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毒妇重生向善记-第7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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幽冥子似是看透她的想法,曲指在她脑门上敲了一记,“帝王蛊那是什么玩意,你都敢随随便便往旁人身上种,你说你有多正直到哪儿去!”
花吟便不再说话了。
幽冥子拿起茶盏又抿了一口茶,说:“小掌门,你好好的京城不待,跑到这苦寒之地给个狱长做小妾作甚?”
花吟闻言,面上一黑,但话一开头,索性挑明道:“师兄你会用这烈焰花蕊解寒毒“吗?”
“寒毒?”
花吟遂将寒毒的症状约略说了一遍。
幽冥子略略一笑,在这地儿待的久了,有些人寒侵入骨,就会得这种怪病,虽不会致命,却是顽疾缠身,让人痛苦不得。幽冥子久居此地,自然遇到过这种病人。
“会解又怎样?”
花吟心头狂跳,喜形于色,忙说:“请师兄赐教!”
“你要救人?”
“是。”
幽冥子的笑容便有些古怪了,说:“这可如何是好,本来你要是以掌门的身份过来,我将我研究出的成果给你也就罢了,可你偏偏是以其他身份来求我,我就不能那么轻易的将治病的法子教你了。”
“师兄……”
幽冥子摆摆手,笑的深不可测,遥手一指,指着叱干阿立说:“他本是个普通少年,因家族是文官出身,虽自身文采风流,但骑马射箭一般,拳脚功夫更是一般,两年半前我遇到他,他单薄的就跟个纸片似的,如今却有千钧之力,金刚不坏之身,这是我给他的。”
花吟忍不住又朝阿立看了眼,错愕不已,师兄的医术已然到了出神入化的地步,的确不是她这个初出茅庐的小丫头可以仰望的,她真心觉得自己这步棋走对了。
“你猜他给了我什么?”
花吟心跳的厉害,不敢妄自揣测,摇了摇头。
幽冥子笑的更美了,他挺直背,捻了一缕碎发,低眉浅笑,俊美容颜,勾魂摄魄,“这张脸。”
花吟起先还当自己听错了,待细细消化了这话后,面上微微有些发白,又看了眼阿立那张没什么轮廓的面容,原来如此,难怪她一眼瞧见那张脸就有种奇怪的感觉。
花吟想了想,咬牙说:“你也想要我这张脸?”
幽冥子嗤的一声笑了,伸手捏着她的下巴看了看,说:“姿容艳丽,确实是张难得的美人皮。不过,我已经有一张脸了,我还要你的脸作甚?”
“那你……”
他的眼神又落在她的身上,“本来我是没想到要你身上的什么,不过看你这套衣裳,我忽然就有主意了。你知道这衣裳是谁的吗?”
难道不是你特意给我准备的吗?花吟不由的心内一寒。
“这里原先住了一个药女,不若,你替了她的位置如好?”
☆、第182章 药女
药女,可以理解为专司医药的女子,也可以理解成用于药物试验的女子。
她盯着幽冥子看了会,一时无法确定他的意思。
“汝献汝身予我,吾用汝身炼药。”
“什么意思?”怎么跟她理解的都不同!
“我以良药喂养之,待炼成之日,你血可为药,你肉可为药,你骨亦可为药。”
“你要杀我!”
幽冥子笑不可支,“小掌门,你好歹是我师妹,做师兄的怎会害你。你是不了解我的,我从不强人所难,各取所需而已。你要觉得不合算,尽管离去。师兄要是拦你一下,天打五雷轰。”
花吟心内暗暗翻了个大白眼,对于一个开口就要将同门师妹炼药的人,他的话她一个字都不信。
“那你说,你将我炼成药女后,若是不杀了我取我血肉,那你想干嘛?总不至于就是好玩吧?”
