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妃入江湖少年家-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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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还有几个相好的?”年无忧抱着手臂一脸嫌弃。
“你别这么说,我和她是清白的。”楚又良腼腆地低下头,“如果你指的是冷宫里那个,抱歉,你好像弄错了,她不是我要找的人。”
“那晨露碧玉簪不是你送的吗?”
“不,虽然我不知道那枚簪子为什么会到她手里,但是她的确不是我要找的人。”楚又良缓缓说道,“昨日我在那条道上掉了一块玉佩,又恰巧见一个宫人路过,怀疑是被那宫人捡了去,于是就跟在他身后,可是后来把人跟丢了,我又分不清方向,便瞎走一通,经过一处宫殿时,却被一阵琴声吸引,于是爬墙一看,没想到会有此惊喜。”他莞尔一笑,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甜蜜。
才子佳人爬墙私会,这是在说书吗?年无语端起一杯茶,像看客一样问道:“那结果呢?”
“隔得太远,我没看清她的脸,模模糊糊地有三分相似。”
“我懂你的意思了,你是想再看清些,”年无忧扣扣茶盏,“只要别是景仁宫,其他地儿都不是难事儿,你告诉我是哪座宫殿?”
“我匆忙扫过一眼,好像写着……慈宁宫三个字。”
啥!年无忧直接把茶水喷了出来:“那还不如景仁宫呢,你是不是看走眼了?”年无忧用袖子擦了擦嘴。
“不,”楚又良固执地确定,“是那里没错。”
“慈宁宫周围不可能没有守卫,凭你的身手去爬墙,早就被捅成马蜂窝了,还能活着看到里面有人弹琴,简直是做梦。”年无忧抱着手臂冷哼。“况且慈宁宫的宫人我都见过,除却太后身边的嬷嬷都是些十来岁的丫头,要不太老,要不太小,不可能有你要找的人。”
“不会错的。”楚又良更加坚定地说着,“如果您怕惹麻烦,放心,我不会连累你。”说着将腰牌接下来还给她。
年无忧没有接,这时候伸手,不是自认窝囊吗?
“公子,我和你一起。”胡太医站到他边上,就像个虔诚的追随者。
这样一来,更显得她胆小怕事。
年无忧刚想说些什么,就被书舞拉到了一旁。
“现在不是意气用事的时候。”
“我知道,”年无忧叹了口气,“你先去给找身宫女的衣服给她换上。”这件事不关己的事,她已经管得太多了,便做到这里为止,自己的事情自己做,其他的交由他们自己去处理吧。书舞拿来衣裳,胡太医便走到屏风后面换上去,走出来一看,变成了一个水灵灵的大美人。年无忧惊喜地瞧着她,她却一瞬不瞬地盯着楚又良的背影,眼睛里含着说不出的情愫。可是楚又良呢,自顾自欣赏着窗外的风景,如果这时候,他能够回头看看,又会是怎么样的结局。
“年无忧……”
好几没有人直呼她全名了,“什么事儿?”她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
“这几年,你们过得还好吗?”
“我们?”年无忧回忆起来,认识楚又良的时候,她正和师兄一起。
“都很好。”年无忧敷衍地回答。
“那她是怎么进宫的?”上一句的寒暄好像就是为这一句铺垫,“当年一别之后,我就再也没见过她了,年将军的消息倒是时常有听到,隔了两年也听到了你的消息,只是她却杳无音讯了。”
“你记错了吧,当年遇见你时,就我和师……兄长两个。”那次下山,第二天刚好是她接任掌门的日子,所以记得尤为清楚,师兄还没到,她便下山找他,没想到稀里糊涂迷了路,后来碰到一个人说认识师兄,便跟跟着那人走了,等师兄找到她时候,她才知道那人是个拐子,也不知道被拐到了哪里,反正走了好几天的路程,还好师兄及时赶到,不然那个拐子大概就没命了。
楚又良坚持说当时他们是三个人,还有一个女子,那女子便是他的心上人。
两人争执了半日,后来年无忧也不十分确定,师兄找到他的时候,身边有没有带婢女。
“懒得跟你说。”年无忧一跺脚,喝了口茶水润润嗓子。
房间里便安静下来,年无忧正想看信,过了一会儿辛德便在外面通报:“上钩了。”
“快去查吧。”年无忧笑了笑,“怎么还不去?”
