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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门长女-第1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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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顾玉青伸手将其取下,捧至面前,偏头看向太后,太后以目示之,“打开看看。”眉眼间的笑容,慈爱满满。
  顾玉青便将那玉白匣子放置身侧桌上,素手翻飞,触动机关按钮,其上的鎏金顶盖“啪”的一声弹开,露出里面东西。
  是一套珊瑚红的首饰流苏步摇手镯耳环样样皆有,光泽奕奕,却不像是鎏金那般刺目,略略暗哑的光泽昭示着它比金银更加贵重,一眼看到那头面上的牡丹花样,顾玉青登时心中一怔,抬眸看向太后,满目晶莹,“娘娘,这使不得……”
  这套牡丹花样的首饰,是当年太后及笄礼上,还是皇子的先帝所赠,当时一度被传为佳话。
  那个场面,虽不及她的及笄礼劲爆,却也相差无几。
  太后就笑,“有什么使得使不得的,这东西,哀家如今是再也戴不得,留着不过是落灰,你正是花一样的年纪,这样鲜艳的东西,合该你用。”
  说着,太后抿了一口茶,又道:“当日你及笄礼,哀家就想送这个,只是翻来翻去没有寻到,还当是自己哪日手松给送了出去,偏巧儿昨儿给皇后寻生辰礼,就看到了它。你安心收着,等到和煜儿成亲,进宫敬茶那日,欢欢喜喜的戴来给哀家瞧,就算是对得起哀家的心了!”
  顾玉青含泪点头,“阿青谢娘娘。”
  太后却是叹息一声,摇头道:“可惜……可惜你母亲那里,哀家还没来得及给她更多……”
  提及顾玉青的母亲,太后神思忧伤,竟是有些缓不过气来。
  顾玉青闻言,心头震动感动之余,又有惊疑浮上……太后娘娘对母亲,怎么就有这样深厚的感情,瞧太后悲伤的样子,不知道就里的,还当她是在思念亡故的女儿。
  女儿?
  连顾玉禾的真实身份,都能是萧煜的异母妹妹,宫中公主,萧恪的真实身份都能是她的小表弟,祁北姑苏家唯一的血脉继承人,那母亲实则是太后娘娘的女儿……
  思绪及此,顾玉青心头登时一跳,忙暗暗摇头,不会的,不会的,母亲怎么会是太后娘娘的女儿呢!
  可越是摇头,心里的那份疑惑反倒是愈渐清晰。
  母亲亡故之时,她虽只有八岁,可自那之后的事情,却是记得清清楚楚。
  母亲下葬那日,太后甚至亲自前来赤南侯府。
  虽她只把自己关在了母亲的房中,除了贴身嬷嬷外,不许任何人进入,无人知道她在母亲的屋内到底做了什么,可却是足足待了一个多时辰。
  出来的时候,双眼红肿泪流满面,人已经几乎歪倒在身侧嬷嬷身上。
  当时人人只说,赤南侯府荣耀无上,却无人细想这些。
  而她,因着父亲霍然撒手,一切不管不顾,也忙的脚不沾地,一头乱麻,根本无心更无力去顾及太后的反应,是不是正常,是不是过度。
  现在猛然回忆起来,才惊觉不对味。
  再之后,无论前世还是今生,太后对她的好,都远远超过了宫中任何一个她的皇孙皇孙女。
  前世也好,这世也罢,她不是没有怀疑过,却从未敢动这样的念头。
  若非顾玉禾的身份、萧恪的身份太过令人震骇意外,她至今也不敢不会朝这个方向去想。
  念头已生,便如春草,在她心头疯狂的扎根生长。
  摩挲着身侧的白玉匣身,顾玉青羽睫微颤,看向太后,嘴角微翕,终是鼓足勇气,道:“母亲在的时候,时常和阿青说,娘娘待她,犹如生母。”
  一语落下,顾玉青心头砰砰砰的剧烈跳动,一双眼睛一瞬不瞬盯着太后,气息就像被凝结,冰冻在那里。
  不会呼气,也不会吸气。
  太后闻言,悲悯犹如浪涛,顿时铺垫盖地,席卷而来,双眼一瞬间被热泪充斥,长而卷翘的睫毛一抖,满眼热泪便兜不住,扑簌簌滚滚而落,颗颗豆大,却是无声愕然看向顾玉青。
  顾玉青看的心头大震,一颗心,越发跳的激烈,捏着丝帕的手,不知何时,冰凉沁骨,颤抖不能自已。
  她的猜测,会是事实吗?