幽冥子笑意盈盈,那张人畜无害的俊脸她实在不想看,他说:“好玩?怎么会!师兄从不做亏本买卖,再说你要用烈焰红蕊救人,也是要有人先将这花吞食,滤了毒素,取其血才能救人。”
花吟眸子一闪。
幽冥子继续说:“烈焰花蕊有剧毒,取完血,也是活不成的。但是你要是同意做药女,师兄可以用极品草药供养你,到时候你想救的人救了,你的命还能保住。”
“听你这么一说,你还是在替我着想啰……”花吟话未说完,幽冥子极快的接道:“那是自然,我们是同门师兄妹啊。”
花吟与他干笑两声,面上一肃,“算了吧,师兄,咱明人不说暗话,你就与我说明白,你炼药女,到底为何?”
幽冥子轻挥了挥袖子,青葱般的手指抚上自己的脸,“师兄今年七十有八了,不比你们年轻人身子骨好,时常头疼脑热,腰酸腿麻的,尤其是这张脸,需得颇费精神保养。但是我又不喜那草药的苦味,况每日大量服用,实在不是件愉快的事。但是药女之血却是至上补品,一月取食半碗足矣,且口感甜美芬芳……”
花吟咬唇不语,暗道:这话说的还是人吗?是同门师兄妹吗?
还每月取半碗,吸血恶魔呀这是!
幽冥子也不急,含笑看着她。
花吟想了想,咬唇道:“多长时间?总不能一辈子吧,好歹我也是攻邪派掌门,你真将我困死,就是大逆不道!欺师灭祖!”
“到我死。”
花吟一听这话脸色就变了,她师父都一百一十多岁了,还活的好好的呢,那姜家的老头儿也九十多了,眼前这个,算了吧,怎么看她都不像是能活得过他的样子。
花吟心内狠狠叹了口气,磨了磨后槽牙,“行,我答应你。”
幽冥子有些意外,眉头挑了下。而一直闭着眼的叱干阿立也睁了眼。
“不过我有个条件,你先替我治好那人的寒毒,师父老人家的病你也要治,还有……”
“师父就算了,”他理了理衣上的褶皱,“你既然是他最疼爱的小徒弟难道没有察觉他老人家这么多年一直受着病痛的折磨?”他见花吟露出惊讶困惑的神色,一笑,“果然……烈焰红蕊以毒克毒,某种程度上还减缓了他身上的痛苦,他是百毒之体,救不过来的。咱们还是谈谈,你还有什么其他要求吧?”
花吟站起身,双手张开撑在桌面上,“十年,给我十年时间,我有双亲要奉养,还有一些必须要做的事,若是不能亲眼看到他们都有好的结局,那我现在所做的一切也都白费。十年后,不用你说,我自己过来。自此后,我身上血肉予取予求。”
幽冥子定定的看了她好一会,站起身,折身离开,声音夹在风中,“五年,若你愿意,明早洗干净了尽管来找我。若是不愿,我自会叫流风好生送你下山。”
**
正所谓人间事有悲既有喜,有苦亦有乐,花吟因为纠结是否应下幽冥子这丧心病狂的要求,夜不能寐。而千里之外的相府则一大早就迎来了宣旨的太监,宫内的婉妃怀了龙种,圣心大悦,婉妃晋位皇贵妃,而贵妃的娘家人自然也是一通封赏。
南宫瑾领着一大家子接旨谢恩,总管太监上前几步,弓着腰道喜,南宫瑾让下人予随行的宫人每人赏了喜钱,又请总管去内厅说话。总管会意,并未叫人随同。
进了内厅,南宫瑾从橱柜内拿出一个普通的匣子直接递给了总管太监,总管接过,打了开见是几张纸,心里就有了几分明白,面上却不动声色,徐徐展开,半晌,惊疑不定道:“丞相大人,您这是……”他本以为是银票呢,却不想是房契,还是一处他垂涎已久的大宅子。
南宫瑾淡淡一笑,“公公莫要惊慌,只因前些日子家母入宫探望贵妃,贵妃与家母提了几次,说自她入宫以来多亏公公照拂。公公对我或许还不了解,我这人自来是有恩必报,心里一直寻思着该如何回报公公呢,这不,这几日听说公公在寻宅子,我想着公公是宫内的大忙人,不比我往来于市井,就擅自给定下了,公公回去的路上,可拐个弯看看,若是满意就接了家人住下……”
