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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门长女-第15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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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她,是她亲手将苗大推向这一步……双膝瘫软,白薇“扑通”跌跪在苗大面前,以手掩面,痛哭不已。
然而,她能做的,也唯有不已的痛哭,再无其他!
这厢,禁军将苗大与白薇双双带回,那厢,受皇上命令而前去皇后娘娘寝宫将皇后传至御书房的内侍总管,目送皇后抬步进入御书房高高的门槛,眼底泛着阴毒的冷光,转瞬消失,紧随其后跟了进去。
从寝宫出来,一路行至御书房,皇后早就做了最坏的打算。
最差的结果,不过就是胡正将一切招出,滴翠斋一事被曝光出来。
而她,也为此预备下相应的解释。
国库空虚,她不得已而为之。
宁愿牺牲自己的名节,也不愿陛下为银钱发愁!
一国之母,理当如此!
身为皇后,就该从一切实际为皇上分忧。
这个理由,足够强大,陛下纵然再怎么动怒,想必当她说出这个由头之后,也会怒火全消。
因着心无畏惧,纵然一脚踏入御书房便感受到其中剑拔弩张的沉重气氛,皇后不过只是微微深吸一口气,便昂首抬头,端着皇后的姿态,款步行过去。
及至与胡正并肩的位置,顿步行礼,一眼看到立在一侧的慧贵妃和萧煜,登时心头打了个转。
慧贵妃在,她倒是不讶异,毕竟是慧贵妃将胡正堵在她的宫内,她不来告状才怪!
可萧煜怎么也在!
这个时候,他不是应该在西山监督温泉事宜的嘛,何时回来的,为何回来……
难道是慧贵妃喊了他回来?
想及此,皇后不由心头冷笑,慧贵妃若是以为凭此就能将她从后位之上驱逐下来,取而代之,未免也太过天真可笑!
皇后立废,如同储君立废,涉乎国本,可不仅仅是桩后宫家事。
思绪浮动,也不过是转忽之间,行礼过后,不及皇后起身,就听到头前皇上一声雷霆怒哼,“你做的好事,朕的脸面,都要被你丢尽!”
本朝皇帝最最在乎颜面,且不说皇后私下开设风月场已经触犯宫规国法,单单皇上心头,就万分不能容忍。
皇后肩头一颤,当即不敢再起身,只将微屈的膝头更弯了几弯,声同哽咽,如泣如诉,道:“陛下明察,臣妾行此之事,实在有苦衷。”
“苦衷?”皇上闻言,挑眉冷哼,“你倒是认得痛快,呵?”

  ☆、第六百五十二章 堂皇

  皇后低耸肩头,埋首嘤嘤,道:“慧贵妃把胡正揪了过来,臣妾哪里还有不认的道理,想必胡正已经什么都招了,说的一清二楚,干干净净,否则,陛下也不会将被关禁足的臣妾唤来。既是如此,臣妾何必瞒着。”
  说着,皇后语气一凛,忽的抬头,直直看向皇上,眼底带着后位特有的尊贵和骄傲。
  “臣妾所为,虽不合国法宫规,可臣妾问心无愧,自问上对得起天,下对得起地,来日泉下见列祖列宗,臣妾也内省不疚。”
  她的表情,带着一种大义凛然的决绝。
  言罢,对上皇上凝重而翻滚的目光,不及皇上开口,抢先一步,又道:“臣妾乃陛下妻子,不是妃嫔妾室,身为一国之母,辅佐陛下匡扶天下,臣妾不仅仅要侍奉陛下日常起居,更要为陛下瞻前顾后。”
  “陛下想不到的,臣妾去替陛下想,陛下不能做的,臣妾去替陛下做,纵然这事情会污了双手,可只要能有益于陛下的江山稳固,臣妾就污了这双手又如何!”