“娘娘,皇上好像往这边来了。”
现在听到皇上两个字,会觉得心惊肉跳,于是让书舞带着胡太医和楚又良躲进了配殿。
皇帝果然来了,进到翊坤宫往四周看了一眼。
“还以为打扰了年妃叙旧的兴致呢!”
“皇上怎么突然想起来我儿?”年无忧端上茶来。
皇帝结果茶杯呷了一口热茶:“来看看你,顺便问你一事,容木向朕禀告,昨日有宫人带着朕赐你的腰牌在冷宫周围转悠,不知道有没有这回事?”
“当然没有。”年无忧矢口否认。
“那么朕给你的腰牌呢?拿出来看看。”皇帝摊开手笑笑,“别跟朕说你丢了或者被人偷了,别跟你师傅一样不动脑子,找个像样点的理由。”
糟糕那腰牌还在楚又良手上。年无忧转了转眸子:“皇上圣明,臣妾所作所为都逃不过您的法眼。”
“年妃胆子真大,欺君之罪也随便拿来玩玩。”皇帝笑着笑着又阴阴冷哼,“不怕把小命玩没了。”
年无忧咽了下口水:“皇上,书上管这招叫做引蛇出洞,臣妾这么做是为了完成您交代的任务。”
“编,再继续编。”皇帝森森笑着,“年妃真是聪明啊,做什么事儿都拿朕派给你的任务拿挡箭牌。”
“臣妾不敢。”
这时候辛德从外面走进来,见过皇上之后,将手里的东西奉上:“娘娘,这是您昨日交给奴才的令牌,让奴才带着招摇招摇,说是又不轨之心的人一定会将想方设法将这块腰牌偷了去,可是奴才胆小,所以只敢在冷宫那一块走走,请娘娘恕罪。”
年无忧将令牌拿了回来,装模作样的斥责:“没把鱼儿钓上钩,反倒让皇上白跑一趟,快些向皇上请罪,皇上若不饶你,本宫也不会为你求情,也好都叫宫中下人看看,皇上是何等威严。”
辛德便向皇上告罪:“奴才将御赐之物看得太重怕真的遭贼,请皇上恕罪。”
皇上冷笑:“不关你事,下去吧。”等辛德退下,皇帝又转向年无忧道:“年妃好计量。”
“皇上谬赞了。”
“你何必谦虚,这奴才又没有正经过错,我若罚了她,势必人人自危,到时候谁还会衷心办事?”
“皇上深谋远虑,臣妾望尘莫及。”她句句奉承,也是句句疏远。
皇帝抿唇凝视着她:“你到第是怎么样的心思?”
“臣妾有的也只是对皇上的一片衷心而已。”这话假的不能再假了,所以才把头深深地低下去。
“抬起头来。”皇帝说着,凑近了些,“是真是假,看一个人的眼睛就知道了。”等她抬起头来,他只匆匆扫过一眼,轻浅一笑:“果真是你师傅教导有方。”
“这是什么意思?皇上是信还是不信?”
“朕昨夜做了一个梦,梦到朕回到到了还是四阿哥的时候,还说,如果朕愿意,就能回到那时候,你说朕该不该信?”
又做梦了!年无忧暗暗捏了把汗。
“皇上,您活在这里,不活在梦里。”
皇帝的笑容僵了僵,变得有些凄凉:“是啊,人不能越活越回去。”他深吸一口气,震了震精神:“所以朕决定,今天在翊坤宫用晚膳。”
“皇上不去冷宫看看吗?”年无忧把话说得直白,“臣妾觉得,您应该去冷宫看看,秋贵人仍旧对您念念不忘。”她一边说一边摩挲着茶杯,若有所思的样子。
“昨日不是还拦着朕吗?今日怎么变得大方了?”
“皇上熟读兵法,难道没听到一招欲擒故纵吗?”
