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富贵盈香-第8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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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秋檀勃然色变。
  我靠,原来你看上了我男人,真不要脸!
  “白姑娘未免管的也太宽了些,我自己的夫君,我愿意把持就把持!我倒是不明白了,舅舅舅母作为长辈都不曾指手画脚,白姑娘哪里来的勇气咸吃萝卜淡操心。难不成你想……”
  白玉彤不说话,一张脸红成一团,看样子还真是很想。
  去你个不要脸的!
  沈秋檀冷哼一声:“没想到白姑娘对在下的夫君存着这般心思,既如此,周府我们是不敢住了。”
  说完任由徐嬷嬷和白芷搀扶着,挺着圆溜溜的肚子走了。
  留在原地的白玉彤一下子白了脸,她刚才都说了什么?
  怎么会这么冲动?似乎胸口憋着一股子火,不发作出来就难受。
  现在那股子邪火已经下去,她开始害怕起来。
  若是齐王妃真的撺掇齐王搬出去住,那知道事情因由的义父义母哪里还能容得下她一个小小的孤女!
  白玉彤追赶起来,她要追上齐王妃,找齐王妃求情,不要将今天的事情告诉别人,齐王妃向来是个好说话的,想必不会为难自己。
  她便跑边给自己打着气,然而沈秋檀并没有见她。
  见个大头鬼,抢人都抢得这般明目张胆了,当真以为堂堂齐王妃是好欺负吧?
  ……
  第二日李琋提出要搬出去住,两位舅舅当然不同意,李琋只道:“早搬晚搬都是要搬,眼看到了年关,总不能在舅舅家留到岁日。”
  住是一回事,但岁日意义特殊,李琋身为当朝亲王,还是就藩的头一年,自然不好住在外家。
  周焘和周烈这才点点头,细心的周大舅舅还问道:“如此也不勉强,你那边屋子可收拾妥当了?现在去住,小檀就要在那边待产了,屋子里院子里的布置和人手半点儿都马虎不得。”
  李琋点头:“大舅舅放心。”
  秋檀将那白玉彤的事说与他知道,但两位舅舅待他情谊深厚,他实在不忍心落了两位舅舅的脸面,只得另外找个由头,不过新的由头也恰当就是了,原本他也打算半个月后搬出去的。
  于是就在当日,齐王便带着齐王妃并一众仆人亲兵离开了周府。
  夜里,听说齐王搬出去的白玉彤辗转反侧。
  伺候她的婢女烟柳劝道:“姑娘您这是何必?就算您对齐王……真有想头,也不该红口白牙的说了出来。”
  白玉彤又翻了个身儿,半天都没说话,过了一会儿,挨着她床边打地铺的烟柳就听到了她们姑娘的哭声。
  烟柳心里叹气。
  熟不知白玉彤心里也后悔呀!白天像是中了邪,竟将那般的隐秘都说了出来。
  ……
  对门儿的苏雪樱也还没睡。
  屋子里炭火充足,她穿着单衣在桌边喝水,像是在等什么消息。
  不一会儿,门口进来个穿青莲色比甲的小丫头:“姑娘,咱们对门儿那位果然在哭呢!”小丫头年纪不大,眉眼之间很有一股子机灵劲儿。
  此刻用揶揄的语气说着别人,苏雪樱也不生气,反而淡淡笑道:“后头还有她哭的呢!”白玉彤这个蠢货,熬到二十了还不嫁人,但别人还要嫁呢,过了年自己可就是十六了。若是白玉彤还横在自己前头,义父义母何时才能想起来自己?
  她问小丫头潆紫:“义父义母可知道齐王夫妻搬走的缘由?”
  潆紫摇头:“该是不知情的,若不然咱们对面院子哪能只是关上门来哭?”
  “呵,那你明天听着点儿动静。”苏雪樱吩咐道。
  那么大的园子又是大白天,白玉彤堵住齐王妃的事,怎么可能瞒得住?
  齐王倒是想给义父做脸,但也要看白玉彤给不给长脸。
  果然不出半日,包氏身边的何妈妈就将白玉彤请了过去。
  ……
  周府最正中的寿安堂里,周焘难得的没有去营里。
  他看看自己的婆娘,接到信号的包氏清清嗓子:“彤儿,听说你前日午后拦了齐王妃?”