  太后嘴角颤抖,眼底情绪犹如轩然大波,正欲说话,外间突的响起宫婢请安的声音,“公主万福。”
  跟着便是一阵仄仄脚步声逼近过来。

  ☆、第五百六十章 皇商

  一  萧静毓……
  顾玉青闻声,忙强行将心头滚动的烈烈情绪压下。
  今日皇后一局,她必须全力以赴,不能因为任何事情分神,断不能让皇后的阴诡伎俩得逞。
  而太后,在顾玉青敛起心绪的一瞬,早就抹干眼角泪痕,嘴边含上笑意,情绪收敛的速度,莫说顾玉青望尘莫及,纵是慧贵妃,只怕也要自叹不如。
  顾玉青心头又一次叹息,果然那句老话不假,姜还是老的辣!
  深吸一口气,稳住心神,顾玉青款款起身,低声道:“娘娘,阿青还是暂且告退吧,过几日再来与娘娘说话。”
  萧静毓与顾玉青之间的事,太后自然是知道,闻言只当她是心头不愿见到萧静毓,有意避开,叹了口气,点头道:“去吧。”
  太后方才语落,就听得环佩叮当,珠帘掀起,顾玉青起身转头,正好与萧静毓迎个正面。
  往日风华绝代娇艳欲滴的嫡公主,因着几桩事情的磨搓,最近几次相见,她眼底面上,皆是戾气汹涌,因着胸腔那份怒气,整个人便带了狰狞的气息。
  沉香阁一事,对她的打击,实在太大。
  纵是太后面前,她竭力的压着,可压得住怒气,却压不住多日来无法安眠的倦色。
  眼底青黑,容颜苍白,厚厚的脂粉都无法遮盖她发自骨子里的憔悴。
  既是正面迎上,顾玉青少不得屈膝行礼问安,毕竟,她与萧煜尚未成亲,身份依旧只是大臣之女。
  碍着太后,萧静毓尚算和颜悦色,却是没想到,顾玉青起身竟是径直朝外走,登时就微微挑眉,“怎么?你要走?”
  顾玉青浅笑颔首,算作回答,脚下步子不停。
  “我才来,你就走,你这是在躲着我了?”
  及至顾玉青行到与萧静毓并肩处,萧静毓一把扯了顾玉青的衣袖,状似玩笑般说道,只是直视顾玉青眸子,眼底迸射着凶光。
  背对太后,顾玉青挑眉含笑,嘴角微扬,“公主多虑了。”话是如此说,可面上表情,落到萧静毓眼底,那就是赫赫挑衅。
  萧静毓本就这些日子心神难定,终日惶惶,血气浮动,怎么禁得住顾玉青的挑衅,登时眼底泛红,气息加重。
  好在她身侧青红及时的扯了她的衣袖,低声在耳边不动声色似有若无的提醒一句,才让她差点爆发出来的脾气克制了下去。
  却是太阳穴被逼的突突直跳,捏着帕子的手,手背青筋毕现。
  顾玉青轻飘飘略过一眼,眉眼含笑,抬步离开。
  出了太后寝宫,如意正立在门前,见她出来,忙迎上,瞧着左右无人,压低声音道:“小姐,这手链里的药粉皆已被取出,已经按着小姐的吩咐处置妥当了。”
  顾玉青点头,将如意手中的珊瑚红手链接过,徐徐戴在腕间。
  肌肤胜雪,手链似火,葱绿的袖口半遮半掩,倒也好看。
  一路从太后寝宫到皇后娘娘的生辰宴大殿走去,吉祥在顾玉青耳边低声回禀方才探听的消息。
  “小姐,奴婢听说,也并非牛乳生虫子,是前一个皇商送来的牛乳不干净,落了蝇虫在牛乳中,内务府当即便断了他的供应,另择新的供应皇商。”
  “新皇商对差事不算甚是熟悉,那几日供应的牛乳便有些不足,如今已经是一切正常了。”
  换了新的牛乳供应商?
