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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门长女-第2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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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时轻颤的羽睫,也昭示着这个萧煜不在敢替萧煜当半个家的小厮,脑中实则思绪纷飞。
  黑衣人的惨叫还未落下,骆志松又将一个红色瓷瓶儿的塞子拔开,抖了红色粉末到他伤口处,不顾黑衣人发出愈加凄厉的叫声,只兀自道:“红配绿,最是配!”
  声音平静的放佛此刻他正在做的事情根本不是严刑逼供。
  两种药粉,单独使用,只会让人觉得蚀骨的疼。
  可若混到一起,撒到伤口处,就会觉得有千万只长着利齿的小虫,在奋力的啃噬你的骨头,那种疼,常人难耐。
  这个黑衣人,终究也是个凡人。
  想要寻死,可惜没有牙齿咬舌自尽,想要伸手去抓那疼痛难耐的伤口处,可惜双手被高高吊起,而一侧骆志松,正蹲下身对着面前一排的瓶瓶罐罐嘀嘀咕咕要再拿哪个用。
  明路打个哈欠,翻身起来。
  “你又何必呢?照他这个样子搞下去,你一辈子死不掉的,只能活多久,痛苦多久!啧啧,真是作孽啊!”对黑衣人说道。
  许是身上的痛,实在难以忍受,这黑衣人张着血糊糊的嘴,对骆志松吼,“你若是个男人,就给老子来个痛快的!”
  语落,骆志松抄起一个靛蓝色的瓷瓶儿站起身来。
  嘴角含笑,眼底雾气飘荡,“给不给你来个痛快,和我是不是个男人,有什么关系,不要乱谈因果。来,试试,这个,听说这个药能缓解疼痛,你试试看。”
  说着,骆志松将塞子拔开,抖了药粉出来。
  黑衣人满面惊恐,仿若见了鬼一般,看着骆志松,这个今日白天还和他称兄道弟的人。
  药粉一碰触到伤口,他立刻发出鬼魅一样的刺耳尖笑,笑声凄厉可怖,让人浑身汗毛战栗。
  明路一蹙眉,对上骆志松,“你给他用了什么,笑成这样?”
  骆志松端着那靛蓝色瓷瓶儿凝了一瞬,皱了皱眉,“戚铭新研制出来的,叫什么笑断魂,原先没用过,今儿头一次试。”
  明路呸的一声,“真是他娘的笑断魂,他再这么笑下去,我的魂儿都要被他给笑没了。”
  明明身上疼的撕心裂肺,肝胆欲裂,可这药物作用,疼痛之下,他又奇痒无比,不由人的将痛苦的呼喊变成大笑不止,若说先前的疼,他忍得住一时半刻,可此刻这种变态的痛苦,他却是半分忍不住。
  “我说,我说,我什么都说……”瘪着没有牙齿的嘴,黑衣人挤出这几个字,伴着癫狂的笑声,说出。
  骆志松当即一脸惊讶,“这就要说,我还有四五个瓶子没有用呢,戚铭说,心智再坚定地人,也熬不过这浅黄色药瓶,我原打算把它留在最后一个,一瓶一瓶慢慢来,你倒好,现在就要说,这是不给我机会咯……”
  黑衣人顿时浑身一抖,伴着癫狂的笑,满目骇然看向骆志松,“我说,我都说,我什么都说,你给我解药~~~”
  央求道。
  骆志松幽幽叹下一口气,“好吧,那就到此为止吧,谁让我心软呢!不过,我可是提醒你,一会你若是不能做到知无不言言无不尽,我可不会给你第二次机会,毕竟……这大半夜的,我也困了不是!”
  明路顿时……
  这个骆志松,是猴子派来搞笑的吧,怎么原先没觉得他是这样一个人……这人,果然是善变的!
  骆志松从腰间取出一个深棕色小瓷瓶,倒出一粒褐色药丸,送到那黑衣人嘴里。
  药丸入喉,不过一盏茶的功夫,他身上各种疼痛和奇痒都倏忽消失,就连铁钩穿过肩胛骨的疼,都感觉不到。
  这时他才惊觉,方才一番折腾,他满身大汗早就将身上一身夜行衣浸透,脚边衣角处,吧嗒吧嗒,向下落着血红的汗珠子,地上殷红一滩。
  骆志松已经从桌子上下来,扯了一张双扶手椅子,与明路并肩而坐,“我也不问了,有什么,你就自己说吧,记着,可别漏掉什么,免得自己遭罪!”
