷出来。
他擦了擦衣服,突然诡异地笑起来:“你现在一定很恨朕,是不是很想找我报仇?”
年无忧终于张嘴说了第一句:“你这么对我,师兄不会放过你。”
“呵呵呵……”他忽然仰天狂笑,“你现在还在等着你的师兄,朕就让你死了这条心。”说着将一本奏折扔到她脸上。
年无忧艰难地挪动着手比,用还没有完全僵硬的手指夹住奏折封面,封面掉出来两次,她也夹了两次,终于把奏折翻开。
这是一封状告师兄密谋造反的奏折。
年无忧看到在师兄的名字上用朱笔画了一个大叉。
“这是……”她骇然瞪大眼睛,“这是什么意思?”
“年羹尧带兵造反,朕已经将他处决。”皇帝冷笑,“算算时间已经有段时日了。”
“不可能,你不是我师兄的对手。”
“若是单凭武力,朕又如何能赢过你们千月门的大师兄。”皇帝冷笑,“若不是有你在手,朕还真的没有办法将他一网打尽。”
“你……你……”年无忧剧烈地喘息,“你卑鄙。”双手开始抽搐,她整个人便撞了过去,虽然毫无威力可言,但是她又用脑门重重一顶,明天皇上的下巴一定是青的。
他摸着下巴,仍旧笑:“卑鄙,我怎么敢跟你的师兄想比,枉朕一直将他视为臂膀,如此信任重用他,他竟敢密谋造反。”
“他是冤枉的。”年无忧怒吼。
“你凭什么这么说?”皇帝愤怒地瞪圆眼睛,“你凭什么这么相信他,如果不是朕,你只会落得和涂碧华一样的下场。”
“你胡说八道,不许你污蔑我师兄。”年无忧想要爬起来,却吭的一声摔到了地上。
皇帝一边扶她一边说:“你以为涂碧华真是自尽吗?涂碧华的二叔是隐世的铸剑高手,他与涂碧华定亲,也不过是想暗中铸造奇兵利器,所以涂碧华是因为失去了利用价值才被你口中的师兄亲手了结。”
皇帝说完,因为没有看到意料之中的表情,用力地摇他的肩膀:“你到底懂不懂,他也在利用你。只有朕是真心对你的。”
年无忧忽然笑了起来,带着犀利的嘲讽。
皇帝脸色变为神经质地苍白,忽然退后跑了出去。
年无忧这才放声大哭,哭过之后,用仅剩的力气一头撞到床柱上。
他最好让她去死,否则她一定不会放过他。
年无忧感觉身体就像水藻一样沉沉浮浮。
她努力地想看清前面,眼前却只有一片漆黑。
终于有一道光射过来,她努力地朝那个方向游去,却发现有一个人站在那里。
“是谁?”
那人转过身来。
年无忧吓了一跳。
“师……师傅……”
“无忧!”
年无忧拔腿便跑,即使很害怕,也义无反顾地一头扎进黑暗。
没有什么比师傅发怒更让她害怕的了。
“救命!”
年无忧猛地睁开眼睛,大汗淋漓。
皇后笑了笑:“没想到有生之年,还能听到你年无忧叫出这两个字。”皇后说着,将她扶起来,把枕头垫到她背后让她靠着。
“皇后,你怎么在这儿?”年无忧左顾右盼,确定没有师傅的踪影这才松了口气。
“我现在已经是熹妃。”
“有什么不一样吗?你迟早还是要当皇后的。”年无忧苦笑,“有人想当当不上,有人想推推不掉,这就是命。”
“那你的命呢?手札上有写吗?”
年无忧垂下眼睑,她不是这世间之人,她的命数不可能在这儿上面。
“年妃,不要再多做徒劳无用的挣扎了,即使你不是年妃,也只能做年嫔、年贵人、年答应甚至年姓宫女,这就是你的命。”
“你是来当说客的?”
“我是来帮你的,因为你也帮过我。”
“可他杀了我师兄。”
“你对他真的是男女之情吗?”皇后洞彻地笑了一下,“如果是,你为什么到现在还叫他师兄?”
