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富贵盈香-第8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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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桃花一改之前的慈爱,脸上神情叫人捉摸不透:“那当然,若不是有我,你以为你能到公子身边来当差?”
  张旷被抢白了一通,只支支吾吾的道:“那我们……我们后面……”
  “住嘴!”桃花喝道,这神态这语气,毫无半分质朴可言,若是沈秋檀和沈长桢在现场,怕是都不敢认。
  ……
  很快便到了岁日。
  雪后初霁,天气好的叫人格外欢喜,婆子丫头们穿着新衣有序的忙碌着,虽然要避嫌,但人情往来还是要的,李琋没有发请帖并不预备邀请左邻右舍来个传座什么的,但一大早来送礼的人差点把门口都堵住了。
  都说是为了郡主和世子的周岁而来。
  当真有几分“锵锵华驷客,门馆贺新正”的意思来。
  然而,李琋吩咐律斗客客气气的将人的请走,没有放不熟悉的人进来。至于像是周家、孙家、林家这等亲近的人家,自然早都进来了。
  沈秋檀穿了墨绿大衫裙,青丝高高绾起,头上差着凤首白玉簪,腰间是与李琋一对的玉佩,昨夜她没有陪着李琋守岁,目的就是今天亮亮堂堂的给一双儿女办周岁宴。
  她其实不在乎来了多少人,也不觉得不能广邀宾客就是委屈了两个孩子。
  只要她和李琋在,重要的时刻重要的人在身旁,记住这个时刻,就不算是委屈。
  她打扮一新,当然少不了李琋的,更少不了孩子的。
  胖胖和壮壮都穿着小红袍,胖胖是大红秀白牡丹花又绲了金边儿的小襦裙,壮壮则是大红金团龙纹的小圆领袍。
  无论哪一个单拿出来已经足够引人注目,如今做了一堆,一众夫人们都被萌了一脸血。
  胖胖睁着乌溜溜的大眼睛好奇的盯着众人,若是有人伸出手来,她就转过头缩到沈秋檀怀里,对着身后的壮壮伸出手。
  果毅都尉徐文山新娶的娘子汪氏摸了摸肚子,笑眯眯的道:“哎呀,娘娘可否让妾身抱一抱大郡主,也沾沾喜气儿?若是来年妾身也能生个如同郡主一般秀美可爱的胖娃娃,将军与妾身必然深感娘娘和王爷大恩。”她已经有了三个月的身孕。
  此言一出,所有人都望向沈秋檀。
  他们都知道齐王与齐王妃将这两个孩子护得密不透风,特别是齐王,谁也别想从他手里抱孩子。
  这汪氏好大的胆子,这不是明晃晃的试探齐王妃么?
  那接下来齐王妃又会如何接招?


第三百六十八章 周睟
  场面依旧很热闹,女眷们看似各自聊着各自的,实则注意力全放在了沈秋檀身上。
  沈秋檀安抚似的拍了拍胖胖,笑道:“先恭喜徐家娘子了。刚进门就有孕,想必徐都尉和徐大公子都是及欢喜的。”她心道,在京城没办法,面对宗室和真正的超品诰命只得笑脸应对,如今到了北川,应该是别人对她赔小心才是。
  何况这徐汪氏不过是个继室,接个鬼的招。
  原来这汪氏今年春天刚过门,而果毅都尉徐文山的长子已经九岁了,往常和长桢玩在一处的就有他一个,至于将军与都尉的称呼沈秋檀原本不怎么在乎,毕竟边关之地,有些个官职的人都有可能被随便称作将军。
  沈秋檀看着汪氏指甲上的猩红蔻丹,心中冷笑,不是她小气到连孩子都舍不得给人抱,是她下意识的不喜欢汪氏,也不知道徐文山怎么讨了这样一房妻室,连自己也敢试探。