  明路顿时……
  黑衣人不禁一个激灵,舌头舔了舔流血的嘴唇,终是张口。
  “我是八王爷手下一名暗卫刺客……”这招供的话,一旦撕开一个口子,余下的内容,便是水到渠成。
  直到翌日一早天蒙蒙亮,这位刺客,才断断续续,气若游丝,吐完最后一个字后,血流而亡!
  骆志松给他吃的药,虽然解了先前的药性,还为他止了疼,可那伤口,到底还在。
  铁钩穿破肩胛骨,这血流起来,若不及时止住,根本没完没了,直至流干最后一滴。
  不过,他也算是死的安详。
  流干最后一滴血,也没感觉到一丝痛苦,眼睛一闭,就死过去了。
  处理了这黑衣人的尸体和书房内的狼藉血迹,明路和骆志松一番收整,各自离开。
  而此时,赤南侯府,当清晨的第一缕鱼白破窗而入,沉思了一夜的顾玉青,终是脑中浮光掠影,反应过来什么。
  书房里根本就没有的三从四德,萧煜在她头上用筷子前三后五的轻敲……
  三从四德,前三后五……
  三、四,三、五……
  眸光一亮,溺在宽大的木椅中整整坐了一夜的顾玉青,登时弹身起来,直扑面前一排书架。
  三,四,三,五……
  按着心头翻滚着的顺序,顾玉青从上至下,从左至右,数到了一个暗格。
  伸手触及机关,一个瞬间,心跳噗噗噗的加快。
  萧煜到底要给她看什么……赤南候府的书房,萧煜怎么会对东西的存放了如指掌!
  这东西,本就是他放入的还是如何……思绪铺天盖地一个倏忽间砸下。
  “咔”的一声轻响,暗格弹开,顾玉青深提一口气,面色凝重挪目去看。
  只见见方大的暗格中,端端正正摆着一个紫红檀木匣子,花饰精美,绝非凡品。

  ☆、第九百一十二章 相同

  眉头微凛,顾玉青伸手将那木匣小心翼翼捧出。
  匣子并未上锁,只是合了盖子而已,镂空雕花木盖打开,里面柔白的细羊绒底衬上,隔着一块玉佩。
  顾玉青登时震惊。
  那玉佩,竟是与她身上那枚,一模一样……指尖碰触到玉佩,将其拈起,搁在掌心,细细端摩……的确是,一模一样。
  顾玉青惊得手指发颤,怎么会这样……她这枚玉佩是个什么来历,她再清楚不过,府里的书房内,怎么会有一枚一模一样的呢,而萧煜又是怎么知道的呢?
  疑惑如斗,横亘脑间,盘踞不散。
  猛地,电光火石间,脑中有浮光掠影闪过,顾玉青想起“天机”时常挂在嘴边的那句“臭小子”,再联系自己匪夷所思的重生,心尖倏忽一颤,脑中有思绪如藤蔓,渐渐攀爬上来。
  刚刚成形的思绪,却是因为实在太过骇人,顾玉青忙兀自摇头,将其扼杀。
  可完整而毫无疑点的念头已然萌生,岂是说扼杀就能彻底扼杀的。
  只是她现在,再想无益,眼下,还是要快点见到“天机”,问她便一切皆知。
  毕竟,今日一早天机才给了她新的任务,而这任务,必定与今日夜里碧翠阁一事和当前这枚玉佩有着某种联系。
  深吸一口气,将掌心玉佩死死一攥,抬头瞥了一眼已经大白的天,顾玉青道:“走吧,回去吧,兴许孙立斌那里,也有什么消息了。”
  吹灭书房明晃晃的烛火,吉祥服侍顾玉青穿好御寒大氅,提脚出门。
  冬日的早晨,寒的格外刺骨。
  路径小花园,黑白相间的鹅卵石仿似有了声音,在顾玉青一路踏过的时候,不断在她耳边提醒:你还有一个刻着苗疆花纹的紫檀木匣子呢!
