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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门长女-第1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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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是要给世子爷做妾,现在倒好,妾室做不成,新妇也没得做,新婚成寡……这孩子,也实在命苦。
小慧得她一言,登时两眼一翻,栽倒在地。
让她给旺柱披麻戴孝,做梦吧!这几日,她且要“昏迷不醒”呢,如此,既能省去许多麻烦和苦处,又能在人前表达她满腔悲恸欲绝。
很快,旺柱的死讯传到了白氏耳中,白氏立刻招了贴身嬷嬷过来,“怎么回事?”
嬷嬷满目热泪盈眶,闻言登时就哭,“夫人,小慧那孩子命苦,进门就做了寡妇。”呜呜咽咽,声不能止。
白氏哪有心思听她说这些,不耐烦的蹙了眉,道:“怎么死的?”
心里却是琢磨,怎么白月棠一进门,家里就不断地出事呢!该不会真是有什么鬼魅作祟吧。
嬷嬷就道:“他在二门值夜,许是半夜饿了,去寻了吃的,二门那边,刚灭过鼠,也不知怎么,他那吃食之上,竟是沾了鼠药。”
白氏顿时嘴角一颤……阖府上下灭鼠,这件事她是知道的,只是那么大的人了,这灭鼠又是在白月棠进门之前,时隔这么久,怎么他还能沾上鼠药。
若非鬼魅作祟,就是这旺柱往死里蠢!
觑着白氏脸色,嬷嬷抹泪道:“夫人,奴婢瞧着,近些日子,府里的腌臜事,一桩接着一桩,约是真的有什么不干净的东西,不如趁着此次旺柱暴毙,夫人做一场法事吧,一则安抚旺柱亡灵,二则,彰显夫人仁心,三则,也能驱一驱府中祟魅。”
嬷嬷的话,自然说道了白氏心坎里。
这种名为体恤下人,实则笼络人心,归根却是为她做利的事,白氏自然要做,当即点头,“就依你,旺柱头七那夜,请了道长来府里摆一场。”
得白氏此言,嬷嬷当即心头一口气松下,她的计划,就此开启。
冷眼瞧着白氏,所在袖口的手捏成拳头,你不仁,也莫要怪我不义。
“昨儿睡了一宿,今儿我精神好多了,一会洗漱好了,你扶我去婉晴那里,她动弹不得,不能来见我,我却是要去见她。”白氏吩咐道。
嬷嬷点头应诺,召唤屋内丫鬟侍奉白氏穿衣洗漱用早饭。
这厢,永宁侯府明流暗潮翻滚不断,那厢,赤南侯府,顾玉青一早起床就收到宫中帖子,三日后皇后娘娘生辰,莫说是如今身份乃萧煜的准王妃,纵然只是赤南侯府的长女这样的身份,她也定当无故不能缺席。
将洒金的大红帖子信手搁置一旁,顾玉青对吉祥吩咐道:“去库房里寻一两样值钱金贵但是又寻常可见的东西,到时候作为礼物,送给皇后。”
☆、第五百五十一章 人命
一 吉祥得令,应声而去。
顾玉青则是披了外衣款步朝外,顺着抄手游廊,一路行至院中小亭。
天高气爽,秋风飒飒,南归的北雁列队而行,划过长空,不时留下眷恋的嘶鸣。
倚栏而坐,眉头略蹙,凝着几乎败了一池的荷花,顾玉青神思冥冥,陷入到前世往事中。
上一世,皇后的这个生辰,过得可并不太平,宫中发生连环命案。
先是怀孕六个月的佟妃在席间意外腹痛,等到被送回寝宫得太医救治时,胎儿早已化作血水离开母体,佟妃悲痛欲绝,禁不住这莫大的打击,激动之下,以头撞柱,当场而亡,母随子去。
生辰宴上闹出这样的事,皇后盛怒,在查明缘由的同时,第一时间却是将佟妃跟前几个侍奉的宫女,悉数杖责而死。
罪名,自然是她们看护主子不周。
这头杖责宫女的板子还未打完,那头,皇后宫中一个宫女便在御花园的池塘边失足落水,被救上时,早已是断气良久,再无生还的可能。
只她手中,死死捏着一方丝帕。
