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夺嫡不如养妹-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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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返璞归真这么用的?”
  “哎呀这个不是重点!总之阿容都快忘光了,三哥哥要重新教,好好教哦!”
  空旷幽长的宫道上,一大一小两个白色身影,渐行渐远间缓缓融入一副色泽浅淡模糊的画卷中。

  ☆、神农族谱

  在阿容叽叽喳喳的话语中,谢昀这才知晓董决明竟然收了阿容为徒。
  还受到了阿容的高度赞扬。
  原因无他,董决明教得十分用心,恨不得将熬药的法子也教给阿容,自己好脱身去。但皇上显然不会放他走,唯有将珍妃的旧疾彻底治愈,董决明才有离开的可能。
  董决明怨念颇深,觉得比起宫里的糯米鸡,还是自由更为可贵。
  阿容不晓得谢昀与董决明是旧知这一事能不能让别人知晓,因此由她带谢昀前去寻董决明最为合适。彼时董决明正在抓药,将一味味药材分装在陶碗内,见了阿容身后的谢昀,立时眼中一亮,随后却瘪着嘴,无比怨念地继续手上的动作。
  他生了火,随意却精准地控制火候,每一个细节都被他演绎得像是卖身为奴的烧火工。悲情又凄惨。
  可他分明不是在为珍妃熬药,而是借着皇宫丰富齐全的药材,捣腾试验各种奇怪生僻的药方。
  谢昀绷不住笑,退让道,“都是我不好,没有事先告知你可能发生的情况。”比如现在,被困在宫里,不得出去。
  不过若是说了,他大抵不会来。
  董决明白眼一翻,谢昀补充道,“我有一份礼给你,你见了若是不喜欢,随便提要求。”将董决明调离南燕的另一个原因,他并不打算解释,也无法解释。
  阿容听得懵懵懂懂,便见谢昀将肩上的包袱取下,从里头拿出一张折叠的牛皮纸来,他缓缓将牛皮纸展开,一旁的董决明满目惊愕,呼吸逐渐加重。
  顾不得细想谢昀为何有此物,董决明已经迫不及待地将将牛皮纸捧过来,小心翼翼地如同对待有价无市的珍宝。
  这张牛皮显然是古物,表面泛黄,字迹也不甚清晰了,边角破损也较为严重,但仅仅看到最右侧那列“神农氏族谱”几字,便让董决明心中砰砰。
  董氏祖上是神农氏的一脉,董氏族谱只能追溯到祖上三十七代,但族谱的扉页上清清楚楚地写着,董氏乃神农大人的后代,只是因为祖先将神农氏族谱不慎弄丢,这才没有记于族谱上。
  董氏族内之人对此坚信不疑,外面的人却以为这传言是董氏造势慕名之举。甚至有人直言讽道,“你们是神农后人?我们还是炎黄子孙呢!”
  其他的医药世家也跟着说自己是神农后人,最后“神农后人”可谓泛滥,董氏之人皆是憋着一口气。
  谢昀静静看着。他知晓董决明虽常常一副事事不挂心的模样,却对自己这个姓,这个家族,有着最深厚的感情。
  董决明旁若无人地在族谱上寻找,最后指着一个字眼生僻的名字道,“这就是先祖,你看,这就是先祖!我们董氏就是神农后人!”
  阿容凑上去瞧,那张牛皮纸正反两面皆是密密麻麻的字眼,她盯了一会儿,最后一脸迷茫道,“董哥哥,这上面的字阿容怎么一个都不认识?”
  董决明心情颇好地回她,“这是古体字,现在已经不用了。”
  “那你怎么认得?”
  董决明看的许多祖传典籍都是用这种古体字写的,自然熟悉,董决明却没有这样回答,而是得瑟地一挑眉,“你师傅我厉害啊,怎么样,有没有赚到的感觉,这样学识渊博又亲切和蔼的师傅可是打着灯笼都难找!”
