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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门长女-第16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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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慧贵妃递去一个眼色。
  慧贵妃闻言,心狠狠一抽,当即腿上一软,只觉头重脚轻,整个人朝后趔趄的栽去,皇上忙伸手去扶,一把揽了她的腰,扶她在床榻上坐定,伸手替慧贵妃捋着胸脯顺气,转头对萧煜说:“你慢慢说,瞧把你母妃吓得。”
  萧煜一脸悲恸,“这怎么慢慢说,三妹妹让人给毒死了,父皇,母妃,我舅舅家的三妹妹,让人给毒死了,毒死了。”
  重要的事情说三遍,每每提及毒死了,那个毒字,萧煜咬的分外清晰。
  慧贵妃纵然心头震惊骇然悲伤哀恸,可到底是在宫中摸爬滚打过后的胜利者,方才接到萧煜眼神的一瞬间,其实就已经竭力压下满心情绪,脑中飞快的回转,萧煜的眼神,究竟是何意思。
  眼见他一个劲儿的强调这个毒,便扯着帕子抹泪问道:“谁这样大的胆子,这样狠的心,竟然给她下毒,她不仅仅是永宁侯府的三小姐,更是我的侄女,就算没有永宁侯的面子,那我呢,难道我的身份也震慑不住那狂人。”
  慧贵妃说的咬牙切齿。
  萧煜心头一松,和母妃说话,简直要比和舅舅说话轻松一万倍不止,舅舅但凡有母妃一般的头脑,也不至于是如今这样。
  心思浮闪,萧煜道:“是婉晴。”
  慧贵妃闻言,登时身子猛地站起来,略略几步向前挪了脚,震诧道:“婉晴?”
  这份震诧,是实实在在的震诧。
  不仅慧贵妃惊骇,就连皇上也眉头一抖,“婉晴,就是那个皇后生辰宴上去的那个婉晴?”
  这话由皇上亲口问出,萧煜心头略略一松,当即重重点头,“就是她,想不到吧,儿臣也想不到,年纪不过与儿臣相仿,长得也是温婉可人,当日舅母不知受谁蛊惑,还非要让她给儿臣做妾室……”
  嘀咕出这一句,萧煜语气略顿,觑着皇上神色,又道:“谁能想到,竟然是这样歹毒狠辣的人,她不仅毒死三妹妹,还毒死了自己的丫鬟,又买通大夫,给她自己吃了佯做是毒药的迷魂药,把所有事情都陷害给舅母,诓骗舅舅,是舅母毒死的三妹妹,是舅母给她下的药。”
  “母妃和父皇也知道舅舅那个性子,听了她的话,也不听舅母辩解,当即就要休妻,还说要送了舅母到刑部,还好大姐姐赶过去的及时,才拦下。”
  白氏把和离大归的董雪仪撵出永宁侯府一事,皇上有所耳闻,故而萧煜说董雪仪及时赶过去,皇上也并未觉得奇怪,反倒是疑惑道:“既然是婉晴陷害白氏,后来怎么就又真相大白了?”
  萧煜就道:“大姐姐去的时候,舅舅正因为心头怒火动手打舅母,大姐姐当即就不干了,不管三七二十一,让人捉了那个婉晴,劈头盖脸就是一通打,舅舅拦都拦不住,大姐姐那个脾气,父皇母后也知道,认真发起火来,岂是舅舅那种性子能压得住的,婉晴被打得快要断气,自己撑不住,认了下来。”
  皇上摇头,“也有可能是屈打成招。”
  “舅舅也说屈打成招,大姐就让董策去捉了那个去给瞧病的大夫,那个大夫经不住吓,董策几脚踢过去,就什么都说了,的确是婉晴给了他三千两银子,让他作假。”
  萧煜说着话,似有若无的朝慧贵妃一瞥,慧贵妃当即领会,待他言罢,不及皇上说话,便道:“这个婉晴,着实可恶,亏得皇后娘娘还抬举她,让她代表永宁侯府进宫赴宴,她这歹毒心肠,怎么配代表永宁侯府。”
  代表二字,咬的极重。
  能代表一个府邸的,除了府邸的男女主人,也唯有府中嫡子嫡女,她一个妾室,却被皇后钦点了作为永宁侯府的代表……性子多疑的皇上,心头顿时思绪滚滚。
  “这个婉晴毒杀雪若陷害白氏,到底为了什么?”
