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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门长女-第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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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真的是我,雪仪,啊!”
  除了那领头之人知道这麻袋里装的的确是宋浙外,其余小厮皆以为他当真是个贼,当即便开始一顿暴风雨般的拳打脚踢,宋浙的声音立刻便湮没在这围殴之中。
  董策在一旁看的热血沸腾,好容易有这样的机会,他岂会轻易放过,当即便身子上前,撸起袖子,加入到一众小厮的阵营里去,没踢他一脚,都用足了全身的力气。
  宋浙被闷在麻袋里,开始还能呜哇乱叫,到后来,连呻吟的声音也没有了。
  萧煜只说打一顿解解气就行了,却不让他将人打死。
  萧煜还说,打死一个宋浙,只是解决表面问题,治标不治本,要做,便要将镇国公府连根拔起,这才真正的解气。
  看火候差不多了,董策抬手一挥,大家停了下来。
  “扔出去吧,仍的远些,免得脏了永宁侯府的地界儿。”董策朝那领头者吩咐道,因为方才一番剧烈运动,此时他满头大汗,说的气喘吁吁。
  得令后,那领头者弯腰复将装在麻袋里的宋浙扛起,朝外而去。
  董雪仪望着那麻袋渐渐消失不见,缓缓吐出一口气,一口在胸中憋了数日的气。
  宋浙被打的鼻青脸肿头晕目眩,直至第二日天要亮的时候才有力气挣扎着从麻袋里爬出来,捡了一根粗壮点的树枝,一瘸一拐朝镇国公府而去,每走一下,浑身的伤便疼的他冷汗直冒,汗水浸在伤口上,伤口又被蛰的格外的疼。
  如此恶性循环,等到了镇国公府门口的时候,他已经是瘫软的没有一丝力气。
  偏偏看门的小厮见他衣衫不整,浑身血迹,走起路来又是一瘸一拐弯腰弓背,手里还持了一根树枝做拐杖,只当他是要饭的花子,当即上前便是一顿骂,“拿来的花子,也不睁开你的狗眼瞧瞧这里是什么地界儿,也是你能来的!还妄想要进去?真是不知死活,滚滚滚,赶紧滚远点,别让大爷动手。”
  被自家小厮如此辱骂,宋浙当即一口恶气涌上,嘴里泛起浓浓的血腥味,“哇”的一声,一口鲜血吐了出来。
  “狗东西,看清楚了,我是谁!”强行提了一口气,骂道。
  另一个小厮听出这是宋浙的声音,忙一路跑过来,“世子爷!”伸手去扶他,满面惊骇,“爷,您这是怎么了?”
  听着他的话,宋浙只觉得再也没有一丝力气支撑,眼前一黑,栽倒在那小厮怀里。
  那小厮忙抱了宋浙进府,徒留刚刚辱骂宋浙的小厮呆呆立在原地,满目惊恐,面无血色。
  要巧不巧,一片树叶被风吹落,打着转落在他肩头,吓得他立刻一个哆嗦。
  心里默默祈祷,只希望世子爷没有记得他究竟是谁。
  宋浙被送进去的时候,镇国公府老夫人才刚刚醒来,还没有起床,听得外面闹哄哄的,心下有些动气,问道:“怎么了,一大早的就乱成这样!”
