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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门长女-第2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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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是心跳加快中,费尽力气,手边素白的宣纸上,写出她一个一个挑出的字,所有的字写完,顾玉青当即飞快的将萧煜的信折叠好,放置一旁书下,压住。
仿佛多停顿一瞬,这宣纸上的字就能将她焚烧了一一般。
不去想,不去想,不去想……心头默念三遍,深吸一口气,挪目去看她挑出来的字眼。
却是不及眼睛聚光一瞬,肩头一垮,偏头又朝那信函瞥过去,满脑子都是萧煜滚烫的思念。
这家伙,让人劫持了还这么……真是……
越是告诉自己不去想,脑子里就越是充斥着萧煜字里行间的情愫,缠绵悱恻,脸红心跳。
她又何尝不想念萧煜。
在和那封信对峙了有一盏茶的功夫,顾玉青肩头又是一垮,满面投降的表情伸手将压着信的书拿开,重新将信取了出来,仿佛失而复得的珍宝,柔柔的摩挲了信纸,满目缱倦。
好吧,就搁在手边让你陪着我。
轻轻放在触目可见伸手可摸的手边,顾玉青这才几个深呼吸,转头去看被她摘出来的字。
吉祥如意立在一侧,捂嘴笑个不停。
四殿下若是看到她家小姐这怀春娇俏的样子,不知道要美成什么样!
萧煜传递的消息,不同顾玉青,受字条局限皆是词语,他表达出来的,全是完整的句子。
入目第一行便是:放心,我没事,不要惦念,你照顾好你自己,我才能安心和他们斗智斗勇,目前一切尽在掌握之中。
斗智斗勇……别人不知道,顾玉青却是知道,萧煜也算是学富五斗的人,居然就这么词穷的用了斗智斗勇这个词!
还有,这家伙……怎么可能不惦念!
瞥了一眼手边的信纸,顾玉青心头嘀咕。
自报平安之后,萧煜便开始罗列他那边所收集到的消息,大体不过是围绕军马和瘟疫展开,与顾玉青猜测的并无多少出入。
只是萧煜确定,苗疆八王的起事时间地点,初步是定在除夕夜的宫宴之上。
按照这个时间点,不难推测,他必定会搞出一系列动作来拖延她父亲顾臻的回京时间,来增加他成功的几率。
除夕夜的宫宴……满京都品阶较高的官宦极其家眷,届时都会入宫赴宴,如此,倒是给了他一网打尽的绝佳机会。
只是,他要用什么方式来拖住父亲呢?
一想到擅长使毒的苗疆八王早已经将目光锁定在回京路上的父亲以及他所率领的数万大军上,顾玉青方才还充斥心尖的粉红旖旎倏忽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浓郁激烈的担忧。
另外,萧煜提到,按着她所给出的“八王之子”这个讯息,他试探了一下那个劫持他的人,并且确定,那人就是苗疆八王的儿子,至于这个八王有几个儿子,这个是他的第几子,有待再查。
萧煜的效率还真是高!一种骄傲感,伴着方才激烈的担忧,油然而生。
这个男人,总能在谈笑风生间,解决一切。
竟是这样凑巧,那人就是八王的儿子……看上去不过二十多岁的样子,与白薇倒是年纪相配……
心思浮动,凝神细思片刻,顾玉青转眸继续看纸上内容。
萧煜没有猜到白薇这个词所要传达的意思,要她在回信中,具体解释一下。
回信……一想到萧煜那炽热的字眼,顾玉青简直不知如何提笔。
酝酿良久,终是在铺平的素白宣纸上,簌簌落笔。
娟秀的小楷跃然而上,不同于萧煜的缠绵悱恻,顾玉青的信,满篇都是对萧煜以及萧煜那个“朋友”的强烈谴责,尤其是他的那个“朋友”,谴责起来,顾玉青简直尖酸刻薄恶毒犀利。
只是字里行间,嵌入了她要传递给萧煜的讯息。
因着是写长篇信,没了拘束,许多消息,顾玉青便能写就尽量写进去,比如西山大营副统领一事,比如白薇,白薇的父亲和白薇的情人一事,比如顾玉禾一事……
洋洋洒洒,咒骂人的话,顾玉青竟也写了几大千,并且是一气呵成行云流水。
笔落,顾玉青自己都惊叹,原来她这么擅长……尖酸刻薄额度犀利……这不是萧煜的特长吗!
