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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门长女-第24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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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玉青淡淡一笑,“她自己选的,怪我咯!那花可是太后娘娘去年中秋节赐给我的!裙子也是慧贵妃娘娘前几日送来的。”
顾泽慕何等聪慧,当即便明白顾玉青的用意。
且不说大年节的戴白花不吉利,单单这太后送的珠花,戴在了陆婉珺的头上,怕是太后就要问上一问。
再一瞧他姐姐身上的装扮,衣裙不如陆婉珺的亮丽夺目,珠花也是寻常之物。
太后娘娘和慧贵妃娘娘赏赐的东西,都上了陆婉珺的身……
旁人就是不多想,也难!
顾泽慕凑着脑袋朝顾玉青跟前一蹭,一脸贼笑,“姐姐,说,你是不是故意的,知道她是在打萧煜的主意,你故意要整一整她!啧啧,这醋味,真浓啊!”
顾玉青抬手就去敲顾泽慕的额头,“臭小子!”
手还没有碰到他,顾泽慕就惨叫着跳开,“姐姐就会欺负我,我不过是说句实话,莫非姐姐心里根本不在乎萧煜?”
顾玉青……
他们姐弟二人有说有笑(当然,都是顾泽慕既说又笑,顾玉青走在一侧恨得牙根痒,只想抽他)一路朝二门行过去。
秋香园里,滇阳王妃一眼看到陆婉珺的装扮,不由眼前一亮,“这裙子倒是好看。”说着,眉头微蹙,“怎么选了一朵白色珠花?你自己挑的还是顾玉青给你选的?”
陆婉珺得意道:“当然是我自己挑的,这山茶珠花可是太后娘娘送给顾玉青的,太后送的东西,自然都是极好的,我要让太后看看,这珠花,戴在我头上,才更合适,戴在顾玉青那里,是暴殄天物!”
滇阳王妃摇头,“大年节的,白色珠花到底不吉利!”
陆婉珺噘嘴拽着滇阳王妃的胳膊摇,“祖母,我就喜欢这个!不过一朵珠花,我身上的衣裙颜色这么亮,已经够吉利了,若是头上的珠花颜色也亮,反倒不好了。”
陆婉珺娇嗔着撒娇,滇阳王妃只得妥协,“好好,听你的,你高兴就好!”
说着话,亦朝二门走去。
等今日再从宫里回来,这赤南侯府的当家人,就是她了。
一想到这些,滇阳王妃就有些迫不及待,脚下步子,也比平常快了三分。
陆婉珺更是因为装扮一新,急切想要见到萧煜,步子更是生风。
☆、第一千五十八章 打脸
二门处各怀心思的一个匆匆照面过后,彼此各上马车。
马车摇摇,穿过鼓楼大街,直奔皇宫。
他们下车的时候,周围已经马车栉比鳞次停了不少,恰逢平西王府的马车正驶来,顾玉青和顾泽慕便停了步子。
陆婉珺急切想要见到萧煜,不悦的催促道:“妹妹怎么不走?”
顾玉青指了平西王府正缓缓停下的马车,“等等平西王府世子妃。”说罢,眼见马车帘子打起,顾玉青走上前去迎。
听到平西王府四个字,滇阳王妃登时眼底闪过一抹阴郁,衣袖处的手不由自主捏成拳头。
当年的事……
若非平西王府,她又怎么会被赤南侯府雪藏。
陆婉珺没有注意到她祖母的情绪变化,只是顺着顾玉青走过去的方向看过去,眼见顾玉青眉目含笑扶了一个雍容华贵的妇人下车,不由撇撇嘴,兀自嘀咕,“贱人!对自己嫡亲的姑祖母不冷不热像是对敌人一样,对什么世子妃倒是热情的巴结,真是势利小人!”
