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富贵盈香-第7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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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事情并没有任何反转,她等来的是睁着眼睛身首异处。
……
鲁王府,李珝本来想亲自去监斩,但事到临头又改了主意。
不是因为下不了手,他既然幼时就专门以人肉投喂猎犬,如今都这般年纪又怎么会忽然胆怯,他不能去,实在是因为贵妃骤然去世,原本他的势力已经开始不能控制了。
他隐约知道母妃死的诡异,除了袁楹心肯定还有别的什么,可着急之下,他连稳定原本的局势都做不到,何况去查找真凶了。
直到此时,他还不知道之前袁楹心曾经与齐王过往甚密,袁楹心为了得到李琋的信任,甚至不惜出卖过他的私密给李琋知道。
王蕴飞看着空有野心却无多少手段的丈夫,默默的叹了一口气。
……
相反的,齐王府热闹了起来,但齐王似乎无心热闹,他干脆带着王妃去了京郊的温泉庄子,看样子不到元旦岁日是不会回来的。
局势看似对齐王一片大好,就在不少人暗搓搓想投稿齐王,也混个从龙之功的时候,有人提出将幽闭的赵王释放出来。
一石激起千层浪。
赵王啊,若是没出之前那档子事儿,赵王确实是当仁不让的储君人选,若是赵王还在,哪里还有鲁王和齐王什么事儿?
但说归说,赵王并没有那么容易被放出来。
一方面,大多数朝臣反对对赵王减刑,解除幽闭,另一方面,皇帝依例给贵妃办着丧事,同时并没有忘记宠幸宫里的新人。
接连有何宝林和巧采女怀孕,似乎让他再度找到了往后的奋斗目标。
有的儿子死了不要紧,贵妃死了也不要紧,他还年轻,他还能生。
皇帝并不需要给小妾守孝,贵妃再大也是妾。
于是,短短半个月不到的时间,宫里又多了五六位才人,美人,而最得宠的何宝林已经一飞冲天成了正三品的婕妤,除了已经年老色衰、早早受封高位的妃子,后来的这些新人里头,就数着妙婕妤分位最高了。
皇帝如此态度,又有钻研的小人奏疏请皇帝全国各地采选良家女,进宫伺候,还有朝臣看明白了以后提议皇帝立后。
良家子没有他们什么事,但若是立后就不一样了。
如此这般,一时间,朝廷上竟有些乌烟瘴气起来。
……
温泉庄子里,沈秋檀懒洋洋的靠在池边,看着雪花纷纷坠落。
不知不觉又到了年关。
穿好衣服,她慢腾腾的去了书房,李琋自己忙碌着,见她来了,搁下笔无奈的训斥道:“头发都还没干呢,就到处乱跑。”
刚泡了温泉,沈秋檀的脸颊红润带蕴,殊丽更甚平常:“到年关了,我们是不是要回去了?”
“你不想回去?”
沈秋檀点头又摇头。
回去能见到外祖母当然是好的,但回去也要应付其他人。
她可没忘了,当初何贵妃一死,齐王府的门槛差点就被人踩平了。
如今到了年关,还不知道有多少大小宴席多少帖子在等着呢。
李琋摸着她半干的发丝,也不说话。
谁知沈秋檀当时一副不想回王府的样子,等到第二日就改了主意。
因为她收到了外祖母的信,信上说舅舅回来了。
信里说的简单,但沈秋檀还记得曾经做过的梦,广陵距离京城虽然远,但也不至于一个往返就耗费好几个月。
第二日,王府的马车进了京。
李琋瞧着沈秋檀的脸色,在中途先去了陈家。
沈秋檀直奔陈舅舅处,发现陈舅舅果然受了伤,左侧脸上还挂着一道不算浅的疤痕。
“舅舅,究竟发生了何事?你的伤……”
陈德润摆摆手:“无碍的,路上遇到了一起贼人,不管三七二十一就想取我性命,但是舅舅命大,被人救了下来。不过因为养伤耽误了不少时日,倒叫你跟着担心了。”
他没说的是,那些贼人并非只有一次伏击,是接连几次,每一次都想取他性命。
而每到危急时刻,总有人出来相互。
他隐隐猜到是齐王的人,对齐王愈发的恭敬,却不想让外甥女跟着担心。
田氏见了沈秋檀并不见外,哭哭啼啼的想求沈秋檀给做主,陈老夫人见她实在不成样子忙命人将儿媳妇拖了下去。
看过之后,沈秋檀心事重重的离开了陈家。
其实就算舅母不提,她也是要查的。
是夜,当初他们派出去保护舅舅的护卫来回禀道:“出手的人手段不凡,我们还损失了两个兄弟,绝对不是寻常贼寇。”
沈秋檀点点头,愈发的想不明白,舅舅一介商贾,身上有什么值得帮人觊觎的事情,非得杀了舅舅不可?
