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夺嫡不如养妹-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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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夺嫡不如养妹
作者:牧荑黄黄
文案:
男主重生文。男女主出场身份是皇子和公主,不适勿入~男女主无血缘关系。文案请仅作参考
男主版文案:
前一世,太子惨死,祸起萧墙,谢昀本无心皇位,却被迫与人相争,谁承想竟成了最后的赢家。
登基前夕,谢昀回到了十年前。十六岁的他,青涩稚嫩,举步维艰。偌大皇宫,唯有一个小丫头向他释放善意。
前世的她剪了一段青丝相赠,作为回报,他将她纳入羽翼之下,决心护她周全。
这一世的她神智未失,聪慧机灵,她一步一步、无知无觉地攻城略地,让他心神失守,教他俯首称臣。
小剧场:
十年前——
谢昀(蹲下):阿容,三哥哥告诉你谁是好人、谁是坏人。
十年后——
谢昀(微笑):阿容,除了我,谁都是坏人。
食用说明:
1。男主重生,女主土著。男主重生在女主变傻之前。大致甜宠。每天20:00准时更新。
2。宫廷江湖皆有,架空。
内容标签: 近水楼台 宫廷侯爵
搜索关键字:主角:谢照容、谢昀 ┃ 配角:晏雪照、董决明、易云长、沈慕、沈敏等等 ┃ 其它:
☆、重回十六
烟雨渐息,柳叶轻颤,偶有雨珠滑落,春塘便漾起涟漪,一圈一圈向外扩开。
空气湿润清香,谢昀收了伞,轻轻摩挲桃木伞柄,他站立几息,淡淡开口,“出来吧。”
话音刚落,草叶间晶亮的雨珠便咕噜噜地滑下几颗,一阵窸窸簌簌之后钻出来一个小女童。
年纪虽小,身量未足,却叫人眼前一亮。鹅黄苏锦刺绣精细,交领处微微松开,丫髻散乱,上歪歪斜斜地插着根嵌猫眼的镂金簪。身上被雨水沾湿了些,贴在小身板上,显得越发瘦小。
她眉弯眼圆,稚嫩樱口笑开,露出一点糯米色的牙,“三皇兄……”这把嗓音甜得有几分刻意,但任谁都无法冷脸了。
这个时候的九公主,鲜活又明媚,恰似这雨后初晴的春日。
谢昀只恍惚了一瞬便回过神。小姑娘不过六岁年纪,嫩生生的模样,锦衣玉食、备受宠爱,几乎无忧无虑。母妃是最受宠的珍妃,容貌冠绝六宫,九公主可以轻而易举地拥有常人难以想象的美貌和泼天的富贵。
但她现在,正小心翼翼地对他笑。
谢昀几乎想不起来,他那时候是怎样将她拒之于门外的。
阿容却门清。
她的生辰,便是三皇兄噩梦的开始。
十岁稚龄生母遭贬,从此母子分离,父皇也一改先前的宠爱欣赏,转而冷眼加之,一夕之间地位一落千丈……
更何况,在她不知情的时候多少人为了给她和母妃“出气”,肆无忌惮地欺侮他,就连父皇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她犹记得头一回见到谢昀是在一条狭窄的卵石路上,她的侍者因他挡了路而奚落嘲讽他,那不屑一顾的嘴脸至今生动如画。
