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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门长女-第1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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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西王府世子妃怕顾玉青经不住这些话,不禁捏了她的手,示意她且宽心,顾玉青含笑回应无事。
她们连个知道就里,任凭白氏这在里满嘴浑说,只面色不动,可身侧一众其他宾客,可就坐不住了。
毕竟白氏的话,说的尚在情理之中。
平西王府世子妃待白氏语毕,不动声色的含了一抹浅笑,这笑落在白氏和婉晴眼里,称得上是和善,可熟悉她的人都知,她这是动怒了。
“既是青梅竹马,想必这位婉晴姑娘还记得萧煜额前那道伤疤吧?因着贪玩,从马上摔下来,当时磕的头破血流,纵是太医们用了最好的合颜膏,也没能抹去那道疤呢,瞧着真让人心疼。”
平西王府世子妃的话,说的情真意切,语毕又是丝丝叹息,仿似真的在和白氏与婉晴拉家常一般。
白氏闻言,顿时蹙眉。
一道疤?
她怎么不记得萧煜额前又道疤呢?小时候骑马从马背上摔下来倒是真的,当时真的留了疤?
萧煜虽是时常来府中寻董策,可白氏到底也没有认真瞧过他几眼,不过一个不学无术不求上进毫无前途可言的皇子,她凭什么在他身上下功夫。
让策哥儿同他玩,也不过是碍着慧贵妃的面子,想让慧贵妃将来给策哥儿指一门好差事罢了!
婉晴更是只见了萧煜一面,还是羞赧中匆匆一瞥,哪里就注意到什么疤痕不疤痕的。
只是白氏都说了,她与萧煜是青梅竹马,又是当着顾玉青的面,她自然是要将这恩爱戏码做足。
掌家她或许不及顾玉青,可这些,只怕是个顾玉青也及不上她分毫呢!
当即扯了帕子垂泪,“是啊,那道疤虽是落在殿下额上,可每每瞧了,我只觉,恨不能我替了他才好,时隔多年,犹是心如刀绞……”
婉晴声音暗哑,热泪滚滚,说的情真意切。
人群中,有与萧煜相熟的,就忍不住了,“得了吧,四殿下风流倜傥仪表堂堂,哪来的什么疤痕!”
正哭的梨花带雨,声音猝然被打断,婉晴顿时气息一滞,脸色就以看得见的速度白了下去。
白氏的面色,更是不愧对她这个姓氏。
知道是被平西王府世子妃当众摆了一道,白氏心头愤愤,犹如万丈激流,奔涌而至,横冲直撞。
一张老脸,犹如被人左右开弓,啪啪直打耳光,打的她头晕目眩,两耳发鸣,只想眼前一黑,栽倒过去算了。
不然,今儿这个台,让她如何下。
可是她亲口说了婉晴与萧煜青梅竹马啊,又是婉晴亲自哭哭啼啼说了心疼萧煜额上那道疤,那道根本就不存在的疤!