她身侧的李琋,眸子微不可查的沉了沉。
第三百二十五章 时光悠悠静安好
西凉城,萧旸等来了凉州都督的敕旨,更加名正言顺起来。
当地冬雪纷飞,寒冷比京城更甚。
披着红狐狸裘皮斗篷的萧昭恨得摔坏了房间里所有的东西,哥哥竟然和梁穆歆那个丑女人圆房了!
怎么能圆房?
她恨得咬牙切齿,后追来的姚黄和魏紫战战兢兢的立在门口,一句话也不敢多说。她们是后跟来的。
恰在此时,梁穆歆的贴身婢女彩儿笑吟吟的来报:“世子请郡主早些收拾细软呢,回京城的马车和护卫都收拾好了,都是精挑细选出来的。”
“滚!”萧昭从里头丢出来一个玉兰花细瓷广口瓶,据说这是南窑最好的师傅烧出来的,价值抵得上一座寻常的宅子,现在好端端的就碎了一地。
彩儿早知萧昭的做派,闻言笑得更开心了些:“到年关了,想必大长公主正惦记着郡主,还请郡主早些动身的好。”
“滚!本郡主的话你听不到么?还打量谁不知道呢,梁穆歆这个贱人,刚和我哥哥圆房,就敢赶我走!想让我走,门儿都没有!”
……
望山顶着风雪回到了齐王府。
“姑娘,汪春山……汪春山终于死了,就在老爷和夫人的坟前,我一刀砍了他的脑袋,真是痛快!”望山有些激动还有些感慨,但很快就放下,老爷和夫人的仇终于得到,还有什么比这个更带劲儿的。
沈秋檀呼出一口气。
因为汪春山的倒戈,娘才被袁贲找到,而后汪春山又跟着袁楹心作恶多端,自然不会留他性命:“袁楹心的婢女呢?”
“丢在了半路,能不能活就看她们的造化了。”望山回道。
暗香疏影招供了袁楹心的罪行,蓬鸣当真就留了她们一命,谁知那两人并不敢回鲁王府,反倒是想回刘府,只可惜刘炳仁一家被流放岭南,两个丫头不知为何竟然求到了沈秋檀面前。
沈秋檀不想用袁楹心留下的人,于是在望山出发的时候,叫他将两个丫头也带上,略给了安家的银子便不想再有牵扯了。
杀了汪春山,望山十分激动,是多年的夙愿终于得尝的喜悦与平静,沈秋檀何尝不是。
终于,袁楹心死了,即便她没有去西市看行刑,但她知道结果没有生变便够了。
“望山叔回去歇上几日,再送懋懋去学堂吧。”
“不累不累,送公子上学怎么能少得了我?”望山连忙道。
曾经的沈晏沣身边的四山,忠心的眉山死在沈秋檀尚且懵懂的时候,聪明的乔山被发配到了庄子上,唯利是图的春山已经人头落地,唯有曾经耿直没有心眼儿空有一身力气的望山如今还好好跟在沈晏沣儿女的身边。
造化从不弄人,只是选择成就人罢了。
……
时光飞逝,转眼到了元旦。
皇帝自从在前头的家宴里死了宠妃之后,对宴席一类的娱乐活动总算是有所收敛,并没有要求已经开牙建府的儿子们一起进宫守岁。当然,更主要的是他现在有一群年轻的嫔妃陪着,他也懒得应付那些年长的儿子。
不用进宫,对齐王府一家来说简直再好不过。
沈秋檀拿出了极大的热情布置王府,辞旧迎新。
张灯结彩、整治菜肴自不必说,她还特意包了饺子。
一个个如同弯月一般的饺子整整齐齐的摆在案板上,如同等候检阅的士兵,子时一到,饺子们就咕咚咕咚下了锅。
颐元堂里,摆开了年夜饭。
沈懋懋这半年来身高已经到了李琋腰腹以上,见齐王开着窗看着外面的灯火出神,他走上前来,小声道:“姐夫。”
李琋挑眉,旋即转身:“懋懋你……”这小子,刚才叫姐夫了?