那时谢昀嘴角紧抿,仅是淡淡扫过他们,不发一言。但那个眼神当真是冷啊,如同深秋寒潭、三尺凛冰,没有一丝的烟火气。
第二回第三回都没有理会她,倒是第四回,他认真地对她道,“我的母妃是被冤枉的。”当时她茫茫然,不知该点头还是摇头。明明云妃一案已有定论,但眼前的谢昀神色认真而笃定,叫她莫名就信了几分。
随后的许多次,谢昀却再也没有与她说过话。
但阿容自诩持之以恒百折不挠,一次示好不成便有第二回,总有融化他的时候,毕竟整个皇宫她最喜欢三皇兄的脸,想看他笑一笑。
谢昀到底不是从前那个谢昀了,阿容几乎不费劲儿地就示好成功了。
阿容见他眼神温和,立马笑得更甜,嗓音更糯,一双肖似珍妃的桃花眼给她弯作了两道月牙儿,因着年纪小,不见媚色,反而清澈到底,能叫人轻易卸下心防。
“这么容易就叫三皇兄发现了,三皇兄真厉害!”她惯会没话找话说,并且丝毫不觉得尴尬。
谢昀若有似无的“嗯”了一声,像是从胸腔里发出来的,隐约又带了些笑意,阿容几乎怀疑自己听错,于是叽叽喳喳说得更欢,“阿容才上了课回来,见三皇兄在这儿不自觉地就停下来,阿容已经好久没有看到过三皇兄了,没想到三皇兄在这里看风景看入了神。”
阿容上前了一步,眼珠子凝在谢昀面前的柳树上,“这一棵弱柳有什么好看的,阿容知道有一处地方有参天的榕树,比这个不知威风多少……”
阿容本是雀跃的,想要将自己认为好的东西都与他分享,她说着说着声音却低弱下来,直至咽在口中,瞧着很有些自我埋怨。
毕竟那棵参天的榕树就在御书房外,谢昀大概十岁后就没去过几次了,与见皇上如家常便饭的小公主浑然不同。
宫里的孩子大多小小年纪便会看人眼色、捧高踩低,甚至并不觉得这是恶行,只当作生存的本能,尤其是那些自幼入宫的宫人。因而,阿容这般年纪的孩子有很多已经会使坏了。
阿容想到这里,委屈又懊恼,生怕谢昀误会了自己。
正自我厌弃着,却听头顶传来一声轻笑,转瞬就飘散在空中,但她何其机敏,立即抬起小脑袋瞧。
向来清冷的皇兄竟然在笑。□□正酣,暖风穿廊而过,皇兄的一缕长发被撩到了身前,飘出绵延又潇洒的弧度,他眉目柔和如春风化雪,往日的清冷气质消弭殆尽,温和透润,熠熠生光。他身上的料子不算顶名贵,但白衣剪裁利落简单,竟有些飘飘欲仙。
谢昀蹲下身来,手掌轻放在阿容柔软蓬松的发顶上,清清冷冷的淡香若有似无地渗来,“九妹妹不必如此,皇兄没有怪你。”他的语调温和,和先前的冰冷截然不同,若不是和先前一个模样,阿容几乎以为皇兄被人掉了包。
谢昀自然不会怪罪一个小姑娘,这个小家伙心思如何纯净他再清楚不过。似是思及往事,谢昀无声轻叹。
他又想起那个大雪纷飞的冬日,小姑娘剪了一缕青丝,以绸带作结,笑得天真傻气,双目水光氤氲,说这是他的生辰礼。已然隔世,她双手相呈眸光殷切的模样仍未淡去。
温软的触感打断了谢昀的思绪,阿容试探着将软乎乎的小手伸至三皇兄的鬓侧,摸了又摸,随后终于舒出一口气。
谢昀不明所以,但阿容的眼睛藏不住事,只讪讪的那一瞥,谢昀便知道这小姑娘在胡思乱想了,他无奈又好笑地偏头给她瞧,“三皇兄如假包换,没有戴面具,嗯?”