  对上皇上的问题,萧煜道:“还能为什么,不过是就是妾室想要上位罢了!她这也是白日梦,舅舅就算再糊涂,也断不可能抬了一个妾室做正妻的。”
  “这话是她说的?”慧贵妃道。
  萧煜摇头,“她倒是没说,不过,这哪还用她说呀,儿臣自己也能想得到,除此之外,还能为什么!”
  一面说,一面不动声色看了皇上一眼,萧煜继续道:“刑部尚书前几日还说要送了他的庶女给我舅舅做贵妾,所以,就算婉晴的奸计得逞,只怕她也竹篮打水一场空,舅舅宁愿娶了刑部尚书家的庶女做续弦,也不会抬了她!”

  ☆、第六百九十二章 分析

  “可恨她为了自己那点龌龊的心思,断送了三妹妹一条性命!”萧煜满面悲戚说道,说的咬牙切齿。
  说话间,到了早朝时辰,内侍总管在门外轻声细语提醒皇上,皇上有心还想再问什么,只得打住,抬脚离开。
  皇上前脚出屋,慧贵妃迭脚起身,朝萧煜问道:“究竟怎么回事?”一脸急切哀恸之色。
  “是萧祎挑唆了婉晴,许她好处,让婉晴毒杀了雪若,嫁祸给白氏,逼得舅舅休妻另娶,早在之前,刑部尚书就蠢蠢欲动,说是想要把自己的庶女给舅舅做妾,一出这事,舅舅当真休了白氏,再续弦,自然就是续了他的庶女。”
  言简意赅,萧煜将事情真相告诉慧贵妃,慧贵妃听着下唇紧要面容紧绷,“就是说,都是萧祎在搞鬼?”
  萧煜点头,“他多半是想要操控舅舅,以此来瓦解母妃的势力。”
  慧贵妃恨得咬牙,“可怜雪若,好好地孩子,才多大,就这么没了,萧祎可恶,那个婉晴就更不是个东西!她真的被雪仪仗杀了?”
  “杀了!”
  慧贵妃用力一捏拳,“杀了好,杀了干净!这种人,留着迟早是个祸害,不做这桩事也要惹出其他事来。若非皇后因着白猫一事被陛下禁足,她还不知要被皇后指使做出什么有损阴德的呢!还白氏的娘家外甥女,这种亲戚,还不如个街坊。”
  说着,慧贵妃面上懊恼之色渐浓,“也怪我,早在当日她受皇后之邀进宫赴宴,那时候,我就该了结了她,好端端的,皇后若非有所图,巴巴的叫了她一个妾室来做什么,若说是要让我当众丢人,皇后的手段,绝不会这样幼稚,怪我,怪我,这件事,是我忽略了。”
  萧煜瞧着慧贵妃因为自责而面色苍白,心头难受,起身到慧贵妃身侧,扶了她在床榻复又坐下,安慰道:“母妃也莫要自责,当时即便母妃处决了婉晴,舅舅那里,心头也是一道梗,舅舅什么性子,母妃还能不知,不说体谅母妃用心,定是要为了婉晴和母妃生分翻脸。”
  说起自己这个娘家嫡亲的哥哥,慧贵妃面上凄凄之色越发的浓重。
  若是哥哥但凡精明些,她和萧煜的日子,也不至于就艰难到这个地步。
  逝者已逝,再多的哀叹也不过是徒增伤悲,缓过几口气,面色稍舒,慧贵妃对萧煜道:“这件事,你欲要如何?”
  昨儿顾玉青才同他说了苏沐晴苏沐雪一事,料想慧贵妃还不知情,萧煜便将他与顾玉青的安排细细说与慧贵妃,“……本想着等到去西山温泉汤池的时候,让英国公见一见苏沐晴,刺探刺探他的反应。现在出了这样的事情,我若揭露英国公当年欺君之罪,同时又揭露舅舅家的祸事乃萧祎指使,因着英国公和萧祎之间的结盟,父皇难免多心。”
  慧贵妃听着,面露诧异,“天下竟然真有这样的巧事,当年英国公府的死士,竟然有个嫡亲的妹妹被顾玉青遇上,偏偏这妹妹还和她姐姐长得一模一样……”
  萧煜嘴角一扬,“对呀,儿臣也觉得匪夷所思,我们调查了数年都不得结果,却是被顾玉青就这么随意给偶遇到!”