  汪氏脸上一阵红一阵白,下意识的捂住了肚子,好像只有那样才不会难堪。
  包氏笑眯眯的从沈秋檀手里接过胖胖,又与众人道:“时辰也差不多了,咱们吃也吃了,喝也喝了,请诸位夫人移步到暖阁吧。”
  最开始的暖阁本来是预备给沈秋檀坐月子带孩子的,后来一把火烧的七零八落,但李琋有的是人手和材料,沈秋檀想了想将暖阁改了改,还扩建了,里头种上了好养活的菜蔬,更多的是为了两个孩子学会走路以后,在冬天也有个活动的地方。
  女眷们边走边惊叹,还有的边脱斗篷,有人赞道:“暖阁还真是暖和,好像脚底下都有热意透出来。”
  另一人附和道:“可不是?这一路可算是见识了,那绿幽幽的菠菱菜还有那开得正好的水仙,又好看又能吃,水灵灵的真是难得,也就是王府能有这般财力和功夫,像是在冬天里造了个夏天。”
  “是呀,总算知道咱们府里收到的菜蔬都是怎么来的了。”
  沈秋檀听着众人的谈论并不开口,暖阁在建造的时候确实花了一番功夫,但建好以后只需要做好通风保暖便可。今日因为要在这里抓周,才额外多花了些柴火。
  等女眷进到内室的时候,更被里面的布置惊呆了。
  因为供热充足,南北四扇大落地窗户开了斜对角的两扇通风换气,阳光透过窗户堆满了整个房间,照亮了温馨可爱的房间。整个房间是温柔的鹅黄色色调,地上扑着米色的地毯,地毯的花纹既不富丽堂皇也不样式繁复,只是勾勒出了几个果子,众人开始议论开了。
  这怪模怪样的果子,莫非有什么了不得的寓意?莫非是京城里最新时兴的花样?
  不少人暗搓搓的决定回去一定要打听打听这地毯的来路,她们也在家里铺上一张,这样就能轻松拥有王妃同款了。
  地毯上另外布置了一块地方,周围都被各种颜色鲜艳的布偶围了起来。
  壮壮看到了喜欢的恐龙,嘴里叫道:“龙……龙!”
  此言一出,女眷们又是一阵夸赞,什么这小的孩子就会开口说话,什么一开口就是“龙”,果然不愧是龙子龙孙。
  但却没人再敢上前摸一摸抱一抱。
  壮壮的眉毛还很浅淡,但已经掌握了皱眉的技巧,一副生人勿进的嫌弃脸,比之胖胖的娇软天真,壮壮看上去就很不耐烦很不好惹。
  不一会儿,齐王领着男客们浩浩荡荡的来了。
  律斗朗声宣布抓周开始。
  曹公公小心的将壮壮放到布偶中间,心道:我的小祖宗一会儿你可别抓那个绿幽幽的小胖龙,咱们的龙威严的很,可不是那个小胖崽儿布偶。
  包氏也将胖胖一起放了过去。
  很安静,只有两个小孩爬来爬去的声音。
  布偶中间摆了各种精致小玩意儿,缩小版的笔墨纸砚、书、算盘、胭脂、水车、白玉元宝、代表针线的络子、彩线、道释经卷、金光闪闪的小弓、银光威威的小剑、色彩妍丽的绢花、刀剑、等比例的小秤,当真是满目精致,就是大人们也开了眼。
  暗道王府不愧是王府,这些精致的小东西可都造价不菲。
  随着包氏一起来的白玉彤盯着其上那白玉元宝,心中鄙夷,齐王妃真是奢靡又市侩,好好的清雅白玉竟然就做成了个阿堵物的样子,真是暴殄天物。
  她自打定亲以来表现良好,包氏出门前又去苦求说自己真的改了,还表示要当面给齐王妃道歉,包氏联想她近来表现,这才勉强同意。
  两个小家伙慢悠悠的爬着,众人紧紧的盯着他们。
  抓周也叫周睟,虽然抓的东西不一定真的就能代表未来,更可能代表的只是大人的期许,但不是还有一句话叫做“三岁看大七岁看老”么?周岁更应该看出什么来。
  壮壮似乎当真对布偶比较感兴趣,对中间厚毯子上的东西略看一眼就想去抱小恐龙,曹公公不停的打着手势,示意壮壮回到中间去随便选个什么来。
  李琋一看,解了腰上的一枚鸡血石印章丢到中间去,众人倒吸一口冷气,这可是王爷印信!