阿容连连点头,几乎呆愣地看着他的笑颜。
“九妹妹看了闲书?”也就那些闲书里会提及可堪以假乱真的“人。皮面具”了。
见阿容心虚的小模样,谢昀又笑,随即道,“九妹妹身上有些湿了,快些回去,莫着凉了。”
阿容几乎要被三皇兄关心的话语感动得泪流满面,天可怜见,三皇兄与她说过的话不过一掌之数,今日却态度大改。
好不容易碰上三皇兄心情好脾气也好的时候,阿容决定得寸进尺,张开了手臂就央他,“三皇兄抱……”浑然不觉得自己身上湿漉漉的指不准就遭了别人嫌弃。
“阿容找不着秋玉,也找不着小舟舟,阿容好可怜,脚也走痛了,嘤嘤嘤……”不得不说阿容装可怜的技术实在不怎么样,虽说抽抽噎噎的有几分样子,但时不时从指缝里观察别人神色的小模样别提多明显了。
但谢昀对这样的小心思没有一丝反感,无奈一叹,将小魔星抱起来。她软得像要化在他的臂弯,像融化的糖稀,蓬松的棉花,软中带着甜蜜的气息。谢昀的托抱的动作轻柔得像是呵护一朵脆弱的花儿,一手从她臀下绕过,一手固定在她的背后,典型的抱小儿姿势。
阿容的脑袋搁在三皇兄的肩上,满足之余又有些昏昏欲睡。
三皇兄比两个阿容还要年长,从他的肩头望过去的风景也就比在父皇肩头矮上稍许,但是三皇兄身上有股清冷的淡香,与父皇身上浓郁的龙涎香截然不同,却叫她觉得满心的安宁。
谢昀抱着她走了一截路,路上风景变幻,由亭台楼阁的湖畔变作了镶石小径和不远处檐角飞扬的寝殿。
倒是遇见了几个宫女和太监,见了他们二人俱是瞠目结舌,受惊不小。谁不知道三皇子在宫里头是个稍有脸面的奴才就可以践上几脚的存在,而他抱着的这位九公主则是整个皇城最惹不得的小家伙,便是叫他们仰望得脖子疼的大总管也不敢惹了九公主生气。
若这二人关系亲近了,这三皇子还是能冷眼视之的人物?
这些人心里头揣着怎样的心思阿容不晓得,但不远处那一声唤却叫她一个激灵。
“阿容,你跑哪里去了,又不乖。”
来人语带急切,玫红的繁花纹曳地长裙到她身上显得既端庄又妩媚,云鬓上钗环轻响,随着走近带来一股醉人的香气,精致绝美的容貌渐渐明晰,宫眉微蹙,唇角轻抿,叫上位者怜惜,居人下者胆寒。
待看清了抱着阿容的人之后,珍妃的面色陡然冷下来,口气生硬地道,“三皇子,劳烦将阿容放下。”
作者有话要说: 阅读须知:
1。本文是江湖宫廷大乱炖,作者力求构建一个鲜活有趣,有血有肉,爱恨交织的世界,欢迎大家入住么么哒~
2。男女主为伪血缘关系,在关系存续期间不会有情感(爱情)描写。
☆、太子青玺
“珍妃娘娘。”谢昀面色不改,喊过一声之后便没有再看她,而是小心地将阿容放下,低声叮嘱她,“站稳了。”话毕便叫阿容的双脚落了地。
珍妃立即将阿容拉到身后,阿容方才落地又被她这一拉硬是踉跄了一下,轻呼了一声揪住珍妃的衣摆稳住身子。珍妃弥补似的将她的小手捉进手心,轻轻揉了揉,“阿容没事吧。”
阿容摇摇头。
珍妃的面色柔和下来,细声叮咛,“下次不要与一些心怀不轨的人亲近了,母妃给你的玩伴都是精挑细选的,忠诚得很,全听你的话,阿容与他们玩便够了,可好?”珍妃能歌善舞,平日里说话的时候语调不自觉的便会婉转几分,好听得很,几近惑人。
但她的声音并不小,足够几步外的谢昀一字不落地听清,阿容面上有些涨红,她知道母妃不喜她亲近谢昀,但此时已经躲无可躲,只好连连摇头,试图辩解,“母妃,三皇兄没有,没有……”
阿容的机灵模样在珍妃面前荡然无存,竟有些拘谨和紧张。
谢昀却没有丝毫难堪,就连眼神也是清淡寡然的。他知道现在珍妃对他和母妃深恶痛绝,珍妃就是迁怒他也是情理之中,前一世也是如此,阿容亲近他的同时,频频惹得珍妃降罚于她。
若是不能为母妃洗刷冤屈,这样的仇恨永远不会消散。
看着谢昀,阿容更难过了。他的态度可以称之为疏离,但这份疏离好似不单单是对出言伤人的珍妃,而是对所有人,所有活生生站在他眼前的人好似都被他轻巧隔开,在两个阵营之间广袖一挥便划下了一道鸿沟。
