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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沈大人家的石榴树-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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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苟安的。世子爷不是要去岭南了吗,到时候还请你低下头看看,世间民情凡夫之苦,与你之痛之悲到底有没有区别?”
    徐呈却道:“多谢舅母教诲。然而我思来想去觉得这件事上我除了没有赴约,似乎也并没有别的错误,我如今常想,如果那日我去了青州城外,带着宁泽来了京城或许会是另一番局面。”
    听到这里宁泽突然脊梁骨绷直,顺着他的话往下一想,觉得后背一阵阵发寒。前世她虽然多番辗转,到底活的自在,如果真去了信国公府同徐呈捆绑一生,那她才是真正的悲哀。
    徐呈却又道:“我当时也是动了心思的,奈何怕惹我祖父母亲生气,没有这么做,造成如今这个局面也是我始料未及的,舅母未免把我想的太恶劣了,我也只是两害相权取其轻罢了。”
    平阳王世子李暄已经在进京的途中,随行的还有平阳王妃,显而易见此来是要提亲的,徐呈想他虽然害了人,到底让她小姨终身有靠,这样一想那些难过便消去了几分,只是这中间的纠葛却是不能同外人说的,没得他已经沾了一身灰,还带累他小姨被人指指点点的。
    另一侧长廊上,沈宜鸳正带着几个丫头向堂屋走去,每日她都要过来给大长公主请安的,徐呈看到了她,对宁泽揖礼,说道:“舅母和宁泽长得委实相像,我总是错以为舅母便是她,言语多有得罪,还望舅母大人有大量,不要怪我。”
    走了两步,却又回过头,笑眯眯看着宁泽道:“如果她还活着,我真的会对她好的。”
    宁泽坐上马车时,手还紧紧攥着,觉得有些事对徐呈而言简直犹如儿戏,因为有另外两个丫头在场,采苹也不方便多说什么,怕她伤了自己,只能手伸过去掰开她攥着的手。
    一回到猗竹院,就有人上来禀报说:“少夫人,永平伯夫人到了,现正在四夫人院中。”
    永平伯夫人便是她的舅母,也是魏时枟、魏时棱的母亲。时已近六月,魏时枟成亲在即,宁泽想,舅母李氏这次过来大约是要请四夫人做魏时枟的全福夫人。
    宁泽进屋换了衣服到了毓秀院时,听到院中四夫人正笑说:“时棱和宁溱真像一对金童玉女,不如定个娃娃亲如何?”
    魏时棱是不爱和小毛头玩的,又爱哭又爱闹的,但是宁溱却和他们不同,很是有礼貌的同她见礼,大方的叫她:“时棱妹妹。”
    这个宁溱除了鼻头红红的,还老爱打喷嚏外,倒是很让人满意。四夫人话出口的时候,宁溱正帮着她用花瓢舀了水过来,魏时棱一听这话,若是在自己家一定是要跳脚,哭着说不乐意的,在别人家却不好这般撒泼。
    她忙跑过去,摇着她母亲的手,哀切切的看着李氏,道:“母亲,母亲……”叫了几声却也不知道说什么好。
    刘氏这时笑道:“看把小丫头急的,你莫怕,你这般粉装玉琢的,我可不舍得让你配给宁溱那个鼻涕虫。”说着又指了指端着花瓢,连连打喷嚏,水撒了一地的宁溱。
    四夫人便笑道:“原是我着急了,他们还小,不过看着真是可爱。”
    魏时棱这时小手背负在身后,一本正经道:“是呐,四夫人说的有理,我还小呢,我才六岁大!还早的很呢!”
