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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门长女-第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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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看画上美人,再扫一眼旁边题词落款,萧煜不动声色的朝坐在一旁的萧铎和萧祎看过去。
  本是面上含笑,一见画上美人,萧铎登时笑容僵住,嘴角一阵抖动后,面上的笑意才又自然起来。
  而萧祎,从头到尾,只匆匆瞥了那画轴一眼便迅速低头,低垂的眼睑遮住了满眼的情绪,萧煜只能看到,他的薄唇抿成细线。
  一切不过是倏忽眨眼的功夫。
  “爱妃可是喜欢?”皇上双目含情脉脉望着慧贵妃,柔情似水,说道。
  任谁都没有想到,皇上送给慧贵妃的这幅画,画上女子竟然就是慧贵妃本人,而旁边的题词更是透尽了皇上对慧贵妃的浓情蜜意。
  落款处,皇上的私章格外引人注目。
  这份礼物,可谓空前绝后。
  慧贵妃粉面登时含娇,双颊飞上绯红,分明是三十几岁的人了,娇俏含羞起来,仍似未出阁的少女,低眉敛目,轻声说道:“臣妾极爱。”
  皇上闻言,哈哈大笑,满腔意满志得。
  内侍公公伺机含笑说道:“皇上为了给娘娘画这副扑蝶图,不知多少次在御花园的雕亭下悄悄看娘娘呢!”
  皇上闻言,假怒道:“老货,就你话多!”
  内侍公公弯腰笑得眼睛眯成一条缝,说道:“老奴又没浑说,不仅如此,皇上作画的时候,宣纸都用了几刀,挑来选去,只有这张最是满意,可见对娘娘的看重。”
  玩笑间,透尽了帝王无限的宠爱,慧贵妃满面娇红,含笑不语。
  皇后端着茶盏的手终是微微松了些,将茶水送至嘴边,才惊觉,杯中茶水早就凉透,只是心情尚好,茶凉了又如何。
  舒妃则是一张脸又酸又青,手里的美人团扇越发打的呼呼作响。
  董雪若抬起下巴骄傲的扫了一眼舒妃的娘家人,何家家眷,鼻间发出轻蔑一哼,惹得何家家眷面上顿时尴尬,羞愤之际,恼恨的回视董雪若。
  白氏忙扯了董雪若到自己身后,冷眼制止她,董雪若兀自嘟着嘴,满脸极是不情愿。
  主位之上,皇上兴致极高的指了萧煜说道:“朕的礼物送了,你的呢?”
  萧铎一双眼睛充斥着控制不住的嫉妒之色,阴翳的目光朝萧煜看过去,桌下的拳头握的咯咯作响,浑不察觉,他身侧的萧祎侧脸望他一眼时,眸中含着的是怎样意味深长的神色。
  萧煜得皇上问话,大大方方笑道:“儿臣的礼物自然比不上父皇,不过是略显孝心,博母妃父皇一笑。”
  皇上欠着身子换了个姿势,笑道:“怎么?还有朕的份儿?”饶有兴趣的眼中闪着一道慈爱的光泽。
  萧铎笑而不语,捧上自己的礼物,“父皇,这是儿臣亲手做的。”一面说,一面将一个首饰匣子大小的盒子打开,露出里面东西。
  舒妃一面乱打团扇,一面忍不住勾着脖子去看,落眼便看见盒中放了三个憨态可掬的小泥人儿,顿时忍不住,“噗”的笑出声来。
  “哎呦呦,四皇子殿下当真是好手艺,这泥人儿捏的真真是好,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出自匠人之手呢!”舒妃明里暗里的嘲讽萧煜只知玩乐。
  人精一般的宾客们就目光复杂的扫过萧煜,朝皇上看去。
  毕竟皇上的喜怒哀乐才是绝对的风向标。
  萧煜仿佛没有听出舒妃的嘲讽之意,笑道:“舒妃娘娘好眼力,我这捏泥人儿的技术当真是比那些匠人都强百倍。”毫不避讳的自我夸奖,还满面得意之色。
  皇上原本倒也没有在意舒妃的话,可萧煜如此一言,皇上顿时觉出舒妃的话不对味儿。
  他的儿子乃真龙之子,怎么能和那些匠人做比,实在其心可恶!当即眼中一道厉光朝舒妃扫过去。
  舒妃只得意自己方才的话说的绝妙,手中团扇打成花,丝毫没有注意到皇上的神情。
  时时注意皇上神色的萧铎却是顿时心下一颤,额间渗出冷汗,再看萧煜的目光就越发阴狠了。

  ☆、第一百二十九章 泥人儿

  舒妃的话说的皇上心里不舒服,可偏偏这个臭小子还以为人家真的在夸他似得,一脸臭得意的样子,皇上心里就更不舒服了。
  都说是自己的儿子自己疼。
  于萧煜而言,皇上向来是个护犊子的,立刻就很给面子的说道:“你这捏的是什么啊?”