正在此时,又丫鬟一脸喜色急急奔了进来,“夫人,新娘子到了,新娘子到了。”
白氏闻言,如得纶音,顿时大松一口气,也不顾是不是能下得了台,当即转身,朝着主位走去。
只扶着婉晴走过去的步子,深一脚,浅一脚,犹如踩在棉花上。
☆、第五百零三章 镯子
到底,白氏也没有引了平西王府世子妃和顾玉青到事先安排好的位置上去。
本是她想在人前显摆一把,显示她与平西王府世子妃的关系,比顾玉青都好。
结果却是火辣辣的让人打了脸。
再加上白氏本就不善这些人际处理,此刻心头郁闷还不及,哪还有那些心思。
至于婉晴,更是哭死的心都有了。
现在人人都知道,她是在编瞎话,不是萧煜主动讨了她,是她要巴巴的上赶着去给人家做妾室。
这若是做成了,也就罢了。
若是不成呢,让她如何做人。
唯一庆幸的是,她家不在京都,安阳离着京都十万八千里,今儿的事,该是传不到那里去。
因着平西王府世子妃的身份特殊,又加上方才结结实实给大家看了一场大戏,众人心照不宣,将最最体面的位置,给她二人腾出来。
说话间,就听得外面沸反盈天,欢笑声叠叠传进来,跟着就是喜娘搀扶了一身正红色吉服头顶绣了大朵牡丹花盖头的白月棠,袅袅而来。
喧闹的花厅,登时安静。
一场大戏过后,此刻众人心头,跃跃欲试,等着下一场大戏。
白氏不喜白月棠,今儿新妇进门,还不知白氏要如何在送见面礼这一桩上作践她。
白氏都不介意自己和白月棠是同一个姓氏,这些围观的宾客,就更是看戏不嫌戏台高了。
瞧着凤冠霞帔下的白月棠,顾玉青原本以为,她会想起上一世的悲惨结局。
却不成想,目光落在白月棠的吉服上,一路目随她从门口直抵白氏面前,脑中竟是无一丝一毫的波澜起伏,平静的仿佛上一世她根本就不是在新婚之夜被人灌下一杯鹤顶红,命丧黄泉。
原来,一切真的已经过去了。
心头幽幽吐出一口气,就见白月棠被喜娘搀扶着,给白氏行三跪九叩的大礼。
礼毕,本该是起身接过白氏递上的见面礼,可她足足跪了有半盏茶的时间,也不见白氏眼皮儿撩一下。
白月棠似是早有准备,脊背挺得溜直,跪在那里,纹丝不动,不让白氏挑出一点错来。
许是因为上一世白月棠对董策一片赤诚真心,再加上这一世她因着萧煜的关系,对董策另眼相看,此刻白月棠这份有备而来的小心翼翼,让顾玉青不禁心疼。
手中一盏茶徐徐喝毕,白氏微微蹙眉,原是想着第一次相见就要给白月棠一个下马威,可当着这些宾客的面,白月棠做的一丝不乱,她总不好无中生有,让人还以为,她是刁难媳妇的恶婆婆。
这样的恶名,她可不担。
无法,白氏只得不情不愿让白月棠起身,将早就备下的一份见面礼递上,是一副空心鎏金头面。
眼尖的宾客一眼就瞧出,是多年前的旧款了。
今儿当着一众宾客的面,送出的见面礼就这样寒酸,等到明日敬茶时那份敬茶礼,还不知道要破旧到何等地步呢!
原是瞧热闹的心,到底大家素日与白月棠也是无怨无恨,再加上董策人缘又好,此刻,多数宾客不自觉的敛了先前心思,只觉心头酸酸,有些怜悯白月棠。
牡丹盖头下,白月棠眉眼微动,瞥过丫鬟捧在手里的那份见面礼,只觉胸口一痛,眼睛不禁微湿,锁在袖口的手,死死攥住。
白氏几句场面话说毕,白月棠行过礼,随着喜娘指引,走到白氏下首,平西王府世子妃面前。
一眼看到面前的人,喜娘登时眼底绽出精光,唱着平西王府世子妃名号的嗓音,也跟着这份意外而激动地微微颤抖。
白月棠更是没想到,会有这样的贵人来。
因着白氏的作践,方才的那份心塞,已经略略缓过,行礼时,就格外恭敬。
原本今儿来永宁侯府,只是为了见顾玉青,与她说说话,却是不成想遇上这些杂七杂八的糟心事。
厌恶白氏的做法,平西王府世子妃便动了给白月棠做脸的心思。
收了先前备下的见面礼,直接从自己手腕褪下一对玉镯,放置丫鬟捧上的托盘上,“这对镯子还是我成亲时,娘家姑妈送的,跟了我几十年,今儿也算是缘分,送给你,也让你沾沾我的福气。”
平西王府世子妃,娘家是威远侯府,虽不及平西王府门第高,却是足以和赤南侯府并肩。
她娘家姑妈送的,必定是极好的。
且不说那镯子的品相,单单被平西王府世子妃带了十几年,今儿却是亲自褪了送给白月棠,这份荣耀,就是泼天了。
更何况,她还说了那样的话,“沾沾她的福气!”
她的福气,岂是等闲之人能沾的!