    看她这样一幅做派,几位夫人都忍不住笑了,李氏看着宁溱倒是十分满意,无奈看魏时棱的样子要是她真开口应诺了,估计回到家魏时棱就要闹绝食威胁她,她忙对着宁溱招招手,说:“你受不得花粉,还是快到屋里来。”
    又对四夫人,刘氏笑笑说:“我看溱儿是个好孩子,只是恐怕时棱没这个福气了。”她看着迈进门槛的宁溱,又看了看魏时棱,手点了点她的额头,摇了摇头。
    宁泽心想,四夫人这是乱点鸳鸯谱了,要是没了魏时棱,卫风可怎么办好,她走进来笑说:“四婶,舅母——”又看向刘氏说:“宁夫人。”
    四夫人忙起身拉她坐,说了会话,宁泽又问:“舅母,时枟表姐怎么没一起过来,我也好久没见她了。”
    她已经成亲,而魏时枟尚未出阁,不方便相见,自成亲前日见了一回,到现在还不曾见过,想起前些日子陈嗣冉拦在马车前,显见的是误会还没解开,也不知道魏时枟是做何打算。
    李氏笑道:“时枟非要亲自绣嫁衣,一针一线不假手他人,等她忙过这几天,花会那日再让她过来。”
    她因还要去远心堂一趟回禀老夫人,告辞出来,魏时棱却小跑的追上来,跑到她面前抬起脸很认真的看了宁泽好一会,才道:“这位姐姐你和卫风哥哥认识吗?”
    宁泽不知道她缘何有此一问,回道:“不认识。”
    近来她经常看到一些这位姐姐和卫风哥哥在一起的画面,看的她糊涂,魏时棱觉得自己可能真像她母亲说的中了邪了,她背着手,继续问:“姐姐你是嫁人了吗?”
    宁泽看着她眼睛微微眯了眯,仔细看了看她,见她无论说话语气还是神情都还是一团孩气,不像是她所怀疑的那样,便笑道:“对,嫁人了。你还是赶紧回屋去吧,不然待会儿又瞒着你把你配给宁溱,你可怎么办?”
    魏时棱一听果然受不得,连忙又跑回屋中。
    宁泽去到远心堂,魏老夫人还在捣鼓她的琴,她同魏老夫人说了说白日大长公主的话,魏老夫人难得严肃的坐的绷直,良久才道:“当年若不是看着宜修可怜,我沈家大门却是绝不容许她再迈进来。”
    宁泽又问:“祖母,大长公主说的那几味药都在谁的手里?平时大人也并无症状,又到底会让身体受到什么损伤?”
    魏老夫人皱了皱眉,手撑在额间,无奈的说:“先帝心肠毒辣,将这三味药让三个人保存,其一被当年的宫中圣手拿走了,现在他人在何处这些年却是毫无音讯;其二在户部尚书成国公府上;其三在西北平阳王府中。”
    她一听,却是明白当年调制这个□□的宫中圣手怕就是张惟了,她知道张惟在那里,这其一便解了,只是这其二其三的去处,这两家都是魏国公府的死敌,宁泽有些犯愁,从他们手中取这两味药恐怕又要致使朝廷动荡。
    魏老夫人看到她这幅焦心的样子倒是十分满意,又说:“你也不必太过忧心,霑儿就是怕寒,注意不要让寒气侵体,身体总会好些。”
    临走魏老夫人又说:“此次花会,老四媳妇已经把家里置办妥当,后面小姐夫人来总要准备些礼品回赠,我让老四媳妇给你列个到席的单子,你去准备礼品,可能做得来?”
    魏老夫人语调中显示了她充分的不信任,宁泽也不在意,站起来回道:“谨遵祖母吩咐。”
    猗竹院落灯时沈霑还未回,不多时护卫顾山岳来禀道:“大人说今日回不来了,让夫人莫等。”
    宁泽这才熄灯安置不提。
    第二日一早她让香柳去公中支了银子,只带了菱花和陈大岭套了马车一路出了国公府。
    大街上倒是热热闹闹的,其实时下对女子虽然严苛,也不是不让上街走走的,只是想想魏老夫人说过的话,宁泽还是直接进了奇珍阁,奇珍阁是卖各种首饰的铺子,在这京城中也是首屈一指的存在。
    手镯耳环环佩等造型独特,琳琅满目,其中有一双龙衔牡丹花的金螭虎钗栩栩如生,华贵雍容,宁泽想着魏时枟成亲的日子就要到了,刚想让掌柜配个锦匣装好,斜里伸出一只手抓住了虎钗,有声音说:“杨公子,这个我喜欢,你买给我吧!”
