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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门长女-第8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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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比起萧铎的阴诡计谋来,顾玉青更在乎的是这个。
  正思量着,身下马车忽的戛然而止,惯性作用,身子向前一探,顾玉青睁开眼来,那一瞬,面前车帘被人掀起,露出黑衣人一张怨气冲天的脸。
  车帘打开一瞬,黑衣人忍不住,鼻子一皱,一个结结实实的喷嚏打出,“娘的,还真让你说对了,就是她身上的味道!马车里的气味更大,这那里像是擦了药,分明就像是抱了个药罐子。”
  身侧黑衣人嘿的一笑,催促道:“那么多废话!赶紧点,殿下还等着呢!”
  顾玉青手脚被捆着,自然是不能自己下车,那长脸黑衣人便探了半个身子进去,一把拽住顾玉青小腿,将其拖了出来,如同抗麻袋一般,直接扛上肩头。
  顾玉青心头苦笑庆幸,还好他是把她扛上肩头,而非就那么一路拖在地面上拖着过去。
  刚走两步,陆久政从马车里出来,皱眉问长脸黑衣人,“你们方才说什么,什么殿下等着呢,哪个殿下,等着什么呢?”一脸疑惑警觉。
  三个黑衣人一路朝前走,不理会他。
  顾玉青倒是不介意趁机再刺激刺激陆久政,告诉他你不过是在为别人做嫁衣,萧铎当日在皇上面前费尽心机保你一命,为的就是利用你。
  只可惜,她被人扛着,脑袋冲下,耷拉在那黑衣人半腰上,实在难受,自顾不暇,哪还有力气理会陆久政,反正一会等他见到萧铎,自然有一场好戏看,顺便还能在拖延拖延时间。
  话音落下,除了凉风吹过,拂动衣袂,发出猎猎响声,便再无其他,陆久政登时心头疑惑更重,不禁面色一沉,摆出当官的架子来,“本官与你们说话,你们好大的胆子,竟然置若罔闻,难道就不怕本官到二皇子殿下跟前告你们一状!”
  顾玉青顿时心头“噗”的一笑,您老人家可真有意思!
  顾玉青只是心头一笑,可那三个黑衣人却是忍不住,直接就“噗”的一声笑了出来,一个年长一点的,也不知是出于什么心态,笑过之后,转头看向陆久政。
  “陆大人动这么大的气做什么,您的这趟差事,兄弟几个已经完成,接下来,兄弟几个也不必再听陆大人差遣,更何况,为了您这事,我们还折了一个苟胜德,他在殿下跟前,可是比我们几个得脸,只怕殿下知道了,还要与您计较这个,您当真有功夫,还不如琢磨琢磨如何向殿下交代。”
  不知陆久政听了什么感觉,顾玉青却觉得他这话,酸里带了几丝幸灾乐祸,似乎对苟胜德的死,乐见其成一般。
  上一世的记忆里,倒是没有发现他们几个暗卫私下不睦,各自分管不同的任务,素日根本没有什么共同的交集,更谈不上利益冲撞,哪里来的恩怨!
  顾玉青心头思绪点点,陆久政却也是在他话音落下,只不甘心的哼哼几声,到底也没有再说什么。
  他们所走的地方,是一出较为平坦的丛林。
  脚下杂草丛生,长势极密,高的地方,草尖儿已经到了人的腿腕处,纵是矮的,也到了小腿肚。
  林间树木颇高,枝叶又繁茂,将月色阻隔在外,几乎透不进光来。
  顾玉青不动声色的从袖口处将一个小药瓶拿出,塞子早就在马车戛然而止的一瞬被她拔掉。
  药瓶儿倾斜,也不用她刻意的去抖洒,随着身体颠簸,其中药粉飘飘而落,被风吹散的同时,落向地面草上。
  那扛着顾玉青的黑衣人顿时喷嚏一个接一个打响,寂静的林子里,他这巨大的响声惊得树顶栖息的老鸦呱呱乱叫,扑腾着翅膀离开。
  陆久政事败前虽在兵部任职,到底只是文官,不禁被这场面吓得毛骨悚然,缩了缩脖子。
  好在这地方他早就来过不下数百次,一草一木皆是熟悉,否则,还不知要被吓成什么样呢!