  白玉彤生得白净,虽然容貌比不上沈秋檀,可平日里一双桃花眸子波光滟潋的很有几分风情,只此刻,她一双眼睛肿的像是核桃,别说风情了,不吓人都不错了。
  周焘一看就知道有事,包氏面上不显但心里也有些怪白玉彤不懂事,因为义女的那点儿小心思她是知道的。
  白玉彤是老爷收养的义女,义女义女,他们家里并不缺这一双筷子,将来嫁出去无非也就是添一副嫁妆的事儿。白玉彤长得好看,包氏平日里难免也多偏爱几分,至于她的亲事,更是自从她十三岁时就开始相看了。
  后来长子早逝,包氏被打击的不轻,等缓过来一看,白玉彤已经十六岁了。
  她连忙给白玉彤物色亲事,可白玉彤看来看去竟然没一个满意的。
  若是自己生养的,包氏只要自己觉得好,即便女儿使小性子,她身为一家主母也可以做主,但偏偏白玉彤不是她亲生的。白玉彤到了年纪不嫁人,外头的人会说包氏,但白玉彤不点头,硬逼着她家人,闹出去更无法收拾。
  于是一来二去的就拖到了两年前,白玉彤十八岁的时候。
  包氏实在忍不住了,连娘家的侄子都拉出来做配了,但白玉彤还是不点头。
  如此一来,包氏哪里能不气?白玉彤见了,终于吐露心思,说她心里有人了。
  包氏听了险些吓死,若是义女闹出去什么不合礼数的事情,她一家老小的脸也丢尽了,她连忙追问是哪家儿郎。
  白玉彤红着脸吱吱呜呜的说,是当朝的六皇子,名字里头有一个“琋”字。


第三百四十二章 质问
  包氏惊诧莫名,义女什么时候见过齐王了?
  再三追问之下,白玉彤才羞答答的吐露,原来在白玉彤幼时,周焘进京述职的时候,曾经带着长子和白玉彤去过京城,那时候平妃娘娘尚在,听闻哥哥还带了个女孩子,忙表示要将人带进宫去看看。
  白玉彤就是那时候见到的李琋。
  当时的李琋亲娘尚在,还未失宠,李琋自然被养的精雕玉琢,如同白玉仙童一般。
  长在边关的白玉彤哪里见到过这样的小哥哥,其震撼不言而喻。
  但这还不足以叫白玉彤小小年纪就牵肠挂肚。
  那一回,周焘在京里住了不少时候,白玉彤得了平妃娘娘的青眼,几乎一直住在宫中。
  李琋不怎么理会白玉彤,但不表示别人也一样。
  有一天,白玉彤至今还记得清清楚楚,当两条巨大无比的猎犬,伸着舌头留着口水,眼看就要咬花了她一张俏脸的时候,是李琋救了他。
  惊魂未定的白玉彤睁开眼睛,在看到的便只有那个如同画上仙童一般的六皇子了。
  后来,白玉彤才知道,原来那两条大狗是七皇子养的,平时有得罪了七皇子的太监宫女,运气差点的当场就被喂了狗,所以那两条狗是真的被驯养的吃人肉的!
  六皇子切切实实的救了白玉彤一命,从那以后,白玉彤的心里便留了一颗种子。
  随着年龄的增长,这颗种子不但没有泯灭掉,反而渐渐的生根发芽了,若非白玉彤被教导的遵循女戒女训,她早都想办法去京城了。
  而包氏听了这一切,惊得下巴都合不上:“彤儿你这是何必?我们一家子世世代代都是要留在北川的,你即便可以离开,但唯一的途径也只有出嫁一条。齐王说起来还是咱们家的至亲,可依然是咱们踮着脚踩着高跷都够不到的高枝儿啊!”
  包氏并不坏,这番话说的语重心长,但白玉彤却道:“母亲,女儿不求能嫁给齐王,或许这一辈子女儿都无缘再见齐王一面,可女儿也不想嫁给别人了。女儿愿意落发出家,为父亲母亲和远在京城的齐王祈福。”
  说完便跪了下来,以死相求。
  这哪里是一个未婚女孩该做的事情?