珍妃厌恶地睨他,这份敌视在对方的漠然面前越发高涨,像是一堆被架高了的柴堆,燃起了熊熊大火。所谓的三皇子在她眼里不过是一个余孽,不苟且偷生也就罢了,竟还露出这样满不在乎的眼神,这叫她平白生出一些无力感,好似自己的打压对他不起作用。珍妃冷哼了声,周遭的奴才将脑袋垂得几近贴胸。
阿容扯了扯珍妃的袖口,声音细弱地企求,“母妃……”
“算了,眼不见为净,耳不听为清,本宫还想清静清静,多活几年呢,这恶人自有恶人磨,老天爷迟早来收!”珍妃用凛人的目光剐了谢昀一眼,牵紧了阿容道,“阿容,随我回去。”
按老祖宗的规矩,皇子的地位是高于妃子的,但这个皇子遭了圣上的厌弃,与一介宠妃自然没得比,珍妃虽不能明目张胆地磋磨三皇子,却有无数种办法可以给他下绊子。
这下周遭的奴才算是看明白了,这三皇子仍是那个无所依凭的皇子,也就九公主良善,连仇人之子都可以容忍,不过他们这些做下人的却得擦亮眼睛,究竟谁是不该惹的,谁是可以踩一脚以讨他人欢心的,得分清楚了。
见阿容一步三回头,谢昀露出一个浅笑以示安抚,珍妃却将手放在阿容的发顶,叫她连头也不能回。
翌日。
暖阳洒在阿容的脸上,叫她越发困了。
傅大儒手里的书卷卷成了筒,毫不留情地在阿容脑袋瓜上敲了几下,梆梆作响。
“嗳——”阿容惊叫一声,从白日梦里头醒了神,水光十足的眼可怜兮兮地看过来,“阿容昨晚实在难以入眠,因此精神不济。此时读书也是事倍功半,老师~”话毕还眨了眨眼示意。
“小小年纪,有何忧虑?”傅大儒有些不以为意,在他看来,小丫头大抵又想偷懒了。
现在日头正好,是春。困的好时候。
“老师啊,你不知我。”小丫头有模有样地长叹了口气,“知我者谓我心忧,不知我者谓我何求。阿容满心忧思,老师却不以为意,这委实叫人难过,这书还如何读得进去?”
傅大儒对这丫头实在是又爱又恨,爱的时候直想把自己知道的都教给她,恨的时候呢,就像现在这样,手里的书卷又“梆梆梆”地敲了三下。
“老师,说好的君子动口不动手呢?”小丫头控诉地看着他,“你们大人真叫人读不懂。”要么是说一套做一套的,要么又偏执得厉害,劝也劝不动。
傅大儒这下算是听明白了,小丫头是被别的大人给伤了心了,“说说看,哪个大人叫你满心忧思了?”
小丫头撅着小嘴,趴在案几上。
“老师虽教导过不可背后语人,但阿容实在没法了,母妃总是怨怪三皇兄,认为他是心怀不轨之人,阿容劝不住,母妃不准阿容与三皇兄来往,阿容也不愿……”
也不知这个丫头是没有心眼还是太信任他这个老头儿,这般不可为外人道的事都与他说了,傅大儒抚了抚白须,问她,“那九公主觉得,三皇子如何?”
小丫头毫不犹豫回他,“三皇兄自然是好的,他生得可好看,笑起来更好看。”
傅大儒嘴角微微抽搐,敢情这丫头就是专看别人皮相去了,不行,不可叫她继续这般以貌取人,傅大儒脸色微沉,“九公主,皮相是天赐的,与性子与良知丝毫干系也无,万万不可着相了。”
小丫头无辜看来,“老师,阿容还没有说完呢……三皇兄若真要打骂加害于我,阿容心里反倒轻松些,安慰自己道,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然后不再记挂他……但三皇兄当真不坏,阿容省得。”
傅大儒知道,小丫头虽小,看人的眼光却不算差。
脸色稍缓,“珍妃娘娘通情达理,九公主若是将与我说道的本事发挥个十之一二,想必现在也无须烦忧了。”
哼,这傅老头还不忘调侃她。
阿容瘪瘪嘴,苦了脸,“可是,可是阿容有些怕母妃啊,一说这个她就生气……阿容不敢同她说道。”
傅大儒是见过阿容在珍妃面前的模样的,小脸儿木着,只有一双眼偶尔转上一圈,显得颇有些古怪。今日他这是头一回明确地从小丫头口中听到她对珍妃的态度,果然……
珍妃容貌倾城,一举一动都带着些勾人味道,作为一个女人自然是极成功的,可做母亲……却好似有些力不从心,这不,与小丫头的交心就成了问题。