细沙吸干墨迹,顾玉青将厚厚一叠信交给吉祥,“现在送过去。”
☆、第九百三十八章 见面
书信送走,顾玉青以手撑桌,缓缓起身,挪步行至窗下,看着窗外被风鼓动的虬枝,上下左右,肆意乱颤,思绪也跟着颤抖。
这种并肩作战,让她甜蜜中带着隐隐约约,如同上了战场一般的振奋。
许是将军家的后代,纵然是女儿,可骨子里,对战场都是充满热血沸腾的渴望。
只是这份热血沸腾下,充斥了对父亲和弟弟的担忧。
自从天机消失,顾玉青的睡眠就又恢复到了前一世的状态,辗转反侧,却是一夜难眠。
迷迷糊糊,总不知道,自己究竟是睡着了还是醒着,仿佛一夜闭着眼,又仿佛一夜都在想,我到底睡着没。
好在翌日一早起床,精神倒是十足。
洗漱过后,用了早饭,刚刚花厅议事过罢,才回闺房不过一盏茶未喝完,就有她派至知秋处蹲守消息的暗卫急急回来。
“小姐,西山大营副统领的人说,那边的人约了他今日中午在八珍阁翰墨轩见面。”
前日才谈崩,今日就又见面……
心头一个冷呵,顾玉青眼底浮上一层寒霜。
除夕夜就要举事,此刻马匹还未进了养马场,也难怪他们着急……更何况,原本以为父子关系是无人知道的秘密,昨天却是被萧煜直截了当说出,对方怕是乱了阵脚了吧。
毕竟,按着她对萧煜的了解,昨夜他在试探那人身份的时候,必定是用一种气定神闲的漫不经心却又言辞犀利逼得人心神大乱,坐立不安。
否则,那人也不会当即就冲回杏花巷。
将手头茶盏搁置手边桌上,顾玉青道:“让他转告对方,此次见面,宫中内侍与他同去。”
既然这军马买卖,需得三方同意,那她就扮作宫中内侍一方直接参与好了
暗卫得令,当即离开。
顾玉青则吩咐吉祥如意,“给我易容,扮成宫中内侍。”
一面说,一面起身提脚进屋,在吉祥如意准备之际,顾玉青铺了宣纸,奋笔疾书。
既是要扮作内侍,总要和宫里的内侍总管打个招呼,一则算作对他的尊重,二则……免得日后穿帮,偷鸡不成蚀把米。
如意领了顾玉青写好的信函,转头直奔皇宫,吉祥则开始给顾玉青易容。
吉祥心思聪慧,又知举一反三,周秉德手把手教给她的易容术,虽尚且达不到周秉德的境界,却也足够将顾玉青装扮成一个青面小內侍,当今内侍总管的得意徒弟,全权代他办理宫外诸事。
妆容扮好,如意也送了信函回来,内侍总管那方,自然是没有任何问题。
一番收整,主仆三人出门。
较约定时间,足足提前一个时辰,到达八珍阁翰墨轩。
顾玉青只身进去候着,吉祥如意则转头进了翰墨轩隔壁的雅间,惴惴不宁,侧耳倾听隔壁动静。
坐在临窗位置,看着鼓楼大街穿梭不断的人群,顾玉青一遍一遍梳理着脑中思绪。
时间流转,终是在八珍阁门前,迎来两辆顾玉青期待已久的马车,先后脚落停。
最先到的,是西山大营副统领的马车,高调奢华,他才一头钻出,另外一辆再普通不过的平底绿呢马车便稳稳在其后方停下,一个身形娇俏的姑娘从车上跳下。
看着她伸手扶马车里的人下来,顾玉青方才还平稳的血气,倏忽激荡,在体内横冲直撞,直涌上头。
顾玉禾……
咬牙切齿念出这三个字,顾玉青看着楼下的人打过招呼,并肩进了八珍阁。
几个深呼吸,竭力压下心头对顾玉禾的怨怒,及至西山大营副统领与改头换面的顾玉禾并那年轻公子进到翰墨轩的时候,顾玉青已经满面平静,稳坐在那里。
一眼看到面前的小內侍,西山大营副统领一愣,当即笑着对身侧的年轻公子道:“这个就是我向你提起的,宫里的内侍公公。”
因着是代表了内侍总管,顾玉青端了身份,并不起身相迎,只嘴角微动,扯出一抹似有若无的笑,颔首点头,算作打了招呼。
只是目光在落到那年轻公子身后侧的姑娘脸上时,倏忽闪过一抹厉光。
因着顾玉青早来一步,占了雅间内的主位,又是这样一副颇为傲慢的姿态,那年轻公子当即面上浮出不悦。
要他堂堂苗疆王爷之子,坐在一个内侍的下首,做不到!