  ☆、第三百六十二章 木屋

  大约走了半刻钟,战战兢兢的陆久政终于看到林间一处小屋,心头悬着的那口气呼的舒出,胆子也跟着大了许多,不禁加快步子,兀自朝前走去。
  顾玉青则是不动声色的将药瓶收好。
  随着木屋逼近,却没有看到里面燃着通明的烛火,漆黑的木屋在银霜月色下,带了几分死气沉沉,顾玉青心头不禁疑惑,难道萧铎没来?难道是她多心了,根本就没有萧铎参与?
  疑心刚刚浮起,就被她断然否决。
  不可能,萧铎一定是背后最终的主谋。
  陆久政一马当先,伸手从腰间摸出钥匙,分明是一幢风雨飘摇虽是都可能被八月秋风掀翻屋顶的破旧小屋,可大门上的锁却格外的锃光瓦亮,一看便是时常有人开启。
  而且这锁,是时下最新型的巨大防盗铁锁。
  联想上次在陆久政的密室发现的那些金银珠玉,顾玉青心头微动,瞥了一眼身侧的黑衣人,就在陆久政将钥匙对准锁孔的一瞬,顾玉青嘴角抿出一个笑容来。
  “陆大人,这地方,该不会又是你的一个密室吧,看似破败不堪,实则别有洞天,其中机关暗格,藏满黄金珠玉,价值连城。”
  顾玉青有意将声音说的极具渲染气息,眼睛一瞬不瞬盯着陆久政手中的钥匙。
  话音方落,就见那原本都要塞进锁芯的钥匙因着他的手剧烈一抖,“哐当”落地。
  顾玉青跟着“噗嗤”就笑出声来,“看把陆大人吓得,手软的连钥匙都拿不住,看来……还真是被我说中了。上次陆大人的那金窝银窝里的东西,我记得……”
  “够了!”陆久政迅速弯腰,将钥匙拾起,冲着顾玉青咆哮一声,阻断了她的话,目光却是不自觉的去看身侧三个黑衣人。
  这三个人可都是二皇子的贴心暗卫!
  二皇子有多贪婪,那些年跟着端王做事,他们早就将二皇子分析的透透的,他又怎么会不知道,此次能够保下一命,还继续留京做官,全凭给他送足了礼。
  而这送礼的金银珠玉,古画古玩,则皆来自这林中小屋,这地方,连端王都不知道呢!
  原想着这里僻静少人,将顾玉青一番逼问之后,杀之灭口,也少些麻烦,扔至山林,全做野兽为之之态。
  此刻却是觉得,将她带到这里,简直是最大的失误。
  这屋子虽不及那间被顾玉青发现了的密室内东西珍贵,可到底也不差,当年布置这屋子,为的就是以防万一。
  随着陆久政一声怒吼,顾玉青感觉到将她抗在肩头的人,身上微微一抖,心知她要的目的已经达到,当即抿嘴笑意越发明显,却是真的没有再说话。
  目的都达到了,谁还愿意再费口舌!
  铁锁终是被打开,铁链抽动,哗啦啦从门栓上落下,掉在陆久政脚边,他却没有什么心思去捡,只将锁头捏在手里,伸手推门。
  微微用力,“咯吱”一声门响,在寂静的密林里,显得格外的突兀刺耳。
  轻车熟路,借着流淌进木屋的月色,陆久政翻出火折子与蜡烛,数十根蜡烛火苗灼灼,室内登时通明。
  果然还是陆久政的变态手笔。
  这屋子破落的几乎不能被称之为屋子。
  合屋不分内外,只四四方方一间房,木板墙壁长满了青苔,绿油油一层,让人看了头皮不禁发麻。
  屋里除了靠着窗子的墙角处有一张缺了腿的破烂红漆木三门柜子,其上红漆斑驳,所剩无几,余下的也只有在面对大门的那堵墙下,摆着一张木桌,左右各一把木椅。
  桌上倒是摆放了茶具,却是最最粗糙低劣的那种。
  左边椅子旁,堆放了许多干稻草,却是不知作何用处。
  不知黑衣人是何心态,竟然没有将顾玉青一个甩肩直接扔到地上,反倒弯腰将她放置木椅之上,动作还算温和。
  顾玉青刚庆幸,免遭地上寒凉之苦,眼见黑衣人拿了一根粗壮的绳子朝她而来,顿时心头庆幸烟消云散。
  几个麻利的动作,她就如同一只粽子,被结结实实捆在了木椅之上。
  “陆大人,至于如此吗?难不成你觉得我会跑了?”顾玉青低头扫了一眼胸前绳索,目露嘲讽。
  陆久政在她对面那张椅子上坐下,也不嫌茶壶中茶水冰凉,兀自倒了一杯,送至嘴边,寒凉的液体划过喉咙,他面上竟露出一个享受一般的笑容。
  顾玉青不禁嘴角一颤,心头涌上两个字:变态!