  言辞凌厉间,皇后转眸朝慧贵妃瞥过一眼,“臣妾不像慧贵妃,只要侍奉的陛下妥帖舒服,便万事大吉,她所有的心思,不过是琢磨着如何让陛下高兴,如何让自己温婉如玉,娇美动人,乖巧懂事,她有大把的时间去想这些,可臣妾不同,臣妾肩头所担负的,是整个六宫。”
  说及此,皇后不由触动心弦,当真动了真情,感情越发激动。
  眼见皇后话里话外,除了强势辩解外,还不忘将自己坑一把,慧贵妃却是低眉敛目,神色恬静,一言不发。
  而立在她身侧的萧煜,一贯的为所欲为,从来容不得有人说慧贵妃半句不是,今日却是出奇的安静,仿似皇后的话,他一个字也没有听到似得。
  盛怒之下,听皇后如是一番话,皇上心头不由微动,再开口,语气便没有方才那股狠劲儿,“这么说来,你唆使胡正私开滴翠斋,是为了朕了?”
  皇后当即道:“自然是为了陛下。”
  皇上挑眉,哼的一声,道:“朕倒要听听你如何巧辫!”阴翳的眼睛微微眯起,带着锋如砂砾的审视。
  帝王的气势,逼得人不敢直视,更激的人心头发颤,肝胆相惧。
  皇后却是神色不动,只微微轻吸一口气,便将早就备下的话徐徐道来,说的情真意切,淋漓尽致。
  “三年前,临边几个小国齐聚而发,一起对我朝宣战,那时为了给前方将士充足的物资供应来应对那场恶战,陛下几乎掏了半个国库,最后纵然大捷,可我朝损失,着实不低!在此之后,又逢赶上南方大雨北方大旱,辽东边界土匪作乱,可谓天灾人祸,齐降我朝。”
  “那些时日,臣妾日日见陛下忧心忡忡面色凝重,着实心疼。可后宫不得干政,臣妾无从相助,左右思量,不论出了什么乱子,哪一项不要银子,臣妾若是能替陛下存下一笔不菲的银两,想来便是对陛下最大的助益了。”
  “所有的生意中,最最赚钱的,不外乎三桩:眠花卧柳温柔乡,流连忘返赌场桌,东西南北漕运船。这三桩事中,漕运涉及朝中多方势力,稍不留神,便要触及朝廷根本,引发朝臣混乱,臣妾不敢擅自为之。”
  “至于赌坊,都言赌局十赌九千,臣妾自然更不会去坑本朝百姓的钱财。”
  “余下的,便只有那温柔乡。这三年来,臣妾从滴翠斋所得收益,分文未动,悉数存放在小库房中,只待不日之需。”
  皇后说罢,强势的语气一转,收放自如的换作温婉柔和,道:“陛下,臣妾已经是这全天下最最尊贵的女子,臣妾要那银子做什么,从前也好,如今也罢,臣妾所做一切,皆是为了陛下,虽又是方法失当,可臣妾的心却是从未有过歹意。”
  听着皇后逐字逐句条理清晰的辩解,萧煜倒是微微动目。
  皇后之所以是皇后,果真还是有她的不同寻常之处,今日之事,若是换作旁人,只怕早就吓得肝胆俱裂,身不能动了,哪还有这份心思去扯出这样彪悍的理由来为自己开脱。
  皇后这番话,实在说的高明。
  所谓国法不外乎人情,更何况,皇后这可是冒天下之大不韪,一心一意为皇上肝脑涂地。
  纵是多疑如父皇,只怕都要被皇后这一“壮举”感动。
  名节,于任何一个女子而言,都是何等珍贵的东西,皇后却是为了替父皇暗中筹银子,宁愿不要这名节。
  今日之事,倘若没有顾玉青的后续安排,单单凭着皇后这一番情真意切的告白,这原本揭露皇后恶行的事情,反倒会成为皇后利用来扳倒母妃的利器。
  毕竟,母妃可是将胡正禁锢了整整一天才回禀到父皇这里,纵然母妃方才那般说辞并无漏洞,可但凡皇后揪着此事不放,不住的将其扩大,凭着父皇的疑心……
  神思微动,萧煜眼底波光蓄上一抹浅笑。
  可惜……皇后再怎么机敏睿智,到底还是输给他的阿青!
  此刻皇后将话说的有多么的冠冕堂皇,真情流露的有多么的激荡斐然,父皇心头对皇后的那份震怒在皇后的言辞之下被冲散的有多么淡薄,那么,等到片刻之后禁军统领带回新的消息,父皇就会有多么强烈的怒气喷涌而出。
  萧煜所想,皇后当然不知。
  眼见在自己一番解释之下,皇上面上情绪逐渐平静,眼底甚至泛起点点情波,皇后心头略笑,便继续道:“陛下若是不信臣妾,大可让人去臣妾的小库房查看。另外,还有一事,臣妾想要解释清楚,望陛下给臣妾这个机会。”
  听着皇后将事情原本娓娓道来,皇上心头,是信了她的。
  毕竟,她是英国公府从小调教长大的嫡长女,是与他并肩而坐的天下**,她觊觎那些银子作甚!