说话间,平西王府世子妃已经扶了顾玉青的手行了过来。
滇阳王妃与平西王府老太君是一辈人,自然也就是平西王府世子妃的长辈,端着长辈的架子,自是等着平西王府世子妃给她行礼问安。
再加当年旧事让她心头怨怼难消,此刻再见平西王府的人,哪怕是素未谋面的世子妃,她也只想将其羞辱一番,以出当年一口恶气。
眼见顾玉青扶着平西王府世子妃有说有笑走来,滇阳王妃绷着脸扬起下颚,眼底滚动着冷漠刻毒的光,蓄势待发。
陆婉珺却是一眼看到滇阳王妃头上那一整套珊瑚红的玛瑙头面,登时眼底一热,心头惊呼:天!好有钱!居然是一整套玛瑙头面。
昨日逛街,她在金楼也遇上一套玛瑙头面,根本不及平西王府世子妃头上这套万分之一的华丽,却是标价三千银,可见平西王府世子妃头上这个,该有多值钱!
眼红之际,不由心下酸酸,难怪顾玉青要上赶着巴结!
再一想到,等到她嫁给萧煜,不免是要和京都这些名门贵阀家的夫人小姐来往的,何不此时就搭上关系。
如此一想,陆婉珺便松了颤着滇阳王妃胳膊的手,提脚上前,满面含笑。
“婉珺见过世子妃。”盈盈屈膝,垂眸含笑。
滇阳王妃怎么也没想到,她在这里怒火中烧,她的孙女儿却是上赶着去给人家问安,顿时像是让人当街狠狠扇过一个耳光般,疼的她眼底的肌肉一阵颤抖。
有心想要将婉珺拉回,平西王府世子妃已经开口。
淡淡扫过陆婉珺,平西王府世子妃道:“这身衣裳倒是好看。”
陆婉珺顿时心头大喜,她就知道,这身衣裳穿在她身上,要比顾玉青美不知多少倍!
得意之际,陆婉珺还等着平西王府世子妃唤她起身,再夸奖她一番,却是在平西王府世子妃语落之后,低垂的眼眸就看到顾玉青的脚和平西王府世子妃的脚,和她擦肩而过。
陆婉珺顿时身子一僵,笑容凝固在面上。
竟是都不叫她起身,就这么走了?
寒风迎面吹来,比往日凭添三分冷冽。
羞愤喷涌而上,陆婉珺蹭的站直身子,怒目朝平西王府世子妃和顾玉青的背影看过去,满目嫉妒。
凭什么顾玉青能跟在她身边有说有笑的走,她就要被无视,明明顾玉青根本不如她!
恨恼之余,一眼看到,她祖母正一脸难看,立在原地,灰白的脸色宛若死人,双目喷射着怒火,整张脸狰狞扭曲。
刚刚还好好地,怎么一瞬间祖母就气成这样?
陆婉珺吓了一跳,忙提裙奔过去,“祖母,怎么了?”扶了滇阳王妃的胳膊,小声问道。
滇阳王妃浑身颤抖,恨得咬牙切齿,嘴皮都成乌紫。
怎么了……
她满膛怒火几欲破胸而出,就等着羞辱平西王府世子妃,可人家根本眼皮都没撩她一眼,和顾玉青笑容宴宴说说笑笑,从她身边,擦肩而过。
一眼都没有看她!
滇阳王妃怎么受得了!
胸中的怒火灼的她五脏六腑生疼,恶气游蹿,直冲头顶,恶狠狠道:“果然是被那贱人调教出来的,和她一样的目中无人,该死!”
陆婉珺也见过她祖母动怒,却从未见过她如此骇人的神色,被吓得发慌,“祖母,你莫吓我,到底怎么了?”声音不由带了哽咽,“您说谁是贱人,谁调教谁?”
陆婉珺颤抖的声音将滇阳王妃从心头的恨怒中唤回神儿来。
当着孙女儿的面,她当然无法启齿当年受到的屈辱,更不能直言方才平西王府世子妃给她的没脸。
死死捏着袖口的拳头,竭力压住心头的怒火,才道:“珺儿,祖母的好珺儿,你定是要给祖母争口气,让四殿下娶了你。”
祖母忽的提起这一茬,陆婉珺登时面红耳赤,“好好地,祖母怎么又说起这个。”
到底是未出阁的少女,娇羞之下,匆匆低头。
滇阳王妃眼看陆婉珺不再追问方才的事,心头松下一口气,道:“祖母见你吃了她们的难堪,心头气恼她们目中无人,你定是要争口气,将来让她们后悔!”
