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毒妇重生向善记-第8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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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握着她的手,有一下没一下的摩挲着,说:“你为何总是待我这般好。”
  花吟不说话。
  南宫瑾又说:“我记得你初来京城,因为挡了我的马,我一怒之下还抽了你一鞭子。你当时伤的很重,即便用了去痕膏,你的背上仍旧留下了明显的疤痕。”
  花吟不在意,“都过去的事了,还提它做什么,我又不怪你。”
  他将她往怀里搂的更紧,“我知道。”
  他玩着她的手,又说:“上次在建国寺,我还伤了你的手,深可见骨。”
  花吟终于察觉出他话里有话,心头一突。
  他却在这时翻开她的手心,说:“但是现在,你的手白壁无暇,宛若新生。”
  
  ☆□第203章 爱情
  
  南宫瑾却在这时翻开她的手心,说:“但是现在,你的手白壁无暇,宛若新生。”
  花吟眨眨眼,她知道他在等她解释,她歪在他身上没动,其实这也不是什么要紧的秘密,说出来又有何妨,临开口她却莫名生出玩笑的心意,说:“你猜呀。”
  半晌无声,花吟心中莫名,仰头望去,只看到他紧抿的双唇,旋即她的头又被他按了下去。
  他在紧张,为什么?
  意识到这点后,花吟的心也跟着不安起来。
  “我每天喝的那瓶血药和你有关系吗?”他沉声问。
  花吟看向身侧,他握住自己的右手,十指相扣,想了想,回道:“那不是我的血。”
  “不是?”
  “不是。”
  花吟感觉到他明显的放松了下来,不由心中起疑,却听他又说:“自你从极北苦寒之地回来,你不仅身上异香扑鼻,就连原本的疤痕都消失不见了,我之前也派人去调查过幽冥子,传回来的消息是,你那个二师兄有特殊癖好,喜欢炼制药女,每月供他取食血药。因为你们是同门师兄妹,这样大胆的揣测有些不可思议,但是我还想听你亲口告诉我,你是不是答应他,做他的药女了?”
  花吟不料南宫居然查到这些,不由自主的握紧了拳头,微一使力,恍然回神,他一直拉着自己的手,自己这么一点情绪,也算是暴露无遗了。
  南宫瑾了然,捧着她的脸,二人面对面,他说:“他是不是为了控制你还在你身上下了毒?那香味就是因为你身上中毒了。”他会这般想,完全是因为发现耶律丰达对阿佐利亚用药得到的启发。
  花吟不说话,但她的表情很丰富。
  南宫瑾只当自己猜对了,一叹,“你何至于要为我做到这一步。”言毕,捉了她的下颌送到唇边,珍惜的,细细的亲吻。
  她不懂,她明明在南宫瑾问她血是不是她的时候察觉到了他的紧张,但当他仿若洞悉一切说道药女,下毒之时,又没那么紧张了。她不懂,这之间有何差别。想着想着,心思一转,难怪他今夜对自己如斯温柔,愧疚吧?
  愧疚?
  愧疚也好,总好过无动于衷。
  只有人心才会有这种情绪,恶魔的心是没有感觉的。
  她很开心。
  这一高兴,莫名胸腔有些痒,止不住的咳了起来。
  南宫瑾不知该如何是好,第一反应就是拥住,紧紧的。
  花吟推了他一把,“说,你会闷死我的。”
  南宫松手,昔年他犯病总想着有一具温热的身体将他拥紧,只是他从未说过,也不让。因为那样,会暴露他的脆弱。即使心里再是渴望,也不说,更不许。
  “你为什么待我这般好?”这次,轮到花吟问他。
  南宫瑾抬眉,对她好?不,他对她一点都不好。
  “你喜欢我吗?”问出这句话是那般的自然,及至说出口,连她自己都吃了一惊。
  良久,他“嗯”了一声,嗓音醇厚如酒。
  她低着头,笑了,发自真心的,很奇怪的感觉,只觉得整个人都轻飘飘的,腾云驾雾一般,她想,她一定是醉了。
  醉了,便容易想入非非,于是,她将自己的脸埋入他的臂弯,又说:“其实我也……”她羞涩难掩,说不出口,只“嗯哼”带过。
  南宫瑾还是听明白了,脑中一片空白,整个世界在这一刻静止,只余烟花绚烂。
  他想,这大概就是相爱的滋味吧。
  但见花开,万紫千红。
  二人就这样静静靠着,
  花吟扶住他,终还是自他的臂弯抬起头,半是含羞带怯,半是满含期待,再一次,大胆而直白的说出口,“你会带我走对不对?嗯……你这么聪明,一定能想到万全的法子,既不伤到俩国的邦交,又能带走我。是不是?”