总管握着房契的手一颤。
“对了,”南宫瑾装作没看出来的模样,又从屉子里拿出几张纸予他,上头还盖了官府的印戳,那是户籍的印章,“我这人总是喜欢乱操心,公公莫怪。”
总管太监一脸惊惧的接过,才扫了一眼,突然自座位上滑了下来,扑倒在地,“丞相大人,您这般……叫老奴无以为报啊。”
“哎……”南宫瑾将他扶起,“公公言重了,本相不过举手之劳而已。公公行此大礼,倒是折煞我了。”
“相爷待我妻儿的大恩,老奴记在心里,但凡相爷有何吩咐,老奴肝脑涂地在所不辞。”总管太监倒真是感激涕零的模样。
说来这个总管太监,未净身前叫王进喜,曾是一家富户的家生子,也曾娶妻生子,后来因为打死了人,逃了出来,几番辗转,改名王自在入了宫,倒也是运气加上自身的精明,倒叫他一路顺风顺水做上了太监总管。可妻儿一直还是奴籍,他虽在宫内得势,但外面的事总不好办,后来也托人将妻儿赎了出来,但地位身份到底是低了,又只能藏着掖着。如今南宫瑾算是帮了他大忙,予他妻儿一个体面的身份;又给暗中安排了住处,到时候,他只要小心点能经常见面不说,子孙还能得到照应,怎不叫他欢喜。
王自在是个聪明人,自不会去做那胳膊扭大腿的傻事,况且自己的小辫子已然被人揪在手里,他还能怎么做?顺者昌逆者亡,他比谁都懂。
二人又闲话了半盏茶,总管太监这才怀揣着这几张沉甸甸的纸,满心欢喜的走了。
他前脚刚走,福王后脚就过来了,下人进来通报时,南宫瑾一点也不意外,也没出去相迎,只候在书房等福王过来。
直到门外传来脚步声,南宫瑾这才抖了抖袖子,起身迎来,“福王殿下,您现在怎么过来了?”
福王咬咬牙,面上情绪涌动,“宫里传来消息说令妹怀了龙种,本王这是来给丞相道喜来了。”
“哦?”南宫瑾但笑不语。
福王便有些沉不住气了,说:“咱们之前说的话还算数吗?”他这么急切切的过来,还不是因为害怕丞相有了自己的亲外甥,就将自己给丢下了,本来怂恿自己夺嫡的是他,如今自己一直听从他的话,略显锋芒,连带着皇上与朝中老臣都对他另眼相看,这感觉还真他妈的好,若是他就这般将自己抛下了,自己又要做回那个糊涂王爷,他心里就有些不是滋味了。
“殿下何故这般问?可是出了什么事?”南宫瑾明知故问,故作惊讶。
他这样子,福王反而不好多说什么了,一只手搭上他的肩,“本王知道,你一直以来对本王忠心耿耿,只是夺嫡这事,我这心里还是不大踏实,如今大周也算是国富民强,我之前提议将我父皇那丑事宣扬出去,你说时机尚不成熟,就算我父王因悠悠之口被逼着退位,但只不过是为太子作了嫁衣。我细一想,我太子大哥虽然人婆妈了点,但也不失为一个好太子,况且,现在是个人都看出来你和他走的近,朝堂之上,你也是唯他马首是瞻,我有时候琢磨吧,你不会是耍着我玩儿的吧?”
南宫瑾心里骂了句“蠢货”,但又怕他沉不住气坏事,遂提点道:“自古君王最是忌惮什么?”
福王想了想,无解,只看向南宫瑾。
南宫瑾都有些忍不住用眼刀子剐他了,说:“皇上是君,你们做皇子的既是子亦是臣,身为臣子,最忌功高盖主,结党营私!”
福王嘴巴张了张,有些明白了又有些不明白。
“太子虽贤德,可是他也不该和朝中重臣来往过密,若不然引起皇上猜忌……”
这下福王懂了,笑指着他,“你这招叫离间计啊!”