  能来这里的无一不是李琋信任之人,他们都知道齐王有两样东西从不离身。
  一样是与齐王妃同出一块玉料的鱼形玉佩,另一样便是这枚印章了。
  那鸡血石红若朱砂,正是当初沈秋檀在晓月湖救了李琋的时候他身上佩戴的那一枚,说起来一点也不比曾经落入袁楹心手中的玉佩逊色。
  壮壮看见了红色的印章,想起这是总想拿来吃吃玩玩,但爹爹却从来不给的东西。
  先尝一尝再说。
  他丢了恐龙,一下子爬到中间将那鸡血石拿了起来,然后皱着的小眉头松开了,张开小嘴露出一嘴口水,对着鸡血石就要咬下去,沈秋檀连忙将儿子抱起,免得真的叫儿子吃了,天天盖印也不知道带了多少脏东西。
  曹公公松了一口气,宾客们已经恭贺起来。
  抓印章,大权在握啊!
  但胖胖还在东看看西看看,这些都是她没玩过吃过的,她都想要!
  她流着口水将所有的东西都划了一堆,很快面前就有了一座小山,沈秋檀捂脸,多亏当初没听徐嬷嬷的话,打死也不放针在里头,要不然这丫头弄不好都被扎了。
  一下子有了许多新玩具,胖胖十分开心的扬起小脸,见所有人都看着她,特别是爹和娘,她难得的也皱起的小眉头。
  他们是不是都想要我的宝贝?


第三百六十九章 请罪
  沈秋檀上前一步想要给胖胖个提示,李琋却想着既如此,索性就全给胖胖好了。
  他的长女,要什么没有?
  结果胖胖自己先反应了过来,只见她从一堆东西里扒拉扒拉犹犹豫豫十分不舍的选出了一把小剑递给了沈秋檀:“羊羊,羊。”
  众人反应过来,这是喊娘了,给亲娘选了把剑,难不成是觉得自己亲娘太瘦了,要练剑防身?
  沈秋檀笑眯眯的接了过来,任由众人胡天海地的夸赞。
  李琋上前:“胖胖,爹爹的呢?”女儿也是先叫娘,他心里怎么能不醋?
  胖胖听了,又回到堆里翻来翻去拿出一把小弓,李琋都等着接了,谁知小家伙又不舍得放了回去,小弓上镶嵌了一大两小两枚红宝石很是漂亮,胖胖苦恼纠结的攥着小弓,最后竟然选了本看上去普普通通的书递给李琋,还开口道:“爹……爹!”
  好像爹爹天天看这种东西呀,给他给他。
  李琋一把将女儿抱起来,对着女儿的小胖脸就亲了上去。
  虽然先叫的是娘,但那是“羊”,哪有叫自己这一声“爹”来的字正腔圆?
  李琋颇有些志得意满,好似打了一场胜仗一般。
  众人的恭贺之声此起彼伏,心里却忍不住吐槽,原来别人家的孩子是这么抓周的,原来还有这种操作?
  李琋才不管这么多,所有的赞美也不觉得是溢美之词了,反而听得十分动听,只要夸女儿和儿子的他照单全收。
  周岁宴办的很成功。人来的时候都带着礼,走的时候也不亏,又提了两篮子水灵灵的青菜。
  暖房弄些菠菜白菜蒜苗小葱的不过是掩人耳目,这些人吃的都是沈秋檀的空间特供。
  送走宾客,李琋和长桢带着两个孩子就在毯子上玩耍了起来。
  沈秋檀叫人搬来书案桌椅、宣纸炭笔。
  她要把这美好的一天记录下来,要把孩子们的成长都画下来。
  ……
  北川和乐融融,京城里有许多人过得不安稳。
  王太后大发脾气:“你说,你说说!晟儿的身世怎么会透出去?当年所有的一干人等不是都死光了么?”
  霍准叹气:“许是娘娘近来对晟儿的关照太多了些。”
  “那又如何?难道本宫身为当朝太后,还不能对个把后辈偏爱几分?而且过去那么多年没事,怎么近来会忽然出来那么多风言风语?”
  面对王妃后的质问,霍准小心的道:“谣言一出,微臣就去追查源头,同时也想用其他的声音将晟儿身世的造谣给压下去,谁知这谣言竟然来势汹汹,竟然连死人和命案都压不下去。”
  “那可有查出谣言的源头?”
