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妃入江湖少年家-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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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娘,你怎么忽然想到见她?”书舞紧张道,“因为赐婚一事,她是恨你的。”
“因为她恨我,我就要躲着她吗?”年无忧才不做这窝囊事,“前两天不见她,是因为不想让她烦我,现在要见她,是因为用得到她。”
书舞摇摇头:“您太天真了,她是不可能帮你的。”
“只要给她她想要的,没有什么是不可能的,”年无忧冷笑,“这世上的大多数人都会在欲念驱使下沦为苍狗,她也不例外。”
“她想要什么?”
“和我一样。”
“什么!”
“男人或者报仇。”年无忧冷笑,“这两块骨头只要抛出一个,换了我都会跑过来叼,我不信她不帮我。”
“娘娘,您何必如此诋毁自己?”
年无忧冷冷瞥她一眼,不想多做解释,在山上的时候,年无忧认为人和狗是一样的。下了山才知道,有的人比不上狗。
不一会,胡太医便过来了。
年无忧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微臣还是站着吧。”她平静地低了低头。
“嫁期近了,你怎么还在太医院。”
“为了见娘娘一面。”
“见我!”年无忧冷哼,“是想撕我脸吧?”
“娘娘多虑了,”她对着她鞠了一弓,“我来只想跟你说声谢谢。”她微笑的话语中带着一丝哭腔。
“口是心非,”年无忧冷冷一瞥,“是我在皇上面前提了赐婚一事,皇上没告诉你吗?”
“说了,皇上还说了,富察大人也曾经亲自请旨赐婚,”胡太医释然一笑,“皇上器重富察氏,自然乐意做个顺水人情,娘娘太高估自己了。”
她平静的态度超出了她的预想,没有伤心和愤怒,她如何引她交易,不过她还是想试试,试着撕开那假装平静的面具:“废话少说,我们再做笔交易如何?”
“娘娘请说。”
“我可以帮你把楚又良捉起来,让你关他一辈子。”年无忧见顿了顿,补充道,“你们管这种人叫……面首。”
“谢谢娘娘,不用了。”
“那我让你报仇,我知道你恨我,你想怎么报复我,你尽管说。”
“谢谢娘娘,不用了。”
“那你见我干什么?”
她以为她见她一定是为这两件事其中之一。
“我想好好地娘娘道别。”她说着的时候,眼中噙着泪光,“谢谢你做的这一切。”
“我没听错吧。”年无忧觉得好笑。
“嫁进富察家是我自己的承诺,我一定会履行,我和楚又良是有缘无分的,我看开了。”
“真蠢,”年无忧冷哼,“换了我肯定不甘心。”
“那也只是不甘心而已,”胡太医苦笑,“那样的话就不是爱了。”
年无忧猛然一懵,反应过来后,冷冷讥讽:“你的爱就是委曲求全,真是窝囊。”
“我不觉得委屈,嫁给富察是我自己的意愿,这是我最后能为他做的事。”
“楚又良呢?他有何表示?”
“不需要。”
“我为他做的都是我甘愿的,与他无关。”她深吸一口气,“至于以后,连我和他都再没关系了。”
年无忧长叹一声:“你走吧,我们之间没办法做交易了。”
“您要我帮什么,尽管开口。”望着年无忧有些惊讶的神情,她静静地笑了,“我说过,我是谢谢你的。”
这一句好像是真心的。
第一百五十二章 再赌一局
“皇上,能收回成命吗?”
“知道怕了?”皇帝一边看书一边道,“也不知道是谁信誓旦旦地保证以今日为限,一定会给朕一个交代。”他将视线从树上抬起来,将散漫的目光投过来。
“我可没保证过,”年无忧脱口而出,静了静又道,“我说的给胡太医赐婚一事。”
“哈哈……”他扬起嘴唇,“年妃的玩笑越开越大了,富察家的聘礼早已送出,两日之后就要便要正式迎娶,你这个时候让朕出来拆人姻缘,是怕朕太过清闲吗?”
“恕臣妾直言,您这是作孽。”
“你也脱不了干系。”他将书合上,懒懒倚坐着,“赐婚一事不是你提议的吗?”