睃了顾玉青一眼,那年轻公子身侧的姑娘便上前一步,对西山大营副统领不冷不热道:“没想到,贵国的内侍,地位竟然这样高!还是说,贵国的内侍皆是蠢钝如驴,不知这雅间内分了主次之位!”
她虽未明说,可意思却是表达的清楚。
这主位,是她家主子的。
西山大营副统领顿时满心苦笑。
顾玉青怎么找了这么一个不知深浅的内侍来啊……
他一个内侍,坐在这主位之上,的确是不合规矩……可这内侍,到底是顾玉青的人,他总不能胳膊肘朝外拐……
正绞尽脑汁,琢磨要如何解决眼前这出现的莫名其妙的难题,就听得端坐在那里的小內侍一声冷笑,道:“贵国?你们苗疆人何时也成了独立在我朝之外的一国了?我倒是不知道!”
“我只知道,苗疆巫族,是被我朝陛下灭了族的,如今一个八王,不过是覆巢之下侥幸苟延残喘的破落王爷,怎么?他这是要另起炉灶,谋逆造反?”
小內侍看着面容清秀年纪不大,说起话来,却是字字尖刻,句句见血。
“这件事,不知陛下是不是知道,等我回去,得让陛下将苗疆八王召唤进宫,好好问一问。”
不及小內侍语落,那年轻公子便面色难看到及至。
而他身侧的姑娘,更是气的咬牙,“你一个阉人,见到我家公子,为何不行礼?”
顾玉青看着一改从前佯做软弱胆怯的顾玉禾此刻嚣张跋扈气势汹汹的样子,只想冲过去一把掐死她,攥着掌心,满目凌厉,毫不遮掩,直直朝她看过去。
“行礼?我若行礼,他的身份是什么?你告诉我!”
☆、第九百三十九章 混乱
“你……”安穗(顾玉禾)顿时气结。
这内侍,分明就是在逼她承认她先前的话是错的。
她身侧年轻公子素白着一张脸,扯了扯她的衣袖,“算了!”
安穗大怒,“算什么算,在家里,公子被大少爷压着也就算了,难道公子替王爷出来办事,也要被这没根的东西欺负吗?您咽的下这口气,我可咽不下去。”
顾玉青冷眼看着她闹,原本心头积聚的怒气,竟是倏忽散去一半。
原以为历经流放大难不死,顾玉禾能涨些本事……真是高瞧了她。
不管顾玉禾端着什么目的顶着什么名号跟在这苗疆八王的儿子身边,也不管他们之间有什么肮脏龌龊的情愫,此刻既是出门谈生意,她愤怒之下就不管不顾,直接将内宅的矛盾撒气般说出,不是蠢,又是什么!
更何况,她如此大呼小叫,哪里与她奴婢的身份相陪。
这分明就是把自己当成了与这公子平起平坐之人。
这位公子出门,坐车都是毫不起眼的普通马车,分明是想要低调行事,掩人耳目,可身边跟着如此一个顾玉禾,只怕他这身份……想掩都难。
顾玉禾言落,顾玉青眉目不动,朝那公子看过去。
那公子一张脸一白再白,尤其顾玉禾那句“在家里,公子被大少爷压着”落下,他更是倏忽间太阳穴突突直跳。
看来……这苗疆八王的两个儿子,矛盾不浅呢!