皇帝怅然一笑:“可朕最喜欢的还是调虎离山。”
年无忧应承着笑笑,然后接下来的时候,他又跟她说了他梦里的事,年无忧想打哈欠的时候,天色已经暗了下来。
终于熬到了用膳时间,她是本着吃完饭赶紧走人的心态,帮她碗里夹了菜。
“咦,”年无忧将菜式扫了一眼,全都是素菜和猪肉,便道,“其实皇上不必迁就我的。”
“你?”皇帝看了一眼桌子,自己夹了一块东坡肉,“怎么?你也只吃素菜和猪肉……哦……对啦,你是经过年府训练的,怎么样?一定觉得你师傅的口味很奇特吧。”
“皇上知道我……师傅的口味?”
“她嘴比朕还叼,上桌的吃饭时候,不喝酒也不吃苦瓜,连放都不让放,荤菜也只吃猪肉,”他放下筷子笑了笑,“说是鸡鸭鱼这些动物被宰的时候都是痛苦的,所以厨师做得再美味,她仍旧会尝到它们的苦,她是不能吃苦,一吃苦就会哭,这话朕是头一次听,起初觉得荒唐,后来觉得有意思,可是再没人跟朕说过了。”他的语中平添落寞。
年无忧觉得,他就算不宠她,到底是对她有几分念想的,便夹了样菜放到他碗里:“皇上,别想了,快吃吧。”
“现在想想,朕都没有好好和她吃过一顿饭。”说着便拿起筷子,也给年无忧夹了根菜。
此时此刻,他们像寻常夫妻一样吃饭说话,可是说的却是另一个女人。
“朕没有冷落她,朕只是不大喜欢同她说话。”
“不是一个意思吗?”
“她的脾气比皇帝大,也不知道是谁给惯的,”皇帝浅浅笑着,“朕是不敢同她说话,总是叫朕下不了台,所以有个疑问朕也一直不敢问。”
堂堂皇帝,竟也用上不敢两个字。
“是什么问题?”听他那委屈的样子,好像受了很多气的。年无忧不记得以前对他所作所为,只觉得好像欠了他似的。
“为什么吃猪肉就没事?”
“哎呀,”年无忧脱口而出,“你真是笨,因为猪就是吃饱了等死的啊。”说着,咬下一口蹄髈。
这话好像有哪里不对,但是两人都笑了。
“皇上……”如果不是突然起来的禀告声,这一顿饭会一只是平和而温馨的。“皇上,臣奉命潜伏在坤宁宫周围,并没有发现异常。”
皇帝挥退他们,放下了筷子:“看来是朕多心了。”说完便起身离开。
年无忧起身恭送圣驾。
皇帝走到门口时回头嘱咐一句:“年妃最好像今日一样规规矩矩的,倘若他日让人逮个正着或者抓到什么把柄,别怪朕公事公办。”
他鄙夷的眼神,与冷漠的警示让她猛然回过神。
“皇上,您还是不相信臣妾。”
“你扪心自问,朕该相信吗?”
“你说要留在翊坤宫,是为了拖住我!”
然而他的回答只有那个冷漠离去的背影,好像在说不然呢。
年无忧叹了口气,觉得他们一样可怜。
等皇帝离开之后,书舞带着胡太医她们走了进来。
“娘娘,皇上已经察觉出慈宁宫异样,今晚的行动是不是取笑?”
“不,”年无忧摇摇头,“不让楚又良亲眼见到那个女子,他是不会罢休,目前的情况而言,留在翊坤宫更危险,方才侍卫已经来复命,这个时候慈宁宫外的守卫应该已经撤了。”
“这太危险了,这两人武功平平。”
“所以,只能由我亲自出马。”年无忧冷笑一声,撸起了袖子。
第一百四十八章 屋顶上看戏
一手拽一个人,年无忧仍旧可以像飞鸟一样稳稳地落到慈宁宫的屋顶。
“对对对,就是那里。”楚又良激动指着空落落的院子,“昨夜她就在那里弹琴。”
“那里!”年无忧吃惊地望着他,“不可能的,慈宁宫正殿前面,有哪个宫女敢在那里半夜弹琴,难道不怕吵到太后?”
“来了,来了……”楚又良低声提醒,目光灼灼。
年无忧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只一眼便反手打了他脑门:“你是瞎了还是脑子进水了,来的是太后。”
“我是江湖隔墙耳又不是千里眼,隔得这么远怎么看得清?”