  就算贪财,她有的是法子生财,以她的尊贵和骄傲,怎么肯染指风月场那种污浊之地,平白污了自己的身份。

  ☆、第六百五十三章 质问

  心有所动,面上情绪自然也就不再如最一开始那般阴沉,凝着皇后几日不见明显瘦削的脸颊,皇上道:“你只起来说就是。”
  慧贵妃闻言,一直低垂的羽睫微微一颤,缩在袖口的手将手中的丝帕一扯,面上却是纹丝不动。
  皇后嘴角泛过一抹笑,一闪而过,缓缓起身,姿势优雅高贵,立定之后,随着头上珠翠颤动,她启唇轻语,“臣妾被禁足期间,臣妾宫中一个名叫白薇的宫女,不翼而飞,臣妾曾命人在臣妾宫中四下寻找,却是怎么都寻不到。”
  说着,皇后略略偏头,朝慧贵妃看过去,只一眼,复又看向皇上,“臣妾被禁足的这些天,一直都是慧贵妃在替臣妾掌管六宫,所以,白薇的无故……”
  说道此处,皇后语气倏忽一顿,嘴角勾出一丝冷笑,语气也变着冷了几分,道:“或者有意被消失,臣妾都是一无所知的。”
  “宫中有规定,宫女失踪或者自缢,一宫主位是要受到相应的惩罚,可这惩罚,臣妾却是不担。陛下若是要追究,只去问慧贵妃就好,臣妾这里,没什么可问的。”
  皇后的话,从最一开始的轻言慢语,到最后,已经是锋芒凌厉,带着咄咄的气势和如霜似铁的温度,与她头上颤动的冰冷珠翠,遥相呼应,浑然一体,让人不禁畏惧这一国之母的威势。
  待她语罢,一直沉默不言的萧煜,在皇上张口之前,哼笑一声,带着乖张的不羁,道:“母后也是有趣,自己宫里的宫女消失不见,母后张口不提让父皇寻找,却是急于先将责任干系撇清。”
  皇后方才这番话,萧煜简直想要伸手为其鼓掌三声。
  她现在如此急切的将自己与白薇的失踪撇清干系,那么,等到一会白薇被带回,呈上一切的时候,父皇会如何作想呢!
  原本皇后不提,他也要提一提白薇,正还心头打着草稿要如何开口才能将一切做到滴水不漏,皇后便主动将话题挑起。
  对于这种送到嘴边的鸭子,萧煜自然是喜闻乐见。
  面对萧煜不恭的质问,皇后面色一绷,道:“放肆,本宫纵然被禁足,可本宫依旧是这宫中唯一的皇后,虽非你的生母,却是你的母后,你这话是何意思,是在质问我吗?你身为皇子,质问本宫,谁给你这样的胆子和权利。”
  “本宫此刻不撇清与白薇失踪的干系,难道任由你们母子陷害吗?这些日子,本宫一连两次被陛下禁足,难道被你们陷害的还不够苦?许你们想着法的谋害本宫,难道还不许本宫澄清事实?”
  “慧贵妃掌管六宫,别处无人失踪,却偏偏本宫宫里的贴身宫女消失不见,要说不是慧贵妃的手段,也难让人信!”
  萧煜就挑眉冷笑,“母后既是被禁足,又怎么知道别的宫殿无人失踪呢?看来,这虽是身子被禁,手却是依旧伸到宫院内的各个角落啊!”