  萧煜小心翼翼将盒中三个彩釉泥人儿取出来,端端搁在皇上手边的桌上。
  皇上坐的位置要比众人都高出一截,顿时几乎在场所有的人都能看清那三个小泥人儿。
  萧煜得意的介绍自己的杰作,“儿臣捏的是父皇母妃还有儿臣啊!”说着话,嘿嘿笑着,将其中一个小泥人儿捡起来,献宝一般捧到皇上跟前,说道:“父皇,您瞧像不像您?”
  话音落下,不及皇上说话,他就自言自语率先说道:“还真挺像的。”
  这话若是旁人说了,皇上非要较真的话,那也算是大不敬了。
  可偏偏说话的人是萧煜,是他最心疼的儿子,当即便哈哈大笑,骂道:“臭小子,你父皇我就长成这样啊!”
  萧煜点头,“嗯,”说着,又把另外两个小泥人儿摆出来,自己嘀咕道:“一家三口,儿子最丑。”
  皇上忍俊不禁,慧贵妃当然更是心里像抹了蜜一般。
  可这一家三口四个字,落在旁人耳朵里,那就意味深长了。
  在座的,配与皇上用这个词的,唯有皇后,那才是皇上正儿八经的结发妻子。
  慧贵妃算什么,放在寻常人家,那也就是个妾,不过是个得宠的妾室而已。
  立刻便有人朝皇后看过去,可人家皇后却跟没事人似得,该喝茶喝茶,该与慧贵妃悄声说话悄声说话,丝毫没有因为这个词而动怒。
  众宾客不禁感慨,皇后到底是皇后,单单这份雍容大度就不是旁人能比的。
  却无人知道,在桌案底下,皇后捏着帕子的手究竟是怎样的骨节分明,几乎是用尽全身的力气,才让自己面上的笑容纹丝不动。
  皇后有这份城府,舒妃却没有,当即就酸了脸。
  皇后看了自己的贴身宫女一眼,笑着对慧贵妃说道:“这样别致又贴心的礼物,也唯有他能想得出来了,慧贵妃当真是好福气,本宫都有些羡慕你了。”
  慧贵妃当即说道:“娘娘哪里话,臣妾的儿子便是娘娘的儿子。”语气毕恭毕敬。
  皇后笑容不变,甚至更浓了几分,对皇上说道:“难得他有这样的孝心,该让大家都瞧瞧我们老四捏的小泥人儿的。”
  皇后说的一派真情,仿佛真的是宠溺极了萧煜一般,皇上听着心里舒服,当即点头。
  不待内侍公公弯腰,皇后身后的宫女便立刻抢先一步,捧了那小泥人。
  望着她的动作,内侍公公眉眼微动,眸中划过一丝异样。
  宫女捧了那泥人,先在宾客间走了一圈,惹得众人纷纷夸赞萧煜孝顺懂事,却无人敢提他手艺好。
  不过心里却是默默感叹,不愧是整日只知吃渴玩乐的主,这捏泥人儿的手艺当真还不错。
  泥人儿送至萧铎面前时,他面上含笑,眼中刀锋一般的目光却恨不得将那泥人儿戳烂,而萧祎却是眼角眉梢划过浓浓的鄙夷和不屑。
  捧着泥人儿转了一大圈,最后,那宫女才迤迤行至舒妃面前,嘴角含笑,将泥人儿捧了上去。
  宫女背对旁人面向舒妃,用极低的声音说道:“娘娘看这泥人儿上是不是裂了条缝。”眼睛瞟过那个被萧煜称作是皇上的小泥人儿。
  舒妃当即呼吸稍顿胸口一紧,身子微探,凑上前去,用帕子垫在手上,将那泥人儿捧了起来。