陆婉珺顿时恍然大悟。
原来方才祖母面色难堪,是因为她受了平西王府世子妃的冷遇,顿时心头一暖,扯了滇阳王妃的手,道:“珺儿知道了,祖母莫要伤心,珺儿定是让她们后悔!”
祖孙俩说着话,转头进宫。
此时顾玉青和平西王府世子妃并顾泽慕早就走在距她们很远的地方。
平西王府世子妃已经从她婆婆那里得知一些当年旧事,对顾玉青的这位姑祖母,除了满心厌恶,再无其他情绪,提起她,也并不用敬语。
“她们祖孙二人住在赤南侯府,可是为难你们了?”压着声音,平西王府世子妃关切道。
顾玉青摇头,“我都应付的来,您告诉老太君,让她莫要挂念,我若应付不来,必是登门求救的。”
平西王府世子妃就叹一口气,眼底浮动着冰冷的寒凉,道:“对她们,你千万莫要客气,你但凡表现出一丁点的软弱,她们就要趁机而入。那种没有良心的人,是不配让人用心去待的,你待她们越好,将来,只会自己伤的越深。”
说起这番话,平西王府世子妃想到她婆婆给她讲的那些陈年往事,恨得咬牙切齿。
顾玉青听她话中有话,知道平西王府世子妃一定是知道了什么才如是,犹豫一下,问道:“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
☆、第一千五十九章 调侃
顾玉青语落,顾泽慕不由屏气。
能让一个晚辈如是出口,当年,这位姑祖母还不知做出什么人神共愤的事情来。
然而,平西王府世子妃脸色倏然一冷,张嘴却是沉沉一叹,“你父亲没有告诉你,我也不能说的,若是能说,你父亲必定就告诉你们了。”
顾玉青顿时失望。
平西王府世子妃拍拍她搀在她胳膊上的手背,道:“好孩子,你只记住,对她们,不要心慈手软就是了,至于什么亲戚情面什么长辈恭孝,她不配!”
“那个陆婉珺,我虽未与她多接触,可今儿第一次见,冷眼瞧着,是个贪慕虚荣的,怕也不是什么善茬,你可多留心。”
虽然未说出当年的事,可每一句提醒都是发自真心,顾玉青心头暖烘烘一片,点头道:“您放心,我知道的。”
平西王府世子妃就嗔怪的瞪她一眼,“知道什么!连慧贵妃送你的裙子,你都给她穿了,难道不是被她哄骗的心软了?”
顾玉青顿时一愣,那裙子是慧贵妃娘娘前几日赏赐给她的,她一次都没穿呢,怎么平西王府世子妃竟就知道那裙子的出处!
“她穿了我的裙子却得不到我的体面,若是能借着一条裙子让她清醒清醒,识清自己的身份地位,不再痴心妄想一些不该有的心思,就此消停,也算是为我省心。”
“只是,您怎么知道那裙子是慧贵妃娘娘送我的?”顾玉青一脸疑惑。
对平西王府世子妃,她一向就像对自己家中长辈一样,有什么说什么,从不有多的罅隙。
她问的坦诚,平西王府世子妃也据实相告,笑道:“那云锦还是我托人送进宫给慧贵妃的。”
顾玉青顿时恍然大悟。
平西王府世子妃私下给慧贵妃的东西,必定是鼎好的,慧贵妃又毫无芥蒂的将她最珍重的东西转送给她。
这份情谊……
平西王府世子妃和慧贵妃之间赤诚的友情,慧贵妃待她的那份浓浓的慈母之情,无一不让顾玉青眼底微热。
搀着平西王府世子妃胳膊的手,越发紧了紧。
平西王府世子妃便笑道:“傻孩子,大冬天的哭鼻子可是要冻坏脸你的,到时候萧煜见你不漂亮了,该要找我要说法了,我可惹不起他!”
顾玉青顿时……
脑袋朝平西王府世子妃肩窝一藏,娇嗔道:“您就会打趣我!”
平西王府世子妃眉目含笑,“还说呢,好些日子不见煜儿了,他去哪了?”