白氏当即脸就绿了。
婉晴却是瞧着那对在烛光下,发着奕奕光泽的镯子,目不能动。
那样的镯子,只配戴在她的手腕,白月棠算什么东西,不过是姨娘肚子里爬出来的下贱货,她也配平西王府世子妃的东西!
婉晴心头酸的简直要呕死!
收下这样贵重的见面礼,白月棠当即又是深深一福,“谢世子妃厚爱,等过了双朝回门,定是与夫君亲自登门答谢。”
盖头未摘,这些答谢的场面话,作为新妇,白月棠本是不必说的。
可为了董策的前途,她还是一字一顿,说的极其真诚。
董策说过,等进了门,他们就要搬出去单过。
董策对她,一片真心,她亦是不能辜负了董策这份用心,凡是力所能及,必定为他图谋。
若是能借此搭上平西王府这条线,董策日后仕途,也要轻松便宜些。
平西王府世子妃倒是没想到,白氏说话莫名堂,新娶的这个被她看不到眼里的白月棠,倒是说话极有水平。
本就是有意给白氏添气,她便含笑说道:“好啊,等着你再给我另送一份喜糖去,也给我们老太君尝尝。”
这一句一搭的,当即就让满座宾客动了心思。
她们本是冲着慧贵妃的面子才来今日的宴席,没想到白月棠竟是得了平西王府世子妃的青眼。
她们纵是不能结交平西王府世子妃,若是能与白月棠交好,也算是不白来一趟。
☆、第五百零四章 风波
人心浮动,思潮滚滚。
喜娘已经搀扶了白月棠至顾玉青面前。
随着喜娘抑扬顿挫的唱名,白月棠心头好奇,屡屡听董策提及这个被当今最为受宠的四皇子殿下放在心尖的女子,却是从未见过。
顾玉青与四殿下那些轰轰烈烈的传闻,她听着都觉热血沸腾,及笄礼上袖藏匕首直刺不轨异国皇子揭穿其丑恶面目,翠屏山上被陆久政绑架却意外遭遇洪水与四皇子并肩奋力脱身。
旁的不说,单单是这两桩,都让白月棠想要看看,这个在她脑中一直是英姿猎猎形象的赤南侯府顾玉青,究竟是何模样。
她对顾玉青,可谓满心满肺的崇拜。
大红盖头下,白月棠一双羽睫如震颤的蝶翼。
喜娘唱腔落下,耳边就传来一道甜糯的女声,“恭喜你。”
简简单单三个字,白月棠却是真真切切感受到其中所包含的赤诚祝福,这是发自内心深处,最为肺腑的恭贺之言。
白月棠幻想过无数次顾玉青说话的样子,在她心中,这个将门虎女,自幼失母,为了维持自己的威严以震慑下人,说起话来,该是带着凛凛气势。
怎么也没想到,她的嗓音,竟是这般软糯,倒有几分南方女子的温婉。
能说出这样的话,人也应该是个温婉盈动的娇俏佳人吧……白月棠心头思绪纷纷,勾勒着顾玉青的模样。
盈盈而立,如流风回雪,面对危机,却是奋勇直上,毫不退让。
这样的女子,她越发想要一睹风采。
顾玉青将早就备下的贺礼,轻轻搁置托盘上,是一副今年金楼最新款的鎏金头面。
不偏不倚,顾玉青所放位置,与白氏那件多年旧款的空心头面,恰恰并肩。
白氏只觉眼皮一跳,心口生出一口恶血,喷涌而上。
今儿她端的意图,本是以她为首,一个两个的打白月棠的脸,让她在这见面礼上,着实难看一把,好让她认亲自己几斤几两,别以为过了门就当真成了与策哥儿并肩而立的嫡妻。
她不配!
作为主家,她拿出那样寒酸的见面礼,本想着,客随主便,这些宾客,总是出手不好越过她这主人的,可怎么也没想到,头一个平西王府世子妃,二一个赤南侯府顾玉青,接连出手,竟是这般阔绰。
不打白月棠的脸不说,这分明是在给她做面子做气场。
白氏气的搁在膝头的手手指冰凉沁骨,颤抖不已。
然而,就在顾玉青那副头面落下之后,略略一个停顿,她又将自己头上戴着的一只挑心流苏金钗拿下,搁到盘中,“这支钗上描着金兰,送给你再合适不过。”
金兰?这话音儿,是要与她义结金兰吗?