  这可是寓意皇上的泥人儿啊,若当真有条裂缝……舒妃心里冷笑,纵然不能治萧煜一个大不敬,也能让皇上心生不悦了。
  这场生日宴,舒妃都要糟心死了。
  慧贵妃那个贱人,命怎么就那么好,也不知道用了什么狐媚子手段,一大把年纪了,竟还能笼络的皇上这样宠她,居然亲自为她画了画像。
  更可恶的是她这个儿子,明明是个登徒子,样样不如自己的儿子,可皇上却偏偏就是宠爱的不得了。
  只要一想到这条裂缝能让皇上对动怒,舒妃就迫切的想要找到那裂缝。
  忽的,不知是谁在她肘边一碰,她当即吓了一跳,手一松,手中泥人儿“哐当”滚落到地上,不知是这泥人儿不结实还是怎么,偏偏落地的一瞬,泥人儿的脑袋“啪嗒”落了下来。
  经此突变,嘈嘈切切的宴席登时安静的落针可闻,空气立刻凝滞起来。
  萧铎面色紧绷成一条线,朝舒妃看过去。
  舒妃则是被吓得完全愣住,莫大的惶恐从心中蔓延而起,身上一软,“扑通”跪在泥人儿旁边,“皇上……臣妾……臣妾不是故意的。”颤颤巍巍说道。
  可她这话谁会信呢,方才她的那番话大家还记忆犹新呢!
  皇上一脸怒色涌上,眼睛里逼人的寒光让舒妃不禁哆嗦起来。
  萧铎看不下去,当即起身跪倒他母妃身侧,说道:“父皇明察,母妃就算是心里再吃醋,也不至于到要当众砸毁四弟送给慧贵妃娘娘的生辰礼物,而且还偏偏挑了父皇这一个。”
  宾客间,舒妃的娘家人跟着附和。
  皇后目光似有若无的朝自己的宫女睃了一眼,那宫女心领神会,立刻跪下说道:“奴婢该死,是奴婢捧了泥人儿到舒妃面前的,是奴婢没有照看好四殿下的泥人儿。”
  皇上手中楠木手串一掷,指了那宫女说道:“你说,怎么回事。”声音中的怒气让整个大殿内的空气都凝固起来。
  那宫女立刻磕头说道:“是……是……”转头看了舒妃一眼,说道:“舒妃娘娘说,她瞧不出这泥人儿那点像陛下,便要拿起来仔细端详端详。”
  舒妃闻她此言,当即大嚷,“你胡说,分明是你告诉本宫,说着泥人儿上有条裂缝,本宫才拿起来看的。”
  分明是解释的话,可她这话一出口,大殿的空气便立刻变了味道。
  且先不提舒妃与这宫女谁对谁错,谁真谁假。
  泥人儿上有裂缝,您就要拿起来看啊!
  她究竟是存了什么心态将这泥人儿拿起来的,众人心照不宣。
  皇后做事向来喜欢点到为止,眼见舒妃将这话说出,皇后抬眼朝慧贵妃看过去。

  ☆、第一百三十章 席散

  接收到皇后若有所指的目光,慧贵妃当即心头一紧,明白过来。
  眼睑微垂,长而卷翘的睫毛遮掩了眼中情绪,了无痕迹的扯了扯萧煜的衣角,朝地上瞥过一眼。
  萧煜心领神会,立刻便抬脚上前,弯腰将那泥人儿捡了起来。
  又默不作声的转身从那宫女手中的托盘里拿起另外两只泥人,“啪啪”两声,将那两个泥人儿的脑袋也掰了下来。
  他这一举动当即惹得满殿的人倒吸一口冷气。
  就连萧铎也满面不解的朝萧煜看过去,他要干嘛!