  吉祥的话,乍一听有理,却是经不得细想。
  皇商,与寻常商人自是不同,这样的差事,多少人家削尖了脑袋的想要争取,为了得个名额,不知要给内务府和管事官员送上多少银子才能挣来一个机会。
  上一个牛乳皇商怎么会如此大意,竟是让蝇虫落入牛乳之中!
  这就已经很不合理了。
  更何况,因着皇商对应的直接就是宫廷,责任重大,但凡有丝毫差池,必定是要阖家问罪,这样大的动静,京都上下,沸沸扬扬几个月都不绝于耳。
  怎么牛乳事件却是悄无声息呢!
  “这件事情是谁经手的?可是问了?”青石板的甬道上,随着宴席大殿的逼近,已经渐渐有丝竹声传来。
  虽尚未到开席时辰,可已经有宾客渐渐落座。
  丝竹靡靡,彰显着主人对客人的欢迎。
  吉祥得言,当即道:“奴婢打听了,因着此事属于后宫杂物,是皇后娘娘一手操办,中途陛下并未参与,至于娘娘的意思是不是陛下的意思,奴婢就问不出来了,但是瞧她们说话的样子,奴婢猜测,多半陛下并不知情。”
  顾玉青心头颔首。
  这就对了。
  皇上当然不知道,若是知道,就不是这样的结果了。
  皇后……当事情与皇后有交集的时候,顾玉青总要忍不住的多想细想。
  “等宴席过后,出了宫,你同周秉德一路,去查一查那皇商,新的旧的都查。”顾玉青吩咐如意。
  无事最好,有事却是不能有分毫纰漏,眼下情形,皇后的任何一个举动,都有可能是冲着慧贵妃与萧煜而来,顾玉青不能有半分轻心。
  如意得令,回声应诺。
  随着话音儿落下,她们已经进了宴席大殿所在宫院,落眼便是一片繁华,姹紫嫣红,莺莺燕燕,落满大殿。
  皇后尚未到来,顾玉青随着宫婢指引,在她的位置落座,要巧不巧,身侧偏偏是公孙琦。
  顾玉青刚刚坐下,公孙琦就阴阳怪气冷哼一声,“我还当你要与慧贵妃一同来呢!看来,你这婆婆也未必喜见你。”
  面对公孙琦的挑衅,顾玉青转头看过去,四目相对,火花迸射,只不过,一个是干火另一个却是泛着冰花的火苗。
  “你不一样没有同皇后一起出席,何必无事找事。再怎么说,你也是将军府的嫡出小姐,难道就不能稍稍的自恃身份些。同我拌嘴很好玩吗?亦或者,哪次你同我拌嘴占了上风得了实惠?又没有,做什么非要自讨苦吃,到时候,倒霉的是你不是我,莫怪我没有提醒你!当着一众人的面,我可不愿让你的手腕被捏断,可你若是继续不依不饶,也怪不得我不给你将军府面子!”
  顾玉青声音冷冽,说的决绝,不留一丝情面。
  本来就无情面,何谈留!

  ☆、第五百六十一章 不安

  一  公孙琦登时脸色发青,咬牙切齿,“顾玉青,你莫要太嚣张!”
  顾玉青则是斜昵她一眼,“该说的,前前后后,我都说尽了,你若再纠缠,我当真动手,吃亏的可是你!”
  “你是威胁我了?”公孙琦不由拔高了嗓门。
  顾玉青冷笑,“威胁?你还不够资格!不过你既然这么好奇,我不介意替公孙牧教导教导你何为女儿金贵自持。”
  因着公孙琦忽的将声音抬高,四周宾客不禁纷纷侧目,公孙琦对萧煜的单相思,被公孙琦自己上次一闹,此刻早已经不是秘密,众人眼见顾玉青与公孙琦脸色,纷纷议论声骤然而起。
  话题自然是公孙琦已经被定为三皇子的准王妃为何还要对四皇子念念不忘之类。
  公孙琦听着,气得心口发疼,恨恨道:“这就是你的手段?你还真够歹毒的!”
  顾玉青嘴角微扬,勾起个不屑一顾的笑容,“这是民心所向,非人力而,至于我的手段……你若实在好奇,我倒是不介意专门为你施展一次!”