  包氏看不惯她这做派,却也不好任由她真的死了。
  如此一拖又是一年多过去,在白玉彤刚过了二十岁之后,竟传来了齐王要来北川就藩的消息。
  白玉彤古井无波的心里掀起惊涛骇浪,连包氏都不得不感叹一句天意。
  白玉彤心里更是认定了,原来日日夜夜的祷祝不是徒劳,原来上天真的可怜她,竟然给了她一次能再见到六皇子的机会。
  她心里又激动又酸涩,再一见齐王,虽然面容比幼时冷峻许多,但那双凤眼她是怎么都忘不了的。
  她心里欢喜,可谁知道齐王这么好的人,竟然娶了一个那么不堪的王妃。
  形容粗鄙,不懂针凿女红,不会红袖添香,那沈氏除了空有一张好看的脸,其他还有什么?
  她有一回去齐王的住处请安,发现齐王都是自己系腰带的,而那齐王妃就抱着肚子坐着,其他的太监婢女也就眼睁睁的看着,似乎是再寻常不过的事情。
  白玉彤为齐王不值,甚至有些心疼,后来接连又撞到沈氏与齐王大声欢笑,她更觉得有失体统,不是良家妇人所为。
  再后来,义妹雪樱也在她的耳边说个不停,无非是齐王如何爱重齐王妃,齐王妃如何好运气一类的,白玉彤的心里委屈便化作了愤怒。
  这才有那天园子里的拦路和质问。
  而包氏之所以对白玉彤心有责怪,也是有理有据。
  原本谁都觉得不可能事,忽然变成了可能,相隔千里之遥的齐王有朝一日竟然真的来了北川,包氏话本子和戏文都没少看,还真觉得有几分“缘分”在里头。
  包氏原想着,若是齐王对白玉彤也有那么几分意思,自己便顺水推舟一把,毕竟义女嫁过去也是亲上加亲,至于妾氏偏房什么的,白玉彤的身份本来就不高。如此,也算是全了白玉彤的相思之情。
  谁知道看来看去,齐王对齐王妃简直好得没话说,包氏回忆自己新婚和头次怀孕那会儿,周焘也没有那么对过她,不仅如此,那沈氏虽然看上去对谁都不热乎却也不冷待,刚来没几日凭着几道菜就将她夫君和她小叔子都笼住了。
  如今夫君对沈氏,比起对霜儿也不差什么了。
  所以,包氏便知道,白玉彤的一腔心思怕是要付之东流了,谁知她竟敢堵住齐王妃去质问。
  堂上,周焘还在等着白玉彤的回话。
  知晓事情经过的包氏有些心虚,想开口却不知道该如何开口,白玉彤噗通一声结结实实的跪下。
  “父亲,母亲,是女儿无状,扰了齐王妃的雅兴,齐王妃不喜欢女儿也是有的。如今父亲母亲来责问,想必是那头齐王妃的发难,所有罪责女儿愿意一力承担,不会连累家人的。”
  包氏一惊,这话说的……她觉得都有点儿不认识白玉彤了。
  听起来很有担当,但全推到齐王妃对她的不喜上了,关键白玉彤还不算说谎,齐王妃还确实不喜欢她。
  周焘直接道:“我听打扫园子的婆子交代,是你拦住齐王妃,质问齐王妃为何不在孕期给齐王纳妾。可有此事?”他是个男人,本来不耐烦女人之间的事,但这事牵扯到了齐王和齐王妃又是两说了。
  他盯着白玉彤,常年戍边带兵的气势让白玉彤微微缩瑟。
  她点点头,泪盈于睫:“女儿只是觉得齐王妃的做派不合规矩,只是想提醒一两句,本心也是为了齐王妃好的。”
  “呵,过去倒是看错了你。”周焘叹气,脸上浮现过哀伤:“彤儿,你爹和你娘三十开外才生了你,那之前多少人劝你爹纳妾,为白家开枝散叶,可你爹就是对你娘好,许诺只有你娘一人。我与你义母虽说过的并不多富贵却也不是纳不起良妾,可我周家从不是三心二意之辈,你大哥哥死了,你义母不能生,你可曾见过我再纳谁?唯一你小叔叔是因为死了原配,儿子又小,无奈才纳了个通房,说是通房其实就是照顾孩子的婆子一般。
  你在我周家长大,我周家并无薄待你之处,你怎么还能觉得齐王妃的做法不合规矩呢?莫非你义母从来不给我张罗妾氏,你也觉得你义母做的不对?”