  “什么?”南宫瑾的眸子的瞬间清明。
  花吟尚未察觉,仍旧要说。
  南宫瑾却在这时,吻住她的唇,她毫不推拒的迎合他,他察觉到了。
  放开她的时候,俩人都有些情难自禁。
  他说:“天快亮了,我送你回屋歇着吧。”
  她揪住他的袖子,“我刚才说……”
  “你累了。”他打断她,不容置疑的语气,抱住她直接下了屋顶。
  她愣住。
  他放下她就要走,她匆忙中只抓住了他两根手指,说:“我……”
  “乖,”他抚摸她的额头,盖住她的眼睛,“好好休息,出嫁之前不要再病着了。幽冥子那边我会替你打点妥当,你不要有所顾虑。”
  她的眼被他盖住,睁不开,耳中他的声音分外清晰,字字打在她的心上。
  上一次的情形再一次重演,她原本以为这一次会有不同。
  看来,到底是她痴心妄想了。
  她怎么忘了,她已经将自己当做筹码卖出去了,怎又生了妄念?
  “噢,”她是顺从的,原本握紧他手指的手顷刻无力,面上无悲亦无喜,淡定的仿似并未发生过任何事。
  “路上小心点,”她不再试图睁眼,而是双眸轻合,嘴角微微上扬,做出一副微笑的样子。
  但她忘了,屋内原本的那盏油灯早就熄了,漆黑的夜,谁又能看清楚谁的表情,或悲,或喜,或忧愁,或心碎。
  南宫瑾放开她,走开几步,快绕开屏风时,指间触了触掌心的湿润,他心里颇不好受,最终还是忍不住站定,说:“你且忍一忍,你终究是我的女人,我绝不会负了你。”言毕,疾走如风,不曾回头。
  花吟呆呆的望进黑夜,直到他走了很久,仍旧不曾回神,只喃喃自语,“既不负我,为何又放手?”
  她闭眼,但惆怅的小女儿情绪并未持续多久,陡然想通一事,如遭雷击!
  南宫瑾会这般她,会说这样的话,只有一种情况可解释,那就是他从未打算让她嫁到金国!
  他的计划本就是箭在弦上,细思量,似乎从始至终他都没有口头上允诺过她任何事,他沉默,她便当他默认了。
  若不然,他又怎会无缘无故求娶孙蓁?以他今时今日的地位,求娶孙蓁对他的大业根本毫无帮助。
  要谈真心,他若真爱孙蓁,又怎会轻易答应放弃她。
  如此想来,他会这么做只是在教训她。
  聪明如他,或许猜不透她用自己换下孙蓁真实的目的,但就连凤君默都能想到是因为花谦,他或许也是这般想的吧。
  所以他才会生气,才会给她下套逼她认错。
  是的,一定是这样。
  他是何样人?
  她难道还不清楚么?
  他最擅长的不就是冷眼旁观,看你哭看你笑看你愤怒看你挣扎,然后单凭他的心意让你上天亦或入地。
  她又以什么样的资本跟他谈条件,回头想想,自己自作聪明的里应外合,真的足够分量?
  他为了今日筹谋已久,又岂会因为一个小小的变故,轻易放弃自己部署周密的计划!