  思绪纷飞,顾玉青脚下步子越发加快。
  一路回到桐苑,草草洗漱,用过早饭,便借了要补眠打发了吉祥退下休息。
  闺房大门被轻轻合上,床榻上,顾玉青倚靠着一个松花绿的大靠枕,将腰间玉佩解下。
  两只玉佩,一左一右被放置掌心,顾玉青细细对比,莫说是花纹样式,就连颜色过度,都是一模一样。
  这世上,就算是模具雕刻而出的东西,都还因着手法或者力道的不一而略有差别,而这两枚,她肉眼细看,却是怎么都发现不出区别。
  正凝神,手中玉佩忽的打着哈欠冒出声音来,“折腾了一夜,你不困啊?你这满脑子嗖嗖的转,害得我一夜睡不好。”
  没有理会玉佩的话,顾玉青开门见山,“为什么萧煜知道,在赤南侯府的书房里,有一块和你长得一模一样的玉佩!”
  天机闻言,骤然一怔,沉默瞬间,却是道:“你说什么?我听不见,咦,今儿是怎么回事,啊?你说话了吗?你大点声,我听不见,啊?你说什么?啊?”
  顾玉青……
  “你能读懂我的心思,自然知道我说什么!”
  “你说什么?哎呀,今儿怎么回事……我怎么什么都听不见,还是回去睡觉好了!”天机兀自说道。
  也不知他是真听不见还是假听不见,问音他要睡觉,顾玉青嗖的翻身下地,从圆桌上端起一盏茶,冲着天机道:“你若不告诉我缘故,我手里这杯茶就泼给你,你不是最怕水吗?我就把你泡在这茶盏里!”
  天机顿时大叫,“你个恶毒的女人!我无数次救你性命,你就这么报答我的!最毒妇人心,最毒妇人心呐!没有我,你胸口那道疤,能好的这么利落?能一点痕迹不留?你的要把我浸泡到水里,你的良心不会痛吗?”
  顾玉青……“你不是听不见吗?”
  天机……
  顾玉青翻他一眼,端着茶盏重新上床,转手将茶盏搁置一旁炕柜上,幽幽道:“究竟怎么回事?”
  天机冷笑,却是不回答顾玉青的问题,“你把我浸泡到茶盏里,难道你就不知道,你的三分魂魄在我体内,会被灰飞烟灭?”
  顾玉青道:“我不在乎!反正多活一世,我已经赚了!”
  “你还没见到你弟弟。”
  “我已经见过了,而且,此时我弟弟正和我父亲在一起,姑苏家的表弟,也身复原位。”
  “可你还未成亲,难道你就舍得萧煜那臭小子?”
  臭小子……顾玉青嘴皮微颤,“就是因为舍不得,所以才要问你,你若狠的下心,不让我们在一起,我宁愿和你玉石俱焚,所以,不是我舍得不舍得,是你舍得不舍得,你若告诉我,一切不就无事?”
  “你当真要知道?”一个瞬间,天机的语气,变得凝重肃然,是顾玉青从未听到过的。
  受他影响,顾玉青不禁也心头重了几分,点头,“要知道!”
  “如果我说,一旦我说出这个秘密,你就再也见不到我,再也得不到我的帮助和指引,你也愿意听?”天机的声音,是从未有过的认真。
  顾玉青……。“生死由天,只怕纵然你不说,该发生的,一切还是会发生!”