自己没听错吧?
“姐姐说,知错能改善莫大焉,之前是我误会姐夫了。长桢向姐夫道歉,请姐夫宽宥!”说完规规矩矩的向着李琋行了个礼。
之前沈秋檀与李琋闹僵,外头传的风言风语,小长桢每日去方家读书自然都听到了,即便方家规矩板正,不许私下议论此事,但小长桢自小敏感,原本对齐王只是小孩子情绪,觉得他抢了自己的姐姐,但那以后,却觉得抢了姐姐又不好好对待,简直有些厌上了齐王。
齐王有苦难言,直到事情终于尘埃落定,何贵妃与袁楹心的计谋被攻破,沈秋檀才将前因后果告诉懋懋。
如此,才有方才的道歉。
齐王点点头有些欣慰:“你姐姐说的没错,知错能改善莫大焉。咱们是家人,一家子要彼此扶持,你只记得,我以前没做过对不起你姐姐的事,以后也不会,若是今后有人挑拨,你只管看着,等你什么时候看破别人的心思,看穿别人的谎言,看透事情的真相,你就长大了。”
“嗯。”小长桢郑重点头。
“你们在聊什么呢?开饭了!”沈秋檀亲自端了饺子上来,脸上的笑容藏都藏不住。
李琋的眼里跟着就熏染了笑意:“偃月形馄饨?秋檀爱吃这个?”
沈秋檀点头:“这么麻烦,直接叫饺子好了!”
不是爱吃,是气氛和习惯,还有回忆。
不一会儿三人入席,又是一番热闹,沈秋檀看着相处融洽的弟弟和丈夫,心中一片安宁。家里真好。
饭后,梆子敲过四更,长桢早去睡了,李琋两个却不预备睡了。
因为用不了一会儿,就要重新更衣换装进宫了。
元旦岁日的大朝贺,他们不能缺席。
灯笼照亮屋檐上的积雪,即便今年的雪异常厚重,沈秋檀还是觉得暖融融的,她偎依在李琋前胸,竟生出一股岁月静好的感慨来:“李琋,这是我们在一起过的第一个元旦。”
“嗯,以后的每一个元旦我们都一起过。”心里被填的满满当当,无需言语。
他知道他的身份,他身边也从来不缺各色各样的人,可他一直觉得自己是孤独的,但如今他有家了。
踏踏实实,温暖的家。
……
元旦过后,沈秋檀辗转在躲不开的大小宴席中,转眼到了阳春三月。
李琋一日比一日忙碌,再装闲散王爷已经不合适了,同样的,想更进一步也举步维艰。
三月末,春意愈浓,宫里传来消息,何婕妤生了,是一位小皇子,齿序为八。
为了庆贺八皇子的降生,京城复又热闹起来。
第三百二十六章 视若珍宝八皇子
四月底,八皇子满月,宫中摆酒。
沈秋檀收拾妥当,与王蕴飞在宫外汇合,两个一起去进宫道贺,当她们赶到甘露殿的时候,下了朝的齐王和鲁王已经先一步到了。
经过袁楹心的事,鲁王对王蕴飞有所改观,不仅人前人后知道给王蕴飞脸面,有时候还会特意就事情询问王蕴飞的意见,但即便如此,他依旧不愿意王蕴飞和齐王妃交往过密。
楚王妃骆氏到的略早一点:“六弟妹,七弟妹,来这里。”
说起来来这里的都是一家人,但一家人也要分席而坐。
不多时,众星捧月的何婕妤抱着八皇子出来了,几乎同时,皇帝驾到。
“平身平身,快给朕瞧瞧小八,才半日不见,想死朕了。”
满月的八皇子穿着小红袍,胎发稀疏,皮肤细嫩,眼睛虽然不大,瞧着却很是精神。皇帝亲自抱了八皇子,而八皇子也不认生,皇帝看了更加欢喜,只觉小儿子亲近自己这个爹,但其他人看了,很容易便知道是因为皇帝常常亲自抱八皇子的缘故。
何婕妤窃喜,其他人就神色各异了。
前两日上朝,皇帝已经下旨定了定了八皇子的名字——珍。
当真是“珍宝”一般,若非群臣拦着,皇帝甚至还想给不足月的小皇子封王,皇帝做事向来没个数,封王,便是皇后的儿子也没有这般殊荣,何况何婕妤的身份也不过是个宫婢出身,难不成想当皇后?