既是他们兄弟二人本就有矛盾,顾玉青毫不介意,在这矛盾之上,再给他们加把火。
“苗疆八王,对他两个儿子,的确是不大公平。谈生意这样的事,难道不该是长者为之吗?”说着顾玉青摇头,露出一副意味深长的笑容,“可惜……可惜你大哥此时正逍遥快活呢,偏偏你到这里来看人眼色。”
苗疆八王将事务分派给他们兄弟二人,一个监视萧煜,一个拿下西山大营副统领,皆是机密之事。
此时除了他们父子三人并府中管事,再无旁人知道。
就连安穗,不知向他打听了多少次大哥究竟去做什么了,他都从未告诉过,眼下这个小內侍,竟是如此轻巧说出这番话。
心头倏然大惊。
穆峥邵放眼朝面前小內侍看过去。
顾玉青一脸漫不经心,任由他看,“今儿是来谈生意的,反正这军马,不走西家走东家,没了你们,我们照样挣别人的钱,只要开春之后将马匹赶进养马场就是,就是不知道,你们急不急,若是不急,我倒是愿意和你们在这里磨牙。”
说罢,顾玉青自斟一杯茶,端起茶盏,悠悠喝起来,竟真是摆出一副看戏不怕戏台高的样子。
西山大营副统领原本还嫌弃顾玉青寻的这个小內侍不知分寸,此刻见他三言两语竟是把这个在他面前一贯姿势身份狗屁苗疆公子说的面色惨白,登时乐了。
一把拉开一张椅子,坐在那内侍下首,也自斟一杯茶,不像那内侍一般小口小口的抿着,他是糙汉子,尝了尝水温不烫,仰头一盏喝尽。
一把抹了抹嘴,“就是这话,之前我就和你说过,这军马买卖,需得我,内侍总管和刑部尚书陶大人三人都同意,最后再由四殿下验审通过才算买卖成了。”
“最后一步如何,我做不得主,可这第一步,为表诚意,我特意将内侍总管的高徒请了出来,三方算是来了两方,我们的诚意如何,摆在这里,至于你们,今日到底是谈还是不谈……”
说着,西山大营副统领面露猥琐一笑,朝着那年轻公子身侧的姑娘觑了一眼,道:“你们两个,不妨再商量商量。”
他这话,听着并无什么,实则却算是顶恶毒。
这公子乃苗疆八王的儿子,身份自是尊贵,而他跟前的姑娘,背地里他俩关系如何不提,可至少面上,她是个奴婢。
他却是让他们二人去商量……
穆峥邵气的心疼,可偏偏一句反驳不出来,一张脸越发青绿起来,太阳穴一突一突,终是忍下这口气没有转头离去,道:“不必商量,今日来,本就是来谈生意的。”
说着,就要去拉面前的椅子坐下。
尽管他心头一万个不愿意,可那内侍公公没有起来的意思,这西山大营副统领又根本就是和那内侍公公一条心,他再不愿意,也挪不开人家,总不能就这么,他俩坐着他站着说话吧!
手刚落到椅子上,就被顾玉禾一把扯掉,“公子做什么!这屋里,唯有主位才是公子坐的,公子坐在这里,算什么!难道公子在家还没有受够气,出来还要继续吗?”
顾玉青眼见顾玉禾如此,实在忍不住,“噗”的笑出声来。
听到笑声,安穗(顾玉禾)顿时如炸毛的猫,一双眼凶狠的朝顾玉青看过去,“你笑什么?”
顾玉青道:“笑你!”
“你……”气恼语结,顾玉禾不知如何接话,只咬牙切齿,恨恨道:“阉人!”