  霍准道:“这一回几乎动用了咱们所有的能力,对方很善于隐藏,如果没弄错的话,恐怕是昌寿大长公主那……”
  他还没说完,那边王太后已经暴起,骂道:“昌寿这个小贱人,仗着她自己是嫡出,我是庶出的继后,这么多年了一直骑在我头上作威作福耀武扬威,这几年她搬到庄子上,我还以为她是终于想通了,没想到她在这里等着我!”气的王恩恕连“本宫”的自称都忘记了。
  霍准有些忧心:“如今一盘好棋已经被打乱了。我们……”
  当初他们通过西川控制这剑南道,借着淮南的贪污案打倒了赵王,又通过王蕴飞的联姻拉拢鲁王,到目前为止看似是全力在帮助鲁王登位,但实际上确实前期都是为了鲁王不错,可只要一旦时机成熟,他们的最终目标是推霍晟上位。
  当初赵王倒台他们还暗自窃喜,如今鲁王虽然赖在京里不走,前途却也不见得多光明,更别说晟儿的身世都要成了人尽皆知的“秘密”了。
  王太后冷哼一声:“多亏我这个继子皇帝是个昏聩的,只顾着关起门儿来生儿子,对外头的风言风语不甚清楚。而且,外头闹得再凶,也没有证据。我明天先去找皇帝告一状,就不信平息不了谣言!”
  霍准点头。
  王太后又道:“既然李慎那贱人背后使阴招,你我不找回来岂不是孬种?你附耳过来。”
  ……
  齐王府,包氏正在帮着送客,女眷这边已经走得差不多了。
  待送走最后一个客人,她收了脸上的笑意问身边的毕妈妈:“人可找到了?”这问的当然是白玉彤。
  毕妈妈摇摇头:“去找大姑娘的小丫头都还没有回来的。”
  包氏脸色一变:“遭了!”
  毕竟是她养了十几年的,又向来乖巧软和,加上定亲后似乎也收了不该有的心思,更表示已经痛改前非要亲自来给王妃娘娘赔罪,包氏见她哭得真情意切,确实有悔改之意,心一软就就答应了让她前来,谁知道这一转眼的功夫,人就不见了踪影。
  包氏想起之前白玉彤当门拦齐王的事情来,心里不由打了个突。
  早知道白玉彤固态萌发,就不带她来了!
  在她身边的另外一个义女苏雪樱道:“母亲可是去找姐姐了?”
  对了,这两个义女之前一直是在一处的,包氏忙问道:“雪樱可知你姐姐去了何处?”
  苏雪樱笑眯眯的点点头:“好像是去王府的书房了。”
  书房!
  这下可真的遭了!
  方才她们去暖阁的时候,半路上就有一条分叉路口是通往书房的,远远的还能看到书房的轮廓,莫非那时候白玉彤就开始打歪主意了?
  这还得了!
  包氏提了裙子飞快的奔跑起来,也不管一路上王府小婢和太监们的惊诧,她急匆匆的跑到了那条岔路口,略整了整了衣裳,书房门口有亲兵把守,见包氏来了立即阻拦。
  “请问王爷可在书房?”
  那亲兵是认得包氏的,闻言对她摇摇头。
  包氏心里松了一口气,书房是王府禁地,白玉彤就是想进也进不来,何况王爷也不在书房,也许他们还没有来得及见面,只要她尽快找到白玉彤将人带走,就都还来得及。
  白玉彤确实不在李琋的书房,她在沈秋檀身边。
  娇女气质清冷,声音柔软:“娘娘,玉彤是来请罪的。”


第三百七十章 发落
  沈秋檀忙了一天,即便身体还可以但心里已经有些疲倦了,此刻她放松的躺在榻上,身后徐嬷嬷和两个丫鬟垂手静立,看上去很有些风范。
  白玉彤跪在冰冷的地面上,面上有些难堪,心里更有些愤愤。
  “哦。”沈秋檀懒洋洋的道:“不知道的,还以为白姑娘又是来兴师问罪的呢。”
  旧事重提,白玉彤脸色胀红,一时呐呐不言。
  “怎么?白姑娘这就不说话了?听说你满园子的找王爷,最后去了不该去的地方。”
  “是,可玉彤并不是真心找王爷闯禁地的,玉彤是真心来个娘娘赔罪的。”
  “哦?白姑娘还真是脸皮厚实,什么话都能说。”沈秋檀直接道。
  但白玉彤似乎早有所料,解释道:“若不是闯了禁地,王府的亲卫也不会将玉彤捉到娘娘这里来,玉彤人微言轻处境尴尬,如不出此下策又哪里能有机会得见娘娘?”