年无忧正觉喉咙上火,一杯茶递到眼前,她便抬手去拿。“这杯是皇上的参茶。”经过宫人的提醒,年无忧伸手拿了零一杯,扣着扣茶盖问道:“您难道一点儿都不担心别人的憎恨。”
“一个走江湖的和一个世家公子,前者与后者想比微不足道。”
“别小瞧了江湖中人。”年无忧说着,嘴唇刚碰到茶杯,突然觉出异样,眼见另一杯参茶已经递到了皇帝的眼前,她手腕一扭,将茶水泼到你宫人脸上,然后抬手一打,宫人头上的帽子便被打飞出去。
皇帝把刚喝进去的参茶呛了出来。
“楚又良!”年无忧惊道,“你回来送死。”
楚又良冷笑:“你错了,我是来送这个昏君去死。”
年无忧镇是佩服他的勇气,连她都不敢这样直肠子说话,想必他此次进来就没有打算活着出去。
“你怎么混进来的?”
“想杀这个昏君的何止我一人,今日我死了,来日会有人替我报仇。”
话一说完,就被年无忧赏了一巴掌,“一个男人挨女人的耳光是不是很没出息?”年无忧冷笑着反问,“可如果跟躲在另一个女人背后想比,不过是小巫见大巫,你有命横,不是因为你命大,是有个女人挡在了你面前。”
“杀了我吧。”楚又良跪在地上,“杀了我,然后请你放了小胡子。”
“窝囊废,杀了你还怕脏了皇上的手。”年无忧抓起他的衣领,扬手扇了两个耳光,掌掌到肉,扇得他手心发烫。
“年妃演得这样卖力,朕都不忍心辜负你了。”皇帝却低头笑了,“你总得给朕一个放走他的理由,朕总不能放一个祸害出去。”
“一滩烂泥,能做什么呢?”
“既是一滩烂泥,朕理当为百姓清扫干净。”
年无忧被呛得无言以对。
“年无忧!”楚又良忽然拉住她的手,“请你帮帮小胡子。”
“我救不了她。”年无忧轻蔑一笑,“但你能,皇上不是说你是一滩烂泥吗?那你就证明你不是,去抢亲吧,说不定还能把她的心救回来。”
他顿了顿:“你还是杀了我吧。”
这个回答让年无忧一愣。
“哼哼哼……年妃还是一样不会看人。”皇帝笑了笑,“还是让朕处置吧。”随后皇帝便将下令将她暂时关押大牢,不许任何人探视提审。
这一点出乎年无忧的预料。
“我以为您会杀了他。”
“朕和胡太医有过约定,”皇帝垂下眼睑,“那个女人愿意用自己的一生换这个男人的平安,真是难得。”他有些羡慕地感概。
“你会为了和一个女人的约定就改变自己的主意?”年无忧冷笑。
“朕留着楚又良是为了查出他背后的人,”他的表情瞬间变得严肃,“一个走江湖的,武功又不济,不但能混进来而且到了朕的眼皮子底下,他一定找到了一个靠山。”
年无忧视线一滑。
“刚刚你想到了谁?”
年无忧镇定地回道:“臣妾是想到了胡太医。”
“她……”皇帝的眼神带着揣测,“朕对她的欣赏是真的,这样的女人不多。”
年无忧笑着转了话题:“没把她收入后宫,您后悔吗?”
“朕很欣慰。”他唇角一勾,露出复杂的笑意,“这样好的女子,不应该扣在宫里。”
“所以你胡乱给她指了人家,”年无忧讥笑,“一个你眼中的极好归宿?”
“……”
“皇上,何必自欺欺人呢?你所作所为跟一个女人没有关系,一切都是为您的大局。”
“你以为你很了解朕?”
“如果楚又良不肯供出幕后主使,您还是会杀了他的。”
“等到那时候,胡太医已是富察家的少奶奶,朕就算真的杀了楚又良,她也不会再吭一声,说不定他还会感激我。”
“在你看来,女人的感情就如此善变吗?”
“因为有变数,才有了生老病死,血肉都如此脆弱,更何况是捉摸不透的感情,”皇帝轻蔑一笑,“朕也曾一心一意地喜欢过一个女子,可是等她离开,朕还是会喜欢上第二个第三个,这不是过错而是常理。”
“我不信,这不是一心一意。”
“何为一心一意?”他轻浅一笑,“你年纪轻,以为用一辈子去爱一个人就是一心一意吗?”