想到四皇子与董策素日秤不离砣身不离影的情分,再听这句,众人登时心头一跳。
是了……她们只顾着想白氏如何作践白月棠,怎么就忘了,白月棠能以一个庶女身份登门永宁侯府,做永宁侯府世子的嫡妻,凭的可是董策对她的一片真情。
董策待她真心,那作为四皇子准王妃的顾玉青,对她自然是另眼相看。
只怕白氏越要存了不安的心,顾玉青越要给她做面子。
有了平西王府世子妃和顾玉青在前,众人本就有些活络的心,就更蠢蠢欲动。
原是为了看热闹要打白月棠的脸。
现在迎风改舵,将目标换作白氏,岂不更有趣,还能讨了平西王府世子妃的心。
不过散些财罢了!
自顾玉青之后,便是人人效仿她二人,将自己一件贴身戴着的首饰赠与白月棠,随着托盘之中礼物如山堆砌起来,越发显得白氏那空心旧物寒酸,好似她白氏有多穷苦一般。
端坐于上位的白氏,竟有些头晕耳鸣,摇摇欲坠。
贱人!贱人!贱人……一口一个贱人,直呼新进门的儿媳,心头念得咬牙切齿。
婉晴总算是从自己的神思中缓过神,眼见白氏面色呛黑,吓了一跳,再瞧那被丫鬟托于手中的托盘,其上晶莹闪烁,珠翠叠叠,顿时心头了然。
嘴角含笑,低低在白氏耳边轻言,“姨母莫要气恼,随她们做面子,还不是做的永宁侯府的面子,一过了今儿,这些东西要归谁所有,还不都是您一句话的事。”
婉晴的声音,如同一道蛊,直至白氏心口最深处。
是啊,她怎么就被这小贱人给气糊涂了。
她们送的东西贵重才好呢,反正一过了双朝回门,这些东西,连带白月棠的嫁妆,她都是接过手的。
如是想着,面上就渐渐缓过血色来,整个人如同起死回生了一般。
婉晴眼见说的话起到作用,心头暗笑。
只要这些东西落到白氏手中,她就有办法从中分的一二,那对平西王府世子妃送上的玉镯,她势在必得。
那样神仙般的东西,只有她,才配得起!
随着一圈礼数走完,白月棠与白氏再次行礼,被喜娘搀扶了,正欲折身离去,平西王府世子妃忽的开口。
“等等……”
白月棠步子一顿,顶着盖头回身,顺着声音方向,转过身去。
众人目光,当即齐齐看向永宁侯府世子妃。
“今儿得了这么些好东西,你又是新进门的媳妇,你婆婆素日身子骨就不大好,怕是也没有功夫太过细致的教导你如何打理嫁妆,不如这样,双朝回门过后,你将这些东西亲自造册,送到我那里去,我来教你。”
此言一出,登时满堂宾客心头一颤。
白氏刚刚换过一点血色的面上,倏地又灰白起来。
平西王府世子妃若是要教她如何打理嫁妆,那她还如何侵吞这些东西……眼前一黑,只觉嘴里一股浓郁的血腥味充斥而来。
耳边却是忽远忽近,听到平西王府世子妃向她说道:“您该不会介意我替您分忧吧?怎么说,细论起来,我们也算是亲戚,切莫介怀。”
也算是亲戚……她这算是自己给自己挖了坑吗?