  她到底只是个小女儿家,即使经了一世又怎样?到底眼界窄了,不懂朝堂风云,天下霸业,亦无法理解男人非得将天下尽踩脚下的雄心壮志。
  想通这一切,花吟只觉得通体冰凉。
  看来凤君默说对了,她这次是大错特错了。
  她一不该入局,二不该在棋局之中被感情左右,甚至还妄图用感情左右南宫瑾。
  更更不该的是,她的感情游戏玩的太不纯熟,没困住别人,倒先迷失了自己,甚至还黯然神伤,愁苦幽怨了。
  “啪”她狠狠抽了自己一耳刮子。
  **
  南宫瑾离开慈宁宫后并未回相府,而是在马车上换了朝服,因为上朝的时间也到了。
  待得他下朝又去了衙门公干,同僚们瞧见他时而嘴角上扬,时而凝神想事继而会心一笑,不免奇怪,略一沉吟也就想明白了,却不点破,只心里暗道,丞相大人与镇国公府的好事将近了。办公的氛围因为这微妙的情绪,出奇的融洽和气。
  及至他办完公,同僚们本想拉了他一起喝酒,他也答应了。奈何相府来了人,说是老夫人请丞相回去有事相商。
  南宫不知出了何事,只得推了应酬起身告辞。
  回了相府,直奔后院主屋那儿,看母亲那模样,仿似等候多时了。
  他进屋,行礼,说:“母亲,这般急着找儿子回来,是为何事?”
  南宫金氏略抬了抬下巴,兰珠嬷嬷躬身将屋内原本伺候的丫鬟婆子俱都赶了下去,就连兰珠自己都是守在门口。
  南宫瑾心头微沉,生怕出了什么了不得的大事,转头看向母亲。
  南宫金氏也不拐弯抹角,直接问,“你昨晚去哪儿?”
  南宫瑾一愣,倒松了一口气,却没好意思说出口。
  他是孝子,未免母亲悬心他的安危,素来他的行踪绝少隐瞒母亲,这也是他亲口交代心腹亲随的。
  南宫金氏倒也知情知趣,她深知男人成大事,妇人不可过多干涉,一般情况,她也绝不会多管多问。
  只是,最近……
  她听说花家的大小姐居然亲赴皇宴,并被耶律丰达一眼相中要迎娶为妃。
  那可是她儿子心心念念要娶的女人啊!她就连强买强卖,强留镯子定亲的事都干了,却没想出了这岔子。
  与此同时的是,她又听人说丞相在皇宴上求皇帝赐婚求娶镇国公三小姐。
  知子莫若母,她的儿子她岂有不了解的,他怎能忍得下这口气!只是这求娶孙三小姐又是怎么回事?
  于是当她后知后觉知道这些后,叫来了南宫瑾的心腹来问。
  心腹起先还支支吾吾,后来她怒了,心腹这才道出前一天夜里,她儿子竟然做出了强要了人家姑娘的事。
  心腹说完后,忙着替主子开脱,“我听那动静,应该是两情相悦,两情相悦……”
  南宫金氏气的将桌子上的茶壶杯盏砸了一地,什么两情相悦!就算是情难自禁,在这种关键时刻也不能做出有碍大局之事!