  皇后登时怒色袭上眼底,转头看向皇上,满面凄凄之色油然而生,带着痛不欲生的哀绝,道:“陛下也看到了,在您面前,煜儿尚且如此,背地里,他对臣妾说话,更是毫不客气。”
  “这些年,慧贵妃仗着您的宠爱和偏护,明里暗里与臣妾作对,”说着,皇后眼底波光微动,抬起帕子抹泪哽咽:“这些年,臣妾……臣妾虽口上不说,可心头……心头着实委屈。”
  嘤嘤之声,低低啜泣。
  眼见皇后如此,皇上心头冲着皇后的那份怒气已经散去一半,不由横了萧煜一眼,“怎么和你母后说话。”
  萧煜正要张嘴咕哝,外间就有内侍探头进来回禀,“陛下,统领大人回来了。”
  皇上当即面色一肃,抬手道:“快让他进来。”说罢,眼底几分狐疑在皇后面上审视而过。
  皇后……朕希望你是清白的。
  面对皇上这突然又一次涌上的狐疑,皇后当即心口一跳,不由侧目朝门口看去,刚刚转头,就看见禁军统领扯了一个宫女正进门,一眼看到那宫女低垂的脸颊,皇后不由倒吸一口气,失声惊道:“白薇?”
  她怎么和禁军统领在一起,模样狼狈,分明就是被禁军统领捉拿而回的。
  发生了什么,到底发生了什么…。。。,心头明明知道,一定是慧贵妃又在搞什么动作,可她却是一无所知,甚至连一点蛛丝马迹都捕捉不到,一种被浓雾遮住双眼的惶恐不安犹如齐发的万箭,直直射向皇后心口。
  不过眨眼,禁军统领便行到与皇后并肩之处,收了提了白薇的手,恭敬行礼回禀,“回禀陛下,臣按着陛下吩咐,带了苗二到滴翠斋附近埋伏,臣刚到不久,就遇上苗大到滴翠斋与人接头密谋。”
  禁军统领说话之际,皇后一双眼睛一直死死盯着他身侧垂头抿唇的白薇,四肢百骸,惶惶难安。
  苗大和苗二不是新换的牛乳商吗,陛下为何要让禁军统领去滴翠斋捉拿苗大和苗二,还说什么接头密谋,他到底在说什么,白薇怎么又参与到其中了。
  心头的那份惊恐,越发的如同疯长的蔓草,将皇后五脏六腑死死缠住,缠的她有些喘不过气。
  方才还镇定从容甚至已经开始在心头琢磨如何反击慧贵妃,此刻却是那份从容以看得见的速度悉数退下。
  一种强烈的预感,她落到一个大坑中。
  这坑里布满毒蛇与毒蝎,她却逃脱不得……
  听着禁军统领的话,皇上阴翳的眼睛微微眯起,迸出几道寒光,扫向白薇,冷声道:“苗大就是与她去接头?”
  随着皇上的问话,皇后一颗心悬起在嗓子眼,眼睛一瞬不瞬看向禁军统领。
  禁军统领当即将在滴翠斋外面看到的那一幕,一字不差的徐徐转述出来。
  随着他的话起,皇上一张原本怒气散去的脸,便犹如潮水反扑,怒色倏忽遍及全脸,待他言落,一双眼睛迸射着通红的怒光,直直瞪向皇后,“歹毒妇人,朕险些被你蒙骗!”
  皇后被禁军统领一番话说的心头急若火焚,却是一筹莫展捉不到丝毫头绪……明知禁军统领所言之事必定于她无益,可她就是听不明白,他到底在说什么!

  ☆、第六百五十四章 咬定

  好端端的,白薇怎么去了滴翠斋!
  她到底是怎么出去的。
  按着禁军统领所言,白薇去滴翠斋,就是去与那个叫苗大的接头,可白薇为何要说,是自己让她去的,自己分明连她几时消失几时出宫都不知道。
  脑中电光火石,听着禁军统领转述的白薇与那个苗大的那番对话,皇后只觉头顶犹如雷轰。
  这个白薇,她到底要做什么!
  正神思滚滚,忽得皇上突然一声怒斥,皇后顿时浑身一个激灵,“陛下,这与臣妾何干!”
  皇上冷笑,“与你何干?你还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当朕是傻子一样哄骗吗?”
  一想到皇后方才的咄咄诡辩,想到自己竟然相信她的满口胡言乱语,皇上心头怒火便犹如被烈油烹炸。
  “三年前你唆使胡正开了滴翠斋,紧接着,那滴翠斋便成了苗疆逆子谋乱作歹的聚集地,你能说与你无关?这白薇难道不是你的人,她潜逃出宫难道不是听了你的指使去与苗大接头?”