南宫瑾略偏了头,黑了脸,转回头,又笑容满脸,恭维道:“福王真是英明。”
“本王明白了,是本王心胸狭窄,猜疑丞相了,实在是对不住了,”他言毕又朝南宫瑾深深鞠了一躬,误会解开,他马上笑逐颜开,说:“丞相,本王有个不情之请。”
“殿下请讲。”
“我现在也不催你给我想法子尽快娶到孙三小姐了,反正只要我当了皇帝她迟早是我的女人。但是有一个女人,就是不知道丞相舍不舍得割爱了。”
南宫瑾眉头一弹,不知为何,一说到割爱,他突然就想到了花吟,已经好一段时间没想起她了,就这么突然的,她的脸又出现在自己的脑海里。
福王一看他的脸色,忙解释说:“丞相要是不愿意就算了,本王也不是夺人所爱之人,只是素锦姑娘芳名远播,昔年我也曾隐匿姓名慕名拜访,只是你也知道的,我书读的不好,素锦姑娘与我隔着帘子说了几句话就走了,我连她的脸都没见着,我……”
“她?”南宫瑾心思一转,也好,有素锦在他身边盯着点,他也少操点心,否则大事小事都来烦他,他又不是老妈子。
“殿下尽管回府上候着,酉时三刻臣自会派人将素锦姑娘送去府上。”
福王一听大喜过望,也不顾君臣有别了,拍着南宫瑾的肩膀就嚷嚷,“南宫,你真是我的好兄弟,那个,素锦姑娘我也不会独占,我就留她住几日,还会还你的。”
南宫瑾恨不得一鞋底子盖他脸上,口内只笑着说:“殿下若是喜欢只管留下便是,只是从今后若不是我派人请殿下,还请殿下莫要贸然来我府上,咱们说好的,我助你成事,但是一切安排你都得听我的。”
福王哪还有意见,也不多话,抬腿就走。
是夜,素锦便被悄悄的送去了福王府邸。
次日,便有人送了二十个貌美如花的歌舞姬过来。
南宫瑾下朝回来,见那阵势吓了一跳,管事的很是郁闷,说:“也不知谁送来的,只说送给大人享用,人一放下就跑了,追都追不上。”
南宫瑾略一寻思就反应过来,难怪朝堂之上,几次偶然与福王的视线对上,就见他朝自己挤眉弄眼,原来是这档子事。
他扶额一叹,人已经送来了,还是还不回去了,那就养着吧,摆摆手说:“人都带去给兰珠嬷嬷吧,随她怎么安排。”
下人领命,结果兰珠嬷嬷与南宫金氏会错了意,当天夜里南宫瑾公务繁忙睡的晚,回了卧房也没点灯,直接上床,结果刚掀开被子,就有个水蛇般的女人缠了上来。他惊吓过度,差点没拔剑将那女人的脑袋给削掉。后半夜,伺候爷屋内的几十号下人都被罚了,一夜跪倒天亮,第二天接着跪。
他也是一夜没睡,烦躁的屋内翻翻找找,也不是真要找什么,就是心烦,却在橱柜的夹角找到一串念珠。
那上头镌刻的字,他再熟悉不过,“勿以恶小而为之,勿以善小而不为。”
他缓缓的攥在手心,他知道自己的力气,只要再多几分力,那东西就会化为灰烬。
呵……自己这到底是怎么了?
与一串念珠置什么气?
他本想扔掉,转念一想,干吗这么大反应,就跟他有多在乎似的!
他索性将念珠团了两圈戴在手腕,他这样可不是记挂着谁。
不过是要告诉自己,没什么大不了的,即使将那人的东西戴在身上,他也无所谓。
是了,他就是为了证明自己无所谓而已。
“阿嚏!”花吟猛的打了个喷嚏,拍了拍自己的脸,心说:“肯定有谁在背后骂我!画个圈圈诅咒他!画个圈圈诅咒他!”她翻了个身,又稀里糊涂睡了过去,明日她还要早起呢,她虽委曲求全答应了做药女,只不过她又提了个要求,就是请幽冥子以师兄的身份将他毕生所学教她,幽冥子没有徒弟,教她自然是乐意的,其实不用花吟开口,他心里也是做了这个决定的。只是他这人奸啊,逼得花吟先开了口,他就能谈条件了,那什么,这里就花吟一个女人,身为女人就该持家,从今后谷里大小事务,包括洗衣做饭收拾东西都得花吟一肩揽下。花吟为了学师兄的本事,自然满口答应。幽冥子心里高兴得不行,自认奸计得逞。花吟瘪瘪嘴,心里想的却是,“把米烧成饭,要放水吗?不要吧?好像要呀?不要吧?要吧?不要吧……”
☆、第183章 厨艺&借花献佛
“五年就五年,我应你便是。只不过你说你死了就还我自由,可算数?”