  慧贵妃悲戚的面上略略扯出一丝笑容,“当真是旺夫之妻。”
  萧煜当即一嘚瑟,“那是!”
  慧贵妃瞧他样子,嗔他一眼,“你三妹妹才没,尸骨还未下葬,你也笑得出来。”
  萧煜撇撇嘴,“那也不能因为三妹妹没了,我就跟着七情六欲都没了啊!伤心自然伤心,可除了伤心,我还有好多事要做,她这仇,也唯有我能给她报了。”
  “这倒是!”三个字出口,慧贵妃只觉无限酸涩无力。
  兄长无能,只能累及儿子。
  “那萧祎这事,你是要暂时搁置?”
  萧煜摇头,“此事搁不得,一会早朝下了,舅舅就会和父皇告假,我嘱咐过他,除了提及三妹妹是被婉晴毒死一事,别的都不要提,那些话,稍有不慎就会让父皇疑心,原本铁打的事实,也会被父皇的疑心给歪去成陷害。”
  “你舅舅知道萧祎一事?”慧贵妃心头不安汹涌而来,“这种事,怎么能让他知道,他那个性子,他那张嘴你又不是不知道,你嘱咐也是白嘱咐,一秃噜嘴,他什么都说的出来。”
  惶惶不安弥漫而来,慧贵妃有些坐立不安,当即起身,在地上来回焦灼徘徊,嘴里碎碎念,“这孩子,这样要紧的事,怎么能让他知道!”
  萧煜道:“所以需要母妃配合。”
  步子一顿,慧贵妃朝萧煜看过去,道:“如何配合?”
  “方才我那些话,父皇必定疑心,一则疑心婉晴是受皇后娘娘指使,毕竟,曾经是皇后不合宫规礼仪的邀了她入宫。”
  “二则,父皇要疑心刑部尚书和舅舅示好。舅舅是什么性子,京都的官员哪个不知,刑部尚书这样的官职身份,断然没有巴结舅舅的道理,所以他让自己的庶女给舅舅做妾,便足以让父皇对此事猜测种种。”
  “有了这两条疑心,一会见了舅舅,父皇必定要盘问,而舅舅也势必会将我的嘱咐抛之脑后,将他所知道的,一通全数说给父皇,这个时候,父皇一定大怒,可怒过之后,他却是要想这件事的真实性,想萧祎的动机,这期间,按着父皇的性子,他不会主动传了萧祎问话,只会让人私下调查,而母妃要做的则是避开父皇一到两日,等我的消息。”
  “最多两日功夫,我那里就会有结果。”
  慧贵妃听着他一席话,说的条理清晰,信心笃定,心头哀叹哥哥不醒事雪若苦命的同时,不由欣慰儿子争气,一股母亲因着儿子优秀而骄傲的心绪,渐渐升腾,将她围拢,把先前的凄凄哀哀,冲散不少。
  “你那里,要出什么结果?两日不见你父皇倒是不难,一个哀恸过度足以当做借口,只是,你确定两日的时间就足够了吗?这两日里,萧祎那里如果有动作呢?”