  只是事已至此,她要是再追责,已然毫无意义。只是留了心,好在后一日儿子的表现还叫她满意,暗道他心性坚定,做事妥帖,并未受影响。
  岂料昨日听说那花家大小姐突染恶疾,南宫金氏心知不妙,派人去寻儿子,属下回说丞相已然去了宫里。
  她又派人去宫门拦着,哪知下人一直候在东直门,偏偏等来了金国太子,也没见着丞相。
  及至打听明白去了西华门,人已经走了,至此一夜未归。
  
  ☆□第204章 心病
  
  南宫金氏沉着脸,只等南宫瑾解释。
  南宫瑾默了默,说:“儿子没什么好解释的。”
  南宫金氏忍了忍,忍了又忍,终于将满腔的怒火化成两行清泪,她的儿子她了解,吃软不吃硬。
  果然,南宫瑾一见母亲如此,态度当即就软化了,只是薄唇张合了几下,欲言又止。南宫金氏见状,说:“也罢,也罢,到底是英雄难过美人关,古往今来折在美人手里的又不止你一人,娘也怪不得你,你能长这么大已属不易,做娘的哪个不盼着子女好的,你能找到喜欢的女人,从此后相携一生,生儿育女,我这当娘的心也算是踏实了。娘恨只恨你外祖满门被屠,那妖妇却仍旧逍遥快活。我大金泱泱大国,多少忠义之士,如今却死的死,逃的逃,妖妇祸国,小人当道,满目疮痍,民不聊生。儿啦,这世上有些女人是有毒的,男人却还当自己找到了这辈子的挚爱,猪油蒙心,你父王如此,你……”南宫金氏再说不下去,闭了闭眼,任由泪水滑落。
  南宫瑾双膝跪地,忆起往昔,脸上亦是悲痛之色,“血海深仇儿怎敢忘!母亲一直教导孩儿,无论父王如何轻贱,儿一直谨记儿是金国的大皇子。金国是耶律家的天下,怎由那妖妇祸乱朝纲,为所欲为!儿势必会杀回金国,替外祖平冤昭雪,还那些枉死的忠义之士一个公道。”
  “你不必勉强……”
  “儿子明白娘的担忧,”他顿了顿,语气有些微的变化,“但她终究不是旁人……”
  南宫金氏也不催,静静的等他继续说下去。
  南宫瑾思量许久,终究还是解释道:“她就是走丢了一年多的三郎。”
  南宫金氏一脸茫然。
  南宫瑾只得将自己所知的关于花吟女扮男装的前因后果解释了。却说当时他初听属下禀报查出的缘由,对花家听信一个尼姑的谗言怪力乱神做出儿女性别对调的事是难以置信甚至是嗤之以鼻的。他从不信鬼神,只道花大义夫妇昏了头脑,但终究……因为关系到她的安危,心里不踏实,还是命属下谨守秘密,严禁再外泄半句。
  南宫金氏瞪着眼瞪了许久,心情复杂的不知说什么好,只又问了遍,“你说的是真的?”
  “儿子怎敢欺瞒母亲。”
  到底是真相太具有爆炸性,南宫金氏一时理不顺自己的心情,原本准备好的说辞,此刻也用不上了,只表情复杂的挥挥手,“你先下去吧,让我静一静。”
  南宫瑾不多言,面有忧色的看了母亲一眼,转身离开。
  及至晚饭过后,南宫瑾去了书房,正准备听属下汇报宫里递来的消息,南宫金氏又派了丫鬟来叫他,南宫瑾不得不按耐住迫切的想知道花吟一切动向的心情,起身去了后厢房。
  与下午不同的是,此刻迎接他的是母亲满脸的笑容,兰珠嬷嬷亦然。
  南宫瑾一眼瞧去,暗道,大抵是想明白了吧。
  兰珠先是忍不住,小心翼翼的,百般希冀的问,“她真的是三郎?”
  南宫瑾一点头,“是。”
  兰珠即便早就确信不已,但此刻听南宫瑾这般肯定的答复还是激动的不能自已。
  这之后这老姐俩又你一言我一语欢快的聊了起来,南宫瑾默默的听她们聊了许久,突然就不知道自己存在的意义了。
  不过他耐性好,是真的耐性很好,
  直到南宫金氏恍然看到他,吃了一惊,道:“你怎么还在这!”
  “……”
  南宫瑾起身告退,都快出房门了,南宫金氏似是想起一事,急急叫住他,“等等,你回来。”
  南宫瑾又回转身,到了母亲跟前,却见她面上透着几分古怪,难以启齿的样子。
  他疑惑,“娘?”
  南宫金氏换了副严肃的面容,“你到底是怎么打算的?准备几时行动?”