第三百四十三章 赔罪
  白玉彤一脸慌张,张嘴就要解释,周焘叹口气阻止道:“不必说了,收拾收拾,今日就随我去齐王府赔罪。”
  再拖怕出更多事来。
  包氏见白玉彤满脸绝望又死不认错的样子,心里也腾起一股子火,上前两步,将白玉彤拉了起来,招呼丫头来给她净面上妆。
  当时老爷怎么就收了这样一个义女,白家夫妻可都是明事理的人。
  瞧白玉彤方才做派和说过的话,竟还是一味的想推诿拒不认错。
  不过,认不认错也由不得她。
  而令包氏诧异的是,原本一脸又死了一次父母白玉彤,此刻做到妆镜前,竟然配合起来。
  见丫鬟描的眉不好,还自己拿了眉笔,又上了胭脂。
  不一会儿,刚才哭的没法看的人就靓丽了起来。
  等打扮好的白玉彤出来,周焘都是一愣,这样子瞧着倒像是去会情郎的,哪里像是无赔罪的?
  可时辰已经不早,他也懒得多说,直接带着人到了齐王府。
  曹公公在二门外相迎:“将军,夫人,快快有请!”
  周焘点点头,身后的白玉彤跟着就要进去,曹公公一扬拂尘:“将军,这闲杂人等就免进了吧。”
  别说包氏了,就是周焘本人脸上都有些挂不住,周焘道:“公公,之前的事我已经知道了,是我教导不严,所以特意带着义女来赔罪。”就算是亲舅舅,那也是君臣。
  再难堪该说的话还得说,要不然如何表明态度?
  曹公公早有准备,不紧不慢的道:“将军想多了,王爷早就想搬出来了,与这位……闲杂人等无干的。再说了,这赔罪不赔罪也是针对门当户对的人而言的,您说是不是这个理儿?”
  白玉彤算老几,娘娘真和她计较才是有失身份。
  “这是齐王的意思,还是齐王妃的意思?”周焘夫妻来不及反应,白玉彤率先问道。
  她重新梳妆打扮,是因为要见齐王,不想叫她见到自己憔悴的样子,没想到齐王妃竟敢派一个老太监当着义父义母的面不让自己进去。她记得这老太监,平时和那个徐婆子,守在齐王妃身边是寸步不离的。
  定然是齐王妃从中作梗!
  “哈。”曹公公撇撇嘴:“将军,您也瞧见了,这位姑娘恐怕毫无悔改之心呢。”倒现在还想些有的没的。
  周焘冷了脸直接进了门,包氏一看急忙追了上去。
  这座宅子不大,在北地却也算是精巧的。
  沈秋檀他们住的正院还叫颐元居。
  周焘夫妻进来的时候,沈秋檀正在和李琋下棋。
  应对高考和算学上有几分小聪明的沈秋檀,是个实打实的臭棋篓子:“哎呀,不对,我放错了,原本不是想放在这里的!”
  李琋点点头,将棋子取回来,恢复了上一步时候的样子:“可是这样?”
  “嗯嗯嗯,对对对对!承颢你好厉害!”连原来的步骤都记得一清二楚。
  观棋不语真君子,秦风秦朗和白芷红豆立在一旁,心道,王爷哪里是教王妃下棋,又哪里是在算计输赢,这分明是想听王妃多夸他几句。
  真是好心机呀!
  秦风暗道要好好学习。
  周焘夫妻一进来,沈秋檀立即从椅子上起来:“舅舅,舅母来了?可是来燎锅灶的?”
  北地有人搬家,都会请熟悉的亲朋来吃上一顿,俗称“燎锅灶”。
  周焘见沈秋檀欢欢喜喜,并不提白玉彤的事,心里叹气:“小檀,是舅舅没治好家里。”
  “舅舅说的哪里话?就算有什么事情也都过去了,何况本也没有什么的,您来与王爷下棋,舅母陪我去灶房看看如何?”