  天机冷笑,“生死由天?若是由天,你此刻早就是一把枯骨,又怎么会坐在此处与我说话!不过,既是你执意要知道,告诉你也无妨,反正,这秘密,迟早我也得告诉你,只不过,原计划,是要晚几天,我原打算,是在你新婚前夜告诉你的……”
  他说的玄妙,顾玉青心头好奇心越发强烈,一双眼睛死死凝着天机,一瞬不瞬。
  就在天机语落不过半盏茶的功夫,他忽的通身发出耀眼的白光,光芒万丈,刺的顾玉青真不开眼,忙伸手去挡,却是抬手一瞬间,那枚被她从书房拿回的玉佩,同样发起亮光。
  明晃晃的,粉色光芒。
  顾玉青登时怔住,连伸手护眼也忘记,只眼睛不自觉的眯起,死死看着眼前两枚玉佩不断的变化通身光泽,璀璨夺目,绚丽无比。
  约莫过了一盏茶的功夫,那耀眼刺目的光,终是渐渐淡了下去,在光芒彻底消失的一瞬,天机轻咳一声,开口。

  ☆、第九百一十三章 魂魄

  顾玉青顿时心神一凛,只觉浑身血液,似是僵固。
  “真正让你重生的,不是我,我只是一块被印封的上古神物,已经有大约一万多年没有苏醒,上一世,是萧煜寻到了我。”
  他才开口,顾玉青就被震得四肢百骸,心头咯噔一声,猛地一颤。
  神玉继续。
  “你应该知道,上一世,萧煜惨死落梅岭,死后尸首不全,面目全非……”
  “难道他没死?”顾玉青冷气一吸,眉头皱成一团。
  上一世,萧煜死的离奇,可的的确确,除了衣衫能证明那就是萧煜,并无其他证明,就连明路,都消失的无影无踪。
  难道……
  天机阻断了顾玉青心头的疑惑,道:“死了,死的不能再死了,死的透透的,可不知他是什么东西投胎转世的,死后魂魄竟是没有被黑白无常勾去,也没有过奈何桥,跨过冥界,他的魂魄,直接到了三界交点处,三界相较之处,有一家叫做南浔的店铺,不分昼夜黑白,常年营业。”
  “我就是南浔里的一块上古神玉,因为上古时代,我被太多次血祭,身上戾气怨气太重,由天神亲自下了封印,不得解封重获自由,除非有人愿意用他的魂魄来换我的自由。”
  天机沉重的语气像是铁锤,敲在顾玉青心头。
  什么三界焦点,什么冥界无常,什么上古血祭……天机说的这些,若是寻常,她一个字不会信,可说话的人是天机,是一块博古通今的会发光会说话的玉……
  她就一字不落的信了。
  信了,这心就抽成一团。
  用魂魄交换……
  “当时我醒来,他的魂魄,就已经坐在南浔喝茶了,听南浔的掌柜说,是他滴了三滴血在我身上,我的封印才被解开。”
  “如果按照正常情况,即便有人要解开我的印封,是要经过我的同意的,因为一旦被解开,我与解开我的人,就是捆绑的一体,他将三分灵魂给我作为酬金,而我执行他提出的一个要求作为回报。”
  “可萧煜解开我的印封,我却根本都不知道,他的血,带有上神的灵力,容不得我有反应的时间,印封就已经自动消除,并且一同消除的,还有我身上浓郁了一万年都没有散去的戾气和怨气。”
  “这样霸道的解封,从我记事起,只遇到过一次,那次……”说道这里,天机的语气倏忽一顿,像是提起了什么不该提起的话,骤然闭嘴,再开口,却是另起话题。
  “不同寻常,萧煜的条件有两个,第一个,让我预测你前世结局,在得知你会被萧铎和顾玉禾双双逼死之后,他的第二个条件,便是要我为你开启重生之门。”
  “解开印封,低压三分魂魄,也只能提出一个要求,他却是凭着身上具有的那不可抵挡不可违逆的上神之力,生生逼我满足了他两个条件,当然,作为回报,他抵押了他全部的魂魄。”
  这样天方夜谭一样的话,顾玉青却是听得心神百骇,“……从最一开始,你说,我的三分魂魄在你体内,其实……真正在你体内的,并非我的魂魄,而是萧煜的?”