傅大儒是国子监的老师,皇命所托,入宫教导九公主,这教书的地方便设在皇城西北的知否阁,距住处玲珑宫约莫半个时辰的路程。皇上宁愿叫九公主多走几步路,也不愿心尖尖上的珍妃被外男瞧去了容貌,哪怕那个外男是个年过七旬的老头子。
因此这知否阁算是阿容除却休假每日都会来的地方。
走至门口,阿容听见转角处有人声传来。
先是优雅的男子嗓音,“吟吟,九公主要出来了,准备好。”
阿容只听这一句便猜出了转角处的人是谁,正是四皇子和八公主,两人一母同胞,皆是兰嫔所出。只是不知他们找她所为何事。
“哥,你去,我不想讨好她!”这把嗓音介于女童和少女之间,很有些不情不愿。
“吟吟!想想舅舅平日里是如何对你的,你总不能任他待在阴暗潮湿的牢里……”
“可她不过是个小屁孩,能有什么用!”八公主气急打断,对阿容的嫌弃之意昭然若揭。
“可她上头有珍妃!吟吟,莫意气用事!哥哥晓得你不喜欢九公主,难道哥哥就喜欢她?还不是为了舅舅……”
阿容撇嘴翻白眼,不欲再听,抬脚就要走。而身后的秋玉面色已经黑如锅底。
“她也快出来了……吟吟,笑,要友好善良、亲切和蔼,像个知心大姐姐,小屁孩最吃这一套。来,这冰皮红豆酥你拿着,上去给她。”
是以,阿容一出门,便见到笑着走上来的八公主,她笑得十分友好善良、亲切和蔼,活像个知心大姐姐,而她身后的四皇子则不紧不慢地跟着,因着生得清瘦,缓步走来的模样很是文雅。
“小九!”八公主清脆地喊了声,“这宫里我最喜爱的姊妹便是小九了,因此出宫一趟还给小九带了冰皮绿豆酥,小九尝尝?”
阿容:……
“不是冰皮红豆酥吗?”
八公主和后头的四皇子俱是一惊。
“小九好眼力!不愧是宫里最聪慧的九公主!”
然而他们还是不明白,这糕点被油纸包着,阿容是如何看出来的?不过逮着机会使劲夸总归是没错的。
阿容:……
“别难为阿容了,兰着作郎一案父皇已有定论,阿容不过一稚童,如何能左右父皇的决断?”说话声低沉悦耳,语调温淡,话音刚落,一道颀长清举的身影由远及近,渐渐显出他的容貌来。
阿容心中一喜,脆声喊他,“太子哥哥!”
作者有话要说: 新人物登场~~
☆、雪衣舞剑
四皇子与八公主却是面色一变,跟着喊了声。还未说出口的话被太子语气温和地挑明,有些难堪。
见阿容张开了小胳膊奔过来,太子笑着蹲下身接过她,抱起来,含笑逗她道,“阿容好似又重了些。”
“太子哥哥!”阿容嗔怪地喊他,一只小手还惩罚似的戳了戳太子的脸颊。
太子笑得越发欢畅,“好好好,我们阿容说不得。”
四皇子与八公主两个见这二人有说有笑的,简直将他们兄妹忘到了天边,今日的筹谋算是功亏一篑了。
四皇子还算好,不过一瞬便敛了神色,八公主的道行就浅多了,薄唇一翕一合,欲言又止,面色也几近涨红。
“小四,小八,都散了吧,若是继续为此事奔走,怕是会惹得父皇生气。”这话倒是管用,尤其是四皇子,几乎是一瞬便将此事放下了,他的舅舅说到底也就是一个混闲职的纨绔,若是为了他而招了父皇的厌烦,实在是得不偿失。
“阿容去哪?太子哥哥抱你过去。”太子没再看四皇子与八公主,与阿容说话的时候,这语调几乎是转瞬便温柔下来。
阿容翘起嘴角道,“母妃说阿容大了,不该叫人抱。”好似忘了方才是谁乳燕投怀般直扑向太子殿下,阿容轻咳一声,“只是阿容觉得自己还小,所以有劳太子哥哥了。”
太子笑得无奈又纵容,捏了捏阿容的小鼻尖。
四皇子与八公主一走,阿容便在太子耳边唧唧呱呱地说起话来,一众宫人跟在二人后头。
“四皇兄和八皇姐说了阿容好一阵坏话,还骂阿容是小屁孩!”阿容不愿叫跟在后头的宫人听见,于是小脑袋凑近了太子的耳廓,义愤填膺地向他吐槽。
太子没忍住笑出声,在他眼里,这一群弟弟妹妹全是小屁孩,只不过人心有向背,他也护短。
“看来我若是不来,阿容也不会被他们哄了去。父皇不喜欢我们做儿臣的干扰他的决断,阿容记住了吗?”