  包氏当然应好。
  见两人走了,李琋干脆道:“既如此,便请小舅舅和其他将士都来吧。”
  周焘驻扎的城池叫做宛城,军府便设在此处,李琋口中的其他将士自然也是驻扎在此处数得上号又信得过的。
  但在建中的齐王府就要避讳规矩,不能在建在宛城了,而是在更南一些的固宁。
  那里更加繁华,地势也更加平缓。
  沈秋檀没想到周焘夫妇来的这般快,更没想到李琋直接就要设宴,所以在厨房转了一圈,看着恰好有熬好备用的羊肉汤,干脆吩咐下头去准备,今晚涮火锅。
  包氏看着轻车熟路的婆子也太监们搬着中间隔了一道的大铁锅就走,十分的好奇。
  沈秋檀笑道:“想必王爷要请的也都不是外人,所以咱们就随便吃吃,舅母一会儿便知道了。”
  冬日里,天黑的特别快,李琋引着众人去了一间一面敞开两面带窗的屋子,灯笼和蜡烛已经点起来了。
  周烈看着眼前拜得连灶带台的三口大锅,狐疑道:“这是什么?”
  李琋笑道:“是秋檀弄出来的,冬天吃最好不过。”
  他率先在最当中的椅子坐了,又招呼其他人:“别愣着啊,都坐下。”火早就烧起来了,烟道搭得不错,里头并没有什么烟。
  “这一半的白汤是羊肉和羊骨头熬得,另一半的红汤是王妃秘制,诸位不要客气,这秘制锅底,别处可还没有呢。”随着李琋的话语,两排青衣小婢鱼贯而入,将片好的羊肉、羊杂、腰花以及若干菜蔬等端了上来。
  那羊肉倒还不如何,打眼的是那些菜蔬,除了冬天里有的萝卜和菘菜,竟然还有一些夏天里才有或者没见过的,众人心里诧异,暗道齐王果然是齐王,即便倒了这种荒僻之地,供给也不是一般人能有的。
  李琋看出众人心思:“等到明年冬天,你们家里头也能吃上这样的菜蔬。”
  “王爷此言当真?”
  为什么别人不愿意来北川,因为北川不光冷,到了冬天连口菜都吃不上。
  人吃五谷杂粮,还想吃肉,但肉吃多了,菜更想,何况贫瘠的北川到了冬天,寻常人家是连肉都不上的,稍稍宽裕的人家还能晒些干菜,腌制些咸菜,但毕竟少之又少。
  驻扎在这里的多半府兵,有战事的时候要迎敌,没战事的时候要耕地,既然种田当然也种菜蔬,只是是除了萝卜和菘菜就没有其他能保存新鲜的。
  李琋点点头:“此事需要一步一步来,但当真是当真的,究竟如何,明年此时我们就见分晓了。”


第三百四十四章 教育
  另一间略小的屋子里布置的则雅致的多。
  包氏指了墙角的红梅瓶一番夸赞,最后转向屋子正中那口敞开的锅上。
  “娘娘,这是何物?”这口锅的样式可不雅,与整个屋子的布置风格也不太相符,包氏一直没好意思问。
  她是知道这位王妃娘娘在吃上有些挑剔的,但人家正怀着身孕,此时不挑何时再挑?
  此刻,恰好炭火旺了起来,跟着红油锅那边已经开了,沈秋檀笑着回道:“舅母不要客气,这是根据自己喜好调的古董羹,算不上稀罕,想让舅母尝尝的是这里头的辣椒。”
  “辣椒?”包氏是听过古董羹的,但那东西麻烦的很早都没人吃了,这辣椒又是什么东西?
  “正是呢。”自从怀孕过了六个月以后,呕吐的情况终于完全扭转,沈秋檀不仅恢复了饮食,还比以前吃的更多了,而且口味变得也总变来变去。
  北地物资不丰,但她想吃的果子酸梅一类的,偷偷从空间里取些便可,只是火锅这种不很方便的东西只好忍着。
  如今好了,搬出来总算可以自己捯饬了。
  包氏学着沈秋檀的模样,拿起筷子夹起丫头们给涮好的羊肉,先闻一闻羊肉的膻味没有了,但上面还沾了一粒花椒,北方人喜欢将花椒和大料磨成粉再吃,怎的京城来的人都这般直接?