  他捧着牛皮纸,嘴里不断冒出哈哈笑声。
  阿容满眼嫌弃地退到谢昀身边,扯了扯他的袖袍,轻声道,“三哥哥,你这是什么礼啊,他都高兴疯了。”
  谢昀笑着将袖袍覆在阿容肩上。董决明这时候终于想起来送礼人,他张开双臂,上来就要抱个结实。想着两人相拥的画面,阿容“哎哟”一声,侧过脸闭眼不忍看。
  谢昀却一手揽着阿容,另一只手抵在董决明胸前,“此物恰巧流落到凌云山庄,我不过是物归原主罢了。”
  “阿昀,”谢昀被叫得太阳穴突突,董决明热泪盈眶道,“这族谱对我意义非凡,你的物归原主便是最大的恩惠了……珍妃这事,我就不与你计较了。”
  谢昀面色微黑,一字一顿道,“董决明,正常点。”
  阿容这才捕捉到重点。难道说……为母妃治病,是三哥哥的意思?
  阿容正待问出口,董决明却向前一步,突然正色道,“‘多谢’二字,是一定要说的。谢公子,我不知该如何回报你,只有尽心将珍妃治好,再细心教导小丫头医术。”董决明抬手欲拍阿容头顶,谢昀却揽着阿容稍稍避开。
  董决明看了看阿容梳得齐整的头发,又看了看谢昀面无表情的模样,叹道,“老天欠我一个好哥哥啊……”
  “看来只有这族谱陪我了。”董决明故作哀伤地折好牛皮纸,离去之时,口里哼着苦情小曲,“恁的留我孑然一身,怙恃无托,无兄弟姐妹,庄田资产,漂泊零落,羁旅辛苦多……”
  阿容无语地看着董决明雀跃的背影,心想她这是摊上了怎样的师傅啊……
  谢昀正要与阿容出去,却被阿容拉住手,她仰着头,眼中晶亮,尽是感激的神色,“谢谢三哥哥!”
  她这是听出来了医治珍妃一事是他的意思。谢昀点头浅笑,“日后阿容也可以有弟弟妹妹相伴了。”
  阿容一听,眼睛更亮,欢呼道,“好啊!阿容想要,弟弟妹妹多好玩!而且阿容真是厌烦了做最小的那一个了!”
  两人走出房门,一人使劲地说,仿佛有用不完的精力,一人静静地听,好似有耗不尽的耐心。
  “阿容想快点长大,长到这么高!”阿容想要用手比划,却比划不到,她跳了跳,仍是不成,最后挫败道,“就是三哥哥的肩膀那么高……”
  谢昀年纪轻轻,却是身高腿长,女子若是高至他的肩膀,也算是高挑的身材了。谢昀看着一脸稚气的阿容,略带深意道,“会的,阿容会长那么高的。”
  阿容嘻嘻一笑,“那就借三哥哥吉言啦!”
  “不过三哥哥现在就可以让阿容长高。”谢昀笑着,在阿容不解的目光中,将衣袍后摆一掀,蹲在她身前,“阿容,上来。”
  阿容幸福地直冒泡泡,神色与方才的董决明一般无二,立马屁颠屁颠地上前,趴在谢昀背上。
  谢昀虽看着清瘦,内里却是挺拔结实,后背也硬邦邦的,比阿容胸口还要热的温度持续不断地透过厚薄适中的雪白衣料传过来,因着距离的贴近,他身上的清冷香气也越发明显,却仍不算浓郁。显然,谢昀身上的馨香并非熏上去的,而是沐浴时用的胰子带有的香气。
  阿容抱着谢昀的脖子,不久,温软的嗓音在谢昀耳畔响起,“三哥哥。”
  “嗯?”阿容的手甚至感觉到了谢昀微微振动的喉咙,这样的触感十分新奇,阿容决定多引谢昀说说话。
  “三哥哥用的什么样的胰子?”
  “不过是普通的胰子罢了,有什么讲究吗?”
  “可是三哥哥身上好香。”
  谢昀竟是笑了几声,“我倒是没闻出来身上有什么香气,不过阿容身上倒是香的,阿容自己知道吗?”
  阿容点头,小巧的下巴戳在谢昀颈边,“秋玉姐姐每晚帮阿容熏衣裳,自然是香的。”阿容将袖口凑到谢昀面前,“三哥哥闻闻,是何种味道?”