年无忧垂下眼睑:“这是习惯。”
“可所谓的情爱并不是习惯。”皇后握住她的手,“相信我吧,年无忧,继续留在皇上身边,慢慢的,你就会知道。”
年无忧反感地抽出手来,冷笑道:“说了半天,你还是帮着他。”
“其实皇上到底是不了女人,”她叹了口气,“他做的最错的一件事就是在你以为你还爱着你师兄的时候杀了他,这样即使你相信你的师兄做了很多伤害的事,你仍然只会记得他的好,记得你们之间有着笑声的过往,因为他死了,没人会去憎恨一个不爱的死人。”
“住口!”年无忧瞪她。
“今时今日的你,若没有皇上护佑,又该何以聊生?”
“你真的希望我留下。”年无忧冷笑,“好,我可以答应你,有一天你会后悔,但是那已经来不及了。”
“相信我,你会发现皇上的真心的。”
年无忧笑起来,神色缓和了些:“好。”
“我这就叫人给你准备吃食。”
“好,”年无忧点点头,“在那之前,能给我吹支曲子。”
“你要听什么?”
“竹笛。”
“我立即命人去取。”
“不必了,第三格柜子里就有,钥匙在我床头,你去取吧。”
皇后迟疑地看她一眼,经过一番权衡,笑着点点头。
取出竹笛之后,给她吹了一曲《莲花落》吹了一半,她便摇摇头。
“我累了,我想睡一会儿。”
“那你好好休息,我……皇上忙完正事便会来看你。”
年无忧没有温度地笑着点头。
“麻烦叫宫女帮我打开窗户吧,我想吹吹风。”
皇后望了她一眼,走到窗口,推开了窗户:“你是皇上最宠爱的女人,你是年无忧,你有这个资格也有这个权利。”她说完便走了。
可是年无忧仍旧盯着窗外的天空,当她看到一只鸽子飞过来时,眼里焕发了一种从未有过的恶毒的笑意。
第二百零一章 烽火戏江山
年无忧请皇上吃饭还为她倒酒,向他求一个恩典。
“什么?”他淡淡地笑着,有些沧桑。
年无忧敲了敲自己的膝盖:“多谢皇上这几日的关照,手勉强能拿筷子,但是这脚还是不能动,你总不忍心叫我整日闲坐着吧。”
“这好办,朕明日叫几个杂耍戏班进宫表演给你解闷。”
“多谢皇上恩典,但是不必那么麻烦,您给我两根拐杖就可以了。”
皇上托着下巴,笑了笑:“你想去哪儿会有人背你去的,不用这么麻烦。”
年无忧沉下脸来:“皇上,您说您爱我,为什么连这点要求都不能答应我,我拄着拐杖还能翻墙不成。”
“好好好……”他婉转哄道,“你要什么我给你就是,你不要生气。”
第二天,她坐在床上看到宫女推了一只轮椅过来。
“娘娘,这是皇上特意吩咐的。”
“可我要的是拐杖。”
“娘娘,皇上说来,拐杖走起来累人,没有轮椅坐着舒服,你瞧,皇上对您是多么的体贴入微。”
体贴入微?年无忧只觉得好笑,他只是不想让她有机会走路而已。
“轮椅就轮椅吧。”年无忧伸出手,“将我扶上去。”
“是。”宫女听她的话照做了。
年无忧推着轮椅想进配殿,却发现推不动。
低头一看,有门槛挡着。
“娘娘,我来帮你。”宫女慌忙伸手。
“回去。”
宫女又把手缩了回去。
年无忧使劲地推着,可还是越不过这道门槛。
她终于还是放弃了,转着轮子去了御花园。
冬日花木凋零,本就没什么风景,年无忧吹着风闭上眼睛,嗅着空气漂浮的余香,师傅说过那是无数花朵的魂。
突然一阵断断续续的笑声从远处飘来,渐渐地近了。
她睁开眼,看到三个美丽的女子边走便笑,很是要好。
“她们是谁?”
“回娘娘,这是皇上新封的陈贵人、韩贵人、许贵人。”
“一进宫就封贵人?”