顾玉青按着明路先前的传话,面不改色心不跳的回答道:“这阵子在西山别院打猎呢!”
慧贵妃闻言就又笑:“才说我打趣你,看看,你分明是对人家的行踪了如指掌,可见有多关心!”
顾玉青……
对平西王府世子妃又不能像对顾泽慕一样,抬手就是一个爆栗,只能默默红着脸央求她饶了自己。
顾泽慕跟在一侧,眉眼如画,满目含笑,“洛松呢?怎么不见他跟着来?”
平西王府世子妃就道:“跟着他舅舅去山东还没回来呢!”
说起洛松,顾玉青自然而然就要问洛瑶的婚事,“洛瑶和涂家的婚事,可是定了?”
平西王府世子妃一扫前几日的眉头不展,笑道:“虽然松儿他们还未回来,可老太君的口风已经松了,说是只要消息无误,就同意这门亲事。”
说起这门亲事,平西王府世子妃面上越发有光彩。
“昨儿涂家还来人送来年礼,是涂家大管家亲自送来的,说他先到一步将年礼送来,今儿上午,涂家几位老爷并夫人,就一并登门来拜访,一则为了亲事,二则就当是提前来给老太君拜个年。”
说着,平西王府世子妃少有的促狭一笑。
“我今儿进宫不能相迎作陪,老太君少不得亲自上阵,涂家人若是真心实意,必定能感动老太君,老太君是什么火眼金睛,他家人存着什么心思,哪能瞒得过她老人家那副眼睛,到时候,只怕等我从宫里一回府,老太君就要改口夸赞了。”
平西王府,不论是老王爷还是老太君,皆不是拘泥之人。
他们府邸,老王爷当年威武赫赫战功累累自不必说,虽说后来弃戎居家改了性子,一味的只知吃喝玩乐,谁又能说得准,这种吃喝玩乐,不是一种自保。
所谓树大招风……
老太君是实打实的世家长女,身份高贵,母家至今在朝中举足轻重。
世子妃的出身,同样是高门贵阀,在朝中地位显赫。
有这样非同一般的姻亲,再加上平西王府和赤南侯府的紧密关系,一旦平西王府子女的婚事太过显赫,势必要引起皇上的忌惮。
毕竟,君王最为忌惮的,便是朝臣强强联合。
好在世子并不算出色。
这份不出色,反倒成了平西王府的福气,让皇上毫无芥蒂的喜爱洛松,早早给了他王爷身份,可见看重。
老太君何等精明之人。
平西王府想要屹立不倒,靠着这份隐忍自然是不行,府中必须要再出以为骁勇之人,同时又不引起皇上的分毫忌惮之心。
毕竟,这世上,奸臣好做,忠臣难为。
在皇上眼中,你永远无法证明你的忠诚。
老王爷沉迷玩乐,世子庸庸碌碌,仅有的一个嫡孙洛松,就成了平西王府的希望。
要想洛松将来出类拔萃,那洛冰和洛瑶的婚事,就不能太过耀眼。
好的姻亲,反倒不能成为洛松的扶持。
洛松若想要得到皇上的重用,那前提必须是洛松人能干的同时,平西王府以及姻亲不能构成强大的联盟势力,对朝廷不构成威胁。
洛冰远远嫁到杭州,虽说婆家也是当地的耕读世家,亦有人在朝为官,可杭州到底不能同京都作比。
洛瑶……
虽说商户身份低微,可对方若能真心对洛瑶。
对平西王府而言,未尝不是一种隐忍的绝佳手段!
这个道理,顾玉青知道,老太君自然更是知道。
她之前不同意,不过是因为商人多薄情,不愿为了家族的荣耀,毁了洛瑶而已。
☆、第一千六十章 失言
因着宫宴尚早,一路说话,不知不觉,便行到太后娘娘寝宫处。
原本滇阳王妃和陆婉珺与顾玉青她们的距离尚远,只是一路行来,顾玉青她们走的悠然,滇阳王妃她们又加快了步子,以至于到了太后寝宫门前时,几人倒是前后脚的进去,好似一路结伴一样。
一通行礼问安,太后含笑免礼平身,一一赐座。
一行人刚刚各自坐定,太后就朝顾玉青看过去,满目含笑,“你这孩子,自上次进宫,都多久没来看哀家了,真是有了弟弟就忘了哀家,也不怕哀家伤心!”