  这回换沈秋檀诧异了,那天白玉彤横冲直闯,她以为白玉彤只是个没脑子的,没想到竟然还有这般巧言令色的时候。
  “呵。”从鼻子里哼出个音,沈秋檀尚未来得及开口,门口就露出了包氏的裙角。
  白玉彤一瞥,身子跟着一抖,泪水扑簌落下,已经完全换了另外一幅形容:“求娘娘绕过玉彤,玉彤再也不敢了。”
  包氏与沈秋檀见礼,目光在白玉彤与沈秋檀之间来回打转儿。
  “这是怎么了?”包氏话音刚落,李琋与周焘相携而来。
  周焘听说包氏来了王妃处,便想着正好叫上人一起辞行,谁知进来就撞上这一出。看白玉彤委委屈屈,身体微微颤抖着跪在地上,他的目光也转向沈秋檀,面带疑问。
  王妃娘娘虽然年纪不大,但处事向来有些章法,莫非是彤儿又犯了什么错,若不然怎么会无缘无故的被罚跪?
  唯有李琋连看不看跪着的人径直走向沈秋檀。
  白玉彤脸一白,哭得更委屈了。
  沈秋檀脸上还带着看好戏的神情,见众人沉默只好自己开口:“哦?不知白姑娘口口声声让本王妃饶恕的是哪桩事?”
  “是……是玉彤的冲撞之罪。”白玉彤抬起头,一张脸哭得梨花带雨,恰到好处。
  “还有呢?”
  “还有……还有什么?玉彤不知。”
  沈秋檀确实累了,但见白玉彤简直像一只受惊的小兔子一样,她又怎么能不扮演好大灰狼:“我生平最讨厌恬不知耻、自以为是之人,白姑娘竟然一下子全占了。”
  包氏心里一紧,是不是玉彤去书房堵齐王的事情被王妃发现了?
  接着就听见沈秋檀继续道:“既然你说不知,那本王妃便帮你认清自己。
  第一,你口口声声说要赔罪,但可有人治你的罪?你冲撞我,又勾搭我的丈夫,我们夫妻可有治你的罪?为了舅舅,王爷倒是想给你留几分脸面,偏你给脸不要脸,一而再再而三的提起;
  第二,书房乃是王府禁地,你也是长于官宦之家,这点规矩不会不懂,可你却明知故犯,非要去堵王爷,你安的什么心思?分明是死性不改;
  第三,从进门到现在,我可曾说过你什么,可曾罚你跪着?你自己跪了,又做出一副惺惺之态,人前人后两幅皮囊,安得又是什么心思?”
  一连三个问题堵得白玉彤哑口无言,其他人也反映过来,原来根本不是王妃在罚跪。
  周焘怒道:“以为你改了,没想到啊没想到……我真不该当初一时眼瞎,收了你这个义女!”
  白玉彤一个踉跄,求助的看着包氏。
  包氏是不坏心肠也软,却不是个不分轻重缓急的,无论今天白玉彤做出的事情,还是丈夫与齐王的关系,她都不会再帮白玉彤。
  白玉彤一脸灰败,最后转过头来,满含深情的看着李琋,李琋对沈秋檀道:“何必为了个不相干的人动气?还弄出个一二三来。”而后扬声道:“来人,将这女人拖下去!”
  孤注一掷的白玉彤闻言好比坠入低谷,她挣扎甚至质问李琋道:“殿下,你当真不记得当年被你救了的小女孩么?我是玉彤啊!”