  自从闹出那件事,她日日心浮气躁,格外容易动气。

  ☆、第一百四十六章 练字

  话音落下半盏茶的时间,才有丫鬟瑟瑟打起帘子进来,一脸焦急之色,说道:“老夫人,世子爷让人打了。”
  老夫人闻言大惊,嚯的就坐起身来,一双眼睛直直盯向那丫鬟,“你说什么?”脸上血色正以看的见的速度褪去,嘴皮一阵颤抖。
  毕竟是上了年岁的人,猝然受惊,再加上起身动作太猛,不禁头晕目眩两耳发鸣,话音刚刚落下便一头栽过去。
  小丫鬟见状登时大骇,忙喊了人请太医。
  老夫人这里倒是好说,宋浙那鼻青脸肿浑身流血的样子却是不好随便请什么大夫过来瞧。
  偏偏镇国公府素日常用的太医今日又在宫里当值,等到他交班出宫,已经是暮色时分。
  前脚刚刚跨出宫门,后脚便被镇国公府一顶软轿飞快的抬走,及至落轿,还昏昏沉沉头直发晕,却也片刻不敢耽搁,携了药箱直奔宋浙卧房。
  他去的时候,老夫人已经在了,到这个时候,该哭的眼泪早就哭过,只是一双红肿的眼睛勉强睁开,让人看了不免心惊。
  宋浙的伤看似凶险万分,倒也全是皮外伤,无关性命,只是要遭些罪罢了。
  太医亲自挽了衣袖,细细给他上了上好的药膏,又耐心嘱咐不得沾水不得下床,三日一次换药他都会亲自前来,又要宋浙安心卧床静养半个月方可。
  老夫人闻言,知道他无性命之忧,当即松了一口气,只余心疼,亲自送了太医出门,又让人捧上厚厚的一个红封,悉言暗示,切不可透漏出去分毫。
  捏着那又沉又厚的红封,太医频频弯腰,做出许诺。
  这厢镇国公府自然是府中上下愁眉不展,侍汤问药,百般伺候,却在此同时也有流言渐起。
  好端端的,堂堂镇国公府的世子爷怎么会被人打成这样,这倒也罢了,一向护犊子的老夫人竟也耐得住性子,连脾气都没发几次。
  更奇怪的时,家里出了这么大的事,怎么大奶奶还在娘家住着不回来床前侍奉。
  是大奶奶不知情呢,还是镇国公府没有派人去告知呢?
  舍为软骨,却能杀人。
  一时间流言四起,说什么的都有,再加上宋浙素日本就风流,那流言就越发不堪。
  传到老夫人耳中,自然是气的扬手打翻手中茶盏,下令过去,再有人感嚼舌一句,立刻乱棍打死。
  镇国公府仆妇下人几百号人,人多嘴杂,哪是说禁转眼就能禁了的。
  高压政策下,下人们的好奇心越发被激发。
  老夫人的贴身嬷嬷害怕老夫人年老经不住,只好严令几个跟前伺候的丫鬟,务必管好自己的嘴,有人说漏一句,立刻拉出去发送到军营里做军妓。
  老夫人这才耳根子清净了。
  虽有萧煜的那两个条件,可董雪仪不肯回府,老夫人心中依旧惴惴不安,却也只得打起精神,舍了一张老脸去端王府走动。
  端王妃那里自然没有好脸色,话又说的刻薄难听,一点情面不留,老夫人又是一连几日的受气。
  这厢镇国公府上上下下一团乱,萧煜那边也没闲着。
  自从那日在八珍阁和宋浙见过面之后,便每日将自己关在书房里闷头写字。
  宣纸用了一刀又一刀,地下的纸团也扔了一个又一个。
  又一张宣纸写满,萧煜蹙眉凝视片刻,嘴角含了满意的笑容,狼毫笔搁置一旁,将那宣纸拿起捧在手上,如同欣赏什么名家珍品一般,兀自观赏起来。
  默默坐在一旁,茶水都喝了数盏的董策瞧着萧煜这模样,实在是忍不住,嚯的便跳起身来,两掌撑桌,杵在萧煜面前,直视他。
  “现在都什么时候了,距离你说的十日之约已经过去四五日,镇国公府那边连个屁都没有,你还有心思闷头写大字?”说着话,董策勾着脖子向前一个探身,瞄了一眼萧煜手中的字,依旧是看不出个名堂来。
  “别说你这是给顾大小姐写什么藏头诗的情书啊?”说罢,又兀自摇头否定,“也不像啊,你这行不成行句不成句的,连个韵都不压。”
  嘀嘀咕咕一番,见萧煜眼皮也不撩他一下,沉不住气的劈手抢了萧煜手上的宣纸,问道:“这到底是什么!”语气已经不善。
  萧煜也不恼他,兀自绕出桌案,在一旁的太师椅上悠然一坐,“我这是磨刀不误砍柴工,你懂个屁!”
  董策一听他话里有话,又素知萧煜折腾人的手段,当即眼睛一眨,凑上前去,说道:“那你说说,你这刀磨好了吗?”
  萧煜肆意一笑,满面张扬不羁,“那是自然。”
  “什么刀?”董策身子又向前一探。
  这次萧煜嫌恶的瞪他一眼,伸手将都快杵到自己鼻子底下的董策一把推开,“当然是造假了!”