太后对顾玉青一贯偏宠,这样的话,屋里的人,早就习惯,平西王府世子妃也习以为常,行礼过后,便按着以往习惯,捡了椅子落座,可陆婉珺和滇阳王妃却是一怔。
传闻太后对顾玉青格外厚爱,竟是没想到,太后对顾玉青,竟然如此热络亲昵。
这样子,根本宛若是对自己家的嫡亲孙女儿一般!
祖孙两彼此匆匆一个对视间,顾玉青娇笑道:“臣女日日夜夜惦记着您呢,只是年节下忙,父亲又去了沧澜,大事小事都堆在臣女身上,实在分心乏力。”
太后慈眉善目笑着,“哀家知道你忙!都是皇帝,什么时候派你父亲去沧澜不好,偏偏大年节的去,连个年夜饭也不让安生吃了。”
太后数落皇上,顾玉青自然不能接嘴,只抿唇浅笑。
好在太后语落,目光立刻就落在了顾泽慕身上,眼底面上笑容愈发的浓盛,只比方才看顾玉青时的灼热还要多上三分,“好孩子,快让哀家瞧瞧。”
顾泽慕起身,大大方方上前。
太后拉了顾泽慕的手,方才还是一脸的欢喜,此刻却是满目晶莹,“你母亲若是活着,现在还不知要如何高兴,人人都说你姐姐长得像你母亲,现在看来,你倒是更像些,除了眼睛像你父亲,余下的,竟是和你母亲一模一样。”
端详着顾泽慕,太后眼中脑中浮动的,却是另外一张脸。
英俊威武!永世难忘!
那张脸,那脸上的五官,仿佛刻在她心头,不论年轮如何转,那张脸,却只越发清晰。
姑苏彦乃祁北第一美人,却肖父胜过像目,鼻子嘴巴,与姑苏老将军,如出一辙。
可惜姑苏彦到底是个女子。
眼下见了顾泽慕,太后心头思绪,怎能不激荡纷涌。
握着顾泽慕的手,越发颤抖,泪水连连,不由簌簌落下。
众人只当她是念起顾玉青的亡母,顾玉青深知太后对母亲的偏爱,也并未多想,只红着眼睛道:“弟弟回来是好事,可若惹得您落泪,就是他的不是了。”
太后立刻嗔了顾玉青一眼,“胡说!他能有什么不是!要说不是,也是端王的不是!当年若非他生了那痴心妄想的歹心,何止于此!”
“你母亲现在必定还能在哀家面前尽孝,你弟弟也不必多年流落在外,受尽苦寒!”
说着,太后又将顾泽慕拉近些,“好孩子,这些年,委屈你了!放心,如今既是回了家,哀家必定不让你受半分委屈,有什么事,尽管和哀家说。”
姑苏彦可是被顾玉禾毒死的!
太后尚且不知顾玉禾的真实身份,只当她是端王的骨血。
虽然端王是她的亲儿子,可端王让顾玉禾杀了姑苏彦,这桩事,太后心头始终无法原谅他。
比起端王谋逆篡国,太后更恨他害了姑苏彦。
当时皇上那般处置端王,太后之所以狠下心一句话不发的默认,就是为着这一桩。
情绪激动,太后真情流露。
可她的话,却是让在场的人足足一怔!
顾泽慕是赤南侯府的人,就算是弥补,也是赤南侯府的人弥补,太后此言……
宫中之人,自然不敢擅自揣测主子用意。
可平西王府世子妃和顾玉青却是心头生疑。
当年母亲离世,太后一病不起,之后太后对她的格外厚爱已经让顾玉青心头有了隐约的疑惑,现在情动之下,太后对弟弟又是说出这样的话……
浮光掠影,有什么思绪在脑中一闪而过,可惜太快,顾玉青刚刚反应过来,那思绪便已经消失,隐隐约约她仿佛意识到什么,可再去细想,却又什么也没有。
而陆婉珺和滇阳王妃却是另一番滋味。
她们倒是不觉太后此话不妥,只觉太后对顾家姐弟,似乎太过厚爱了,如此……太后还能轻轻松松的让顾玉青将赤南侯府的中馈让出吗?