“我都多大岁数了,难道还骗你个女娃子不成?”
“好,一言为定!只是你只说你死了,可没说你怎么死,就算是我将你弄死了,你也要信守承诺放我走。”
一直窝在房梁上玩耍的流风身子一滑,将自己倒挂着看了她一眼。
花吟头皮一紧,面上神色不变,挑衅的扬了扬下巴。
幽冥子摸摸下巴,心里却说:“我明明记得我有说过寿终正寝啊。”但他还是被小女娃子给激出了几分兴趣,指了指流风说:“有他在,你想杀我?不是师兄瞧不上你,他身上有他祖孙几代人的功力,放眼整个天下,能单打独斗胜过他的也屈指可数。”
花吟脸色一灰,只是这祖孙几代人的功力又是怎么回事?
“这么着吧,毕竟咱们是同门,师兄疼你。只要你能药倒我,方才的话也算数,我还不让流风替我报仇。流风,可听到了?”
屋梁上的流风鼓着腮帮子,看也不看花吟,那神情赤裸裸的写满鄙视呀!
次日,花吟便接下了谷里的做饭重任,于洗手作羹汤这方面,花吟自认理论知识丰富。
当然,也仅限于理论知识而已。
花吟觉得自己第一次做饭一定要讨的师兄欢心好好表现一把,她要做个六菜一汤。
一大早流风就将食材送了过来,又飞快的跑去与幽冥子说了,师徒俩个满心期待。
午时,幽冥子沐浴后翩翩而来,就见桌上放着一大锅不知何物的汤汤水水。
幽冥子震惊了,问,“你这是何物?”
花吟理所当然,“六菜一汤啊,鱼虾、兔肉、熊肉、鹿脯,大白菜,汤!”
幽冥子差点倒地不起,颤着手,指着她,半天没说出一个字,然后一挥袖子走了,过了会,流风来递话,警告她不好好做饭,就将她赶出谷。
花吟激愤,之前明明说好的炼她做药,现在怎么又因为做不好饭就要赶她出谷,主次不分呀,这是!
花吟看着那锅汤,倒了吧又浪费,不倒吧,她好歹是个带发修行的出家人(怎么对着自己做的饭菜就想起自己是出家人了?!我呸!),于是她灵机一动,将那锅大杂烩送去了外面。
叱干阿立虽然解了毒,但是并未急着走,他身上的伤还未好透,需要养一养,但幽冥子嫌他太丑了又不爱干净,不许他待在谷内,就将他赶到了谷外。
开了机关布就的石门,花吟就看到阿立正在吃着什么,满嘴的血,不远处还有动物的皮毛。花吟吓的头发都站起来了,将那一大锅东西放在地上,头也不回的拔腿就跑了回去。
当天,师徒二人又依照往昔吃了雪灵芝雪莲花等顶级草药果腹。
夜里,花吟都躺床上了,流风鬼魅一般,钻了进来,将一张菜单直接盖在她脸上,幽冥子亲自拟的,四个家常菜,没有汤。
花吟决定一雪前耻,当夜也没怎么睡着,细细琢磨了一通,连每个菜如何做的步骤都逐条写了下来。
早就说啦,花吟理论知识很丰富的,因此当她决定好好做一件事的时候,她就真的将一桌子四个菜做的色香俱全啦,等等……貌似少了点什么……
待幽冥子见到那几个卖相堪称极佳的菜品时,眼中难掩馋相,却仍优雅的不紧不慢的坐到桌边。
流风毕竟是小孩儿,一闻那味儿就忍不住食指大动,一阵风过,拿了一根鸡腿就跑到阶下啃了起来。
幽冥子大骂,“流风,洗手了没?”