  “造假?”董策就更摸不着头脑,挠挠后脑勺,满脸惘然,说道:“别说你在伪造镇国公府的罪证啊!”
  说罢,董策立刻觉得自己猜到了根本,立刻一脸严肃,声音也跟着小了几分,“诬陷朝廷名臣可是重罪,镇国公府根基稳固,靠你伪造的证据绝对不行。”
  萧煜无力翻个白眼,“你到底长没长脑子,镇国公府的罪证随便一楼一大把,我用得着造假!”说罢,狐疑的朝董策看过去,“别说都这么些天过去了,你们什么把柄也没有抓到啊。”
  董策立刻说道:“怎么可能。”可说罢以后又觉得心里发虚,低声补充一句,“就是不知道我们找的那些管不管用。”
  萧煜信手一摆,“别管有没有用,可劲儿搜寻就是。”
  说着话,有探子来禀事,可看到董策也在场,不禁有些犹豫,不知道该不该说。
  萧煜扫他一眼,“但说无妨。”
  探子立刻抱拳说道:“已经把镇国公府宋世子的那枚玉佩放到银树巷了。”
  萧煜点头,略略沉思片刻,却又没有再行吩咐,只让他探子退去。
  待探子一走,董策立刻满面好奇问道:“什么银树巷,什么玉佩!”
  萧煜眼底有冷光闪过,一瞬即逝,取而代之的又是一副放荡不羁的纨绔样,邪邪一笑:“银树巷里住着我三皇兄的老相好呢!”

  ☆、第一百四十七章 和离书

  董策听了就更不解了,“人家的老相好关你什么事!”
  萧煜挑眉,嘴角坏笑,道:“以前是不关我的事,可现在就关了。”
  萧祎敢唆使萧静毓绑架顾玉青来以此探查自己的暗中势力,其心可恶,萧煜只好将他提前拉到黑名单上来。
  早早把他暴露出来,多好,还能分一分萧铎的注意力,免得他一颗心总是盯在自己身上。
  萧煜一面说,一面起身复又朝桌案后走去,坐定,重铺一张净白宣纸,狼毫笔浓浓蘸了乔山墨,略略思忖一下,提笔落字,只听得一阵如风吹树叶一般的沙沙声。
  “你什么意思?”萧煜的话越说越奇怪,董策越发听不明白,此刻见他又开始练字,不禁追了过去,半拉身子横爬在桌案上,一面低头瞅萧煜写下的字,一面问。
  只是,话音落下,不待萧煜张口回答,他便被萧煜所写内容吸引,不自觉走到萧煜身后,拧眉细看,面色愈渐凝重。
  不过,萧煜也的确没有回答他的意思,一门心思专心写自己的。
  待萧煜笔落,用细沙将墨迹吸干,拿在手里又一次从头读一遍的时候,董策跳脚指了萧煜手中的宣纸,满目匪夷所思,“你什么意思?”
  萧煜很满意自己的杰作,好心情的耐心解释道:“我造的假啊!”
  董策眼睛瞪得很大,盯着宣纸上的字,憋了半晌,才道:“你知不知道,你写了一封和离书!”
  萧煜点头,很认真的表情纠正董策的话,“是假和离书。”一双眼睛澄澈似泓。
  董策怎么也反应不过来,“你写他干嘛!”
  萧煜无力一叹,“说你不爱动脑子,你这倒好,出门干脆不装脑子了。”
  董策知道此事必定和镇国公府有关,受萧煜打趣,也不反驳,只扯了他的衣袖催促道:“你快点说,少卖关子能憋死你啊!”
  萧煜扯嘴露出一个冷笑,说道:“你再仔细用心瞧瞧,这是谁的字迹?”
  董策接过宣纸,静下心来一瞧,果然眼熟,略略一想,立刻面上绽出惊奇光彩,看向萧煜,“你模仿宋浙那个王八蛋的字迹!”
  提起宋浙还是一腔怒火。
  后知后觉,董策终于知道萧煜要干什么了,不禁说道:“我大姐已经在筹谋和离的事情了,你何必造假,而且……”盯着手上那完全可以以假乱真的和离书,董策担心道:“万一被人瞧出端倪怎么办!”