而且,自从进了屋行过礼,太后先后拉了顾家姐弟说话,对她们这初次见面又是远道而来的,反倒不闻不问。
这种明显的被冷落,让陆婉珺心头嫉妒的火焰发疯的长出。
凭什么!
十指死死扣着掌心,陆婉珺看着顾玉青的眼睛,发出噬人的凶光。
凭什么顾玉青就能享受太后的垂爱,她就要被晾在一边!
还不是因为顾玉青命好,生在赤南侯府,比她早结实太后,若是她也出生在京都,此刻坐在太后身边的人,定是她!
在云南,她可是最受大家追捧的第一美人!
疯狂的嫉妒刺激的陆婉珺面色苍白,恨恨剜了顾玉青一眼,蹭的起身,上前一步,跪地叩礼,“臣女陆婉珺给太后娘娘请安。”
陆婉珺的大胆冒失登时让滇阳王妃心头一惊,天,这丫头要做什么!
惴惴不安,却也无计可施。
只死死捏着手里的丝帕,小心翼翼觑着太后的神色。
太后正凝着顾泽慕的脸陷在对故人的追忆中,忽的思绪被陆婉珺打断,顿时眉头几不可见的微微蹙起。
松了顾泽慕的手让他暂且坐回,待顾泽慕退回坐下,太后朝跪在地上的陆婉珺看过去。
“抬起头来,让哀家瞧瞧。”声音还若方才,带着慈善。
只是,熟悉太后的人都听得出来,她这份慈善中,已经含了不悦的冰凉。
人人知道,太后最不喜不懂规矩的人!
可惜,陆婉珺和滇阳王妃,并非熟悉太后的人。
眼见太后满面含笑,又让陆婉珺抬头相看,滇阳王妃高悬的心登时一松。
陆婉珺更是喜不胜收,依言抬头。
☆、第一千六十一章 初见
陆婉珺长得美不错,只可惜,城府太浅。
徐徐抬头,眼角眉梢,尽是遮掩不住的笑意。
太后心头,顿生不满,只觉美则美矣,在她面前还露出这样的笑,实在太过轻浮。
不过,滇阳王府虽然就此没落,可祖上到底也是功德之将,虽不喜陆婉珺的冒失和轻浮,却也不能落了滇阳王府的面子,更何况,上次滇阳王妃递了帖子来请安,被她一口回绝,慧贵妃又无暇接见,就已经落了人家一次脸。
这岂能一而再再而三。
传出去,还以为皇家是故意如此对滇阳王府呢。
滇阳王府没了爵位,那些踩低拜高的小人还不知要如何作践他们。
对于赤南侯府这个凭空冒出来的姑奶奶,太后从未见过,也只是年轻时听平西王府老太君提及过一嘴,只知道有这样一位人物,却不知究竟为何被赤南侯府雪藏。
赤南侯府的人,从祖辈起,便光明磊落德行端正,骁勇善战军功累累。
雪藏嫡亲的女儿,只怕也是迫不得已,究竟为何为之,太后却是不愿深究。
只是上次滇阳王妃递帖子进宫,顾玉青作为晚辈却并不陪同,也不将赤南侯府的帖子一同递入,顾玉青是太后从小看着长大的,她的品行如何,太后自然知道。
绝非那种攀高踩低的势利之辈,更非目中无人不知恭孝的。
她既是如此做了,必定有她的道理。
只是这些日子顾玉青一直不进宫,她不得机会问一问罢了。
敛了心头心思,太后到底还是给了滇阳王府的面子,笑盈盈的颔首点头,转头对滇阳王妃道:“倒是个俊俏的丫头。”
对于太后的夸赞,滇阳王妃心头微悦,忙起身应答:“多谢太后娘娘赞她。”
比起陆婉珺的轻浮,滇阳王妃的表现,就正常多了。
太后含笑,道:“上次你们进宫,哀家恰好病了,慧贵妃又是这一胎怀的艰难,自顾不暇的,按理说,你们第一次进宫,无论如何,哀家都该见上一面的,不说其他,到底你也是赤南侯府家里的女儿,可偏偏就那样不凑巧了。”