  越说越恨,皇上拍案而起,身子微微前探,以手撑桌,双目喷火,“朕当你是举案齐眉的发妻,你如何对朕?竟然勾结苗疆乱党在朕的牛乳中投放毒药,谋害朕,你还是人吗!”
  心思聪慧如皇后,直到此时,才从皇上的言语中,结合方才禁军统领一番回禀,察觉出蛛丝马迹。
  那新任牛乳商,苗氏兄弟,乃苗疆逆党,他们时常出没滴翠斋,而恰好这滴翠斋的背后主人又是她,她宫中的宫女白薇又偏偏出现在滴翠斋与苗大发生那样一段对话,皇上自然认为,她在与这伙苗疆歹人密谋作乱,弑君杀夫。
  心思转动,意识到这一点,皇后顿时浑身犹如陷落冰窖,莫大的惶恐弥漫而来,层层叠叠,让她在这恐惧之中战栗不已。
  “怎么会是臣妾,臣妾怎么会同苗疆歹人勾结!”皇后摇头辩解,头上珠光闪耀的发饰在通明的烛火下,熠熠生辉,却是冰冷十足。
  “陛下明察,一定是有人要陷害臣妾,”情绪激动,皇后倏然转头,朝慧贵妃看过去,抬手直指慧贵妃门面,“是她,是她陷害臣妾,皇上切莫上当。”
  慧贵妃闻言,这才眼底情绪飞闪而过,徐徐抬头,迎上皇后癫狂愤怒的眼神,道:“娘娘说话可要凭证据,这更换牛乳商,从头到尾,都是娘娘一人所为,臣妾甚至连知道都不知道,谈何陷害!”
  语气幽冷。
  慧贵妃一语中的,抓住整件事情最为关键的衔接点。
  若非皇后瞒过所有人耳目,私下更换牛乳商,这苗疆逆党苗大苗二又怎么会有机会将苗疆毒粉投入御用的牛乳之中。
  更何况,皇后若是心中无鬼,为何要偷偷摸摸将此事掩下,更换御用皇商,可是非皇上点头应允不可的!
  皇上眼皮跳抖,极怒之下,鼻翼张弛,呼吸粗重。
  他可以不信任皇后,不信任慧贵妃,不信任他任何一个子女,可却是笃定的信任禁军统领,这个他一手提拔栽培的人,信任他的绝对忠心无二。
  “白薇不是你的人吗?”皇上怒喝道:“她私下出宫,不去旁出,却偏偏去了你的滴翠斋,又与苗大说出那样的话来,你还要狡辩!”
  面对皇上的盛怒,皇后骇然过后,强自逼着自己冷静下来。
  眼下局势,分明就是有人想要将她置于死地,她若因着情势危机就惊恐万分一蹶不振,那才是真真合了对方的意。
  “何谈狡辩,臣妾本就冤枉,清者自清,眼下白薇也在此,皇上何不当面问她一问,单凭禁军统领一人之言,不足为信!”提上一口气,皇后绷着素白的脸,咬牙说道。
  语落,不及皇上说话,便自行行至白薇面前,伸手一把捏起白薇低垂的下巴,将她一直埋下的脸扬起,“你到底是如何出宫的?”
  迎上皇后怒气喷涌的眼睛,白薇心头犹如钝刀割肉,疼的喘不过气。
  继苗大被缚,眼下,她又要亲手将这位有恩与她的一国之母推向无底深渊。
  只要一想到自己手上即将沾满这样的鲜血,白薇就难受的浑身痉挛。
  可她的痛苦之色,落在皇上眼中,便成了她对皇后淫威的畏惧。
  “有什么话,你只管老实交代,若由半句谎言,朕定让你生不如死!”皇上怒道。
  白薇心头苦笑,生不如死,皇上对她再如何施行手段,能比得上顾玉青的那几句轻飘飘的威胁吗?