  天机“嗯”了一声,“是萧煜的。”
  顾玉青指尖猛地一抖,“他既是将全部魂魄封存在你的体内,为何这一世,他还……”
  “你是想说,为何这一世,他还同正常人一般,是吗?”天机幽幽一笑,道:“因为这一世,你们看到的萧煜,是还未抵押魂魄的萧煜!只有到了那个时间节点,他才会魂魄尽散。”
  顾玉青骤然脸色白成一张纸。
  上一世,她辅佐了萧铎整整六年,六年后,一命呜呼。
  也就是说,萧煜的魂魄,会在六年后,她被灌下鹤顶红的那一瞬间,彻底飞灭……
  天机乃神物,顾玉青所想,他自然是知道,“没错,就是六年后,六年之后,萧煜将进入永久的不生不死状态,肉体凡胎还在,且将永存不变,只是再不会睁眼醒来。”
  顾玉青怎么也不会想到,竟然从天机口中,得知这样……这样远远超出她想象的真相,“他不是有上神之力?难道就没有什么补救的法子,重新赎回他的魂魄?”
  顾玉青语落,天机沉默一瞬,再开口,声音比方才更低沉暗哑了几分。
  “就是因为他有上神之力,所以他的肉体凡胎才能永固,若非如此,六年之后的那个时间节点,他会连同肉身,一同灰飞烟灭。若说补救……”
  天机拖出一个长长的尾音,顾玉青一颗心不由高高悬起,“如何?”
  “也不是完全没有法子,不过,这补救之法,却非人力可谓,他有上神之力,所以,他的事,绝非你一个小小凡人能插手改变!”
  一句话,断绝了顾玉青心头所有念想和期盼,身子重重向下一沉,顾玉青心若死灰。
  眼见顾玉青如是,天机长长叹了一口气,似是体恤顾玉青此刻心情,并没有再开口。
  沉默良久,顾玉青羽睫微颤,低声喃喃,“那补救之法,究竟为何?”
  天机……“你还真是死心眼!补救之法,就是置之死地而后生,他必须死一次,才能重新再生!”
  顾玉青……
  还不及顾玉青体味出来天机此言究竟何意,天机便又道:“所谓死一次,却也不能是人为刻意安排,需得水到渠成,顺其自然,不然,纵然是死了,那也是真的死了,再无生的可能。”
  顾玉青……浑身的无力和挫败,让顾玉青脑中嗡的一声,团团响起。
  “也就是说,即便在之后的日子里,萧煜若意外负伤,生命垂危,我们也必须竭尽全力去救助,只有那种竭尽全力救过却也救不过来的,才算是置之死地而后生?”
  天机当即否定,“不是!”
  “不是?”
  “凭着萧煜的本事,他绝不会意外负如此重伤,所以,你们也不会有这样的机会来竭力救治。我说的这个置之死地而后生……只看天数。”
  天机说的玄妙,顾玉青心头越发慌的厉害。

  ☆、第九百一十四章 哀恸

  天数……
  天数这东西,最不可靠……“可你总要告诉我,我该如何判断,萧煜的某一次昏死,究竟是不是你说的那种置之死地而后生,是不是灵魂归位!”
  “我觉得,你知道也是枉然,不会有这样的机会的!”天机一口回绝。
  顾玉青顿时握拳,“有没有机会,不是你说了算,你也说了,萧煜的前世今生,你都无法窥探,可见你的灵力,根本无法达到窥探他的高度。”
  顾玉青竟是将“灵力”这样的词,说的铮铮。
  若是寻常,她必定是要以为自己疯了!