“难道不是吗?”
“只有死人才这样,因为他们没有所谓的以后,”皇帝笑了笑,“所谓的一心一意,是喜欢着一个人的时候只喜欢她而已,朕就是这样的。”
年无忧沉思了片刻:“好像有点道理。”
“难得啊,年妃居然没有反驳朕。”
“你好好讲道理,我自然会听,不过……”年无忧挠了挠耳朵,“我还是觉得胡太医不会变心。”
“朕就说嘛……还是要跟朕唱反调的,不过……你倒是说出个理由来。”
“因为我不相信出嫁从夫。”
“好啊,”皇帝饶有兴致地说着,“咱们赌一把。”
年无忧垂下眼睑笑了笑:“臣妾谨遵皇上教诲,身为一宫主位,应当勤谨自律。”见皇帝沉下脸,又道,“不过如果这彩头分量够重,臣妾就算冒着被皇上责罚的危险,也要试一试。”
“不知道什么东西在年妃眼里有如此重的分量。”
“皇后之位,”年无忧深深地望着他,“臣妾想要皇后之位。”她一直用的是开玩笑的口吻,一来只是试探他的口风,二来也是给自己留了退路,等会儿就算他断然拒绝,她也可以推说是玩笑话,自己搭梯子就能下去了。可是他既没有拒绝也没有答应,只是索问她的赌注,这一点年无忧还未及细想。
“可以与皇后之位相较的赌注是什么?如果你输了,又能给朕什么?”见年无忧答不上来,他幽幽然道,“只有赌注相当,这场赌局才有进行下去的意义。”
“……可臣妾有的,你都有,臣妾没有的,你也有。”
“所以呢?决定让朕换赌注吗?”
“不换,”好不容易把话赶到这里,她又岂能轻易退却,“有了,我想到一样可以与皇后之位相当的。”
“哦……”他不由好奇,“是什么?”
“皇后便是妻子,可以与妻子相提并论的,应当是年少第一个喜欢的女子,”年无忧有些自鸣得意,“不知道臣妾说得对不对。”
“谬论,”皇帝冷哼,“不过倒有意思,如果你输了,就要把那个女子给朕找回来吗,朕可是找了她好久都找不到。”
要说寻人,还是要找陈万亭,他原是官府捕快,后来隐退江湖,得了江湖万里亭的名号,这世上没有他找不到的人。最难的在于,想要请他找人,就必须先把他找出来。可这对年无忧而言不是难事,所以她答应地十分痛快。
“有趣,”皇帝勾唇,“朕答应你。”说着,便与她三击掌立下赌约。
“对了,今日已经过了大半,”皇帝朝养心殿外望了望,“家书一案你打算何时给朕一个交代?”刚说完话,便见苏培盛跑了进来。
“皇上,翊坤宫出事了。”
皇帝望了年无忧一眼,问道:“出什么事了?”
“回皇上的话,翊坤宫里的书舞姑娘出逗了,这会儿已经被送到宫门口了,翊坤宫现在都已经乱成一锅粥了,其他宫的主子得到消息后,人心惶惶很是不安。”
“先派两个太医去慈宁宫守着,再将翊坤宫的门封起来,不许放人出来,若是有头疼脑热的,立即隔开来。”
“是。”苏培盛领命退了下去。
“年妃,”皇帝重新将视线投向她,“你有什么要说的吗?”
“臣妾没有什么要说的。”
“可是臣妾有!”一个响亮的声音传进养心殿,回头一看,皇后娘娘带着温贵妃正风尘仆仆地赶来,向皇上行过礼之后,便指着年无忧道,“年妃知法犯法,偏私包庇,还请皇上严惩。”
“皇后说的朕怎么听不懂?”