  正说话,外面通传皇后架到,公孙琦只得将跃然于唇的话再吞回去,只是未出口的话就犹如一根坚硬的鱼刺,梗的她嗓子发疼。
  随着环佩叮当,皇后由两个宫婢左右搀扶而出,款款朝主位而去,徐徐落座。
  喧闹的大殿,登时静的落针可闻。
  精致的妆容,璀璨的珠花,盛装下的皇后,雍容华贵,富气逼人,看不出一点年龄风霜的痕迹,只觉庄重大方风姿卓卓,头上一直鎏金步摇,凤头簪头,独一无二,彰显着她的与众不同。
  皇后,到底是皇后。
  无论先前因着情绪激动如何癫狂如何人前丢脸,一旦她重新整装,那份气势,便是无人能及,起码,在座的人,任谁都无法压下她那一国之母的华贵光环。
  将将落座,皇后便将目光四下一扫,经过慧贵妃处空悬的座位时,不禁蹙眉,扭头对顾玉青道:“慧贵妃呢,怎么本宫都来了,还不见她的影子?难道本宫的生辰,都请不动她这一世宠妃了?”
  皇后的话,状似玩笑,却是在人群中引起轩然大波,再加上有人蓄意让这议论之声发酵,这波涛就越发汹涌,几乎都是谴责讨伐慧贵妃声音。
  顾玉青听着,默默吸气。
  皇后这一次,刚一上来便是不善,只怕她的准备,很是万全,警惕之心,越发提高。
  待到皇后语毕,顾玉青当即起身,盈盈而立,款款行礼,“回禀娘娘,臣女从慧贵妃娘娘处出来的时候,恰逢陛下过去,许是有什么事绊住了。”一面说,一面不落痕迹的将手垂下。
  手腕处一抹嫣红的手链,格外显眼。
  顾玉青的话登时让低声轰响的人群又有了新的声音。
  陛下去了……绊住了……
  还能被什么绊住了,当然是……
  旖旎粉红的话题说起来,纵是女人之间,也总不嫌多。
  皇后却是没了心思再去听底下一众无知之人的喧闹之言,目光从顾玉青雪白手腕间的珊瑚红手链上挪开,眉宇微动,含笑道:“你这手链,本宫瞧着,倒是眼熟。”
  那端庄得体的模样,满目春风的慈爱笑容,任是谁都看不出,她与顾玉青之间,曾经有过那般过往。
  公孙琦当然就更是看不出了,眼见皇后如此态度对顾玉青,再一想到,皇后似乎从进来到现在,一句话都没有同她讲,甚至看都没有看她一眼,方才在宫门口生的疑惑,就愈发的浓了。
  心头怒骂皇后两面三刀,骗了父亲,让父亲以为她与三殿下一党,实则却是与四殿下一条心,骂着皇后,又默默庆幸自己慧眼,识穿她的真面目。
  这厢公孙琦兀自心潮翻滚,那厢顾玉青闻言,却是眼底冷笑一闪,再抬头,看向皇后的目光,就是一片风平浪静,略略抬手,将手腕处的手链露出,道:“这是方才在慧贵妃娘娘处,佟妃娘娘赏的。”
  皇后满面含笑,若有所思般凝着那手链一瞬,露出恍然之状,“难怪我瞧着眼熟,原来是那个,这手链,当年还是我赠与佟妃的,慧贵妃也有一条一模一样的!没想到,她竟是把这个当做见面礼送给了你,可见她是看重这东西,也不枉我同她姐妹一场。”
  说着,皇后啧啧一叹,看着顾玉青目光带了几分钦羡,“到底还是年轻的好,你肌肤胜雪,这样殷红的手链,也唯有你戴了,才好看,换作旁人,不让人取笑都是鼎好得了。”
  皇后这话,说的歹毒。
  状似在赞赏顾玉青,实则却是为她树敌。
  旁人且不提,单单公孙琦,在皇后语落一瞬,登时脸黑,倏地转头朝顾玉青手腕处的手链看去,满目含恨。
  凭什么她戴就戴的,我们旁人戴就要遭人取笑。
  皇后果然是与四殿下一条心的,不然,她为何如此同顾玉青说话!