  见沈秋檀期待的望着她,包氏像是壮士一般将羊肉放进嘴里,顿时一股子之前没有体会过的辛辣香麻的味道充满了整个口腔。
  包氏闭上眼睛再睁开,往常总是端着的脸,不知是因为辣的还是因为旁的,总归是比平时要真实几分。
  “这便是辣椒?”吃了一回,第二回就轻车熟路了,吃起来也连贯许多。
  沈秋檀松了一口气,既然还要在北川住好几年,自然是想和李琋的亲人打好关系的,那个义女如何她根本不在乎,但包氏毕竟是李琋的亲舅母,与周大舅舅恩爱和谐的很,之前沈秋檀也不是不想亲近,一来是她自己本来就不是个自来熟的人,二来是包氏对她也是客客气气疏远的很。
  而李琋的封地可不只有一个北川府,到了人生地不熟的地方,她又是齐王妃,若是能有个女性长辈在错综复杂的人际关系上照拂一二,不知道要省了多少力气。
  当然,以两位舅舅对李琋的重视程度,这种照拂简直是应有之义,但他们都是男人,若是没有人提醒,谁知道猴年马月才能想起来,而沈秋檀先提出和包氏主动提出,又是两回事。
  “舅母喜欢,秋檀心里也欢喜!”沈秋檀说的真诚。
  包氏便道:“你这孩子,别光顾着我,你也多吃点!”语气不自觉间已经比之前的“王妃”、“娘娘”亲热了许多。
  她对白玉彤都没有恶意,何况对齐王妃,如今沈秋檀稍稍露出点儿热情,包氏跟着便也亲热起来。
  与此同时,外面摆的三桌已经喝高了。
  周烈叫道:“这锅子好,冬天吃了不冷!”见李琋只吃白汤锅底,他啧啧两声:“这不会是檀丫头为了照顾你特意弄出来的吧?这锅用的是铁?”大宁对盐铁还是管制的。
  李琋点点头,既没说汤底的由来也没说铁的由来,律斗笑眯眯的道:“京中已有不少人家用铁制锅鼎了,大家放开了吃,为了吃上这一口儿,早到的弟兄们可是打了好几天的铁!”民用铁器已经放开了许多。
  于是气氛又热闹起来。
  ……
  酒足饭饱,沈秋檀在敞开的屋子里走动消食儿,而李琋直到夜半才回来。
  沈秋檀连忙迎上去,本来醉醺醺的李琋一看忙道:“慢点儿慢点儿!”
  许是双胎的缘故,秋檀怀孕至今还不足七个月,但肚子已经赶上了寻常妇人怀孕九、十个月了,巨大的肚子常常令沈秋檀坐卧难安,个中苦楚难于别人分说,但别人看在眼里更多的是惊心。
  李琋身上还带着酒气,沈秋檀也不吐了也不嫌弃了,笑眯眯的道:“今晚喝了多少?还能给你的女儿们读书么?”
  自从发现沈秋檀有孕开始,李琋就拿了各种笑话和故事来讲,原本是为了开解当时焦虑不安的媳妇,常常他一个志怪故事还没讲完,沈秋檀就睡着了,睡得好,胃里的难受便会减轻一分,好的时候还能多喝一碗粥。到后来,见沈秋檀渐渐恢复了开朗,李琋本来想停止,但沈秋檀却拉着他的手说,肚子里的宝宝们还想听。
  李琋以为是沈秋檀在哄他,结果沈秋檀将他的手放在她的肚皮上,许是真的有所感应,肚皮就是一动!
  沈秋檀至今还记得李琋当时呆呆愣愣,傻了一般的模样。
  他将头脸都贴在沈秋檀的肚皮上,谁知等了半天也没动静了,就在他放弃的时候,跟着又是一动。
  那时候,沈秋檀刚怀孕五个月正是胎动活跃的时候,李琋爱上了那种感觉,从那以后,读书讲故事便延续到了现在。
  此刻,两人都洗漱好了,头发已经半干,“胎教”如期开始了。
  在寂静的夜里,李琋的声音醇厚而低沉,还带着连他自己都不知道的温柔。
  “故事的最后,冰姑娘冻死了王子,取回了她的魔法项链。”李琋读完,眉头拧在一起:“秋檀,这结尾是不是有点儿……给孩子听了,真的好么?”