“回皇上,臣妾奉命协查家书一事,发现托送这封家书之人正是宫人王福,臣妾原想,一个小小宫人不敢夹带私信,这背后肯定有主子撑腰,所以臣妾不敢轻取妄动打草惊蛇,所以只将这件事告知年妃,当时年妃一点儿不惊讶,反而咄咄逼人地讨要那个奴才,臣妾心想都是为皇上办事,想要挣个头功也是合情合理,只是没想到,年妃今日便使计将宫人王福偷运出宫,臣妾感到此事事态严重,所以特来回禀皇上。”
“皇后这样说,可有证据。”
“回禀皇上,年妃宫里的书舞出痘只是障眼法,马车里藏着的正是罪人王福。”
“可是马车已经出宫,倘若这时候追回来,又没查出王福这个人,恐怕对皇后也不公平。”皇帝看了两人一眼说道,“不论是皇后还是年妃,朕都与你们相伴多年,深知你们的品性操守,伤了你们任何一人的心,朕都会感同身受,除非有确凿的证据摆在面前,否则朕都会相信你们的清白,相信定有人在幕后挑拨。”
年无忧暗暗惊呼,这一大把情话随口一抛,足以打垮一面城墙,试问有几个女人能负隅顽抗,不过皇后也不是一般女人,要不怎么能跟皇上夫妻多年,到如今还能相安无事。
“皇上所言极是,没有证据臣妾也不会前来叨扰皇上,书舞出宫的马车已经被扣下,臣妾所言是真是假,掀起帘子便能真相大白,可是……”皇后冷冷瞪向年无忧,“书舞百般推脱,甚至与宫门侍卫发生争执,明显是做贼心虚。”
“皇后娘年股所言差矣,”年无忧严肃道,“书舞身染顽疾,身怕牵连无辜所以才不敢掀开帘子,这丫头哪都好,就是太为别人着想委屈了自己。”
“如若真如年妃所说,那臣妾要她向皇上轻赏。”
“娘娘厚爱,我在这儿先替书舞谢过了。”
“不必,为皇上打理后宫是本宫的职责所在,赏功罚过都是皇上的恩典,皇上说了,功过都是要有凭据的,若是要嘉奖她,自是要摆出凭据来,方能使其他宫仆心服口服。”皇后莞尔一笑,“所以搜寻证据是理所应当的事。”
“皇上乃万金之躯,岂能冒险去见身患恶疾之人?”
两个女人便唇枪舌剑地争执起来,妃子到底不是泼妇,骂起来人来都不带脏字儿。
皇帝实在被炒得烦了:“别吵了,既然马车已经扣在那儿了,朕便亲自去看一眼,也好让你们心服口服。”说完便起身离开。
皇后和年无忧相互瞪了一眼,紧随其后。
马车就停在宫门口,周围一尺都没人敢靠近,知道皇上下命令,才有个年轻的侍卫,不情愿地走上前去,当他正要掀帘子的时候,年无忧忽然叫住了他。
“怎么了?”皇帝回头一看,玩笑道,“心虚了吗?”
“臣妾只是突然觉得不公平,”年无忧叹了口气,“皇后娘娘说查便查,倘若真掀开了车帘,发现臣妾是冤枉的,又有回来弥补臣妾的委屈?”
“你想要如何?”
“臣妾要皇后娘娘当众道歉。”
这世上没有妻子向妾室道歉的规矩,可是皇后已经有些迫不及待,当中说道:“若是本宫错了,本宫亲自向你年无忧弯腰道歉。”
“皇后娘娘可一定要记得自己说过的话。”说着便走到马车前,退下侍卫,利索地掀开车厢帘子,然后转身笑道,“皇后娘娘,我可这是委屈,您打算如何向我道歉?”
“怎么可能?”皇后瞪大眼睛,可是无论她怎么找,再也找不出第二个人。
“想必皇后娘娘定然失望透顶吧。”
皇后看了她一眼,却把矛头指向了温贵妃:“温妃,本宫如此信任于你,你太让本宫失望了。”
“臣妾失查,不该轻信下人的话,请皇后娘娘恕罪。”
“还不快向年妃道歉。”
“……是。”她很不情愿地答应一声,转身向年无忧说了一声对不住。
年无忧并不理会她,只是看向皇后:“娘娘可还记得在养心殿中说过的话?”
“本宫记性不好,”皇后笑了笑,“也不知道是谁答应以今日为限,查出私传家书之人,年妃可还记的?”
“多谢皇后娘娘。”
“谢我什么?”