  公孙琦心头,越发笃定自己的猜测就是事实!也越发嫉恨顾玉青,不仅嫉恨她能嫁与萧煜,更嫉恨她得皇后夸赞。
  正说话,萧静毓从外面走来,一眼看到她,皇后登时一怔。
  今日生辰宴,可是她精心布置安排的,因着宴席上要做的事情至关重要,加之萧静毓最近实在精神不济,皇后事先就同她说定,这宴席,她并不参加。
  说好了的事,她此刻却是出现,皇后怎么能出讶异。
  只是震惊之余,不禁心口一跳,一种不好的预感萦绕而上,让她不由朝顾玉青看过去。
  却是见刚刚落座的顾玉青,低眉敛目,一副恭顺柔和的样子端坐在那里,并无一丝异色。
  可皇后心头那口气,却松不开。
  上次的中秋之宴,她与萧祎联手合谋,都让顾玉青钻了空子,不仅没有擒制住顾玉青,反倒是让静毓受了那香料的毒害,这次静毓突然而至,与顾玉青究竟有没有关系……
  皇后一颗心,骤然惶惶不安。
  先是沉香阁,再是遭暴打,又经历了那种香料浸熏……种种事情累累叠叠一股脑的发生在静毓身上,纵是铁打的人,也经不住这样的折磨。
  皇后心思翻动间,萧静毓已经越过众人,行至皇后前面空地,屈膝行礼,“母后生辰,女儿来晚了。”

  ☆、第五百六十二章 大坑

  一  被她的声音打断了思绪,皇后强行压下满心不安,深吸一口气,缓缓吐出,瞥过顾玉青一眼,嘴角含笑,道:“快起来,慧贵妃还没来呢,你也算不得晚!”
  既然都来了,皇后只能将她看好,免得又发生上一次的事情,她的计谋将她反噬。
  萧静毓欢欢喜喜起身,因着先前与皇后说定,她并不参加宴席,此时贸然而来,此处必定无她的座位,起身之后,为了避免尴尬又遮掩先前的约定,萧静毓便指了顾玉青与公孙琦的位置,道:“母后,女儿想坐了两个准嫂嫂中间。”
  顾玉青与萧静毓乃萧祎和萧煜的准王妃,公孙琦作为小姑,提此要求,并不过分。
  皇后知晓她的意思,当即点头,“给公主加张桌子。”虽是答应了,可到底心头不安。
  挨着公孙琦落座并无什么,可她身侧是顾玉青,就让皇后有些不安,便又追加一句,“就放在公孙小姐左侧便好,免得后面的人还要因着她再行挪动。”
  公孙琦与顾玉青所在那一侧,因着身份特殊,公孙琦是首排第一位,顾玉青是第二位,公孙琦的左侧,空悬无人,加一张桌子,最多让阵容看上去不算整齐,却是不影响旁人落座。
  宫婢领命,应诺执行。
  萧静毓提裙落座,“不知两位给母后准备了什么好的生辰礼,也让我张张见识。”
  话虽如此,目光却是略过公孙琦,直视顾玉青。
  公孙琦再一次感受到被人无视,还是这样赫赫然的无视,登时心头怒火直窜,扭脸看向萧静毓,“公主若是觉得隔着我与顾玉青说话不方便,不如我们换一换位置?”
  萧静毓乐见其成,本来她就是奔着顾玉青才来的,若非顾玉青,她根本都不会来这宴席上。
  眼见公孙琦如是说,当即点头,“好啊!”
  公孙琦顿时……只觉一口老血涌上心头,堵得她五脏六腑生疼。
  是个人都能听出,她方才的话,是气话,怎么萧静毓就……龇牙咧嘴,忍了那口浊气,话都说出去了,又不好再返回,公孙琦只好握着拳头逼着自己扭脸去看顾玉青。
  顾玉青却是眼皮不眨,并不看她。
  公孙琦觉得自己要被气炸了。
  顾玉青这是什么意思,她都说要换座位了,难道顾玉青不换?还是等着她去央求她……
  这厢公孙琦脸色一层绿过一层,那厢萧静毓却是等不及,催促道:“赶紧的。”
  公孙琦油绿油绿的脸就是一僵……我招谁惹谁了!
  惹不起萧静毓,公孙琦就只好开口,“听到没,公主让我们换一换位置。”
  顾玉青扭脸,字正腔圆道:“不!”