“是的,”宫女朝那个方向望了一眼,“陈贵人是殿阁大学士之女,韩贵人叔叔是九门提督,还有许贵人……”
年无忧抬抬手止住了她的话。
实在不必听了,皇帝向来看出身挑人,这一个个无不是背景显赫。
“远远看见一个矮半截的胖墩儿还以为是谁呢?原来是乱臣贼子的余孽。”
“陈贵人,这位是年妃娘娘,按照宫规您该向她行礼。”
“放肆,这里哪里轮得到一个宫女插嘴,我的阿玛是铲除年氏乱党的功臣,一个罪妃也配让我给她行礼。”
年氏乱党!
这四个字尤为刺耳。
“闭嘴。”
“呵呵呵呵……”她仰头大笑,“你以为你还是以前的年无忧吗?一个烂瘸子,有本事你自己来抓我。”说着便和其他两个女人笑着跑开了。
年无忧转了转轮子,可是仍旧离她们越来越远,眼睁睁看着他们离开,耳边还回荡着那肆意的凌辱和嘲笑。
瘸子!瘸子!是谁把她变成了瘸子,到底该怪谁?
年无忧勾唇,缓缓松开手,猛地抽了自己一巴掌。
“娘娘!”
“你看到的,不许对任何人提及。”
“奴婢遵命。”
年无忧回宫后,便朝里侧躺着,听到皇上驾到的声音也不回头,听到他的脚步声,便委委屈屈地说道:“皇上,臣妾身体不适,请恕臣妾不能给您行礼了。”
“转过身来。”
“臣妾不敢。”年无忧兀自冷笑,被皇帝扳着肩膀转过去,脸上的表情也变成了梨花带雨。“您别怪陈贵人他们,是臣妾自己不小心……”
皇上碰了碰他的脸颊,从袖子里掏出来一罐白色膏药。
“朕来给你擦。”他微微一笑,“放心,脸上很快就会消肿。”
他的反应有些出乎意料。
年无忧不解:“你不生气吗?”
“当然生气。”他无奈一笑,“可是你都这样,还让朕怎么惩罚你呢?”
“惩罚我?”
“无忧,你什么时候也学会这卑鄙的招数了?”他一边为她抹药一边问。
年无忧下意识地看向门口,门口的宫女立即缩回脑袋。
“无忧,朕是怪你不该这样伤害自己。”
年无忧不自觉地避开了他的视线:“我应不是以前的年无忧了,总得想办法生存下去。”
“无忧……”
“皇上,我知道您忙,我想睡了。”年无忧说完,转身侧躺回去。
皇上在身后坐了一会儿就走了。
年无忧低头笑了笑,等皇上离开,再次拿出竹笛吹了起来。
别人只当她舒缓心情消磨时间,没人注意到一只鸽子停在了窗前。
年无忧将一张纸条绑在鸽子腿上,听到外面有脚步声,立即把它赶走。
“娘娘!”
“站在外面,本宫不想见你。”
“娘娘,奴婢知错,可奴婢不能欺瞒皇上。”
“你有什么事?”
“皇上请您去一趟御花园。”
“还嫌我没受够气,还想看我笑话。”
“皇上说您去了就知道了。”
年无忧转着轮椅出门,路过配殿的时候觉得有些不一样,又退了回来。
低头一看问道:“门槛呢?”
“回娘娘的话,皇上下令把门槛拆了。”
年无忧没有说什么,转着轮椅走来,还没来进御花园,远远就看到三个矮木桩,走近了才知道,是三个人跪在那里。
她们一声不响地磕头,一下、两下、三下……
“这是干什么?”
“这是皇上的命令,如果娘娘不让停,她们就要一直磕头。”
皇上冷哼一声:“皇上到底还是偏袒她们的,我也不愿叫皇上为难,起来吧。”
她们又磕了一个头,然后一声不吭地站起来。
年无忧不悦道:“放肆,本宫大仁大量,你们连谢恩都忘了吗?”