对于内侍而言,阉人,那便是最最激烈的羞辱。
可不论她如何将这词反复说出,就是不见这内侍面上有分毫怒气,仿佛竭力挥拳,却是一拳砸到棉花上,这种撒不出气的憋屈感,让顾玉禾只觉如同被点燃的油毡,轰的就爆出火苗。
火势却只能燃烧身侧的穆峥邵,“公子受气,公子难道要我日后跟着公子一样受气?”
她这话说的,就实在是肆意了。
西山大营副统领登时目光闪烁满是幸灾乐祸朝穆峥邵看过去。
“好了,你别闹了,我们今天出来是谈马匹生意的,不是来赌气的。”穆峥邵还算理智,没有被她的激将法激的当真冲到顾玉青面前将她一把扯起。
顾玉禾却是立即一副受了大委屈的样子,“我闹?我怎么闹了?我还不是为了你好,我还不是见不得你受气!”
顾玉禾语落,顾玉青立刻给她添了把柴,“是啊,你见不得他受气,所以,你打算让他怎么做呢?让他直接将我从椅子上拉起来然后他坐下来呢?还是让他转身就走,不再同我们合作?不妨,你给他指一条,反正我也瞧出来了,你这个奴婢说什么,他这个主子都听!”
顾玉青的话说的实在刻薄,那公子面上再也挂不住,恼怒和耻辱,同时并发,朝顾玉青怒吼一句,“你闭嘴!”
☆、第九百四十章 金砖
顾玉青耸肩点头,“好吧,我闭嘴,你们还是先把自己的家事处理好再同我们谈生意吧!”
说着,转头对西山大营副统领道:“统领大人,您看,咱们要不先上酒菜,边吃边等?”
西山大营副统领对眼前这个小內侍简直佩服的五体投地……娘的,他们这些内侍,说起话来,就是他娘的恶毒!
说话跟唱戏似得,愣是把这个苗疆小子说的一阵脸白一阵脸青……看的真他娘的爽!
“好,点菜!”说着,西山大营副统领朝着门口方向扯嗓子一喊,“上菜!”
军旅之人,他本就是个大嗓门,此刻又是扯着嗓子喊,就连隔壁的吉祥如意听着都觉得耳朵一震,更不要说坐在他身侧的顾玉青,简直如雷劈过。
这厢,店小二得到传呼,捧了菜单进来。
顾玉青同西山大营副统领旁若无人,开始刷刷点菜。
而穆峥邵则满面通红立在那里,羞愤尴尬恼怒,如同闪电,将他贯穿。
长这么大,从未遇到过像今日这样的状况。
许是方才西山大营副统领那一嗓子威力实在太大,顾玉禾突然开窍,后知后觉,终是意识到,她方才一通闹,给穆峥邵带来的究竟是什么后果。
可……意识到归意识到,让她认错,却是绝对办不到,顶多……不再闹了了。
一方丝帕扭在手里,拧成麻花。
眼看八珍阁的小二流水般上齐了一桌子酒水菜品,那内侍和西山大营副统领连问都没有问他们一句,拿起筷子两人就开始斟酒吃菜,顾玉禾自知是因为她,穆峥邵才落得现在这个尴尬的进退两难的地步,死死捏着的帕子顿了一顿,一松,上前拉开一把椅子。
“公子,您就是再生气,王爷吩咐的生意,到底还是不能耽误了。”给穆峥邵寻了个台阶,也给她自己寻了个台阶。
她语落,顾玉青夹起一筷子椒盐牛柳,“今儿八珍阁这椒盐牛柳有点腥臭味。”
西山大营副统领心领神会,当即一笑,“何止腥臭,我看是酸臭!空有椒盐牛柳的样子,内里却是坏透了!没想到这八珍阁里,也有这种货色!”