  沈秋檀打了个哈欠:“有点儿什么?王子处心积虑的接近冰姑娘,为的就是冰姑娘的魔法项链,冰姑娘明知道将项链给了王子她自己就会死,还是给了,结果呢?既然重生一回,冰姑娘要是还那么蠢,还不是死了算了。”她摸摸肚子:“咱们的崽可以吃亏,但是不能在感情上吃亏,万一遇到了人面兽心的,你心里过得去?”
  李琋连忙摇头,男人都是大猪蹄子,媳妇说的什么都对。
  谁敢欺负他女儿,他怕是要灭人九族的。
  沈秋檀满意的点点头:“嗯,教育要从娃娃抓起。我困了,可以念《孟子》了。”
  那些乱七八糟的童话故事都是沈秋檀瞎七八编的,只是个开胃小菜,真正的胎教开始了。
  李琋的声音流淌如浅溪:“‘夫明堂者,王者之堂也。王欲行王政,则勿毁之矣……’”刚读到这里,沈秋檀已经睡着了。
  “昔者文王之治岐也,耕者九一,仕者世禄……”李琋也不觉得如何,继续读了下去,媳妇睡了,孩子们或许还没睡呢?
  长夜静好,院子里忽传出锐器相交之声:
  “有刺客!”


第三百四十五章 刺杀
  李琋将沈秋檀摇醒,脸上带了些凛冽:“秋檀,去里间,熄了灯等我回来。”
  沈秋檀迷迷糊糊的点了点头,很快便清醒了过来。
  现在肚子里揣了两个球,虽然饭量回来了,但随着球的长大行动起来很不方便,她按照李琋的说的将自己藏好,不给外面添乱就是帮忙了。
  李琋一开门,外面的打斗声更加清晰的传了进来。
  听动静,人数不少。
  自从夫妻两个到了北川一来,也出过大大小小些事情,但基本上都是从沈秋檀下手,比如吃穿用度上。
  光是将相克的吃食端到沈秋檀的饭桌就不止是一次。
  原本的沈秋檀觉得人类进化了这么多年对抗食物总有些能力,再者因为相生相克的食物中毒不是没有,但剂量也很关键,所以对饮食上下毒一直抱着好奇的态度。直到有一天她桌子上竟然出现了混了乌头块的葛根排骨汤。
  就像沈秋檀以为的那样,单凭食物就取人性命还要看剂量。
  乌头与葛根切成块,混在一切确实能鱼目混珠,但想要致命起码是三到五毫克的纯乌头碱,单单一小陶罐汤里悄悄加上零星几块,想要人性命还难了些,要不然也不会有人拿乌头泡酒喝。
  而且她的体质特殊,能代谢掉毒。
  但这并不表示她不在乎,万一对她没事对胎儿有损呢!
  她眼里看着,同时开始着手去查,是厨房真的弄错了还是有人想弄个慢性毒药?简直做梦呢!
  那一日午膳后,她如常午歇,忽然窗户飘进一阵香气。
  冬天里的花草香自然引人注意,沈秋檀一凛,脑海中忽然浮现出萧老公爷送来札记上提高的一句话:“勾尔遇乌头,不死也疯癫;孕妇若同食用,胎儿必畸怪。”
  这些,就是见多识广的徐嬷嬷都不知道。
  沈秋檀当时就暴躁了,那一阵香气就是勾尔花磨成粉再点燃的味道,她身为一个没事儿也弄弄香的人怎么会不知道?
  她忍着怒意将此事告诉李琋,李琋比她更气,却也比她沉得住气。
  最后终于顺藤摸瓜将下毒之人找了出来,罪魁祸首竟是周府新换的厨子。
  事情涉及到周大舅舅和包氏,李琋虽然顾忌着舅舅的颜面却更在乎妻儿,他迅速的控制了周府,以及与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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