  离玲珑殿越发近了,谢昀道,“阿容便是不熏衣也是香的,是种果子的香气。”
  阿容嘻嘻笑道,“三哥哥猜错啦,秋玉姐姐说这是佛手,乃香中君子,清新淡雅,只在有意无意间。”
  阿容想问问谢昀说的是何种果子,却见到向这边走来的珍妃,珍妃扫了谢昀一眼,倒是少了些排斥的神色。
  “阿容。”珍妃唤了一声,阿容立马便要下来。
  谢昀轻轻放下阿容,目送她蹦蹦哒哒朝珍妃跑去。
  “跑什么,小淘气。”珍妃笑骂了一声。阿容心思向来敏锐,见珍妃对谢昀不似先前那般不喜,心里别提多高兴,直想高声欢呼。
  然而,阿容却没想到,珍妃在回玲珑宫之后,竟隐晦地提起“男女避嫌”一事。
  阿容十分不解,先不说她还未到“不同席、不共食”的年纪,单说她与谢昀的兄妹关系,有何好避嫌的?
  珍妃不知该如何解释,只道,“总之,阿容不应该叫你三皇兄背你,就是太子哥哥也不能太过亲近,知道吗?母妃并非只叫你避讳三皇子一人,阿容可明白?”
  “可是……”阿容觉得有些不能理解。
  阿容蹲下身,与阿容平视,“阿容,就凭你是女儿家。”
  阿容懵懵懂懂地点了头,小口几度欲开,想与母妃说说沈敏沈慕亲密无间的关系。
  说起这两个,阿容刚到京城不久,这两个小友人便进宫找她玩。一段时日不见,沈慕竟是瘦了些,只能算作一个圆润健康的男童,再叫“小胖墩”就有些名不副实了。
  也不知这段时日是受了什么苦,掉了这么多斤肉,真令见者伤心、闻者落泪。
  不过他们这段时日确实过得不太舒坦。或许是因为长公主与沈驸马皆是软和的性子,那沈月进了公主府竟活得顺风顺水,半点没受委屈。
  如今那些下人见沈月待人温和有礼,下人犯了错也只是微笑着叫他下次注意就行,众人越发觉得这个流落在外的私生女倒是个坚强又懂事的性子。
  俨然已经将她当作公主府的长女了。
  沈月比沈敏沈慕都要大,偶尔沈敏沈慕摔坏个古董,或是偷偷溜出去玩耍,都被她三言两语或顶包或隐瞒,叫他们二人免去了许多责罚。
  但是沈敏显然不领情,在阿容面前道,“我与阿慕就是犯了错也不会有多重的惩罚,须她来做这个好人?如今府里上上下下都在道她的好,我反而觉得此人颇为可怕,阿容姐姐,你说我是不是对的?”
  沈慕也道,“她还给我做吃食,我直接给倒了,结果我房里的小厮还不忍心,劝我说这气都生了几个月,也该消消了,还道她是好心。哼!我第二天便跟娘亲说了,将他调到前院洒扫去!”
  阿容决定有时间便去问问谢昀,毕竟他不是说过会告诉她谁是好人谁是坏人么,这个沈月问一问便知!

  ☆、内里藏奸

  何五姑娘不是后宫之人,且是云英未嫁的年纪,总住在宫里不合礼节,皇上与珍妃考虑到这个问题,思来想去决定将何五姑娘安置在宫外且距离皇宫较近的地方,日后也好联络感情。
  可她并非男子,没有成家立业一说,若随意找个府邸,布置好奴仆,又颇像外室女。何五姑娘一介女子,又没有长辈陪同,此事并不好办。
  于是皇上金笔一挥,将前朝的公主府赐予阿容,题为容昭公主府,这“容昭”二字便是阿容的封号。日后何五姑娘便住在这府里了。
  这于阿容而言并无什么不同,因为她就算有了自己的府邸,也不能随意出宫,那府邸不过是挂在她名下罢了。
  但外界对此事却反响不小。因为皇上的这几个女儿里第一个有封号的是五公主谢芳蕤,封为“莲华公主”,但她的情况不可以寻常论之,以和亲公主的身份嫁到北狄那个人生地不熟的地方,自然要赐个体面的封号。