狡辩!看不清容貌总该分得出老少,年无忧不再与他争执,真要惊动了太后,麻烦的还是她自己。太后走进正殿之后,里面的灯便亮了起来,窗户上投着一个移动的影子,轮廓秀气,只是背有些伛偻,那影子往里走去,消失了片刻之后又回来了,手里举着一样东西,看轮廓是面镜子,被她左左右右地照着,照够了才放下。那影子便向门移来,灯光还亮着,正殿的门又打开了。
年无忧惊讶地张大嘴巴,以为自己看错了。
“就是她,就是她……”
年无忧与楚又良还有胡太医三个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借着对方的眼睛来确认自己没有看错。
进去的明明是年过不惑的女子,为什么出来之后就变成了妙龄少女?而且洞开的正殿大门,更加证明了,这正殿里没有第二个人。
专门跟在太后身边的老嬷嬷一点儿都不惊奇,搬来古琴放在焚香的案上,然后像平常服侍太后一样站在这个妙龄女子的身后。
琴音袅袅,如香雾升起,听得人如坠梦中。
“我要下去看个清楚。”楚又良作势下跳。
“你不要命了。”年无忧拉住他,“想死别连累我。”说着便提着两人离开。
回到翊坤宫后,将两人关进配殿,并且吩咐书舞,在她回来之前,不许他们离开。
“娘娘,您还要出去?”书舞紧张道。
“我一定要看个清楚。”年无忧甩开她的手,独自跑回了坤宁宫。
奇怪的是,坤宁宫周围竟然连一个守卫都没有,里面的其他宫人好像都蒸发了。刚才那个老嬷嬷还在,一人独自收拾着古琴,一边收拾一边叹气:“活了一辈子,居然还能遇到这种事……”说着回头望了一眼唯一亮着的灯光的房间。
年无忧等老嬷嬷收好古琴离开,猫着腰躲到了窗台下面,窗户开着一条缝,她便从这里看进去。
果然是……彼岸无涯。
无论是痴或者欲还是其他的心毒都不可能换得返老还童,除非是彼岸无涯最喜欢的食物——爱。
年无忧蹲了片刻,悄悄合上窗户,潜了回去。
“娘娘,您总算回来了。”
“怎么了?”
“那个……楚先生刚刚在撞门,胡太医劝不住,现在人撞晕过去了。”书舞苦恼道,“等他醒来之后该怎么办?他非见那个女人不可,连命都不要了。”
“这么多年过去,真是一点长进都没有。”
“不是呢……听胡太医说,他有钱了,当年那个女人,就是因为他没钱才离开得他。”书舞叹了口气,“依我看,如果不把那个女人找出来,楚先生真的要把整个皇宫掀起来,我看得出,他是不惜命的。”
两人正说着话,辛德急急忙忙来报——楚又良醒了。
年无忧可不能看到他疯狗一样在宫里乱跑,于是把他拴了起来。
“到此为止,”年无忧皱眉,“她不可能是你要找的人。”
“我不信,我一定要亲眼见到她。”
与其说深情,不如说是不甘心。他失去的不止是一场爱情,更是一个男人的尊严,真的说不好,他到底是来求情还是来寻仇的。
“你够了,”年无忧一脚踹到他脸上,“如果她不是因为你没钱抛弃你,你会记她到先在吗?你到底是想重新赢回她,还是只是想扬眉吐气地出现在她面前?”说完便命令书舞将配殿锁起来。没有她的命令,谁都不能放他离开。“你要撞墙就去撞,让人发觉了,大不了同归于尽。”年无忧甩手离开,自找麻烦实在烦得紧。
“娘娘出什么事儿了?”书舞跟在她身后,走进正殿,下意识地反手关门。
“我们猜到对了,的确是彼岸无涯,只是我没想到这次的诱饵竟是返老还童。”
“返老还童!”书舞惊叹,“是真的吗?我从来没见过。”
年无忧不屑冷哼:“四季时序是无法逆转的,所谓还童是皮相上的改变,持续时间有限且不能见光,所以她只能在深夜中独自抚琴,每返老还童一次,都是在透支性命,长此以往,她的精气和血气都会完全被彼岸无涯吸食殆尽。”
“那怎么办?”