  ☆、第六百九十三章 吩咐

  萧煜一脸自信,“母妃放心,两日时间足以。”
  他的暗卫已经传回消息,辽东那边,顾臻一接到李德顺带去的消息,立刻便佯做一场小规模的士兵暴动,并设计了两场诈败。
  这两个举动,皆是做给萧祎安插在军中的细作看的。
  等到细作将这消息发送给京都萧祎,顾臻即刻便将那细作控制起来,至于那场诈败,不过是诱敌深入的法子,诈败之后,不过一两日,便是大规模凯旋。
  辽东之战,已经到了尾声,顾臻不日回朝。
  这些消息,等传回京都,最快也要几十天的功夫,父皇对此尚且一无所知,萧祎知道的,则是他的计谋得逞,想来不及明日,他就会迫不及待的进行下一步计划。
  萧煜原想着,在萧祎动作之前,先引了皇上到西山汤泉池,让他偶遇那辽东废太子的嫡女,与此同时,揭露英国公当年的欺君之罪,等这些落定,再让萧祎放开手脚的跳上一跳。
  可出了永宁侯府这件事,原先的计划,就不得不被打乱,只能先将萧祎搞定,然后再揭露英国公。
  如此安排,效果虽不及最初那般,可却能解除了皇上因为永宁侯府一事所产生的逆反疑心。
  所有的事情桩桩件件都与萧祎有关,按着父皇的性子,纵然这些事都是铁打的事实,他也会觉得是有人在刻意安排陷害萧祎。
  为避免这些,他只能让萧祎先一步动作起来。
  然而,这些安排,萧煜不能同慧贵妃讲。
  好在,他不多言,慧贵妃也并不多问,见萧煜说的把握十足,慧贵妃便道:“你放手去做,我这里,你勿用担心,你交代的,我一定做好。”
  几番相谈,萧煜从慧贵妃处离开,已经是天光大亮,一出宫门,便直奔赤南侯府。
  昨日那些有关英国公和皇后的商议,因着这一突变,全部不作数,他们需要重新布置安排。
  顾臻那边的动作,萧煜昨日并未告诉顾玉青知道,不过是事不临头,不愿她提前焦心,眼下却是不得不提。
  一番细细商讨,将所有要做之事都确定下来,从赤南侯府出门,萧煜又马不停蹄直奔八珍阁对面一个档次中等的小酒肆。
  点了二楼的雅间,店老板很有眼色的亲自迎了他上楼,却是在楼梯无人处,低声小语道:“骆先生已经来了,按着殿下吩咐,在莲花阁。”
  这个小酒肆,是萧煜麾下暗卫和探子的一个联络点。
  二楼雅间中,靠墙一间挂着青灰色门帘的,并不对外营业,是那些暗卫探子们彼此交流消息的地方,上次骆志松在小巷遇难,就是在这里把消息送出去的。
  因着萧煜身份特殊,为保护这酒肆的安全,那房间,他自然不能进去。
  店老板语落,萧煜略略点头算作回应,及至上了楼梯到了二楼,萧煜兀自向前,直奔莲花阁,店老板则是目送萧煜推门进去,转身下楼。
  而在萧煜推门进去一瞬,那间挂了青灰色门帘的屋子,闪出两个面容普通身姿矫健的汉子,眼见左右无人,做出一副醉酒样子,彼此对面而立,站在二楼楼梯尽头的临窗处,眼睛不失朝莲花阁的大门觑上一眼,提防有人靠近。
  萧煜进去的时候,明路正问骆志松,“永宁侯府一事,你难道就一点消息没有听到?”
  眼见萧煜进来,明路当即住了声音,起身相迎,而骆志松,则是面带愧色,双目不敢直视萧煜,等到明路拉开椅子,让萧煜落座,他才惴惴不安道:“殿下,永宁侯府三小姐一事,我是今日一早才听说的,还是听府中小厮私下议论才得知,这件事,三殿下并未与我商量,他买通永宁侯府姨娘一事,我……我一点不知情。”
  最后一句,骆志松几乎是从牙缝中说出,头低至胸前,带着不安和愧疚,“殿下,我对不起您的信任,我……”
  萧煜抬手一挥,阻了骆志松的忏悔,道:“萧祎为人,心思心机城府极重,疑心也大,他纵然依仗你,离不得你,却也不会事事都与你商量,他做事,绝不会一棵树上吊死,不给自己留后退的余地,你也莫要太过自责。”
  得萧煜安慰,骆志松脸上之色,却是丝毫不退,“殿下不必安慰我,这件事,是我不够尽职,是我错了。”
  萧煜抿唇浅笑,“这件事已经过去,你就不必在沉溺不前,眼下有件要紧事,要你去做。”
  听到萧煜另有事情吩咐,骆志松心头悬着的一口气,呼的松下,在此之前,他一直惶惶不安,深怕因着这次失误,再也得不到萧煜的信任。
  “殿下请吩咐。”当即道。
  “今天夜里之前,萧祎必定要同你商讨事关顾臻谋乱一事,你要做的,就是务必让他明日早朝过后,到父皇面前揭露此事,另外,今天之内,禁军统领一定会明察暗访萧祎与婉晴之间是否真的有过私下接触,你要制造偶遇,让禁军统领问及你,如何作答,不必我多说吧?”