太子哥哥从没有唬弄过她,阿容重重点头,随即叹道,“这样一比,三皇兄不知好了多少,虽说常常对阿容不理不睬,却没有心存利用的意思,明明阿容都可劲儿地往前凑了。”
太子步履稍缓,“阿容就这么喜欢他?”
阿容在他颊边拱了拱,“也不是,阿容觉得对他有愧,想要补偿,阿容最喜欢的是太子哥哥。”说完便嘻嘻笑起来,月牙儿一样叫人心生柔软的眼,在离太子咫尺远的地方轻轻晃。
她要讨好人,是一件十分不费力的事,只在谢昀那里受过冷遇。
太子捏了捏她柔嫩的脸颊,软嫩得叫人爱不释手,“就你嘴甜。”
她笑得越发得意,见前头是个岔路口,便道,“母妃不愿我到处跑,但若是太子哥哥带我去的,母妃便不会说什么了,现在阿容想去清荷宫,太子哥哥带阿容去吧?”
“又去寻你的三皇兄?”太子似笑非笑地看她。在这样的目光下,阿容不知怎的觉得有些不好意思,埋在太子颈边应了声,“阿容要保护三皇兄。”
太子呵呵一笑,干脆停了步子。
“太子哥哥怎么不走了?”这双天真的眼眨啊眨,太子却几乎咬着牙,“就知道你的三皇兄,将太子哥哥忘到天边儿去了,分明太子哥哥才是眼前人。”
“可是……太子哥哥不需要保护啊,太子哥哥这么厉害!阿容怎么保护太子哥哥?阿容还要靠太子哥哥保护呢!”又夸又哄的,太子的脸色总算放晴了,小丫头嗓音软糯语带讨好,受用得很。
清荷宫是薛婕妤的住所,这薛婕妤在皇上还是太子的时候便跟了他了,因此有几分体面,性子也温婉,不争不抢的,云妃被打入冷宫后,年方十岁的谢昀便被送到了这里,由薛婕妤抚养。
但是皇上已经许久没有来过这里了,宫里的人惯会见风使舵,这风吹不到清荷宫来,这些奴才也少了些顾忌。
太子抱着阿容到清荷宫外的时候,守门的太监懒洋洋地斜倚着,洒扫的宫女聚在一块儿嬉笑唠嗑,而被春雨打落的花瓣仍在地上胡乱躺着,人走过碾碎了些,与泥水混在一处,瞧着实在不像样。
太子眉头微皱,看来老三的日子果然不好过。他与谢昀交集不多,虽没有交恶,也没有亲近的意思,今日应当算是头一遭到清荷宫,亲眼见到这群狗奴才是如何慢怠主子的。
阿容在太子怀里拱了拱,太子会意,将她放下来,阿容蹬着小腿,几步走到那些人面前,他们这才看到来人,吓得急忙跪地行礼。
一个洒扫宫女受惊般伏倒在地,服帖的下等宫裳勾勒出腰身,她慌乱地欲站起,却又跌下去,想来是崴了脚踝。着急又吃痛,泪眼望着太子的方向。宫女就没有生得丑的,而这一个无疑是其中的佼佼者,脸蛋白净、眼波撩人。
阿容正生气,没看出其中的门道来,只顾脆生生地呵斥,“上回还叮嘱过,千万要尽心侍奉主子,莫要偷奸耍滑,否则本公主不会客气!没想到你们竟死性不改,慢怠主子!你若不是耳聋目昏,便是没将本公主放心上!”