“亏有娘娘相助,我才能抓到她。”
皇后目光一沉:“什么意思?你抓到王福了?”
年无忧摇摇头:“这件事跟王福没有一点儿关系。”
“那是谁?”
“娘娘不要着急,”她灿然一笑,“皇上公正无私,凡事都要讲证据,可是臣妾手上目前没有确凿的证据,所以不会轻易指出她来。”说时盯着皇后瞧。
“既没有证据,年妃又如何判定是那个人。”
“所以臣妾要多谢娘娘。”她微微一笑转而向皇上禀,“回禀皇上,臣妾保证,那人会在明日向皇上自首认罪。”
“原来是在拖延时间。”他转而向皇帝禀道,“皇上,年妃之言荒谬至极,不足为信。”
年无忧也看向他,希望能奢到一日时间,见他犹豫,便道:“臣妾愿以性命担保。”
皇帝终于还是应允了。
回翊坤宫的路上,皇后问她有几成把握?
“九成。”
“哼……年妃可曾听过功亏一篑?”她说完,便拂手离开。
“皇后娘娘,”年无忧叫住她,“不去翊坤宫坐坐?”
“本宫还不想死。”说着又吩咐宫人拦住了她,“年妃忘了,因为时疾的缘故,皇上已经下令,除太医意外禁止任何人出入翊坤宫,所以年妃暂时要同本宫住一块儿。”
“皇后中宫,想必定是要比臣妾的陋室好上几十倍。”
“年妃谦虚了。”皇后瞥她一眼,“走吧,本宫也该回去休息了。”
进了景仁宫,却发现辛德站在里面。
“奴才辛德参见皇后娘娘,年妃娘娘。”
“年妃很意外吧,”皇后笑笑,“你的奴才居然会在景仁宫出现,不过他已经不止一次向本宫透露你的计划,包括送王福出宫这个意图,这样的奴才本宫替你料理了也好。”说着命人将他送回翊坤宫,后来秀草跑上前来求情,被她下令一道送去了翊坤宫。
“娘娘连自己宫里的人都送走吗?”
“他们是谁的人,本宫说了算,你别忘了,本宫才是后宫之主,这几个奴才从翊坤宫逃了出来,本宫将他们送回,也是为了后宫众人的安全着想。”
“您不如把我也送回去吧,我也是翊坤宫的人,还是翊坤宫的主卫,应当和他们共同进退。”
“本宫素来知道你做事出格,这次是打算自暴自弃吗?”
“娘娘误会了,臣妾是怕娘娘不待见臣妾。”
“怎么会?皇上既已下令,本宫自当……”
当年年无忧将一叠信摆到眼前时,她的话便全部卡在了喉咙里。
“你怎么会有这些?”皇后的声音有些颤抖。
“娘娘在怕什么?”年无忧冷笑,“是怕这上面的事被宣扬出去,让宫里宫外都知道,仁慈的皇后娘娘竟然如此蛇蝎心肠,与宫外的人合谋劫杀了半道上前去带发修行的妃嫔,娘娘您究竟有多恨她?”
“住口。”皇后的嘴角有些抽搐,“你以为紧凭一个女人就能扳倒本宫,简直痴心妄想,你也不看看,从皇上登基至今,这后宫折进去了多少女人,他也不过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如果是熹妃呢?”
“这信上并没有提到熹妃的名字,你是从哪里知道的?”皇后铁青的脸瞬间白透,像是撑着她的最后一口气也消失掉了。
“娘娘会害怕,是因为您知道,后宫女子虽多,但能得皇上真心的却是凤毛麟角,熹妃便是其中之一,恐怕也是最罕见,能让皇上血性相待的那一个,所以这就成了你必须除掉她的理由。”
“住口,”她的脸色苍白,语气却依旧坚硬,“如果你以为皇上真心爱她,你大可以试一试。”
“都这个时候了,娘娘何必嘴硬,熹妃不是普通的嫔妃,她是钮祜禄氏最受宠的小女儿,而钮祜禄和你们乌拉那拉氏同气连枝相互扶持,如果这件事被拆穿出去,到时候你的全族会陷入腹背受敌的困境。”
这句话击垮了她最后一道心防,皇后扶着桌角,无力地瘫坐在地。
“你想要如何?”皇后冷笑,“这几封信你留到现在,不就是为了扳倒我坐上皇后之位吗?现在是一个绝好的时机,可你没有交给皇上却交给了我,”她一边说,一边撑着桌角独自地站立起来,“是因为你要本宫帮你做事,说吧。”
“我向皇上做下保证时,娘娘也在场,我手上并没有你私传家书的证据,所以需要您认罪自首。”
皇后猛地一惊:“家书一事,你想推到本宫头上?”