凭着那方丝帕,皇后很快摸出蛛丝马迹,寻到舒妃宫中,舒妃尚未矢口否认,她宫中的贴身宫女就被人发现,自缢在屋中梁上,犹如飘摇浮萍,彰显着某种令人遐想的心虚。
一环环人命事故发生在皇后生辰这日,皇上心头,怒不可遏,再加上那失足落水的宫婢手中捏着的帕子,又正是舒妃那悬梁自缢的贴身婢女所有。
一切矛头指向舒妃,纵然并无直接证据证明,舒妃与这些人命有关,更无证据证明,这两个宫婢的死于佟妃落胎有关,可皇上心头信了的事情,有无证据又如何。
自此,舒妃失宠,诺大的皇宫,一时间,几乎无人可以与皇后相抗衡,几个得宠的贵人妃嫔,也不过是依傍皇后而存,直到半年后,舒妃才渐渐又得圣欢。
那时,顾玉青尚且没有辅佐萧铎,故而对宫中这些腌臜事,也不过只是听听罢了,并不去细究。
现如今想来,接连死了三人,虽是生辰宴被搞得乌七八糟,晦气不堪,可这件事,到最后的受益人,却是只有皇后。
舍了一个生辰宴的吉利,却让那时风头正盛的舒妃险些被废,实在划算。
深吸一口气,幽幽吐出,秋风拂动,带着些许寒意,顾玉青拢了拢身上的外衣,思绪从过往中渐渐走出,长而卷翘的羽睫轻轻的颤抖,仿似轻盈的蝶翼。
这一世……皇后生辰,佟妃恰好,又是六个月的身孕。
因着她的重生,许多人的命运发生改变,本该暴毙的慧贵妃依旧集万千荣宠于一身,而上一世熬到最后的舒妃,此时却是冷宫中的一缕幽魂。
那皇后,还会在她的生辰宴上,再出波折吗?
若是再掀风浪,她的目标又会是谁呢……一种强烈的预感萦绕而上,顾玉青几乎可以肯定,依着皇后的性子,这次生辰宴,她必有动作,而目标,非慧贵妃即她。
思绪及此,心头微动,那日青红托如意转告的话便丝丝缕缕浮上心头。
贪吃橘子的猫……身怀六甲的佟妃……皇后究竟要如何将这二者联系起来……
心潮浮动,脑中画面闪烁,渐渐勾勒出一副完整的逼真的情景,顾玉青不禁被自己的想象骇的满身大汗,霍然起身,紧紧捏在手中的丝帕,因着那脑中勾勒的画面,“嘶”的一声,被她指甲戳出一个口子来。
她如此一番动作,将立在一侧的如意吓了一跳,不禁抬步上前,紧张道:“小姐,怎么了?”
听到如意的声音,顾玉青怔怔转头,朝她看去,眼底弥漫汹涌着震骇之色浓浓郁郁,片刻后,才一层层散去,轻抚额上细汗,摇头道:“无事!”
缓了几口气,终是心绪平静下来,顾玉青道:“去告诉黄嬷嬷,让她调制一些孕妇专用的不伤胎气的安神药。”
虽不知自己的想象是否就是事实,可这一世,她却是不能由着皇后再拿佟妃肚子中的胎儿作孽。
若皇后的目标当真就是她与慧贵妃,那佟妃落胎,无疑等于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
这种有损阴德的孽事,她不做!
如意得令,应诺而去,不过一炷香的时间,手中拿着一个瓷白小瓶儿,折返回来。
接过那葫芦状的小瓶儿,顾玉青深吸一口气,敛眉回房。
三日的时间,一晃而过,眨眼便是皇后生辰的正日子。
因着皇后身份,此番宴席,京中贵女名媛朝臣妻室几乎无一不来,马车栉比鳞次,密密麻麻,排满宫门前的宽阔地,这其中,自然包括骠骑将军公孙牧的幼女公孙琦。
公孙夫人因着卧病在榻,不得而来,故而此次,她又是只身进宫。
上次在皇后宫中发生的事情,她已经一五一十告知父亲公孙牧,彼时也知其中要害,明白自己究竟惹下什么祸端,举目望着眼前巍巍宫阙,心头胆怯。
正惆怅,就见赤南侯府的马车遥遥行来,稳稳停下,不偏不倚,恰好在她马车一侧,看着顾玉青被吉祥如意扶着,徐徐下车,公孙琦脑中登时犹如惊雷滚滚,浑身血液,就激荡起来。
若非顾玉青,那日她又怎么会去皇后宫中求情,若是不去皇后宫中,自然也就不会见到陛下,自然也就不会有后面的事情。
这几日,父亲每每在家叹息,说起近些日子陛下对他的疏离,公孙琦心头就如同被鞭笞针扎。
此刻再见顾玉青,恨不得将其一把掐死!