  干脆明了,一个字,不!
  公孙琦当即一怔,不?你竟敢对公主说不?愣愣怔怔,公孙琦转头复又去看萧静毓,眼底的匪夷所思尚未褪去,“公主,她说不换!”
  萧静毓没好气瞪她一眼,“我又不聋,自是听到!”说罢,又是瞪她一眼,兀自转头,不再看公孙琦。
  徒留公孙琦夹在顾玉青和萧静毓中间,兀自吐血凌乱,仰天长叹,我招谁惹谁了!
  由此,对顾玉青的仇恨愈发浓烈。
  若非顾玉青,她怎么会受到这样的屈辱。
  正说话,外间内侍一声悠长的通传响起,“陛下驾到,慧贵妃娘娘驾到。”
  中秋节,皇上就是弃了皇后与慧贵妃联袂而来,今儿皇后的生辰,皇上竟又是与慧贵妃一同前来。
  这一声通传,随着皇上与慧贵妃款步进来,众人看皇后的目光,就多了几分闪烁,气氛不由凝重,方才彼此说话的声音也跟着骤然停下,整个大厅,静默至极。
  皇后的生辰,历来规矩都是只请女宾不请男宾的,故而就算是皇子,也只是拜寿献礼,并不留席就餐。
  皇上此刻与慧贵妃同来,却是意欲为何?
  往年皇后的生辰宴,皇上可都是并不出席的。
  通传的声音响起一瞬,顾玉青蓦然抬首,朝皇后看去,只见皇后眼底波光骤然大颤,不过,这份震惊意外,也仅仅是电光火石一瞬间便倏忽不见。
  到底是皇后,情绪的遮掩与压制,可谓常人无法企及,那一瞬的异样过后,眼底面上便是一派欣喜,等到皇上与慧贵妃前后脚的款步进来,她已经是盈盈笑意仿似三月春阳,遍及眉眼各处。
  “方才我还同顾玉青说,你怎么还不来,该不会是忘了今儿是我的生辰,你竟就带了陛下来。”随着皇后说话,皇上已经在正位落座,而慧贵妃也款款坐在皇后下首,低眉含笑不语。
  皇后就满目含情,朝皇上深深看了一眼,转头再看慧贵妃,“带了陛下来,这该不会是送我的惊喜吧?”
  皇后的话,说的欣喜交加又发自肺腑,淋漓尽致的展示着她满腔欢喜。
  可心思聪慧的人却能发现,皇后此言,于慧贵妃而言,实在算不得和善。
  这样的话,无论慧贵妃怎么回答,都是错。
  而且这错,还是僭越忤逆的大错,若是传至御史耳中,只怕又要掀起一场妃嫔压制皇后的轩然大波来。
  陛下是谁,岂是谁说带来就带来,说送人就送人的礼物!更何况,这话还是一国之母对着一个妃嫔说起,就更是不伦不类。
  俨然皇后给慧贵妃挖了一个坑,这坑中,还游蹿着不计其数的毒蛇毒蝎,谁若落入这坑中,便是万劫不复。
  顾玉青不禁为慧贵妃捏一把冷汗,眼睛一瞬不瞬,朝慧贵妃看过去,深怕她一个不小心,落人话柄。
  慧贵妃嘴角微勾,露出一个似有若无的笑,却是略带着慵懒的态度,道:“娘娘抬举臣妾了。”
  一句话,将皇后挖下的大坑饶了过去。
  顾玉青顿时松一口气。
  皇后却是笑意不减,仿似她方才的话,根本就无二意一般,接着笑道:“妹妹一贯自谦。”
  一句话,算是对慧贵妃方才之言不温不淡的反击,慧贵妃只笑不语。
  皇后眼底精芒一闪而过,转头笑着对皇上道:“陛下是坐坐还是要陪臣妾吃完这酒席?”