如今,何婕妤盛宠正隆,八皇子被皇帝视若珍宝,放眼整个后宫,除了久不出门的王太后,几乎已经没有人可以弹压何婕妤了,而相反的,楚王口吃,齐王不得宠,鲁王又失去了母亲庇护,皇帝的身体瞧着还能活不少年,未来还真是……
已经不止三两个人这么想了。
瞧着盛装打扮,颜色鲜亮,只比生产前略微丰腴几分的何婕妤,隆庆长公主眼睛一眯,若是叫这对母子得了势,那母后之前不久押错注了?
不过旋即又想,不过一个满月的孩子,能不能养大还未可知,现在就赶着往前凑,也太难看些了。
皇帝显得十分高兴,连带着对其他几个大儿子也喜笑颜开。
只是宴席刚开不久,众人还不及一一道贺,何婕妤就以身体疲倦离了席,众人悄悄唏嘘。
何婕妤已经恃宠而骄到这般地步了?
而皇帝抬抬屁股也想跟着走,想了想又觉得太仓促,便将楚王、齐王和鲁王依次训斥了个遍。
说楚王不要整天只知道读书作画,也要花些心思到政务上来,楚王听得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叫他去处理政务?之前不都是拦着的么?楚王妃倒是听得心中一动。
说齐王大婚已久,到现在还没生出个孩子来,告诉齐王为了李家开枝散叶才是正事。
又说鲁王,不要整日只知道打猎,与几个兄弟之间也多走动走动。
皇帝说的口干舌燥,自觉做的非常之好,颇有些神清气爽的离了席,留下三个大儿子面面相觑。
齐王还好,之前没少受到训斥,沈秋檀脸皮也厚,并没有觉得如何,鲁王就不一样了。
过了年他都二十一了,儿子都四岁了,过去父皇何尝说过他一句半句,如今却数落了半天,自己打猎又不是头一回了,有什么可说的?
说来说去,还不都是因为母妃不在了。
他冷哼一声,觉得宴席没甚趣味,率先离了席。
楚王和齐王见了,也没有多留。
正主都走了,他们留下也没有什么意思。
……
回王府的马车里,沈秋檀有些忧虑:“那康妙香瞧着,野心不小。”
“嗯。”李琋点头:“但野心和命之间,她该懂得选择。”
沈秋檀有些不赞同:“她如今有了自己的权势,如何还肯甘心被人拿捏?”
李琋摸摸她的下巴:“无妨,等她吃过苦头就知道找我了。”当初在西川,康妙香早早找了李琋投诚,如此,李琋再将她悄悄送进了宫。
盛宠是好事,却也是催命符,康妙香如今在风口浪尖上,看似风光无限,实则步步为营,且让她撞几回南墙,总会学乖的。
沈秋檀想起白白嫩嫩的八皇子,下意识的摸了摸自己的肚子,按理,自己和李琋之间也够勤勉了,不过一直都没有消息。
李琋握住她的手,同时也止住她胡思乱想的心思:“贵妃娘娘的孝期刚过,不必急着要孩子,而且我的身子,或许……我们不会有孩子。”
沈秋檀心里一惊,连忙道:“胡说什么?谁要给你生孩子?”