扶着吉祥,将将站稳,抬头一眼看到公孙琦,正满目冒火的盯着自己,面上表情,可谓狰狞,顾玉青心头,就是幽幽一叹。
这周秉德也真是的,就算是想要和公孙家的马夫套近乎,刺探消息,也不用当真就让两家马车这么肩并肩的停着啊!
大早起的看到公孙琦这张脸,若说不影响心情那是假的。目不斜视,朝着宫门,顾玉青转身而去。
刚刚抬步,就听到被她转身留在背后的公孙琦咬牙切齿一声叫:“顾玉青!”
☆、第五百五十二章 收获
一 充耳不闻,顾玉青脚下步子不仅没有停,反倒是适当的加快了节奏。
然后,就听到背后一阵疾走的脚步声追逼上来。
顾玉青顿时无奈,驻足转身,倒是与正要扑上来的公孙琦差点迎面撞上。
“你要做什么?”既然阴魂不散,她只好做个驱魔人了,语气凛凛,顾玉青双目含光,直直朝近在咫尺的公孙琦看过去。
猛不防顾玉青转身,公孙琦登时脚下一个踉跄,好在丫鬟扶着,才没有因为急顿步而朝前摔过去。
敛了一口气,公孙琦颤着眉毛抖着嘴皮,怒气冲冲道:“我要干嘛,当然是打你!”
理直气壮中气十足,满腔的怒火让她这句话,几乎是从胸中喷射而出。
随着话音儿,左手就高高扬起,带着掌风,朝顾玉青劈头盖脸掴去。
在骠骑将军府,公孙琦是跋扈惯了的,她要打谁,谁敢动弹一下。
此刻,却是在巴掌甩至一半的时候,被吉祥一把捏住手腕。
吉祥的力气,岂是公孙琦挣扎就能挣扎开的,更何况此刻吉祥又是当真用力,公孙琦的手腕,当即就发出咯吱的声音。
剧烈的疼痛袭来,再加上那咯咯作响的声音,公孙琦脸色骤白,转头对上吉祥,脱口而出,“大胆贱婢,你是要把我的胳膊捏断么!我可是堂堂三皇子的准王妃,岂是你可以遭次的!”
吉祥闻言,转头就去看顾玉青,眼见顾玉青眉眼不动,跟着便就又朝公孙琦看去,冷笑一声,道:“首先,奴婢捏的是您的手腕不是胳膊,您若是胳膊断了,这锅奴婢可不背。其次,奴婢此刻没有捏断您的手腕,可您若再对我们小姐纠缠不清,可能断了的就不止是手腕了。最后,奴婢一向胆大无知,不懂什么是遭次不遭次。”
吉祥的话,语气中,恐吓伴着嘲蔑,剧烈的疼痛使然,公孙琦一张脸由白转青,双目喷火。
吉祥却是不温不淡,幽幽补充一句,“对了,还有一事奴婢忘了说,奴婢的卖身契不在赤南侯府,所以,要是认真而论,奴婢并非赤南侯府的人,公孙小姐若是想要以此对赤南侯府如何,怕也是枉然。”
“你……”吉祥毫不把她放在眼里的态度彻底的激怒了公孙琦,双目犹如吐着信子的毒蛇,大喘一口气,呼的吐出,举起另一只手,指着顾玉青的鼻子,道:“你如此嚣张,就不怕我父亲将你赤南侯府撵平?就不怕三殿下来日登基将你满门抄斩!”
不及顾玉青抬手,如意便伸手将公孙琦指着顾玉青鼻子的手“啪”的一声打掉。
如意用了大劲儿,公孙琦的手背,登时肿起,鼻尖一涩,眼泪跟着就夺眶而出。
立在她身后的两个小丫鬟,眼见主子挨打,有心相帮,可瞧着吉祥如意的架势,到底还是缩了缩脖子,将头低下,佯做不见!