    宁泽回头见是一个眉目平淡柔细的姑娘,这姑娘长得清丽有余却秀美不足,额上贴着蕊黄的金蝉,眉目一勾之下那些平淡尽去,有些惑人,在奇珍阁满堂的小姐夫人中倒是非常突出的,只是她的头发却是半长,勉强梳着单螺髻,碎发垂在肩上。
    宁泽看了眼,却是出乎意料,这位姑娘她识得,是去年她被送进庙中随她北上的静言,她贴在背后那位公子怀里,那位公子手搭在她的腰上,引得四下买饰品的女客一阵静默,其中有个姑娘甩袖出门,只留下一句话:“这里越来越不行了,什么人都让进来!”
    宁泽只看到一个侧影,说话的姑娘高挑纤细,面貌声音都是干净利落,好像是成国公府的宋楚文。
    静言此时也看到了宁泽,笑嘻嘻说道:“原来是宁姑娘。”又攀上那位公子的脖颈,头扬起到他下巴,轻声说道:“我不要这个了,这位姑娘我认识的,我们去买别的吧。”
    菱花见又遇到了熟人,暗道出门忘了看黄历,忙跳出来道:“这是我们家夫人,你认错人了!”
    静言上下看了宁泽一眼,笑扑在那位公子怀中,道:“认错便认错吧,杨公子我们走吧。”
    这两人之间无论动作还是神情都是一幅清朝汹涌的样子,来奇珍阁的大都是高门夫人或者小姐,看到这种事情都觉得污了眼睛。
    宁泽本不想去管这事,只是她到了京城便放任静言自生自灭,看她现在这样子怕她是被逼无奈,只好先放下手中的东西追了出来。
    白石茶馆中,竹舍雅间中坐着几个人,上首坐着的是宣德侯陈豫,左侧是吏部侍郎魏洵,右侧是左军都督杨廷,在窗前坐着的是吏部尚书沈霑。
    有人打开了房门却不进来,在外面回禀道:“几位大人,张公公从宁夏回来了。”
    不多时大太监张永一脸倦色的走了进来,魏洵给他递了杯茶才说:“张大人,我们准备今晚行动。”
    张永一路回来本来还在忐忑,抬头看了看在坐的诸位这心便安定下来,尤其看到宣德侯也在其列,觉得诛杀刘瑾可成。
    今上正德帝以玩乐为先,刘瑾说是太监,更像是当今的玩伴,一路陪着他长大,这些年刘瑾屡屡被弹劾却都被正德帝束之高阁。
    杨廷笑道:“张大人就不必担心了,今晚有劳你和陈候打个先锋,后面我都准备好了。”
    他们打算的是,以正德帝信任的老师陈候和依仗的太监张永甩先奏报,他再派人潜进刘瑾宅中放些盔甲武器,只要能将刘瑾下狱,这谋逆罪他就能给他按死。
    他们几人在商量行动,沈霑却是开了窗一直看向楼下,杨廷知道像刘瑾这种角色他不曾放在心上,只是总要一个个来。
    他同张永说完话也走到窗前,也向楼下望了眼,倒是看到了个熟人——陈大岭。他跟在一个小娘子的身后,那小娘子看着年龄还小,猫着头不知道在追什么,一会亦步亦趋,一会又躲藏在街侧,看着十分活泼可爱。
    他笑问:“怎么,沈大人看上人家了?”
    话出口却觉得不对,陈大岭跟在这位小娘子身后,那这位是?他看向沈霑,沈霑还在微微笑着看向楼下,点点头道:“是我夫人。”
    杨廷啧一声,心想这有些老牛吃嫩草了,话却不敢说出口,却见沈霑已经皱起了眉头,还没等他有所反映,他已经从窗口跃了下去,倒是吓了屋中人一跳,纷纷涌到窗前,杨廷忙张开手拦住他们,连声道:“没事没事,沈大人追娘子去了。”
    宁泽跟在静言身后走了一段,却见她们直往小巷中钻,越走越偏,陈大岭嗅出了不对,有些尴尬的对旁边的菱花说:“你快去叫夫人回来吧,他们是要是要……”
    陈大岭却怎么也不能将后话说出口,菱花最受不得他这种磕磕绊绊的样子,皱眉道:“怎么?出来走走都不行了,你们国公府的人真是小气!”