心头一万个不愿意,可偏偏婚事之前,为了作践白月棠,她的的确确是对外宣称身子不适,需要调养,故而婚事办的有些力不从心。
为这简陋的婚事,寻了体面的借口。
可这借口,如今却……
☆、第五百零五章 惊疑
眼瞧着白氏面色死灰中泛着油绿,鼻翼一张一弛,气息粗重又紊乱,众人心头失笑。
若是真心爱护儿媳,此刻得了平西王府世子妃这番话,高兴还来不及,又怎么会像白氏这般要死模样。
顺着她这脸色,有心思聪慧的人,瞬间就想到白氏先前心头那份龌龊的心思,顿觉心生厌恶。
做婆婆的,惦记儿媳的嫁妆……这种不要脸面不知廉耻的事,也就白氏做的出来了。
缓出几口气,白氏转头,艰难的扯出一个比哭都要难看的笑,“哪里,你肯亲自教导她,是她的福气。”
言不由心的话,纵是百般隐忍,到底还是说的咬牙切齿,面上五官,分外狰狞。
这份气量,当真是辱没了永宁侯府的门楣。
平西王府世子妃倒是不介意她究竟是何态度,得了这话,当即转头,多一刻,她都不愿再看白氏,对一众宾客说道:“既是如此,大家今儿给做个见证。”
众人纷纷称是。
白氏有气无力瘫坐在上位,如同失了精魂,只余一副躯壳皮囊,她身后,婉晴含恨瞪着白月棠,目光如火似毒,好像白月棠捧走的,原本是她的东西一般。
待白月棠被喜娘扶着离开,去新房中,另行一套掀起盖头的礼仪,这厢,花厅左侧的宴席,也央央开席。
作为主人,白氏早就没了招待宾客的心,不过是行尸走肉般的强行支撑罢了。
席间,众人话题不断,先是方才的见面礼一事,渐渐转到董家四个孩子。
弟弟成亲,三个姐姐,却是一个不见人影。
大姐董雪仪自被白氏撵出去之后,就再不登门,传言白氏至今不知董雪仪住在何处。
二姐更是,自从出阁,也就上次董雪若生辰回来一次。
至于这尚未出阁的三姑娘,明明下午还在二门边上迎人,此时却是连影子都不见,这样没有规矩,也难怪如今都十七了也没有定下婆家。
有这样一个娘,她自己还不醒事,满京都里,谁家敢娶她。
窃窃私语虽是低声,可难免一两句传到白氏耳中,更是气的心肝疼,只把这满腔的怨气都算到白月棠头上去。
顾玉青与平西王府世子妃比邻而坐,酒过两轮,两人双双起身借口家中有事,一起离开。
闹出方才那样的事,白氏自然无力更无心挽留,不过说了几句不伦不类的场面话应付,便让丫鬟引了她们出去。
此刻已是亥初。
夜晚夹了桂花香气的微风习习拂面,带着素素寒气,却是让人心头一轻。
深深吸上一口气,缓缓吐出,顾玉青亲昵的挽着平西王府世子妃的胳膊,“您当真要教白月棠打理嫁妆?”
平西王府世子妃柔和一笑,“别和我说,你看不出来,白氏端的什么主意!还有她身后那个叫婉晴的,也不是什么省油的。你嫁给萧煜,这两个人,迟早都是祸害,我能提前为你震一震她们,也好。”
顾玉青嫣然一笑,暖流汩汩流淌心尖,偏头靠在平西王府世子妃的肩头,顾玉青半眯着眼睛,如同依赖母亲的孩子,“就知道,您今日为白月棠撑面子,是替我着想。可那对镯子,也太珍贵了些。”
平西王府世子妃宠溺的反手捏了顾玉青的鼻子,“知道就好,也算是没有白白疼你。一对镯子而已,有了那对镯子,那些人才能看明白,因着董策与萧煜交好,我就对白月棠如此看重,换作是你,就更是非同一般,让她们不敢生旁的心思。”
自从姑苏彦早早去了,顾玉青过得,也着实是让人瞧了心酸艰涩,能为她做的,平西王府上下,竭尽全力。
谁让当年老太君的命都是姑苏彦救下的呢!