  骆志松眼底波光微动,用力点头,“我知道如何说。”言罢,迟疑一瞬,抿唇道:“殿下,此事过后,他应该就……”
  萧煜阻了骆志松因为不好意思而略有些艰难的话,道:“此事过后,等我再扳倒皇后,你的大仇,就算彻底报了,所以,这段日子,你也可以想想你将来的打算。”
  骆志松羽睫微颤,抬眸去看萧煜,眼底泛起一道亮光,却是在眼角余光看到明路的一瞬,又灰暗下去,带着浓浓的落墨和伤感,只不过,转瞬消失,只说了一句,“好。”
  短暂的谈话不过几盏茶的功夫,骆志松便率先告退。
  门口楼道尽头的那两个“醉汉”,眼见骆志松推门出来,隔着二楼窗户,瞧着他融入茫茫人海,身后并无人尾随,松下一口气,相伴下楼。
  莲花阁中,明路一脸不解,“殿下,为何非要是明日早朝,这样匆忙,我们都还没有做好准备。”
  萧煜筷子头虚点他一下,道:“我们匆忙,他也匆忙,不匆忙些,难道等着他将事情布置的万无一失啊!”
  更何况,永宁侯府这件事,父皇一定是一刻不等的着人调查。

  ☆、第六百九十四章 信过

  “可是凭着三殿下的睿智,殿下您想让他来个措手不及,只怕……”明路摇头道。
  萧煜横他一眼,当即断了他的话,“他睿智,还能睿智的过你家殿下我去!”
  明路顿时……
  殿下,您这夸起自己来,完全是面不改色心不跳的节奏啊,说的麻溜!
  腹诽过后,主仆俩一坐一站,就着一桌子佳肴,大快朵颐,吃饱过后,却是片刻喘息机会没有,又马不停蹄直奔永宁侯府。
  萧煜到的时候,永宁侯府已经挂起白色帷幔。
  纵然董雪若是小辈女儿,还未出阁,可董渊心头难过,执意要大办。
  请了大佛寺的和尚,围着她的棺椁,念经诵佛,超度亡灵。
  一见萧煜来,董策立刻迎上去,顶着红肿的几乎睁不开的眼睛,扯了萧煜的衣袖,将他拉到一侧无人处,低声问道:“我听我大姐说,是萧祎指使了婉晴,可是真的?”
  萧煜眉毛一挑,心头嘀咕,怎么董雪仪也这么装不住话,没有直接回答董策的问题,却是反问,“这事,还有谁知道?”
  董策见萧煜一脸肃然,知道事情严重,认真思忖一瞬,道:“应该没有旁人了,大姐也只是悄悄对我说了,我还没有告诉月棠,府里乱成这样,她新接了中馈,正忙得脚不离地。”
  因为心头悲恸,哭的时间太长,董策勉强用力,才能将眼睛睁开一条缝。
  萧煜瞧着,心头微动,抬手拍拍他的肩头,“放心,雪若的仇,一定给她报了,你们就安心料理她的后事,让她走的风光些。”
  董策颤抖了他红肿的眼皮,“这么说,当真是那个畜生做的了?”
  说话间,手捏成拳,血脉喷张,情绪一瞬间激动起来,如同一只发怒的狮子。
  他的心情,萧煜当然能理解,可却不能任由他肆意而为,坏了他的大事,忙道:“萧祎是什么样的背景能力,就凭你,能奈何他吗?我说要给雪若报仇,就一定会给她报仇,我的话,难道你不信?当日大姐与宋家和离,我说交给我,结果如何!你莫要莽撞行事,反倒坏了我的安排!”
  “你不是说,要从军投戎,助我一臂之力,如若莽撞行事,不说为雪若报仇,再把自己折进去,将来谁给我做左膀右臂!”
  听萧煜忽的提起这件事,董策眉毛一挑,“你想通了?”
  萧煜点头,“想通了,雪若这件事让我想通了,我若是强大点厉害点,萧祎一定不敢这么猖狂。”
  董策听着,一时间心头悲愤与激动并存,搅得他一腔热血沸腾,呼的一把抓了萧煜的手,道:“你放心,我一定不乱来,等你给雪若报仇了,我们就兄弟齐上阵,让你一举拿下那至高之位。”
  萧煜心头一松,总算是压下了董策的情绪,点头,“嗯,你别乱来啊!”