  苗疆数百条人命,可都在她的一念之间。
  这……这才是真正的生不如死。
  睫毛轻颤,白薇道:“奴婢奉娘娘之命……”
  不及白薇说完,皇后捏着白薇下巴的手当即一松,却是转手一个凌厉的巴掌直直乎到白薇脸上,随着“啪”的一声脆响,白薇顿时身子不稳,脚下几个趔趄,摇摇晃晃倒在一侧禁军统领脚下。
  皇后的手上带着花式繁复的戒指,在她用足了力气的一巴掌打下去,白薇面上不仅瞬现五根手指印,更是白皙的皮肤被勾出一道血痕。
  殷红的血珠顺着脸颊,汩汩而下,浸染了她玉白的领口,让人瞧着,格外怵目。
  “贱人!本宫连你何时出宫如何出宫都不知道,怎么就是奉本宫之命!”皇后怒气冲冲,面上五官因着白薇这句未完之言而颤抖狰狞,“奉娘娘之言,你口中这娘娘,怕不是本宫吧!”
  白薇瑟瑟发抖,缩成一团。
  却不是因为畏惧和疼痛,此时,皇后越是怒火冲天,她心头,就越是煎熬难耐,若非她受人威胁,皇后何至于受此委屈!
  这一刻,白薇真想不管不顾,揭露顾玉青的蓄意安排,揭露她对皇后的陷害,可只要她嘴皮颤抖,话语涌上舌尖,脑中就会闪动出顾玉青那张似笑非笑的脸,以及她轻描淡写提起八王爷时的表情。
  她可以豁出去苗疆几百条人命,可以在九泉之下接受公主殿下的斥责,可以忍受良心的剧痛,可却不能接受顾玉青在八王爷面前说她一句是非。
  一手撑地,一手捂脸,白薇怯怯看向皇后,几次深呼吸,才艰难开口,昧着良心对皇上说道:“奴婢是奉皇后娘娘之命出宫的。”

  ☆、第六百五十五章 侍卫

  白薇一口咬定就是自己让她出宫,皇后简直被气的心头绞痛,正要再上前泄愤质问,背后皇上却是出言拦下,“你不是要听白薇亲口所言吗?怎么,此刻白薇说出真相,你不敢听了?恼羞成怒了?”
  盛怒之下,皇上的语气里含了尖酸的嘲讽,“你还真是朕的好皇后,刻薄恶毒狭隘无情!”
  皇后顿时伸出的手一僵,转瞬收身,直直朝皇上看过去,“白薇分明就是被贱人收买,才会在此冤枉臣妾,陛下难道宁愿相信她一个下贱宫婢之言,也不会相信臣妾?”
  皇上冷笑,“朕就是信你信的太多,才险些丧命。若非苗二在滴翠斋为了个女人与人大打出手,惊动了巡逻的京卫营,将那被肮脏抹布掩盖的诡谲伎俩曝光出来,此时,朕还被你蒙在鼓里。眼下事实摆在面前,你倒还沉得住气与朕在这里狡辩!”
  皇后眼底浮上哀绝之色,“陛下不肯信臣妾?”
  皇上脸色如铁,“朕只信自己听到看到的!”
  “陛下可是亲耳听到苗疆逆党说,臣妾与其勾结?陛下可是亲眼看到臣妾与苗疆逆党共谋毒计?陛下也是从皇子一路经过腥风血雨才荣登帝位,难道陛下不知道,在这夺嫡之路上的荆棘与残忍?”
  这一切,发生的太过突然,前一瞬,她还步步紧逼气定神闲大有反败为胜的姿态,这一刻,却成了被人扣上谋逆通敌帽子的奸恶歹人……
  而且这帽子,根本就是在她毫无一丝防备之下,劈头盖脸直接砸下。
  皇后再怎么强大的心智,也难以承受这倏忽而来的巨变。
  情绪激动,一时间口不择言。
  “今日之事,分明就是有人蓄意设计谋害,历朝历代,被皇上偏宠的妃嫔毒害皇后的事件,难道还少?陛下熟读史书,难道就不知这个道理?”
  “臣妾是陛下明媒正娶的皇后,是英国公府的嫡长女,怎么会与苗疆之人勾结作乱!皇上难道不觉可笑?”说着,皇后语气一顿,道:“臣妾若是当真想要谋害皇上,当日密林之内,臣妾便不会替陛下挡下那刺客一剑,没有当日,何来今朝!”
  说是口不择言,不如说皇后在做最后的奋力一博。
  话虽尖刻,可却字字在理。
  然而,皇后到底还是低估了皇上的脾性,在道理与疑心之间,皇上永远秉承一点:宁可错杀绝不放过,哪怕这人是与他举案齐眉的发妻!