  但阿容不同,她既不和亲,也未到及笄年纪,外界皆道这次皇上赐封号纯粹是喜爱阿容。可见公主受宠与不受宠,差别还是极大的。
  这几日阿容频频听到宫人口里“莲华公主”“容昭公主”之类的字眼,便想起了那个远嫁北狄的五公主谢芳蕤。
  说起来谢芳蕤出嫁的时候场面颇大,皇宫之外,整个长阳大道和兴安大街全都铺了红,两百八十八抬嫁妆,由礼部侍郎亲自送往北狄。
  那一天可谓是谢芳蕤最美丽的时候,可她并不会有新嫁娘的喜悦,因为这不仅是成亲,更是一场战争。
  最近的后宫可谓是风云诡谲,除去赐公主府一事外,另有一事备受争议,先是困于冷宫六年之久的云妃被皇上放出了宫,且还赐圣旨允其再嫁,没过几天,原本地位稳固人缘颇好的容妃不知怎得就触怒了圣颜,被罚了禁足,连自己的一对儿女都不准与之见面。
  此事怪就怪在两人皆是从前的风云人物,四妃之二先后生事,一个得了永久的自由,另一个却被变相软禁起来,且还没有丝毫缘由透露出来。
  六公主骄傲犹存,却到底面有阴霾,而七皇子则整日整日地下棋,连饭食也进得少了。
  阿容出门不久便见到端着汤药的婉婉,她见了阿容只淡淡地喊了一声,随即兀自往前走去。
  转角处冒出一个高大人影,他慌乱地跑过来,口中直喊,“阿华不要吃药!不要吃药!”婉婉躲避不及,被二皇子撞到在地,手中的汤碗摔碎在地,汁液淋漓,渐渐淌开。
  “啊!娘娘的药!”婉婉的神情由惊慌失色变为痛惜难过,毕竟这药的药材不好寻、极为有限,熬制也得复杂,最最重要的是,现在已经到了珍妃服药的时辰,若是耽搁了,也不知会不会对珍妃的身子不利。
  二皇子愣愣地立在那里,碎瓷片犹在轻轻晃动,二皇子吓得几乎要哭出来。
  “阿华!”太子爷从转角出大步迈出来,他本是听说二皇子患了风寒,便来看望,却见到二皇子不肯喝药的场景。也不知是不是笃定太子不会惩罚于他,二皇子竟然越发执拗,直接从自己房内跑出来。
  这才有了现在之事。二皇子又闯祸了。
  太子面色有些无奈和为难,打翻的药是给珍妃熬的,此事并不算小。而太子不过一瞬便知道自己该如何做了。
  他上前一步,替婉婉将碎瓷片收拾好,婉婉惊得说不出话来,她实在没有想到一朝太子会屈尊纡贵蹲下收拾碎片。
  太子面带歉意地看她,“实在对不住,是我莽撞,将这汤药浪费了,此事怪不得你,我会亲自与珍妃说明白的。”他眼中含有深意,像是一种无声的暗示。
  婉婉看了看太子身后瑟瑟发抖的二皇子,视线又落回太子处,立时明白太子这是要替二皇子顶罪了。二皇子将珍妃的宝贵汤药浪费了,又是因为自己不肯吃药的关系冲出来,很可能少不了一顿责罚,若是由太子顶包,便不会有什么严重后果。
  但他是一国储君,自然是错处越少越好,总不能给他的父皇和子民留下莽撞冒失、不堪大任的印象。婉婉忽地想起之前也听说过太子的些许小错处,心里还想着原来太子殿下那般沉稳有度的人物也有冒失的时候,如今看来或许都是在给他的亲弟弟遮掩。
  “太子哥哥!二皇兄!”阿容唤了一声,走上前,“婉婉姑姑,阿容这就去叫师傅快些再熬一碗出来,现在不是追责的时候。”
  婉婉虽然不喜自己被一个小丫头牵着鼻子走,但现在确实不是追究谁该受罚的时候,立马再熬出一碗来才是正经。
  阿容本来早早地便要去找谢昀的,这么一耽搁,见到谢昀时便将那边的事情都说与他听。
  本是随口说的话,却叫谢昀陷入沉思。
  他一直在想,现在的二皇子,究竟是真傻,还是假傻呢?若是真傻,他是何时恢复神智的?