  茶杯放下,陆久政才幽幽看向顾玉青,“人人都说你聪明,及笄礼上能给南越皇子楚天锗那样一个意外惊喜,连我都敬佩你巾帼不让须眉之姿,可……”
  随着话音儿被他长长拖起,陆久政的自负表露无遗。
  “你可只有十三岁,哦,不,怎么能说你只有十三岁呢!十三岁是祁北旧习,如今及笄礼都办了,该是十五岁了!”陆久政不嫌啰嗦的自我纠正,“十五岁的闺阁女子,却手握利刃直插异国皇子胸口,据说那位置,足以废了他毕生的武艺,虽不知此传言真假,但到底我也不能掉以轻心,老夫可不想成为第二个楚天锗!”
  既然他要磨牙,顾玉青毫不介意。
  反正拖延时间对她百利无害,磨牙又不用受皮肉之苦,还能给萧煜争取更多地时间寻到这里来。
  当即,顾玉青“嗤”的一声冷笑,“陆大人多心了,以陆大人之姿,纵是你再努力个十几年,也达不到楚天锗分毫,所以……你这辈子都不会成为第二个楚天锗!”
  “你……”分明盛怒,可陆久政转瞬却是露出一个笑容,气息又平和下去,“你激怒我对你没有任何好处,如今你已经在我手掌之中,生死任由我拿捏,我劝你,还是识时务点。”
  顾玉青则眼底氤氲了不屑的寒光,“陆大人又高看自己了,你之所以能这样顺利的绑架我,不是因为你能绑架得了我,而是我心甘情愿让你绑架!”
  语调清幽,与眼前银霜月色完美融合。

  ☆、第三百六十三章 挑拨

  陆久政闻言,登时一双历经世事的老眼迸出寒光,眼角颤抖,昭示着内心腾然而起的杀气。
  顾玉青却是抿嘴莞尔,面上神色清冽如霜,月光打在她的身上,笼上一层如冰似雾的凉意。
  淡淡一眼瞥过陆久政,带了薄薄的一层蔑视,再无其他情绪,“我记得,许久以前,我曾对人说过,搬起石头,更多地是砸自己的脚。”
  说着,顾玉青眸光一顿,瞬间的锋利起来,嘴上笑意却是不减,“陆大人,你手中这块石头,届时落下,会砸到谁呢?”
  陆久政自然听得出话音儿,太阳穴突突直跳,额头青筋暴突,可就在他欲要起身直逼顾玉青面前,给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死丫头一点教训的时候,窗边几个黑衣人的低低谈话声吸引了他的注意,让他刚刚抬起屁股的动作一滞。
  然后,整个人就保持那个姿势,要起不起,屁股微抬,瞪眼朝那几个黑衣人看过去,“你们说什么呢,什么二皇子还不来,二皇子来这里做什么?”
  不及黑衣人说话,顾玉青冷笑一声,“陆大人为官数载,难道不知什么叫螳螂捕蝉黄雀在后?难不成陆大人当真天真的以为,二皇子殿下会为了陆大人的请求,就将自己手下最得力的四个暗卫悉数全部发出来让你用?”
  说着,顾玉青啧啧一叹,兀自摇头,满面赫赫:太傻太天真!
  陆久政当即被顾玉青这神色话语气的心头犹如巨石冲击,胸口发疼,可到底也是数十年的官场摸爬滚打,纵是城府心机不够,可阅历摆在那里,还不至于就被一个十五岁的姑娘几句撩拨的话就气的昏了神志。
  转头带着杀气的眼睛横了顾玉青一眼,屁股终于又稳稳在椅子上坐下,向黑衣人问道:“你们究竟什么意思?”