  李琋本不欲理会,但想起这人几次三番的搞事,怕是脑子不太清楚,于是他回道:“这些年,本王杀过的救过的人不计其数,但若是早知你会如此,定然不会救你。”早知你会给我媳妇添堵,我脑子有病才救你。
  白玉彤一呆,像是没听清楚一般。
  ……
  这厢在三堂会审,两个孩子那边喝了奶正在睡觉,一个身形细长的小厮来找壮壮的奶娘:“陆妈妈,这是我干娘叫我送来的花样子!”
  ……
  颐元居里,白玉彤被拖了下去,周焘夫妇也连忙告辞。
  只剩下夫妻两人,沈秋檀揶揄道:“没想到啊没想到,齐王殿下小时候就英雄救美了,我原以为她脑子有问题才会一而再再而三的追逐,没想到你们之间还有不可说的故事呐?”
  李琋无奈道:“哪里有什么故事?我只记得当年救我的小花猫。”
  夫妻两个如何暂且不提,直说那厢白玉彤被按着打了二十板子晕死过去,但她胸口憋着一股子气儿,第二天就缓活过来了,只身体缓过来了神儿还没缓过来。
  一个粗壮婆子丢进来一个包袱:“收拾收拾,该走了。”
  白玉彤抬头:“去哪儿?”
  “嗤,听说你多年以来一心礼佛,死也不嫁,如今正好成全你,送你去庵堂!”
  庵堂?白玉彤本就不安的心里更慌乱了,她是说要为义父义母和齐王祈福,但并不是真心要去庵堂啊!
  那一股又悔又痛的感受再度涌了上来,上回也是这样,这回还是,为何自己每次遇到齐王妃的事情总会做出些冲动的事情?
  但如今后悔也晚了。
  对于李琋和沈秋檀来说,处置一个小小的白玉彤自然不在话下,白玉彤虽然没做出什么实质性的事情来,但横在那里一次又一次的,着实有些恶心人。如今为了周焘夫妻,李琋还不得不留她一条性命。
  ……
  白玉彤的好与坏,并没有齐王夫妇带来什么变化,过了两个孩子的周岁,天气虽然还不见暖,但她已经开始准备进山的东西了。
  孩子们渐渐大了,渴望更多的活动范围,山里蛇虫鼠蚁更多,应该准备的更充分些才是。
  沈秋檀一笔一笔的亲自盘算,徐嬷嬷冲进来:“娘娘,不好了,您快去看看,小世子……”
  “如何了?”沈秋檀一惊。
  “小世子生病了!”


第三百七十一章 中毒(修)
  沈秋檀步履匆匆,差点儿和从前院赶回来的李琋撞到一起。
  李琋一把握住沈秋檀的手,低声道:“不要慌,会没事的。”
  沈秋檀慌乱的点点头,自己都不记得自己说了什么。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吃得多的原因,两个孩子从出生到现在还未曾生过病,徐嬷嬷语气听似轻描淡写,但神情是骗不了人的。
  她原以为历经了这许多事,她已经有所成长,但没想到涉及到儿子,依旧还是慌乱。
  崔恩到的更早,正在给壮壮灌催吐水,自从上回长桢吃坏了肚子,府里便常备着催吐的药水。
  可壮壮实在太小了。
  见亲娘来了,他委委屈屈的张开双臂,要沈秋檀抱,沈秋檀也没犹豫立即就将儿子抱了起来,只见壮壮脸色蜡黄,一副累极想睡但因为身体想吐又不能睡的样子。
  沈秋檀心里纠成一团,李琋问崔恩:“是什么毒?”
  崔恩有些犹豫:“属下还不敢断定,等孙良医来了一起看看。”
  “可是不敢说?”李琋一凛,崔恩跟了自己少说也有五六年了,能叫他支支吾吾不敢轻易开口的,定然是这毒不轻。
  不多时,长桢也赶了过来,他身后还跟着张旷沈信两个小厮以及奶娘桃花。
  孙良医取了壮壮吐出来的秽物,又看了看壮壮的眼底,与崔恩交换了一个眼色。
  壮壮已经睡着了,沈秋檀轻轻拍着儿子的肩膀,努力镇定道:“说吧,究竟是什么毒?怎么解?”