  一直垂眸的萧祎偏头抬眼,目光投向萧煜,目光满是深沉晦暗。
  “臭小子,你做什么!”皇上也搞不懂他这个向来任意妄为的儿子要干嘛,指了他的鼻子说道。
  萧煜行事向来我行我素,混账惯了,被皇上怒斥也浑不在意,反正他几乎是日日都要受皇上耳提面命一番,早就耳朵磨出茧了。
  拿着手中三个被毁了的泥人儿,笑嘻嘻说道:“这叫有福同享有难同当。”
  他说的一点都不正经,可皇上听着却是心头一暖。
  素日他极宠萧煜,明知他不学无术纨绔不羁实在是混账的厉害,可萧煜的举动总就能让他感受到人间冷暖。
  人在高处不胜寒。
  尤其是帝王,坐在那高高在上的九五之位,睥睨天下坐拥九州,可他唯独享受不到真情。
  后宫佳丽三千,哪一个不是为了荣宠才在他面前讨喜承欢。
  唯独萧煜,万绿丛中一点红,那样独特的存在,总能给他孤寂的心里一丝温暖的光亮,让他在享受帝王特权的同时,还能拥有一些正常人才能拥有的温情。
  这份温情,于他而言,于每个皇帝而言,都是奢侈品。
  来之不易,他当然要仔细珍重。
  心头微湿,只是面上怒气还在,皇上哼了一声,“胡闹!”
  萧煜却是笑道:“父皇,等儿臣回府,将这三个泥人儿打碎了和在一起,然后重新再捏三个出来,这样,我们彼此身上就都有对方的气息,多好呀。”
  一直沉默的皇后眸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细光,倏忽不见,面上含笑,对皇上说道:“原来这就是你中有我,我中有你。”说着,一声感叹,“陛下当真好福气,有四皇子这样孝顺的皇子。”
  皇上一怔,被皇后特意说的深情的那八个字感动的一塌糊涂,“你中有我,我中有你”。
  怒气全消,再加上又是慧贵妃的生辰宴,不好给她添了霉头,皇上便只不悦了瞪了舒妃一眼,此事揭过不提。
  舒妃的娘家人登时长松一口气,才惊觉,早不知道什么时候,冷汗将衣衫打的透湿。
  萧铎扶着舒妃起身落座,接下来的时间里,舒妃如坐针毡,舞娘们水袖长舞,腰姿曼妙,她却只觉得头晕目眩,两耳发鸣。
  时不时朝皇上望上一眼,皇上不是在和皇后低言,便是在与慧贵妃母子说笑,刺的舒妃双眼发疼。
  好容易熬到宴席散了,舒妃一刻不停的扶了宫女回自己寝宫,萧铎本欲留下在皇上面前刷一下存在感,可惜舒妃一手紧紧携了他,无奈,只得陪了舒妃一同离开。
  倒是萧祎,当着皇上的面,认认真真给慧贵妃磕了个头,“方才人多,不好给娘娘磕头。”说的诚心实意。
  宫女扶着皇后一路回到寝宫,忍不住问道:“方才多好的机会,娘娘为何不趁机除了舒妃?”
  皇后眼中闪过一丝阴翳的冷冽之色,哼笑一声,没有回答,却是转而问一直跟在她身边的女儿萧静毓,“你说为何?”
  萧静毓略略一个沉吟,说道:“如今局势尚未明朗,虽说母后私下选定了四皇兄,可到底日后变数如何谁也不知晓。况且,以此一事,让舒妃和二皇兄更加记恨慧贵妃与四皇兄,以此消彼两败俱伤,岂不更好。”
  皇后听着满意含笑,颔首点头。
  一旁宫女忙笑道:“到底是长公主和娘娘心有灵犀,奴婢笨拙。”
  皇后但笑不语,萧静毓闪闪眼睛,陪着皇后用过一盏茶便起身告退。
  一出皇后殿宇大门,萧静毓便问身侧的青红,“让你办的事可都是办妥了?”
  青红垂眸答道:“公主放心,已经办好了。”只是说话间眼底划过的异色与她面上的毕恭毕敬极是不符。
  萧静毓呵的冷笑一声,面上戾气毕现,说道:“走,我们去看看。”
  青红应诺,扶着萧静毓离开。
  慧贵妃那边,宾客尽散,皇上有心要给慧贵妃体面,便留了董家的人晚饭,让她们且陪慧贵妃说话,萧煜心下惦记着从头到尾都没有出现的顾玉青,只略陪着坐坐便告辞离开。
  董策自然是要与萧煜一同出来。
  另有董雪若嚷着身子不舒服,先行告退,董策原本是要送她回府,被她直接拒绝后,便跟屁虫似得跟在萧煜身后。
  “你找什么呢?”走着走着,董策就就得萧煜不对劲儿,顿足拽了萧煜的衣裳问道。
  因着董策已经知道他对顾玉青的心思,萧煜也不避讳他,四下扫了一眼,见无人,便低声说道:“你不觉得奇怪吗?从头到尾,顾玉青都不在。”
  萧煜一提,董策这才想起,似乎是这样的,拧眉一思,说道:“许是中途有什么事又折返回去了吧。”
  不过,这话说了,他自己都不信。
  这可是慧贵妃的生辰宴,明知皇上对慧贵妃看重,聪明如顾玉青,怎么会做出这样得罪人的事情来。
  心思滑过,董策面色微变,朝萧煜靠近一步,声音压得比萧煜都低,说道:“该不会是出什么事了吧?”语气一顿,补充道:“失足落水?”