  三个黑衣人彼此相视一眼,像是在达成什么共鸣一般,转瞬,那个一路来负责驾车的黑衣人便对陆久政咧嘴一笑,月光下,他的笑容带了几分可怖之色。
  “就是她说的那个意思!”
  直截了当,没有一丝婉转。
  一句话,九个字,却如无数个惊雷,轰隆隆炸响在陆久政头顶,登时“嚯”的从椅子上跳起身来,因为内心的嫉妒震惊,面容稍有扭曲,狰狞望上三个黑衣人,张嘴几乎就是咆哮:“二皇子要做什么!”
  “自然是拿你做挡箭牌!”顾玉青幽幽说道:“难道你以为,只有你想要那批黄金,二皇子殿下就不想要?陆大人一把年纪,怎么无知起来,像个三岁孩童。”
  陆久政睚眦欲裂,鼻翼张弛,带着粗重的气息,嗖的转头看向顾玉青,“那黄金是我的,是我的!他凭什么惦记,我都给了他那么多好处,正正辆车的红玛瑙,都上这世上最好的品相,就连宫里御用的,也未必及的上那些!”
  “陆大人当真有钱!”顾玉青挑眉啧啧,“可难道你就不知,人心不足蛇吞象?还是说,你对我们这位皇子,一无所知!”
  陆久政眸光一闪,顿时懊悔与恨意汹涌而来。
  是了……这位皇子,本就贪婪无信,薄情薄义,他……他怎么就信了他的话。
  可事已至此……
  陆久政眼底波光氤氲,翻云滚雨,就连顾玉青,都没能看透他心底到底在想什么。
  刚刚还激烈如雷的气氛,随着陆久政的突然哑然,登时就安静下来,只是这安静的空气里,弥漫着一种诡异的凝重,觑着陆久政的神色,片刻,顾玉青转头去看窗边那三个暗卫,可就在她转头瞬间,顿时整颗心都凝住了。
  天!
  心头一声惊呼,顾玉青惊得险些从椅子上弹起身来。
  萧煜!
  电光火石间,她似乎是在窗边看到萧煜的脸,一闪而过,背着月光,看不清他的表情,甚至连五官都看不清,可顾玉青可以肯定,那就是萧煜,一定是,一定是萧煜。
  那张脸也仅仅只是出现一瞬,转瞬就消失不见,顾玉青却因着那一瞬的不同,浑身血液激荡,心跳都失了拍子。
  无数个默默的深呼吸,终是让自己颤抖的心平静下来,脑中开始飞快的旋转。
  萧铎的这三个暗卫,皆是武功高绝之人,连他们都没有发现有人近身,足以见得,萧煜多半是单枪匹马,一人前来。
  思绪及此,顾玉青心头一缩,黑白分明的眼睛微眯,迸出一丝亮光,一口深吸气,幽幽吐出,转头对陆久政说道:“二皇子殿下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能拿大人做挡箭牌,大人为何不将计就计呢?”
  “你以为老夫还会再信你的鬼话!”陆久政怒道。
  顾玉青声音清冽,气定神闲道:“我的鬼话却让陆大人活到现在,若是没有我的鬼话,陆大人只怕早就被端王派去的人击毙于刑部大牢了。”语气极具蛊惑。
  话虽说的铮铮,可手心到底流了多少冷汗,却只有顾玉青一人知道。
  一路都坚信,萧煜就是她冒险做一切事的坚强又安全的后盾,可当这后盾当真来了,她却牵肠挂肚的一刻不得安宁。
  萧煜的那些暗卫已经为了她身受重伤,若是萧煜也……顾玉青不敢想象,只能拼命的让自己冷静,拼命的达成眼前这一目的。
  明知不该被顾玉青的话引诱,可陆久政就是忍不住心头微动。
  顾玉青一眼扫过陆久政铁青的面色,转头看向那三个黑衣人,“陆大人为了求得一线生机,给二皇子殿下送去金箔银箔无数,三位可是分的了些许?”