“娘娘何必自谦,这本就是你一手策划,家书也好,王福也好,都是你设下的陷阱。”
“你是怎知道这些的?”
“你不用管,我只要你向皇上承认,你用这封家书陷害年府即可。”
“原来你是为了保住年羹尧,你怕皇上疑心他,更怕皇上给他扣上谋反的罪名,所以才放弃这么大的筹码,连皇后之位都不要了。”
年无忧将一半信件交还给皇后以示诚意:“如果你明日不去认罪,那么另外一半信件,将部交到皇上手中,你好自为之。”
年无忧说完,便准备离开,刚走到门口,突然听到脚步声,虽然很细微,但是她断定屏风后有人。
“谁在那里?出来!”
第一百五十三章 喝酒误事
过了片刻,苏子颤颤巍巍地走了出来:“两位娘娘恕罪,奴婢打扫的时候睡着了。”
皇后想取她性命,但是年无忧却将她保下来,带回了翊坤宫。
回去的路上,苏子的步子轻快地快要飞起来。
“有那么开心吗?”
“当然了,能回去伺候娘娘,奴婢求之不得,不过……”苏子转而又变得忧郁,“不过我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小德子和秀姐。”说的时候,脚步也变得沉重拖沓。
“怎么了?”她的喜怒全摆在脸上,一眼就能看穿。
“其实在景仁宫里我是骗你们的。”
“哦?”年无忧饶有深意地盯着她。
“我刚才和秀草姐一起整理床铺,说好一起为小德子求情的,可是秀草姐先冲了出去,看到皇后娘娘的模样,我就怕了,所以一直躲在屏风后。”苏子唉声叹气,“我没脸见他们了。”说着又拉住年无忧的手臂,“娘娘帮我说说好话吧,我保证下次一定第一个冲出去。”
年无忧无奈地笑笑,拉着她回到了翊坤宫。
宫门口的侍卫拦着不让进,不过片刻之后,便收到了翊坤宫解禁的懿旨。因为胡太医从太医院解职时,向孙太医承认自己误诊,翊坤宫的书舞不过是花粉过敏而已。孙太医古板而正直,对皇上更是衷心耿耿,便大义灭亲地呈报给了皇上。皇上为此特意传见过胡太医,胡太医只解释想要报复年无忧,于是一切都变得顺理成章。
翊坤宫的大门打开,辛德正跪在门口,手里捧着丢失的那块令牌:“娘娘,令牌是皇后命令奴才偷的,她以苏子的性命威胁,奴才对不起您,请您责罚。”
“起来吧,”年无忧伸手扶她,“多亏你及时告诉我,王福是皇后娘娘安排的人,不然我就真的中计了。”见他还不肯起来,便转过身吩咐宫人扶他。
“小德子。”苏子领命上前,拉住他的手,愧疚地笑了笑,“对不起啊,刚才本来应该替你求情的,可我胆子小……”苏子不好意思地嘟嘟嘴,诚恳而又天真地问,“你能原谅我吗?”辛德见了他,只顾高兴地抱着她转圈,哪里顾得上什么原谅不原谅。
在宫里这是不成体统的,不过年无忧看着有趣,戏台上,有情人重逢便是如此,年无忧当是看戏,一边看一边笑,只觉得舒心。
高兴过后,辛德又跪在她面前:“奴才愿为娘娘当牛做马,一辈子效忠娘娘。”
“我担当不起,”年无忧认真地说着,虚扶了他一把,“以你的才能留在翊坤宫里的确埋没了,我并不是一个好主子,况且……”年无忧垂下眼睑沉思,况且她终究是要离开的,没有办法给任何人前途。
“况且娘娘身边还有我呢。”书舞踩着小步跑了过来,气喘吁吁地说,“娘娘身边有我就够了。”
“哇,”年无忧吓了吓,“你脸上的痘痘还没消啊。”
“胡太医说了,至少要三天才能消掉,况且太早痊愈,会引人怀疑。”说着说着,便笑了起来。