  萧煜顿时一拳将他打开,黑着脸说道:“去你大爷的,你才失足落水呢!”
  董策肩头吃萧煜一拳,立刻哭丧着脸捂着肩头说道:“我这不是帮你分析分析嘛,我说的也不无可能啊!”
  萧煜此时心急如焚,最是听不得这样的话,一面兀自抬脚继续四处照着,一面瞪董策一眼,“不无可能个屁!”
  董策咧咧嘴,“你还皇子呢,这样爆粗口!”
  萧煜立刻一双眼睛刀子似得射过去,“我不仅会粗口,我会会粗手,你再念叨,小心头上长包!”

  ☆、第一百三十一章 密室

  萧煜说罢,不再理会董策。
  董策揉揉肩膀,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屁颠屁颠追上去,说道:“这么大的皇宫,就我们两个找也不是个事儿啊。”
  萧煜冷着脸没有理会他。
  当然不可能只有他们两个找了,他几乎是动用了这些年在宫里暗暗培植的所有势力,就算是把这个皇宫翻个底朝天,也必须要把顾玉青找出来。
  换作往日,萧煜可能也没有现在这样紧张,可今日不同。
  今日一早,他刚刚才亲眼目睹了有人想要刺杀顾玉青,他怎么能不紧张呢!
  那可是活在他心尖上的姑娘,她若是有分毫的闪失,他的心都会跟着因为疼痛而窒息。
  只是这样的话他不能告诉董策,毕竟,除了母妃和明路,无人知晓他这些年究竟都在暗中做了什么。
  “哎,我说要不去太后娘娘那里吧,她老人家那么喜欢顾大小姐,有她老人发话,宫里的侍卫宫女帮着找找,总比我们两个人四只眼强啊!”董策喋喋不休继续建议。
  萧煜飞他一眼,“去找皇祖母总得有个由头吧,无凭无据,就因为我见不到她的人就跑到皇祖母那里,把皇宫闹个人仰马翻?”萧煜用一种看神经病似得目光看着董策。
  “也倒是,万一人家此时正坐在哪个娘娘宫里喝茶呢,也未可知。”董策笑着说道:“不过你素日荒唐事做的也不少,又不差乎多这一件,反正你现在心焦难安。”
  萧煜懒得再理他。
  一个皇子,在毫无缘由的情形下跑到太后娘娘那里,要求搜宫寻找顾玉青……
  若真的那样做了,别人要用什么样的目光看顾玉青了,那不是污她青白又是什么。
  他才舍不得。
  就在萧煜火急火燎仿佛被置放在火炭上灼烤一般的时候,他心尖上的姑娘,顾玉青正被人用一条麻绳困了手脚关在密室中。
  孤身一人,吉祥不知踪影。
  顾玉青退至一角,背靠着潮湿发寒的墙壁席地而坐,抬眼打量这间密室。
  四四方方的屋子里没有一扇窗,只门口处燃着一盏孤灯,散发出丝丝缕缕昏暗的橘黄色灯光。
  屋内空气极是潮湿,地面上已有地方浸出水迹,目光在那摊水痕扫过,顾玉青偏头抱膝,将下巴支在膝盖上。
  这密室大约是在水下吧,不然怎么会潮湿到这种地步,纵是周身寒凉,可肌肤依然觉得被水汽包裹,黏糊糊一片。
  顾玉青黑曜石一般的眼睛扫视着屋子一周,刚刚合眼打算闭目养神,便听得有脚步声传来,环佩叮当窸窸窣窣,一听来者便是女子。
  嘴角含过一抹笑意,顾玉青继续闭眼不理。
  接着便有钥匙转动锁芯的声音响起,卡卡嚓嚓的,大约是这密室经久不用,门上的锁生了锈。
  那声音足足响了好一会,铁门才“嘭”的一声被推开。
  听着步音儿,进来的人大约有四五个。
  “去把她弄醒!”一个女子冷冽的声音呵道。
  立刻便有人碎步向她靠近,脚步声在顾玉青头前停住,伸手便朝她的发髻揪去,只是手指刚刚碰到顾玉青头顶的蝴蝶金簪,顾玉青便猛地抬起头来。
  突然的动作倒是那把宫女吓了一跳,“啊”的一声,向后连连退去几步,捂着胸口直喘气。