  若是假傻,那么他从十二岁便着手谋划,先陷太子于不义,后又设计取其性命,丝毫不曾顾念手足之情,当真是心狠手辣,叫人毛骨悚然,难以置信。
  “三哥哥?三哥哥?”阿容唤了两声,才见谢昀看过来。
  阿容将沈月的事情与他描述了一番,想要他帮忙分析这人是好是坏。可她自己都觉得这般判断实在有些草率,因为他们都没有见过沈月本人,听到的事迹都是由沈敏沈慕这两个与沈月对立的人所说,只能算作一面之词,难免有失偏颇。
  谢昀前世对长公主府并不算特别关注,但他们的事情实在太有名了些,闹得沸沸扬扬、满城皆知,他即便不曾刻意去打听也听了一耳朵乌七八糟的事。
  那个沈月算是个狠角色,将长公主的两个血脉都毁得彻底。
  先是与沈敏上演两女争一男的戏码,沈敏求而不得、形容痛苦,她却游刃有余,将那男子玩弄于股掌之中。结果谁成想,没过多久竟爆出“沈慕意图玷污沈月,示爱不成恼羞成怒霸王硬上弓”的惊天秘闻。这种香。艳又不。伦的戏码在当时可谓是惊天动地,一时间上京城几乎人人都在述说此事,各种版本皆有,说故事的人眉飞色舞,好似亲临现场,却不会想到,那样聪慧灵秀的少年郎算是被毁了个干干净净。
  那时候的沈敏和沈慕都不过是十五六的少年少女罢了。
  这种还未发生的事自然不好与别人说,谢昀只能道,“阿容,三哥哥觉得……那沈月回来得蹊跷,且她因为从小活得凄苦、因为没有爹爹必定又受人歧视欺侮,很难说不会对长公主府包藏祸心。”
  那沈月当真是心怀叵测,内里藏奸之人?
  阿容觉得,不管如何,三哥哥都这般说了,她自然要好生提醒提醒阿敏阿慕。
  “三哥哥,阿容可不可以求父皇降旨,将沈月赶出长公主府?沈月并非姑姑所出,凭什么留在那里?”
  阿容一副不满的模样,显然是他的话信了个十成十,日后遇见沈月了,也不会轻易被利用了去。谢昀满意一笑,口上道,“阿容可知,沈月入住长公主府,其实就是长公主姑姑答应下来的?”
  阿容“啊?”了一声,“可是姑姑曾经进宫与母后商谈此事,应当是不愿意的才对。”
  “是沈家的几个长辈到公主府去说了情。他们不忍沈驸马的血脉流落在外,所以请求长公主姑姑收留。”谢昀道出此事的时候,面上有些讽刺的笑意。
  阿容先是皱眉,随后却抚掌笑道,“这个好办,他们不是喜欢沈月么,那将沈月安置在沈府不就成了?阿敏阿慕不用日日与她见面,姑姑一家也好得个安生了。”
  阿容得了主意,便想着等皇上来玲珑宫用晚膳的时候向他求上一求。
  “说起来姑姑府中的那些奴才也太没有眼力劲了,竟然为了一个外人对真正的主子产生不满,真不知道他们是怎么进的长公主府,日后我的府邸可不能有这样的白眼狼奴才,不然我定会被他们气得夭寿!”