邹老也不知去了哪里,都过了几个年头了,也不见回京,她知道李琋心里仍旧有担心,但沈秋檀却觉得事情或许有转机。
“你忘记我和你说的了?”
“你……怎么可能?”人哪里能够当解药?李琋摇头。
沈秋檀见他不信,自己也有些犹豫,这些都是自己的猜测,染香那么厉害,岂是说解就解的,于是另找了话题,两个一路说着到了王府。
曹公公近来病了,曾经给袁楹心当“内应”而立功的顺子升了职,如今跟在李琋身边伺候。
“王爷,娘娘,那宫里来的冯嬷嬷装疯卖傻,吵着要见娘娘。”
沈秋檀便道:“我去看看。”
李琋点头,转身去了书房。
冯嬷嬷起初自认为是太后娘娘派来的,没少闹腾,被关了之后,又几次三番想传递消息出去,结果又被王府的护卫拦了下来,从那以后,冯嬷嬷就有些疯癫。
沈秋檀回了颐元居,冯嬷嬷被带了上来。
她鬓发乱成一窝,衣裳似乎已经许久不曾浆洗过了,但看着沈秋檀的眼神却恭恭敬敬:“娘娘,奴婢是真的知道错了,奴婢再也不敢往宫里递消息了,奴婢以后只认王妃娘娘一个主子,请娘娘给奴婢一个机会吧。”
沈秋檀近来颇有些倦怠,既然是在自己家里,自然是怎么舒服怎么来,她斜着身子来了个“葛优躺”,眼睛却细细的盯着冯嬷嬷,冯嬷嬷果然又想说沈秋檀的坐姿不合规矩,可话到了嘴边还是忍了下来。
沈秋檀便道:“哦?可我凭什么相信嬷嬷的话,之前嬷嬷可没少阴奉阳违。”
冯嬷嬷脸上一阵红一阵白,之前她确实是连沈秋檀的喜好,一顿饭吃多少碗,都要回禀给太后娘娘的,可现在她是真的想另寻出路:“娘娘,为表诚心,奴婢如今就可以告诉您一件事。”
第三百二十七章 自小定亲未婚夫
“哦?”沈秋檀动了动身子,似乎来了兴致。
冯嬷嬷看看左右,小声道:“王妃可还记得跟着奴婢一起来的兰心?”
“那个会下棋的?有些印象。”
冯嬷嬷恭维道:“王妃娘娘好记性。”见沈秋檀不吃这一套,冯嬷嬷再接再厉道:“那您可知道兰心的出处?”
沈秋檀没说话,左右不是何贵妃派来的,便是王太后安插进来的,明晃晃的,她也懒得猜,如今将那几个拘在屋子里绣花,倒是一直相安无事。
一见沈秋檀脸色,冯嬷嬷就知道她这次来对了:“王妃娘娘您恐怕还不知道吧?”
“别买关子了。”
“哎,奴婢已经可以确定,那兰心是何贵妃安插进来的,因为其余几个太后娘娘安插进来的人,奴婢心里有数。”冯嬷嬷想我这份礼够大了吧?
“那又如何?”宫宴之上根本没吃多少东西,沈秋檀这会儿又饿又困,并没有多少耐心应付冯嬷嬷。
冯嬷嬷笑道:“那兰心不仅是何贵妃安插进来的,还带着不一样的任务呢!”
呵,既然是被安插进来的,哪几个谁没带着任务,兰心有不一样的任务并不是什么稀罕事。沈秋檀挥挥手,显得很不耐烦
冯嬷嬷终于道:“那兰心是殷长史的故交!从小定了亲的,是冲着殷长史来的。”
故交?定亲?沈秋檀侧头,脸上终于露出诧异之色,处于她余光中的白芷微微一抖。
……
书房里正在和齐王汇报的律斗忽然打了个喷嚏。
李琋抬头,律斗揉揉鼻子尴尬道:“属下失态,失态了。”
“染了风寒?”见律斗要推辞,李琋直接道:“去找崔恩看看,免得他太清闲。”
律斗只好道:“是。”
崔恩确实清闲的过头了,他满脑子都是当初在西川给那些伤员动刀缝针的场景,那才是他待的地方,王府里头除了曹公公常需服药调整以外,其他地方根本没有用武之地啊。
如此这般,以至于律斗过来的时候,崔恩正在睡大觉。
“咳咳!”律斗嗤道:“啧,崔大夫也太清闲了些,这么早就睡下了。”
不睡能干嘛?崔恩忙不迭的起来,殷勤的道:“殷长史所来,是为何事?”是谁生病了,快让我去看!