语出,西山大营副统领自己都被自己的话惊了一瞬。
他们这些武夫,说话一贯都是呼娘唤爹,一言不合,要么直接开骂,要么直接开打,像今儿这样指桑骂槐,弯弯绕绕,他还是头一次切身感受。
这滋味……啧啧,还真他娘的一瞬间觉得自己是个文化人了。
顾玉禾与穆峥邵又怎么会听不出来她俩的意思,却是只气的压根都咬酸了却也发不出一个字。
若是寻常,受了这样的气,从小被穆峥易娇惯长大的穆峥邵必定是翻脸撂摊子走人,管你什么生意不生意,小爷不伺候了,可今日……
来之前,他同父王约定好,倘若他顺利谈成这笔生意,那父王就要答应,立即给他和安穗订婚。
这桩事,他还没有告诉安穗,不过是想要等到事成,给她一个惊喜。
却没想到,今日竟是如此不顺……为了安穗,他就算牙齿咬碎,也要留下将生意谈成。
佯做没有听到内侍和西山大营副统领的话,就着安穗拉开的椅子,他上前一步,提袍落座。
瞧着他坐下,安穗(顾玉禾)心头蓦地松下一口气。
想要杀了顾玉青报仇,单凭她自己,她还是知道自己的斤两,莫说杀了顾玉青,只怕连靠近都靠近不得。
眼下好容易虏获了穆峥邵的心,让他心甘情愿为她做任何事,她怎么敢轻易放开这条大腿。
羽睫轻颤,安穗立在穆峥邵身后,缓了几口气,调节了情绪,拿捏着恰到好处的语气,道:“两位可是吃好了?若是吃好了,不妨先谈生意。生意谈完,两位还能继续吃,今儿这顿饭,我家公子请了。”
西山大营副统领瞪了安穗一眼,对青白着一张脸的穆峥邵道:“你这丫鬟,当真是能做你的主了,还何必做丫鬟呢,直接抬了做姨娘或者……直接娶进门多好,难道你好野味?”
当着安穗的面,西山大营副统领说的毫不含糊。
安穗顿时面红耳赤。
穆峥邵比她更面红耳赤,“我们谈生意!”
西山大营副统领将手里啃了一半的鸡翅朝桌上一扔,拿起一侧帕子擦擦手,“也是,谈生意,你家的家事……看样子比较复杂,我也不想过问。来吧,谈生意。”
说罢,转头朝身侧内侍看过去。
那内侍本也没有吃什么,不过是拿着筷子随便翻挑了几样菜,在西山大营副统领看过去的一瞬,将筷子朝桌上一搁,道:“好,这生意,不知苗疆八王是怎么个谈法?”
“对,方才叽叽歪歪扯了半天没用的,浪费时间,既是谈生意,你们就把你们的诚意表示表示,这天下养马的人多了,我们为毛非要卖你们家的马。”西山大营副统领面露闪烁的贪婪,道。
顾玉青跟着补充,“是啊,苗疆八王不是进宫朝贺新岁的吗?好端端的,做起了马匹生意,这话若是传到陛下耳朵里,只怕又要掀起些风浪。”
轻飘飘的威胁,顾玉青总是拿手。
穆峥邵闻言,朝那内侍深深看过一眼,捏了捏垂在膝头的拳,道:“安穗!”
他身后的安穗问音,当即将她一直背在身上的一个小松绿色绸缎包解下,放置桌上,展开。
登时,一摞金条赫赫摆在顾玉青和西山大营副统领面前。
顾玉青倒是面不变色,西山大营副统领登时双眼冒光,一时间没忍住,咕咚,吞下一口口水、
觑着二人的反应,穆峥邵略一思忖,直接越过西山大营副统领,将目光直直落到那小內侍身上,“这算作是我们的诚意,全作定金,事成之后,再付这个的三倍!”
三倍!
西山大营副统领险些一把口水喷出。
那小內侍,依旧岿然不动,甚至,眼皮不眨一下。
也怪不得顾玉青沉得住气,实在是在她当初见识过陆久政那一墙的金砖之后,再看现在这几根金条……根本没有可比性啊!