  谢昀不愿听阿容小小年纪便将“夭寿”挂在嘴边,纠正道,“别人蠢别人的,阿容不必在乎。日后公主府的一应奴婢,都只会是最好的。”
  阿容得了答案便要走,却被谢昀留下,他将一柄木剑递与她,“阿容不是要学剑?今日便开始吧。”他稍稍移了移阿容的手指,纠正了她握剑的姿势。
  阿容不晓得自己的底子已经比许多同龄的孩子都要好,此时正是学剑最好的时候,再拖下去便有些晚了。
  凌云剑法虽招式繁复,叫人眼花缭乱,但追其根源,乃是李氏先祖从书法中悟得,字有横竖勾折撇捺,剑法亦是由横劈钩挂点刺撩等基本动作组成。
  谢昀今日只教阿容一个动作,那便是劈,竖劈比横扫更好使力,适合初学者练习。但学剑并非一朝一夕之功,一蹴而就是万万不成的,于是简简单单的一个动作,便要阿容做上百遍,且逐日增加。
  阿容刚开始还有些兴致,比划得有模有样,后面便有些意兴阑珊,到后来手臂酸痛,浑身疲乏,便时不时可怜兮兮地往谢昀那边看去,希望他能稍稍心软,主动给她减量。
  “继续。”谢昀却好似没有看见她可怜的神色,阿容垮了小脸,只能认了。
  在谢昀的一次次纠正下,阿容的动作比先前要好些,但仍是惨不忍睹,有些稚儿耍大刀的味道。
  须臾,阿容忽地想到一个理由,立时道,“今日父皇要来用晚膳,阿容若是太累了,定会被他瞧出端倪来!”阿容记得谢昀曾叮嘱她不许将随他习武一事说出去,想来听了这个理由应当会放她休息。
  “阿容自然想练好,但若是被父皇瞧出来了便不妙了。”
  阿容眼带期盼地看他,以为自己的小心思隐藏得很好。
  谢昀默了一瞬,走近她,面上没有丝毫笑意,“想回便回,我不会拦你。”
  “阿容,你根本不必习武。你可以什么都不用管,我会护着你。待你出了宫,住进公主府,父皇也会给你足够的人手打点一切。你觉得这样如何?”
  阿容见惯了他近来温柔的模样,陡然见他面容冷肃,竟怔愣当场,心中隐隐不安。
  她轻轻扯住他的袖口,“三哥哥……”
  他的墨眸越发暗沉不见天光,冰冷的指尖轻轻缓缓地抚过她的脸颊,凉薄的双唇微掀,一个又一个轻柔却沁凉的字眼从中吐出,夹杂着无奈的喟叹。
  “你既想着变厉害,又不肯劳神费力;既想亲近我,却连一句‘阿容累了’都要拐着弯说。阿容,你太贪心了……”
作者有话要说:  谢昀:谁得罪的小祖宗谁哄回来〒_〒
下章入V啦~感谢小天使们的支持,你们是作者最大的动力,么么哒比哈特(づ ̄ 3 ̄)づ
届时三更~评论撒红包~作者的小心心都给你们哦~~

  ☆、三章合一(埋红包~)

  阿容双目微睁; 愣愣地听着谢昀的话语,眼中渐渐被水汽氤氲。
  “对、对不起……”
  阿容忍着哭意; 重新握紧了剑柄; 稚嫩纤细的胳膊再一次挥起剑来。
  谢昀生硬地移开目光,心中不解且懊恼; 他分明没有必要与她说重话; 毕竟她还那般小。但不可否认的是,那时他确实有些不虞。阿容机灵不假; 可当她把小聪明用在他这里时,却叫他欢喜不起来。
  没想到被谢昀这一说; 阿容倒像是凭空多了一股子力气; 一气呵成地将剩下的任务完成。
  她眼眶微微泛红; 额上的碎发濡湿,贴在面上,瞧着狼狈又可怜。
  谢昀轻叹一口气; 将她抱到石桌上坐着,拿出手帕为她轻轻擦汗; 动作温柔,目光专注。阿容有些闹别扭,将脸别到一侧; 不愿看他。
  “贪心”二字在书中向来被用作形容那些奸佞小人,五姨姨也曾用这个词表示对何二姑的不满,如今三哥哥却将这个贬义词用到她身上,阿容心里难受得厉害; 觉得三哥哥或许是丁点都不喜欢她,才会毫无顾忌地用这样的字眼。
  阿容察觉到谢昀将她汗湿的鬓发撩到了耳后,却只当不知,偏着脑袋,看着地上的草儿,原处的宫殿,就是不瞧他。
  小祖宗生气了,谢昀妥协得相当快。
  “三哥哥错了,不该凶阿容。”这话一出,谢昀便见到阿容侧着的脸颊上长而翘的睫羽微微一颤,一颗晶亮浑圆的泪珠倏地滚落下来,沿着脸颊,最后恋恋不舍地挂在小巧的下颌处。
  他的心化作了一滩没有形状的水,微微俯身,将阿容抱起来,阿容只象征性地挣扎了一下便任他去了。谢昀身上是阿容熟悉的冷香,无声无息地安抚她。
  不过一会儿,阿容便埋在他颈边,声音闷闷的,“是阿容不好。”
  在阿容看不见的地方,谢昀唇角微勾,循循善诱,“哪里不好?”