她们三个人低头站着,瑟瑟发抖。
年无忧推近了些,仔细看了看,才发现他们脸色惨白。
“发生什么事了吗?”年无忧顿了顿,不耐烦道,“说话啊。”
“娘娘……”宫女凑在她耳边提醒,“她们那惹祸的舌头都已近被摘了,说不了话了。”
年无忧先是吃了一惊,继续低头想了片刻,将轮到转到了许贵人面前。
“许贵人,你张开嘴。”
许贵人照做了,她的嘴里果然空空如也。
其他人也就罢了,许贵人可是许忠远的侄女,皇上真的没有想过后果吗?
第二百零二章 大结局
夕阳西下,他们坐在房间,面对面用膳,他为她夹菜,他为她斟酒,就像平常夫妻一般。
“要不是臣妾腿脚不方便,我还能给您跳支舞呢?”
“来,坐我身边来。”他说完话才想起什么,主动坐到她身边,“你来不了,朕就去,没关系的。”
“皇上,”她的手指抚平他的眉,“您有心事,可不可以对臣妾说一说?”
“还不是朝上那些事,”他叹了口气,“说起来就头疼。”
“可是臣妾想帮你分担。”
“你有这份心,朕很欣慰。”
“可我们夫妻,不是吗?”
皇帝动容地看老看了她一眼,“是啊,夫妻应当如此,好,那朕就告诉你,是因为有人造反。”
“蚍蜉撼树,皇上实在过于担忧。”
“关键是不一处,你看过地鼠吗?这只藏下去,那只又冒出头来,朝廷排出去围剿的队伍实在是疲于奔命。”
“多派几个人不就成了。”
“无人可派,你相信吗?”
“信,”年无忧微微一笑,“皇上说什么,臣妾都信,臣妾想为皇上吹一支曲子。”说着便从袖子里掏出了一支短短的竹笛。
“一曲忘忧,甚好、甚好……”他闭上眼睛静静地聆听。
笛声悠远,似云卷云舒,散漫之中透露着一丝紧张。
“嘟嘟嘟”的声音打断了乐曲。
皇帝轻轻皱眉,走过去打开了窗户。
“原来是一只鸽子。”他回头笑了笑,“汉时昭君以一曲琵琶,使雁忘振翅而落,故得落雁之称,你可以与她齐名。”
“昭君出塞成为千古绝唱,是因为她可令国兴可安邦域,可是臣妾的这一曲怕是南辕北辙。”
“你这是在谦虚吗?”皇帝抓着鸽子走了过来,心情很好地抱在怀里。
“臣妾说的是实话,”年无忧勾唇一笑,“您为什么不看看它的眼睛。”
皇帝摸着鸽颈,仔细看了看:“蓝色的。”
“是啊,这只蓝眼信鸽是楚又良送给臣妾的谢礼。”
“他一个窃听之贼还能有这宝贝?”
“您别看不起他,江湖隔墙耳的名称可不是浪得虚名,他几乎知道所有大臣见不得人的隐私。”
皇帝的手顿了顿,继续逗着鸽子。
“那又怎么样?江湖小泥鳅掀不起大浪。”
“如果再辅以左右武盟盟主呢?”年无忧轻轻地叩击着竹笛,脸上带着一丝得意。
“左右武盟,这在武林中兴起不久,你是怎么知道的?”
“很不巧,臣妾手上刚好有两只刀佩,可以号令他们为臣妾做任何事。”
皇帝深深地望他一眼,又低头看看信鸽。
“难怪,朕要派他们去打仗,他们一个两个不是坠马就是突发恶疾,原来是无忧你的功劳。”
“皇上,你本来还有个人可以用的。”
“你说许忠远。”
年无忧点点头:“师兄曾跟我说过,他是一员猛将,更难得是表里如一,楚又良竟没有他一个把柄只查到他十分疼爱那唯一的旨意,很可惜,你拔了他侄女的舌头,他恐怕是不会为你效力了。”
皇上顿了一顿,怀里的鸽子扑哧扑哧地飞走了。
就在今天晚上,年无忧等着和他翻脸。
可是他却鼓掌大笑:“不愧是无忧。”
“你为什么不生气?”