上次的事,得太后亲自解释,滇阳王妃只觉脸面得光,当即低头行礼,“得知您身子不适,臣妇心头始终惶恐惴惴,只盼着您赶紧好起来,婉珺也是心头焦灼惦念,回去就不日不夜的抄写金刚经,也是赶巧,今儿一早出发前,恰好抄完一卷。”
给太后抄写的金刚经,自然是要在宫里的佛堂供上。
陆婉珺闻言,当即取出早就藏在衣袖中的一摞宣纸,低头捧上。
太后眼见如此,倒是意外,不由不落痕迹的侧目朝顾玉青看过去,却见顾玉青面无表情,低头摆弄手腕那只她送她的玉镯。
再看顾泽慕,嘴角抿起一丝冷笑,整张脸,因着毫无表情而愈发棱角分明。
太后不由一怔。
顾泽慕过了年才十一岁,虽稚嫩,就如此与她心头之人相像,等到成年,历经战场风沙之后,岂不更要肖像。
看着顾泽慕,太后忽的想起姑苏恪。
原先一直对姑苏恪颇为忽视,直到上次皇上做主,将他过继到姑苏家,继承姑苏家一脉时,太后才真正开始正眼去看他。
若说顾泽慕和姑苏老将军的肖像有七八分,那姑苏恪……简直就是一个模子刻出的。
这么些年,她居然一直没有发现。
若是早早发现,岂能由着姑苏恪在宫中受尽欺凌白眼。
哎……
神思一恍,不过眨眼一瞬,眼见顾家姐弟对滇阳王妃和陆婉珺捧出金刚经是这个态度,太后心头自然也就有了计较。
她又非三岁孩童,更非村野农妇,历经后宫沉浮,能扶了儿子坐稳那把龙椅的人,岂能瞧不出滇阳王妃和陆婉珺的那点小心思。
只是,伸手不打笑脸人。
人家到底一番好意,太后便顺着滇阳王妃的话,笑得愈发慈爱,“这孩子,倒是个有心的。”
说罢,转头吩咐身侧宫女,“还不赶紧接过来,送到小佛堂去。”
宫女应诺,提脚上前,接过陆婉珺捧起的宣纸,转脚出去。
待她离开,太后笑道:“这才几日的功夫,竟就抄完一卷,可见这些日子累坏了,可怜见的,快起来说话,虽是屋里点了火龙,到底天寒地冷。”
陆婉珺心头喜不胜收,“臣女谢恩。”欢快的叩礼起身。
却是毫无察觉太后眼底一闪而过的一抹不悦。
不是太后不喜活泼的女孩子,实在是陆婉珺的欢喜,太过轻狂。
只是,陆婉珺到底是别人家的孩子,无论好坏,与她无关,又何必挑人家毛病。
她家阿青阿慕好就行,她的皇子皇孙好就是。
待到陆婉珺重新落座,太后就道:“哀家给你备了一套头面,你且瞧瞧可是喜欢。”
说着,目光一示,当即便有宫人无声捧上一套赤金头面上来。
陆婉珺不得立即起身谢恩。
落目过去,欣喜之下,一眼看到那头面,却有几分失望。
那宫女手里捧着的头面,虽然好看,可比起顾玉青的,却是差的太远。
更何况,第一次的见面礼,太后却送她一副簇新的头面,而不是将太后的随身物件赐给她,可见对她并不十分重视。
而顾玉青……一想到顾玉青手腕那玉镯便是太后随身之物,陆婉珺心头的嫉妒就又浓了几分。
凭什么太后要如此厚此薄彼,她又不必顾玉青差。
她的小心思,自以为遮掩的很好,却是逃不过太后那双毒辣凌厉能洞察一切的眼睛。
只稍稍一瞥,便从她面上微不可查的表情中了然她心头所想。
不由心头冷哼,随身之物,岂是人人都能得了的。
对陆婉珺的不喜,就又重了一分。
滇阳王妃是陆婉珺的嫡亲祖母,陆婉珺什么心思,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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