  顾玉青认出,这是萧静毓跟前的心腹宫女,青红。
  目光在青红身上略一停留,触上顾玉青寒凉的眸子,青红微微一怔,随即垂眸,羽扇般的睫毛掩住眼底神色。
  顾玉青转眼朝门的方向看去,一眼便看到萧静毓那张尖酸刻薄的脸映在她面前,正有宫女不知从哪里搬了椅子过来,铺上厚厚的金红色垫褥,扶萧静毓坐下。
  头上一支流苏步摇在那昏昏暗暗的烛光下闪着冰冷的光泽,随着萧静毓的动作,摇摇曳曳。
  萧静毓坐定,挑眉朝顾玉青看过来,分明是高高在上挑衅十足的神色,却在撞上顾玉青一脸沉浸满眼镇定的时候,不禁柳眉微蹙,面上神情一滞。
  空气就在她两人的对视中蓦地停住流动。
  片刻,萧静毓终是忍不住这份沉沉的凝重,身子一侧,以肘支撑,半个身子靠在椅子扶手上。
  “你还沉得住气?”裹了裹身上的披风,目光扫过顾玉青身上薄薄一层夏衫,萧静毓阴测测的问道。
  顾玉青淡淡说道:“还好。”
  那神情,仿佛她根本不是被人用麻绳捆了困在密室中,而是就在自己家的后花园一样。
  甚至,还有些悠然自得颇为享受的味道。
  萧静毓顿时就被顾玉青的神情刺的眼睛发疼。
  没有看到顾玉青的惊慌失措,心中的失望和不甘如潮水涌上,眼角就带了几抹狠厉之色,萧静毓把玩着手指上的护甲,冷冷哼笑一声,说道:“还好?都是要死了的人了,居然还说出这样的话,真不知道你那名满天下的聪慧之名从何而来。”
  她幽凉的声音与她的面容极不相符,顾玉青偏头看着萧静毓,仿佛认真思考她的话一般,沉默片刻,说道:“说实话,我也觉得天下人谬赞了,名满天下说不上,不过,比你聪明倒是真的。”
  顾玉青说的极是自负,萧静毓登时被她的话气的嘴皮一抖,抚摸着护甲的手指一滞,用力将食指上的护甲拔了下来。
  身子微微向前一探,用手中尖幽幽的护甲直指顾玉青,说道:“你这样惹怒我对你有什么好处,分明可以死的轻松些,可惜……你激怒了我,我只好让你在死前受些罪了。”
  说着,萧静毓身子坐直,将手中护甲递给青红,吩咐道:“给我弄花她的脸!”
  顾玉青的容颜虽说不上倾国倾城,可也算得上丽质如花。尤其是和萧静毓想比,那绝对不是仅仅只胜她一筹。
  女人的嫉妒心是天生的,一旦发芽,便以一种不可遏制的速度飞快生长。
  青红接过护甲,应诺转身,朝顾玉青走去。
  顾玉青目光幽冷的直直看着萧静毓,下巴微扬,骄傲而笃定的说道:“吓唬人还可以,只怕你终究是不敢伤我分毫,何必如此自取其辱,我劝你还是省省力气。”
  顾玉青略带嘲讽的语气让萧静毓本就难看的面色蓦地青红一片

  ☆、第一百三十二章 孤灯

  从萧静毓到顾玉青,不过短短数十步的路,青红面上虽从容,心里却是仿若跋山涉水般艰难,握着护甲的手渗出满满一手心的汗,滑唧唧黏糊糊的,若非她捏的紧,这上好的羊脂玉护甲早就落了下去。
  顾玉青的脸精致如玉,白嫩嫩的肌肤怎么经得住这护甲划过,当真划下去,只怕这张脸此生再也不要见人了。
  若真如此,她怎么对得起夫人的在天之灵,怎么对得起顾家当年的泼天恩德。
  听到顾玉青此话,青红如闻纶音,忽的心口一松,终于找到让她止了步子的借口,顿时止步,回头朝萧静毓看去,眼底神色已敛,面上一片为难。
  转脸就看到萧静毓咬牙切齿双目含恨,迸发着噬人一般的凶光咄咄看着顾玉青,青红不禁眼角余光担忧的朝顾玉青匆匆一扫。
  萧静毓怒极反笑,几声阴笑过后,嚯的站起身来,朝前走了几步,一把夺了青红手中的护甲,凤眼一眯,透出两道寒彻心骨的光来,对顾玉青说道:“你说我不敢?”