  谁都没有料到顾玉青会突然说这个,顿时人人一怔,不明白她要干嘛,陆久政心底却是随着这一句话,隐约腾起一个念想,且渐渐加深。
  顾玉青则趁着所有人都沉默之时,用她善用的蛊惑声音,继续说道:“陆大人当日被抄家,他那密室之中的金银细软,想必二皇子殿下私吞不少,诸位跟着二皇子殿下卖命,又分了多少呢?”
  此言一出,她话中意思已经昭然若揭。
  当即,那驾车的黑衣人便一脸盛怒,呵斥道:“闭嘴!二殿下清誉岂能容你非言!”
  他身后二人,面上却是神色浮动。

  ☆、第三百六十四章 成功

  眼瞧着如此,顾玉青越发嘴角噙了一抹戏谑的笑意,偏头朝他看去,“难道二皇子殿下吃肉,给你喝了一口热汤?”
  说着,顾玉青不理会他面上的潇潇怒气,兀自说道:“按理说,你们四个人中,唯有苟胜德在二皇子面前最得脸,可他的日子依旧过得捉襟见肘,想要养一房外室,都要靠私下接活……”
  说着,顾玉青一眼溜过另外两个黑衣人,见他们面上若有所思,本是到了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
  挑拨的话,何须说的那样直白,留些余地任人遐想岂不更好,说的越多,反倒让人心生警惕。
  猝然而止的话音儿让另外两个黑衣人沉默一瞬,再看面前驾车黑衣人的神色,就有了些许的复杂。
  他站在前面,浑然不觉,只是满面怒气对着顾玉青,“二皇子殿下何其尊贵,岂能由得你在这里胡搅口舌是非!”说着,就要拿了屋角一块积满了灰尘的脏破抹布去塞顾玉青得嘴。
  顾玉青既是有意挑起这一场攻心战,心里自然就有准备,莫说是一块脏破的抹布,换作其他更不堪的东西,她也忍得,只要她的话起了作用就行。
  可到底是不是真的管用……随着那黑衣人弯腰将抹布拾起朝她走来,顾玉青一颗心紧紧缩起。
  该说的,已经都说了,眼下能赌的就是陆久政的心性了。
  被绑在身后的手心,滑唧唧一层冷汗,十指冰凉,有些发颤。
  就在黑衣人的身影遮盖了顾玉青面前所有光亮,带着逼人的怒气,一把揪住顾玉青后脑勺的发髻,将其头部拽着直直面向天花板,手中一块抹布就要塞到她的嘴里时,身侧陆久政终是张口。
  “稍等!”
  顾玉青闻言,一颗紧缩的心忽的就松了口气。
  黑衣人手上动作僵在那里,扭头看向陆久政,“陆大人,我们几个的任务只是帮着你把她绑架至此,任务完成,似乎我没有理由再听你发号施令。”
  陆久政紧紧凝着的眉头略动,面色阴沉,看不出眼底情绪,却是直直看向他:“你想做什么?”
  “她废话太多,在殿下来之前,还是让她闭嘴的好。”说着话,心头疑惑,分明行动前殿下就曾说过,他一定会提前到达,怎么过了这么久,还不见殿下影子。
  该不会是出什么变故了吧!