宫女被吓得一哆嗦,越发可怜地望向太子,她知道,这样的角度定是惹人怜惜的,她本就怨怪自己被分到这处鸟不生蛋的地方,今日算是撞了大运。太子比皇上年轻,且模样是俊秀又温柔,就算没了这身储君朝服,也是闺阁女子日思夜想的人物。
阿容越发气恼,“你看着太子哥哥作甚,本公主与你说话呢!”小姑娘的声音响亮亮的,这话一出,跟在最后头的宫人都听见了,纷纷往这宫女递了个鄙弃的眼神。
宫女面色涨红,但见太子的眼中含笑,心情又敞亮起来。
太子实在是被阿容这丫头给逗笑了,她说话时天真直率,虽看不懂这些弯弯绕绕,却误打误撞地给了那人一个响亮的巴掌,他蹲下身捉过她的手,“阿容莫恼,先进去。”
阿容仍是气不过,哼了声,“这些人恁的讲不通道理,烦人!”
“不听话的奴才还留着作甚,处理了就是,阿容不必同他们讲道理。”话毕抚了抚阿容的发顶,语调温柔至极,到了这些奴才的耳里却是锋利锃亮的铡刀,好似下一瞬他们便要人头落地。
宫女愣住,随即转伏为跪,浑身抖如筛糠,这回是真怕了,与周遭的几人一同磕头求饶。她险些忘了,太子生养在宫中,胃口必是叼得很,若没有详密的筹谋,怕是连他的一片衣角都碰不着。
谢昀正在练剑,阿容循声而去,见他一身月色长袍,手持木剑,衣袂翻飞间长剑无影。此时暮色正浓,霞光漫天,白衣人纵跃间好似要乘风飞去,阿容看得有些痴了。
一套剑法练完,谢昀才停下,木剑仍然握在手中。他转身看向阿容,眼神清淡,好似昨日的温和只是阿容的错觉。
“三皇兄!”阿容毫不怯步,笑嘻嘻地喊他,“三皇兄真厉害!”她给他倒了茶,双手捧着,殷勤得紧。
谢昀从林间走来,步履从从容容,微风拂过,衣带飘飞,身后寂静的竹林突然扑簌簌地落下来雨一般浓密的碎叶,纷杂凌乱,好似一场竹青色的大雪,而缓步独行而来的那人浑然未觉,兀自风姿清举。阿容睁大了眼,几乎说不出话来,只有眼里的万千光点悄然灼烧。
阿容只在书里听过这样绝妙的本事,今儿是头回见,其中震撼不解当真是有过之而无不及,道一声翩若惊鸿婉若游龙也不为过。
谢昀伸手接过阿容手里的茶杯,一饮而尽,温声道谢,但他的手好似在冒热气,靠近阿容的时候几乎烫到了她。
谢昀眼见阿容的双眼越来越亮,越来越亮,正不知为何,便被阿容一把抱住了大腿,“阿容想学,阿容想变厉害!”
谢昀想将阿容的手拉开,但她抱得实在是紧,强扯怕是会伤到她,这小胳膊细腿的,肌肤柔嫩,经脉娇弱,经不起他的力道。
“三皇兄,三哥哥,阿容好喜欢三哥哥,阿容最喜欢三哥哥,三哥哥教教阿容……”阿容无赖的本事越发长进了,太子方才解决了外头那帮奴才的事,进来便听到阿容这段话,气得要吐出血来,心中直道阿容这小没良心的。
太子重重咳了声,沉声问道,“阿容最喜欢谁?太子哥哥方才没有听清,阿容再说一遍可好?”
阿容身子一僵,埋在谢昀腰间不肯转头,声音细弱地回他,“太子哥哥,三哥哥剑法甚妙,阿容求学若渴,因而目前阿容最喜欢三哥哥,实在对不住。”
“哦?”太子的声音仍然低沉隐含威胁,眼里却含了笑意,显然是在逗她,但阿容没有转过头来自然也瞧不见。
太子知道谢昀骨子里淌着武学宗师的血液,自然是有几分本事的。
“嗯,太子哥哥你放心,阿容会好生弥补你的。”小姑娘仍然埋着脑袋瓮声瓮气地说,“等阿容学会了这绝世剑法之后。”
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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