然后大家都笑了,属苏子笑得最傻气最大声。
“咱们好好吃一顿吧。”年无忧笑着,拍了拍肚皮,“陪皇上坐了一上午,又和皇后斗嘴斗了几个时辰,我都饿扁了。”
今夜是回宫后吃得最开心的一顿,辛德、苏子、秀草、书舞围成一桌,陪她一起,笑着笑着,心里生出一股没来由的酸楚,她想到了师傅,想到是了师兄,也想到了那个总爱说反话挖苦她的皇帝,人的一生都原是聚散无常啊,所以才会今朝有酒今朝醉这句话,思虑及此,年无忧不由将好奇的目光投向酒壶。
苏子察觉到她的心意,便动手为她斟酒,却被书舞挡开了。
“娘娘不能喝酒。”
年无忧咽咽口水,虽然有些失落,但是书舞做的没错,于是便笑道:“我要你们喝给我看。”
书舞原先很规矩,后来也被他们带坏。杯盘狼藉的时候,他们都喝醉了,就她一个人是醒着的。
年无忧经不住诱惑,用小拇指在酒壶口擦了擦,刚张开嘴,突然听到一阵熟悉的叫声。尖尖细细的,像鸡啼。
“皇上驾到!”
年无忧只能砸吧一下嘴巴,用小拇指搓了搓衣服。
正殿的门刚打开,皇帝便不由自主掩了掩鼻子,皱着眉问:“什么味儿?”
年无忧瞥了一眼东倒西歪的几个人,堵在门口道:“皇上这么晚找臣妾什么事?”
“朕睡不着,又不想在养心殿呆着,本想来你翊坤宫坐坐,现在……”他犹豫了一会,“你就陪朕去御花园走走吧。”说着,也没等她答应,便拉住她的手走了。
他还真不拿自己当外人,当年无忧一点点地把手抽出来时,他们已经站在御花园的凉亭里,一阵风从一角灌进来,吹得头发和衣服包括整个人都飘飘然的。
“你看那是不是有只鸟?”
刚巧,她手指的正是他面对的方向,于是皇帝便开始望远。
天地间的景色仿佛泼上了墨,黑得一塌糊涂。
“哪有鸟?”皱眉一皱,带着一丝责怪。
“没有就没有,凶什么?”年无忧小声嘀咕,要不是因为他是皇帝,要不是因为师兄的荣辱系在他身上,要不是因为她现在寄人篱下,哪里轮得到他在这里吆五喝六。
“朕不喜欢望远,”皇帝顿了一下,“看得越远就会觉得自己越渺小,朕试过眺望远方,当目眦欲裂,却什么都看不到的时候,就觉得被耍了一样,所以朕不喜欢望远。”
“看,那不是鸟吗?”
“你是明知故犯,故意耍朕玩吗?”嘴上虽然这么说,但是视线仍然落到了那支不停摇曳颤抖的树影上。
“刚刚飞走了,拿不停颤抖的树枝就是证据。”年无忧坚持地指着那个方向,一片黑色的树影以月色为衬,不停地摇摇晃晃,像是有人在招手,“是杜鹃鸟。”年无忧笃定地说。
杜鹃啼血,声声叫着不如归去。
年无忧竖起耳朵,提醒他用心听,却不想被他揪着教训。
“你……”年无忧想骂人,可是忍了。
“不是鸟在飞,也不是鸟在叫,是你自己的心不定。”皇帝说着撒开手,转身背对着她,迎着柔和的夜风道艰涩地开口,“朕欣赏你对旧主的忠诚,可是这点欣赏和耐心终究是会被耗尽,若不能为我所用,必须除之后快,可是朕一而再再而三地给你机会,你……”皇帝刚转身,没想到年无忧会倒进怀里,他下意识地伸手一揽。“关键时候晕倒,这蹩脚的招数不像是年羹尧教的。”她幽幽冷哼,“倒像是年无忧的伎俩,好,朕倒要看看你能装到什么时候。”他说着,索性傍着栏杆坐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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