“我为什么要生气?”他笑了笑,“其实不用这么麻烦,你想要什么跟朕说就好。”
他杀了她的师兄,她便毁掉他最心爱的东西。
他应该痛苦,应该疯狂,应该歇斯底里。
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平静,好像没事人一样。
“你别以为我会善罢甘休。”
“无忧,我只想问你,你是在为自己报仇,还是为了你的师兄。”
有什么不一样吗?年无忧紧紧皱眉。
“无忧,我用我的江山换这个答案,这不过分。”
年无忧望着他:“我不恨你,如果你没有杀我师兄的话,我会离开。”
这是她第一次这么认真同他说话,却是说了他最不想听的话。
“无忧,你知道吗?如果再给我一次机会,我一定会将他千刀万剐。”
年无忧愤怒地揪起他的衣领。
“不想要你的江山了。”
“我对你说过,是我的东西,我可以给你,不是我的我也可以抢来给你,江山本来就是我抢过来的,你不记得了吗?”
过去种种,她是真的不记得了,不过也没说要紧的。
年无忧松开手:“我总会有办法折磨你。”
那一夜,年无忧笑着转着轮椅走进了配殿,当配殿的大门再次打开,她竟然站着走了出来。
“无忧,你的眼睛。”
年无忧走到镜子前照了照,她的瞳仁已经变成了红色,鲜血的颜色。
“配殿里到底有什么?”
“密道还有彼岸无涯。”
年无忧抬起手掌,上面有一道很深的伤痕:“我用自己的血将它吸引过来,我吞了它的花心。”
“无忧!你为什么这么做?”
“为了毁了你的江山。”年无忧走到窗外,吐出一口烟气。
那烟气飘飘渺渺上升到高空,渐渐扩散,美丽的如同晚霞的披纱。
“夜风会把毒散播四方,被感染你的你的子民将会成为行尸走肉为我所用。”
“无忧!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
他可以不在乎一个男人的尊严,却不得不捍卫帝王的尊严。
看着他愤然转身,年无忧跌坐在地上,得逞似地大笑,笑着笑着却哭了起来。
自那日以后,皇上就将她囚在了一个只有一个窗户的铁牢。
但是吃穿用度仍然按照旧例。
可是即使如此,情况仍然不断恶化,每日都会从各地传来急报,朝廷上下也是人心惶惶。
可是他们找不出源头,后来出来一个倒是,说是祸首就藏于后宫,可是他们还没听到破解之法,他就被皇上处死了。
一时间,揣测纷纷,民怨沸腾。
铁室内的年无忧可以预感外面所发生的一切,她猜测这个时候皇帝一定已经焦头烂额。
门豁地被打开,光线迸进,她有些不适应地眨了眨眼睛。
可是她没有抬头,用脚趾头想也知道是来干什么的。
“我知道你来问破解之法,我不会告诉你的。”
“年无忧!”
怎么是这个声音?
年无忧抬头一看,来人竟然是皇后。
她手里提着把斧子,仍旧在呼呼喘气。
“你不是奉皇命来的。”
“你给我过来。”皇后丢到斧头,立即抓住她的手带她跑了出来。
“你不怕皇上罚你吗?”
“都到这时候了,我还怕什么?”皇后说着将他带进一个废弃的宫殿。
“你带我来这里做什么?”
“我来告诉你,这次你真的做错了。”皇后说着,手搭上一只到花瓶,轻轻一转。
墙上突然出现一道门。
一股阴冷潮湿的风铺面而至。
年无忧跟着皇后走了进去,突然瞪大眼睛。
“师兄!”
她急不可耐地跑过去,托起那人的脸。
是师兄没错,年无忧颤抖地探了探他的鼻息。
还活着,活着就好。
“年无忧,皇上没你想得那么心狠,尤其是对朋友,他和你是一样的人,所以他才会那么喜欢你。”
年无忧只顾拍着师兄的脸,并不在意她说的话。
“年无忧!”皇后怒道,“你已经不记得皇上以前的样子了,可我记得,他是我见过的最善良温柔的男子。”
年无忧垂下眼睑:“跟我说这些没用,关于他的事,我都忘了。”
“忘了!”皇后苦笑,“我真是替他不值,为了你这种女人竟然落到如此田地。”
“为了我!”年无忧好笑,“是他把我变成一个废人。”
“你难道没有想过他为什么变成这样?”