  思绪划过脑海,语毕,一双长满老茧的粗糙大手反手捏住顾玉青双颊,将她嘴巴挤的大张,另一只手中的抹布便顺势塞入。
  铺天盖地的灰尘随着这抹布入嘴,顿时呛得顾玉青剧烈的咳嗽起来,可脸颊被他用火钳一样的手钳着,一动不能动。
  屋顶上,透过漏风的小洞,萧煜将室内情形看的真真切切,分明被钳住的是顾玉青的脸,可他的心,却是如同被十只同样的手捏住一样,疼的他直痉挛。
  瞪着黑衣人的目光,犹如削铁如泥的匕首,拳头捏的咯咯作响,却是一动不能动,此刻他若翻身闯入,此人必将顾玉青挟持在前,稍有不慎,便足够他懊悔一辈子。
  陆久政斜昵了顾玉青一眼,对那黑衣人说:“我不知道殿下搞出这样一出是何目的是何居心,也体会不到殿下究竟是要如何利用我,不过……在殿下来之前,我盘问她几句话总是可以的吧,毕竟……我的一批数量不菲的金砖在她手上。”
  金砖二字,陆久政咬的格外清晰,一面说,一面目光溜过三个黑衣人面上。
  “诸位今儿随我劳苦一夜,还折损了苟胜德,论情论理,我也该给诸位些好处才是。”陆久政先前并没有对此次计划做过多设想,故而根本没有带任何随从护卫。
  再说,就算他带了,他的那几个虾兵蟹将,怎么抵得过这三个人。
  眼下,他能做的,也只有循循诱导了。
  “若那金砖落到二皇子殿下手中,诸位能分多少我不知道,不过,若是让我提前寻到,我保证,只要诸位拿得动,让你们拿个够,疑惑着我们四人,平分也可。”他蛊惑的话说的极是豪迈。
  顾玉青听着心头冷笑,蛇鼠一窝,可见此话不假。
  萧铎能和陆久政搞到一起,也绝非偶然。
  陆久政若当真能做到与他们平分那些金砖,也不至于就有今夜这一出了,他也就不会被萧铎当枪使!
  顾玉青听得出他这是唬人的假话,可有人却是当真。
  毕竟那是货真价实的金砖啊……他们跟着萧铎一辈子,每每执行任务,必是冒着生死危险,就说今日,分明是绑架手无寸铁的顾玉青,可还死了一个苟胜德呢。
  谁知道明儿就会轮到哪一个!
  执行任务,做的好那是本分,理所应当,任务失败便是一通臭骂,至于所得银钱,萧铎已经算是大方的主子,每每赏赐皆不在少数,可比起金山银山,那又算的了什么。
  十次那样丰厚的赏赐,也抵不过几块金砖来的实在。
  更何况……
  另外两个黑衣人彼此相视一眼,在对方眼中看到了与自己心头所想一模一样的心思,登时两人勾嘴一笑,长脸黑衣人就上前一步,扯了一把那驾车黑衣人,“我说,殿下也没有吩咐不让陆大人审问,虽不知殿下为何还不到,可陆大人说的也没错,他审问几句也无妨。”
  驾车黑衣人立刻面露警惕,狐疑看向他,“你该不会是被她的话引诱,动了什么不该动的心思吧!”
  长脸黑衣人就嘿的一笑,笑中带着尖利的味道,“不该?什么是该,什么是不该!”
  说着话,伸手就要去抽开顾玉青嘴里的抹布。
  驾车黑衣人顿时身子一横,当在顾玉青面前,“有我在,殿下来之前,谁也不许审问,要问也行,等殿下来了!”语气咄咄气势凛凛。
  顾玉青眼底,就漾出笑意来。
  长脸黑衣人被他身子一带,向一侧偏了几步,登时面上带了怒气,“你?你算个屁!老子还没发话呢,苟胜德死了,难道你就接了他的班?”
  说着,他眼中波光一颤,狐疑看了顾玉青一眼,转头锋利的目光落到驾车黑衣人身上。

  ☆、第三百六十五章 暴雨

  “难道,你他娘的,真的是得了殿下私下许诺?”此言一出,带了浓浓的酸味和火药味,“凭什么,我们俩哪点比你差了!”
  陆久政也算是官场老狐狸,眼见他二人如此,立刻见缝插针,“那金砖数量数不胜数,足足能拉七八马车,各位不要争,人人都有份,分到你们手中的金砖,别的不敢说……”
  正说话,忽的一阵夹杂了山间土气的狂风,卷着树叶从窗子呼啸进来,劲风猛烈,风中含着指头肚大小的沙子,如同齐发的箭羽,噼噼啪啪直直打在人的身上。
  那两个黑衣人恰好站在顾玉青面前,替她做了这人肉盾牌,不过是劲风吹散额前碎发,吹得有些凌乱不堪,落了几片树叶在上面,却是没有受到石头的攻击。
  这阵风来的突然,风势又猛,陆久政的话音儿被拦腰截断,湮没在呼啸声中。
  风势还没过,天空一道耀眼闪电横空劈过,闪电的白光直将外面漆黑的树林照的如同白昼。
  林中树木虬枝乱颤,枝叶摇摆,剧烈的风像是噬人的妖怪,在吸吮树木的精魂充饥。
  伴着闪电狂风,“轰隆隆”的惊雷带着暴雨携了鸡蛋大小的冰雹跟着就来,噼里啪啦的声音自屋顶传来,顾玉青顿时被这声音搅得心口一颤。
  老天!