  萧煜用一种看白痴的眼神瞥了董策一眼,“我给镇国公府定出的日期只有十日,宋浙伤成什么样你比我清楚,莫说这十日内宋浙根本就手不能笔,纵是能,他也断不会写这和离书,就算他写,镇国公府的老夫人也不会同意,镇国公府百年簪缨世家,丢不起那个人!”
  董策转转眼珠子,一脸鬼兮兮的样子贼头贼脑窜到萧煜身边,探着脖子说道:“你让我大姐拿着这个假的和离书趁着宋浙现在卧床不能动,让他按手印?”
  萧煜点头,“总算是聪明一回。”说着,朝宣纸上指道:“我已经替宋浙写好落款,大表姐只需让宋浙在这落款处按下他的手印就行。”
  董策一脸折服的看着萧煜,蹭的抬手在他肩窝处就是一拳,“真有你的,不过你这一招也是瞎猫撞上死耗子了,若不是宋浙现在瘫在床上不能动,你这也不管用。”
  萧煜眼角闪过一抹冷笑,心下摇头,宋浙瘫在床上不能动这是必然的。
  将宣纸折好交给董策,萧煜又道:“你回去告诉大表姐,让她从今儿起回镇国公府,不仅要在宋浙床前侍疾,更要开始着手张罗三表姐进府的事宜。”
  萧煜话音儿还没落,董策又一次跳脚,“你让我姐再回那吃人不吐骨头的狼窝?”
  萧煜翻他一眼,“你若想让镇国公府在十日后倾塌,就按我说的做。”
  董策知道萧煜心中自有安排,也不好再多说什么,只是道:“只怕我姐不愿意回去,我母亲和我爹爹也不同意,她这一回去,再出来就不容易了。”
  萧煜又翻董策一眼,“你姐没你这么没脑子,你只要把我的话原封转告给她,她自然知道怎么做。”
  闲话又说几许,待董策离开,又有探子来报:“殿下,镇国公已经从湖州启程,日夜赶回京城。”
  “离开湖州前可是向皇上递交了折子?”萧煜冷声问道。
  探子道:“没有。”声音漠然而笃定。
  没有就好,省的他动用湖州那边的力量私下拦截他的折子了。
  驻外官员无召回京,往小了说,那是目无法纪,往大了说可就是谬事君威了。
  父皇一向最为看重的就是他九五之尊不可侵犯的威严,不知道他知道了镇国公如此行径,会是什么反应呢。
  眸光一闪,萧煜眼角含了笑意。
  这厢萧煜又向属下布置新的任务,永宁侯府那边,董雪仪也带着那封假的和离书收拾包裹准备回镇国公府。
  脚边,庭哥儿牵着董雪仪的衣角,仰头看她,一双黑曜石般的眼睛亮闪闪的,却噙了泪。
  “母亲,你回去也带上我好不好,我乖乖的听话,你带上我,好不好?”满脸央求。
  董雪仪收拾东西的手立刻一怔,咬着下唇不让自己落泪,转身弯腰,抚着庭哥儿的小脸,柔声说道:“母亲回去给庭哥儿拿小木马,庭哥儿乖乖和外婆在家等母亲,好吗?”
  立在一旁的白氏含泪劝道:“我看你就别回去了,那里狼潭虎穴的,你回去若是有个万一,让我和你父亲怎么办,让庭哥儿怎么办。”声音戚戚,“不就是按个手印吗,让你弟弟悄悄溜进镇国公府去按了不就是了。”
  “母亲不要回去了,庭哥儿不要小木马,庭哥儿要母亲。”白氏说完,庭哥儿立刻哭道,小嘴巴一憋一憋的,声音抽抽搭搭,委屈极了。
  董雪仪看的心里针扎一样的难受。
  别过脸去不再看庭哥儿,却又忍不住一把揽了他在自己怀里,抚着他的头细细安慰,“母亲很快就回来。”
  萧煜如此安排,只怕也不仅仅是回去按个手印这样简单。

  ☆、第一百四十八章 撞见

  董雪仪终究还是在庭哥儿一路追赶和哭泣中含泪坐上马车,回了镇国公府。
  董雪仪回去的时候,镇国公府的老夫人正刚刚从端王府受了一肚子气回来,马车才才停稳,将将扶了贴身嬷嬷下车,脚还没有立定,董雪仪的马车便驶了进来,老夫人顿时一愣。
  “那是雪仪的马车?”眯了眼睛指着董雪仪的马车,不可思议的喃喃道,阳光略过密叶的缝隙,稀稀拉拉洒下,不过才短短几日功夫,她两鬓原本乌黑的头发已经闪着银光。
  贴身嬷嬷点头,面上带了欣喜之色,激动道:“是大奶奶的马车,老夫人,是大奶奶回来了。”
  董雪仪扶着贴身丫鬟下车,一眼看到立在烈阳下的老夫人,顿时一愣,眼中闪过一抹疑惑,她怎么在这里?不过也仅仅是一瞬间,眼底便又一片平静,静的让人发寒。
  紧紧捏了捏手里的帕子,董雪仪款步上前。
  她此次回来是有着绝对要完成的事情要做,在事情完成之前,该做的戏,还是要做足。
  因小失大这样的事,这辈子她都不会再做了。
  至于老夫人究竟为何在此,她不关心,也不想知道,宋家的一花一草她都觉得恶心无比,更何况是人!