“人的欲望不就是如此吗?”年无忧不屑冷笑,将师兄从柱子上解下来,“既然师兄还活着,我会离开。”
“等等,那那些百姓怎么办?你必须告诉我破解之法。”
“……没有!”
“我不信。”
“他废我武功,还这么折磨我师兄,这是他应该付出的代嫁。”
“可是这一切都是因你而起。”皇后随手抄起了烙铁,就这样举过头顶。
年无忧她不敢,所以只是昂着头轻蔑地笑着。
“你真的不记得对皇上说过的话了。”皇后无奈地垂下手,烙铁叮铃一声砸在地上。
“我已经说,我已经不记得了。”年无忧一边说一边扶着师兄往外走。
“你赢了我,我就喜欢你!”
年无忧突然愣住。
“你说……什么?”
“这就是你对皇上说过的话,如果不是这句话,他仍旧是温柔善良的四阿哥,仍旧是潇洒江湖的富贵闲人,可是为了赢过你,他放弃了这一切。”他拜她为师,也是想赢他,可是等到当上皇帝之后才发现,纵使贵一国之君,对有些事仍是遥不可及。
“你的脚步太快了,他赢不了你,便只能让你输。”皇后突然冲到她面前,“就算你没有心肝,知道了这些你还能如此理直气壮地置身事外吗?”
年无忧推开她,神情变得迷惘。
这些话都想不起来了。
可她若是真的说过,那便是爱过他的。
人世间的情爱太难解,“师傅无忧解不出来。”她仿佛又回到了碧潮山的那童年岁月,因为做不出作业而趴在石台上大哭。
“无忧,你总是犯错,不让你吃点苦头,你就是不长记性。”
这是师傅的声音,年无忧一个抬头,竟然真的看到了师傅。
虽然很害怕但却是说不出的高兴。
“无忧,你知道错了吗?”
“无忧知错,无忧认罚。”
记忆中,她总是找理由推托,要不就是找师兄顶罪,从来没有这样乖乖地认错。
师傅也没有像以前那样严厉。
拍拍她的头,让她重新盘腿坐在石台上。
年无忧走上去,低头一看,竟然发现身体上有花瓣剥落。
再抬头时,师傅已经不见了。
这时候空旷的草地上,不知道书在朗朗读书。
“排空驭气奔如电,升天入地求之遍。上穷碧落下黄泉,两处茫茫皆不见,上穷碧落下黄泉,两处茫茫皆不见……”
年无忧猛地睁开眼睛,映入眼帘的是皇帝的脸。
她立即坐起来,向后靠了靠:“你是来问我破解之法的。”
“我只想让你好好休息,朝廷上的事交给我。”
“是我,都是因为我,你为什么不杀了我?”
“我们是夫妻,妻子闯了祸,做丈夫的自然要去收拾烂摊子,这没什么。”他轻柔地笑着,如一阵春风般轻轻拂过。
那一瞬,他的脸忽然与记忆深处的一张脸重合。
那是一张被烟火映红的脸。
“愿你岁岁年年无忧无虑。”
画面转瞬即逝,声音也戛然而止,但是已经足够。
“你是不是早就知道破解之法了?”
“你好好休息,我晚上再来看你。”他侧了侧身,仍旧没有回头,一口气走了出去。
“等……”
年无忧来不及叫住他,只是扶着门框望着他远去的方向叹息。
在梦里的时候,她终于明白,回到碧潮山的两条路根本不在密道之中。
碧落海是心死,而黄泉道则是身死。
因她不死心,所以才在红尘中沉沦。
可是现在却不得不到了她离开的时候。
皇上应该是知道了破解之法就是杀了她。
从一开始,她就没有给自己留退路。
这条红尘路最终还是走到了尽头。她本就不属于这世界,注定是要离开的。
心中涌上一股酸楚,只因他说过晚上来看他。
可是等他回来,就永远也见不到年无忧了,他会不会难过,会不会哭。
一想到这里,泪水便涌了出来。
滴答滴答……
她没有爱过他,而是一直爱着他的。
(全文完)好书尽在【】 ://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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