若无姑苏彦,哪里还有今日的平西王府。
做人,要只念恩。
更何况,顾玉青这孩子,也着实惹人疼。
两人说着话,正要走到内院与外院的交界处,忽的见两个小丫鬟搀扶了个公子模样的人不远不近的经过,朝内院的后院方向而去,因隔着有一定得距离,那两个丫鬟并未驻足行礼。
月光伴着大红灯笼,照在那公子低垂的侧脸上,精致无懈的五官,不是萧煜,还能是谁。
只是眉宇紧蹙,满面痛苦,红唇半翕半合,喘息间带着逼人的粗重。
顾玉青顿时心头一缩,目光就死死落在萧煜身上。
平西王府世子妃笑道:“不要送我了,快去看看他怎么了,约是被人灌醉了,正难受,快过去吧。”
催促着顾玉青,自己兀自扶了丫鬟的手,朝二门而去。
顾玉青本就担心萧煜,加上此处的确又是离二门处不远,故而也不再推辞,却是让如意替她送了平西王府世子妃上车,她自己则带了吉祥朝萧煜追过去。
听到后面有脚步声逼近,扶着萧煜的两个丫鬟不禁回头,一眼看到顾玉青携了丫鬟急急追来,顿时面色一变,双双对视一眼,匆匆转头,扶着萧煜,加快了脚下步子,直直朝僻静无人的小路奔去。
眼见如此,顾玉青顿时心头生疑,“萧煜?”放声喊过去。
声音虽不高,可这样的距离,她笃定,萧煜必定听得见。
可话音儿落下,萧煜却是头也不回,只任那两个丫鬟拖着,急急朝前而走。
疑惑愈发浓重。
这两个丫鬟见到她,为何忽然吓成那个样子。
不停下行礼也就罢了,反倒是做贼一般,猛然的加快脚下步子。
而被他们扶着的萧煜,则是像个人偶,她们停,他就停,她们走,他就走,她们加快步子,他就跟着加快步子,只东倒西歪,状似无骨。
对她的唤声,更是状似不见。
萧煜的本事,她就算知道的不多,可也明白,纵然吃酒吃的再醉,也断然不会任由两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丫鬟这样摆布。
心头狠狠一抽,不详的预兆袭上心尖,顾玉青立刻吩咐吉祥,“把她们两个拦住!”
吉祥得令,抬步向前。
就算是那两个丫鬟不要命的跑,也比不过吉祥,更何况,她们还扶了一个几乎没有意识的萧煜。
☆、第五百零六章 嘴硬
就在吉祥几步将身子横在那两个丫鬟的面前时,如意也送了平西王府世子妃离开而折返回来,立在顾玉青身侧,扶着她朝那两个丫鬟行过去。
她们所在位置,恰好是内院到后院之间的一个假山旁,灯光不照,唯有月光在此投下一片阴影,可谓僻静。
兼得此时阖府上下都在张罗董策的婚事,更是无人从此经过。
那两个丫鬟见吉祥挡了她们去路,深知顾玉青跟前两个丫鬟会些武功,当即心头一缩,也不敢硬冲,死死扶着手里萧煜,对吉祥道:“麻烦姑娘让开点,四殿下喝多了,世子爷让奴婢们送了四殿下去歇息。”
语气竭力做到中气十足,不让人看出内心的惶惶不安。
可惜,她们面对的,是跟着顾玉青也算历经风浪的吉祥,闻言朝萧煜瞥过一眼,冷哼道:“送四殿下歇息,怎么要走内院而不去外院的客房?”
那两个丫鬟彼此一个相视,吸着气,嗲着胆子,又道:“奴婢们不过是领命行事,主子如何吩咐,奴婢们就如何做,哪知道其中缘故。姑娘还是让让,耽误了四殿下休息,倘若四殿下怪罪下来,奴婢们吃罪不起。”
说话间,顾玉青已经扶了如意行至面前。
吉祥身子略略一侧,给顾玉青让出位置。
心头焦灼,尚未站稳,便朝萧煜看过去,却是只需一眼,登时心口一缩,跟着呼吸就漏掉半拍。
发生了这样的事情,萧煜都任由她二人搀扶着,连头都不抬起来一下,这样子,不是被人下了药,又是什么!
当即怒气横生!
“如意把殿下扶了马车上去,让周秉德照看好,你另去寻了明路,让明路带殿下回府,你再折返回来。”
一声令下,语气不善,看向那两个小丫鬟的眸中,带了隐隐浮起的杀气。
要给萧煜下药的,在这永宁侯府,只怕除了白氏,再无第二人,而白氏所谋的,除了婉晴那桩事,还能再有旁的什么!