都说赤南侯府顾大小姐跟前的两个丫鬟会些拳脚,她们这样的小身板,怎么经得住吉祥如意打!
顾玉青冷声道:“我父亲寻丹问药的时候你父亲尚且没有本事撼动赤南侯府,更何况现在!我劝你本分些,不然,小心整个骠骑将军府都要被你的愚蠢败覆。”
“至于三殿下登基会不会把我满门抄斩,那就要看,等到三殿下登基之日,你是不是能做的上皇后之位了!”
接着,顾玉青语气一转,含了几分玩味的笑意,又道:“你说,我若是把你刚刚一番话转告陛下,陛下会对你父亲如何呢?”
“中秋那日发生的事情,想必,你还没有忘记吧!不过,就算你记性不好也不要紧,你忘了,陛下可还记着呢!”
公孙琦当即面如土灰,满目震诧惊恐,“你怎么知道那日发生了什么事?”
那日的事情发生在皇后娘娘寝宫,难道是皇后娘娘告诉了顾玉青……父亲不是说,皇后是偏心三殿下的吗,难道皇后只是表面偏心三殿下,实则扶持四殿下……
心思斗转,公孙琦眼中波涛翻滚,满面情绪,如同窥得什么绝密天机。
眼见公孙琦如此,顾玉青眉眼微动,心思略转,抿嘴一笑,状似漫不经心,带着些许得意道:“我怎么知道?你猜猜看!”
若能趁机顺便成功在公孙琦和皇后之间种下一根刺,绝对百利无害。
以公孙琦的愚蠢和自以为是,这根刺,想必是十有八九。
没想到一番口角,竟还能有这样一个意外收获,顾玉青被公孙琦的刁蛮和纠缠惹得有些阴沉的心情,登时大爽。
言罢,顾玉青转身,“放了她,我们走。”
带着吉祥如意朝宫门而去,徒留公孙琦状若被抽干了精魂的行尸走肉,怔怔呆立原地。
只是顾玉青尚未走近宫门,就又听到背后公孙琦一声喊,“顾玉青!我打不了你,难道也打不得她?”
尖刻刺耳又幸灾乐祸的声音传来,顾玉青步子登时一颤。
她?
在这世上,还能有谁被人拿来利用来威胁她!脑中漠然浮出萧恪那张脸,心瞬时狠狠一抽,紧紧揪起。
萧恪是她弟弟,这件事,公孙琦必定不知,她又如何用萧恪来威胁她!
不会,不会是萧恪,一定不会!
再说,萧恪虽平时收敛,可本事实在不小,怎么会由着公孙琦摆布。
电光火石间,顾玉青不断寻着理由说服自己,同时转身,却见永宁侯府白氏的娘家外甥女婉晴被公孙琦逼在马车前,却无萧恪半点影子,眼见如此,顾玉青一颗紧缩的心顿时松开。
秋风吹动额前碎发,带走那倏忽而现的冷汗,紧张才去,惊疑又上心头。
婉晴怎么会在这里……
此时,永宁侯董渊将婉晴抬作贵妾的事情,满京都已经闹得沸沸扬扬,可谓无人不知。
今日皇后生辰,莫非白氏带了婉晴来参加?
可莫说这样的事情实在不合规矩,只依着白氏的性子,她怎么容得下婉晴!
董家的事情,顾玉青不愿多想。
既然是无关紧要的人,公孙琦愿意怎么折腾,随她去吧。
心思飞闪,顾玉青就要转身,却见公孙琦一把扯着婉晴的衣领,目光凛凛,含着得意,对顾玉青道:“她可是董家的贵妾,董家又是慧贵妃的娘家,你说我若是因着你的缘故,在这里将她打上一顿,慧贵妃还会喜爱你这个儿媳么?”