  “既然你的高度达不到,你又如何来断定他有没有机会呢!你只需告诉我,如何判断便好。”许是被天机的话说到了痛点,顾玉青声音不由拔高。
  天机哼哼一声,“罢了罢了,都告诉你这么多了,再多说点也无所谓,就告诉你好了。”
  顾玉青屏气凝神。
  天机道:“如果他的灵魂归位,那他起死回生之后,将武功尽失。”
  武功尽失……顾玉青不由抬手抚胸,面色素白如缟素。
  天机的话,宛若一把钝刀,一字一字割过顾玉青的心。
  顾玉青虽不懂武艺,可萧煜自幼习武,及至如今,纵然他佯做不学无术,可这一身功夫,却是从不隐瞒,满朝上下,谁都知道,萧煜的功夫,在本朝,数一数二。
  若是有朝一日,他这一身习了数年的功夫倏然消失……顾玉青简直不敢想象那一瞬间,萧煜的反应。
  让萧煜失去武功,只怕无异于让母亲失去最爱的孩子……
  心疼犹如潮涌,劈头盖脸,砸向顾玉青,砸的她双耳发鸣,一颗心,一抽一抽,疼的紧,“难道就不能让我替他?”明知不可能,顾玉青还是侥幸不甘问道。
  天机一声冷笑,“你?他体内有不明深浅的上神灵力,你有吗?你不过是肉体凡胎,如何替得了他!再说……他未必有失去武功的机会!你还是想想如何过好这六年吧!别虚度了光阴是正经,六年过后,节点一到,他的灵魂是不会多停留一瞬的。”
  说着,也不等顾玉青反应,天机继续道:“好了,能说的,我都说了,从现在起,我就要到萧煜身边了,等着过完六年,收了他的灵魂,我好回南浔。而这枚玉佩,就留在你这里,等六年过后,同我一道消失。”
  顾玉青瞥了一眼那同天机一模一样的玉佩,脑中浮光掠影,忽的记起一事,“你原先说要成亲……”
  天机凉悠悠一声哼,阻断了顾玉青的声音,“成亲……我上次都说了,你同萧煜的成亲之日,就是我的成亲之日。”
  “不过……我都告诉你了,六年之后,萧煜将魂飞魄散,那还是考虑考虑究竟要不要嫁给他吧,那可是守一辈子寡的代价!你若当真嫁给他,你们成亲那日,我还是会再出来的!”
  语落,天机再无声音响起。
  素日润白的色泽,倏忽间灰暗下去,仿佛失去了生命,不过转瞬眨眼,在顾玉青面前,彻底消失,床榻上,唯留那枚她在书房发现的,同天机一模一样的玉佩。
  他该是到了萧煜身边了吧……
  顾玉青怔怔凝着那玉佩,眼底终是一行清泪夺眶而出,啪啪打落在床榻上,一室悲伤。
  眼泪一旦流出,便如泄闸之水,再止不住。
  方才只顾着和天机说话,此刻只剩她一人,天机的话一句一句回荡在耳边,顾玉青才切切感受到何为心如刀绞,何为痛彻心扉,撕心裂肺。
  扯了锦被,一头扎进去,顾玉青捏拳痛哭……
  她一世重生,竟是要让萧煜付出如此大的代价……可恨她竟无能为力,为萧煜做什么……
  六年,倘若真如天机所言,萧煜并无起死回生之机会……顾玉青不敢想象,当那节点到来,她彻底失去萧煜,将会难受到何种地步。
  以后的事,她不敢去想,可当下……既是只余六年,那这六年,唯有不负光阴,才对得起萧煜如此厚重之情。
  对……不负光阴……
  到底是两世为人,再大的悲恸和哀伤,终究还是在哭的死去活来之后,情绪渐渐收敛。
  顶着红肿的眼皮和枯黄的脸蛋,顾玉青以手撑床,坐起身来。
  不过六年时间,她怎么能把这短暂如梭的时间耗费来哭……哭能解决什么……如果嚎啕大哭能换回萧煜的灵魂,顾玉青倒是心甘情愿哭干身上所有的泪,甚至血。
  可惜……纵然她愿意,上天也不给她机会。
  一把抹掉眼泪,顾玉青咬牙撑了身子下地,“吉祥!”嗓音嘶哑朝外唤道。
  尽管心头疼的痉挛,却是强行逼着自己立刻去做该做的事,而不是像个怂包一样,窝在床上做毫无意义的哭!
  吉祥闻音,立刻推门进来。
  进屋一眼看到顾玉青红肿的眼皮和枯黄的脸颊,外加一头松散凌乱的发髻,登时大吃一惊。
  “小姐!”脸色一白,急步走向顾玉青。
  顾玉青捏拳咬齿,几乎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梳妆。”
  一面说,一面挪了身子端坐铜镜前。
  仅仅两个字,哽咽的不像样子,却到底忍住了眼泪没有落下。
  瞧着铜镜里的自己,顾玉青默念:顾玉青,你没有资格哭!