“让我再想想,”年无忧咬着指甲,“等我想想。”她以前也又紧张的时候,但咬指甲是头一次。
“娘娘,您很关心太后。”
“狗屁关心。”年无忧瞪她一眼,“太后不能死,不然我怎么当皇后。”
书舞低头无奈地笑了笑。
“算了,你也帮不上什么忙,出去吧。”说着便把书舞赶出去,自己一个人躺在床上翻来覆去。想要阻止彼岸无涯,必须要解开太后的心结,不论是遗憾憎恨亦或是眷恋,只要把那些因为爱生出的罪拔除,彼岸无涯找不到情感据点,自然会将爪牙收回。关于太后,她只知道在她代嫁闺阁之时,曾经很喜欢过一个水烟戏江湖卖艺之人,这还是从云海戏班的老班主听到的,因为那个会水烟戏绝活的人是他的至交好友。
年无忧翻了个身,忽然想到一个人,楚又良不是号称江湖隔墙耳吗?关于当年的传闻,他在市井打听到一些也未可知。
这样想着,便安心地睡了过去,第二日清晨实在睁不开眼,便蒙着枕头继续睡。
“娘娘,该去给皇后请安了。”
“要罚也等我睡醒再说。”说着将被子拉到头上。
夜里忙着飞檐走壁,白天再不睡,血肉之躯怎么撑得住。一睡便是一整天,掀开被子的时候天已经黑了。
书舞正坐在等下缝补:“娘娘,皇后忌惮着你有任务在身,非但没有怪罪,还叫你好好休息,有什么帮忙的尽管去找她。”说着咬断丝线。
“她倒大方,就会在皇上面前卖好捡现成。”年无忧伸了个懒腰,精神抖索地站起来,“楚又良怎么样?”
“上午的时候还在闹,还好胡太医进去劝着。”书舞将衣服拿过来在她身上比了比,“你说,胡太医多好一姑娘,长得又俊,又会医术,还处处为他考虑,他怎么就看不到?”
“那是因为她站太近了,”年无忧叹了口气,“山下的人总希望往远处看,明明是只是站在山脚上,却要弄得像一览众山小一样。”年无忧不屑地切了一声。
“等等,别动,我再量量袖子。”书舞说着,将袖子展开,“太长了,剪短一些才好。”
年无忧等她量完,便直接从她腰上拿了钥匙,往偏殿跑去,打开门一看,楚又良正蜷缩在角落里。
“你想通了没?”问了两遍,终于等到他点头,“把头抬起来。”年无忧觉得不对劲,端起烛台一照,“胡太医,怎么是你?”
“楚先生说他想通了。”胡太医笑笑,“到底是寻情还是寻仇,得见了面才能知道,先生开口,我不能不帮。”
“蠢货。”年无忧咕哝一声,纵身跃出窗去。
年无忧赶到的时候,他正坐在树下听琴,那么悠闲而惬意,直到弹琴的女子起身,他也才跟着告辞。
不对,不对,这画面应该出现在江湖,而不是出现在深宫里,年无忧站在屋顶,一时间不知道如何形容此刻的心情,只是看着他们的举止,听着他们的说话,就像沿着书里才子佳人的故事一样。
“你从何处来?”
“回忆之处,过往之处,遗憾之处。”
“你又往何处去?”
“此心归处。”
“我们还能再见面吗?”
“问缘分吧。”
“时辰到了,我该回去了。”
待妙龄女子走进正殿,年无忧便下去把楚又良捞了回来。
“你说的不错,果然不是她。”
“那你还在那里叽叽歪歪。”
“不然呢?”楚又良耸耸肩,“我不小心让她瞧见,她本来是要喊人的,可见了我的脸便改了主意。”
“你这拐弯抹角的,是在说自己英俊潇洒吗?”
“不,这是事实。”
“是你个头,你知道这个女人是谁吗?你知道她今年几岁吗?你还敢在那里没大没小。”
“说也奇怪,”楚又良疑惑,“这姑娘到底是谁,看上去不过二十来岁,却好像跟家父是旧相识,看到我还叫出了梁升,我刚想问她如何得知家父的名字,她便邀我听琴。”
年无忧想了想,问道:“江湖隔墙耳,不是你祖传的本事吗?”