    说完话却瞄到一角月白衣袍,边角云纹金绣,她抬脸看到一张清如山月的脸,一时吓着了,眼泪先行,啪嗒一声落下来,沈霑示意他们退后,陈大岭会意拉起僵住的菱花退到了后面。
    宁泽跟到小巷中却是愣住了,那两人……那两人正亲在一起,衣衫半落,静言被摁在墙上,那位杨公子从她背后撞了一下。
    一双大手敷上她的眼睛,带着微微的凉气,紧接着响起一道温和的声音说:“你怎么还睁着大眼睛看着,不知道非礼勿视吗?”

  ☆、第52章 当歌

沈霑说着话; 手在宁泽腰间一带让她正对着他; 这才放下遮住她眼睛的手,说:“你年龄小小的怎么爱看这些?”
    宁泽还处在懵懂之中; 从没想过他会这么突然的出现在她面前,看着那双染着些微笑意的眼睛; 傻楞楞的回道:“我看到了熟人——”说着话又转过头要将静言指给他看。
    然而一只大手摁在了她额头上,阻止了她的动作; 沈霑道:“走吧,你便有事要问,此时总非良机。”
    那两人虽然衣衫散落,好在本朝衣服多广袖,裙幅也多,她其实什么也没看到; 宁泽想了想方才情景,静言似乎不像是迫不得已。
    她这才回过味来; 辩解道:“我没有; 我什么也没看到。”
    说完又觉得辩解这个做什么,这才问:“大人怎么也来了这里,真是好巧!”
    沈霑已经转身走在前面,宁泽呵呵笑了两声跟上; 心想历来街头巷尾总爱发生些奇事,然后总能被有心人编成风流话本,一双眼睛一支笔就是一个故事,还没往下深想却一头撞在沈霑背上。
    这种情况可不是第一次了; 沈霑回头,看了她一眼:“你少一些胡思乱想或许还能聪明几分,如今就像是一只闭着眼飞翔的大雁,闭眼已经够糟糕了,偏偏还伸长了脖子,惬意是足够惬意了,只是总是一头撞到大树上,你疼不疼?”
    宁泽因为他的话到底是又胡思乱想了几分,好一会幽幽的说:“上一辈子挺疼的,这辈子不是撞到大人你了么?”
    沈霑笑了笑,却语声淡淡的说:“你就这么信任我?”
    宁泽点点头,沈大人这人吧,虽然像是春日里的细雨斜风带着些微冷的感觉,对人对事又是一幅任尔东西南北风,他自岿然不动的做派,但是对待她不一直挺好的么?
    掰着指头算一算她做过的事,除了上辈子替她取了“雪染白”,其余的可没有一件好事。
    她让她想想,她好好想了,现在有好些话想问,然而鼓了番勇气,话到嘴边却只谱出一个字,她觉得自己需要些酒才能将这些话说出来。
    沈霑却又突然道:“你现在承认自己也没喝孟婆汤了。”
    宁泽忙轻咳两声,上前挽住他,笑着说:“祖母让我出来买花会的礼品,我还没买齐,等下还要过去奇珍阁——”
    沈霑一听却是挥了挥手,吴青石忙几步走上前,很聪明的从怀中掏出一沓银票递给沈霑,沈大人接过又一把塞到了宁泽手中,才道:“以后别哭了,给你买首饰的钱我还是有的。”
    宁泽接过一看岂止啊,少说也得有几千两,这绝对绰绰有余,宁泽开心的拢进了袖中,又问:“大人是要去哪里,今日可回家否?”
    沈霑道:“你买完东西来白石茶馆找我,刚才那位姑娘等会领着你去瞧瞧。”
    宁泽却摇摇头,她如今顶着表姐韩仪清的身份,不该认识静言,她想着等回去让采苹再出来问个清楚就是了。
    沈霑重新回到白石茶馆的时候,杨廷欲言又止笑的贼兮兮的看着他,等和几位大人聊完又送走了他们,杨廷才上前忍不住说道:“我真是好奇了许多年,你惯常对人没什么兴趣,在你眼里哪有什么男女的区分,却原来喜欢的是这个样子的姑娘,看着是挺机灵可爱的,就是这年纪怎么看着有点小?”