☆、第五百五十三章 威胁
一 婉晴刚一下马车,正仰头想要感受一下皇宫的巍峨气势,眼皮尚未抬起,就感觉到眼前一黑,接着便是一道劲风扑面而来,突然的惊变让她心口一缩,嗓间登时迸出一个惊呼,可不过眨眼的空档,她面前,就多了一个气势汹汹的姑娘。
柳眉倒立,怒目而视,一把将她衣领提起,狂暴的拽着她,直直将她拖到前面一辆马车的车厢上。
这整个动作,一气呵成,行云流水,从头到尾,也不过是转瞬眨眼。
等到婉晴脑中终是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的时候,她已经像只小鸡子一样,被按在那里,耳边传来那姑娘如是一番话。
婉晴这才顺着那姑娘的目光看到不远处宫门前,顾玉青婷婷立在那里。
纵是已经给董渊做了贵妾,可因着先前心头的念想,婉晴对顾玉青,还是有着浓郁的嫉恨的,再加上此刻又是以这样的姿态出现在顾玉青面前,羞愤交加,她对顾玉青的恨,就更足了。
婉晴对京都这些名媛贵女的认识,也仅仅只是局限于那日董策成亲她所接待招呼过的那些,面前这个虎虎女子,她完全陌生。
一面挣扎着用手去搬公孙琦的手想要挣脱出来,一面说道:“姑娘,我们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言语尚未说完,随着“啪”的一声脆响,面上就传来火辣辣的疼。
婉晴登时愣怔僵持在那里……我竟然在宫门口挨了一记耳光……当着顾玉青的面,挨了一个陌生人的耳光……
显然,这样的刺激,不是婉晴能经得住的,脑中尚且没有回过神儿来,眼泪却是滚滚而下。
顺着面颊,滴落在公孙琦手背,公孙琦当即嫌恶的瞥了一眼,转而继续看向顾玉青,“你最好识时务,不然,我今儿要她好看!”
公孙琦说的气场十足,仿佛方才那个面色死灰的人,根本不是她一样。
冷眼瞧着她俩,待公孙琦言毕,顾玉青道:“贵妾也不过是个妾,你堂堂骠骑将军府的嫡出小姐,三殿下的准王妃,若是舍得下面子放得下身段愿意与她纠缠,我倒是一点意见没有,随你的便。只是一点,我不得不提醒你,此处乃宫门口,你若闹得厉害,就不怕人来人往戳骠骑将军的脊梁骨!”
说罢,顾玉青不再多看公孙琦与婉晴一眼,转身而走。
本来嘛,她与婉晴……
董策成亲那日,婉晴当着一众女宾的面,信口雌黄,说她与萧煜青梅竹马一事被平西王府世子妃当众揭穿,早就闹得人尽皆知,公孙琦但凡长点心,也该知道这件事。
纵是拿谁做威胁,她也不该拿婉晴做威胁!
一路踏着宫中的青石板,顾玉青抬脚落步间,满满的疑惑。
婉晴究竟为何出现在这里呢……看这样子,白氏根本就没有与她同路,是白氏没有来呢,还是白氏不愿与她同路,另行一步……若婉晴当真是来参加皇后的生辰宴,那又是谁给她的权利……
贵妾,一样是妾。
莫说是参加皇后的生辰宴,就是进宫的资格,都是没有的!
可恨
思绪翻飞间,已经行至慧贵妃宫门前,早就有宫婢立在那里翘首盼望,瞧着她来,急急迎了过去,“可是把您盼来了,一大早的我们娘娘就在念叨,特意按着四殿下的嘱咐,备下了您爱吃的豌豆黄和粉蒸乳酪。”
一面接替吉祥如意扶了顾玉青迈进慧贵妃宫门门槛,慧贵妃的贴身宫婢一面说道,满面含笑。
顾玉青听着,只觉心头一阵暖烘烘。
不仅为萧煜的贴心,更为慧贵妃的这份慈母一样的疼爱,走着路,鼻根就如同被人浇上一杯热气腾腾的柠檬汁,逼得她酸涩之间,眼泪盈眶,才忙趁着那宫婢不留神,偷偷转头用帕子抹掉。
心头摇头暗笑,自从重生,她这是越发的爱哭了。
贪睡贪吃爱哭鬼,这是母亲在世时对她的评价……只可惜,随着母亲亡故,上一世,这几个字再与她无缘,反倒是一世重生,她又回到小时候的样子。
情愫滚动,不知不觉,已是听得一阵环佩叮当,匆忙敛了心绪,回眸就见慧贵妃一脸慈爱,正朝她走来,顾玉青忙急急走上几步,迎上去,屈膝一福。
却是尚未弯腰就被慧贵妃扶起,“这孩子,又没有外人,还要这样,可是要和我见外生分了。”
顾玉青嘴角抿出暖暖的笑意,“阿青不敢!”