“哪里啊?”楚又良不好意思地挠挠耳朵,“我是因学不好水烟戏,才改了行当。”
年无忧深吸一口气,原来还有一段缘分。
第一百四十九章 返老还童
“明日你还得去一趟。”
“不成,”楚又良摇头,“她不是我要找的人,我可耽误不起时间了。”
“不耽误,你冒充梁升告诉她,你已经忘了她,也请她忘了你,就一句话的功夫。”见楚又良犹豫,年无忧又道,“是因你父亲起的孽缘,你若置之不理,会害她性命的。”
楚又良终于还是点了点头。
隔日,皇帝闲着没事儿又来翊坤宫转悠,只是没有前几日那样有精神,来了便坐在摇椅上睡。
“这椅子可真舒服,坐上去都不想走了,难怪年妃你腿短。”
“是是是……”你按无忧冷瞥他一眼,“您腿最长,一步能跨过一栋房子呢。”
“你吃了什么?”他轻笑两声,精神也好了些,“熊心还是豹胆?这脸可是越来越漂亮了。”
“皇上谬赞,臣妾不敢……”年无忧顿了一顿,才反应过来,“你骂我?你骂我人面兽心?”
“朕的年妃是越来越聪明了。”皇帝伸手摸了摸她的头,笑容忽然一滞,眼神瞬间变得深邃,“你的眼睛?”
“眼睛怎么了?”年无忧笑笑,“皇上尽管损吧。”
“不,”他倏忽一笑,“越来越漂亮了。”
“其实……”年无忧转了转眼珠子,“有比臣妾漂亮的。”
“年妃别这么说,别人听到还以为是真的再谦虚。”
年无忧笑容僵了僵,忍了。
“您还记得秋愁吗?”年无忧叹了口气,“明日就要处刑了,她一直不敢损毁自己的容貌,就是为了见皇上一面。”
“有什么好看的?”皇帝冷哼,“反正以后会有更讨朕喜欢的脸。”
“您不会怀念她吗?您曾经宠爱过的女人。”
“喜新都来不及哪有功夫念旧。”皇帝自嘲一笑,低下头去。
别人的事,年无忧本不想干涉,只是今晚必须要把他调开才行。年无忧咬咬牙,笑问:“皇上昨夜做梦了吗?”这个皇帝喜怒无常,唯独对梦境十分固执。
皇帝点点头:“可是都是假的。”
知道是假的,仍旧一头栽进去,是因为那是梦,无伤大局吗?
“我也做梦了。”年无忧扯谎道,“梦见了一个女人,我虽然看不清她的脸,但是听到有人叫她……”
“什么?”皇帝拿了杯茶。
“叶寒。”
这个名字说出口,皇帝说中的茶杯便落到了地上。
他果然还记得她,那个江湖女骗子,那个驮着对他的爱慕之情,走了很多年的女子。
“她说了什么?”
“她说,”年无忧眨眨眼,“你想得到的东西,就在秋愁的身上。”
“你没骗朕吧?”他狐疑地看过来。
她便迎上他的目光:“当然没有。”
因为他说过,看人的眼睛就知道那人有没有说谎,所以年无忧有些心虚。他的眸子很深,如同黑色的漩涡,带着点审视和戏谑,两种极致却矛盾的情愫瞬间浮现又瞬间湮灭。
年无忧服软,轻轻地拉住他的手:“您就信我一次,不行吗?”然后用诚恳又纯良的目光注视着他,就像一只毫无杀伤力的兔子。
逢场作戏,她也是会的。
“好,”皇帝拍拍她的手背,“听你的,今日在你这里用完晚膳,朕就去冷宫探望秋贵人。”
年无忧不由勾起唇角,带着一丝小小的虚荣。虽然知道他留在这里吃饭,只是因为两人口味想近,但是这点事儿是足以放在嘴上炫耀一个月的,所以光看这一点就知道,宫里的女人有多么的无聊。
用完晚膳,皇帝终于离开了。
年无忧等了一会儿,便立即行动,将楚又良带到了坤宁宫,胡太医是硬跟着来的,来看看传闻中弹琴的女子。
“她很美,跟楚先生倒相配,只是为什么有点儿眼熟呢。”
“宫里女人都长这样。”
年无忧随意敷衍,和胡太医并肩坐在屋顶上,楚又良坐在树下听琴,胡太医的荷包里装了瓜子,便递了一把过来,于是两人在屋顶上一边嗑瓜子一边低头看戏。
“有动静。”年无忧忽然警觉。
“嗑瓜子当然有动……”
年无忧立即捂住他她的嘴,竖起耳朵听了听:“不对,好像有大批侍卫跑过来了。”
“咳咳咳……”胡太医被自己的口水呛到,“那我们快逃。”
“来不及了,你在这儿看着。”说完纵身一跃,便落到了坤宫宁宫的正门前。果然,一大批侍卫正在围拢靠近。
冷剑齐刷刷出鞘,将她围在中间。
“大胆贼人,意行刺太后,赶快束手就擒吧。”
“你们知道我是谁吗?”