  ☆、第五百六十三章 惊喜

  一  皇上欠了欠身子,对于皇后和慧贵妃这种悄无声息却硝烟弥漫的机锋,他早就习惯很多年了,再加上他本就从小在宫中长大,妃嫔之间的勾心斗角更是见怪不怪,只要不掀起影响恶劣的风波,动摇前朝根基,他无心顾及。
  帝王之心,本就不在后宫。
  更何况,由古及今,历代帝王,谁的后宫不是腥风血雨,这种事情,根本就无从杜绝。
  除非他的后宫,就一个女人。
  “朕今儿陪你!”皇上声音低沉且温柔,带着上位者特有的魅力和磁性。
  登时,满座宾客,方才还闪烁的目光,就变成钦羡。
  皇后也没想到,皇上竟然用这样的语气回答她,微微一个愣怔,面上就流光溢彩起来,嘴角扬起的弧度跟着变大。
  只是,她所高兴的,不仅仅是皇上的态度和语气,更是皇上留下这件事本身。
  皇上留下,一会事发,皇上就能亲眼目睹顾玉青与慧贵妃究竟是何货色,省却了她从中转告的过程。
  伸手扶了鬓间流苏步摇,似有若无的转头向身后贴身宫婢递过一个眼色,皇后满面含春,宣布宴席开始,那宫婢则是悄无声息的退了出去。
  恭贺声伴着丝竹声,自是源源不断,直至菜品酒水上齐,大家才纷纷落座。
  舞娘拖着水袖,摇曳腰肢,在舞池中央舞动出一个又一个曼妙的动作。
  只是,这样的宴席上,有谁会去全心全意的看舞娘的翩跹舞步,一个个,皆都是竖直了耳朵,眼睛瞄着上位上的三人。
  “妹妹送了我好大一份贺礼,好在今日我也有准备,能还妹妹一份惊喜。”皇后依旧揪着先前她挖下的那个坑不放,只说皇上的到来是慧贵妃的大礼。
  慧贵妃不理会她的前半句,却是笑容宴宴,眉目璀璨,道:“能得娘娘用心,是臣妾的福气。”
  她说的那份惊喜,无意就是婉晴了。
  那哪是惊喜,分明是惊吓,好在顾玉青提前告知了,不然一会婉晴真的赫然出现在众人面前,自己不知要如何失态呢!
  眼见说出的话,并未收到慧贵妃应有的反应,皇后心中不禁有些许失落,只是再一想到等会慧贵妃面上就要出现的难堪,那份失落就登时烟消云散了。
  董渊抬了白氏的娘家外甥女做贵妾。
  这件事,在京都可是传的沸沸扬扬,说什么的都有,她就不信,慧贵妃眼见婉晴出现,面上能挂的住!
  更何况,皇上还在这里!
  皇上见了婉晴,难免不动气,也让皇上看看,董家都是些什么货色。
  所谓蛇鼠一窝,董渊与慧贵妃乃嫡亲的兄妹,董渊如此,慧贵妃也并非什么好货色。
  如此,等到她的下一环计策实施,慧贵妃被直指罪魁祸首时,一切才更为水到渠成。
  皇后的话没有引起慧贵妃的过多反应,却是让皇上好奇,不由问道:“你给她备下什么大礼?”
  皇后抿嘴浅笑,亦喜亦嗔,“臣妾的生辰宴,陛下如此关注妹妹,也不怕臣妾吃味。”
  她说的娇媚,全无素日那副严肃,皇上听着,也觉舒心,脑中不禁浮起初见皇后时的模样,情动之时,伸手将掌心覆在她的手心,“你是朕的皇后,一向雍容大度。”
  被皇上的大手握住,皇后屈成拳头的手,只觉温热。
  好久……久到她都不记得,上一次皇上牵她的手是在何时了!
  心头微颤,强行压制了浮动而上的情愫,皇后逼着自己快速冷静下来,嘴角含笑,道:“臣妾给慧贵妃备下的,当真是份大礼!”
  说着,皇后便对身后宫婢道:“去请上来。”
  宫婢得令,应诺而去。
  不过倏忽,折返回来,恰得那时,舞池中的舞娘一曲舞毕,摇摇退下,那宫婢抬脚朝舞池中央行来,她身后,跟着一个身姿灼灼婀娜袅袅的女子,婉约动人。
  去过董策婚礼的人,一眼便认出她来,登时,大殿上方,倒吸冷气的嘶嘶声骤然而起。
  天!
  永宁侯新纳的贵妾,白氏的娘家外甥女,那个满口谎言说与四殿下青梅竹马又被平西王府世子妃当众揭穿的婉晴!
  她怎么会来这里!
  回想方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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