  他犹犹豫豫的又唤了声娘,南宫金氏听出来了,心知自己不该多问,说:“我也不是要干涉你的大事,我只是担心……”
  “娘尽管放宽了心,儿子计划周全,必保万无一失。”
  “唉,我不是说这事,”她半倾了身子,与他挨近了几分,放低声音道:“我只是担心她的肚子……”
  南宫瑾眉头一弹,过了会,说:“不能吧……我们就一次。”
  南宫金氏瞪他,“怎么就不能了!这世上一次就中的多了去了,不怕一万就怕万一,你可要多上点心,毕竟是你的妻儿。”
  **
  这一夜,南宫瑾躺在床上,辗转反侧,一直难以入眠,心里不断回想着母亲最后说的那些话。
  孩子……
  他觉得这个词儿对他来说非常神奇,还有一股隐隐的奇异的温暖。
  在这之前,他从未想过这事。
  若她有了他的孩儿,娶她为妻,呵护她一生,顺理成章。
  这也是他能想到的对她一直以来对自己付出的最好的报答。
  诚然,她为他所做的一切,已足以让他感动,不能更多,否则他无以为报。
  他害怕那种无以为报的感觉。
  因为一旦无以为报,当她对你有所求时,你会怎么办?答应还是不答应?!
  **
  次日,朝堂之上,贞和帝便下了道圣旨,认下和亲贵女为义女,赐姓凤,以公主之尊嫁入金国,封号:永宁。意寓周金两国永世安宁,国无纷争。
  太监宣圣旨到慈宁宫时,花吟刚梳好妆,因身上大好,正准备去跟太后请安。
  封为公主,何等荣光之事,花吟心里却五味杂陈颇不是滋味,毕竟,她若姓凤,入了皇室宗谱,那就意味着她从今后跟亲生父母没有任何宗法制度上的关系了。
  爹娘一定会感到心寒吧?
  那日她离家,连一句好好的道别都没有。就任性妄为的做了自以为是的决定,若是真就办成了着实是功德一件,可如今回头想来,她不过自导自演了一场笑话。
  观众不过只有南宫瑾一人罢了。
  他洞悉一切,冷眼旁观,谈笑间编织着他的罗网,网罗一切,一人都逃不掉。
  **
  在太后那儿她见到了耶律丰达,她有些意外,旋即又回想起,昨日太后宫里的嬷嬷就派人告知她了。
  虽然于礼制不合,但因为她之前一病闹的人心惶惶,太后也同意了耶律丰达隔一日进宫探望花吟的请求。
  慈宁宫里不时有娘娘小主们过来请安,太后大略觉得耶律丰达一个外男在后宫久待不便,遂命心腹嬷嬷陪着花吟,与耶律丰达在御花园内行走。
  耶律丰达今日见花吟容光研丽,早就心痒难耐,此刻听了这话,当即先站了起来。
  二人走后不久,太后说:“那日我没细看,今日一瞧,确实是个倾国倾城的美人,以前怎么就没听说过,倒是便宜那个金国太子了。”
  毂辘儿说:“太后不必可惜,依奴婢看,娶妻娶贤,纳妾纳色。女人太美是福是祸还未可知呢。奴婢方才冷眼瞧着,金国太子稀罕她不过就是瞧上了她那张脸罢了,若不是那张脸,前儿她一病怎会引出那场乱子。男人爱护妻子是好事,可若是太过,只怕就会引出灾祸。奴婢犹记得太后说那金国的王上可不就是爱美人不爱江山,耽于美色,做出虐杀妻儿迫害忠良之事,致使国势衰微……”
  主仆二人聊起金国往事皆是唏嘘不已,过了会,太后仿似想起一事,说:“君默这孩子最近哪去了?哀家感觉都好些日子没见他了。”
  毂辘儿说:“也没几日,上回皇宴,小王爷不还在这宫里头和太后您说了好些话么。”
  “哀家记得,不过皇帝不是将这禁军统领一职交由君默了么?按理说他当值,经常进出宫闱,不可能不给哀家这皇祖母请安啊,除非他这几日压根就没来。毂辘儿,他不会是病了吧?”
  “不能吧,”毂辘儿也不确定,遂直接招了小太监叫他去找了副统领问问。
  没过一会,小太监进来回话,说是王爷最近告了假,具体什么缘由没说,他心情看上去很不好,大伙儿也没敢问。不过小太监到底是八面玲珑,消息灵通,倒是打听到王爷最近都待在建国寺。
  太后听完小太监的回话,半晌没吱声,脸色凝重。
  毂辘儿暗暗让宫人们都退下了。
  太后这才长长的叹了口气,说:“看来那孩子终究是落下了心病啊……”
  毂辘儿劝说:“小王爷打小就骄傲,如今在身世上出了岔子,他一时没转过弯,也不难理解,倒是太后您可别太过忧心,小王爷毕竟是年轻人,什么事扛不住?您老这身子骨可经不起劳神费心。您得可着劲的活,儿孙们哪个不巴着您长命百岁啊!”