年妃这块招牌还是有威慑力的,可终究是她高估自己了。
“知道,胆大妄为的年无忧嘛。”侍卫让开的一条道,皇帝悠然闲适地走了过来,目光一沉,“让开!”
这是命令!
“皇上,你不是去冷宫了吗?”
“你以为朕不懂什么是声东击西?快让开,否则格杀勿论。”
“皇上,臣妾做的这一切是为太后着想。”年无忧靠近他,盯着他的眼睛,“您真该去冷宫看看秋贵人。”
“放肆,朕要做什么,轮不到你多嘴。”
“遵命,”年无忧争锋相对,“您要做什么我不管着,但您也别管我。”
“你以为你是什么东西?”皇帝缓缓抬起手掌,“只要取你性命,只是举手之劳。”
那一瞬,年无忧在他眼里看到了杀气。
“皇上,”年无忧捏捏拳头,试着做最后的挣扎,“臣妾之所以这么做,是不想让太后落得和秋贵人一样的下场,您真的该去看看秋贵人。”不知道这一句是否让他有片刻的动摇,可是他的手仍旧缓缓落下,眼中的温度渐渐冻结,他不信她,从来都不信。四周兵戈蠢蠢欲动,年无忧松开拳头,一步跳上前来:“手下留情。”冷静了片刻,年无忧握住他悬在半空中的手,只觉得掌心滚烫。
“皇上,您就信我一次好不好?”这是她第一次用如此真切的目光看着他,对视之间,掌心那冰冷的拳头也渐渐地暖了。
他眼底终于迸发出笑意,然而那样的邪魅猖狂。“真是训练有素,连朕差点都被你骗了,你……”他的邪异的笑忽然消失了,话锋回转,音色颤抖,“你好大的胆子。”
“你才知道吗?”年无忧指间用力,两只手指已扣住了他的脉门,“与其费力让您相信,不如这样更简单一些。”
“朕不会放过你。”
“这不是您的处境该说的话,”年无忧低声笑笑,“让他们都退下去。”
“没人可以威胁朕。”
“那是因为他们不是我年无忧。”说着加重指上的力道,将他的信命捏于两指之间玩弄着。
后来,侍卫都退了下去。
“可以了吗?”皇帝冷泠泠道,“还不快放手。”
“现在放你走,我才没那么傻。”年无忧说着提着他一道飞上屋顶,点了他的穴道,把他像布偶一样放在身边。
“年无忧,你简直混账,朕要将你……”话未说完,又被点了哑穴。
“嘘……”年无忧低声道,“臣妾是想带您来看戏,当观众还是不出声为好。”说完指了指下面,然后又抓过身问向胡太医,“怎么样了?”见胡太医泪流满面,“不会演砸了吧?”见她咬着嘴唇摇头,又问,“是拆穿了吗?”见胡太医仍旧摇头,她便有些不耐烦了。
“闭嘴。”皇帝突然伸手扳过她的肩膀,“别出声,好好看。”
皇帝一眼便成了戏迷,可早年无忧实在提不起兴趣。只等着楚又良快点说出她教的话,了断这一场几十年的孽缘,然后散场走人。
别人的事,她本不想干涉,况且她早就知道结局。
年轻的太后将头上一柄簪子拔下,握在手中;“做一个了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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