慧贵妃牵了她的手,一路朝内室而去,嘴里念叨:“昨儿煜儿就巴巴的叮嘱了我几百遍,好像我是没了记性的老太婆!”
说着,亲自按了顾玉青的肩膀,让她在一张梨木双扶手的椅子上坐定,指了面前桌上的一桌零食小吃,道:“知道你是吃了早饭来的,不过一会的宫宴,能吃的菜色不多,况且这宫宴尚早,你且先吃这些零嘴,免得一会饿肚子。”
瞧着一张大方楠木桌被杯碟盘碗摆的满满当当,馥郁香甜的气息丝丝缕缕充盈着鼻尖,跳动着味蕾,顾玉青仰头朝慧贵妃笑道:“娘娘当真疼爱阿青,阿青可是有福。”
不自觉,她这番亲昵的语态,根本就是仿似当年幼时的她对着未亡的母亲。
慧贵妃听着,眉眼弯弯,在顾玉青对面坐下,“我就煜儿一个皇子,我不疼你还要疼谁!再疼,就是将来我的孙子孙女们了。”
顾玉青顿时一张大红脸唰的底下,背后吉祥如意双双抿嘴,眸中闪出钻石一样的光泽。
闲话几许,顾玉青便将青红所传之话悉数转告慧贵妃,前世的经历,顾玉青自是不敢多提,只道:“……训练了猫儿吃蜜桔,着实诡异,怕是又要生出什么手段,娘娘还要当心。”
“只是这一只猫儿,又能有多大的杀伤力,纵是发起癫狂来,也不过是些幼童孕妇经受不住,寻常人,却是无大碍的,也不知皇后娘娘此举,究竟为何!”
佯做猜测分析,顾玉青徐徐道。
慧贵妃何等聪慧通透之人,只凭顾玉青略略一个提示,登时面色大变。
☆、第五百五十四章 同心
一 “若说有孕之人……宫里的佟妃一贯与我走的近,眼下正是六个月的身子,皇后若是冲着她的肚子来了……”说着话,慧贵妃眼底瞳仁微缩,“皇后怕是为了对付我,要用佟妃这肚子做文章。”
眼见慧贵妃一语中的,顾玉青心头松下一口气,端起手边蜂蜜牛乳,送至嘴边,轻呷一口,偏头做沉思状,道:“佟妃的肚子?纵是皇后娘娘用那猫儿伤到了佟妃娘娘的龙胎,可又如何攀扯娘娘呢?”
慧贵妃当即一声冷笑,“皇后最不缺的,就是魑魅手段!”
“眼下宴席当即,娘娘还要赶紧想个万全的法子才是!”说着,顾玉青轻轻一叹,“若是有什么法子能让佟妃娘娘不参加这宫宴,可就避开皇后了!”
慧贵妃闻言,不由眉眼微动,蹙眉朝顾玉青定定看过去,“你说让佟妃不参加宫宴……”
随着话音儿,慧贵妃眼底波光辗转,神思弥弥,大约半盏茶的时间,忽的眼睛一亮,转头吩咐身侧宫婢,“去,悄悄的到佟妃那里传话,让她宫宴前,务必避开旁人,到我这里来一次。”
顾玉青闻言,登时不解,“为何来这里?”