  正说话,远远瞧见董渊一脸凄色行来,萧煜转头对董策道:“我同舅舅说些话,你且去照看府里的来人。”
  纵然董雪若的丧事大办不和规矩,可办都办了,仗着慧贵妃的面子,前来吊唁之人,还是络绎不绝。
  董策抬脚离开,萧煜朝董渊走过去,“舅舅,父皇那里,可是按着我嘱咐的说了?”
  闻萧煜如是一问,董渊顿时嘴角一颤,面颊泛上红晕,明明御书房内早就把老底交代个干净,却不愿在萧煜面前表露出来,支吾一声,道:“你当舅舅就那么蠢笨么,这种事情,自然是按着你之前交代的说了,还用你再问。”
  萧煜脑中登时浮现出四个字:恼羞成怒!
  既是知道董渊在父皇面前已经亮个底朝天,萧煜也懒得揭穿董渊,便随着他附和道:“那就好。”
  这厢,萧煜在永宁侯府帮着忙乎,那厢骆志松手里提着一包五香牛肉并两包鹿脯肉进了萧祎的府邸。
  一进门,小厮就迎上去,急急道:“先生可是回来了,殿下四处寻先生了,此刻就在书房,先生快先过去吧。”
  骆志松闻言,常年不变的面上,神色微微浮动,抬脚就朝书房走去。
  瞧着骆志松的背影,小厮略略蹙眉,方才骆志松面上的神色变动,他虽领悟不到其中复杂的蕴意,可心头隐隐觉得,他怎么带着几许痛快之色。
  蹙眉盯着骆志松的背影看了半天,直到骆志松脚下步子一拐,进了二门,他才打个激灵摇摇头,兀自嘀咕一句,“瞎想什么呢!”
  提步行到萧祎书房院落前,尚未进院子,就看到萧祎挺拔的身影在院中迎着北风徘徊,随着他步子向前,萧祎听到动静,猛地回头,见是他,面上神色一喜,连忙向他走过几步,“先生可是回来了。”
  说着话,目光顺着骆志松的胳膊下移,在他手中的牛皮纸包上略一停顿,道:“先生去哪了?”
  骆志松低眉垂眼,道:“去八珍阁对面那个小酒肆坐了一会。回来在张记熟食买了些熟肉。”
  一面说,一面抬起手中纸包,状似并没有发现萧祎的目光一般,晃了两晃,“喏,一点牛肉和鹿脯肉。”
  一下午寻不到骆志松,萧祎派人出去打听,得到的消息便是骆志松去了八珍阁对面的酒肆喝酒。
  这种时候,他离开这么久,萧祎心头,怎么能不提防。
  现在听到骆志松的回答与他得到的消息一致,自然认为骆志松并无心虚隐瞒,登时心头一松,亲自引了骆志松进屋。
  沉重的雕花木门“咯吱”合拢,将呜咽北风和浓浓寒气一并挡在屋外,书房里烧了地龙,极是暖和,骆志松将手中熟肉顺势搁在一旁小桌,脱了身上大衣,面色从容自得看向萧祎,“殿下寻我,可是有要事?”
  萧祎一脸喜色,“辽东那边传来消息,说是顾臻的队伍里,闹出暴动,他又一连失利,我们是时候出手了!”
  因着心头激动,萧祎略有些眉飞色舞。
  骆志松却是心下冷哼,昨儿就得了消息,今儿才拿出来说!心思掠过,佯做不知,面露惊喜之色,骆志松微微搓手,道:“这个消息,总算是来了!”
  是啊,盼了这么久,这一刻,总算是来了!
  就不知道,这是谁的天堂谁的忌日了!