  萧煜还在外面呢,这样大的冰雹,岂不是要了他的命!
  仰头望向屋顶,顾玉青满眼绝望担忧,焦灼的一头细汗。
  这一刻,她恨透了自己,“天机”的任务又如何,魂飞魄散又如何,早一刻寻到弟弟又如何,更何况,天机可从来都没有说过,让她主动被绑架就意味着一定能找到弟弟,一切不过她个人臆想罢了。
  可为了这虚无缥缈的臆想……一想到现在萧煜正在经历的事,狂风,雷轰,暴雨,冰雹……似乎,他后背的伤还没有彻底的好利索……
  顾玉青一颗心像被人用鞭子狠狠抽打一样,疼的她全身发抖。
  萧煜,你可一定不能有事啊!
  一定,一定不要有事!
  陆久政第一个从这突然而至的暴雨中醒过神来,这山间小林他来过无数次,当初搭建这林间小屋时,更是对周围地势做过详细调查,眼见大雨倾盆如注,陆久政本就阴沉的面色顿时更加如铁板一块。
  几乎整个人是从椅子上被弹起一般,“这样大的雨,是要出山洪的!”
  陆久政张口就道,目光惊恐的望着窗外雨势,不时划过的闪电将他的脸照亮,越发没有一丝血色。
  言毕,不及众人从山洪二字的震骇中回过神,陆久政转头就一步奔到顾玉青面前,伸手一把扯出她嘴里的抹布。
  整个过程,不过电光火石间。
  顾玉青发酸的脸颊随着抹布的抽出而舒服了些许。只是心头记挂萧煜,这份舒服,她已经感受不到。
  “你快说,那批黄金,你到底藏到哪里?”陆久政睚眦欲裂,睁着通红的眼睛死死盯着顾玉青,一面问,不时回头看一眼雨势,似乎他一眼就能看到山洪是否来了一般。
  驾车的黑衣人从愣怔中回过神,一把推开陆久政,“殿下还没有来!”
  长脸黑衣人也醒了神儿回来,“这么大的雨,殿下来个屁!”说着,抬手将其撸到一边,与陆久政分居左右,站在顾玉青身侧,“那批黄金在哪?”逼问道。
  驾车黑衣人当即从后面去扯长脸黑衣人的衣服,“你敢违抗二皇子殿下的命令!”
  一直沉默立在一侧的另外一个黑衣人,隔着窗子望向窗外雨幕,忽的一声惊呼,“天!雨里好像有人!”
  随着他一声喊,顾玉青登时心口一缩。
  萧煜!
  长脸黑衣人就骂道:“你她娘的病糊涂了吧,这么大的雨,哪来的人,鬼还差不多!”
  “不不,真的有人,好像有人在砍树!”那黑衣人向窗子靠近一步,探了头凝眸朝外细看,磅礴的雨气中,隐隐约约的身影忽隐忽现,刚刚分明还看的真切,此刻却是什么都没了,“怪了,刚刚还在呢!”
  长脸黑衣人就道:“少她娘的在那做梦了,赶紧的,过来,这里还有个活黄金呢!”
  那人闻言,皱眉摇头,满面不解,到底还是转脚过去。
  驾车的黑衣人见状,当即扯了他的胳膊,道:“你也要背叛二皇子不成?”
  那人就“嗤”的一笑,“谈何背叛,老子又不是他的死士,不过是谁给的银子高给谁卖命罢了!老子替二皇子殿下生生死死做了多少事,也不见他提拔老子,凭什么你就要代替了苟胜德的地位。”
  驾车的黑衣人哭笑不得,“你哪只眼看到我被殿下提拔了!”
  长脸黑衣人就道:“没提拔你她娘的在这里装什么大尾巴狼!你凭什么命令我们行事!再说,今日之事,你不说我不说他不说,陆大人更不会说,谁会知道,谁会嫌黄金重!”
  那驾车黑衣人似乎是被他说动,只面上依旧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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