  太后说:“哀家是要好好的活,哀家只怕这纸终究包不住火,要是老三知道这事,依他那脾气真是捅了马蜂窝了,哀家不怕他们兄弟反目成仇,毕竟这事儿皇帝做的确实难堪,说什么酒后乱性,迷了心智。哀家年轻那会儿也很能喝,常与先帝爷对饮到半宿,这酒能壮怂人胆,酒会让人放松警惕,但要说酒后真就乱了心智,做出那种有违伦常之事,哀家是无论如何都不信的。要说女人也就罢了,一滩烂泥没了招架之力,可男人要真是醉的意识不清了还能成事?这话骗骗小姑娘也就罢了,跟哀家还用这种借口!真当哀家老糊涂了!但哀家又能如何?总不能叉了他出去跟他兄弟赔罪,还嫌这事不够丢人,要闹到天下皆知!哀家怕只怕他们兄弟离心,祸起萧墙,帝王失德,江山不稳!哀家没有教好儿子,枉为人母,若是再不能替先帝爷守住这江山,就算哀家入了黄泉也无颜面对先帝爷啊!”
  **
  且说耶律丰达与花吟在一干宫人的陪同下缓步去了御花园,园内繁花似锦,耶律丰达只管紧盯着花吟不放。
  花吟被瞧的头皮发麻,越来越觉得自己想出代嫁这一茬儿,简直就是自己挖坑往里跳,愚蠢之极。但转念一想,这耶律丰达此次而来本就是抱着俩国联姻的目的,就算不是她,孙蓁定是跑不离了,再一想镇国公府那难看的吃相,孙蓁落在耶律丰达手里岂会有的好?还不如她上,至少名誉贞洁什么的,对于死过一次的人来说,早就不在乎了。
  呃……贞洁……
  反正不管怎么说,她欠了孙蓁一条命,欠债还钱,欠命她就将命抵给她。待一一偿清了那些孽债,她就自由了。
  天大地大,海阔天空,或行万里路,或一袭青衣常伴古佛,怎么舒服怎么来。
  只要……她能偿清那些孽债……
  但愿,有生之年,还能为自己活一回吧。
  不再因为情爱迷失疯狂,不在迷失的痛苦中茫然挣扎,不在茫然挣扎中一错再错,害人害己。
  要做那方外之人,闲散雅士,淡视云□起云落,静看花开花谢。
  她总是容易走神,越想越远,少不得自己被自己逗乐,忍不住眉眼弯弯,笑的真情真意。
  耶律丰达一时被那笑容迷了眼,情难自禁间拉住了她的手,随即送到了嘴边。
  花吟几乎是本能反应,反手就抽了去。
  “啪”的一声打在他胖胖的脸上,煞是清脆。
  所有人都愣住了。
  花吟也眨巴了两下眼,可是她在耶律丰达脸上逡巡了一遍,从刚开始的震惊,及至后来她竟然看到他眸子里涌出几分可以称之为“陶醉”的神情。
  花吟吃惊不小,而后耶律丰达的表现,确实是……不仅不计较,反而看她的眼神更痴迷了。
  后来耶律丰达就一副跟她很有的聊的样子,反正他说话一般的宫人也听不懂,他就毫无顾忌的开始聊他的王后娘。
  他说他母后看上去温柔的可以滴出水来的样子,实则是个母夜叉,打人可凶了。
  花吟第一次听人这般形容自己的母亲,一时没绷住,笑了。
  耶律丰达也不在意,继续说自己小时候被打的经历,那简直就是一部血淋淋的后娘虐待非亲生子的血泪史。
  花吟心情微妙,问,“那她现在还打你吗?”