  可皇后的话,到底还是让皇上没有立即就下令处置她,而是忍了耐心,转头对白薇厉声道:“你究竟是如何出宫的?”
  君主的威怒,犹如咆哮的怒狮,令人肝胆颤裂。
  白薇身子筛糠道:“奴婢得了娘娘的吩咐,便从娘娘寝宫一路行至西北宫门,一路并无遇上任何阻拦。”
  西北宫门……
  皇宫的西北方向,是当年梅妃所在宫院,更有一处梅林,乃皇上亲自批示,内务府着手开垦修建,占地规模在皇宫这四方天地内,可谓巨大,几乎西北一带,皆是梅妃所有。
  自梅妃出事,皇上心头一直耿耿于怀,连带着那片梅林,也不肯再去,只他虽不去,却也不肯让人将其铲除翻新重建,就一直那样荒芜下去。
  时至今日,那里便成了众人避忌的冷宫荒院,素日除了洒扫宫人,几乎无人肯去。
  白薇此语,倒也说得通。
  只是一点,皇后固然能买通她寝宫门口的把手侍卫,那宫门口的侍卫,她又如何安排呢?
  皇后被禁足,这样的事情,莫说在宫中当值的侍卫,纵是臣子百姓都知道,他们怎么会允许白薇出去的呢?
  思绪及此,皇上拧眉对上身侧内侍总管,“白薇离宫那日,西北宫门当值的是哪些人,是何背景有何来历,去问问!”
  皇上语落,内侍总管得令当即拔脚离开。
  事关皇后生死,他怎么会耽搁一瞬,巴不得皇后即刻就咽气的他,几乎是一路飞奔。
  内侍总管离开之后,御书房内便陷入凝重到让人喘不上气的沉寂。
  白薇侧身伏地,心头煎熬难耐中带着不解,她也不明白,为何顾玉青要特意强调,让她说是从西北宫门离开的,那日她分明走的就是正东侧的宫门。
  白薇不解,皇后心中却是突突一直跳。
  或许旁人不知,可她却是一清二楚,西北角宫门的把手侍卫,有一半以上,被萧祎许以重利,为的就是通行时的一些方便。
  可这件事情,并无人知,此刻被白薇突然以这样的方式说出,皇后只觉心头那股惶惶越发浓烈。
  内侍总管离开不过片刻,便裹了一身凉气回来,进门不及行到皇上跟前,目光略过皇后那张脂粉也难掩惊色的脸,回禀道:“陛下,西北角的侍卫,那日当值的几个人,不过寻常侍卫,并无什么背景可言,若非要寻出一丝半点异常之处,便是与三殿下府中一个叫李尚的幕僚走的比较近,时常一起喝酒。”
  内侍总管回禀之时,语气平常,面色无异,可服侍了皇上大半辈子,见惯各种场合历经各种诡谲风云的他,又怎么会不知道此言背后的意义为何。
  三皇子萧祎,那可是与皇后结盟的人啊!
  内侍禀完,皇上顿时握拳拍桌,“喝酒,好一个喝酒,不过几个侍卫,竟就同皇子府上的幕僚喝上了酒!”
  皇后顶着轰轰作响的头顶,强行稳住气势,道:“好一个毒辣的计谋,不仅要将臣妾置于死地,更要将三皇子一并击垮!陛下,事到此时,难道您还看不出来,这分明就是一出蓄意而为的陷害,那设计之人,就是要害臣妾与祎儿。”
  “这满皇宫的,除了他萧煜还能与祎儿一争皇位,臣妾再想不到还有旁人。”
  皇后此言,直指慧贵妃和萧煜。
  萧煜闻言,顿时道:“承蒙母后看得起,竟然觉得儿臣能与三皇兄并肩相抗,不过,母后倒是忘了一点,这父皇的皇位,除了皇子们想要,那些觊觎我朝的外敌,也是垂涎三尺呢!”
  “当日南越皇子楚天锗不就是一个例子?还有苗疆之人,他们费尽心机的想要毒害父皇,只怕所图之事,也绝不小!”

  ☆、第六百五十六章 要求

  皇后欲要将话题扯到后宫倾轧皇子夺权之上,却是被萧煜轻而易举再次扯回到苗疆人谋乱一事上。
  皇后顿时被他此言梗的脸色一白再白,咬牙切齿道:“你摸着良心说,难道不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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