皇后有心想要将佟妃的肚子与慧贵妃牵扯在一起,这个时候,慧贵妃最该做的,难道不是避开佟妃,不与其有任何的接触吗?怎么还要特意悄悄地将她接来。
待那宫婢领命而去,慧贵妃嘴角勾起一抹笑意,湛湛看向顾玉青,“傻孩子,皇后既是有心准备,又岂是佟妃想要避开就能避开的!既是怎么都避不开,还不如把一切攥在自己手中。”
“这以后,你接触皇后的日子,会越来越多,你要认真记住一句话,与人相处,永远要将主动权捏在自己手中,哪怕,你并不需要将其表现出来!甚至,你可以装作被动。”
顾玉青闻言,登时心神一凛,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睛,大睁,一瞬不瞬,朝慧贵妃看过去。
慧贵妃继续道:“就比如今日一事,我完全无法预料皇后究竟要如何行动,可就是因为我无法预料,就越要将这对我不利的事情,彻底扭转过来。”
“如何扭转,佟妃则成了关键。皇后若要用佟妃谋事,我却偏不让她寻到佟妃,她这事,自然就谋不成,而我却能在她慌乱临时改变计划之际,伺机达到我的目的。”
“我的话,你可明白?”言毕,慧贵妃眉目含着长辈对晚辈那特有的慈爱和谆谆教导,问道。
顾玉青点头,“阿青知道!娘娘此计,可谓釜底抽薪,将皇后娘娘这计划中,最为关键的一环抽出,那皇后看似完整的计划,实则就成了一盘散沙,而这散沙,娘娘却能用它堆砌成自己想要的模样。”
慧贵妃吁出一口气,含笑点头,满面欣慰,“好孩子,就知道你是个聪慧的,那你想想,此事,我能做的,还有什么?”
顾玉青略略一想,道:“皇后娘娘此事,利器便是那只吃橘子的猫,若是能将她这利刃斩断,想必对皇后娘娘影响非同小可,纵是她另谋计划,也不是一时半刻就能促成,匆忙之下,反倒马脚诸多。”
不待顾玉青说完,慧贵妃面上就一片宽慰,“煜儿有你在身侧帮衬,我可当真是放心了。”
被慧贵妃如此高度夸赞,顾玉青面上禁不住,脸颊顿时泛起绯红,从衣袖间摸出一个葫芦状的小瓷瓶儿,递了上去,“这个是安神药,于胎儿无害的。娘娘觉得是用给佟妃的好还是用给那猫儿的好?”
慧贵妃目光落到那瓷瓶儿上,略怔一瞬,当即一笑,“你这孩子!”,说着,亲自伸了手,将那瓷瓶儿接过来,转手交给身侧宫婢,“一会佟妃来了,把这个撒一些放到她的茶碗里。”
说着,转头又看向顾玉青,“皇后那里,能让那猫儿安睡不醒,自是好事,可惜我没有用得上的人手,我安插在皇后宫里的人,连那猫儿的存在都不知道,更不要说下药!”
面上带了些许无力。
顾玉青闻言,当即道:“兴许青红可以做得到。”
慧贵妃面上顿时浮上一抹流光溢彩,只是转瞬消失,摇头道:“不行,青红是你母亲好容易安插到萧静毓跟前的人,意义非凡,她决不能有分毫闪失,这次皇后秘密豢养猫儿,除了她的亲近之人,旁人一无所知,可见皇后对这事情的重视程度!”
“青红若贸然行事,她有个好歹,我可是来日无颜去见姑苏彦的。”
听慧贵妃竟是提起母亲,顾玉青满腹感动,眼底闪着晶莹,心头发誓,定是不让慧贵妃遭受皇后的那诡谲伎俩,忍了眼底的热泪,道:“那药瓶儿,娘娘挑出些药粉,还是将其给我保管的好,免得发生什么意外。”
慧贵妃闻言点头,将瓷瓶递回顾玉青手中,她只觉顾玉青谋事周全,却是万万想不到,顾玉青要回瓷瓶儿,却是为着要亲自给皇后的猫儿下药!
佟妃的事情议定,彼此静默,喝过半盏茶的空档,顾玉青忽的想起宫门口遇上的婉晴。
若婉晴当真入宫赴宴,慧贵妃作为董家女,婉晴进宫,怎么到现在都不来慧贵妃宫中呢!
还有白氏,她到底是来没有来!
疑惑搁在心头,就始终是疑惑,思忖一瞬,顾玉青道:“今日宴席,永宁侯府是何人前来?”
听顾玉青的话音儿,慧贵妃面色微滞,一口气悬住,朝顾玉青看过去,“一早有人传话,说白氏得了急症,来不得。雪仪又被她赶了出去,雪若又是那个样子,至于月棠那孩子……”
一口气幽幽叹出,带着不尽的伤感和无奈,慧贵妃就道:“永宁侯府,今日只礼到人不到。”
听她此言,顾玉青登时大震!
慧贵妃竟然不知道婉晴要来!
那婉晴出现在宫门口,究竟是谁的意思!
当即,顾玉青便隐了公孙琦一段,只将在宫门口见到婉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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