他也不想这么闲好么?
殷律斗点点头:“适才在下一路都在打喷嚏,请崔大夫帮忙看看,是不是染了风寒?”
崔恩也不懈怠,一路望闻问切,连律斗的饮食都过问了,最后摇摇头:“长史没生病。”
“阿嚏!”律斗皱皱鼻子:“那我这究竟这么回事?”
崔恩耸耸肩膀,忽然揶揄道:“许是有人惦记长史了也说不定?”
“惦记”?谁会惦记自己?
律斗甩甩袖子离开,外面天已经黑透,还没有完全入夏的夜里仍旧有些寒凉,他又连着打了几个喷嚏。
“阿嚏阿嚏,阿……白芷姑娘。”律斗揉揉鼻子止住喷嚏,又拢拢袖子老实站好,看上去颇有几分拘束:“白芷姑娘这是去给王妃娘娘跑腿了?”
白芷手里提着两个食盒,看上去都不轻,消瘦的白芷提着略显得有些吃力,律斗又道:“这等活计,姑娘指派个丫鬟婆子不就好了,何必还要亲自跑这一趟。”
“奴婢偏爱自己去提,怎么,殷长史连这也要管?”
律斗一愣,昨日里他送东西给王妃娘娘,白芷对他还轻声细语的,怎么还不到一天就变得红眉赤目。
白芷说完,自己也觉得行为欠妥,稍稍敛衽一礼,提着食盒回了颐元居。
不是她要亲自来提,是因为王妃娘娘近来没什么食欲,见什么都不太想吃,偏偏肚里又饿得厉害,她跟着沈秋檀的年头最长,最了解沈秋檀的喜好,这才亲自到了厨房挑挑拣拣了许多吃食,想着沈秋檀多少吃一点也是好的。
哪里会想到竟然半路遇到殷长史,偏自己又克制不住脾气。
白芷吸了吸鼻子,在回颐元居之前调整好脸色,她只是个奴婢,何必要想那些有的没的。
结果回到颐元居一看,王妃娘娘已经睡着了。
白芷不舍得弄醒,便放下食盒,拿了薄被给沈秋檀盖上,又吩咐守在门口的两个婢女仔细里头的动静。
做完这一切,天完已经黑透了,白芷也不急着用饭,只将食盒放下,自己坐在院子里的一株海棠花下发呆。
姑娘近来精神有些不济,却还惦记着要去查那个兰心和殷长史之间的关系。
可这又和自己有什么关系呢?她只是个婢女,再往上父母也是婢女,殷长史却是有正经品级的官。
别家的王府长史都是熬成了白发苍苍的老头,偏齐王府的长史年纪轻轻,年轻有为……
可她与他,就像是脚底的泥和天上的云,差着的不是一星半点儿。
一夜过去,睡饱后的沈秋檀又生龙活虎起来。
看着眼前文文静静很有几分娴静美态的兰心,沈秋檀皱了皱眉。
这是她第二次见到兰心,上一回兰心表现的还有些怯懦,如今被拘起来半年看上去反倒更加镇定了。其他的那几个被送来伺候李琋的宫女可是天天闹幺蛾子,几次三番就跑出院子来堵齐王,以期能出人头地。
兰心任由沈秋檀打量,而后才道:“王妃娘娘可是想问奴婢什么?”
倒是个聪明的,沈秋檀没说话,兰心继续道:“奴婢原来是奉贵妃娘娘之名来接近齐王的。”
“而后呢?”