岂料流风刚啃了几口突然脸色大变,然后便是忍不住哇哇的吐了起来。
幽冥子瞪了流风一眼,骂,“你是百毒不侵之身,再烈的毒也毒不死你!”
花吟:……我没投毒啊。
流风便不敢再吐,扭头看幽冥子。
幽冥子夹了一筷子菜,端的是贵气优雅。幽冥谷自从俩年前那个药女死了后,他师徒二人就再也没吃过香喷喷的白米饭油腻腻的大鸡腿了,现在能吃到,好感动呀!
细嚼慢咽好好品味,必须的呀!
花吟眼看着师兄跟不食人间烟火的谪仙一般,将那筷子菜放入嘴里,然后……
他的脸色变了变,似乎不死心般又咀嚼了下,然后……
他的脸开始扭曲。
流风突然爆发出一声哈哈大笑,他像个兴奋过头的小猴子般,在院子内上蹿下跳,高来高去。
幽冥子眸中含恨,他是自视清高有风度的美男子,自然不能学流风那般失了仪态,只得硬生生的将那口菜给咽了下去,咬肌毕现,花吟竟看出了些咬牙切齿的感觉。昨晚吞咽动作后,幽冥子用极快的速度自袖内掏出一颗“生香丸”含在嘴里,好一会,才吁出一口气,招她过来,“咱们打个商量好不?从今后你好好做饭,师兄疼你,允你光明正大的往我茶里下毒,只要我解不了我就认输,放了你,如何?”
“师兄,我每次都有好好做啊。”
“你认真的?”
花吟一脸真挚。
幽冥子看她不似做假,突然暴怒,“你丫的,你不会做饭,你还是女人嘛!”
花吟恼羞,挺了挺胸,“我是不是女人难道师兄看不出来吗?”
幽冥子眯了眯眼,“都说女人胸大无脑,我看你胸也不大啊,脑子怎么这么不灵光!”
**
与此同时,大周京城花家后院内,郑西岭正在练功,回廊上,石不悔手中拿着一条桃红色的绢帕,脸上就挂着古怪的笑老远就朝郑西岭乱挥,口内念念有词,“东门之墠,茹藘在阪。其室则迩,其人甚远。东门之栗,有践家室。岂不尔思?子不我即。”
郑西岭一愣,旋即就绷了脸,那帕子是一个恋慕他的女子偷偷塞给他的,上面还写了情诗,他连那人是谁都不知道,他本就是个不解风情的木头,花二郎与他解释明白意思后,他当下就扔了,却不想被花二郎给捡了去,却不知为何又落在了石不悔的手里。
“你从哪儿翻来的?”郑西岭上前就要夺。
石不悔将那帕子藏在身后,没好气的说:“好你个郑西岭,居然敢背着花大小姐偷女人,你太坏了你!”
说句心里话,郑西岭与花吟并无那女之情,父母之命,媒妁之言,郑西岭没什么想法。反正父母让娶,他就娶。花吟也曾与他说过她与他订婚是形势所逼,待时机成熟,或他有了心仪的姑娘,她会主动解除婚约,他也没所谓。反正与他来说,妻子与妹妹无甚区别。
“你别胡说!”