  “阿容不该偷懒。”
  “还有呢?”
  “唔……”阿容想起谢昀说她的那句话,不确定地回,“下次累了要直说?”
  谢昀笑意更深,“不止,不管何事都要直说,三哥哥不会责怪阿容,知晓了?”
  阿容连连点头,毛绒绒的脑袋将谢昀的颈间蹭得微痒。
  晚膳时,阿容为免皇上和珍妃瞧出端倪,还先去沐浴更衣,这才出现在二人面前。但皇上可谓是慧眼如炬,只观阿容比往常红润几分的面色,便一语道破,“阿容去缠你三皇兄教你武功了?”
  阿容惊异,急急思索着如何回应,却听父皇失笑道,“不愧是师傅的外孙,在凌云山庄待了一阵便学了不少本事回来。”
  皇上看向阿容,“你去找他学学也好,不指望你上阵杀敌,能强身健体也是好的。”
  珍妃也道,“阿容只管去,不用瞒着母妃了。”她说着,与皇上相视一笑。
  阿容懵懵懂懂,完全不明白为何这两人是这种反应。父皇像是已经知道了三哥哥的本事,而母妃更是叫她愕然,她向来不喜三哥哥,知道旧疾治愈有望后也只是恶意稍减,今日看着却像是全然的冰释前嫌。
  见阿容这副模样,珍妃自然晓得她在想什么,也不准备多说,只笑道,“阿容只要记得,你的三哥哥与我们已经没有了仇恨,今后你想亲近便亲近罢。”
  阿容被这惊喜砸得回不过神来,又听母妃笑着对父皇道,“阿容这孩子很早的时候便与我说,觉得云妃的事可能另有隐情,我那时自然不愿相信,还呵斥了她一番。如今想来,三皇子怕是很早便知道这事了,只苦于没有证据……也是个可怜孩子。”
  皇上轻轻揽过珍妃,欣慰又感动,“朕的瑶儿真好,云……李展云,她到底对你心存恶意,你却能轻易原谅她。”
  “她被人利用,其过错早已还清,倒是容妃,她才是最可恶的那一个。”
  皇上自云妃离宫那日起,便将前尘往事重又梳理了一遍,细想之下,容妃分明颇为可疑。
  她先前对云妃颇为亲近,珍妃出事之后、牵出云妃之前的这段时间她便已然疏远了云妃。偶有一日宫妃说笑间见阿容生得玉雪可爱,皆要抱上一抱,容妃却有些不情愿,看他正往这边走来,这才作出喜爱的模样,怀里的阿容本是睡着的,大抵是被抱得有些不舒服,眼睛一睁,直勾勾地向面前的容妃看去,本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容妃却惊慌失措,险些让阿容摔到地上。
  皇上以六公主和七皇子为要挟,容妃果然招了,只一个劲儿地求皇上善待六公主和七皇子。
  容妃知道这是个心狠的男人,先前便能放任宫人欺侮三皇子,随后又能毫不犹豫地将五公主嫁去虎狼之地,如今自然有千百种法子惩治六公主和七皇子。
  都说虎毒尚且不食子,但他是帝王。
  他只在乎他在乎的,旁的人或事不会分去他一分一毫的仁慈。且一旦叫他生了疑,便是没有确凿的证据,他也不会放过她。
  因此容妃认得无比爽快,只盼皇上能放过她的一双儿女。
  这几年来,她也会夜里不安,生怕当年的事突然昭之于天下,她一遍又一遍回想是否有错漏之处,也曾因为心怀愧疚悄悄托人照拂谢昀一二,虽是杯水车薪,却能叫她夜里睡得踏实些。
  如今,这一切总算结束了。尘埃落地的滋味,还不赖。
  皇上也曾不解。有人说,深切的爱意常常藏在人们眼里,不必出之于口,一看便知。他在云妃眼里看到过,他稍稍靠近,她的眼里便是晶晶亮亮欢喜雀跃的光芒;他与珍妃同行时,云妃的眼里黯淡无光,像是失去了自己所有的珍宝;他立于祭台之上,坐于宴席之首,她仰头看他,如视天神。
  他竟不知晓,原来自己曾经也对云妃颇多关注,直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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