  ☆、第六百九十五章 错愕

  萧祎心头,大主意早就拿定,与骆志松相商讨的,不过是些细枝末节的考究。
  萧祎做事,一向追求十拿九稳,就是那些细枝末节,也要尽力做到精益求精。
  受萧煜嘱咐,骆志松这次拿出真本事,帮着萧祎出谋划策,按照萧煜的计划,萧祎攻讦顾臻和他的手段越是高明,越是无懈可击,等到一切被揭穿,那萧祎的下场就越是让人心头满意。
  为了那为期不久的结果,骆志松使出浑身解数。
  萧祎听他有条有理逐字逐句的分析,只觉浑身气血沸腾,仿佛眼前已经实实在在看到了萧煜与顾臻双双沦为阶下囚,而他则是荣登那九五之尊。
  摩拳擦掌,随着骆志松的分析,萧祎任凭再怎么心机城府深重,也不由激动的拍案而起,大夸骆志松至于,在书房内光洁的大理石地板上来回踱步,走的呼呼生风,器宇轩昂,大有胜利者的姿态。
  骆志松冷眼瞧着,眼底泛出清冷的寒光,与萧祎身影重叠,他又一次看到一个身着艳红色衣裙的女子,嘴角含血,面色素白,轰然倒地,眼底,是凄绝哀婉,如同山水油墨,浓的让人心颤。
  羽睫微颤,骆志松竭力控制着因着思绪纷飞而颤抖不止的双手,嘴上分析声不断。
  待到他言毕,萧祎仰天大笑,朝着骆志松道:“先生简直是诸葛在世!能得先生相助,又有何事不成!”
  骆志松面无表情,客气道:“殿下过奖!”
  萧祎激动道:“不过奖,本王说的都是发自肺腑的真心话,本王图谋大事,全凭先生做左膀右臂,没有先生图谋,本王怎么能想的如此周全。”
  越说越激动,萧祎拍手一击,道:“等此事尘埃落定,本王给先生在父皇面前求个一官半职,如此,你我全面配合,可谓天下无敌了!”
  听萧祎口出狂言,骆志松低垂的羽睫略略一抖,并不接话。
  待萧祎徘徊片刻,骆志松道:“殿下预计何时向陛下禀明此事?”
  萧祎道:“这件事事关重大,明日我还是要同公孙牧通一下气,再定夺时间,毕竟,此事离不开公孙牧的鼎力支持。”
  骆志松不由蹙眉偏头。
  萧祎眼见如此,忙身子朝骆志松一探,道:“先生可是觉得哪里不妥?”
  略略思忖,骆志松道:“永宁侯府的三小姐被府上姨娘毒杀一事,殿下可是得知?”
  听骆志松忽提此事,萧祎登时面上笑容一僵,只是城府深沉如他,这僵滞也仅仅是一闪而过,转瞬就一脸若无其事的样子,“听说了,今儿一早下了早朝,他还去和父皇告假,他府里又大张旗鼓的办丧事,一个未出阁的黄花大闺女,丧失办的如同死了长辈一样,只怕整个京城的人都知道。”
  听萧祎竟然把话说的如此刻薄,骆志松眼底清冷的寒光一瞬迸射,那光芒里,犹如又毒针寒霜。
  还是那样薄凉,冷酷无情。
  掩下心头泣血的恨,骆志松面上扯出得体到无一丝瑕疵的情绪,道:“那殿下可知,坊间有何传言?”
  听骆志松此言,萧祎不由心头一抽,眼底波光闪动,绷了情绪,道:“有何传言又与本王何干!”
  摆出一副高高挂起的姿态。
  骆志松无声冷笑,道:“不仅与殿下有关系,而且是直接关系。”
  说着,骆志松语气微顿,朝萧祎看过去,凝着他面上一瞬间闪过的慌乱,满意收眸,继续道:“坊间传言,说是永宁侯府的姨娘遭受毒打,经不住那份煎熬,将背后黑幕招的干干净净,她说,是殿下指使了她给永宁侯府的三小姐下毒的。”
  言落,骆志松朝萧祎看过去。
  萧祎眼角登时一跳,太阳穴青筋暴突,“胡说!”握拳挥手,“好端端的,本王指使她杀人作甚!本王与永宁侯府一向素无往来,更何况,永宁侯府的背后,可是慧贵妃!本王疯了,要做这事!”
  昨儿夜里,婉晴跟前的丫鬟分明来传话说,婉晴已经将一切搞定,永宁侯董渊出言休妻,婉晴平安无事。
  此刻怎么就又闹出婉晴遭受毒打!
  萧祎一通带着怒气的解释,落在骆志松耳中,却是听出欲盖弥彰的味道。
  骆志松觑着萧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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