“证据确凿!你还敢抵赖!我亲手从你枕头底下翻出来的。我问过二少爷了,他都招了。”石不悔的身份吧有些些的尴尬,她是乌丸猛赎了身送给花吟的,某种意义上算是花吟的女人。不管石不悔怎么解释,因之前二人在青楼闹的那一出,还是被越描越黑,被当成二人曾经有一腿的铁证,至少花府内还有一部分的下人是这般坚信不疑的。花容氏也曾暗地里允她银钱让她自谋生路,尤其是花吟失了踪迹后,但石不悔是个死心眼儿,以前花吟在的时候,她拜了花吟做师父,现在花吟没了,她嚎啕大哭了一场后,便以花吟未亡人的身份自居了,发誓要替花吟尽孝侍奉爹娘,照看府内大小事务。可她虽有这火热的心肠,也不能真当自己是花家三少奶奶啊。就像张嬷嬷说的,花家不养闲人,于是她想留在花家,除了自发的孝敬侍奉花大义夫妇外,还兼顾府内的扫洒洗刷,俨然成了府内的大丫鬟。之前朱大小姐来找过她,劝了许多话,允她华屋美服,仆妇成群,都被她拒绝了,石不悔觉着吧,虽然花三郎在世的时候,他不是她的人,但是他现在死了,自己守着他,他好歹也算是她的鬼了,就因为这,她也要负起责任来,不能一走了之。
却说这郑西岭自从考了武状元供职后,朝廷暂时并未将他外派,而是留在禁军,他时常住在衙门,但只要花二郎回来,他就会过来住几个晚上。
且说郑西岭看石不悔拿了人家姑娘送给他的帕子,心里就别扭了,伸手就要去夺,石不悔心里念着自己是花三郎的未亡人,爱屋及乌,少不得就要护着花家大小姐了,自然容不得郑西岭有半点花花肠子,说话就不客气了,郑西岭又不是个擅长言辞的,二人一来二去,突然石不悔脚下一绊,她一慌跌倒的瞬间胡乱的抓了郑西岭几把。
郑西岭伸手就去挡,结果俩人同时栽倒在了地上。
好巧不巧的,郑西岭的两只大手就握住了不该摸的地方,又大又软。
人还没搞清楚情况,抓了两把。
石不悔虽来自青楼,可毕竟身子是清白的,当即怒火中烧,“啪”一耳刮子狠狠抽在郑西岭的脸上。痛骂,“寡妇的便宜你也敢占!阉了你个黑骡子!”
郑西岭也总算是回过神来了,原本黑乎乎的脸上登时红的发紫,“嗖”的一声,几个翻转,影儿都没了。
石不悔捂着胸口揉了几下,“呸!呸!”两声,刚巧儿张嬷嬷过来,递给她几个钱叫她去集市上买几块桂花糕,说是孙三小姐来了,她喜欢吃李记的桂花糕。
石不悔生怕张嬷嬷将她撵了不给她机会替三郎守节,顾不得心中恼羞,拍拍屁股就出门了。
到了街上,才包桂花糕,正要往回赶,突听的一声儿喊,“石姑娘?”
石不悔回头,见是宁府的大公子。她蹙了蹙眉头,近一年来宁大公子与她来来回回或巧合或刻意见过很多回,二人也不算陌生了,宁一山对她的态度她是看在眼里了,但石不悔是未亡人啊,她记得清楚的呢,于是只见她迅速退开几步,不冷不热的问,“什么事?”
宁一山见她这态度,心里有些儿凉,摆摆手,“没事,没事,你这是出来买东西?”
“这不明知故问嘛。”石不悔不想和他多说,她这人就这性子,心里有了谁就再也容不下其他人,若是发觉旁人对她有意思,绝对不会给好脸色的。
石不悔就要走,突然抬头一望,临窗的酒楼包厢内开了半扇窗,内有一人被依墙而生的大树枝叶挡住了脸,却见他拿着酒杯,袖子落下,露出一截小臂,手腕上缠着的一串被圈了两道的念珠。
那珠子乌黑发亮,隐隐刻着字迹。石不悔觉着那串念珠有点儿眼熟,但天下相似的念珠何止千千万,她未及细想身子已然先一步做出了反应,一溜小跑,到了包厢门口毫无意外的被阻在了外头。
室内南宫瑾与太子正聊到烈亲王府月底要嫁女的事,有此说道大燕的兵权大半都握在烈亲王手中,该当如何分割下来等等,突听的外头吵吵闹闹。
太子警觉,喝问,“什么事?”
石不悔已然扯着嗓子喊了,“里面的老爷,我就想问下,你那串念珠是谁的?能借我看一眼吗?”
南宫瑾一愣,太子已然瞧见他腕上的念珠,听门外的女孩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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