更何况,陆久政那一墙的金砖,此刻就在她家。
☆、第九百四十一章 谎话
顾玉青的气定神闲落在穆峥邵眼中,便是这小內侍不满意他的出价。
听闻当今内侍总管乃皇上跟前第一得意太监,可谓见多识广,手中实权,只怕比得上一个尚书了。
被他收作徒弟,又指派出来替他全权办理此事的人,可见不同寻常。
方才他只气恼对方一个内侍竟然敢坐在主位,却是忽略了至关重要的一点,如今,他们是有求于人。
说是谈生意……实则是他们在用钱买路罢了。
还好这两位都是诚心来谈生意的,不然,就安穗方才那样闹,人家直接撂摊子走人,不再搭理他们这一茬……想到这里,穆峥邵不由后怕的一身冷汗。
幸好,幸好……
“怎么,公公觉得少?”方才的尴尬气恼略略散去些,穆峥邵开门见山。
顾玉青瞥了一眼那摞大约有二十根左右的金条,道:“你们先前同副统领提的要求,我也听副统领说起过,既要我们买了你们的军马,又要对你们的身份保密……”
“现在又拿出分量这样足的……”语气一顿,仿佛是在思考一个妥帖的词汇,转瞬,又道:“收买礼,让我不得不怀疑你们不安好心。”
不安好心四个字从她口中说出,穆峥邵当即嘴皮一抖。
顾玉青不理会他,继续道:“你们拿出的收买礼,显然要比这马匹的交易金额还要多出最少一倍,如此赔钱又赔马的买卖,还要做的这般遮遮掩掩见不得光,除了心怀鬼胎,我想不到其他的。”
“我是贪财不假,可若是这买卖直接动摇陛下的江山根基,这财,我贪不起,毕竟……有陛下稳执江山,才有我更多贪财的机会,我还年轻,不想毁在你们手里。”
她语落,西山大营副统领当即一脸若有所思。
先前他倒是没有想过这些,不过这小太监的话……还真他娘的有道理。
若是这个苗疆八王真的不安好心,就像之前那个沧澜什么狗屁皇子墨烬似得,整一出逼宫夺位出来……
败了也就罢了,若是真让他娘得整成了,他们方才那样对这个苗疆八王的儿子,人家得势之后,如何会放过他!
不行……他再怎么说,也是西山大营里铁骨铮铮的汉子,怎么能比一个太监没节操呢!
不行,不行,绝对不行!
心思一定,西山大营副统领当即“啪”的一声拍桌子,“你们是不是不安好心!”
眼睛鼓鼓瞪起,朝穆峥邵看过去。
顾玉青顿时……
穆峥邵……
他虽然在方才顾玉青冷言冷语的讥讽和刺激下,表现的手足无措,那是因为一则他自幼没有经历过任何风波,被穆峥易如同保护初生婴儿一般呵护着长大,根本不擅长此类反击,更是压根就没见过这种阵仗。
在他的世界里,有的只是尊重和仰视。
二则,他对安穗习惯了有求必应,安穗那样一通闹,话里话外,戳的他心口生疼,早就忘记他该如何反应。
可他不反应,并不代表他就蠢钝无用。
恰恰相反,穆峥邵能被苗疆八王选定作为军马生意的谈判代表,并非仅仅因为他是他的儿子。
西山大营副统领话音落下,穆峥邵只淡淡朝他一瞥,就朝那小內侍看过去。
“从面上来看,两位的担心,的确不无道理。”说着,他自嘲一笑,“我这又出钱又出马还不敢暴露身份,的确是心怀鬼胎的样子,可正如两位所言,早在数年前,苗疆巫族就被陛下覆灭,我父王活至今日,不过是陛下龙恩浩荡,许他一条生路罢了。”
“两位许是不知,早在数年前,我父王曾一时冲动,跑到宫中欲要为巫族同胞报仇,却是报仇未遂,被陛下当场擒获,陛下念我父王当时年幼无知,放他一条生路,从那之后,我父王对陛下便是掏心掏肺的感恩戴德。”
“一直想要报恩,可……”说着,他幽幽一叹,“可两位也知道,我巫族毕竟是陛下覆灭的,说到底,巫族的列祖列宗在天上地下都看着,他们怎么能允许我父王报恩嗯,明明是仇人……”
“哎!这话,我该如何说呢!总之,陛下,于全体巫族而言,是仇敌,可于我父王而言,却是恩人。所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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