    沈霑上下打量了他一眼,却道:“怎么没有区分,就是在月黑风高的夜里也不会把你认作女人。”
    杨廷被噎住了,他自认貌黑,但还是足够英俊潇洒的,顿了顿依旧贼笑着上前,本要亲热的搭在沈霑肩膀上,谁承想桌边的凳子突然滑了出来,他手臂前伸,脚下一个踉跄险些摔倒,愤怒的瞪了沈霑一眼,道:“沈大人,你这有些小心眼了,我夸你家娘子一句都不成了?”
    却还是忍不住凑上去,继续问道:“听说你这位夫人是你早就订下的,我本以为以你的性子估计就是看人家名节有损,觉得人家可怜才定了亲事,却原来你是喜欢人家。”
    说着话飞眼斜看沈霑,不知道的看到他估计会以为他喜欢男人。
    沈霑拒绝接受他的眼波,端茶坐到窗前,在杨廷再次垂头丧气以为他不会回答的时候,他却开了口:“你说的不错,是觉得她可怜才娶的。”
    杨廷见有戏,却不认同他的话,千篇一律的问道:“天下可怜人千千万万,你怎么偏偏娶了这一个?”
    沈霑想了想,好一会才回过头道:“机缘巧合。”
    两辈子才结起来的缘分可不是机缘巧合么?杨廷又生了气,连声骂他无趣,气哄哄的走了。
    宁泽买完东西去到白石茶馆时停都没停便被沈霑带着站到了永清巷口,这条巷子向斜里延伸,在这个午后时分有些静悄悄的,两侧房屋白墙黑瓦,很像是书中所描写的那些江南房舍。
    沈霑道:“那位姑娘住在这巷子中,你既然放心不下便去问个清楚,担心什么,去吧。”
    吴青石这时跑上前,好意提醒道:“夫人,这永清巷是京城中达官贵人最爱的巷子之一,也是最有名的花街柳巷。”
    宁泽却更犹豫了,虽然心里早有准备,听到了却还是难以置信,她可还是第一次见带着自己家娘子到这种地方的人,好久才对对身后的沈霑说:“大人,你就不怕我学坏吗?”
    沈霑觉得她小瞧了自己,负手立在墙边道:“你要学坏也得找个比我好的吧,这恐怕有些难。”
    宁泽歪头笑看了沈霑半天,笑说:“大人言之有理!”
    她这才放心的踏入了静言的院子,静言正洗完了头发,坐在二楼边晒边梳着,见宁泽来了倒在意料之中,笑道:“刚才我被撞的七零八落的没看清楚,还以为不是你,你既然说自己不是宁姑娘又跟着我做什么?”
    宁泽一向觉得自己是够大胆的了,听了静言前面的话却是突然不知道说什么好了,静言看着她,扑哧笑了声,又道:“明明天天都要做的事,偏偏就说不得,好没道理。”
    宁泽站在楼下抬起头看她,看了好半天,觉得其实不用问什么了,她心里其实已经有了答案,然而却还是开了口:“我来是想问问你,你是有什么难言之隐吗?”
    静言很是笑了一会道:“你怎么和陈公子一样的想法,现在我也有头发了,可以不守戒律,我这样觉得快活又有何不可?”
    她有些震惊于静言的想法,还没有说什么,二楼屋中窜出一个人来道:“万恶之中,以淫者为最,你怎么能越来越……”
    他话说到这里,却是说不出口了。
    静言接口道:“越来越怎样?淫|荡吗?我生性如此,就像你说的我甘愿一晌贪欢,比在庙里面青灯古佛好太多了,我这样就是觉得开心啊,我也不过就杨公子一个恩客罢了,怎么就不可以了?”
    “你真的是愚昧至极无药可救,你要是能从一而终倒也罢了,你方才还扯我衣服,你到底是要做什么?”
    宁泽听着声音熟悉,望了望那张脸,果然是熟人,是陈二公子陈嗣冉。宁泽叹气感叹这位真是那里有闲事便往那里钻,只是这次他却穿了一身锦袍,不是他的竹袍了。
    又听静言道:“你总是爱往我这儿跑,我便以为你是喜欢我了,自然要扒你的衣服。不然你老到我这儿来做什么?我可不能同你一起吟诗作对,也就身子比别人有味道些,你即不要,便不要再来了。我可经不住骂,下次再和你那个宝贝的品香丫头打起来可怎么好。”
    又问:“宁姑娘,你也觉得我得从一而终吗?”