  长吸一口气,缓缓吐出,眨眼睛,董雪仪已经走到老夫人跟前,眼中噙了泪,说道:“母亲,几日不见,您怎么办头发花白成这般!是媳妇不孝,让母亲劳心费神了。”
  老夫人登时怔住。
  她想象过无数种再见董雪仪的场景,却唯独不曾想过,董雪仪见她张口第一句话,竟然是这样掏心掏肺的关心。
  当即拉了董雪仪的手,一面朝内院而走,一面颤颤巍巍说道:“是浙哥儿对不起雪若,害了雪若一生,你放心,待雪若进门,我一定待她好,还有,端王府那边,我已经解决好了,你告诉雪若,她就安安心心等着穿嫁衣吧,府上绝对不会亏待她。”
  像是邀功一般,老夫人急急说道。
  董雪仪心头只觉发寒。
  不得不承认,几日功夫,老夫人确是以眼能见的速度衰老,老的要塌糊涂。
  尤其鬓角处的银发,白花花一片,格外的触目惊心。
  从前,她可是有一丝半根白发都要拔了的人,也不知此时再照镜子,她是个什么心态了。
  一路走回她与宋浙的院子,进门就看到宋浙满身是伤的躺在床榻上,嘴里还不住的嘤嘤呻吟,只是,饶伤的连地都下不了,一双手还是不老实。
  他床前一个小丫鬟端了茶水在用小勺一勺一勺喂他喝水,他一双手就在那小丫鬟手上脸上来回摩挲。
  小丫鬟被他摸得脸颊飞烫,却也由之任之,不躲不闪。
  老夫人携了董雪仪进去的时候,宋浙正在对那小丫鬟说:“等我伤好了就抬你做姨娘,你名唤春英,就叫英姨娘,可好?”
  那丫鬟低头垂眸,怯怯诺诺说道:“大奶奶定是不许。”
  宋浙就冷冷一哼,“不许个屁,老子看上的人,她不许又怎么样,左就一个雪若已经是老子的人了,可惜她的二妹妹已经嫁了人,不然,老子一样睡了。”
  那丫鬟虽然不明就里,却也听着这话觉得话里有话,正欲再问,忽的觉得背后一道冷气直逼,回头一看,就看到董雪仪正扶着老夫人堪堪立在她的身后。
  那丫鬟顿时吓得面色土灰,身子一软,瘫在地上,筛糠一般瑟瑟发抖,转眼身下一片尿湿。
  宋浙则是尴尬的面上讪讪,转了转眼珠,干脆直接闭了眼假装昏迷。
  董雪仪冷眼瞧着那丫鬟,他避之不及的男人,竟然还有人趋之若鹜。
  只是,这样就被吓尿了,当真做了宋浙的妾室,还不得被陈氏生吞活剥了。
  董雪仪倒是冷眼相看只当看戏,却明显感觉到她身侧老夫人被气的浑身发抖。
  “好好地爷们儿,都让你们这群骚蹄子教坏了。”老夫人怎么也没想到,董雪仪才进家门就遇上这样一幕,一张老脸黑的发亮,咬牙切齿指了地上的丫鬟说道:“拉出去,杖毙!”