  吉祥从未见过顾玉青如此,心头涌上巨大的慌乱不安,可多年习惯,顾玉青不说,她纵然心头一万个焦灼,也绝不敢擅自发问。
  觑着顾玉青的神色,吉祥立刻执行她的吩咐。
  热水净面,牛角梳篦发,不过半柱香的功夫,收拾妥当。
  才落停,就见彩屏打起帘子探头进来回禀:“小姐,知秋求见。”
  知秋当日同姜妈妈一起进府,后来,顾玉青到底是没有让她在府中为奴为婢。
  花银子盘下六里桥西一处茶水铺子,知秋接了她娘来,一起打理。
  所得银钱,同顾玉青五五分账。
  原本知秋不肯,还是顾玉青说,开这茶水铺子,是为了给她做耳目,探听一些她能力不及的消息,知秋才应下。
  知秋母女做生意实在在行,不过几个月的功夫,早就回本。
  每月除了送银钱,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无顾玉青唤,知秋从不擅自来赤南候府。
  今日,怎么来了?

  ☆、第九百一十五章 毒蛇

  瞥了一眼铜镜中自己红肿的几乎睁不开的眼睛,顾玉青点头,“让她进来吧。”
  言落,彩屏转头传话,顾玉青扶了吉祥起身,落座一侧大窗下的梨木双扶手椅子。
  嘶哭一阵,嗓子哑的不成样子,虽说此刻敛了情绪,可胸口依旧闷的发疼,想有东西碾过一样。
  端起手边茶盏,才喝一口,就听得脚步声逼近,知秋打起帘子进来。
  深吸一口气,顾玉青朝门口方向看过去。
  一身豆绿色的锦缎衣裙,虽是早已过时的花色和样式,穿在她身上,却是显得整个人格外的明媚娇俏。
  与当日乌青村的乡下丫头,判若两人,顾玉青不由眼前一亮。
  一眼看到顾玉青红肿的眼睛,知秋骤然心头一颤,行礼问安过后,终究是嘴角微翕,开口只道:“小姐,今儿一早,我在六里桥桥头,遇见了苗疆人。”
  苗疆人……继苗大苗二之后,这还是第一次出现在顾玉青耳边的名词,不由心头大动。
  “你认识苗疆人?”苗疆人容貌与我朝子民并无什么特别的不同之处。
  知秋摇头,“当年在乌青村,我上山给清泉寺的方丈送野菜的时候,曾经救过一个苗疆的王爷……”
  苗疆的王爷……顾玉青顿时眼皮一跳,心口缩了缩。
  苗疆巫族早在数年前就被皇上剿灭,如今幸存的,唯有那个八王爷……
  “苗疆八王?”
  知秋摇头,“我不知道他是几王爷,只知道他是个王爷。”
  “他告诉你的?”
  知秋又摇头,回忆起当日救下那王爷时的场景,不由得脸色白了白。
  “当日我上山,恰好遇上他与他的属下被山上毒蛇围攻,也不知道他们做了什么,竟是数以百条颜色火红的火线毒蛇发疯一样朝他们不要命的进攻,他和他的属下,倒是都会功夫,功夫也好,我遇上的时候,他们却已经渐渐抵挡无力,他左臂被蛇咬了数口,毒液发作,麻木没了知觉。”
  随着知秋话起,吉祥并顾玉青,无一不头皮发麻,脊背生寒。
  数以百条……火线毒蛇……自杀式进攻……
  “因为山头总有各种毒蛇出没,山上清泉寺方丈每隔数日就给我们村的人分发避开这种毒蛇的药粉,但凡上山,我们都是要身上撒了药粉的,恰好那日我上山送野菜,方丈给了我一包,当时见那个情形,我就撒了药粉过去。”
  “药粉很有作用,那些毒蛇,前一刻还发疯了一样,摇头甩尾身子挺得笔直的窜起进攻,药粉一出,当时就啪啪落地,四下逃窜走。”
  “就是那个时候,我听到他旁边的人自称属下,唤他王爷。毒蛇逃走,他跟着就昏迷不醒,他的属下带他走之前,为了答谢我,给了我一枚玉佩。”
  “我本是不要的,只是他心头着急,丢下玉佩,草草说了几个谢字,扛了那个王爷就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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