  顾玉青从容自若,不咸不淡说道:“你当然不敢,你把我绑架至此,不过是听命于人,那人不让你伤我,你怎么敢伤我!”
  萧静毓正要弯腰拿护甲冰凉的指尖去触顾玉青的脸颊,闻言顿时一怔,身子僵在那里,鬓角边上,流苏步摇摆动的飒飒作响。
  半晌,才回过神一般嚯的站起,转身就朝她的几个丫鬟看去。
  阴毒的眸子让她的几个婢女不禁牙齿打颤。
  顾玉青幽幽的声音在她背后响起,“长公主还是不要枉费心思了,你的几个婢女一个个忠心可比山坚,她们不会出卖你的。”
  顾玉青说着话,眼睛不经意朝青红略上一眼,两人错眼对视便又各自飞快的收了视线。
  心思被顾玉青准确无误的说出,萧静毓心中腾起的怒火愈发凶猛,几乎是狰狞的转脸看向顾玉青,“不要说你有通天的本事,能掐会算!”
  顾玉青只轻飘飘瞥她一眼,嘴角勾起一道笑容,说道:“看你这样子,还真的是被我说中了,你果然是受别人指使!原本我也只是信口一说,没想到,竟是这样好的运气,一说既中。”
  “你……”萧静毓几乎被气的一口血涌上来,憋得胸口铮铮直疼,“你居然试探我!”
  顾玉青偏头一笑,以手撑墙,徐徐起身,说道:“那你想不想知道我为何会做出这样的猜测呢?”笑容蛊惑。
  明知对于顾玉青此时的问话,置之不理便是最好的回应,可萧静毓还是忍不住受她所诱,问道:“为何?”
  密室内的寒气让顾玉青身上汗毛几乎直立,原本白皙的小脸也泛了些许青紫。
  再不起身走动走动,只怕等不到援兵来救,她就先被冻死在这里了。
  挪着步子走动几下,顾玉青竭力控制着因为寒气逼迫而不禁要发颤的声音,压着嗓子说道:“长公主殿下想要置我于死地,法子多得是,以长公主的手段,想要让我在这诺大的皇宫里悄无声息的意外死去,简直易如反掌,可公主殿下却偏偏选择了这最繁琐又最容易出差错的一种。”
  原是怕声音颤抖而不能威慑住萧静毓才刻意压沉了嗓子,可她这样的声音发出,反倒是给人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诡谲之感。
  “那又怎样!”萧静毓忍着发毛的心绪,冷声哼道,“我就是想要先折辱你一番再置你于死地,难道不可以吗?”
  顾玉青则一笑,正欲再说话,眼睛却是被门口处那一盏孤灯吸引。
  原本恹恹的火苗,忽的像是被风吹过一样,忽的左右一阵乱晃,只是不过倏忽一瞬,就又恢复一片平静,又恹恹的燃着,没有一丝生机。
  目光收回,嘴边掠上几许不可察觉的笑意,顾玉青继续说道:“当然可以,只是,这样做,长公主殿下难道就不怕万一有个什么闪失,让我从这里逃了出去?”
  萧静毓不屑一笑,“就凭你?别做梦了,实话告诉你,这密室地处一片荷花池底下,你纵是逃得出去,没有船只接送,也枉然。”
  荷花池底下?顾玉青不禁扫了一眼地上那滩水迹。
  萧静毓说罢,像是忽的意识到什么一般,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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