  丫鬟立刻求饶,“老夫人,奴婢知道错了,老夫人饶命。”
  老夫人却是看都不再看她一眼,兀自黑着脸捡了窗下的椅子坐下,眼中锋芒仿若刀锋。
  那丫鬟见求老夫人无用,一面挣扎一面又哭着试图朝宋浙扑过去,“爷,爷救春英啊!”
  可惜上来拉她的婆子一个个都五大三粗,其实她能挣扎的开的,三两下便被拖了出去。
  董雪仪看着眼前一幕,只觉眼熟。
  如今的春英,宛若当日的苏婉。
  皆因宋浙风流,却害的两个女人为此丧命,尤其是苏婉,一尸两命,可谓可怜。
  而害她们的男人呢?那个口口声声说爱她们的男人呢?在她们被乱棍打死的时候,连个屁都不敢放。
  这样的男人,太监都嫌他没骨气!
  心下的思绪自然不能宣之于面,可遇上这种状况,恼怒还是该有的,董雪仪恰如其分的拿捏了分寸,阴着脸立在一旁不语。
  宋浙又极没担当的假装不醒,老夫人只得百般说和。
  好容易说的董雪仪面色稍霁,老夫人才松下一口气,略坐坐,起身回了自己的院子。
  洗漱之后,换了家常衣裳,老夫人歪在床榻上的软枕上,蹙眉问贴身嬷嬷,“你说,她怎么就回来了?”
  听老夫人的语气,嬷嬷心知她心中起疑,略一思忖,说道:“许是要回来照顾世子爷吧。”
  老夫人摇摇头,“不像,方才我瞧着,她一眼看到浙哥儿身上的伤,眼皮儿都没有眨一下,可见对浙哥儿还是有气的。”
  嬷嬷就笑道:“出了那样的事,这气其实说消就能消的。”
  老夫人闻言不语,兀自沉思,大约过了几盏茶的时间,就在嬷嬷以为她已经掠过这一话题的时候,突然又说:“我觉得,她不是为了浙哥儿回来的,多半是为了雪若,毕竟那是她的亲妹妹,她是怕我们做的不周,让她妹妹再受委屈吧。”
  老夫人的话声音不高,像是喃喃自语,再加上这话不好接,嬷嬷便假装听不见,只立在一旁,从笸箩里将混在瓜子堆儿里的花生一颗一颗挑了出来。

  ☆、第一百四十九章 恐吓

  老夫人说着话,忽的想到什么一般,蹭的坐起身来,朝嬷嬷看过去,说道:“她回来,没有带庭哥儿,她没有带庭哥儿一起回来。”
  被老夫人如是说,嬷嬷这才想起,似乎是这样一回事,“或许小少爷生病了,或许大奶奶不希望小少爷看到世子爷伤成那个样子。”
  嬷嬷如是说,老夫人心中却是疑云徒生,一双眼睛凝望着桌案上香炉里袅袅升起的烟雾,久久不语。
  董雪仪当着老夫人的面,还能将戏做足,可单单只剩她与宋浙面对面,却是只恨不得上前扯了枕头直接将他捂死算了,哪里还能心平气和的做戏。
  老夫人前脚走,宋浙便睁了眼,一双阴翳的眼睛朝董雪仪看过去,病恹恹的躺在那里,却满面狰狞,阴测测说道:“又一个因为我喜欢而被你杖毙的女人,你还真是一个妒妇,可惜,你只有一个未出阁的妹妹。”
  他一面说,一面满是伤疤的脸上露出诡谲的笑容。
  董雪仪顿时身子一怔,定定朝宋浙看过去。
  董雪仪这副表情,宋浙看了心里很是满意,他就是见不得董雪仪总是一副沉着稳重似乎什么事都早就运筹帷幄的样子,她越是慌乱越是惊骇,他心里越是舒服。
  于是,宋浙又道:“你知道我是怎么玷污了你妹子的吗?”他的语气,像是在炫耀。
  嘶的一声,董雪仪手指戳破了手中的丝帕。
  宋浙嘴角就含了笑。
  “我在她的马车上放了点让人兴奋的东西。”说着,宋浙仿佛在回忆什么美好的场面一样,啧啧两声,道:“还别说,她的滋味,可比你强上百倍,你放心,日后等她进门,就冲她那一声娇喘,我也定当日日好好疼她。”
  宋浙一面说,一面觑着董雪仪的神色,见她一张脸阴沉的仿佛要下雨一般,心中大快,似乎好久他都没有这样高兴过了,嗓子里不禁哼上小曲儿。
  董雪仪握拳盯着宋浙,极怒之下,眼中布满红血丝,本是满腔怒气,可看着看着,她胸中的怒气忽的就尽都散去。
  人怎么会和畜生生气!