当真龌龊卑鄙齐集一身!
得不到萧煜的同意,就耍出这等阴诡手段。
董策的新婚宴上……白氏可真是为达目的不择手段,也不怕此事闹开了!
愤怒厌恶交叠而起,顾玉青周身散发出的凛凛气势,越发浓重。
如意得令,当即上前,从那丫鬟手中去接萧煜。
那两个小丫鬟听命行事,怎么肯轻易将萧煜交出,当即有个胆子略大的就上前一步,将萧煜挡在身后。
道:“顾大小姐虽是与殿下定亲,可顾大小姐别忘了,这里是永宁侯府,不是赤南侯府也不是四殿下的府邸,奴婢们听命行事,所办之事,若是做不好,是要被主子们怪罪的,顾大小姐还是不要为难奴婢们。”
顾玉青眼睛微眯,月光下,她肃然的面色,带着冰锋一般的棱角,“你速去速回。”
却是不接她的话,只催促如意。
莫说那丫鬟生的弱柳扶风,纵是腰肢粗壮的婆子,也挡不住如意分毫。
当即身子如同飞起,就被如意一把丢至一旁草丛之中,也不知是撞上了什么,登时啊呦一声惨呼,却是压着声音,不敢高呼。
另一个丫鬟眼见同伴如此,骇然失色,惊慌之下,对着顾玉青,抖着嘴皮威胁道:“永宁侯府的地界,可不是顾大小姐能放肆的。顾大小姐当真要如此?就不怕奴婢叫起来,嚷的众人皆知,坏了顾大小姐名声,连这刚刚被陛下亲赐的好姻缘,也丢了!今儿我们世子爷大婚,来的人可都不是寻常。”
她说话,可谓尖刻。
只因着同伴被如意甩开,此刻萧煜半个身子,一瞬间尽数倾倒在她这一侧,顿时压得她有些缓不过气,再加上心头惶惶不宁,越发面色难看。
随着她的话音儿,如意已经抬脚走至萧煜身侧,伸手将其扶住。
那丫鬟不甘心,想要与如意争抢,如意却是一手扶了萧煜,一手反手将其推开。
她的身子,怎么经得住如意推,当即向后连连踉跄,若非及时扶住身后一株桂花树,怕是要与她同伴一同跌入草丛。
眼看着如意已经彻底扶了萧煜,随着他二人转身离开,顾玉青上前一步,伸手勾了那丫鬟的下颚,眉毛微抬,带着不屑和鄙夷的神情,幽幽道:“你若是敢叫,趁着四殿下还没有被我的丫鬟带走,你现在就叫啊,我绝不拦着你!”
下颚处传来顾玉青手指冰凉如铁的温度,对上她似霜的眼神,那丫鬟登时瞳仁一缩,浑身一个激灵。
明明心里害怕的要命,可嘴上却是逞强,“顾大小姐难道以为我不敢?”
顾玉青捏着她下颚的手,就越发用力,嘴角浅笑,“你当然不敢,四殿下被人下了药,你这一叫,岂非要连累你主子……永宁侯府的夫人,当家主母!”
本是隐秘之事,被顾玉青就这样随意一口说出,那丫鬟登时心头突突乱跳,眼神也跟着涣散,却是咬牙强行逼着自己镇定,“顾大小姐莫要危言耸听,奴婢们不过是扶了醉酒的殿下去客房休息,又与夫人何干!更何况,殿下只是醉酒,哪如小姐所言,下了药!小姐此话,实乃污蔑我家主子。”
倒是个不见棺材不落泪的牙尖嘴利之货!
“要不,我让明路送了殿下直接进宫,抬到陛下御书房去,让陛下亲自来判定判定,殿下是吃醉了酒呢,还是吃醉了药!”
天子之威,岂是人人都能经得住的。
得顾玉青此言,那丫鬟顿时面若土灰,只吓得都要双膝酸软瘫倒在地,饶是如此,却嘴上就是不肯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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