兰心语气平常:“而后,自然是密切监视,有消息要上报,最好能找机会杀了齐王。”
沈秋檀脸色一冷:“倒是会说实话,你的同伙呢?如今敢说实话了?因为贵妃死了?”
兰心点点头:“是也不是。奴婢遇到了熟人,还想清楚一些事情。”
“哦?”
“贵妃娘娘已经死了,府里传递消息的人我会告诉娘娘,其他事情也必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但娘娘能不能也答应奴婢一个要求?”
“你好大的胆子!”
沈秋檀动怒,但兰心并没有被吓道:“求娘娘开恩,奴婢找到了自小定亲的未婚夫,求娘娘成全。”
从昨天夜里冯嬷嬷被带走,她就知道自己隐藏的秘密多半藏不住了,既如此不若主动招供,也给自己争取些筹码。
第三百二十八章 青梅竹马小哥哥
沈秋檀不知道白芷和律斗是什么时候走到了一起,但联想昨天白芷的样子,和曾经做过的梦,她只想快点了结此事。
谁知兰心出口更快:“求娘娘开恩,成全奴婢与殷大人吧?奴婢与殷大人是两情相悦的!”
“你说与你定亲的是殷长史?可有证据?”
兰心道:“殷长史还认得奴婢,这便是证据。”
天愈发热了,沈秋檀身上已经出了一层薄汗,衣裳贴在身上十分不舒服,不知道是不是这个原因,她心里比往常更烦躁一分:“于公,你自己也说是贵妃娘娘派来的别有用心的人,即便飞贵妃死了我也不一定要相信你;于私,我与你非亲非故,凭什么要帮你达成此事?”
兰心的呼吸急促了起来。
冯嬷嬷动作太快,她原本是想先和殷长史私下见上一面才谋定而后动的,但现在……只能祈求殷哥哥还是当年的殷哥哥,会顾忌着一点儿当年的情分。
“不要以为你看似什么都交代了,对我示好,我就要相信你?”就算是真的订过亲,过去这么多年了,万一这兰心再对律斗不利……沈秋檀并不想冒险。
而且此事事关王府长史,虽然律斗这长史做的与别个不同,若是真的李琋给他定下个媳妇,他多半也是会听从的,但那也是李琋定的,而不是她沈秋檀。
这一点,沈秋檀很明白,也不想越俎代庖。
“王妃,您找属下?”不多时,律斗已经到了。
……
西凉,凉州都督府。
梁穆歆看着脚下的献血染红了裙子,挣扎起来扑向萧昭:“我杀了你,我杀了你,你这个疯子!”
毕竟是学过些皮毛武艺的,加上梁穆歆正在气头上,力气简直如有神助,风凉话还没说完的萧昭就被梁穆歆掐住了脖子。
里间的动静很快就惊动了外面的丫鬟婆子,再一看梁穆歆身下的血,彩儿尖叫一声跑了出去:“都督,救命救命啊,郡主要杀人了!”她直接忽略了是梁穆歆掐着萧昭脖子的事实。
不多时,萧旸奔了回来。
此时,梁穆歆正由大夫诊脉,只是唇色惨白,眼神空洞。
见萧旸来了,萧昭低低的叫了一声:“哥。”
萧旸越过她,直接来到床前:“穆歆,没事的,我们还会有孩子的。”
“哥,不是我干的,是她自己不小心!”萧昭解释道,她只不过是来说几句风凉话而已。谁叫这梁穆歆看上去挺厉害的,却连自己的孩子都保不住。
泪水从梁穆歆眼角滑落,见到丈夫,原本空洞木然的双眼有了些许神采,她语气平静:“世子,她是你妹妹,我也是你明媒正娶的妻子,有她没我,有我没她,若是世子坚持保全郡主,就请给我休书一张,我陇右梁家也不是非要赖在别人家。”
萧旸颤抖着双手,抚摸上梁穆歆的鬓角:“我会给你一个交代。”
他向来不是沉溺于个人情感的人,即便心里并不多喜欢梁穆歆,但既然娶了就是妻子,他就有作为丈夫的责任。
加上后来梁穆歆渐渐收敛,又有了身孕后,他更是十分期待自己的孩子出世,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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