    她朝楼下一看,哪里还有宁泽的身影,她又笑了笑说:“她还问我是不是有难言之隐,我看她才是有难言之隐?”
    陈嗣冉也往楼下瞧了一眼,空无一人,有些担忧的看着她:“你到底收敛些吧,现在精神头都不好了,你这样子可让宁姑娘怎么安息。”
    静言却道:“我现在却好的很,在你府中当奴婢的日子才不好,杨公子愿意惯着我,我为何要收敛?”
    这次一如既往,陈嗣冉被她气的拂袖而去。
    陈嗣冉走了不久,一楼小院中又闪现出一个穿着海棠红衫的姑娘,宁泽看到陈嗣冉出现便躲进了厢房中,此时又出来道:“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
    静言笑了,说:“当然。”她站起来望了望远处,还能看到点陈嗣冉的背影。
    去年她初到通州时,并不知道人心险恶,不久便被人骗光了银两,幸亏陈嗣冉也在通州,他没救成宁泽却救了她,只是在宣德侯府做丫鬟的日子还没在尼姑庵做尼姑来的痛快,那她又是何必离开庵堂呢?
    没多久她就和品香大打出手,最后自己生着气离开了宣德侯府。
    饿的不行的时候是杨公子救了她,还在永清巷给她买了一座宅子,她觉得挺好。
    “我知道你们都觉得我下贱,可我也没觉得你们高贵,我自己觉得开心,你们可管不着我。”
    宁泽也没想着管她,只不过觉得同是天涯沦落人,她现在处境好了些,怕她是被逼无奈问一问罢了,她既然觉得开心,纵然违背礼治,又与她何干,她没再说什么,转头走了。
    出来时,沈霑静静站在外面,她想起那日沈霑说,再怎么喜欢一个人都要克制一些,不然一次用尽了力气可怎么好。
    她走上前又抓住沈霑冰凉的手,道:“回去估计又要被祖母骂了,骂就骂吧。我不爱喝茶,大人你带我去喝酒吧。”
    自古以来文人雅士都好酒,沈霑想宁泽是要学学他们“斗酒十千恣欢谑”,或者对酒当歌那也挺好。
    然而酒舍中,宁泽下巴抵在桌子上,咧着嘴笑看着沈霑,一会哈哈哈,一会又呜呜呜,半天才喷着酒气说:“昨日大长公主给我灌**汤了。”
    桌对面沈霑学会了分|身术,变成了三个,淡淡的问她:“你喝了吗?”
    宁泽想了想点点头,这么一点下巴却磕在了桌在上,好在一只手抢下垫在了下面,她抓住那只手顺着靠过去,又说:“喝了,但是我没醉,我不听她的,我只听你一个人的话。”
    抱着她的人轻轻“哦”了一声,道:“你这是愚忠。”
    “不对!”宁泽在他怀中摇着头说,“不对,不是忠,是愚爱!你总是让我克制,乐而不淫,哀而不伤,我也知道的,可是谁有你活的那么清醒!”
    “我就一句话要问你——”
    沈霑这才明白她为什么要喝酒,原来是要抱怨他,怀中的人眼神迷离,手紧紧攥着他的衣服,便是喝醉了还有些颤抖,头发都被她吃进了嘴里,也不知是真醉假醉,他替她撩开,说:“你问吧。”
    宁泽又向上爬了一下,脸颊轻轻碰了碰他的,这才一字一顿的道:“你为什么要喜欢沈宜鸳?”

  ☆、第53章 问情

天气有些闷热; 这一会已经阴沉下来; 响起了轰隆隆的雷声。
    宁泽猛然转头看向雕花窗格外,觉得老天爷真讨厌; 打雷什么时候不好,偏偏选在这个时候做什么?雷声一响; 把她的前话都给打散了。
    经这么一声闷雷,沈霑果然什么也没说。
    她想着自己反正也是醉了; 干脆坐到沈大人怀中,搂着他的腰,荡秋千似的朝后一仰,很大胆的的道:“快说!不然不理你了!”