  她没有问能不能解,因为一定要解,能解,她无法承受甚至想象不能解毒带来的后果。
  李琋也是这个意思:“说吧。”
  还是崔恩先开口:“王爷,娘娘,世子中的毒怕是不好解。”
  “谁要你说这个?我只问你怎么解。”沈秋檀急道。
  崔恩摇头:“传闻西狄的荒漠里长着一种草,叫做红漠松,其个头矮小,但叶片状若松针,每天清晨,松针会吐出一到两滴透明的汁液,无色但有一股极其诱人的香气,无论是巨蟒还是大型野兽都难抵挡这味道的诱惑……”
  “你是说,壮壮中的是红漠香之毒?”
  崔恩抬头,看着脸色差极的沈秋檀,点点头:“娘娘也知道此毒?看样子确实像,若不是属下当年在凉州遇到过一回中毒的病人,属下也不敢断定。”
  “红漠香是荒漠里的食人花,靠着香气诱惑猎物上门,若是误食,虽不至于立即毙命,却也活不过七天。要想解毒,只能找到同样生活在荒漠里的紫腹蚁。”
  “娘娘知道?”崔恩诧异道。
  李琋已经吩咐人去找紫腹蚁了,但谁都知道希望渺茫。
  从北川到凉州,快马加鞭日夜兼程也要一个月多,即便找到也晚了。
  “我怎么会不知道?”沈秋檀抱着壮壮冷笑道:“将灶下厨房连同伺候的全部绑了,所有有机会接触到壮壮的也绑了,分别看管起来。倒真是用心良苦,想让我的孩子在睡梦中死去,以为这就是慈悲了么?我告诉你们,做梦!”
  她抱着孩子不撒手,李琋上前将妻儿笼住。
  气氛一片死寂。
  ……
  三日后。
  “回禀殿下,封地域内没有发现邹老的踪迹。”
  “回禀殿下,域内没有发现有售卖紫腹蚁的铺子。”
  “回禀殿下,发往京城和三水县方向的人马还没有消息回来。”
  “回禀殿下,发往凉州方向的人马还没有消息回来。”
  李琋摆摆手,示意众人退下,他揉揉酸痛的眉心,好似三天之间苍老了许多。
  他有些怀疑到北川这一步是不是走错了,他当真能护住妻儿呢?
  律斗和秦风推门进来,李琋问道:“可是审问出什么了?”
  秦风摇头:“是淮南和剑南来消息了。”
  ……
  昏迷的壮壮不吃不喝三天,沈秋檀便陪了三天,她双眼布满了血丝,不停的将曾经在药婆和萧老公爷那里得来的手札看了又看,以期能找到解毒的良方,哪怕是有一丝希望也好,然而事与愿违。
  徐嬷嬷心里叹气,盛了一碗鸡丝粥劝道:“娘娘,您多少吃点吧?您的身子若是夸了,谁来照顾孩子,再说还有小郡主呢!”
  沈秋檀眨眨眼睛,看白芷亲自抱着的胖胖,连忙对胖胖招招手。
  胖胖两三天没见到娘,一直在闹,此刻见了亲娘,使劲往沈秋檀怀里钻,委委屈屈的喊“羊羊”。
  沈秋檀抱着女儿,再看看一旁昏睡的儿子,鼻子一下子就酸了。
  她自己端了粥几口喝完,与众人吩咐道:“抬水来,我要沐浴。”
  等水来了,沈秋檀将众人屏退,她仔细的洗了澡,刚换好衣裳,李琋推门进来。
  “秋檀,你要做什么?”
  此刻的沈秋檀一脸平静,除了眼中的红血色尚未褪去之外,其他疲倦之色一扫而空。
  她跑到床上,亲了亲儿子的小脚对李琋道:“我要试试。”
  “怎么试?”李琋净了手走到妻儿跟前。
  沈秋檀摸出一把匕首来:“当然是就像我们之前想的那样。”
  “万万不可,如何能拿你自己的安危来涉险?”李琋不赞同。
  “现在只要还有一丝希望,我们都要试试,再说了,哪里就涉险了?我身体向来不错,耗费些血也没什么,只是不知道这血应该喂到肚子里还是输到血管里。”
  李琋脸上的讶色越来越甚,这还能输道血管里?
  他一个愣神的功夫,那边沈秋檀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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