  人只会向畜生亮出刀子。
  董雪仪捡了宋浙对面的椅子坐下,低着头,问道:“你为何这样做?”
  宋浙只能看到她露出的一段白皙脖子,却看不到她面上眼底的神色。
  “当日你让人杖毙苏婉,就该想到,你做下的恶事,终究该承担恶果,只不过,你是我结发妻子,我怎么忍心让你承受,无奈之下,百般犹豫,我才下此决定。你说,我是不是一个体贴人的好夫君?”宋浙的面上,带着让人恶心的奸笑。
  油嘴滑舌,阴阳怪气,十足一个无赖地痞。
  董雪仪怔怔看着他,一个人的心,要变态扭曲到什么地步,才能说出做出这样的事情来。
  宋浙说罢,见董雪仪竟然不为之动怒,登时拧眉扫她一眼,“怎么,你难道不觉得,雪若能有今日,皆拜你所赐吗?你心里难道就不懊悔不痛恨你自己吗?我若是你,一定无颜再见永宁侯府上下。”
  宋浙就是想要激怒董雪仪,就是想要看到董雪仪发狂发怒。
  董雪仪偏头看着宋浙,仿佛再看一头怪物,良久,就在宋浙被董雪仪那寒潭一般的眸子看的心中发毛的时候,董雪仪终于说话。
  “你这样,就不怕我扯个枕头捂死你?”董雪仪声音冷冽,眼底带着一丝诡谲的笑意,让她的面容愈发像来自阴间的鬼魅,“反正我也无颜再见娘家人,还不如死了一了百了,死之前,拉上你一起,不是更好?”
  宋浙蓦地就一身冷汗,无边的惊恐从眼底弥漫而来,“你敢!”
  董雪仪起身,一步一步像宋浙靠近,脸上诡谲的笑容越发张扬,“你现在连床都下不了,要杀你简直手到擒来,你说我敢不敢!”
  宋浙被董雪仪吓得够呛,当即打了个冷颤,明明有话涌上喉咙,却怎么也发不出声来。
  姨娘陈氏就是这个时候突然来了,“大奶奶,您回来了!”
  门口突然响起陈姨娘的声音,董雪仪止了步子回头去看,宋浙当即松了一口气。
  陈氏立在门口,有阳光照在她身上,逆着光,董雪仪看不清她的表情,不过就算是看不清,她也能猜到。
  这个屡次想要谋害她儿子的女人,她的面上能有什么表情她一清二楚。
  董雪仪不再理会宋浙,转身朝外走去,一面说一面对立在外面的丫鬟吩咐道:“照顾好世子爷。”
  主位坐定,董雪仪端起茶盏悠然喝了一口,目光轻飘飘落到陈氏身上。
  被董雪仪盯得久了,陈氏心底不悦起来,仗着素日有宋浙宠爱,而宋浙又屡屡在她面前提起,迟早要休了董雪仪另娶,陈氏大着胆子说道:“大奶奶,婢妾是来瞧世子爷的,大奶奶若是没有旁的吩咐,婢妾就去侍奉世子爷了。”
  她话音未落,董雪仪扬手将手中一盏茶摔到她面前,瓷片四溅,茶气氤氲,隔着雾气,董雪仪嘴角挂着一丝冰冷的笑意,说道:“跪下!”
  多年来陈氏仗着宋浙的宠爱,百般谋害她和她的庭哥儿,这次,正好新账旧账一起算了,免得日后没有机会。
  陈氏一怔,堪堪朝董雪仪看过去,仿佛她听到了什么耸人听闻的声音一样。
  董雪仪没有萧煜的身手,自然也不会像萧煜对付宋浙那样,捻一颗花生米就够了,但她有从娘家带来的忠心耿耿的嬷嬷。
  就在陈氏愣怔之际,董雪仪像立在一旁的婆子使了个眼色,那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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