  “早就不敢打啦!有回她打我,我直接将她撂在地上了,从那后她就没敢再打我了。只不过,你说我是不是骨头贱啊,她不打我,我反而开始怀念有人打的那些岁月,只可惜,现在竟没有一个人敢打我,啊,对了,上回你们周国那个丞相踹了我一脚。我虽然当时气的不行,但后来我又觉得通体舒畅,你说,我是不是有病啊?”
  
  ☆□第205章 夜话
  
  耶律丰达与花吟聊的投机,不知不觉小半天就过去了,直到嬷嬷发觉时候不早了,催了又催,耶律丰达仍旧一副意犹未尽的样子。
  花吟不得不打断他的话头,说:“改日再聊吧,来日方长。”
  耶律丰达喜形于色,连声道:“对,对,对,来日方长。”言毕出其不意,拉住花吟的手,将她往跟前一带,花吟只来得及偏开脸,他的吻便落在她的耳垂上。
  众人惊呼出声,耶律丰达见好就收,当即放开她,裂开大嘴冲她笑,嬷嬷想发难都没来得及。
  花吟初觉被冒犯了,见他笑容憨直,心里反不怎么气了,只是面容平静的说:“好了,别闹了,你早些回去吧。”
  耶律丰达不由意外的多看了她一眼,说:“你说话怎么和我母后一模一样,不过你比她温柔多了。”
  他又墨迹了好一会,才依依不舍的离开了。
  于耶律丰达来说,他喜欢女人,尤其是漂亮的女人,在他的概念中,他所接触的女人,大致可以分为两种,一种是用来睡觉的,另一种是不能睡的。今日他陡然发现,原来这世上还存在第三种女人,能穿着衣裳在床榻以外聊的开心还能用来睡觉的女人。
  从小到大母后一直教育他,女人就是用来睡觉生孩子的,不需要交流,更不需要付出真感情。因此他对女人的态度一直是随便而直接的。况且,他在金国基本上就没有哪个他看上的女人得不上手的,而且上手也快。因此到了周国这里,被这么多人拦着挡着,一直亲近不得,勾得他胃口吊的老高,反而兴趣更浓。继而,今日一番深聊,他突然觉得自己对女人又有了一番新的认识,至于是什么?他自己也说不清,总之,就是新鲜吧,非常的新鲜。
  耶律丰达走后,花吟就跟着嬷嬷他们回了慈宁宫的偏殿。
  因着她现在是公主之尊,嬷嬷与宫女们面上也不敢露出不敬之意,只小心伺候着。毕竟这些人心里都清楚,他们都是太后亲自挑选出来的人,往后指不定就跟了她陪嫁到金国了,那她便是她们唯一的真主子了。
  不过苏嬷嬷却无需顾虑这些,她是太后身边的老人了,送了花吟到偏殿后,也没多待就直接去了太后那儿回话,一五一十的。将耶律丰达与花吟相处经过描述的惟妙惟肖。
  太后没表态,苏嬷嬷却仿似受到了巨大的侮辱般,愤愤道:“那金国太子也太不懂规矩了,如此这般折辱我大周的和亲公主,虽说这公主没有宫里的那些正经小主子尊贵,但也不能由着他这般轻贱啊。”
  毂辘儿出声道:“好了好了,这话你在太后这里说说就算了,外头可不兴乱说,既然是圣上亲封的公主,身份尊贵,金枝玉叶,和宫里自小长大的公主自是没差。再说了,主子的舌根子也由得咱们这些当奴才的乱嚼?”
  苏嬷嬷心里不服气,面上却吓的噤声不语。毂辘儿是太后的心腹,打小伴着太后一起长大。她的话基本上等于就是太后的意思了。
  **
  却说花吟回了偏殿后,不一会太后那又派人来请,有的没的聊了许久,后来婉贵妃也来了,眼看着时候不早了,太后便留他们一起用了晚膳。
  期间,太后说:“花吟,哀家与你不知为何仿若有种似曾相识之感,只可惜你马上就要远嫁金国了,不然哀家定会多宣你进宫,陪哀家多聊聊。”
  花吟笑,她曾经可是日日夜夜伴了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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