    沈霑稳坐如山,伸出手扶住她免得她闪了腰,这才问:“你真喝醉了?”
    不然呢?当然是喝醉了!宁泽又突然埋进他怀中; 呜呜哭了两声,道:“她不好; 你别喜欢她了; 你喜欢我吧?”
    沈霑肯定的道:“你这是在耍赖。”
    宁泽在他身上蹭了蹭,又搂住他的脖颈,大方的亲了他一下,道:“我喝醉了; 就是在耍赖,大人让不让我耍赖?”
    她蹭了好一会,沈霑看了她两眼很是委婉的笑了笑,抱起她将她按回圆凳上; 这时外面已经下起了雨,土腥气顺着窗户飘进来,天气一时凉爽不少,然而他觉得自己已经成了燥荻枯柴,冷淡的看了宁泽几眼说:“喝醉酒要承担后果的,我是要薄暮时分离开不假,只是晚去那么一会谁也不能说我什么。”
    之后宁泽觉得自己是真醉了,她嘤嘤咛咛半天,而沈大人连头发丝都没有乱一根,月白的衣衫还是那么纤尘不染,最后宁泽哀怨哭道:“不来了,呜呜呜,你怎么能这么欺负人,我是你明媒正娶的夫人,你不能这么对我。”
    说完十分伤心的哭起来,是真觉得自己被轻薄了,顿时觉得这个酒疯耍的一点都不好,话问的也不好,触到沈大人的不可说了。
    沈霑擦了擦手,听了这话才觉得她是真有几分薄醉,不然可不会用这么娇娇怨怨的语气说话。
    他把她揪过来,笑了笑:“是你先撩拨我的,怨不得别人。你不是不让我冷清,自己要试试吗?那你就试试,日后我只会比今日更过分。”
    她却没听进去,越想越伤心,眼泪止都止不住,纵然觉得很多事情上自己有错却也觉得委屈,哭着拢好衣衫,抖抖索索站起来控诉道:“我知道你为什么娶我,不就是觉得我曾经给你取药,不就是觉得你外甥做错了事,你要替他恕罪么?”
    害过她的两个人一个是他的“妹妹”,有着洛□□号,满京城的姑娘都尊称她为鸢鸢小姐;一个是他的亲亲外甥,还是信国公府的嫡孙,哪一个都是她惹不起的。想到这两个人她瞬间安静下来,心有些灰掉,垂下了头,觉得今日是白费了,唯一所得就是有些话还是不能问。
    沈霑抱着她上了马车,雨声淅淅沥沥的,酒劲涌上来,她有些困,迷迷糊糊中觉得有凉凉的手指轻抚她的眼角,在给她擦泪。
    不一会她的衣衫又被扯开了,因为之前那些轻薄,她被沈霑轻而易举的攻城略地,她虽然不乐意,后面却又不记得这些不乐意了,只余眼中的水雾和低吟之声。
    她因为喝了许多酒,虽然有几分是在装醉,身子到底有些绵软,又经这么一番折腾,她是一路被沈霑抱回屋中的。
    宁泽想,这一路不知被多少人看到了,明日她大约又要被魏老夫人叫过去站到天荒地老了。
    回到猗竹院后,她勉强自己清洗了一番,晃晃悠悠的从净室出来便扑倒在床上。
    菱花一路跟在马车后面,听到了一些细微的声音,此时又紧张又羞怯的端了水上来扶起宁泽,要喂她喝水。
    然而她力气不够大,宁泽瘫在床上她根本扶不起来,她今日又口不择言说魏国公府的人小气,现下更觉得局促。
    沈霑也换好衣服走了进来,拉着宁泽依偎到他怀中,从菱花手中接过水亲自喂给她喝,宁泽被净室泉中的热气一熏,这时是真的有些晕晕的了,睁开眼见是沈霑端着水,他已经换上了艾青色的袍子,又恢复了那副斟露浮凉、清贵雅然的样子,她也不敢再放肆,乖乖的喝了水。
    她确实渴了,喝了两杯水,才舒服了些,沈霑这才道:“你现在清醒了吗?”
    那双眼睛清雾雰雰,晕着薄霜,有些远有些不亲切,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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